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知道整个事情的一瞬间迸发出的情绪,除了这些年无处发泄的无助和无能懂的痛苦,
还有被欺骗的愤怒,以及被背叛和抛弃的很。
他一直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想做什么,这个抛弃了她给他留下无尽痛苦的女人。
他想慢慢地了解她的才能狠狠地报复她。他也更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抛弃他。
她有什么样的能耐和本事,又或者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自己曾经不顾一切。
他一直冷眼看着她,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怎样的热情。
她大多数的时候是怯怯的,只有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的很温暖。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的眼泪,委屈,和隐忍,他差点迷惑,原来是她演技太好。
直到今天她居然对别人说她爱他,爱?真可笑,爱就是抛弃?
冷风吹的身上凉凉的,刚才的热情退去后,安玦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自持。
顾长安睡的迷迷糊糊,可想着两个小家伙的病终究睡的很不安稳,
浅浅地眯了一会儿,睁开眼身边时空的,眼睛在房间内找了一圈,
发现安玦站在阳台的窗前,也许是黑夜的缘故,顾长安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
逼得人透不过气来,她低低地叫声:“安玦……”
其实从她醒来的时候安玦就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变了,直到听到她喊他的名字。
他的背僵了一下,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你醒了?”他淡淡地,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顾长安察觉到他的冷淡,抿嘴点了点头,裹着床单趴在床^上捡地上的衣服。
但是衣服显然有点远,她试了几次都差一点够不到。
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顾长安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赌气地用力向前伸了一下,
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了床,她闷闷地躺在地毯上,听到背后一声轻笑。
她抓起地上的衣服愤愤地朝他砸了过去,“流氓……”
一转身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顾长安有些怔忪,他在笑?他不再、冷漠以对
把自己等成一个陌生人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惊讶,安玦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将手里她的衣服丢给她,
转身望着阳台外面,不再看她。他刚才居然对她笑了?
顾长安叹了口气,裹着被子捡起衣服去了卫生间。
☆、顾长安的反击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安玦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变得更加的纷乱。
她出来的时候套着白天的那件衣服,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赤脚站在铮亮的梨花木地板上,怯怯地像个误入凡间的精灵。
安玦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画面,曾经的她和他,似乎也曾这样过。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让他迷惑地看着她。她低着头,“我去看看孩子们!”
他缓缓走走到房间里。声音低沉:“穿上鞋子!”
顾长安走到房门口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身看着他,因为他刚才一句话,
顾长安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密密匝匝地越缠越紧,
“如果我说我当年离开你是有苦衷的你会相信我吗?”
顾长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破口而出了,
安玦换衣服的背影顿了一下。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他沉默的背影,顾长安原本充满希冀的双眼越来越暗淡,
打开门逃一般的走了,听着背后的关门声,他的手颓然垂下!
卫明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廊上十分的安静,顾长安缓缓地打开孩子的房门,
床头有昏暗的灯光,两个小家伙都睡的安稳,也许是热了,安心一条短短的小腿儿
还伸在被子外面,她走过去给她掖好被角,坐在窗前看着两个孩子。
低声说:“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苦了。请你们原谅妈妈。
以后妈妈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
顾长安回到房间的时候,灯是亮着的,安玦却已经不在了。
她走到楼下客厅里也没有人,偌大的房间里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空旷的让人心惊,她拉开大门,院子里安玦的车子已经不在了,他走了。
顾长安颓然坐在花园的阶梯上。她握着双手蜷缩着。
就连独自带着孩子在哥本哈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出对策,绝对不能再让两个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安玦现在根本不相信她,他甚至恨她,如果贸然将事实告诉他,
她没有办法想象那后果,她不能拿两个孩子的生命去赌。
她必须想一个完全的办法,既能保证孩子的安全又能将江南的阴谋揭露出来。
夜里的风里带着花香,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玫瑰,夏天已经来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南宫澈的电话……
安玦躺在办公室的床^上,打开了全部的观景玻璃。
头顶上是天鹅绒一样的天空,很多次他躺在这里脑海里总有模糊的影子
每一次想看清总被华丽的烟火迷乱了眼睛。
然声中第一次陷入这样的混乱,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段关系!
如何与一个人相处,不清楚那个夜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的想法。
而那个人与他有过最亲密的关系,甚至为他生下两个孩子。
他知道有几次她都想跟他谈一谈,但是他却都选择的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再逃避什么。
☆、顾长安的反击
他不愿意承认,他怕听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早晨顾长安正在给两个小家伙穿衣服,江南提着药箱进了房间。
安玦不在,顾长安连基本的礼貌也懒得维持了。
她抱着安心冷冷地看着他,“还有几针?”
江南挑眉,“怎么?他昨天晚上都没有在家睡吗?”
顾长安给安心穿上鞋子,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对着安然说:“然然,去带妹妹洗漱。”
安然很听话地牵着安心去了卫生间。
看着两个孩子关上了洗手间的门,顾长安才转身狠狠地盯着江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怎么难道昨天晚上他没有去找你?”
江南拿着针管的手顿了一下,“至少他不恨我……”
顾长安叠着安然的小猪睡衣,懒洋洋地说:“由爱生恨你听过吗?”
江南将枕头对着窗外把针管里的空气排出来,不甘示弱地看了她一眼。
“这么说,那你一定“爱”死我了?”
顾长安将叠好的小睡衣放在孩子的枕头旁边,淡淡地说:“我不恨你,但是我可怜你。”
转身她看着江南,抿嘴想了一下继续道:“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因为我还敬佩你。
你别我有勇气,可以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这样不顾一切,痴心不改。我不行,
我越是爱他越不能容忍那个人不爱我,我全部的热情,勇气,都要以爱为基础,
如果他不爱我了,我也就不爱了,不然我受不了!所以江南我认输了,不是输给你
的威胁,也不是输给你的爱,而是输给了六年后的安玦,输给了我自己的爱情。
孩子是无辜的,别再为难他们了,如果说从前我还想过争取,那么现在我放弃了。
她不爱我,我不要了。随你拿去吧!”
说完这番话,顾长安很淡然地看着他,眼里是疲惫的决绝。
让江南有一瞬间的错愕,她居然选择了放手。
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两个小家伙一脸清爽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安心看到江南手里的针,怯怯地躲到了安然的身后,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