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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2 / 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姐一句话不说,仿佛三年的友情已经得到最妥善的完结!师姐淡淡的、冷冷的表情总使我想起大雨将至的阴云!我也什么也不说,我一句话也不敢说啊,当我们彼此擦身而过,我只能够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

于是,我开始害怕下班。我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明亮得炫惑!是的,我也该回家了,所有的人都走了,空荡荡的楼阁只有无语的风铃!可是,师姐,我又怎样走向你的小屋呢?你用无言的沉默垒筑的小屋!你知道吗?你无言的沉默对我来说,既是折磨也是伤痛啊!

我曾经写过这样一首《无题》诗:

“仿佛一直是这样走的

当望到你那扇破旧的木门

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与感激

今夜,街头依然灯火通明

我拖着疲倦的脚步走进小巷,走向小巷的深处

只是,只是当我叩门的时候

我才蓦然惊觉

这已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连同昨日的那份感觉

1991年8月18日中午温州”

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要搬离师姐的小木屋,只是那时我没有钱,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后来,在纽扣厂一位好心大姐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家大头针厂。这家厂在师姐租屋的附近,且包吃住。师姐听说后对我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挽留我还是住在她家,说厂里的饭菜很糟糕,我一定不习惯的。我借口住在厂里上班更方便,执意搬到了厂里。

我在大头针厂上班后没有到过师姐家,师姐也没有来厂里看过我。我还以为从此之后我和师姐就各奔前程,再也无瓜葛了。

大概是我生日后不久的一天,师姐托人带话让我到她家去。虽然有些不情愿,我还是去了。师姐递给我一件白色羊毛衫说:“师妹,你的生日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你。这件衣服,就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请收下。”“这怎么行?”我忙推辞:“师姐,只要你有这番心意,我也就满足了。”师姐似乎急了,硬塞到我手中:“你是嫌衣服不好;还是看不起师姐?……我以前生活不太宽裕,心情也不太好,对你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要多多原谅!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师姐妹,对不对?”我的心本来就软,师姐这一说,我也只好收下了。回到厂里我思前想后,不由得责怪自己对师姐也太过分了。其实,她待我还是很好的嘛!我私下发誓,等这月工资发了,我一定给她孩子买一套衣服,也表表师姑的心意。

谁知这事隔了两天,师姐突然到厂里找我。工友们都笑我,说我师姐可能要好好招待我一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她匆匆到了她家。一问才知道她与别人发生矛盾,打伤了人要回四川,但是钱不够,希望我借一百块钱给她,以后还我。这太出乎我意料了,我十分为难,不知说什么好:“我回去想办法,晚上再来告诉你好不好?反正你们明天才走,对吧?”其实,我哪有办法可想,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这一月的工资不知老板娘同意不同意预支?可更重要的是我仅有一百二十元工资,借去一百,我又怎么开支呢?还钱?鬼才知道她还什么钱!她说寄到我家去,可她根本就没问我家的地址,厂里的地址也写不清啊!钱还不还我倒不在乎。当时我真的忘记师姐是知道我家地址的,我们还通过信啊!不借?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是师姐妹,既然我接了她的生日礼物,就表明我们的朋友关系还在。借还是算了,我给她一点钱,算是送别礼物好了。二、三十元、五、六十元,只要有点心意就好了。接下来是送多少的问题。我真的很头痛。晚上师姐又到厂里来了一次。无可奈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老板娘预支了三十元送去,算我给她孩子的礼物。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大约过了三、四天,大头针厂倒闭。工资算下来我只有九十元,扣去三十元,仅有六十元,再减去借朋友的钱,不足三十元,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到工作,生活没有着落,也无地方安歇,那种苦恼、那种憋闷,那种凄楚,我真的是没法说!

是的,我也怨过师姐!但当后来我到温州探望朋友爱玲,爱玲无意中提起师姐也在他们厂里上班时,我还是特意买了点水果到师姐的租屋看她。师姐一家还是住在一间低矮的小屋,到处乱七八糟的,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师姐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似乎没有来得及梳理,怀里抱了一个小婴儿。师姐有些疲倦地笑着对我说,这是她的小儿子,刚满月不久。“这么说,你刚做完月子就上班?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我很吃惊。师姐笑笑:“没办法。不去上班怎么生活?”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心酸,也有点心疼师姐。后来,师姐让我给她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当“保保”,不,是“保嬢”,因为我还没有结婚啊!我给了她孩子二十元的见面礼。我知道有点少,但那时我也没有什么钱啊!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提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师姐太不容易了,我们都是漂泊天涯的“沦落人”吧!

我把这篇文章发到了红袖添香网站。潜意识里是不是也希望远方的师姐能够看到?

(二)

再见师姐

--紫云儿

在这个星期六的下午,我终于联系上十多年未见的师姐。当知道师姐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华阳“烤饼”时,我当即决定带着孩子去探望她。老公怕我们母子俩找不到路,也陪我们一起上路。

这个夏天似乎特别地热!坐在车里,就像坐在蒸笼里!但我的心情却一直很激动!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我和师姐相识相知的画面!我想象师姐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如当年一样光彩照人,还是一幅苍老憔悴、让人心酸的模样?听师姐小叔子海军说,师姐的景况似乎并不好,不是吗?我甚至已经计划好为师姐找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如果她愿意。

我们约定在摩尔新世纪碰面。当师姐迈着有些慵懒、疲乏的脚步向我走来,我惊喜地发现师姐的身段还是那样婀娜多姿!

师姐的铺子就在摩尔新世纪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是一个有些简陋的楼梯间。师姐说,你别小看这铺子,每个月租金一百五,还很紧俏呢!

就在师姐的铺子门口,我和师姐亲切而热烈地交谈起来。

“师姐,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苗条?有什么秘诀吗?”师姐淡淡地说:“我每天练功啊!当然,生了一场大病也是一个原因。师妹,你还在练功吗?”我调皮地朝老公努努嘴,说:“只是他老是拖我的后腿!”“看来我们俩爷子是多余的!”老公在一旁风趣地说。我和师姐大笑。当我问师姐以后有什么打算时,师姐一本正经地说:“开武馆。”“开武馆?”我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委婉地说:“怕是不现实吧!”“在华阳可以。”师姐不以为然地说。接着,师姐不无得意地告诉我:“师妹,你也许不知道吧,这些年我在国外一直干这个!当教练!”“你当教练?”我脱口而出:“你不就是和我在海灯武馆学了两个月吗?除非,除非你另外又学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我马上又【炫】恍【书】然【网】大悟似地说:“在国外当教练?可以想象,可以想象!”意思是哄哄“外国佬”罢了。师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地笑笑:“在海灯武馆学的根本没有用,还是多亏后来我跟一个老头学了一段时间。那个老头还教会了我配药。只是后来老头要我做他的徒弟,我没有答应。”“是吗?你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一个人在温州的时候。”“你当教练很多钱吧?”我提了一个有点俗气但却现实的问题。师姐还是淡淡地说:“我不要钱,大家都是朋友嘛!”原来这样啊!我也淡淡地说:“我在泮山代课的时候,也曾经义务教学生练习武术基本功,他们也尊我为‘教练’。”呵呵,我的意思不过是闹着玩啊!不知道师姐听明白没有?

师姐一再地说她的百万资产都丢在国外了,有点“祥林嫂”的味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不带回来?”“带不走啊!”师姐笑了,有点宽容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师姐眉飞色舞地数着她的百万资产:“两间铺子,手提电脑……”我打断她的话:“铺子完全可以卖出去啊!”“那时候生意不好做,卖不出去。”师姐淡淡地说。“是吗?”我有些怀疑,又忍不住说:“手提电脑可以上飞机啊!我们领导出国都带着手提电脑呢!”“我当时不知道啊!”师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当师姐充满温情地说:“现在我的那些外国朋友还劝我出去发展!我回答他们,我和我的两个儿子在一起很幸福!”我无法分辨师姐话中的真假,但她的两个儿子终于可以和妈妈团聚了,我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我问师姐在国外是否感到孤单?师姐还是淡淡地说:“我们同去的有很多老乡。不过,我才不睬他们!我只和外国人打交道!”“外国人?”我实在是太惊讶了,自然而然地问:“那么你的英语很好了?”师姐面不改色,依然淡淡地说:“我只会几句日常英语。”

想不到师姐和师兄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想当初,他们可是自由恋爱啊!虽然我和师兄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感觉这个人还可以啊!也许,这其中师姐也有一定的责任吧!师姐先是说因为师兄好赌,后来又说师兄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还和那个女人生有儿女!师姐说:“你师兄还想回来,因为那个女的没有我会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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