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然后她猛然惊醒。
悲哀,悲哀啊,从自己的前世到现在,平安一直用一种超然的情绪看待着自己的前世,即使是痛苦的,即使是快乐,即使是幸福的,平安都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然而现在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哪怕那时候的自己对跪着的男人一点感情都没有。
女人狞笑着:“求我?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秦家的大少爷。想要她的命,知道该怎么做吗?”
秦子路犹豫了一下,女人立刻收紧了扼在小平安脖子上的手,秦子路忙道:“别,别,我知道,我知道的。”于是平安眼看着秦子路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眼看着秦子路爬到女人身边,眼看着秦子路被那女人**了。平安看见了小小的自己闭上了眼睛,龌龊的一幕,可是悬浮的平安不是这么想的,愤怒,如果可以平安会飞扑过去杀了那个女人,但是不行,平安不能移动自己,她忽然想到自己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了。秦子路在女人身下仍然伸出一只手,将一件衣服搭在小平安的脸上。平安痛苦地想到秦子路不愿意小平安看见自己的丑态。
一切都再一次发生,不管平安愿不愿意看到,秦子路被女人欺凌着,打骂着,甚至有时候女人把秦子路当货物一般出卖给别的女人。平安看见了幼小的自己的冷漠,对秦子路漠不关心,即使会说话也没有对秦子路说过一句话,哪怕是知道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以后。
女人手里掌握这小平安的性命,就掌握了对秦子路的生杀大权,高兴了就对秦子路好一些,不高兴了就鞭打秦子路。悬浮的平安一直愤怒着,却无能为力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切?哦,天啊,平安,我求求你,保护他吧保护这个爱着你胜过爱自己生命的男人吧
秦子路天天把女人施舍的一点好吃的都留给了小平安,自己却不断忍受着屈辱和虐待,再加上小平安对秦子路的不理不睬,渐渐地秦子路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悬浮的平安在空中扭曲着,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无法忍受这一幕再一次发生,她对小小的自己非常得痛恨,停止吧,停止这样无情的回忆。
终于有一天秦子路像破布一样被女人玩弄着,女人一边**着秦子路一边抽打着他,说着污秽的言语,秦子路终于疯了。这一年多来秦子路对小平安的关爱,小平安只是冷漠地接受着,但心底还是明白的,只是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灵魂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才让她对秦子路视若无睹。然而秦子路的精神崩溃对小平安来说就像是雷劈一般,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母爱吗?在这个世界上,男人这样下溅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生存下去,为什么会自己会无动于衷?是因为不能爱,还是因为不敢爱?难道让自己再一次失去这样的爱吗?
悬浮的平安看着坐在角落的自己审视着自己瘦小的胳膊,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在女人喝醉的时候割开了女人的喉咙。然后猛吐了一番,最后站起身,摇晃着小小的身躯,收拾了女人家值钱的一些东西,牵着秦子路离开了这个痛苦的地方。
悬浮的平安长舒了一口气,疯掉的秦子路只认得小平安,除此之外只是呆呆地坐着。小平安暴怒了,那天在宜州大青山的悬崖边,小平安抡起小小的胳膊抽打着秦子路的脸:“你要死吗?要死就一起吧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不如一起死了干净。来,来,让我们一起死吧”说着小平安拖着秦子路往悬崖边走,最后秦子路抱住了小平安,痛哭起来,小平安用小小的手安慰地拍着秦子路:“我们一起走下去吧不管有多艰难,以后都有我来照顾你,你永远不用担心害怕了。”
悬浮的平安清楚地听见了这话,心突然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让我来照顾你吧现在自己在干什么?不用担心害怕了,现在的秦子路一定知道了自己死去的消息,他会再一次疯掉吗?会死去吗?不,不,平安心中的痛苦越来越强烈,不,我不能这样死掉,阿爹,我要回来守护你,就如同你曾经那般守护过一样。痛苦扭动着的平安突然看到眼前的景色大变,一轮血红的新月高悬在清朗的夜空,望着那轮新月,平安嗫嚅着嘟囔着一个名字:“七七”
与此同时在西州大梁临时的大将军行在,昏迷了三天的七七睁开眼睛,他似乎很满意地对着空气笑了笑,然后坐起身子,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早在平安坠崖的当天洪洛就带领着大梁军攻下了西州,按照原先和平安计划好的,洪洛没有接受霍国皇帝姚碧澄的降表,而是第一时间派人回京向大梁惠帝禀报,请惠帝派遣受降的官员前来。不过这次回去的人还有一个重任就是要如实的向惠帝禀报平安负伤坠崖的事情,于是洪洛和自己的手下合计了半天,才决定派风浩熙回去,一则风浩熙一直跟随平安看见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风浩熙时风飞扬的女儿,关键时候风飞扬也许能保住风浩熙的小命,换个别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大将军行在还是如前段时间那般设立起来,只是这次这里成了养伤的地方,燕云十八骑只剩下了七人,赵铭身负重伤仍然几次挣扎着要去寻找平安,洪洛何尝没有派人寻找平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滔滔怒河之水横亘在这片大陆,哪里知道平安被冲到了什么地方?两百亲卫也是死伤无数,算起来这真是这次出征以来,个体军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基地的军营里张明奇亲自带人顺着怒河寻找,却了无消息,洪洛为了更长远的计划,不得不派人把张明奇找回来,让她带领着基地军前往北边会和崔仁静将军的军队合击苏国的军队。
现在对洪洛而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自己安排好战事,一切要等惠帝的裁决,毕竟那射伤平安的箭是来自大梁军的内部,洪洛没有也不敢触动这方面的事情,她只是下令照顾好昏迷不醒的七七,如果平安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个男孩子将是平安曾经留在这世上的痕迹。
有时候洪洛百忙之中来探望七七,如果说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为了整个家族,自己还有自己手下的将领,那么真正冷静下来的洪洛会想起平安,会想起那个扬着灿烂笑脸的女子,喜欢胡说八道,却又极为精明的女子,真不敢相信她会从这个世上消失。洪洛想到这就会在七七的病榻前潺然泪下,她也很喜欢七七这样沉默的男孩,这个七七确实如传言中那般是平安的克星,洪洛甚至能感觉到她们之间那种神秘的默契,只是这个男孩如死了一般躺了这么久,水米不进,难道这就是说明平安已经死了吗?
大梁雍京的凤鸣宫中,惠帝颤抖着站起身,对着跪在面前的风浩熙,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再说一遍”
风浩熙哽咽着说道:“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郡王,已至郡王身负重伤,坠崖失踪,属下恐怕,属下恐怕郡王已经凶多吉少了”
惠帝摇晃了一下身躯,身后的风飞扬一把扶住惠帝:“陛下,陛下,也许。。。。。。”惠帝一把推开风飞扬,用手指着身边的太女,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你,你,你满意了。。。。。。”太女低垂着头,手中拿着洪洛写来的信,看不清脸上到底什么表情。惠帝话还没有说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向后倒在风飞扬的怀里,凤鸣宫中一片大乱。。。。。。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大梁雍京宜宁郡王府,李蕴秀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晃悠着身体倒在宝儿身上,宝儿大惊:“主子,主子。”月心一把拉住和风浩熙一起进京的侍卫:“你,你再说一遍。”
侍卫只得说道:“郡王身负重伤坠崖失踪,至今生死未知。”月心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秦子跃此时已经顾不得月心了,流着泪拉着呆若木鸡的秦子路:“哥哥,你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平安只是坠崖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平安出事了生死不知,简单的四个字涵盖了太多的内容,魏兴忠颓然倒在椅子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厦将倾,平安一定是死了,这郡王府即将是众矢之的,还有谁能保护后院的那些人,想到这里魏兴忠跳了起来,招来自己的心腹对她说了一番,那人急忙上马出城而去。
郡王府的这个仆人打马直接来到军事基地,军事基地里也是一片混乱,都已经知道平安失踪的消息,仆人请门口的守卫去请韩莫将出来,说是李侍君请韩先生去趟郡王府。守卫立刻去请韩莫将,韩莫将听到守卫的传话,并没有立刻动身去郡王府,而是收拾了一下,将一些纸张放进了怀里才出了军事基地和郡王府的仆人打马往郡王府而去。
基地里的那些研究人员,还有工匠们都茫然起来,这郡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基地还能运行下去吗?自己这些钱来应聘的人还能在这待下去吗?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想念着平安,也思索着自己渺茫的前程。管事们都聚在会议室里,好半天都没人说话,钱鹏程突然说道:“就你们看,这个郡王她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