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老嬷嬷正站在内厅门前对着自己浅笑,沈碧寒蹙了蹙眉,然后便与聂沧洛迎了过去。
“又是几日不见了,不知嬷嬷过得可好?”笑着对老嬷嬷问了一声,沈碧寒回头见聂惜璇与四太太还在“唇枪舌剑”不禁暗暗摇头。
“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少奶奶了!”轻轻福了福身,老嫉嫉笑着对沈碧寒回道:“奴婢一切都好,有劳大少奶奶挂心了!老太太刚刚在佛堂诵完经典,这会儿就过来了!”
“哦……”
轻轻应了声,沈碧寒规矩的站定在聂沧洛身边,不再言语。
息事宁人!息事宁人!
老太太已经得罪了,这会儿她也只能佯装成贤妻的样子,老实的待在聂沧洛身边了。
盯着沈碧寒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聂沧洛心中暗笑,然后轻声在她耳边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呃……
抬头看向聂沧洛一脸温润的样子,沈碧寒神情清淡的挑了挑眉毛。
第一次她打他的时候,他与老太太说是教她变得强硬;第二次她伤他的时候,他把分家都搬出来了,要的就是不让她被扫地出门;她现在倒要看看,他此刻说一切有他,他要怎么扭转她在老太太眼中的不良形象!
春天快过了,天气渐渐热了,延揽花厅内厅的棉帘已然换成了珠帘。片刻之后,从里面走出两个小丫头将珠帘掀起,老太太手拄着拐杖脚步稳重的步出内厅。
站在内厅前,老太太先是看了眼在一边寒暄的聂惜璇和四太太,目光落在了站在一边的聂沧洛和沈碧寒身上。见沈碧寒一直低眉敛目的站在聂沧洛身边,老太太眉梢轻挑了一下,然后走到厅内的正椅上,然后掀起裙襟安然坐下。
“奶奶!”对着老太太率先一恭身,聂沧洛笑着道:“孙儿带着碧寒来与您请安了!”
听到聂沧洛的说话声,一边的四太太和聂惜璇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行至老太太面前,福下身来:“儿媳(孙女儿)给母亲(奶奶)请安!”
“免礼吧!”随意的摆了摆手,视线依然停留在沈碧寒身上,老太太轻哼一声:“听人说前两日你身子又不好了,可有这回事儿?”
以前沈碧寒沉湖的时候发热,老太太心急如焚的怕她烧坏了,这会儿却问得如此云淡风轻。
暗叹着自己这待遇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沈碧寒又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前日孙媳身子确有不适,不过昨儿就大好了,烦劳奶奶挂心了!”
将手中的拐杖交给一边的老嬷嬷放好,老太太一脸严肃的盯着她道:“前几日洛儿说你精神不好,护你倒是护得紧,这会儿你既然来了,我便不得不问了!”
眉脚一跳,知道老太太是要将她伤聂沧洛一事重提,沈碧寒直接跪下身来:“孙媳有错,还请奶奶责罚!”
有错没错直接磕头认错,这总是不会错的!
“你……”
没想到沈碧寒认错认的如此干脆,老太太倒是先怔愣住了。
“奶奶!”趁着老太太怔愣之际,见四太太欲要开口落井下石,聂沧洛忽的出声道:“前几日之事虽然夫人有错,不过起因却在孙儿,您且莫要过分责怪她才是!”
“哦?”一脸的狐疑之色,老太太老眉深皱的问道:“你倒是与我说说是如何的起因,险些酿出了我聂府的有史以来的第一血案?”
是啊!是啊!
沈碧寒在心中偷笑!
她也想知道聂沧洛所说的事情起因是什么!
正文 第一一八章 聂府核心
瞥见沈碧寒幸灾乐祸的样子,聂沧洛面色微讪,恭身对老太太不依的道:“仔细说来,这事儿还得怨奶奶您呢!”
聂沧洛这话一出,整个外厅内的人们都是一怔!沈碧寒更是不明所以的睨了他一眼!他这理由也太过牵强了吧?那天的事儿跟老太太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点关系!
老太太一听这话可就不依了:“你们两个你追我赶的那会儿,我可是不再锦翰院的。如今我是要追究这事,不过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怎的又牵扯到我这老婆子的身上了?”
沈碧寒和聂沧洛起争执的时候,她可正在延揽花厅内诵经呢,这会儿可好,居然开始赖起她来了。
“奶奶那日不在锦翰院不假,不过事情起因也确实与您老人家有关联!”面色笃定的看着老太太,聂沧洛道:“上次掴掌的影响还未曾过去,合着夫人为人处事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的。
再次与我动武……而且还是拿着一把剪力满院子的跑,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是犯错的?不知奶奶您会追究么?”
心中也是疑虑重重,老太太佯装镇定的挑眉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合着她该是受到什么大的刺激才会如此的?”
点了点头,聂沧洛站直身子道:“自然是受到刺激了,而且还是莫大的刺激!”
同是一脸的疑虑之色的聂惜璇附和道:“平日里嫂嫂性情平和,我也很好奇那日哥哥是如何惹怒她的,气得她居然对你动起了剪刀!”
她如此一问,外厅内的人们,包括四太太和孙姨娘在内,悉数将视线放到了聂沧洛的身上。
目光丝毫不离聂沧洛的面容,老太太一咬牙道:“你说!”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这孙子无论以前如何优秀,现下看来怕是也要忘了他这个奶奶了。她倒要听听,他能弄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为自己的妻子开脱!
看了眼一边的沈碧寒,聂沧洛深呼了口气,然后佯装一脸窘迫的道:“奶奶该是知道的,因为上次夫人捆掌孙儿的事情,她降罪于望月,削了她的上等,而且还将之逐出了我的屋子!”
好么!
为了沈碧寒能安全过了老太太这关,他就当一次食色性也的男人吧!
虽然他一直都很洁身自好!
聂沧洛这句话大出老太太的意料。
她原本很好奇自己的孙儿会如何为沈碧寒开脱,可是却没想到他突然将望月又扯了进来。
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家人,聂沧洛温和的一笑,一脸无辜的道:“那日前半晌儿的时候夫人处理完府里的事物便去了越王府,在她自越王府返回之后我便去寻了她,告与她知道望月是奶奶您准给孙儿的,是孙儿的通房丫头,若是想要处置孙儿自儿个就行,容不得她随意处置!”
听到聂沧洛这话,外厅内的众人都是一愣!
按照府里的规矩,即便望月是大少爷屋里的通房丫头,那身为大少奶奶的沈碧寒完全有权利处置她。可是聂沧洛却因为望月是老太太准给的,便另眼相看,说什么容不得沈碧寒处置!
这明摆着是告诉沈碧寒,她在锦翰院,在聂沧洛眼里还不如老太太准到院子里的一个丫头来的重要。
打蛇随棍上!
见身前的众人都愣着,沈碧寒一脸委屈的低头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是孙媳错了,孙媳不该处置您派去的丫头,孙媳没那个资格!”
说话之间,沈碧寒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哼!我说嫂嫂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感情是哥哥你说了这话!”聂惜璇与沈碧寒一唱一和的登场,走到沈碧寒身边,弯身将之扶起,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