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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起先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墙索卫深沉地道:“但我想,当时汕蒙的治安是全市的问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单纯地追究责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发更多的矛盾。我私访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改善治安。那警察是可恶,但他严格说来并没什么大错。我说小偷偷我的东西,事实上是没偷到嘛。而且,又有哪个小偷敢悠哉悠哉地跟到派出所?一切都那么离奇,他认为我是刁民也就难怪。再说,如果处理了他,他说不定就会因此而沦为坏人。那我不是作孽吗?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给了他机会,其实也是给整个公检法系统机会。我觉得自己这机会给对了,让他们看到我这个市委书记不是来找麻烦的,是为了全市人民的安居乐业。”
“我认同墙书记的做法。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最佳方案。”束毓含道。作为政府高级官员,他很是理解墙索卫当时的思想。
“就是嘛,”陈述红道,“你看那方脸警察不是立了很多功了吗?现在汕蒙的治安不知有多好。”
墙索卫想想觉得奇怪,瞪着陈妮星故意严肃地道:“陈妮星同志,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简直比我当事人还清楚嘛。”
陈妮星笑吟吟地道:“墙书记,那就怪你了,谁叫你做了一件这么传奇的大好事?害得一个大记者调查了好一阵子!偏偏这记者又是我的老朋友。有一回,他到霞海搞创作,聊天时说给我听了。”说着露出认真的表情,“墙书记,你知道吗?当时听了你这传奇经历,我们对你崇拜极了。”
“哦,是这样。”墙索卫听了淡淡地道。犹豫了一下,问:“你那记者朋友叫什么名字?哪个报社的?”
陈妮星道:“我想,你肯定也认识他”接着缓缓地道,“他叫莫默。”
莫默墙索卫当然认识,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现在听得他这么夸张地义务宣传自己,而且是在同行面前,还把自己描绘成传奇人物,苦笑埋怨之余心里也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欣慰地想:“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莫兄弟,真是个才华出色的人才。上回救了自己一次,这回又这样美传自己,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他。嗯,回头得好好跟他聊聊。” 看着陈妮星问:“这次来汕蒙没联系他吗?”
陈妮星有些愧疚地说:“时间太紧了,还没来得及联系呢。”顿了一口气,补充道:“我原以为今晚他会来的。”
墙索卫一想对呀,怎么今晚不见他?略微一想,把郑秘书叫过来问:“今晚有没有邀请中国时报的莫大记者?”
郑秘书说有,上午就叫他来了,可不知为什么没有来。
墙索卫点了一下头道:“你再去联系一下他,就说有霞海来的老朋友陈妮星秘书长和我请他来。”
郑秘书赶忙去办。
其时,旁边的郦筱黛一听是莫默,不禁惊喜地轻呼一声:“啊,是莫默!”
坐在旁边的陈述红听见了,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故意问:“你也认识莫默?”
郦筱黛嫣然一笑,道:“不仅仅是认识,还很熟。”
这一下惹恼了陈述红,本来她听到“莫默”两个字就觉讨厌,又见郦筱黛说起莫默时的那副喜滋滋的神色,不由妒意顿起,火冒三丈。但她毕竟是个有理智的人,忍了忍,终于没发作出来,只是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回去好好问问郦筱黛跟莫默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四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默原以为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对任何事情都能放得开,而且,还可以把意识和肉体分别开来、作为两种不同的感受原体,来感知来理解万事万物。可是现在,他对自己有所怀疑了。就比如对待郦筱黛这件事,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早就把意识和肉体混得一塌糊涂。
“看来,在爱情的作用下,一切的感知和理解、一切的意识和肉身都是化合的,根本无法分清。”莫默自言自语地嘀咕。目送载着郦筱黛的的士去远了,这才慢慢走到楼梯口,一步一步上楼,好不容易到了六搂,停了下来,怕走错门似的,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门牌编号,直至确认是“603”,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603”三房两厅,实用面积一百一十五平方米,高档装修,色调以淡黄为主。整个布置很是协调,让人感觉舒服自在。房里的设施呢,可说一应俱全,凡是居家应有的东西一样不缺,算得上是令常人羡慕的安乐窝、小天地。每回有朋友来,一进门,恐怕都要说:“哎哟,莫默,你真舒服。”然后垂涎三尺说:“分一间给我住嘛,免得浪费空间。你知不知道,全中国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看来和你莫默也有一分关系,改天叫朱镕;基把你抓起来。”曾雨佳第一次来的时候说得更绝,她说:“莫默呀,你是不是为我结婚准备的?谢谢你了,你真是大好人,我的男朋友非得感谢死你不可,帮他省了买房子的‘妈妮’。”接着唠叨说,“莫默你呀你,太奢侈,太会享受了,根本没把像我这些苦难的劳苦大众放在眼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赶明儿罚你到南沙群岛去种地瓜。”
其实,严格来说这套房子并不是莫默自己的,应该说是他用自己的智慧和一个开公司的好朋友等价交换来的使用权,暂时作为自己的落脚点。莫默与这位好朋友交往了十多年,朋友公司的什么营销广告组合套餐呀、市场开发策略呀、人才招聘培训呀等等大都是莫默帮的忙。本来,莫默原是不要朋友提供房子的,但朋友说,你离开霞海去汕蒙发展,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只不过是付给你应得的报酬,你不要,是不是暗示以后不可以找你莫默帮忙?或者要我把公司分一半给你?莫默一听也是,朋友之间计较太多有时反而误事,就接受了。于是,朋友便千里迢迢地到汕蒙为莫默置办了这套房子。这还罢了,朋友在霞海开公司开得好好的,莫默到了汕蒙没多久,居然也把鼎鼎大名的“霞海妮星化妆品公司”整个儿给迁到了汕蒙,振振有词地说什么:“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闯荡江湖。”可她分明是女的,哪谈得上什么兄弟了?弄得莫默哭笑不得,直说朋友拿公司开玩笑,拿员工开玩笑。莫默是一个极重情意的人,朋友如此对他,他自然铭记于心,不管到哪里总会时不时地想起她,一个行事作风极具特色的人—;—;卓廖婧。
莫默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书。
他很喜欢古典诗词,曾花了挺长一段时间去研究古诗词的格律,并有独到的见解。在学校的时候,就极为专事古典文学研究的吴勍;宇教授所赏识。只是他批评莫默“才情有余,格调不足。”缺少共产党员的博大胸怀和豪情壮志。莫默深以为然,却并不想改变自己的创作风格,他觉得,对于创作首先应该是有感而发,只要能用最贴切的语言把真实感受表达出来,并深具内涵,便具备了好作品的大前提。至于格调,那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面临生死离别的时候、都做出慷慨激昂的样子,把其中的痛苦当快乐。就像是画家画画一样,只要能把一件物事的神髓画出来,那就是好画,不管他描绘的是多么卑劣的东西。毛泽东诗词有其壮阔的美丽,柳永的俚语小词亦有其缠绵悱恻、一叹三咏的美感。对于莫默来说,他们都是最好的作品。而且,莫默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癖好,就是喜欢胡乱写词,要么不依格律,要么自己编造。有几回被吴勍;宇教授发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莫默离经叛道,侮辱了圣洁的诗词。莫默一笑置之,依然我行我素。吴勍;宇教授无可奈何,摇头叹息莫默自毁其才,成不了大器。但同学们偏偏喜欢莫默胡乱编造的诗词,真是咄咄怪事。
现在,莫默已经好几年没有动笔填词写诗了。这一切他似乎早已忘怀,好像他的生命里从来不曾有过这些美妙的东西。还好,他的朋友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诗词所能达到的境界。否则,一定会为他惋惜不已:那么好的才情,居然舍得放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至于莫默为什么放弃自己这一方面的才华,朋友们当然都不知道,因为莫默从来不说自己的过去,好像他是突然间从石头里崩出来的一样。从到霞海开始,对于结交他的人来说,他的过去就成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谜。陈妮星是这么认为,卓廖婧是这么认为,到汕蒙后新交的朋友也都这么认为。而且,这个谜莫默总是不肯对他们揭开。只有相当细心的几个人,才能隐隐从莫默的眼睛里看出,他过去有一段非同寻常的往事。至于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就算是卓廖婧这个极其细心、极其善解人意的女人,也无法摸透莫默的心。
莫默看书看得正入神,门铃突兀地叮咚响起,把他给吓了一跳。忙下床披衣,快步走到大厅。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原来是杨筝溁;。忙开门。杨筝溁;一见莫默就呵呵呵呵地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莫默的肩膀就是一拳。
莫默夸张地哎呀了一声,笑道:“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死回来了?”
“刚刚到呀。”杨筝溁;道,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准确时间是早上七点十五分八十八秒到达机场,七点三十分九十九秒到家里,九点一十分一百零八秒到你这。”杨筝溁;装模作样、滑里滑稽地说着。他一向就是这样,一跟莫默在一起,说话就没半点正经。还好做事挺负责任的,不然早就被老板炒鱿鱼了。现在他在汕蒙一家规模颇大的中外合资轿车厂里做策划部经理,日子过得挺滋润。
“怎么样?霞海的车展感觉如何?”莫默边给杨筝溁;倒水边问。
“总体感觉好极了,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杨筝溁;故意沮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