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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么他去求助的对象……我【百度】操,是个妞啊。”胖子猛然瞪大眼睛“现在的女人是瞎了么。”
我看着这个女人,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琉璃孙的情妇。”
琉璃孙。我想起十年前那场新月饭店的闹剧,当时这老头被闷油瓶一下击中的脑袋,怎么到现在都还活着……还有情妇?
“琉璃孙不是个死老头么!”胖子扼腕叹息“现在的女人不仅瞎了,还喜欢柏拉图。”
那一晚我睡得非常死,感觉下一次再能睡这么好的觉可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而那个男人也应该已经透露了我们抓住过他的事实,那么针锋相对已经在所难免。
第二天我们讨论了下方案,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既然他们认为这画的玄机我们能破解,我们便带一个玄机过去会会他。我们决定让小花穿和画中一样的装扮,并且办成女人,再找他手下能干的伙计伪装成他自己的样子,由我们四个人去见琉璃孙。
小花很快和琉璃孙本人取得了联系,两个人一句话推来推去,每一个字儿都笑靥如花,官【百度】场得不能再官【百度】场,而聚会也定在了琉璃孙手下的一家夜总会。这老头太时髦了。
“我说我淘了件大海货,定能入他的眼。”小花一边往里间走,一边说着。
“你把你自己比作土里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很美啊。”小花回头,冲我嫣然一笑。
小花比我年轻不了多少,但这话说得底气很足。我又想了想那幅画,觉得那应该画的是小花更小一点的时候,所以对他的装扮的确有些隐隐的担心。
但他只带上凤冠,披了件羽衣走出来的时候,我定在那里,忘记了所有言语。
小花见我看着他,原地慢慢转了个圈:
“行吗?和画上像吗?”
“……”
“……还没上妆呢你就这样看着我,有点变态。”
“是有点变态。”我点头承认“他娘的我有种嫁妹妹的感觉。”
“……”他愣了几秒回过神儿来,气急败坏地骂出一句特别难听的、只属于北京爷们儿的脏话,于是我瞬间从那个诡异的气氛里挣扎出来。谢天谢地。
可这个美好的粗俗气氛在小花为自己的化妆的时候彻底没了。
我看着他拍彩,拍红,又轻轻扬起脸颊,为自己画眉。他的动作真像一个古代的美人,我看向那红木的梳妆台,心想立在上面的镜子现在一定快要幸福死了。
小轩窗,正梳妆。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把化妆这件事做得这样艺术,却又模模糊糊想起一句老话:
“女人穿衣服和脱衣服一样性感。”
解语花手中那只画眉笔似乎是用水做的,每描出一道黛色,便在心上甩下一点儿水珠,擦去了时间、年龄、污秽和不堪,留下的只有那个长发飘飘,念着戏词儿,亮相很惊艳的小花。
他忽然转过头开口:
“吴邪,你会不会点元宝唇?”
我反应了几秒,猛地点头:
“会,会,我给死人折过元宝。”
“……”他翻了个白眼,勾了勾手指“过来帮我画一下,我自己掌握不好。”
我诚惶诚恐地走过去,那种嫁妹妹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我是在某个新婚的现场,门外是喧嚣声,院内是新嫁娘。我慢慢拿起那支笔,点了胭脂,又捧起他的脸:
“小花。”我艰难地吞咽“我是真觉得你要嫁了……你要结婚,我一定会很开心。”
小花深吸一口气:“这是我听到对我扮相最好的评价了。”
我慢慢把那一笔丹红扣在他的嘴唇上,细细描绘,想象着到底有谁能配得起这瓣红唇。没有女人会比他美丽,那或许……是个男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赶忙专心追随笔的痕迹。小花的嘴唇有点薄,所以唇上打得很浓重。我想起我们儿时他穿着那么漂亮的戏装却被师父罚跪的场景,他看见我,委屈地叫着吴邪哥哥。小时候的我看到那么漂亮的小花,觉得心都融化了,但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无比强大,好像以后都可以保护他。
“结婚的时候,果然都是哥哥帮妹妹理妆吧。”
“……”小花抬起头看着我“你再敢把我比作女的我打死你。”
“如果你结婚,我帮你化妆好不好?”我笑得很开心“我可是你哥哥呀。”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夜总会
北京的夜店很多,当然最有名的就是谁去谁落马的天上人间,但事实上,在公众眼里最有名的地方往往在北京的大佬圈里排都排不上号,而且对于那些斯文败类,静吧比闹吧更符合他们的身份,所以……
……所以我的这个常识在今天被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给毁了。
我们的车到了停车场,小花的装束太惹眼不好下车,看样子琉璃孙也没到,我们几个便坐在车里观望车海对岸闪烁的霓虹灯。胖子看得兴奋,和狗憋尿一样直挪屁股,而假扮成小花的伙计在一旁只冷冷清清地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忍不住道:“你们少东家可没那么冷面。”
那伙计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真的非常像小花做生意时的样子:“那是花儿爷给小三爷你留面子。”
看我语塞,小花在后座拍了拍我的肩膀:“吴邪哥哥,知道发小的好了吧?”
我丝毫不怀疑这伙计就是当年冒充三叔去闯老六铺子的人,这一行的人,要牛逼就从里到外都牛逼。手艺牛逼,性格更牛逼。
我们几个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有个穿得很妖艳的女人像我们走来,小花最先认出了她:
“是那个琉璃孙的女人。”
“我靠,拍那照片就是前两天的事儿吧,怎么这女的胸又大了。琉璃孙这老儿真……”我拍了一下胖子的头打断他剩下的话,这么几年来我见了不少耳力好的人,这女人耳后的两个穴位是凸的,耳朵肯定好得吓人。
那女人站在车边敲了敲玻璃,司机摇下来,女人很风情地倚在窗边,冲我们笑:
“花儿爷,小三爷,胖爷,您三位请。”
我们给真正的小花披了一件斗篷,那女人似乎并不惊讶,也没多看,自顾自扭着腰肢往里走。假小花走在最前面,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夹着真小花,以防忽然有人上来抢他。
进了夜总会,浓浓的夜生活气息迎面扑来,各种酒味、烟味、药物的味道和灯光与烟雾混合在一起,女人却一点儿也不关注这片热闹非凡的喧嚣,只从边缘处带我们四个上了做成重金属摇滚风格的楼梯。我心说一会儿会不会看到琉璃孙穿着嘻哈大T恤唱着rap出来接我们,就看到上去之后的门厅依旧很热闹,只不过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包间,装修很好,但灯光还是很暗。
我们走过走廊的时候,那个女人崴了一下脚,撑了一下墙壁,我瞬间看到那个墙壁似乎有一秒松动。我一愣,背后的胖子也觉察出来,走到我旁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们跟着女人走到了其中最大的一间包房,一个老头和两个保镖在里面坐着,老头很精神,看不出是八十岁的高龄。我又扫了一圈,剩下的居然都是刚从下面钓上来的姑娘。我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不靠谱,也许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
几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边,有个日系的小女生在点歌,一边超开心地对我们比剪刀手。
琉璃孙没有一点尴尬,看着我们,很和气地一挥手:“坐,都坐。”
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去寻找他当年脑门儿上被戳出来的疤,未果,稍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有个女孩就朝我黏了过来,揽住我的胳膊:
“刚刚他们说,你们是黑【百度】社会,真的吗?”
我苦笑,摇了摇头,办成小花的伙计也落座了,不过他是和真小花坐在一起,他看向琉璃孙,轻轻笑了:
“老爷子好兴致。”
“兴致是好,胃口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能填饱这老头子的肚子。”琉璃孙点点头,瞥了一眼假小花“你的宝贝呢?我可没闻着味儿啊,花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