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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不到,他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
张起灵一手勒着他的喉管,一手从背后箍住他的双臂,明明一个凶险的姿势,却像拥抱,紧紧地。
“再问一次”,张起灵手上施力,“你想清楚。”
他手上力气非常人可比,从他刚刚只用两根手指头就截住吴邪那一记猛踹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用手捏着人最脆弱的地方,几乎不用发力,吴邪已经一阵窒息,眼前发黑。
张起灵放开吴邪,退开一步去,就见后者护住脖子一阵狂咳,手再放下来时,分明可见颈项之上淤青的手印。
“选……你”,吴邪没等声音缓过来,就急着回答,一时有如那风箱走岔了气,莫名别扭。
选你,我绝对不改!
如果说之前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这冲动已经没有台阶下了,唯有冲动下去。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刚才被勒住那下后劲太足了,血液循环受滞他到现在视线还不太明朗,耳鸣让他觉得这个世界都不那么真切。
只是神经还倔强着。如果说他之前打着就算输至少也伤你几分的算盘,那么在亲身地深刻地感受到了彼此实力的悬殊后,他现在的打算就是硬挺。
“好。”
淡淡的,一个字,然后是淡淡地,漠然地等待。
仰头看着天,下巴扬起弧度,好似不是他的事。
吴邪被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我体能差,你赶我走;我抗议,你抛给我个难题;我要挑战你,你犹豫;我坚持,你无所谓。
什么都能忍,但是受不了你的无所谓。
好似我怎么样都随意,不,不是,吴邪突然有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压根什么都不关心。
他一个人拥有着一个世界,别人可以感知那世界的墙,却无法看到那是怎样的世界,更加无法进入。
而他的灵魂在那个世界中,超尘脱俗。
无法接受这样的存在。吴邪想,你给我出来。
吴邪在原地稍微调整了一晌,这期间黑瞎子貌似沉痛地叹了口气,带着其余人走了。当然有人正看得热闹,有人心里为吴邪担忧,都不想走,但那瞎子一句“看到这里得了啊,再往下十八禁我怕你们承受不来”让众人也不得不屈服于其淫威之下。
而张总教官一直站立在原地,不上心却也不懒散地,站着。没有多余的反应。
趁着心中有怒火,吴邪不敢多耽误,心想借着这力量也能够超水平发挥,于是立马展开了攻击。
他以前都觉得跟人打架用腿最方便,一是仗着自己腿长,至少让对手不容易太过近自己的身,二是腿部力量怎么说也是过得去的,随便乱蹬也是有些威慑作用的。然而吃了刚才那一堑,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用腿了。
可是用自己的拳头对付他那两只手,更是一个鸡爪一个鹰爪的悬殊,这仗太吃亏,他才不干。
于是分分钟地思来想去之后,吴邪决定用一个耍赖的战术。
他几乎攒尽全力,拼命往前一扑,跟着双手牢牢卡着张起灵的两臂,顺势圈成一圈紧紧箍住他的腰,把人肉炸弹与时俱进地用出了新型号。
束缚住你的双手,同时缩近了距离让你腿脚也不那么容易施展,这样或许还能够撑上一阵。
这大概是吴邪目前所能想见的最佳策略。
当然,这是他的最佳策略,也有可能只是飞蛾扑火,不知道是自取灭亡。
只见在他扣上自己双手的瞬间,张起灵双手稍稍一挣,几乎像是没有使力气,就已经把吴邪弹开了。
跟着他一手拽住吴邪的衣领,往地上一拉,后者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能力,毫无缓冲地顺着力道摔趴在地。
这一摔是带了力道的,跟普通地绊了一跤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吴邪感觉自己就跟跳楼一样地砸在黄泥地上,身上传来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脑子里嗡地一声,口鼻涌出咸湿的液体。
只是他才来得及感慨一声好在不是水泥地,不然老子十条命都不够摔的,后背就一阵剧痛。
“你出局了”,上方传来冷冷的声音,混在疼痛中格外清楚。
出局了?这过程实在太快,他根本无暇接受。这才几秒,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切没有得到改变。
但是又怎样,现在他是那个躺在地上动弹不能的人。
没有反抗的余地。
背上有一道力量重重地压着,疼痛,却让人清醒。
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不甘似乎都消失了,留下他茫然而无措。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说了,至少尽力争取过,但是必然就是必然,一己之力要怎么改变,况且他的力量还这么不堪一击。
他有些后悔,因为突然意识到,当时如果不那么执念,挑了个别的什么人,或许能放水让他一次,那么他也许就留下来了。
但是他却偏偏挑了这么一个人,这个绝没有可能偏袒他的人,为什么?
然而回想起来,当时那种情况,或许再让他来一次也注定是这种收场的吧。
想要留下来,所以拼命争取,不能依赖你松口,只能自己成全自己。
可是还是败了,毫无悬念,毫无希望。而他,也毫不留情。
吴邪并不觉得愤懑或悲凉,只是无力,深深地无力。
当我丧失了情绪,还拿什么对抗你。
【11】叫醒任务
病床前,站着两人。
“断了两根肋骨”,黑眼镜看着床上用过麻药正在昏睡的吴邪,很是无奈地对着旁边的人道,“老张啊你下手真黑。”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不适合这里。”
“下决心了?”
见他没有反应,黑眼镜又道,“听我说一句,或许你现在看他,还存有某种偏见。”
“他不该留下来,前面是什么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只会越走越难。”
“是吗?我倒不觉得”,黑眼镜似乎不以为然,“你对他,总觉得这也不适合那也不该,这要不是太轻视人家了,就是你偏心啊。说实话,老张你怎么不去心疼一下那个胖子呢?”
张起灵没有理黑眼镜开的这个玩笑,倒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个胖子不同。看得出来,他这人经历过大风大浪,这样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对他来说我们这里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但吴邪不一样,他这人整天生活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经历得太少。”
“你是怕他将来后悔却来不及?”黑眼镜问。
张起灵略微点了点头。
“这你不用操心”,黑眼镜就道,“吴邪这小子,依我看哪,脑子灵光得很,人思维清晰着呢。就是身体条件差了些,先天的底子也不算好,虽说训练能补上一些,顶天了能跟一般的特种兵持平吧,但是再往上,想要跟我们选的尖兵比,还是会差那么一点。”
“也许他别的方面很出色,但是他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料”,张起灵道,“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很差,就这一点,意味着他会吃比常人更多的苦受更多的伤。”
“这就不是你该心疼的了。而且这家伙体能虽然不行,但学起东西来真是极快,那些个枪械弹药我一教,他就会了。理论知识也不错,看得出来他自己原先对这方面也是挺感兴趣的。况且我看他还挺带种的”,黑眼镜笑着看了张教官一眼,“敢挑战教官的人本来就不多,他算一个,敢挑战你的,哈哈,真是古今头一回。我们要的不就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