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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过一口气,他手中力度渐渐放松,肩膀下垂,重新又把她揽在了怀里。
“这样也好……”他吻着她的头发,叹息,“你还有一年多的学业需要继续,现在的确不是怀孕的好时机。”
不过,他还是颇为愤懑:“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怎能随便乱吃药?”
她并不怕他发火:“我就是学医的,不会乱吃。”
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他的声音有些霸道:“反正不准你再吃药,知道了吗?”
黑夜里,她的声音格外幽幽:“不吃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他哽了一下。
“那就生下来……”他突然低头吻她,喃喃,“反正我也不想放你回去……”
“真有了孩子,那便别回去了……我托人给你办休学手续……”
他边说边俯身上来,热情如故,把她仰面推倒在床上,她抱紧他的背,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你真的……不想我回去吗?”
指尖抚摸她的脸颊::“当然……”
“芃儿……我希望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不过,自这天之后,他便明显忙碌了起来。
本来陈芃儿在的这些日子,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和她每天一起吃饭。现在,却是忙到日不暇给,夜夜都有饭局要应酬,每每回到家总是深夜时分,常常一身的寒气和酒气,有时候甚至衣服还没来得及脱,挨到枕头便累到睡沉了。
陈芃儿依着床头,静看窗外月色如水,听到动静,拧亮台灯,起身披了件衣服坐在床头,果然杂乱的脚步声后便是轻轻的敲门声。
是南芙在轻唤:“小姐?”
她应了一声,就见南芙踉跄扶了陆安,蹒跚走进屋来
他的身子很重,南芙明显扶的异常吃力,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去床上,刚跪下去要给他脱鞋袜,被他迷迷瞪瞪的胡乱一蹬,踹到心口,一跤跌去地上……
但见男人醉眼朦胧,自己扯开领口,甩开外套,伸手过去摸陈芃儿的脸,莞尔在笑:“芃儿,你又在等我了……”
酒气幽幽,探身过来就要亲她。
陈芃儿扶住他的肩,对踯躅在身后,面露难堪的南芙说了句:“南芙姐,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
南芙无措的交握着双手,站在屋里有些迟疑,就见陆安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手指捏着陈芃儿的脸,低头便急不可耐的咬上她的嘴……
床头台灯洒下的半室余晖里,他皮肤白皙,衣衫零落,眼睛半睁半合,长长的睫毛,弯成了迷人的弧度,几乎直戳到小姐脸上去!
犹如墨色浇筑刀锋雕刻的俊美剪影,在一室半明半寐中的阴影中,魅惑到勾魂摄魄……
南芙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嘴里胡乱应了一声,快步退出门去,手指轻轻拉过扶手,将要掩上房门的那一刻,到底还是忍不住偷偷抬起了眼帘。
两个身影骤然合在一处,小姐低低的闷叫一声,然后全然好像被堵了回去……
房门无声的拉严,关闭,走廊里只亮着一盏顶灯,这座二层的法式小楼,落在一片夜的沉郁浓黑里。
南芙摸索着坐去台阶,双手抱住了肩头。
一门之隔的那一边,小姐好像又在哭了……
第五十九章私刑
第五十九章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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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
连月都藏进了浮云里。
陈芃儿在床上翻了个身,拉亮台灯,看了眼座钟,已近凌晨三点。
身边依旧空空如也。
这些天他几乎夜夜的酒局饭场,每次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半醉的时候他最喜欢折腾她,按着她一遍遍的厮磨,直到两个人都疲累不止,彼此相拥着睡去——但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定还是会早起赶去上班,从不曾倦怠迟到。
每当她醒来,枕边早已空了,然后又是深夜里才归来的那个人,借着酒劲尽力发泄他的热情。
只不过今夜,甚至似乎连人……都不会回来了。
这一切变化的契机,完全是从那个人的出现开始……
陈芃儿把手指头无意识的放在嘴里,啃咬着。
楼下骤然响起的尖锐电话铃声,在深夜的寂静里,格外刺耳而急促。
一叠声的脚步和刻意压低的声音,然后是南芙轻声上楼来,试探着敲门:“小姐?”
她应了一声,南芙轻声报备:“孙秘书打来电话,说二少爷今晚在吴家花园喝多了,所以就在那歇着了,让小姐莫要担心。”
她低低嗯过一声。
拉灭了床头的台灯,重新躺回床上,夜色如水,陈芃儿在黑暗中睁了半响的眼睛,然后慢慢阖上。
第二天一大早,南芙悄悄推门进屋的脚步声,还是让一整夜都睡的极其不安稳的陈芃儿睁开了眼。
“小姐……”南芙怀里抱着两件陆安的干净衣服,对惊醒她有点为难,懦懦着解释,“孙秘书来了,说要取两件少爷的干净衣服……”
陈芃儿匆匆下床拢了拢头发:“安哥哥不回家吗?”
她迎过去想从南芙手中接过衣服:“我来吧。”
南芙抱着衣服倒退一步——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特别是看陈芃儿有些惊讶的眼神,面露难色,神态有些扭捏,小心翼翼,小声说道:“孙秘书嘱咐说,不要惊动夫人……”
陈芃儿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才不尴不尬的撤了回来。
“好……”
她生硬的点点头,故作镇定的嘱咐:“那你便好好收拾了,送过去吧。”
南芙福了一福,轻手轻脚的又去衣橱里取了几件衣服,陈芃儿走去书桌前,翻看桌上的日历,眼角的余光扫到,南芙正匆匆把陆安的一条内裤从衣橱里取出来,塞进怀里的衣服里……
年轻的军官走出省高院的大门,摘下军帽,用力撸了一把头发。
自打上次护送陆安和芃儿一行回到昆明,他便马不停蹄的奉命带军剿匪,首当其冲的目标当然是化佛山杨天福一伙。只是这十几天的功夫,顺道剿灭的土匪团伙都有个七七八八,偏偏却让杨天福和那个据说轻薄过芃儿的二当家赵若尘逃出生天。
阿斐有些心烦意冗,他奉命剿匪前陆安曾叮咛过他,如果碰到杨天福一伙,定要留下活口,因为他认为杨天福一行绝不是偶然碰上他们,所以才顺手劫道这么简单。
活口倒是有一个,除了杨天福和赵若尘不知所踪,杨天福的那伙土匪算是被一网打尽,除了火并的时候打死了5、6个,还活捉了一个莽汉,叫“光头”,被子弹打穿了腿,但脑子和嘴皮子都还利索,他便把这个光头带了回来。
陆安亲自提审,其实阿斐这一路把光头押回昆明,对那光头起了些惺惺相惜之感,光头有点二愣子,但是嗜枪如命,还是个赶马的好手,如果不做土匪,招来当个手下,定是个好用的。
他本还想事后替光头求个情,留他条命,结果便听得“嘭”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