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变了么?
是因为她知道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么?亦或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主子,东西小的收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提着几个油纸包在沈碧寒面前晃了晃,阿大一脸兴奋的看着沈碧寒。
“走吧!”看着阿大憨直的样子,沈碧寒不禁暗中羡慕。
看来憨一点儿,未必是坏事儿,最起码他不会自寻烦恼!
当日出了望香楼之后,沈碧寒便没有再去其他的酒楼尝味道了,回到白府之后,她先是命人召集了府里的管事,而后将在望香楼所记录的各种味道感触让他们都看了看,最后便与他们布置下了任务,那便是让他们酒楼方便一定要想办法压倒望香楼。
沈碧寒给的命令是无论用什么办法!
待管事们散了,天色已然大黑。
站在白府的前院之中,仰头望着天空总一闪一闪的群星,感受着迎面出来的徐徐凉风,沈碧寒的脑海中再次闪过晌午的时候与聂沧洛在望香楼擦身而过的情景。
“我这是怎么了?”无奈的摇头一笑,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同样的语气,不同的声音,沈碧寒在仰望着天空,而聂沧杭在看着她。
挑眉微微转头,沈碧寒看聂沧杭:“你夜里不是该在聂府么?何来的总是往白府里跑?”
看着沈碧寒的样子,聂沧杭的唇角荡起一丝笑容,他颇有捶胸顿足之势的道:“我还真后悔当初在将白家转给你的契约上签字呢?”
被聂沧杭的样子逗的一笑,沈碧寒也笑了:“这世上好像没卖后悔药这种东西的,若是有我一定重金买来与你!”
有些伤心地略略皱眉,聂沧杭转身随意的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而后凝睇着沈碧寒:“昨日那冰人说今日要登门与你求亲,我今儿过来是要看看你有何感想的。”
“感想?”细细咀嚼着聂沧杭说说的这两个字,依然保持着仰望夜空的姿势,沈碧寒叹道:“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要她两日后来等消息。”
“嗯!”低头佯装沉思状,聂沧杭道:“该是先要卖卖关子的,省的日后到了府里挨欺负!”
又被聂沧杭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半晌儿之后沈碧寒深叹口气,收起笑容道:“就在今日,我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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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分量不够
“谁?”申请略略一顿,坐在走廊栏杆上的聂沧杭迟疑了片刻,恍然道:“你说的是我大哥啊!”
也是啊!除了蓝毅,这个世上还有哪个他可以让沈碧寒见过之后露出如此神情?
默默的点了点头,沈碧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依然仰头望着夜空。
夜风徐徐拂来,天空中繁星点点,聂沧杭仔细的打量了沈碧寒半响儿,然后和她一眼也抬头仰望天空:“一年未曾见过,你觉得大哥可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微微皱眉,沈碧寒笑道:“倒是比以前看上去更冷了几分!”
以前的聂沧洛无论在面对什么人什么事儿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意。可是沈碧寒昨日在望香楼见到他的时候,从他进入酒楼,一直到二楼之间,却从没见他笑过。
他……甚至连扯动嘴角的动作都没有。
“也许昨天大哥正在讨论商号的棘手问题,故而才不笑反冷啊!”笑着从栏杆上起身,聂沧杭随手把玩着折扇来到沈碧寒身边。
“也许吧!”
淡淡一笑,沈碧寒又不说话了。
侧目看着沈碧寒的一脸恬然之色,聂沧杭抬头仰望天空。见有一只夜鸟翩翩飞过,转瞬间便又在天际没有踪影,他复又一脸深情的开口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未曾与你提及过,今日忽然想弄清楚答案。”
终是将视线从夜空调转到聂沧杭的脸上,面对他的深情对望,沈碧寒心中微微一怔,而后佯装一脸的不以为然:“既然以前的时候想过却从未提及过,为何不一直将问题保留,偏要这个时候提出来?”
沈碧寒不是#木疙瘩,聂沧杭曾经对她那般的表白过,现下却也这般的相助于她,若说他是念在他们的叔嫂之情,那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但是若说他们是男女之情,他却从未勉强过她,好让她接受他。
将沈碧寒脸上的不以为然尽收眼底,心中却有着对她另外的一种认知,聂沧杭洒然一笑:“这个问题不是关于我自儿个的。”
“嗯?”沈碧寒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聂沧杭抬头又看了眼空中的月色,然后低眸对上沈碧寒的双眼,缓缓问道:“倘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在大哥和蓝毅之中选择哪个?”
蓝毅与沈碧寒自小青梅竹马,他忍辱负重三年,为的便是给她留下活下去的希望,为她日后得以报仇而铺路。而聂沧洛呢?沈碧寒对他而言是明媒正娶的。也许是在以前的时候,他将她扔在轩园三年不闻不问,确实过分,但是那也是因为沈碧寒逃婚在前,而他们也素未谋面。
但是现在不同了,在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聂沧洛将心都交给了沈碧寒,在沈碧寒面对蓝毅的时候,他悄然而退,没让她有一分一毫的为难。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即使她杳无踪影,即使她生死不明,他却依然在遵守着与她之间的诺言。
以前的时候,他所做之事或者是为了他的理想,为了聂家老少,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切都开始改变了,他现下在商场上拼搏奋斗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为她报仇!
因聂沧杭的一个问题而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想起蓝毅曾经对自己的好,和他对自己不顾一切的爱,沈碧寒心湖澎湃不已。深深的一叹,她脸上满是苦涩之意:“没有什么倘若,蓝毅已然死了,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没了可比性!”
眼光亮了亮,聂沧杭追问道:“这个倘若若是真的存在呢?”
并没有回答聂沧杭的问题,微微停歇了片刻,沈碧寒转头看向他:“今日累了,我且先去歇了,日后没事莫要总是来白府,省的让人传闲话!”
说完话,沈碧寒对聂沧杭展颜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她不是不想回答聂沧杭所提出的问题,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蓝毅与聂沧洛甚至于包括他聂沧杭在内,她对他们的感情到现在为止无论哪一个都无法回应。
踩着一级级台阶缓步向前,沈碧寒微微自嘲:“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欠得最多的便是情债了。”
“没有答案么?”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聂沧杭抿嘴轻笑了下,喉间释出一声叹息。
昨夜还是星光灿烂,今日便成了阴雨连绵。
春末夏初的天气就是这个样子的,一觉醒来,沈碧寒是屋里里灰暗一片,不禁微微蹙眉,伸手撩起床前的纱帐,她透过窗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便唤了翠竹前来。
端着洗漱用的脸盆进了屋子,翠竹将脸盆放到盆架上,而后对沈碧寒屈膝行了一礼:“今儿主子比平日里晚醒了半个时辰,奴婢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将惺忪的睡颜眯起,沈碧寒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翠竹回道:“辰时刚过!”
微微蹙眉,沈碧寒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天色##如此?可落雨了?”
“回主子的话儿,雨是从三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