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媳的意思是,夫妻本是同林鸟,一辈子相处总有磕磕绊绊的事情,世上的事儿没有空穴来风的,孙媳承认适才在寝室内的时候与夫君动了手,只是孙媳不明白,为何望月丫头会说是孙媳动手打了夫君,而不是我们夫妻二人偶有说笑正在嬉闹?”
好么!说算是歪曲事实也要有个限度,她动手打聂沧洛是真,不过这打字嘛,这个时候倒是可以换上一换的!
“这样啊!”默默的点点头,老太太道:“你先起身吧!且等洛儿过来之后我仔细问过了再说吧!”
“是!”应应了声,沈碧寒站起身来,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在聂惜璇的身边站定!
适才在众人表情不一的时候,她这小姑子可是一点窃笑之意都没有的,虽然以前她试探过自己,不过恢复了记忆的沈碧寒也不是傻子,这聂惜璇在她日后在聂府之中立足可是有着很大助益的!
时候不长,老嬷嬷回来了,进入前厅之后,她抬手又将棉帘掀起,已然换上一身宽松睡袍的聂沧洛翩翩然的也跟了进来。
“孙儿给奶奶请安!”笑容可掬的对着老太太恭了恭身,聂沧洛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望月,又对一边的沈碧寒苦笑了笑,不得老太太说话便止了礼!
这老太太是他的亲奶奶,他向来见了便行礼,但是却不拘礼!
“洛儿!”扶着拐杖起身,老太太将拐杖靠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捧着聂沧洛的脸颊,便仰望凝视起来,当然……时间越长,她的脸色也就越难看。
她宝贝孙儿的两边脸颊都微微泛着红肿之色,这难道就是孙媳妇儿所说的嬉闹造成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根本就是打的!
“呵呵!”温和的一笑,聂沧洛含笑将老太太捧着脸颊的双手拂下,道:“奶奶这是怎么了?何来的如此目光看着孙儿?”
适才在从寝室来前厅的路上,老嬷嬷已然将老太太她们一行人来之里的用意一一道与了他听,和他所料如出一辙,她们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只为了要看沈碧寒是否真的动手打了他,若是打了便一定要有个说法才行!
“你这脸可是被孙媳妇儿打的?”将拐杖重新拄在手里,老太太面色凝重!
说实话,老太太对沈碧寒接管聂家抱了很大的希望,不过眼下若真是她打了聂沧洛,那其他各房便一定会借此来要她要么同蕙歌一样罚了她,要么就连她和蕙歌一并放了,这里面的事情,有心人一想便知!
点了点头,聂沧洛道:“是夫人打的没错!”
他此话一出,整个前厅内一片静寂,大太太和四太太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挑了挑眉毛,其他的姑娘们则是有惊讶的,也有一脸微微含笑的!
其实说白了,若不是聂沧洛亲口这么说,她们之中谁都不会想到沈碧寒这样总是与世无争的人,会突然动手胆敢掴掌自儿个的夫君。
转身看了沈碧寒一眼,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神,聂沧洛便笑着对老太太道:“不过是孙儿让夫人打的!”
嘴角弯弯,沈碧寒抿嘴笑了。
看来这聂沧洛是真的不想让她出聂府啊!不过也无妨,她可以继续当她的聂家大少奶奶,至于找雪如郡主帮忙的曲线救国政策,就暂且搁置吧!
老太太怔愣了半天,一直看着聂沧洛,半晌之后她幽幽的道:“你说是你让孙媳妇儿打的?”
打是打了,不过是他这个当事人自儿个让人打的,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人意料!难道是自虐不成?
“是啊!”仍然是一脸的淡笑,聂沧洛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目光炯炯的转身看向沈碧寒:“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在轩园冷清了三年,这三年来她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礼遇,在她沉湖之后孙儿想了很多,她之所以会遭受如此磨难,完全是因孙儿而起!”
说到这里,聂沧洛一并两步走到沈碧寒面前,然后伸手握着她的纤手,浅笑着将她带到老太太面前:“今日我在浩瀚楼的时候,突然想到夫人三年未曾出府,便命三弟带着夫人一起去到外面游览一番,这不……适才回来后我与夫人在寝室内闲聊的时候说起若是夫人强势一些,那么日后定不会有人再敢欺侮于她了!”
聂沧洛说话的同时,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家主,气用力尽人皆知!
人家把路都铺好了,合着也该是自己接下去的时候了!
嘴角弯弯的看着聂沧洛,沈碧寒接着他的话继续道:“那个时候孙媳恰好问到夫君该如何才算强势,所以夫君便提议要示范一二……”
话尽如此,沈碧寒聪明的噤声不语,留给屋里众人一些思考的空间!
“嗯!”会意的点点头,老太太看了看聂沧洛与沈碧寒交握的手,又对他们笑了笑,老太太呢喃道:“你们夫妻二人和睦,我这老婆子也算是安心了!”
说完话,老太太不再说话,拄着拐杖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孙媳恭送老太太!”见老太太要走,沈碧寒对着她的背影福身行礼。
“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太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碧寒:“你今儿个既然可以出府了,那身子该是不错的,这两日若是无碍了,便到延揽院来一趟,我老婆子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
“孙媳记下了!”沈碧寒含笑点了点头。
见沈碧寒应了声,老太太便与老嬷嬷一起出了前厅!
“为夫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戏码,还需夫人自儿个来演的!”老太太离去之后,聂沧洛对沈碧寒不着痕迹的收手之后,他在沈碧寒耳边低语几句,然后便对着前厅内的几个长辈道了礼,道是出去用膳了。
“嫂嫂!”看着聂沧洛离去的背影,聂惜璇走到沈碧寒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道:“今儿这事情已然说明白了,你莫要觉得受了委屈!”
听了聂沧洛的话,前厅内的各人都以为是因为沈碧寒胆小,聂沧洛在教她如何强势来着,在她们眼里,大少爷绝计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受了冒犯,必定不会让冒犯他的人得了善果!
轻手拍了拍聂惜璇的手背,沈碧寒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望月,然后哼笑一声,心道这台大戏还没演完呢,上前两步行至桌前,她拿起老太太适才吃过茶的茶杯,用力的向着望月身前的地板上摔去。
“啊!”
又是惊叫一声,望月条件反射的身子后仰跪坐在地板上,姣好的面容此刻已然变得铁青。
前厅内一片静寂,大家很显然都被沈碧寒的举动吓到了,她们有的正一脸吃惊的看着沈碧寒,有的则是怔怔的盯着望月面前四分五裂的茶杯,大太太恍然回神:“呃……侄媳妇儿,这生气是应该的,不过这丫头是母亲准给洛儿的通房丫头……”
淡笑褪去,沈碧寒的目光忽的一凛,打断大太太的话:“按照大太太话里的意思,合着我这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连个小小的通房丫头都处置不得了?”
面色怔了怔,大太太神色尴尬的揶揄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道是为了一个丫头,如此动怒不值当的!”
沈碧寒抿嘴笑了笑,然后淡淡然的道:“大太太这话的意思侄媳妇儿和省了,不过,在这里我想问上一句,她是老太太准与大少爷的通房丫头,也就是我手底下的丫头,身为翰锦院的丫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见沈碧寒一直看着自己,大太太撇了撇嘴:“自然是伺候锦翰院内的家主的!”
嗤笑一声,沈碧寒低头对着望月又问:“锦翰院的家主是谁?”
没敢抬头,望月低声颤道:“是大、大少爷和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