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直努力克制自己。
国庆节,我特意到金贵打工的厂里看他。整整一个下午,他丢给我几本,一个人跑到茶馆看录像去了。晚上,我要去住旅馆,他说有房间。不曾想,临睡时他却说只有一张床。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只好一人睡一头。大约凌晨四点左右,我朦胧中感到他在抚摸我的下身,我一下子惊醒了:“你干什么?”他喃喃道:“我不知道……我酒喝多了。”我哭着要走,他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天还没有亮,我拎着包冲出房间。说实话,如果他那时出来追我,哪怕没有一句话,我的心情也会好一点。但我几次回头,都不见他的人影。
回到顺江园,我沉闷了好几天。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对一个要好的小姐妹提起这件事,并说想分手。小姐妹笑了:“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封建脑瓜?男人都是这样的!再说,你们又算未婚夫妻,情有可原啊!”
想到我已二十七岁,想到为我操碎心的父母,我原谅了金贵。
元旦节,我再次探望金贵。当晚上金贵嬉皮笑脸地挤进我被窝粗鲁地抱住我求欢时,我强忍住心里的厌烦,任由他摆布。也许是太兴奋了,金贵刚接触到我的身体就趴下了。当金贵满足地呼呼入睡,我再也忍不住夺眶的泪水。羞愧?悲愤?也许都有。
第二天,我在车站给金贵打电话,我只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便断然挂断了电话。
冷冷的风中,是我那张冷冷的脸。
后来回家听妈妈说金贵居然赶在过年前带着媒婆到我家要钱!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虽然之前我曾说过如果分手,我就退他两百元钱,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金贵会真的向我、向我家人要钱!想当初,我是主张不收钱的,是他父母和媒婆硬塞给我和家人的,不是吗?况且,我们还来往过一段时间,就凭这一点情分,他也不应该找上门要钱啊!就是要钱,也应该找我啊!何必找我父母的麻烦?既然我说过退钱的话,我就决不会反悔!亏他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父亲说,当时金贵哭了,想必也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我还是很看不起他的懦弱,庆幸和他分手。
也几乎是在和金贵分手的同时,我离开了顺江园。那时OK厅的生意清淡,加之我耳闻目睹了形形色色的男女,心里有些厌倦。更重要的是榕榕总是拖延发工资,每次我问他要工资都要费尽心思编理由。那种感觉怪怪的。
第十五章 几乎遗忘的记忆
更新时间2009…4…27 9:16:04 字数:4472
因为怕过春节后到城里找工作的人太多,不好找工作,我便放弃在家过春节,赶在一九九八年农历腊月到了成都九眼桥劳务市场。你别说,还真被我猜对了,往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九眼桥上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只是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找工作的人。
我就站了那么几分钟就找到了工作。请我的是一位老太太,也就是我后来的老板娘。不过,当时看她的年纪和穿着,我还以为是老板的妈妈呢!老板娘说请我到一家中餐馆当服务员。我这样的年纪也可以当服务员?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到我现在的身份是梅莲,比我的实际年龄小了六岁,我又底气十足。当然,老板娘从我的面貌应该可以看出我的实际年龄,我知道自己面相不嫩,又几乎没有保养过。只是那时找工作的人少,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又加上餐馆里急需要人,看我的穿着还算干净、素雅吧,所以老板娘有些无奈地选了我?后来,我的这一想法无意中从老板娘那里得到了证实,我好一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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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磨子桥一家比较大型的中餐馆,在我当时看来装修很豪华了,我一个人都有点不敢进去。中餐馆不卖早餐。我和几个女孩只负责点菜、上菜,收拾餐桌。服务员不用洗碗,有专门的洗碗小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让我好一阵窃喜。中午,几个女孩轮流值班,不值班的服务员有好几个小时的休息,这也是让我高兴的事情。不过,中餐馆晚上要卖“小火锅”到十二点左右,这是我所不喜欢的。我习惯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好在是几个女孩轮流值班我也就没有觉得什么。
老板让我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一个姓黄的女孩。老板说,小黄很能干,可以说是餐馆的重要人物。我也才知道就是因为小黄妹妹要回家结婚了,老板娘才去请的我。
说到底,服务员无非就是记菜名,写菜单。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用一点心思就好了。我很快就熟悉了。我和小黄妹妹也成了好朋友。我把自己写的有关我和天杰的故事——《梅兰日记》给小黄妹妹看,小黄妹妹说我写的真感人,她都哭了。由于小黄妹妹的宣传,餐馆里的人都知道我在写,连同那个在老板娘的面馆里帮工的汪妹也知道了。汪妹和餐馆里的几个女孩住在一个房间。汪妹的老家简阳和我的老家仁寿是近邻。我和汪妹虽然不是同龄人,但我们却有很多共同语言。汪妹给我讲她和一个男孩的故事,还拿出那个男孩写给她的信给我看,希望我给他们写一篇。汪妹的信任真的让我好感动!我也真的好想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我也相信那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只是汪妹提供的素材还不够详细,我无从下笔。当然,当时我还在写自己的《梅兰日记》也是一个原因。后来,我又很快离开了餐馆,所以,给汪妹写就成为我未了的心愿,我一直感觉有点对不起汪妹。倒是后来餐馆又来了一个简阳小女生,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我给她写了一篇《是否还有缘与你相依》。还记得当时小女生红着眼睛对我说:“阿莲姐,你写得真好!简直写出了我的心声。”我也很欣慰,有一种成就感。
小黄妹妹很快离开餐馆。因为我的能干,我也理所当然地成为老板口中的重要人物。不仅老板看重我,客人也对我印象很好。还记得一天晚上,一个常来的客人让我去他的干杂店上班,还给了我名片,说:“至于工资,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我也曾经心动。只是想到我对他不够了解,没有贸然行动。对我印象不是很好的老板娘也不得不承认我的能干,有时,也亲热地和我拉家常。
我又恢复了自己的活泼、开朗。特别是厨房里的几位男士被我的“某某哥哥”叫得晕头转向,都有些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因为我爱说“能不能温柔一点?”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梅温柔”。后来,他们干脆叫我“柔柔”,我自己听了都感觉有点肉麻,呵呵。不过,那时真的很开心。也许就因为这样,那个洗碗的小工马儿才注意上我,喜欢上我吧!
听马儿说他只有十七岁,我有点不敢相信。当然,我不是说马儿看起来年龄很大,我只是觉得十七岁还太小,不可能出来打工。马儿也是简阳人。听马儿说,他是老板老家的亲戚,他得管老板叫一声“表叔”。老板的亲戚洗碗?不,还有杀鸡。但说起来也就是一个杂工,不是吗?这样不被老板待见,我猜测也许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老板根本就不认马儿这个“表侄”,要么就是马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真本事!再加上听别的姐妹说马儿色迷迷的,喜欢往女孩子面前凑,我也有些看不起他,很多时候也和大家一样只是把他当成逗大家开心的“活宝”。所以,马儿往我面前凑的时候,比如:没事找我说话,在我晚上值班的时候不睡觉陪我聊天、帮我拿碗碟,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当然,偶尔我也会感动,觉得马儿不像姐妹们说的那么讨厌,甚至觉得马儿有点可怜。不过,想到我比马儿大那么多,我就觉得我和马儿之间根本不可能。
后来,就是春节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店里只剩下我、马儿和一个新来的叫小原的女孩。马儿就临时当起厨师,给我们做饭。也许是寂寞,我和马儿的来往密切了一些,我甚至关心起马儿的家庭情况,以及马儿的前途。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如果马儿真心喜欢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嫁给他?如果我一味地执着于年龄的差距是不是会失去真爱呢?
然后,就到了那个我不愿意回想的上午。那个上午,我和小原刚起床,马儿又进来找我们聊天。那几天马儿都在我们房间和我们两个女孩神吹,我们已经习惯了。后来,马儿让小原去餐馆的厨房做早饭,小原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只剩下我和马儿两个人在房间。马儿便走过来和我坐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马儿就开始亲吻我。我本来是抗拒的,但马儿的脸贴在我脸上是那么光滑、细腻,就好像初生婴儿的皮肤,又好似牛奶般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一下子陶醉了,情不自禁地回吻马儿。马儿的吻越来越激情,我听见马儿急促地呼吸。我知道接下来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理智上我也知道这样不可以,但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朦朦胧胧中看到马儿走到门边去插门,我也没有阻止。插好门,马儿再次疯狂地亲吻我,并一边用手麻利地褪下我和他的裤子。正当马儿兴奋地扑到我身上摩擦着,准备进入时,门外响起了小原的敲门声。原来小原要进房间拿东西。我一下子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这是我做的事情吗?太可怕了!我连忙示意马儿赶快穿好裤子去开门。马儿却赖在我身上不起来,还嘟囔着:“不管她,不管她,我们做我们的!”我坚决不肯。我挣扎着推开马儿,手忙脚乱地/炫/书/网/整理衣服。小原还在门外敲门,并恨声道:“马儿,快点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当心我让大家都知道!”马儿只得悻悻地穿好裤子,走过去开门。我不敢面对小原,假装看书。小原拿了东西转身就走,似乎没有看到我。马儿在房间里无趣地站了一会儿也走了。我在房间里是好一阵羞愧难当。当我/炫/书/网/整理好心情去餐馆吃饭时,却在厨房外面听到马儿和小原在争吵。小原高声地说:“不就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吗?”看到我,马儿有些尴尬地走了。马儿和小原之间一定有事情!虽然我清楚自己不喜欢马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小原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敌意。剩下我和小原在厨房的时候,我不免带着责备地语气问小原:“你喜欢马儿?”平时看起来还温柔可亲的小原也不甘示弱地、冷冷地说:“小姐,你最好搞清楚,是马儿喜欢我!刚才马儿还说是你缠着他不让他开门!”是我缠着马儿?我简直要疯了!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如果小原没有骗我,一定是马儿在我和小原之间周旋,马儿同时戏耍了我和小原!想到如果不是小原敲门我就和马儿发生了关系,我真的很感激小原。我当即和小原站在厨房门口敞开心扉交谈。我们很快成为好朋友。小原说:“想不到我们都瞎了眼睛,上了这小子的当!”我也怨自己未免太天真了。小原又说:“这个地方太龌龊了!我决定不干了,马上走!你怎么打算?”我有些犹豫地说:“现在出去不好找工作,我想等等再说。”“我不管!反正,我在这里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你自己保重!”小原说着就到房间收拾东西,也没有和老板打招呼,很快就消失在有些冷清的大街。我真的很佩服小原的果敢和决断。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不是吗?
虽然小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