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么几种,其实……还真的就没有一百多种那么多。”
对方沉默了。
王昃继续道:“反正……你是摩羯座的,对吧?那么我再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不会被拷问,因为……你们这个组织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其实很简单,就跟我了解你这么多事一样,你们的组织啊,嘿嘿,也是这样的‘命格’!我是来这里找人的,人没有找到,就被抓进来了,为什么找人?哼,还不是因为你们组织里面不靠谱,出现了一个叛徒,不但把我要找的人控制住了,让她至今生死未明,更会趁着这次大会的机会干出一番大事来,到时候你们组织被闹得翻天覆地,自然就不会有人来关心我喽,至于我的下场吗……我觉得应该是被饿死,所以我才对我这最后一顿饭很在意啊……”
对方依然沉默。
王昃笑道:“你不相信?呵呵,你想啊,你们组织最近一段时间都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很多曾经很厉害的人,位置很重要的人,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或者……被某个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给解决了?有吧?对吧?出现过吧?你们是不是要举行什么大会?”
“总监要出关了。”
“总监?什么人?你见过?”
“没……没见过。”
门外的人终于说话了。
“那不就得了?一个你都没有见过的总监,突然之间说要出关,然后……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会怎么样?是不是大家都会认为这位总监大人,是死了的?若是死了,那下一个总监谁来当?自然……现在最有权势的人会有最大的机会,成为总监,而之前所有反对的声音,怕是早就被他给剔除了吧?但我不相信他会剔除掉所有有资格跟他抢位置的人,这样一来……呵呵,就在今天,便是你们组织的一次巨变!或者是涅槃重生,或者是从此衰落,甚至就此灭亡,都是不为可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作为组织中最底层的你,绝对是这场较量之中的炮灰,不管你站的队伍是哪一个,死亡终将降临到你的身上,就如同我一样,也会死在这里……哎,你肯定是不相信的,认为我这么说是为了让你把我放出去,其实真不是,因为我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组织,这样一个其实根本就不用隐藏自己的踪迹的组织,如果想要隐藏的话,其实大隐隐于市更好,分散开来,进入到社会之中,反而更不容易被人发现,那么……这样的组织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基地呐?”
“当然……当然是为了可以更好的联系所有的成员,以便防止某些成员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着啊!”王昃拍手道:“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其实建立组织的人,还是要防范组织出现异变,让一个曾经维护世界和平的组织突然变成危害和平的存在,我说的对吧?不过……我这个问题却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的组织,一个看起来很穷的组织,会费这么大的精力,将组织建立在地下呐?地上不行吗?非得是一个小城市中的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地下宫殿里吗?海边,深山,哪一个不比这里更适合?”
“组织……自然有组织自己的考虑。”
“呵呵,你倒是天真。那么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好吗?”
“我没有堵住你的嘴!”
“呵呵,你真是有趣。我的想法是这样,如果说,仅仅是如果说,能够真正维护住你们组织纪律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位闭关了的总监,他在闭关之前是不是要想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没能从闭关的地方走出来,或者寿命到了,或者生病了,或者练功走火入魔了,或者被人给暗杀了,那么他会不会有一个接任者贯彻他的思想,维护组织的纪律?会吧?绝对会吧?但你听说过这件事吗?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接任者对吧,而且即便是有,首先一点,如何保证接任者跟那位总监的思想是一样的呐?总监如何确定对方会贯彻组织的纪律的呐?即便是能够判断这点,那么……维护组织纪律的人必然会让你们继续穷下去,让你们多干活少拿钱,对吧?这样的人可以得到民心吗?可以得到你们的爱戴吗?如果不能,那么总监如果突然死了之后,他如何确保这个组织最终被那位继任者掌握?”
对方再次沉默。
“呵呵,你看,你也答不上来对吧?但……嘿嘿,其实这几点我疑惑的地方如果联系在一起,这件事情反而就好理解多了,有一种可能,会将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
“那是什么?怎样的可能?”
“首先,是组织每段时间要召开一次会议,这本身就很白痴,毕竟你们做的事情,很多都不需要什么述职报告吧?其次,这个组织是在地下的,很深。最后,作为维护组织纪律的总监必然会有一个可以控制组织的手段,即便在他突然死亡后,他也必须有一个手段可以将组织的潜在威胁消除掉!综合这以上三点,我忍不住要猜想,如果那位总监出不来,到了这个规定的时间,是否……是否……是否这里就会突然崩塌,将组织中所有的人都埋葬在这里呐?如果是这样的话,相比当局也能够容忍组织之前那些超越了法律的所作所为吧……我想是这样。”
第七百七十九章 反抗
“这……”
啪。
细微的,汗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
“哎,”王昃叹了口气,鼻涕忍不住抽噎一下,叹声说道:“所以我也有可能不是饿死的,而是被我头顶这万吨土地给活埋的,不过……我希望你可以逃出去。”
王昃声音变得深情:“我跟你只见过一面,谈不上什么交情,更是大打出手,还打伤了你,但……我们是同乡,而且只有你有逃出去的机会。我们阜南啊……我有多久没有回去了?我总能想起村口那位大娘如同机枪一样的语速,怀念绿尖的辣子炒一盘拆骨肉,怀念夏天谁在竹床上,汗水渗出一个人形,怀念冬天即便搂着火盆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怀念每个清晨大理石地面上总会积攒一滩清水,怀念走一段山路,裤腿湿到大腿……你,一定要逃出去,好好活着,替我……”
说到这里,王昃已经泣不成声。
“替我去看看阜南的池塘,再替我一下,那一锅青椒乱炖‘黄鸭叫’……”
噼啪,又是水珠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不过这次却换成了外面的人的眼泪。
“死前,你还有什么要求?”
王昃苦笑一声,随后道:“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斤牛肉,一杯茶,一支烟吧。”
“就这些?”
“恩,就这些。”
一个小时后,三件东西从门洞中递了进来,王昃伸手接过,放在自己的‘床’边。
他吃了半斤牛肉,剩下半斤却不吃,喝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再点上一根烟,也不深吸,到口中便吐出去,合着嘴里牛肉浓香和茶水的苦涩,吐出一片忧愁。
他翘着二郎腿,用舌头剔牙,啧啧有声,也不知道在回味这顿饭的美味,还是在回味他的人生。
“味道怎么样?”
门外的人问着,肉是最好的肉,茶是最好的茶,便是这根烟,也是寻常人买不到的那种。
王昃却笑了一声,悠长道:“我呐,其实不喜欢吃牛肉,太燥了,也硬,我喜欢羊肉。茶水,茶水我也不喜欢,我更喜欢果冻,至于这烟,我平时是不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