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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心里一凉,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她被禁足了。她听说过以前有个侍妾因为偷情,被禁足了几年,最后受不了那份寂寞,上吊自尽了。
明才看着不忍,上前来到南风葵身旁,为云笺求情道:“王爷,我看云笺娘娘是一时糊涂,她以后不会再这么想的,求王爷。。。”
“你给我住嘴,你再敢为她求情,连你一起关。”
南风葵恨恨地扔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明才想安慰云笺两句,却也明白安慰是没有用的,他叹了口气去追南风葵了。
伽蓝在他们身后高声地说了句:“送王爷。”渺烟和倚眠也用欢快的语调跟着说了一句。
伽蓝回过头来,对云笺说:“听明白了吧,不需要叫人送你去雨桐苑了吧,云笺娘娘。”她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走了。
伽蓝一走,渺烟对倚眠说:“倚眠啊,我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俩个去集市逛逛,看看有什么新到的首饰。”
倚眠瞟了眼云笺,连声说好。
剪秋也看了一眼云笺,跟在她们身后也想离开。
云笺喃喃地说道:“姐姐,为什么?”
剪秋一呆,收住了脚步。
“你知道采了无芯花会被砍断手指赶出府的规矩,所以你和伽蓝她们联手把我骗到这里,让我采花,然后让我当场被抓住。你们想来个先斩后奏,却没想到王爷会在这时候回来,你们的计策没有用了,于是你就用那些谎言来让王爷误会我,因为只有你说的话,王爷才会相信。我记得你说过希望我能得到王爷的欢心,你说只要我成功了,你就成功了,所以我以为你不爱王爷,也不会在意他爱我超过爱你的,可是我居然猜错了,你还是在意了。”
剪秋挺直了背脊听着云笺说完了这些话,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的脸色依然是苍白而憔悴的,但她的眼睛却闪着火光。
“你又错了,你毁的是我整个世界,相比之下,南风葵又算的了什么。云笺,我恨你,我希望你从我面前永远消失。”
云笺虽然还没弄明白剪秋话中的含义,但是她却看明白了剪秋眼中的火光果然是无法测量的对她的恨意。
暗度陈仓
王府中的卧房窗棂都很窄小,可是云笺喜欢上海商品房内那种大大的飘窗,所以雨桐苑里所有房间的窗户都要比其他寝宫中的宽出一倍,被禁足的日子里,云笺就坐在那斜斜的窗台上,背对着窗外艳丽的阳光,完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十字绣帕。她把南风葵送给她的所有玉石都找出来,组成了款式各异的男性佩饰饰,整齐地摆放在自己的床头下,她想等南风葵什么时候来看她的时候送给他。
可是他没有来,而她走不出去。
每一个夜晚,她侧躺在床上,泪水就会顺着眼角落在枕边那一排的绣帕上。
菊白蹲在床下低声唤她:“娘娘,不要哭坏身子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云笺撑着起了身,许是睡了太久,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气力。
“菊白,不要叫我娘娘,也不要叫自己奴婢。”
“是,那奴。。。菊白叫娘娘什么呢?”
云笺看菊白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自己已经24了,就想说叫“姐姐”吧,可是她想到了剪秋,“姐姐”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心中一阵难过。
“就叫我云笺吧,我们排练的时候,你不也这么叫我。”
“现在和那时候怎么一样呢,那时你还是剪秋娘娘的丫鬟,现在你已经是娘娘了。”
云笺苦笑了一下。
“确实不一样。”云笺想到的是那时候剪秋还是自己的姐姐,可是现在,她要自己永远的消失。
云笺甩甩头,努力甩去心中无数个剪秋的阴影,她边穿衣服下床,边故作轻松地说:“对了,菊白,我昨天让你去厨房领些面粉来,我做面饼给你吃,你没忘记吧?”
菊白为难地低着头说:“我没忘,只是李妈说我们才两个人,要这么多吃的干吗,不让我领。”
云笺想起了刚进王府的那段日子,她和剪秋也是这么常常被下人欺负的,是否得南风葵的宠爱成了这里人做事的风向标。
“李妈这个势利小人,等王爷气消了,看我怎么整她,你别难过了啊。”云笺只好这么宽慰菊白。
“你居然还在等王爷气消,你可真是天真。”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云笺听到了渺烟的声音,她的身边是倚眠,后面跟着的丫鬟里她看到了红鸾。
她知道今天又该她倒霉了。
“两位娘娘,这么早就来看云笺了,真是好兴致啊,可惜我这里没有点心,没有好茶,连暖气都没有,怕是要冻伤恶坏各位了。”
“云笺,你以为我们是来和你聊姐妹情谊的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娘娘了吧?”倚眠慢慢地说道。
“云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娘娘。”
“算你有自知之明。”倚眠阴阴地说。
“是云笺本来就是娘娘。”
“你。。。”倚眠气的五官都移了位。
“你嘴上厉害有什么用,你已经被禁足了,再过一阵王爷就会下令废妃,我看到那时候你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吗?”
红鸾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云笺对倚眠说:“娘娘跟这种野丫头何必多啰嗦,让奴婢来对付她就行。”
“红鸾不可造次,她现在还是娘娘。”倚眠还有些怕云笺会再度受宠,治红鸾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娘娘放心,红鸾不会有分寸。”
红鸾边说边在房内四处走动。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然后突然失手打碎在地,杯中的茶水溅到了她的鞋面。
“好你个菊白,故意放一杯这么烫的水在这里,我的脚都给你烫伤了,你赔。”红鸾推搡着菊白恶声恶气地嚷道。
菊白吓的小脸泛白。
云笺挡在菊白身前,看着红鸾道:“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统统给我出去。”
“出去?可没那么容易,红鸾,给我砸。”渺烟大声发令,红鸾得到了渺烟的同意,大声说了个“是。”,便指挥着同来的丫鬟们,将看的见的能砸出响来的东西通通砸了个遍。
云笺看过“金枝欲孽”后一直以为宫斗应该是件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如今亲眼所见的和电视剧中有很大出入。
地上的大部分面积都被瓷器碎片占了,云笺只好移到床前那块略微干净一点的空地上站着。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绣枕上。
她慢慢在床边坐下,手在身体遮掩中向枕下摸索着。
她将一个绣帕佩饰攥在手心里,然后再慢慢移动到桌前。虽然她移动的很慢,不过她一直都在别人的密切注视中,所以立刻有人注意到了她不太自然的神情。
渺烟问:“你把什么藏起来了?”
“没有什么。”云笺惊慌地说着,手背在身后,人紧贴着桌沿。
渺烟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伸出手。
“拿出来。”
云笺见躲不过,不得不将手上的佩饰递了过去。
“王爷说喜欢这种形状的佩饰,所以我学着做了一个,想给他一个惊喜。”
渺烟看了看,轻蔑地说:“可是你做再多王爷也看不到,你啊,还是留点力气吧,否则一直想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我真怕有一天你会想不开做傻事的。”
说完将佩饰收进怀里,干笑了几声,带着倚眠和丫鬟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