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才习惯了,甚至有点欣喜。我是如此地接近一环路,我是如此地接近城市,对于我这样一个流浪者来说该是多大的安慰啊!
我曾经写了这样一首诗来抒发我混合矛盾的热烈的情感。
“枕着一环路的汽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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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所有的门窗
一环路的汽笛
依然在房间轰鸣
甚至每一次车辆经过
都能够感觉到地板的震动
犹如行驶在奔驶的列车
又似地震般惊心动魄
所有的意象支离破碎
精心设计的美丽
总是连不成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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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一环路的汽笛
思绪飞回遥远的故乡
那梦一样的静谧的村庄
是谁在草丛中低吟浅唱
何处传来沁人心脾的花香
母亲温柔的呢喃
连同窗外的月光
是否还在山间静静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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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一环路的汽笛
内心却是一种无比的塌实
我不再是一个流浪者
城市是如此地接近
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它热烈的心跳
漆黑的夜里是谁的眸子晶亮如星辰
那年那月的梦想又开始萌芽
开花的季节似乎触手可及
2007年12月20日晚上”
另一方面,我常常担心我们会被撵出去。虽说是小兵单位租的房子,但严格说我们是没有资格的,因为安排进来的都是单身员工啊!我的性格真的无法让我像小兵一样住得心安理得啊!
所以,虽然这次的房子是最好的,我最满意的,但我感觉还是快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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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5、12”汶川大地震那天,我刚从单位回到家不久,正用手洗一件恤。我突然感觉头有点晕,难道是感冒了?我没有在意。大不了等一会儿吃一包感冒冲剂。我又发现地面在晃动,以为是外面的车辆经过,或者是隔壁房间在搞什么,我还是没有在意。后来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了,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丢下手中的衣服往外跑。经过床边,看到床上的挎包,我的脑海里还闪过是要钱还是要命的念头,呵呵。也是一念之间,我钥匙也没有拿,就马上跑过去打开房门。一打开房门,我看到对门的邻居衣衫不整地、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一看到我,邻居惊恐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赶快穿好衣服下楼吧!”我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跑。下楼梯的时候,我感觉两脚悬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已经跑不出去了!到了楼下,我发现地面还在晃动。等我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楼下空地上站了好多人,是地震了!
那些日子,因为听说我们住的房子是危房,我不敢住,我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我们单位的会议室。但因为是单位的会议室,我们每天晚上睡得很晚,而且,是穿着衣服合身滚。早上呢,我们又必须早起,还要回住的地方梳洗,感觉很累,也很麻烦。
我迫切地想过另外住房子,也真的托人找过,但那时余震还很频繁,又到哪里去找什么又安全又便宜,还隔学校很近的房子呢!
后来,又听人说我们住的房子不属于危房,又加上小兵要执意回去住,我才小心翼翼地搬回了家。不过,一有什么响动,我就叫嚷着回单位的会议室。因为这,我和小兵没少吵架。
再后来,余震还是不时光顾,也许我已经麻木了,也不再担心、害怕了。
那时,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