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睡便被翠竹唤醒,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沈碧寒直接便到了前厅之内。
“臣见过公主殿下。”一见沈碧寒,坐在椅子上的徐放连忙上前对着沈碧寒恭身行礼。
“免礼!”看着风尘仆仆的徐放,沈碧寒一脸的肃穆之色:“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没能如沈碧寒愿的点头,徐放摇了摇头。
眉头大皱,沈碧寒问道:“怎么?”
“公主殿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徐放道:“臣奉您的命令去寻找过去在襄王府伺候的丫头和下人们,本来已然寻到几个人名儿,但是当我们找到他们所居住之地时,总是慢了一步……”
沈碧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放郑重回道:“臣的意思是,每当天眼寻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便都会先一步死在那里!”
沈碧寒一听,继而大怒:“你的意思是总有人先天眼一步杀人灭口?”
徐放点头:“正是!”
“天眼可查出对方是什么人?”嘴里问着徐放答案,沈碧寒心中也在思忖着该有的答案。
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来,徐放道:“臣还没有查到。”
看着徐放眉头拧起的样子,沈碧寒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而后漫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儿不怪你,只能说敌人太聪明了。”
“……”
徐放噤声不语。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找不到当年襄王府的证人,便不能证明太子唐季云的真实身份。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碧寒先让徐放下去休息了。
天下情报没有人能快的过天眼,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可以赶在天眼之前杀人灭口?是楚后么?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沈碧寒思索着种种可能。处于复仇的泥潭之中,她根本就得不到孕妇该有的休息。
“寒儿……”
在沈碧寒正在沉思之时,蓝毅唤了她一声。
“怎么?”回头看向蓝毅,沈碧寒眼神之中尽是疲惫之色。
看着沈碧寒眼中的疲惫之色,蓝毅心中虽然心痛,却并未让她歇着,而是对她道:“今日除了徐放带来的这些消息,我还发现了这个。”说话间蓝毅从袖袋中取出一条白色男用手帕,而后递给沈碧寒。
“这是什么……”
一脸的狐疑之色,沈碧寒的问话全部消失在微张的檀口之中。
在蓝毅给她的洁白帕子上有一块清晰的印记,这个印记是有菜汁拓印在帕子上的。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拓印在帕子上的图案。这帕子上的图案看上去似椭圆形,在那个椭圆形图案的正中央,居然模模糊糊的雕琢着一个凌字。
看着沈碧寒的脸色从狐疑转为惊讶,蓝毅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你应该也有一块与这图案相仿的玉佩吧?”
与沈碧寒相知相守多年,蓝毅清楚的记得她有这么一块玉佩没错。
抬眼睨了蓝毅一眼,沈碧寒问道:“这图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丝毫没有隐瞒,蓝毅道:“这块玉佩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沈碧寒双眼微眯。
“是的!”点了点头,蓝毅道:“适才在外面用膳的时候,因徐放命人来传信说要在商号等我,因此我便起身欲走,却不期挂住太子殿下腰间的玉佩。
玉佩被甩到了汤锅之中,便有了我将之捞起,而后拿帕子擦拭干净后交还给他的一幕。”
“在他的身上?”
她的玉佩上雕琢的是寒字,这图案上是凌字,她的母亲叫做凌寒,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疾走两步打开房门,沈碧寒对着外面的翠竹喊道:“将聂生传来。”
沈家与聂家经营的行业不同,自然蓝毅在侧刀流派上的鉴定方面,没有聂沧洛主仆来的清楚。
过了没多久,聂生依命前来。先免了聂生的礼,沈碧寒将蓝毅的帕子递到聂生手中问道:“你帮本宫看看,这帕子上的图案……”
聂生曾经多次与她提过鬼刀张添的侧刀流派,她的玉佩是侧刀流派,若是聂生此刻说帕子上的图案也是侧刀流派。那沈碧寒便知道,她下一步要找的人是谁了。
当年被人称为鬼刀张添的张添大匠曾与沈碧寒说过,他当年只打造了一件这样的玉佩,若是此刻唐季云身上的玉佩也是侧刀流派,那就表明,当年他所打造的玉佩,不止一件。
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这便要她亲自去问问了。
“公主殿下……”沉吟许久,聂生终是将手中的帕子递回给沈碧寒道:“你猜的没错,依着这图案来看,这件刻有凌字的玉佩,确实也该是出自张添大匠之手。”
暗道一声果然,沈碧寒对聂生道:“备马,我要出金陵城去找张添大匠!”
“不可!你的身子怎好骑马?”止了沈碧寒的意图,蓝毅道:“备马车,带上徐放去。”
“嗯!”知道蓝毅是为自己着想,沈碧寒也没有再争执什么,便直接答应了她的提议。
马车虽然没有骏马来的快,却相对于骏马对沈碧寒和她腹中的胎儿影响更小。为了方便沈碧寒休息,在马车内蓝毅特别吩咐聂生与她多铺了两床被子。前面由蓝毅、徐放引路,后方有青衣和红衣收尾,沈碧寒端坐于马车快速向着张添大匠所居的山头行驶而去。
“张添大匠,你会是那个为我解惑之人么?”看着外面不断后移的山峦,沈碧寒在口中轻声呢喃着。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了,外面传来徐放粗狂的喊声。
有蓝毅拉着下了马车,沈碧寒一路踏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一间木房之前。
“不对,有血腥味!”在沈碧寒还没来得及高兴之时,似是习武之人的直觉一般,徐放砰一声踹开面前的木门。
木房之内,桌椅完好,张添大匠一动不动的趴在木桌上不曾抬头。血,一滴滴的顺着他的颈项不断的滴落在地……
第二四八章 太子所为
适才在外面徐放说有血腥气的时候,沈碧寒便在心中大感不妙。眼下看着张添大匠伏桌落血的模样,她便知对方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寒儿不要!”伸手阻了沈碧寒靠近张添大匠的尸体,蓝毅对她摇了摇头道:“我来便是。”
抬头睨了蓝毅一眼,沈碧寒也对他摇了摇头:“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看懂了她眼中的坚定之色,蓝毅将手臂垂落,只得跟着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