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闻身后急传而来了匆匆步履声,三人诧异回头看去,看清来人,惊喜笑唤出声:“伯父!”
“你们练完了?”鬼邪疾步走近他们含笑关心问了一声。
“嗯!”厉儿和佛儿应声后,却见他走去的地方,又听天之佛之言,没有爹的声音,正常此事爹应该在大厅等着他们用膳,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笑意微窒,伯父的神色,难道娘那日说过的爹的病又犯了?
昙儿尚不知此事,因她身体情况,天之佛一直未曾告诉,此时见二人神色,狐疑怔了一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如此严肃?你们有什么事瞒着吾?”
鬼邪闻言前行的步子微顿,让神色一片宁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别急着问,你和厉儿佛儿先用膳。吾进房和你娘商量些事情,等我们从卧房出来后再详细告知你。有些事他们也说不清楚。”
昙儿本只是猜测而言,却不料当真有事,眉心一蹙,可见他神色带笑,又不像是发生什么大事的严重,也未深想,又舒展了眉头,轻点头:“嗯。”
厉儿和佛儿急也恢复了平静,拉着昙儿向桌边走去,压下心底担忧看向去寻鬼邪,回来的司殿:“传膳吧!”
卧房内,鬼邪进入后,疾步走到床边坐下,以手探脉,看向天之佛道:“这次犯病时他在做什么?”
天之佛正在为他擦拭七窍血迹的手微顿,转眸平静看向鬼邪低语回道:“吾和他正座在大厅等他们三人回来用膳,一瞬病发便昏死过去。”
说完后,收回视线,双眸静静凝视着天之厉的面容,又继续小心翼翼擦拭着:“这次症状和上次完全一样。七窍流血,僵冷,青白面色……昏死,倒是没有再加。”
鬼邪收回视线,凝眸出声:“半年未发病,现今如此情况,是好事!”
天之佛轻嗯一声,见手中棉巾已快渗满血迹不能再用,出声吩咐旁边的伺人:“重换一块儿。”
伺人早已准备好的棉巾递到她手中,片刻后接过了满是血迹的棉巾,俯身端着泉水已经发红的铜盆向后殿走去处理,再换干净的水回来。
虽然万分小心,床上二人共眠的枕上依然沾了许多血迹,天之佛也未在意,只专注继续看着天之厉的情况。
一时二人再无言语,晨光倾泻的卧房内一片莫名轻窒的静寂
天之佛平静熟练的做着,这只是第二次照顾犯病天之厉的事情,鬼邪沉眸凝神探着脉象。
少半个时辰后,殿外传来了厉儿和佛儿的声音:“娘,我们去练武场了。姐姐累了,说她先回东侧殿休息。”
天之佛平静回道:“去吧!先撤了膳,吾和你爹过些时候再用。”
昙儿的声音响起:“娘,用过膳后记得和伯父传吾。吾也该了解下,这不在的六年异诞之脉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伯父说要告诉吾。”
天之佛眸光一凝,看了眼鬼邪后出声:“回去好好休息,吾若要说便去找你。”
“嗯!”
听到三人离开,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后,天之佛才看向鬼邪凝声道:“现在告诉昙儿可会对她不好?为何方才你会刻意说出?”
鬼邪沉叹一声,对上她的视线平静道:“天时已到,布衣再过五日就要先进行倒溯穿越时空之术,若不告诉她,我们如何解释此事缘由?开启时空之眼会天象大变,而且就在神殿观星台进行,所有人都会清晰看到布衣消失,我们不可能隐瞒得住。恰好今日天之厉犯病了,便当做契机说出吧。至于你担心她的身体,这倒不必,布衣此去必然能再造生机,而且近在眼前,不过是天之厉病了,等着布衣寻回祛除病症的药这么简单,吾当初便是如此所言,没想到你还是将事情想得复杂了。”
天之佛微怔,见他如此明言说出,她并未意识到,直觉看着天之厉情况便觉病情沉重,轻叹一声:“让你见笑了!”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说完后,鬼邪眸色暗暗一闪,意有所指凝视她道:“正好也有十五日未曾探脉了,这些时日心症可有再犯?”
天之佛摇了摇头:“没有。”
“嗯,等天之厉情况稳定后,吾再为你探脉。”鬼邪说完垂下了眸,眉心微皱了皱。这次她竟并未有感应,天之厉与上次同样的症状,她也该出现相似的感应才是,这可意味着他的病情又有了什么变化?
两个时辰后,时断时续的七窍流血症状才彻底消失,身体内变化也趋于稳定。
天之佛眸色微松,最后清除了他面上沾染的残余血迹。
鬼邪收回诊脉的手,凝向天之佛道:“最后确定此次病情还须看他清醒过来的时间。”
天之佛颔首:“吾知道,你先回去,等醒了吾再通知你。”
鬼邪叹息一笑,看她道:“莫只关心天之厉,倒忽视了你自己。方才说过要为你探脉。”
天之佛一怔,轻叹起身,放下了床两边帘帷向不远处的桌边走去:“就在这里探吧。”
片刻后,鬼邪探完笑看她:“进展良好,吾回去再改改药方,这次的恐怕会苦些,提前告诉你一声。”
天之佛淡笑:“无妨,能医好心脏便可。”
话音落后,鬼邪起身告辞离开。
天之佛看了眼床,出了主殿,向东侧殿走去。
“娘!”
“醒了。”
昙儿支着床边坐起,凝向走入含笑关心的天之佛点了点头:“吾听见门开的声音,还有娘的脚步声,就醒了。”
天之佛轻叹走近坐在床边凝视她道:“是不是惦记鬼邪早膳时说的事?”
昙儿被她说破了心思,也不反驳,凝眸点了点头:“是!”
天之佛叹笑一声:“你随吾去看你爹,娘再详细告诉你诸事。”
昙儿不解为何说事情要先看天之厉,眸色一闪,也未出声问,轻嗯一声,落地穿鞋。今日还未见爹,正好一见,或许可以听他们二人一起给她讲。
随后二人返回了主殿卧房,昙儿见床上帘帷挡着,诧异一愣,猛得反应过来,看向天之佛一笑:“爹原来是还在睡觉啊,难怪今早只听见娘的声音,却不见他说话。”
天之佛轻抬手撩起床头帘帷:“你细细看看你爹面色,再一触他之手。若察觉什么,不要惊慌,娘稍后为你细说其中缘由。”
昙儿见她眸色严肃认真,怔了一怔,心底疑惑突起,轻颔首照做,转眸向床内看去。
见天之厉面色青白似死人,手心僵冷冰凉,一瞬间又突然灼烧似火,昙儿眸色惊惧一震,脑袋骤然一片空白,僵立在了原地,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他昨日还好好的。
天之佛发现她变化,放下了帘帷,当即抬手轻抱住她僵硬的身子,安抚温和道:“娘方才提醒过你,莫害怕,你爹无事。”
昙儿猛得才回神,急一手搭住她的胳膊,望进她眸底紧声道:“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