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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棱处停憩着的海鸥,因为瞧见了幽暗的船舱两个律动着的身影而害羞,都纷纷振翅而飞。
海浪夹杂着细微的喘息声,暖暖的阳光照样着幸福的光芒。
赫连驹牵着一脸潮红的乐正华柔走出船舱的时候,远去的海鸥又纷纷折回,低低的嘶叫声仿佛是对他们的祝福。
蔚蓝的海水绕着绿意盎然的小岛,小岛处处鸟语花香,参天的香樟树上停着羽色洁白的海鸥。
偶尔拍动翅膀,飞向繁花盛开的近处。
花儿受惊,簌簌地抖落一帘一帘的花雨。
“这里好美啊!”
乐正华柔站在船头处,一头披肩长发垂于腰际,海风吹起时,发丝缭绕狂舞。
刚刚历经过一声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让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两抹红晕,清洌的眼底此时绽放着幸福的光韵。
一身白色的长袍衬着她纤长的身躯,让赫连驹涌起百般的怜惜之情。
她光着脚,他仍不住皱眉。
不容多想便将她拦腰抱起,她发出一声低呼声:“我自己走。”
“会受凉的!”
她羞赧之色更浓,埋脸于他的胸前。
日月照耀金银台(八)
她羞赧之色更浓,埋脸于他的胸前。
“想上岛看看么?”
她点头,却仍是不敢与他的视线相触。
赫连驹宠溺地看着易常羞涩的怀中人,心底荡涤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怜惜之情。
有谁能想到,于外人面前风度翩翩,清冷孤傲的她可以有这温柔可人的一面呢?
“我进去穿了鞋,你放下我!”
“我要抱着你!”
刚刚一场缱绻之后,他内心的激动尚未褪尽,若不是她坚持,他真想一直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
加之,这份宁静的相亲相爱太来之不易,之前,他们虽也过亲密,但是,她一直都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从未向此刻这般可以感受到两情相悦的幸福。
所以,他想抱着她!
飞身而跃,轻轻地落在岛上。
迎面而来的花香更加浓烈,他抱着她穿梭于花海之中,花瓣纷纷坠落,鸟儿鸣叫。
她心里觉着开心,仍不住攀紧了他的脖子。
不禁然想起这好像是她十八年来最为幸福快乐的一天了。
岛上有或嶙峋,或奇崛,或平整的岩石,岩石之间还有清流溢出。
乐正华柔坚持要坐在岩石之上,赫连驹只好放下她,她掬起那股清流,浅尝一口之后笑着对赫连驹说:“是淡水!”
赫连驹屈身坐于她的身侧,揽过她的肩,低低地唤道:“柔儿。”
“嗯?”
她温顺地靠向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和味道。
“你喜欢这里?”
“嗯,好喜欢!”
“那我们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好不好?”
她仰起脸,看着他,对上阳光,有一刹那的眩目。
心里为之一动,只有她和他,没有华浓,没有父母,没有肩负着乐正家的责任。
日月照耀金银台(九)
心里为之一动,只有她和他,没有华浓,没有父母,没有肩负着乐正家的责任。
可以放下一切,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和他单独生活。
呵,如果可以,她不想只有几天,她想一辈子都和他生活在这里。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这里,与海为伴,与花草鸟虫为伍。”
他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又读懂自己心里的话了。
“我怕姑姑会着急,她一定以为我死了!”
赫连驹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头发,感叹道:“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能学会自私啊!”
她笑着抬起头,问道:“你希望我自私啊?”
“嗯,”他侧头,微微地蹙眉,扬起好的笑,“真希望有一天,你的心里只我,不去想其他人。”
她轻捶他,笑嗔着:“这样岂不是还没学会自私?自私是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其他人!”
“那你就只爱自己吧!”赫连驹认真地捧着她的脸,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儿,那你就只为自己活,这一次,放下心里的牵绊,你应该学会放下!我怕你会被‘乐正’二字给压垮。”
她的眼眶温热,像是有液体涌出,如此看着他,心里觉得又涩又甜。
“驹……”
他的心,被她叫得柔柔地生疼。
“柔儿……”
只是让赫连驹大震的时候,他居然迎来了她主动的吻。
当她将略微冰凉的颤抖的唇覆上他温润的唇,他觉得,有这么一刻,天地万物静止了,时间停止了。
而自己的心,也好似有一刻的停滞。
随即,开始剧烈的跳跃……
她的吻,生涩而笨拙,小心而羞涩……
而他,竟然感动地想要流泪!
日月照耀金银台(十)
随即,开始剧烈的跳跃……
她的吻,生涩而笨拙,小心而羞涩……
而他,竟然感动地想要流泪!
呵,这是多么难得的主动,是他历经千辛万苦的等待才等来的云开日出。
“柔儿……”他哑声低吼。
乐正华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天哪,自己在做什么?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急忙逃离他的怀抱,直起身想要逃离。
身后某人低笑出声,将她一把拉回,她便跌坐在他的双腿之间。
“这就想跑?”
赫连驹的俊脸蹭着她的黑发,一种熟悉的教她脸红心跳的气息又开始浮绕在她的后颈处。
“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 3ǔωω。cōm险?”
“你?”乐正华柔蒙住了自己的脸,如小孩子一般,“人家只是一时感动嘛。”
“哈哈……”
可爱死了!也让他爱死了!
赫连驹贴上她的身体,她敏感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已起了反应。想要推开,却已被翻身压下。
宽大平整的岩石之上,明媚的阳光直直地打在他们的身上。
忘情拥吻着的两个人惊得群鸥再次掠起。
乐正华柔想起这些颇具灵气,善通人性的海鸥,觉得很是害羞。
这一次,她用尽力气推开赫连驹:“鸟儿们看着呢!”
赫连驹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看盘旋于上空的海鸥好似恶做剧一般拍着翅膀,幸灾乐祸的低嘶着。
正在懊恼的时候,发现乐正华柔已光着脚逃得离他远远的地方,正看着他,掩嘴而笑。
她的身旁几株野蔷薇已结出了小小的花蕾,点点粉粉,红白相间。
不知名的黄色野花在风中摇曳,颜色瑰丽的黑蝴蝶流连往返。
日月照耀金银台(十一)
不知名的黄色野花在风中摇曳,颜色瑰丽的黑蝴蝶流连往返。
乐正华柔洁白的衣角舞动,野花瓣纷纷地落了她一身。
她赤脚踩在如菌的绿草之中,映着她的双足莹白诱人。
不知为何,赫连驹起身,有着一股子冲动,很想将她那冰凉的脚攥进自己的怀里。
“赤着脚,你冷不冷啊?”
乐正华柔这才意识到的确有寒气从脚底灌进,于是她将右脚踩在左脚之上,尔后又将左脚踩在右脚之上。
这明明就是一个邻家女孩,她亦是有着寻常女子同样的娇态的。
赫连驹心里一动,起脚跃起,落在她面前。
“好可惜!”
“可惜什么?”
乐正华柔不明他的意思,闪着清洌的眼眸问赫连驹。
赫连驹习惯性地执起她优美的下巴:“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只是可惜这船上没有女装,柔儿,我想看你穿女装!”
她抿着嘴,又似孩子般地笑开了。
赫连驹惊奇地发现,她笑开的时候居然还有一颗小虎牙。
“柔儿,你真应该多笑,好美!好美!真的好美!”
他连续赞叹,由衷而叹。
从来都觉得她是美的。
从初识的着一身男装,以神似谪仙的姿态出现在锦雀楼里,琉璃紫箫轻轻转动,他的心便跟着沉沦。
日后的很多个日子他见识了她的才思和智慧,更让他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