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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顿,缎君衡抬眸看向他:“你觉得,还有何人能做到一夜消弭浩劫?”
……
“计划是何不重要,天之佛当以守护诸佛三千法门和苍生为责。他、厉族、苍生其他的一切都必须活下去……”
……
蕴果谛魂想起往事,心头骤然一缩,脑际席卷一片空白,紧扣众相枯轮的手指瞬间苍白无血。
天之厉、厉族和苍生活下去,你的意思竟是如此?天之佛?所以你无论如何皆不告诉吾计划!好一个天之佛!好一个守护苍生!这是个完美无缺的好计划!好得不得了!吾蕴果谛魂不配为你平生知己!
缎君衡阖眸涩叹,看向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低语“我们先离开吧,让大师静静!”
净无幻眼神示意看了眼断灭阐提,你们先走,吾等大师无事了再走!
断灭阐提看了眼兀自不觉外界的蕴果谛魂,凝重颔首。
净无幻静静站着凝视注意他的神色变化。
良久后,
蕴果谛魂突然恍惚着,缓缓拄着禅杖向外走去。
净无幻眸色微拧,疾步走到他跟前,“大师!你打算去哪里?吾陪你去!”
蕴果谛魂募得回神,看向她一身深紫衣道家装束,收起了眼底的恸意:“你是登道岸之人。吾去看看质辛、昙儿。”
说着一顿,最后道出:“还有天之厉!”
天之厉心疾,至佛最后遗愿,他会想办法寻到救治之法。
“吾送你去吧!”净无幻当即出声,她也可看看天之厉的情况,告诉断灭他们。
蕴果谛魂转眸望望从宫顶巧妙射下的光束,轻轻颔首,“走吧!”
净无幻跟着他从站立的山之厉石碑缓步走着,却不料,无意侧扫的眸色突得诧异一怔。
代表天之厉的黑玉石碑内亭亭绽放着一朵紫色莲花!怎么和逍遥居的那朵样子一模一样?
蕴果谛魂见她步子停住,回眸:“发生何事?”
净无幻指向石碑:“你看那里面?”
天字黑玉石碑巍峨伫立八卦乾位,通体黑亮,透出隐隐的威仪。
蕴果谛魂收回视线,“与天之厉相合。他的命碑确实该此黑玉石。”
“原来如此!我们走吧!”净无幻眸色自一闪,继续与蕴果谛魂并立向外离开。
天下莲花相似甚多,嵌在石内倒是第一次见,既然是天之厉石碑,莲花很可能是刻意而为。
双天寝殿内卧房中,静谧中透着一股窒息的死寂。
劫尘和咎殃面色发白,僵立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昙儿和质辛。
“劫尘!”
“咎殃!”
二人不约而同涩哑出声,微微抬起震痛难以置信的眸子,倏然又垂下,
“你终是失算了!”
“吾……”
突然哐当一声,寝殿殿门和卧房之门沉重大开。
劫尘募得收音急忙恢复平静,和咎殃回眸望去,
“大哥!”
“大哥!”
“你们回去吧!有何事改日再议!”
天之厉带着满身疲惫看都未看二人,直直走到床边坐下。
缎君衡那里是否找回了记忆?
劫尘和咎殃凝忧看了眼他,微俯身,“是!”
去找缎君衡。
卧房之门和殿门片刻后相继吱呀关上。
偌大空旷的寝殿内,瞬间只剩下沉睡的孩子和寂寥独坐的身影。
静谧中,细微的窸窣声响过,襁褓中安睡的昙儿被轻轻抱起。
吾和你的孩子吗?
天之厉恍惚地凝视着怀中的孩子,僵直的手轻包住沉睡中质辛温热的小手。
虚无的心头却是冰冷,感不到一丝暖意。
吾非天之厉,天之佛楼至韦驮,
吾会忘记你,还会恨你入骨!
孩子是吾秘术所造,与你无关,
……
那个天之厉,他该只会爱你,
……
吾不是他!
……
一缕斜斜的日光黯淡射入,拂过床边的孤独之人曳出一床黑影,静静笼着相偎依的玉石像。
123众人记忆
“大师!”
净无幻驰往双天寝殿的身子随之一顿;关心出声:“可是有事?为何不继续走了?”
蕴果谛魂怔然望了眼将近夜幕的墨色流云,“带吾去缎君衡寝殿。问清楚吾封身之后所有事情;再去找天之厉。”
净无幻微怔后,飞身在前带路:“请随吾来!”
另一处寝殿中;昏暗的枝影斑驳;即将进入一片漆黑夜色。
剑布衣抬眸看看天色,转向等在屋里的身影,“我们走!”
“总算到时候了!”急切脆柔的嗓音响过,只闻殿门沉沉关闭。
急窜而出两道身影;向着缎君衡寝殿方向而去。
缎君衡寝殿中,天还未彻底暗时已挥功燃起了晶石。照得整个殿内亮如白昼,但并无百日的喧嚣;反倒是一片静谧夹杂着一丝等待的气息。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挺直身子看着坐在对面的缎君衡。
缎君衡则耐心以手支额,微垂双眸,一杯一杯端着茶杯啜饮。
黑色十九和魅生亦陪伴而坐,四人不时给他添着茶水。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忍不住不时往外看看。
缎君衡突然放下茶杯抬眸,“无须着急,蕴果谛魂会来的。等他来了,吾一次将你们不知的所有事情说完。”
黑色十九沉默了良久,终是压不住疑惑:“义父,到底是何事?”
缎君衡转向他和魅生,眸色一凝:“一会儿听为父讲件被你们遗忘之事。记住不得插话。”
话应刚落,
募得来了一声,“缎君衡!”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紧绷的眸色一松,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