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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  掌柜握着图纸,偏头对一直没有离开的小伙计比了个手势,说道:“去拿银子过来。”

小伙计收回定定看着叶婉柔的视线,应声快步走开,显出偷懒被抓时才会有的机灵速度。

不消片刻,小伙计拿着一包银子回来。掌柜将银子推到叶婉柔面前,说:“上次的图纸是半两银子一副,这次我付双倍,这里是十两银子,请姑娘今后有了新图不忘再来,我们玲珑坊随时欢迎。”

叶婉柔却轻轻摇头将银子推了回去,淡笑道:“钟掌柜说笑了,十两银子只能买一副图。”在钟掌柜和刘嬷嬷一起的惊讶神色中,叶婉柔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次的图,十两银子一副。这里是十幅图,所以一共是一百两。”

“一百两?!”钟掌柜讶异的重复。

要知道,一百两足够普通的四五口人家生活上三年了。他们玲珑坊肯开出半两银子收一副图的价格以是让梁都的普通百姓咋舌惊叹。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狮子大开口!当他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吗?

钟掌柜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图纸放回桌案上,说道:“姑娘才是在说笑,我这玲珑坊,店大有名不假,可做得也不是无本万利的生意,一个图样就要这么多的银子,那等到工匠师傅做成摆到店里时,岂不是每个成本都至少过百两银子了?到时怕是有价无市,看得人多买的人少,于我何益呢?”

叶婉柔早有准备,缓缓说道:“贵坊的饰物,本就不是售于普通百姓,这些金钗玉饰是贵富之人的装点攀比之物,他们只会怕自己的不如旁人的金贵,绝不会怕多花了几两银子。钟掌柜大可放心,您这店里越是有贵无可及的好东西,生意越是会好,怕是到时就连普通百姓都要争着存钱来您这买婚嫁之物。玲珑坊他日定会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这些话真是说到了钟掌柜的心坎里,他正在心里畅想得美呢!就听对面的小姑娘又说道:“既然钟掌柜没看上这些图样,那我就去嵘品斋试试,或许他们……”

欲言又止间,已经收了桌案上的图纸,起身欲走。

这话可是点到了钟掌柜的命门,他玲珑坊在梁都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嵘品斋,怎能让对手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刚欲起身挽留又觉不能轻易妥协,商人逐利的本性使他想要探探对方的底价。低本高利是他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的事。

眼见那小姑娘已经走去了楼梯口,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停留,连那迟钝了几拍的中年妇人也已跟了上去,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

钟掌柜见此情形便开口道:“八两一副如何?这是最高价了。”心道实在不行十两也是可以的。偏偏就在此时,突听楼梯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只见一锦衣宽袖的玉冠男子与一华服凤钗的年轻女子一同出现在了眼前。这二人一个年轻英俊,一个贵气逼人,他们一上到二楼,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原本随意品茗聊天的众人瞬间都噤了声。

有识得出来人的不由轻道:“那是有名的梁都第一才子,华阳侯世子楚业扬,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虽没人能认出那女子是谁,但看那通身富贵的装扮和身后的婢仆护卫便可知此人身份非同一般,况且能走在侯府世子身边的人,身份又怎么能低了?

一楼的掌事主管也跟了上来,二楼的掌事主管和钟掌柜此时又怎敢怠慢了此等贵客。连忙迎上去热情满面的招呼。

那女子凤眼微挑,扫视了一圈后将视线落在了离楼梯口最近的叶婉柔身上,皱眉间鄙夷不屑之情尽显,慢声问道:“这玲珑坊的二楼真的是只接待贵客的吗?”

这声问的不轻不重,仿佛只是一句随口闲话,却被向来趋炎附势的掌柜极力扑捉到了话头,连忙道:“误会,误会,她只是个下人,不是客人。二位请里边雅间请!这面,这面……”

说话间便引着这二位贵客向里面走。

原本并没过多注意周围人的楚世子闻言侧回身看了眼身后楼梯处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半垂着头,双手交握在身前,身子站得笔直,在他看过来的刹那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瞬,复又垂下了眼。

楚业扬面色平静地转回身继续向前走,走出三步后缓缓放停了脚步,眉宇间带着疑惑的再次转回了身。

第3章 夜袭暗杀

只是待楚世子再次回头时,身后已经没有了刚刚那道清丽秀美的身影。

“世子在看什么?”那富贵女子突然开口说道,“世子若是不想陪本宫逛这些闲散无聊的地方,大可以先回便是了。本宫准你随时可以离开。”

一旁掌柜等诸人听闻此言立即跪了下去,能自称“本宫”的自然是皇家女眷,看眼前女子梳未婚发髻,钟掌柜首先开口贺道:“公主万福,祝公主千岁千千岁。”其余人后知后觉的一同齐声跪拜。

钟掌柜没有猜错,这女子正是当朝康平公主,与当今圣上乃一母所出,且圣上很宠爱这个亲妹。

楚业扬听了康平公主的话,不由得皱了下眉,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应付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可若是真的就此走掉,事后必定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训斥唠叨。

回想起昨日父亲在书房中的话,楚业扬只觉自己的脚有千斤重。

如今华阳侯在朝中是只有侯位没有实权,朝中权贵哪个不是踩低就高之辈,父亲在其中受到的奚落和嘲弄是可想而知的。父亲每日为此长吁短叹,只盼华阳侯府能早日找回往昔的荣光。而楚业扬作为华阳侯府的世子,对重振家族门楣有不可推辞的责任。

可对于父亲的重振计划,楚业扬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情愿的,父亲想让他先娶公主做驸马再做后计。楚业扬不同意可却提不出能改变父亲心意的办法。

最后,楚世子不得不举步来到康平公主的身旁,只听公主正抱怨道:“难为大长公主会看上这里的东西,依本宫看,没有一样是上得了台面的。”

叶婉柔快步走出玲珑坊,头也不回的疾步走出很远才渐渐放缓了脚步。

刘嬷嬷在后面小跑的跟着,几次欲言又止。她心里知道此刻婉柔的内心绝没有她的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从她紧紧握着的手指就可以窥探得出一二。

见她脚步终于渐渐放缓,刘嬷嬷上前关心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叶婉柔却摇头,说:“我们去嵘品斋。”

嵘品斋并不远,走过两条街口就到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叶婉柔就拿着二十两银子走出了嵘品斋。

刘嬷嬷在一旁惋惜不已,在玲珑坊时,那钟掌柜最后已经给到了八两一副的价格,而这嵘品斋的掌柜太不识货,只给开出最多二两一副的价钱,可是婉柔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刘嬷嬷忍不住抱怨心疼,别人不知,她怎么能不知小小姐为了画这些图样花了多少的心思,之前她还不明白小小姐费力画这些画的意图,如今想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叶婉柔心里却清楚,嵘品斋比不得玲珑坊,他们历来以传统式样为主,讲究的不是造型出新而是用料上乘和超凡工艺,所以能买到二两一副图已是不易了。

话虽如此,只是如此这样一来,原本打算带着刘嬷嬷到边郊买所宅子生活的计划却是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实现了。

叶婉柔攥着手中的钱袋,去买了冥钱白烛后,又寻着邓府的后角门,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落魄小院。

入夜,月隐星稀。

叶婉柔脱下身上那件母亲的外衫,拿在手中轻轻的摩挲着。刘嬷嬷在一旁不忍地道:“早点歇息吧!夜里好起来给小姐烧纸,头七日少不得这个。”

叶婉柔看着手中的衣裳,轻声道:“白日里的事情,怕是让母亲失望了,本以为可以赚到些银子,离开这里的。”

叶婉柔一直都想买田置地出去生活。可母亲在世时总是犹豫不决。

刘嬷嬷听了不禁摇头,心道出去生活怎能如小小姐想的那般容易。

如今她们早已没了户籍,出去怎能有人肯卖田卖屋给她们?莫不是要到深山老林里去独自垦荒盖屋来过活?可现在看来,继续这么住下去也总归不是办法,以姨母素来对她们不管不问的态度和邓老夫人刻薄的为人,怕是没人会操心婉柔的婚事,而婉柔已到了可以行笄礼的年纪。

唉!真是一想到这些就让人心头难安。

叶婉柔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随后走出屋子,在院子的西南角摆好两只完好的白烛,两盘糕饼水果,一旁放个烧纸用的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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