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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堡主惟恐乐正家与本王联姻之后更是权倾北邺,本来你江湖中人与将相候王也并无过多牵扯,只因你情系乐正家死去的二小姐,六年来固然不改,情思难寄,惟有将一腔相思寄托与有着和二小姐相同容貌的乐正夕身上!”
乐正夕低咳一声,赫连驹一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对隐忍着一脸怒意的司徒磊继续说道:“你一直以江湖力量暗暗牵制着乐正家的势力,这一次更是不惜与血衣门联手,本想对本王下毒之后,以待乐正夕上门相求,你可以提出……”
“住口!”司徒磊一声冷喝,制止了赫连驹的后话,“王爷,适可而止吧!”
说后面的那半句话,乍听之下还是怒意不减,可仔细揣摩却带着无奈和请求!
是啊,司徒堡世代堡主代代侠名远扬,而到了他这一代,难不着要世人都知晓,他想借乐正夕为敬王求药之时提出与他暗做苟合之事,并想就此一次,想要长期控制乐正夕,成为他暗中男作!
赫连驹细想一直转过话题,一改刚刚轻松欢快的语气,冷冷地看道司徒磊道:“你没想到却被血衣门的人反摆了一道将你自己暗藏的解药一并给盗走了,所以,乐正夕来司徒堡是空手而归,而真正没了解药的你也没有挟持他的资格!所以,你才会不动声响,在事发之后直接查找血娘子,并且抓获了她的弟子秋如霜!”
“少堡主啊,你这是何故呐?乐正家和司徒家虽早年有过芥蒂,却也因为你和柔儿的婚约,已将一切恩怨淡化为零了!虽说柔儿不在了,但是两家人总还有情份,你为何一定要牵制乐正家的势力并妄图控制夕儿呢?”
太夫人在乐正夫人的搀扶之下,起了身,拾级而下,不无心痛地对着她一直以为是个好青年的司徒磊斥问!
铿然一梦余浩叹(三)
太夫人在乐正夫人的搀扶之下,起了身,拾级而下,不无心痛地对着她一直以为是个好青年的司徒磊斥问!
“一直心疼你对柔儿的一番情深,我也对你也是孙儿般地爱戴着的,可是柔儿终究去了,夕儿,他是男子,他成全不了你的!”
司徒磊眼眸中渐渐浓郁的痛苦,他几次想要开口,喉结上下滑动!
这一分于他自己也深感耻辱的感情,是他的软肋,是他的痛楚,是他不可与外人道的只能在暗地里默默算计的感情!
原以为只要暗中进行,已将一切掌握于手掌之间了,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在自作聪明!
斗不过血衣门,斗不过乐正夕,更斗不过这有着狐之性的赫连驹!
只顾着螳螂捕蝉,却忘了黄雀已然在后了!
“太夫人……磊让你错爱了!”
说完忍不住看向站在一侧的乐正夕,而她自顾自地摆弄着她手中的琉璃紫箫,好似他们的谈话均与她无关。
“不过王爷,如此说来,下药应该不是少堡主,应该是血衣门的人?而当时,夕说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少堡主给了身上还留有最后一颗解药,所以,少堡主虽有错,但终究还是不曾酿下大祸!”
毕竟事关北邺两大世家的交好,为免又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轩然大波,太夫人还是强压下了心里的怒气,想要将此事暂且压下!
“老太君所言不差,下毒之人的确不是少堡主,而是血衣门!”
“娘,让王爷继续说下去,此事总是有因有果的!”乐正夫人扶着太夫人回了正座,安抚她坐下之后,并端了热茶给她!
“当日血衣门派秋如霜和少堡主接洽,为解被骗的心头之恨少堡主派出堡中精英,数日之内便抓住了秋如霜!只是,没想到那日刚好赶巧了颂城在举办庙会,又刚好赶巧了本王正携着本小姐和程家二位姑娘在逛庙会!咳,再赶巧了大家的好奇心又特强,于是乎就一起去了司徒堡!”
铿然一梦余浩叹(四)
“是啊,只是可惜那个秋如霜有心痹之症,要不然那日她在哥哥面前就能招供出来这血衣门是怎么进咱俩家下药毒害王爷了!”
乐正华浓不知何时起身,已步步生莲,语如莺啭着走到了赫连驹的身旁。
灯火闪烁着她绝美的容貌,双眸清澈,宜笑宜嗔着歪着小脑袋在想着那日的情景!
可是她眼里分明有着似水的温柔,脉脉的情意!
“你是华浓爱慕的人……”
此音袅袅,犹存耳边,温软的娇躯,香甜的气息,缠绵的热吻……
想起还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赫连驹好一阵懊恼。
如今看来,想要赖掉岛上的荒唐之举是不可能了,人家三小姐真的误会了!
身侧那一位却仍是事不关已似的执着她的琉璃紫箫,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一般地低首敛眉!
“呵呵,三小姐你说错了,这个秋如霜其实并不是死于心痹之症!”
“哦?那日司徒哥哥……不是说……”
“你也记得这是少堡主说的了?哈哈,少堡主,如果本王没说错的话,当日你笞打她的鞭子上应该涂抹了某种可以让人猝死之药吧?”
出乎大家的意料,司徒磊居然点头承认了,他叹气。
“我本来抓她回来也是想查出血娘子的下落,血娘子的用意就是想拖司徒堡下水,离间乐正家和司徒家的关系,他是瞅准了我的……弱点,所以……”
他瞟了一眼乐正夕,她的静默让他越觉心悸。
“我中了她的计自然不甘心,只是没想到血衣门的人会赶来司徒堡救人!”
“非也,”赫连驹打断了司徒磊的话,“他们如此冒险赶来也许不是来救人,而是来灭口的!”
司徒磊如梦清醒,方笑道:“哈哈,想来也是,血娘子可不是什么重情之人,岂会如此冒险出来救人?想是那秋如霜一定知道了她不少的秘密!”
铿然一梦余浩叹(五)
司徒磊如梦清醒,方笑道:“哈哈,想来也是,血娘子可不是什么重情之人,岂会如此冒险出来救人?想是那秋如霜一定知道了她不少的秘密!”
赫连驹点头,却一不小心迎上乐正华浓崇拜的眼神……
咳,自己真的不想这么高调的,引得少女们崇拜的事,他其实从来不做的!
虽然他一直引得无数女子的垂青,可这也不是自己的错!
只是那一位直到现在还不屑开口呢!
身为她的男人,虽然这个想法从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可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可是为了她,才这么显摆了一回的!
你妹妹如此看着我,可不是我的错!
“只是我,一心想要遮掩住自己曾和他们有过合作的丑行,急不可待地便将她杀了!”
司徒磊自嘲,既然一切俱被人看在眼里了,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至于今晚大费周章,想要用火烧乐正家船队之举来威胁乐正夕,如今想来,看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犹如跳梁小丑!
“夕,对不起!”
司徒磊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乐正夕跟前俯首认错!
乐正夕这才抬头。
黑眸清洌,轻轻流动,湛然黑夜……
她微笑,于她而言,如此挫掉了司徒磊的妄想,也算是今晚的一大收获了!
于是,这个好管闲事的男人也算是立了一功。
不过,细想之下,这应该也是他的私心!
“少堡主,你虽有错,终究还未曾对我乐正家犯下不可弥补之错,好在王爷那日吉人自有天相,也化险为夷了!今晚,既然大家集聚一堂,不如帮忙想想如何擒拿血娘子之计吧?”
“夕君!”音色清脆干净,不是程紫衣,却是程蝶衣。
所有的人都举目看向她,她从她母亲的身后绕出,来到乐正夕跟前。
铿然一梦余浩叹(六)
所有的人都举目看向她,她从她母亲的身后绕出,来到乐正夕跟前。
“既然司徒少堡主私藏的解药也被血衣门盗走了,那之后你是怎么替他解去身上之毒的?”
这话到想问的其实不至只有程蝶衣一人,特别是太夫人和乐正夫人有心存疑虑。
当晚,赫连驹解毒之后,她们曾问过乐正夕这个问题,而当时乐正夕回答他们,说是司徒磊身上还藏有最后一颗解药!
可是,刚刚这些话之后明明表示,司徒堡当时并没有解药,那,赫连驹是如何化险为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