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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鸿手上用力,握紧他的手:“以后,我不会轻易杀人了。这是最后一次……”
花庭月感激地朝他笑笑,这个人,是世上唯一肯为他改变,肯为他放弃的人。这样的人,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韩朝阳带着官府的人接手了宝库,清理尸体,清点宝物。
叶鸿任务完成,也不再理会他,和花庭月,萧临风几个人到附近一处有泉水的地方好好洗浴休息了一番。
夜色中,一堆篝火燃烧正旺,火上烤着一只肥羊,侯小白很仔细地用刷子在上面刷油刷酱料,羊肚子里还塞满了糯米无花果之类,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
远处,叶鸿和萧临风负手而立,望着遥远的群山,在暗淡的星光照射下,悠远朦胧。
“此间事了,你打算怎么办?”萧临风问道。
“不知道。”叶鸿有些茫然,问剑山庄已毁,而他又毒入筋脉,武功倒退千里,就算因为寻得宝藏之事皇帝会赦免他的大逆这罪,他在江湖上结仇无数,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不能让花庭月受半点损害。
“我一生追求剑道高峰,自学成以来罕遇对手,叶庄主是在下生平所见难得的对手,所以,我希望你能长居无双城,你我也好早晚讨教。”萧临风诚心邀请,他知道叶鸿性子高傲,必不肯接受他的庇护,所以提出要与他切磋剑术。
叶鸿淡然一笑,道:“剑神名号,以后要落在萧城主头上了,叶鸿再无力与新剑神一较高低。”
“这话怎么说?”萧临风很惊异。
叶鸿简要说了自己在驱毒未尽时,强行输入内力为花庭月续命,已经毒入筋脉,不能激引内力,很难施展上乘剑术。
萧临风震惊过后,有些不满,道:“你以为我与你讨教剑术是为了争那剑神名号吗?”
“自然不是,你是世上事剑至诚之人,在你心中,剑只是剑,你从来没想过要用剑为自己攫取什么利益,包括声名。这一点叶鸿衷心佩服。”
萧临风对剑术至诚至纯,心如明镜白雪,无欲无求,并不象他利用剑术达到某种目的。正如先前花庭月说的那样,从对剑的诚意来看,萧临风已经无愧于天下第一剑客称号。叶鸿从不服人,但是对萧临风是发自内心佩服。
两个登顶剑术最高峰的人,彼此惺惺相惜,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只有他们才能体味。
在萧临风心里,从来只有剑,没有什么剑神之类的名号,并没有想过从此以后没有人能够撼动他天下第一剑客的威名,只是单纯为叶鸿惋惜。遗憾少了一个可以促使他攀登剑术高峰的对手。思忖一番,道:“我在一秘密所在有处山庄,庄内有一眼药泉,这是我闭关练功的地方,无人知道,你可以去那里,借药泉沐浴之利,将毒逼出来,我用内力助你一臂之力,会更快一些。”
叶鸿很是感激,经过这些天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情感波动,他对什么都看得极淡,道:“多谢萧城主美意,只是我对剑已经没有那么用心了,剑属凶器,我杀孳太重,幸老天见怜,让我重见天日,我不想再执剑。”
萧临风不赞同:“这话不可如此说,剑虽主凶,终是人御剑,而非剑御人。”
叶鸿心中一震,看着他。
“你不拿剑,如何保护自己要珍爱的人。”
叶鸿默默无语,手指摸向剑柄,只有剑,能让他觉得安全,也能带来安全。
“你……说得有理。剑虽属凶器,若使剑之人心有仁义,则剑亦为仁义之剑。”
萧临风点头,一股相知相惜的情谊在两人之间悄然升起。
篝火边传来侯小白中气实足的一声吼:“他妈的再不来我一人全吃了。”
程思凡欢呼一声跑过来,忍着烫撕下一条肉吃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好。
听到喊声,叶鸿才觉得饿极,记不清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这会子觉得身子阵阵发虚,待过去一看,见程思凡揽着花庭月的肩,一手拿着酒壶,两人头对头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隐约听见“核桃”什么的,只见花庭月脸色发红,面露窘态,不知道被程思凡怎么取笑。
叶鸿皱眉,对萧临风说:“萧城主想与我切磋剑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可否答应?”
“什么?”
“问你要一样东西。”
萧临风有些惊讶:“只要我有的,必双手奉上。”
“这东西你肯定有,”叶鸿微微一笑,“我要你的酒。”
“酒?”萧临风愣住,完全反应不过来。
“对,你藏在城中的窖藏三十年的好酒,我全要。”
萧临风明白了,了然地一笑:“好,我答应你。”
烤羊外酥里嫩,香美之极,西北的烧刀子也浓烈适口,与江南绵软的令人微熏的桂花酿完全不一样,是属于江湖好汉的烈酒。
程思凡酒量最好,和侯小白拼起酒来不分胜负,其他人受他们影响,也放开痛饮。
叶鸿向来不喜饮酒,但是朋友相聚,心里畅快,不防多喝几碗。
他独居不胜寒的高处,多少年绝情弃爱,心无旁鹜,已经不知感情为何物。
“友情”,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情感好象在极陌生极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对他来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拥有。
现在品味起来,如同碗里的烧刀子,热烈、奔放,令人浑身发热,可以鼓起全身的力量来面对无数艰难险阻。
此时此地,不是喝醉的地方,可是这里有可以放心喝醉的朋友。生平第一次,叶鸿放松警惕醉得不省人事。
大漠的冷风吹到脸上象被刀子刮过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只见天色大亮,篝火已熄,地上扔了一地酒壶酒碗肉骨头。
叶鸿揉揉脑袋,宿醉方醒,还有些头痛发晕,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只记得昨晚喝了不少,程思凡还唱了歌,好象还有花庭月也唱了。
“你好点没有?喝点蜜水吧,可以解酒。”耳边传来花庭月温柔的声音,给他端来一碗蜜水。
叶鸿喝下去,边喝边打量四周。
“他们几个呢?”
“走了。”
“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叶鸿略有抱怨;他出身皇族极重礼仪;和花庭月这样的世家公子相交还不觉得什么;对小狐狸这些江湖草莽的随性随意还不太习惯。
“你还好意思说。”花庭月绷着脸,“你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结果发起酒疯,把他们吓跑了。”
“我做什么了?”叶鸿心里一紧,他出身高贵,向来注意自己的仪态,无论何时何地都端庄雍容,却不知喝醉后做了什么不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