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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病逝(2 / 2)

叶明净笑的甜美:“要拒绝我吗?”

陆诏深深的看着她,突然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眉眼。叶明净全身一僵,眼睛余光瞥到在十几步外眼巴巴看着她的两兄弟。只能咬牙僵在原地。

陆诏轻笑。继续用手指描绘她的额头、眼睛、鼻梁、人中、直到嘴唇的上方停住。

“我答应你。”他轻声道,“你可以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而他会用他的命去护着他的弟弟。这就是你希望的,对吗?澹宁。”他叹息着,“你总是这么爱冒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都出了意外呢?我们三人全都命丧黄泉回不来了,你该怎么办?”

叶明净垂下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吗?”陆诏的声音显得很遥远,“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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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平十五年腊月,女帝及皇后太后并诸皇子回宫,上书房照例年节停课,各伴读被送回家中。不久后,宫中发生时疫。两位皇子身染重疾。太医院院使何长英领左右院判及众御医日夜诊断。消息一传出,举朝震惊。

承庆十五年的记忆被再度翻出。皇室血脉再一次面临危机。广平女帝亲率朝臣于寺庙、道观祈福。十日后,凌虚观主,殷戒道长亲自做法三天三夜,领得神喻。两位皇子需避人静养至成年方能安然无恙。广平女帝拜受神喻。于西苑别业深处重兵围守,移居两位皇子。至此,上书房彻底解散,除年假节日祭祀外,两位皇子深居简出,鲜少出现于人前。

广平十六年初春,一艘官船顺着运河直驶江南。船客是新任江苏布政司参政陆诏一家。这位陆大人家眷不多,中年丧妻。唯有一子,年方六岁。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杜大人身边还有两位学生,是一对兄弟。神采飞扬、气度不凡,令人见之忘俗。船上的杂役们曾悄悄议论,这两兄弟的风采,倒比那陆大人的亲儿子还像他几分。

叶初阳站在船头,眺望水阔云高,飞鸟入云。心情飞扬,脱口吟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叶融阳趴在船舷边,拿着根竹竿拨水玩。听他吟诵,笑道:“大哥,我们这一去,是不是还能见到大海?”

“当然。”叶初阳飞扬了眉眼,神采奕奕:“我们可以看见大海,可以看见绵延山脉。看见书上所描绘的所有美景。”

身后不远处,卫七依着舱门,双手抱肘。再一次哀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松快了几年,就领了这么两大尊祖宗来伺候?唯一的好处是,这两祖宗来后,妻子绿桔不再和他分居了,带着儿子,二话不说来了陆府。一路照顾这两小祖宗。

程思和一脸紧张的站着,眼睛注视船舷,眨都不敢眨。身边的一个女孩也是同样紧张,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射出紧张的视线,恨不能将叶融阳从船舷边拖回来。

“别太紧张了。”卫七看向两个后辈,叹了口气:“神经绷得太紧反而会有疏忽意外。也是难为你们了,刚出道就遇上了这阵仗,自认倒霉吧。”视线扫过那位女孩,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二殿下的天波卫竟然是个女子。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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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也在问叶明净相似的问题:“陛下,为什么不让我跟着?程思和、乔小鱼都是新手。只卫七一个,万一有意外,他哪里来得及?”

“你不可以去。”叶明净表情平静的说着残酷的事实,“这四年,是他们单独和陆诏相处的时间。”

计都蓦然怔住。

叶明净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两个孩子是你教出来的,你该相信他们。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想想看,你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只是出门几年,有高手保护,有三品大员护航。他们本身又是从小习武,之后由卫七继续指导。若是这样还出意外,也只能认命了。”

“认命?”计都神色凝重,紧紧的盯着她:“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

“不错,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叶明净坚持,“他们享受最优厚的资源,就要付出最危险的代价。这世间没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我宁可现在担惊受怕,也不愿在将来担忧。”

“你这是在赌。”计都眉峰抑郁,面色中有一种痛苦的晦暗:“宁可用他们的安全去赌,也不要庸庸碌碌的孩子。”他转过头,咽下心中的苦涩。

如果两个孩子都出事了,她是否还要再生一个?她这种宁向险种求,哪怕输掉一干二净也不要庸碌人生的心态,和陆诏何其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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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四年的时间看着很长,过完再回首时,也就是一瞬间。广平二十年,叶家两兄弟结束了在江南游学的日子,回到长安。一个月后,再度背上行囊出发,出了西北边城。

与四年前不同的是,十七岁的顾茗这次与他们同行,三人来到西域新城,叶家兄弟依旧化名姚旭、姚暖,投身军营。成了大将军顾朗手下的两名小兵。在西北军营中,他们见到了一直书信往来的几个故友,黑子、林尘等人。

广平二十三年,女帝叶明净宣告天下,两位皇子经过凌虚观主殷戒道长七年的日夜祈福,身体已完全康健。至此,二十岁的皇长子和十七岁的皇次子,以成年之态,高调的重新出现在人前。

高调的原因是因为广平女帝于二月二十四日,给她的这位长子举行了盛大的冠礼,诏示着他正式成人。赐表字:吟旭。

重新出现在朝臣眼前的大皇子殿下一身浅麦色皮肤,见人先笑三分。矫健的身材透着青年特有的朝气。一时间,有心人纷纷起了别样的心思。比如婚事、比如封号。

冠礼之后,叶明净很快接到了上表请封太子的奏折。女帝留而不发。随后几天,又有上奏,这回不是请封太子了,而是给两位成年皇子请封爵位。这一回,叶明净爽快的同意了。封了大儿子为秦王,小儿子为赵王。并于长安城中修建府邸。

两兄弟搬进新的府邸后不久,叶明净接到了自家新鲜出炉秦王的奏折。内容很新鲜,也很理所当然。秦王殿下看中一一位女子,想要成亲。该女子出身很好,是孙承和与萧曼的嫡长女。

“二十岁,也是该成亲了。”叶明净看完折子后笑了笑。自从两个儿子再度回来,她就离开西苑别业,重新搬回了皇宫。住处仍旧是前廷西北角的梧桐宫。两位太后却是贪恋西苑美景,没有跟着回来。偌大的宫廷,只有前廷人气旺盛。玉带河一过,后宫里清冷萧条。几乎都看不见什么人影。

“朕还记得小时候,这宫里很是热闹。”叶明净放下奏折,走出殿门,望着参天古树感慨:“冯立,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后宫里有好多人,好多妃子。每天一大早就要来给母后请安?昭阳宫中花团锦簇、脂粉香遍。”

冯立回道:“记得。那时是很热闹。现在虽说人少了些,却也少了不少纷争。属下这个总管,比之历代前辈,可谓是最清闲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了笑:“朕其实并不适应这里,我始终是个过客。这里,应该很快就要迎来它的新主人了。”

“陛下!”冯立惊悚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叶明净回身,静静的望着他:“人世间有舍才有得。该谢幕时就无需留恋舞台。冯立,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冯立回想了一下近来朝堂上的一些变动,以及刚刚的那封请婚的折子。心中明了了几分,毅然道:“陛下,属下是陛下人。自是要跟着陛下。”

叶明净微笑:“也好。让姚蒙拟旨吧。给秦王和孙将军的长女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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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大婚后,叶明净随即安排大儿子入朝参政。问他想去哪个衙门?

“儿臣想去户部。”叶初阳道。

“户部?”叶明净笑眯眯的反问,“你想好了,真的是户部,不是兵部?”

“是户部。”叶初阳很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好。”叶明净感慨道,“总要先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才能计划做什么事。就依你。”

叶初阳谢过母亲,行礼离去。叶明净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屏退众人,一个人在梧桐宫的花园中漫步。计都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身后。

“你都听见了吧。他提都没有提到让暖暖来帮忙。”

计都静默片刻,道:“你为什么不封他做太子。只要封了太子,他的心也就定了。”

“算了,自从他知道林尘是暗卫承影后,就是这个死样子。”叶明净甩甩头。“亲也成了,我也累了。没力气再陪着他们玩。等坐上这个位置,他自然就知道厉害了。你过来。”她对着计都的耳朵轻语。

计都听完后,满眼震惊,随后,眼底溢出点点惊喜,一丝一缕,终于溢满整个眼眸:“你,当真?”

“当然当真。”叶明净浅笑,“你可愿意?”

“愿意!”计都的答案脱口而出,不知说什么才好,狂喜不已:“……难怪你要回来这里。可是。”他脸色一变,“靖海侯和时少春是知道几分内情的。”

“不要紧。”叶明净轻叹一声:“还有一条路的。你去准备一下,过几日秘密去一趟琼州。去找张之航。他那里的东西比萧炫提供的要更好。还有,这几年来,我命他陆续存下了一批金银,你到时找个地方收好。别弄的最后咱们身无分文。”

“是。”计都欣然领命,走了两步又转身,展颜一笑,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即便是身无分文,我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顿时失笑。复又环顾四周的一草一木,喟然叹息。她终于知道李若棠为什么长居梧桐宫,而不是中轴线上的宣明宫了。

也许只有退路在身边,才有安全感。也不知她晚年是什么样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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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饭桌上只有叶明净和姚皇后。或许是操心少的缘故,四十来岁的姚皇后面相如三十许人。身材保持的一如年轻时,贵族的优雅气派更胜当年。吃完饭后,两人照例在花园散步,冯立计都远远的跟在后面,叶明净盯着他看了半天,笑道:“安筑,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姚皇后怔了怔,约有二十年不曾听见的名字重新被提起,他微微有些恍惚。

“安筑。媳妇给你请安时,可还恭敬?”她又问。

“还好。”姚皇后回答,“毕竟男女有别,也说不了两句话。”

叶明净点点头:“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娶亲。而且还不止娶一个。越往后面,你这皇后身份便会越尴尬。”

姚皇后叹了口气:“我也觉着这样见面很别扭。要不,还是接两位太后回来?”

叶明净摇摇头,正色凝视他:“安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朕不在了。你的日子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皇后顿时面色发白:“陛下何出此言?”

叶明净道:“早早和暖暖不会亏待你。衣食住行应该都是依照旧例。只是有些事,就不定会那般如意了……”

姚皇后立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脸色越发的白:“陛下,你要说什么?你怎会不在?”

叶明净瞥了一眼身后的冯立,道:“也没什么。让他和你细说吧。你这辈子,是朕对不起你。只要你愿意,朕自不会扔下你们不管。”

散步匆匆结束。姚皇后颤抖着身体问冯立:“究竟出了什么事?”

冯立笑了笑:“怕什么?二十四年前的血夜都过来了。还能有更糟的吗?你跟着我走就是。”

姚皇后怔住,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冯立今天和以往很不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自信的色彩。

“到底是什么事?”他追问。

冯立道:“没什么大事。一朝天子一朝臣,给小辈们挪地方而已。”

冯立的小辈有很多,其中有一位是很稀有的女子。当然,天波卫中女子不稀有。稀有的是,这位是作为皇子贴身护卫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徐小鱼板着脸劝她的主上:“二殿下,大殿下已然成亲入朝。你也该有个打算。这赵王府,也该找个女主人来打理了。”

叶融阳耳朵里听着,继续不紧不慢的画画:“府里不是一向由你打理么?我瞧着挺好的。”

徐小鱼的脸板的越发厉害:“殿下!属下是护卫不是管家!”

叶融阳放下笔,貌似矛盾的蹙蹙眉:“可是,我的功夫也不差呀。咱们俩不是平手么?我不缺护卫,就缺你给我管家。”

徐小鱼脸抽了抽,似要抓狂:“殿下要是真缺管家,可以去内务府申领。再不济也可自己找人。属下从小学的就是打打杀杀,属下不会打理家务!”

“可我瞧着,你做的挺好的呀?”叶融阳无辜的眨眨眼,“我不想成亲。小鱼,你就帮我打理吧。这赵王府也没什么事,我又无需结交朝臣。就是管几个下人而已。”

徐小鱼无话可说。怔了半天憋出一句:“陛下不会放任您的。”

就这一句话一说,叶融阳轻松的脸色忽的一变。半晌后苦笑:“母亲,这时只怕是顾不得我了。”

男子的话中有淡淡的失落。徐小鱼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中,有百千种帮助主上处理阴私、探听情报、胁迫猥亵之方法。偏偏她的主上只要求她帮着管管家务。今天吃什么?房间放什么摆设?四季要添什么衣服?甚至连最基本的武力保护都不需要。真是见鬼!这种贴身护卫,土曜大人手下随便抓一个都能胜任。早知道日子这么清闲,她当初拼死拼活的争什么呀!

叶融阳苦笑道:“外头人看不清,还会心存幻想。你们几个又岂会不知?承影无论是武力还是心机手段都是最好的一个,母亲将他给了大哥。这位置的归属,是显而易见的事。再说了,我从来就没有和大哥争的意思。又何必做些令人误会的事。娶妻,娶的是妻族。此事,还是等尘埃落定后再说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徐小鱼急道:“尘埃落定?陛下今年才近四十许人。殿下要等到何时?”

“快乐。”叶融阳道,“不会很久的。大哥向来好强,他看上的,可不是太子之位。”

徐小鱼倒吸一口凉气,大惊:“不是太子!难道他还敢……”

叶融阳竖起食指,放在唇中轻“嘘”了一声:“太子算什么?从古到今被废的太子难道还少了。大哥的为人颇得那位的真传,不动手则已,既然动手,就一步到位,另对方无还手之力。要知道,禅让皇位于嫡长子,若是在别朝,民间或许还会有几许非议。可放在广平朝就不会。因为广平朝的陛下是位女子。女子为帝,朝臣们的心总是悬着的。”

徐小鱼想了想,道:“我不信大殿下能斗得过陛下。即便是有那位陆大人帮忙。陛下少年登基,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会如此大意?”

叶融阳苦苦一笑:“你说的很好。大哥他们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旦大哥失败,我就是最直接的利益获得者。你说我现在能动不能动?”

徐小鱼沉默了。片刻后道:“陛下都将承影给了大殿下,寓意昭然。大殿下为何还要这般冒险?这也太失为人子的本分了。”

叶融阳也沉默了,轻声道:“换一个角度看,也许他正在尽着为人子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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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王叶初阳发觉,随着他成婚后,在朝臣间的行走越发如鱼得水起来。姻亲孙家且不谈,有几个二等臣子已是对着他或明或暗的表起了忠心。他便有了几分起意,对着明面身份为亲王府客卿的林尘道:“你说本王给那几个人暗示一下,这次的官员调任,江苏布政使的位置动一动怎么样?”

陆诏于三年前升任江苏布政使。叶初阳最心心念念的一件事,就是想将他调任至长安。

林尘看了看他的脸色,委婉的道:“只怕陛下不会同意。殿下,你和陆大人的面相颇为相似。分处两地还好,若是同聚朝堂,只怕……”

叶初阳面色一僵,生硬的道:“随他们猜去好了。文人的计较,翻不出天去。母亲教过我,枪杆子里出政权。西北三年,本王不是白呆的。你再暗中盯着那几人瞧瞧,看他们有没有正经出力。”

林尘见他主意已定,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诺。

不久之后,叶明净在征询新的人事调动意见时,照例接到几封举荐折。里面就有举荐江苏布政使陆诏的。夹在一群人员名单中,更像是试探性的投石问路。

她笑了笑,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人名与职务,交给姚蒙:“照这个拟诏吧。”

姚蒙拟完诏书,发至内阁。内阁再写好公函以及调任诏书,盖好引。又陆续发放下去。很快,几个变动的位置就被众人知晓了。

叶初阳见到‘江苏布政使陆诏调任顺天府伊’这份诏令时,惊讶的不知所措。他只是投石问路,谁想竟然就成事了!这就好像两军阵前对垒,还没开战,我方先喊了两句什么‘我军威武,你们干脆别打了,趁早回老家去吧’之类的口号。按说对方也该吆喝两句‘你们才要滚回老家去’之类的狠话。然后再两军交战决一胜负。结果我方口号一喊,对方声都没出一个,就真的撤退了。这就令人郁闷了,胜利赢的未免太无力,太蹊跷。

他呆呆的捧着公函看了又看,怀疑是不是假的,可惜不是,公函货真价实。

“这就是答应我了……”他懵懵的问林尘。

林尘也很莫名。自从叶初阳十五岁后,便基本不会和陆诏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同时见过他们两的人就少。他却不一样,他是见过这两人私下里在一起的。那种面容气度上的相似,那种亲密无间的相处。他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这两人的真正关系。长安城里的权贵和大臣们自是没有傻子。陆诏一来,乐子可就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轻咳了一下,决定还是转移话题来的安全:“殿下,你现在是在户部。这公函上好像写着,户部尚书换人了。”

叶初阳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黄陌。那是谁?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原先在江西,后来调至湖广那一块的。好像是承庆年间的进士。嗯,待会儿将这公函上几个人的履历都查出来瞧瞧。”

林尘松了口气:“是。”

公函上几个人的资料一调出,叶初阳瞬间对着黄陌的名字瞪大了眼:“这个人……”

林尘心下也是凛凛。黄陌的履历太漂亮了。升迁也极快,可以说比之陆诏也不遑多让。明显就是陛下的心腹之臣。

叶初阳立刻警惕:“这人进京后,多注意点。”

“是。”林尘完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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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小孩子们在忙忙碌碌的搭建人脉筑巢。另一头,叶明净在寝宫内展开了一个包裹。包裹里的东西是计都刚风尘补补带回来的。四身潜水水靠装。

房间里门窗紧闭,只有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分别是叶明净、计都、冯立、姚皇后。

姚皇后弱弱的发言:“我,我不大会潜水。”

叶明净斜一眼冯立:“你负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想了想,道:“属下需要地方。总不能在宫里大张旗鼓的练吧。”

叶明净点头:“那倒也是。安筑去西苑住一段时间吧。蓬莱仙岛那儿水多的是。正好晚上练习潜泳。也不易被人发现。”

计都沉着脸对冯立补充:“最好快点儿。公函已经发出去了。算算脚程。三个月后,陆诏就该进城了。”

冯立坚定的点头:“没问题。”

从头到尾,没人问过皇后殿下本人的意见。

叶明净很满意第一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又问起第二个:“谁来假扮我的尸体?得找个早早舍不得下手的,不然说不准他就迁怒人家,真给杀掉下葬了。”

“不会的。”计都显然比她更了解当地文化风俗,“那是帝王陵寝,他不会随便埋个人进去。以后还需祭拜的。你让他给不相干的人磕头上香,可能吗?”

“那就好。”叶明净心下稍定,“可还是得找个有关系的人。不然的话,杀人灭口总干的出来。我可不想自己的自由被背负上无辜的人命。”

冯立出主意:“让徐小鱼来吧。她的伪装术最是不凡。综合技能仅在林尘之下。反正大殿下瞒谁都不会瞒二殿下。陛下到时再提点几句就是。”

“也好。”叶明净赞同,第二条问题通过。

随后是第三条。离开长安后往哪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大家都没意见,一致认同先出海逛逛,等几年后风头淡了再回来。再后面就是四人的改装。

叶明净胸有成竹:“我们兵分两路,安筑和冯立一路走,化妆成一对中年夫妻。保管没人能想到。我和计都走另一路。咱们在琼州碰头。”

姚皇后弱弱的再度发言:“我,我好久没扮女人了。只怕不像。”

这回是计都看向冯立。冯立叹了口气:“知道了,去西苑后,会多加练习的。”

姚皇后本人的意见被再度忽略。

至此,大方向搞定。叶明净又沉吟:“早早一定会派人来追。到时顺天府伊正临交接,我们又是直接出城,在长安附近追上我们的可能性不大。难的是后面。早早一旦稳定了局势,必会发动天下兵马查找。而且你们又彻底脱离了天波卫,还需防备暗中的窥测。大家一定要小心。”

计都和冯立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齐声道:“天波卫里不会有人来追,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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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金陵府,接到了调令的陆诏从一片恭贺中脱身而出。回府后面无喜色,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书房。

这一份调令,来的太突然了。他的感觉和叶初阳一样,就像是一拳击在了虚空处。连个承重的对象都没有。

叶明净到底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陆诏接到公函的第一时间便是如此判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叶明净。叶明净行事最大的特点便是善用险招。远到谋划叶初阳的出生,近到七年前将两个孩子送离身边。都是她的兵行险招。

两个孩子的七年在外,使得他们的成长脱离了那道高高的宫墙,长安繁华的束缚,真正融入民间。从此褪去了皇子的浮华,而从“人”这一角度来思考行事。之后,她又再度行险的将两个孩子送去了西北,接受战火洗礼。告诉叶初阳的理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弱者才会害怕强者,只有本身无能的皇帝才会害怕武将做大。自身征善战的帝王,从来都不会一味抑武仰文。

她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诉儿子们,她是女子,不通战事。所以只会积攒钱粮。真正和外族的大规模对抗,就要在将来靠他们了。

在孩子们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弱势。陆诏自问他做不到。可这样的效果却是异常之好。两个孩子非但没有看轻她,反倒意气风发的发誓,将来一定要‘马踏匈奴’。

越是相处的久。这个女人就越让他挪不开眼。所以,他大胆的暗示早早,只有在朝堂有了话语权,才能为他调回长安做努力。至于以后的事,他根本不用担心。叶初阳是个男人,一旦尝试过了权力的滋味,他就再也丢不下了。这是他给叶明净出的难题。博弈这么久,隐忍这么久。他也该让她头疼头疼了。

只有把水搅浑了,他才好浑水摸鱼不是?他就不信,他对上她,就只能永远处在下风。

无招胜有招。这一纸升职调令,就是她对他先行探路做出的回应。

陆诏轻勾唇角,双手握拳。很好,咱们长安城再见。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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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有思量,暗中划水。

女帝陛下的那一份人事调动,被看做是对待长子的退让,然而又不完全是。毕竟还是有好些人记得黄陌的来历与本事的。真正说来,算是退让中的平衡吧。母亲和儿子博弈,说来说去都是皇家的事。皇次子叶融阳一副避让之姿,好些朝臣便也都采取了观望之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久后,女帝陛下的不满发泄了出来。有些令人啼笑皆非:陛下病了,需要儿子们日日进宫侍疾。

得知此消息的朝臣与勋贵都是会心一笑。到底还是亲母子。

叶初阳同学第一个进宫了。年轻英俊的脸对着母亲,声音中透着一丝心虚:“母亲,您身子好些了么?您家儿媳妇说了,她也想进宫侍奉您,已尽孝心。”

叶明净穿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斜靠在美人榻上。闻言冷笑一声:“从朕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你,又不是你媳妇。凭什么你亲娘病了,要让她来服侍?你是断手断脚还是残了?”

叶初阳有些委屈:“母亲,儿子哪儿敢呀!只是如今大了,端茶送水自不在话下。可有些事就不方便了……”

“不方便个屁!”叶明净愤愤的一拍桌子,“出去几年倒学的侨情了!少废话,过来给朕捶腿,捏肩!养儿子干什么?就是为了这时候使唤的。快点!”

她这一骂,叶初阳忐忑的心反倒高兴了起来,喜道:“是,母亲不嫌我就好。”笑嘻嘻的坐在榻前替叶明净捶腿。

他的手很有力度,手指纤长,骨节圆润。掌心中有握兵器的厚茧。叶明净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早早,边关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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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又记错,脑子不够用了。本文快完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初阳露齿一笑,道:“看和什么地方比了。和宫里比,自是苦的。若是和民间各地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吃得饱、穿得暖、有衣有肉有粮饷。挺不错的。”

叶明净笑了笑,又问“边关百姓的日子呢?外敌频频来袭,很辛苦吧。”

叶初阳沉吟片刻,道:“然,边关百姓的日子不如内地安逸。但民风却淳朴彪悍,军队和民众的关系互为弥补,尤为融洽。”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外面传来小内侍的声音:“陛下,赵王殿下来了。”

“快宣!”叶明净转头瞪了叶初阳一眼:“你看你,为着那么点破事,吓的暖暖都整天缩在府里都不敢出来。”

叶初阳讪讪而笑:“母亲——。”

“你呀——”叶明净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早早,那是你的亲弟弟,你唯一的弟弟。一家人中,父母总会离你先去,剩下互相扶持的,也就是亲兄弟了。”

叶初阳怔了怔,叶融阳进来了。十七岁的他面容清秀,相貌更像叶明净,乌盈盈的一双黑瞳静若湖水。

“母亲,大哥。”他行云流水的行礼。

“暖暖快进来。”叶明净招呼小儿子,又拉过大儿子:“外头的烦心事,不用去理他,咱们母子三人好好说说话。”

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又分别扭过头。叶明净“噗”的笑出声来:“傻孩子,等你们到朕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这人世间啊,只有真正的家人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兄弟又对看一眼,齐齐应声:“是,母亲。”

叶明净气的要翻眼。这俩明摆着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算了,能置气就证明还是亲兄弟。得到时不知珍惜也是年轻人惯有的毛病。等以后知道天家亲情难,才有这俩坏小子后悔的!

母子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叶初阳下意识的看看天色,叶融阳立时就道:“大哥,时候好像不早了。你该回去陪嫂子了吧。”

叶初阳一顿,回敬过去:“我是想着天色不早,该给父后去请安了。”

叶明净笑道:“你们父后不喜住在宫中,前儿去西苑了。”

兄弟俩双双一怔,总觉得有一丝违和感。叶融阳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对了,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着冯总管啊?”

叶明净笑的意味深长:“冯立也去西苑了。梓潼那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一直跟朕住着,身边也没得心应手的人使唤。朕索性就让冯立去照顾着。”

叶氏兄弟身边都有天波卫,冯立的木曜身份自是瞒不过他们。闻言齐齐诧异。这事说也说的通,不就是母亲派个心腹去照顾父后么,挺正常的。可怎么想,怎么就觉着不对劲呢!可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回府后,问一问手下。程思和回答的很简单:“殿下,皇后殿下按说也是该安排一个的天波护卫。可因着一直跟陛下居住,身边就没有人。想来也是因为如此,才让冯总管去了西苑,保护皇后殿下的安全。”

林尘则慢吞吞的考虑了片刻:“是有些奇怪,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冯总管得罪陛下了。”

“这绝不可能。”叶初阳脱口而出,“冯立会得罪母亲?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王府里的徐小鱼则没心没肺的道:“说不定是陛下体恤冯总管,放他去园子里休假松快松快呢。冯总管一年到头,半天休假都没有吧。计都大人还能时不时外出逛逛,冯总管可不就被箍死了?”

叶融阳似笑非笑:“小鱼,你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你放假吗?”

徐小鱼眼皮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我早死了那份心了。殿下您这儿就我一个,连个换班的都没有。您让我少管些府里的杂事就是体贴我了。”

此话题遂告一段落。一个多月后,女帝陛下免了这两兄弟日日进宫的侍疾。将积压了一月有余的朝政统统扔给他们,美其名曰‘继续替母尽孝’。她本人则优哉游哉的过着‘养病’生活。还隔三岔五的去西苑小住几日,顺便看看皇后,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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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幕,蓬莱仙岛的一个小角落里,两个穿了黑衣的人站在夜色中,凝视着静谧的湖面。突然,湖中水波晃动,两个人影从碧波深处破水而出。岸上的计都看了看时间,道:“还得再练,现在这个状态,只能坚持完一大半的路程。”

姚皇后上了岸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叶明净朝着冯立点点头,和计都一同脱下黑色外衣,无声无息的潜入水底。

水很凉,水底很黑。头上的夜明珠照出一块小小的光晕,在黑色的湖水中尤显温暖。她有很久没这般潜水了,遥远的记忆被翻出,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后,同样一片光晕游来。计都握住她的手,掌心泛着微微的余热。是了,和二十四年前不一样。那时的潜泳是为了登上皇位,现今的这次却是为了离弃它。而最为不同的是,那时身边游着的,是护卫。现在身旁的,是伴侣。

如此陆陆续续又过了一个月。秦王和赵王兄弟对着朝政不复刚开始的忙乱,略略有了些心得,逐渐脉络分明起来。然而依旧很忙。在此期间,新的户部尚书黄陌走马上任。叶明净在宫中单独接见了他,给了他一个陈旧的包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拿去吧。这本是你家的东西,还是还给你为好。”

黄陌一看那包袱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他曾经亲手送到叶明净手里的书信证据。

叶明净笑了笑:“一封不少,完璧归赵。”

“陛下……”黄陌语声哽咽。人人道他得天子赏识,谁又知道他日夜战战兢兢的心酸。怕父亲的清名被毁于一旦。现在,这个把柄又回到了他手上。多年背负的沉重包袱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是朕不好。”叶明净感慨着,“朕少年登基,孤立无援。谁都不敢相信。只能靠这些外物来收罗臣子,委实落了下乘。今日还给你,也算是朕去了一块心病。”

“陛下!”黄陌什么话都没说,跪下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谢陛下。”

叶明净扶他起来:“好啦,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朕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她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上了锁,四面封着明黄的纸封。封上有她的亲笔字迹和玉玺印:“这个你收好。如果有一天宫中有变故。你便召集内阁和诸皇子,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黄陌大吃一惊。脸色突变:“陛下,难道出事了?”

叶明净笑笑,温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却是很重要的事。你可能办好?”

她的声音平稳镇定,黄陌面色变的凝重,沉吟片刻:“陛下,匣子是上了锁的,到时该如何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放心。”叶明净道,“你只要拿出来,到时自有钥匙。”

黄陌眼中闪过了然,知道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在办。躬身表态:“是,臣定不负圣诲。”将匣子揣入怀中,包裹放进袖子里,拢着手退下了。

当天傍晚,赵王府接到一道口谕,命赵王带着徐侍女进宫。

叶融阳莫名其妙的带着徐小鱼来到梧桐宫。叶明净一脸平常的给他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将小鱼在宫中留几日。”

“这是为何?”叶家兄弟到底还是保留了几分幼时的传统,有不明白的,直接向亲娘要答案。

回答他的是计都,轻描淡写:“小鱼是女子,体质于男子稍逊。我近来改进了一套功法,让她在宫里学几天。学会了再回你府上。至于你的安全,就先调两个暗卫过去。”

亲爹和亲娘都发话了,叶融阳瞧瞧两眼放光的徐小鱼,只能二话不说的将她留下。

从此,徐小鱼便开始了在宫廷中水深火热的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贼晚。计都化身催命阎罗,亲自训练她。每日都被操练的筋疲力尽。至于那套新功法,则是一股脑的强压给她,苛刻的要求她就算练不熟,也要记熟。教学方法延续并发扬了天波卫的传统。即挨揍,被揍多了,自然就知道打人该怎么打了。身体的疼痛更容易让人记牢。

徐小鱼过的生不如死,大半个月下来,人就瘦脱了一大圈,本就精瘦的体型有向竹竿进化的趋势。叶融阳每次进宫瞧着,都心疼的不得了。私下对着母亲求情:“何必这么急呢?慢慢教就是了。”

叶明净叹了口气,没有松口:“他这是为你好。暖暖,以后你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徐小鱼基本掌握了新功法,此外还精进了一些辅助小技巧。如闭气功、易容术等等。

而陆诏终于临近了长安城。

他原本该在中午时分进城。可路上不知怎么的,车椽子出了些小故障。拖拖拉拉的就等到了黄昏时分才进来。这个点儿进了城,只能是先回府,整理整理行李物件,收拾房子洗漱了睡觉。其它什么事,都得明天才能说了。

就在陆府下人们收拾着行李,做饭烧水伺候一路风尘的主人之时。秦王府和赵王府分别接到了宫中传话,女帝陛下宣他们进宫叙话。

两兄弟只能无奈的翻白眼。自家亲娘这三个月来就折腾的没消停过。天知道这又是想的哪一出。

叶融阳在宫门口碰见了叶初阳,两人并肩朝里走,他小声问道:“大哥,我总觉着最近不大对劲,母亲行事越发没有章程起来。”

叶初阳叹了口气:“我也觉着怪呢。不过,母亲快四十了吧。前两日听人说,女子四十至五十岁时,多有此现象。据说是年纪转向老龄化引起的一些毛病。主要有心虑、烦躁易怒、心悸失眠之类。我瞧着,还是让御医看看,开副药给母亲调理调理吧。有专门治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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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同学认为,母亲大人是更年期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初阳和叶融阳跟着传话内侍走进梧桐宫,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殿门外的冯立。冯立笑的云开雾散:“秦王殿下、赵王殿下,陛下正等着您二位呢。”

叶初阳惊讶的道:“冯总管,你回来了。父后可是也回来了?”

冯立微微一笑:“殿下明鉴,皇后殿下也在里面。”

“当真?”叶融阳眼睛一亮,脚步立刻加快。叶初阳也是一样,两人一路疾走,到得偏殿一看,果然,叶明净和姚皇后穿了家常服饰,正在细声说话。

“母亲、父后。”两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随后叶融阳就凑到了姚皇后身边:“父后,你怎么在西苑待了那么久。儿臣还想接您到儿臣的府上玩乐玩乐呢。都找不到您的人。”

姚皇后感慨的道:“看到暖暖长大了。父后比什么都开心。”

叶初阳也走上前,观察了一下姚皇后的气色,道:“母亲,儿臣觉着,还是宣御医来再请个平安脉的好。父后虽看着气色不错,却是瘦了许多。”

姚皇后面色顿时一僵。三个月大强度的潜泳训练,不瘦才怪呢。

叶明净笑着把话岔开,意有所指:“好了,今晚会有御医来的。朕让何长英留守当值了。不急这点儿时间。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聚在一块儿了,先用晚膳吧。”

四人吃了晚膳,又说笑一番。姚皇后看着天色漆黑,便先告退了。冯立送他出门。回头后对着林尘与叶融阳的护卫道:“陛下要和两位殿下商谈事务,你们且去卫所休息会儿吧。”

林尘有些犹豫,脚下不动。冯立似笑非笑:“怎么,我的话你都不放心?”

“不是……”林尘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宫门已经下钥。两位殿下今晚不会回去了。你们不去卫所也行,到侧殿等着吧。”

林尘和那护卫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我们去侧殿。”忐忑不安的各自带着手下几个人走进东侧殿。

等着他们走远了,计都对着黑暗中的几个暗卫,做了一个严密封锁的手势。冯立轻声道:“放心,我在这里看着。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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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叶初阳和叶融阳被叶明净带至寝宫外间,双双莫名:“母亲,可是要我们今晚留宿宫中?”

“差不多吧。”叶明净挥退一众宫女,独自留下两个儿子。

叶初阳道:“儿臣得派人回府说一声。”叶融阳也点头,“我也得交代一句。”

叶明净笑了笑:“冯立会去说的。你们别操那个心了。过来,朕有话和你们说。”

兄弟俩面面相觑,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茫然。心中同时涌起一丝警觉。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叶思明净没有容他们思考的时间,径自道:“你们两个,这两个月政事处理下来,感觉如何?”

叶融阳心里“咯噔”一下。母亲这话,竟是当着他们两人面问的。有些话就不太好说了。果然,叶初阳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顿了顿率先开口:“儿臣学到了不少东西……”一抬眼,看见叶明净笑眯眯的眼睛,舌头一打滚,立刻将后面的官样文章删掉,扔出实料:“……开头不行,忙的眼都花了。无从下手。后来,林阁老指点了儿子不少。慢慢理顺了关系,才摸到些门路。”

叶明净点头微笑:“蒙石一向灵觉,必不会为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融阳的回答就简单了:“我就是跟在大哥后面打个下手。虽然也忙,却没大哥那么伤脑筋。”

叶明净笑笑,看向大儿子:“若是再加你些担子呢?可还忙的过来?”

叶初阳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就要说两句客气话推脱一二,一转念想到面对的是叶明净,立时又老老实实的回答:“可以,儿臣必不负母亲厚望。”语气中有淡淡的自傲。

“很好。”叶明净轻拍了几下手掌,扔出一颗大炸弹:“早早,母亲在这位置坐了二十四年,有些累了。现在换你来替母亲操劳可好?”

“哐当——”叶融阳手中的茶盏跌在了地上。叶初阳的下巴差点掉下。两人震惊了一秒钟,齐齐跪倒在地:“母亲何出此言!”

叶初阳尤为悲愤,年轻英俊的脸气的几乎变形:“母亲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何时要与母亲争这些?是,儿子是急着插手政务了。可我也是为了……”他顿了一下,咬牙道:“为了父亲。母亲,他一人在江南,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您。儿子就想着,好歹让他来了长安,能日日见着。况且,儿子年纪大了,难道整日走马章台的游手好闲不成?”说到这里,他就有了几分委屈:“我知道我前些时候做事急躁了些。我改了还不行吗?不信您问暖暖,我何时拘谨过他?这两个多月,我又有何事避讳过他?”

叶融阳也喊着保证:“母亲,大哥他或许急了些,可定然不会有那等大逆不道之心。儿子可以用性命担保。”

“吵死了!”叶明净安静的等着他们说完,不紧不慢的‘哼’了一声:“出去几年果然长进了啊!是不是以为我在恐吓你们,防备你们,吓唬你们!”

兄弟两对看一眼。叶初阳气极的一梗脖子:“母亲这般问我,难道不是信不过我吗?”

“傻孩子!”叶明净叹息着搀过两人的手,“起来。咱们今儿就说说心里话。早早,你可知道,母亲为何放你们离开我身边七年?”

叶初阳怔了怔,这就转开话题了?他吸了两口气,仍旧带着一丝委屈:“想让我和暖暖开阔眼界,知道民生疾苦。”

叶明净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力:“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母亲不知道该怎样用帝王心思来对待你们。”她顿了顿,“早早,现在的你应该明白,在朝工作和与家人相处是两回事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迷惑:“这本就是两回事啊。”

叶融阳却似有所悟,吃惊的瞪大了眼。叶明净瞥过他的神色,暗自欣慰。这孩子生性敏感,对上他哥哥以后倒是占便宜许多。开口道:“帝王之家,原本也该是和睦之家。可是,由于关系着皇位的传承。事情就微妙起来。帝王家的任何一件家事,都会和朝堂扯上关系。帝王家事即政事。”

一句‘帝王家事即政事’如同响雷,听的叶初阳全身巨震。他以往凭着本能行事的轨迹被铺上了一条清晰的脉络。从他回封王到建府到成婚。他其实一直在遵循这条至理。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在母亲明亮的眸光下,说什么都很苍白。

叶明净后面的话则让这份苍白变成了羞愧:“早早。我是你们的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艰苦不必自说。你是见过暖暖出生的。每生一次孩子,做母亲的就是在鬼门关上挣扎一次。你们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对着你们用帝王心思来教育,我自认还不够狠心,无法做到。”

“母亲——”叶初阳羞愧的埋头在她膝间,“是我错了,我错了!”

“不,你没有错。”叶明净捧起长子的脸,拂过他轻颤的眼帘,语气坚定:“早早,你没有错。身为皇家子弟,就该担当起责任。无论好与坏,无论喜欢与厌恶。有些事,只要身处这个位置,就必须去做。说到底,是母亲懦弱了。我不想你们对着我时,脸上带着面具。我不想一家人的感情变质,所以我退却了。作为一个帝王,我此番作为很不合格。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本心如此。”

叶融阳听的全身发抖。他惊恐的发现,叶明净一直在自称‘我’。不是偶尔感情充沛时冒出的一两句,而是理所当然的娓娓道来。

叶明净瞥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长子:“因为我觉得,帝王之术在漫长的岁月中,你总能学会。而亲情,却是至为难得,无法替代。幸好,我的儿子很能干。自己就觉悟出了很多,虽显稚嫩,却已初露锋芒。而作为帝王,母亲缺失的部分不合格。你会替我补齐的,对不对?”

叶初阳懵懵的点头,叶融阳急得几乎要去拽他袖子。叶明净严厉的瞪他一眼。他立刻眼泪汪汪,一脸被抛弃的模样:“母亲,你想要大哥怎么帮你补齐?”

叶初阳回过神,也觉察到了几分不对。急忙道:“母亲,您可是有什么事不想办的,只管交给儿臣。”

叶明净笑道:“我向来不耐烦零碎行事。性子急,索性就一步到位了。”说着,从桌子下方端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这个就交给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惊讶的接过,见盒子没上锁,便顺手打开。视线一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纯净温润的传国玉玺静静的睡在深紫色的绸缎中,静魄的莹润如一柄寒刀,将他的心冰冻到底。

“名不正、言不顺。”叶明净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封你为太子,会在朝堂形成党争。太子派、皇帝派、中立派、投机派。形形色色多了去了。人性这东西,看多了也就没了意思。还是少折腾这帮臣子,让他们留些力气帮你办正事吧。索性一步到位就好。”

叶初阳如遭雷击,震的神魂俱飞。呆呆的瞪着盒子,像是看见了鬼一般。

叶融阳不怕死的出声:“母亲,你可是要传位给大哥,自己做太上皇?”

叶初阳“嘎啦”一下,生硬的转过脖子。新鲜的发现自家小弟竟是如此大胆。恨不能堵上他的嘴。玉玺又没给你,你急什么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问的?

然而今晚不止是自家母亲让他意外,弟弟也变得没有章法起来。只听他再次坚定的发问:“母亲要做太上皇吗?”

叶明净缓缓的弯起嘴角,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暖暖,你果然是个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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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晕菜了,被大馅饼砸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上皇,我是不当的。”叶明净斯条慢理的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也就比封太子好一些些罢了。”

叶初阳膛目结舌:“母亲,那,您想干什么?”

叶明净笑道:“不干什么,昭告天下,给广平女帝发丧而已。”

“发丧?”叶融阳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吸。警惕的尖声道,“您好好在在这里,发什么丧?”

叶明净叹了口气:“傻孩子,等你们发丧的时候,我自然就不在这里了。”

她话音未落,叶融阳身形一动,就要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扑了一半之时,突觉颈脖一麻,立刻就不能动了。叶初阳大吃一惊:“暖暖,你怎么了。”随后发现自己也不能动了。不光如此,连话竟是也不能说了,不由大惊失色。

“早早暖暖别怕。”叶明净安慰他们,“母亲不会害你们的,乖乖的听我说话就好。”

计都走了进来,单手夹起叶融阳,一句话不说的带着他离开了房间。叶融阳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脸,眼中流下两行泪。

叶明净鼻头发酸,转头看向长子。却发现叶初阳也眼中晶莹,目有哀戚。她定了定神,道:“早早,你们猜的不错。母亲要走了,离开这里。”

叶初阳眼睛瞬间睁大,哀戚之色愈浓。

叶明净狠狠心,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母亲书房里那四个春夏秋冬柜子的钥匙。春柜里是一些臣子文士还有世家的资料。秋柜是历年铜匦中收集的案件内幕,冬柜是天下各地的民风俗情。夏柜里存着你们小时候的一些东西。另外还有一本书,是杜悯写下的,说的是一些大事走向。原本我带走,给你留下抄本。过两年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看你有没有混日子。”她静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道:“那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是有关于你出生的前后内幕。早早,这件事是母亲对不起你。你的孕育,是随着阴谋而诞生的。”

叶明净的声音潺潺如流水,她注视着自己长子的眼睛:“你的生父,是我精心挑选的。他有能力、有才华、有野心、有手段。在我离去后,他会是你最好的帮手。这是在你尚未出生时,就谋算好的。我自知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我在这个皇位上坐的很辛苦。我其实不喜欢这种成天谋算的日子。可我既然坐上了这位置,就得坐好它。将它传承下去,这是我的责任。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你成熟的那一天,我怕我会坚持不住。所以,我便想着,若我有万一,你得有个帮手。而这帮手……”她苦涩一笑,“还有比亲生父亲更好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我选择了陆诏。在知道杜婉流产之后。我和他签订盟约。我不允许他有除了你以外的子嗣诞生。卫七一直跟在他身边,除了保他性命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清除掉他怀孕的女人。”

叶初阳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眸之中浪潮汹涌。他无法说话、无法动作,只能这么僵硬的坐着。

叶明净将他的失色尽收眼底:“早早,我在二十年前。不是给自己选丈夫、也不是给自己选情人。我所做的,是替未来的皇帝选择一个父亲。陆诏是我当时能找到的最好选择。我把他留给你。只要他永无子嗣,他就只能尽心尽力的辅佐你。”

叶初阳依旧无法说话,叶明净轻笑一声,道:“既然我是女子为帝。那么每一个和我生了孩子的男人,都需要付出代价。我和计都这些年都没有孩子,是因为他吃了一种绝育药,此药一旦服用,男子将再也不能使女子怀孕。效果不错,就是服药期长了些。药在凌虚观观主殷戒道长那里。而陆诏,我没有给他服用。这件事,你自己日后看着办吧。”

叶初阳心中涌起一道荒谬之感。今晚的消息来得太多,太乱。他只能囫囵接受的听着。

这时,门又开了。计都提溜着叶融阳进来,依旧是僵硬的木头人一个。随后,他又拽过一个同样僵硬的女子:徐小鱼。

叶明净高兴的将徐小鱼拖到床边,指给兄弟俩看:“我连假扮尸首的人都准备好了,就是小鱼。你们喜不喜欢?”

叶初阳几欲晕倒,叶融阳都要哭了。徐小鱼则是吓得浑身发抖,当然,如果她能抖动的话。

计都取出一堆材料,对照叶明净的脸开始修改徐小鱼的面部。叶明净道:“脸色再蜡黄一点,不要有血色。”又安慰目光已经呆滞的徐小鱼,“你不要怕,你只是假扮死人。闭着眼睛用上敛息术就行了。不用模仿我平日的言行,很容易的。”

徐小鱼斜着眼珠子去睨叶融阳,叶融阳也骨碌碌转动几下眼珠,表示无能为力。

这边,计都终于画完了,瞧着挺像。叶明净便开始和徐小鱼互换衣服。计都很体贴的将兄弟两转了个圈,背对床铺。

叶明净给徐小鱼换好衣服,自己穿了她的一身侍女服,重新梳了头发。洗去脸上泛黄的脂粉,看着立刻年轻了几岁,如同三十左右的宫中女官。兄弟两顿时瞪大了眼。叶明净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天天化老自己,很有效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年前!兄弟俩得到这个答案,齐齐无力的垂下眼珠。也就是说,他们从西北回来后见到的就是化妆过的脸。怪不得觉着娘亲那一年苍老的特别快呢。何止有效果,效果真是太好了!就是他们俩乍一见,也会怀疑这人是自家亲娘的妹妹。

计都沉声道:“该走了。你们的穴道半个时辰后会解开。”

叶明净拎了裙角,脚步轻快的跟上。走了两步又回头,从怀里抽出一张绣了字的白绢,笑嘻嘻的塞进叶初阳的怀里:“这个给你。等你选定了谁是罗睺再用。”

谁是罗睺?叶初阳怔了怔,等到想明白关键后,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身边有两个天波卫,武功虽不错却是和九曜前辈还有一大截距离。计都走了,罗睺未定。天波卫就等着瘫痪吧。要定下罗睺,必须是皇帝钦定。而现在的情形是:现任皇帝跑了,未来皇帝还没有。谁有资格定下罗睺?再说了,这罗睺是随随便便能定的吗?亲娘啊,你就玩死我吧!

不对,还有冯立呢!他脑中一串串的冒出这几个月的诡异:皇后去西苑单独居住,冯立跟随。冯立刚刚在殿外眉开眼笑……

不是吧,难道父后也要走!叶初阳的另半截心也凉了。深更半夜的,母亲那三猫脚的身手再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父后,他们到底怎么离开?

对了!当年皇祖父大行时,母亲曾带兵攻进皇城。这件事杜悯太傅和父亲都和他说过。密道!宫中有密道!

他眼睛霍的一亮,半个时辰后。穴道解开,他一跃而起,蹭蹭解开叶融阳的禁制,大声道:“密道,东宫有通向城外的密道。快去堵住!”

叶融阳慌忙就跑。床上的徐小鱼穴道刚解,大叫道:“等等!我该怎么办啊!”

叶初阳顿了顿,叶融阳忙道:“我去堵人。你叫上林尘几个围住这里,不管怎么说,消息不能走漏。咱们两人,必须有一个守在这里!小鱼更不能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X!”叶初阳骂了一句,“我带人去堵,你看着这里。”

他匆匆走到门外,青着脸抓住一个小内侍:“本王的侍从呢?”

“在,在东侧殿。”小内侍被吓的结结巴巴。

叶初阳扔下他,冲进东侧殿,叫上林尘:“跟我走!”

林尘匆匆跟上,走了两步,发觉路径不对,惊道:“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宫中不能乱走!”

果然,出了梧桐宫门,他们在玉带河上的通善门处被一队侍卫给拦住了。

“开门!”叶初阳毫不客气的道,“本王要去东宫。”

侍卫翻了个大白眼。心说这位祖宗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呀!东宫?东宫都二十几年没人住了。深更半夜的去那地儿,找鬼呢!

嘴上还是客气的道:“秦王殿下,您这大半夜的,就别为难我们了。开了门就到内廷了。小的也不敢做这个主啊!要不,您去找了冯总管,或是有陛下的手谕。不然就等白天。随您想去哪里。”

“滚开!”叶初阳气的要踢人。林尘慌忙拦住,劝道:“殿下,这位侍卫大哥说的有理。您别乱闯。真要去,还是和陛下说一声。”

叶初阳一听‘陛下’两个字,立刻红了眼,叫道:“你知道什么!那谁,我问你,刚刚可有人开了门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侍卫拍着胸脯保证,“内廷现在都能闲的长耗子。谁大半夜的去那儿呢!”

“真没有?”叶初阳再三询问,又瞧了瞧门上的锁痕。回身一挥手:“去定坤门。”

他在玉带河上跑了一圈,得到的答案是,三道门都没有打开过。不光如此,连着几道外墙的偏门也没有一个被开过。林尘见他脸色铁青,一时不敢多问。

再度回到梧桐宫,他来到侧殿吩咐几个自己的侍卫:“去找冯总管。”又找到一个内侍,“你,去皇后那里看看,就说本王要去请安,现在可方便?”吩咐完后,他拖住林尘在寝宫外:“你就站在这里,谁也不能放进来。”顿了顿,不抱希望的道:“若是看见冯立、计都或是父后,就立刻来报我。”

他推开寝宫的门,又迅速关上。叶融阳在房里跳了起来:“怎么样?”

“没人。”叶初阳愤愤的捶了一下桌子,“连个影子都没有。总不能是从午门出去的吧!”

“咳咳。”徐小鱼咳嗽了两声,引来他们注意后道:“我住在宫中这一个月,从来没见陛下或是任何人去过东宫。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是从东宫走的。”

叶初阳一愣,看着瘦的和竹竿一样的徐小鱼,顶着自家母亲的脸做出苦思的表情,很是风中凌乱了一下:“那你说,是从哪儿走的。你不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么?有什么发现?”

徐小鱼道:“我这一个月天天练武,和陛下几乎没照过面。不过,我想着。若是陛下真要从东宫走,就该住在宣明宫。那样岂不是更近?”

“小鱼说的有道理。”叶融阳压根不忍心看那张脸,背过身对自家大哥道:“我刚刚想了一下。既然有密道,就不会只有一条。通向城外的密道,这是何等的大工程。既然挖了,就不会只挖一处。按照常理,太子能出宫逃命,皇帝就更应该了。而母亲没有选择住在宣明宫,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另一个密道在梧桐宫。”

叶初阳幡然醒悟,眼睛一亮:“不错。这类密道,一般来说只有宫城大修时才会动土。这皇宫是熙照女帝李若棠建造的,梧桐宫是她的寝宫。所以她将密道修建在了这里!”完全有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融阳接着道:“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母亲最后消失的地点。密道一定就在附近。”

叶初阳大喜,兴奋的道:“不光是母亲,我让人去问了,说不定父后也跟着走了。若是这样,我们不妨从父后那边着手。母亲由计都师父带着,只怕没几个人能看见她的踪迹。”

叶融阳大惊失色:“什么?父后也不见了?”

他的担心变成了事实。林尘敲门回禀,皇后殿下失踪、冯总管亦同样失踪。

“这就是了。”叶初阳咬牙,“花雕姑姑和素洁姑姑早就去了祖母那边服侍。麦香她们四个前年被放出去嫁人了。这一年来,母亲身边陆续换上的都是新面孔。她是早有打算!”

叶融阳忙道:“事不宜迟,那就去找密道!我和你一起去。”

叶初阳皱眉,指指徐小鱼:“那她怎么办?”

叶融阳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带帽子的大斗篷,罩在徐小鱼身上:“小鱼和我们一起去。”

叶初阳扭曲了一会儿,扔下一句:“遮好她的脸。”

不能反抗的徐小鱼其实很想问一句,就算你们追上了。那边有计都大人和木曜大人,就咱们几个,能拦得住吗?

可惜她此刻不敢问。三人一路出了寝宫,林尘一见这阵势,吓了一跳,对着穿了斗篷的徐小鱼就行礼:“见过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斗篷下的人身子微动,叶融阳立刻扶住她。叶初阳冲着林尘道:“别乱说话!前面带路。去皇后寝室。”

林尘莫名其妙。瞧了瞧两位殿下的脸色,试探道:“殿下,就属下一个跟着吗?”

叶融阳看了他一眼:“承影,你最好问几句。”林尘一怔,遂二话不说,低头走路。

刚走了两步,徐小鱼突然停住,顺带拉住叶融阳。又扯了扯叶初阳的袖子。

“什么事?”叶初阳不耐烦的低吼。

林尘只见斗篷里的人抖了抖,用一个他很耳熟的声音微颤颤的道:“那个,那个匣子还在寝宫里面。”

“我XX”叶初阳青着脸爆了今晚第二句粗口,“你们在这里等着。”快步冲了回去。

叶融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几个走的匆忙,竟然将明晃晃的玉玺留在那间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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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忙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一夜未果,天明将至。搜索了整个晚上一无所获的四人俱已疲惫。不在身体上,而在于精神。

抱着玉玺匣子的徐小鱼是最紧张的,天色一旦敞亮,她这张遮在斗篷底下的脸就挡不住了。历代罗睺计都在上!她可不要假扮皇帝,那会要人命的!

可怜兮兮的拽拽自家王爷的衣袖:“殿下,天快亮了。”请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苦命的小小护卫。

叶融阳一怔,想到了关键问题,同样询问自家兄长:“大哥,天快亮了。”他们必须做一个抉择。

叶初阳停住脚步,看看左右:“先回母亲寝宫再说。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四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寝宫。关上门,叶初阳当即就问:“暖暖,你觉得该如何?”

叶融阳苦了一张脸,心说我还能觉得如何,都听你的呗。也好,少做决策少担责任,就算日后母亲回来,找骂的人也是你。遂道:“我都听大哥的。”

叶初阳闭了闭眼睛,目露坚定之色:“暂且照母亲的意思办。小鱼去床上躺好,闭目敛息。这事不能乱,”他顿了顿,沉声道:“先悄悄的叫几个重臣进来商量,这事光咱们两个是办不成的。”

叶融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兄长的差距。换做是他,绝不可能这么快捷果断的做下决定。不管这份内涵如何,这一份果断是他所缺少的。叶初阳和他的不同就在于,他决定一件事,很少去想会有什么牵扯后果,而是一心朝着自己心目中的好结局去努力,并且相信,自己能够达到那个目标。也许,正是这种乐观和气魄,母亲才选择了他。

徐小鱼敛息躺到了床上。身体快速降温,心跳很快微弱下去,几近于无。

叶初阳沉声道:“母亲之前提到何院使,应是她特意留给我们的。只要找他来验看便可。只是父后、冯总管和计都师父的失踪,该如何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母亲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乱摊子。叶融阳皱着眉出主意:“先找人假扮吧。父,计都师父那里,可以说被母亲外派出去办事了。冯总管和父后就暂时找两个人假扮一下。”

叶初阳沉吟片刻:“这两人不是找人假扮就能瞒过去的。这样吧,让假扮父后的人晕倒装病。由‘冯总管’亲自照看。既然何院使是母亲留下的,掩饰一二就不会有问题。再严密看守好,就说要静养,先混过今天……”说到这里,他心头一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冒了出来,怎么都消不去。

“暂时先这样吧。”他草草压下心思。然后便商量起假扮的人选。兄弟俩目前人手紧张,开始捉襟见肘起来。林尘出主意:“找两个小内侍吧。这件事就交给属下,属下可以保证他们不会乱说话。”

叶初阳苦笑了一下:“那就交给你了。”虽然这么做是漏洞百出,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尘得了令,寻了隐秘道路离去准备。

东方泛起了白色微光。叶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拳:“现在开始第一步,取得梧桐宫的掌控权。去找我们的侍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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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二十四年四月十七日,这是一个和平常一样,又不一样的清晨。天光微蒙,几骑快马从宫门飞奔而出,各自奔向不同方向。很快,内阁首辅林珂、大学士张奉英、于光恺,景乡侯齐靖、庆国公孙承嘉、茂国公王安园、思康伯江文道等几人不约而同的在家中接到了秘传,宫中宣召。

这几人分别代表着大夏朝的权利顶峰,接到这含糊不清又异乎寻常的传召后,心中皆是一惊。

叶初阳的想法是这样的。他被耍了。虽然这一点很郁闷,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和暖暖都确实被他们的母亲大人给耍了。而且更郁闷的是,身为人子,理当为母亲尽孝。他家娘亲就是给出再天大的难题,他们俩兄弟也只有接招的份。

而身为臣子,为皇帝陛下分忧解难也是分内之事。于是叶初阳同学对弟弟道:“与其怎么谋划都漏洞百出,不如实话告诉这些老臣好了。反正一不是我们害了母亲,二不是我们逼她遁走。若是这些老臣能出力帮着找回来更好。如若不然,也能大家一起想个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融阳坚持原本的初衷:“大哥决定就好。”他静了静,轻声问:“要不要通知陆大人?”

叶初阳一怔,深吸一口气:“先不忙。”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话,“这么些重臣,他夹在里面太突兀了。等下一批吧。”

一转头,便再不提此事。

几位重臣陆续赶到,瞧见两位王爷一脸沉重的站在梧桐宫正殿门外,心中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

林珂是首辅,他第一个问出大家的疑问:“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叶初阳侧身,手一伸:“林阁老,进来说话吧。”举步就往里走,身后的内侍屏气跟上。大殿内人人对着他行礼。

林珂心里就泛起了毛。梧桐宫是广平女帝的寝宫。秦王殿下先下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态,这分明就是出意外了。

叶初阳好整以暇的将来人一一安排坐下。等人都到齐了,关上正殿大门,屋内的光线顿时一暗。就在众人忐忑间,他开口道:“几位大人,昨晚母亲叫了我与二弟入宫,交给小王一件物事。”

他取出一个匣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露出晶莹温润的一方玉玺。

正殿内一片寂静。传国玉玺是和氏璧所雕琢而成,绝世风姿,无法假冒,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一片静默中,齐靖第一个站起来质问:“陛下呢?陛下在哪里?”清越愤怒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中尤为响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叶初阳坦然回应,“昨晚,母亲将小王和弟弟都挟制在她的寝室中,等我们能动弹时,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胡说!”齐靖气极,“这简直荒唐!”

叶初阳苦笑一笑:“小王也觉得很荒唐,但这就是事实。”

齐靖立刻反问:“殿下,敢问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于同时挟制住你和赵王殿下两人?”

叶融阳替兄长出声回答:“是母亲身边的计都师父。”

齐靖立刻道:“他人呢?叫他出来。”

叶融阳的脸色顿时变的极郁闷又难看,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计都师父,也不见了。”

“哈!”齐靖讥笑一声,冷冷的盯住两人:“真巧。”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

叶初阳心里郁闷的一塌糊涂。计都是天波卫首领,武功到达宗师境界。除了天波卫没有第二方知道这内幕。在其他人看来,计都就是一个皇帝护卫,武艺不错。与女帝陛下关系暧昧。今日这些重臣勋贵,大多是文人,就是统领御林军的王安园、负责禁卫军的江文道,也只是略同拳脚的指挥儒官。和他们说武功、内功、宗师化境……他们是完全没有概念。这叫他怎么解释。

叶融阳替他解了围,道:“计都师父的武艺,臻入化境。为宫中第一高手。常言道,武无第二。便是七八个大内高手对上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当时屋里只有母亲、兄长和我三人,他出其不意,我们无法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冷笑道:“这么说来,是计都挟持了陛下图谋不轨。两位殿下就该发出通缉,立刻全城搜查才是。”他转身面向林珂,“阁老以为呢?”

座下众人面面相觑。林珂缓缓站起,嘴唇一动,还未发出声音,叶初阳又插了一句:“景乡侯,还有一事小王要补充一下。不光是母亲和计都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小王的父后与宫内大总管冯立。”

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林珂失声道:“什么?”

“千真万确。”叶初阳看着这些重臣变来变去的脸,突然就有了一丝快慰。估计母亲昨晚看着他和暖暖频频变脸,心情也是一样的。

“昨天晚上,母亲宣召小王和赵王入宫。在门口迎人的,正是冯立。”他娓娓道来的回忆,“在偏殿中,我们见着了母亲和父后。一家四口吃了一顿晚膳。随后父后便说要早些休息,冯立送了父后离去,之后便再未出现。而我们俩,则和母亲在寝室内说话。直到夜深。话说完后,计都突然出现,出手制住了我和赵王。母亲将玉玺交与我后,便与计都一同离去。寝室的门被关上,未曾有人出入。半个时辰后,小王的穴道才自动解开。而那时,梧桐宫上上下下,都找不见母亲了。”

听完他这一番叙述,大殿中依然很安静。没有人轻易出声。齐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于大人。你曾任大理寺卿。这宗奇案,你倒是来破破看。”

于光恺脸皮抽了抽,被点到了名,只能于众目睽睽下起身,干干的发问:“这个……敢问秦王殿下,陛下和殿下在寝室内可有说过与她失踪有关的话题?”

叶家两兄弟同时一顿,这番色变就让一众人看在了眼里。叶初阳不出声,叶融阳替哥哥道:“母亲说,要将玉玺交给大哥。命大哥接过她的,她的位置。”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个炸雷,惊的大殿上所有的人齐齐变色。

齐靖第一个厉声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亲自与朝臣交代,反倒行事鬼祟,踪迹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广平女帝要提前让位虽说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可若真存了这心思,也该照礼法行事,光明正大才是。正常情形下,应先召集大臣将想法提出,确立可行后再依制举行禅让仪式,将皇位交给儿子。自己荣升太上皇。这才是正常手续。她完全犯不着这么诡异行事,半夜交玉玺,制住两儿子自己玩失踪。这压根就说不通。

叶初阳看着大殿上一张张怀疑的面孔,肺都要气炸了。

太可恨了,他明明就什么都没干!凭什么都用这种怀疑的眼神来看他。而更可恨的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事荒谬,若不是昨晚亲身经历,他都要怀疑是自己挟持了母亲搞出这一场宫变了。

亲娘啊!你这是要玩死儿子呢!

而这时,齐靖又提出了一个要命的话题:“既然陛下是从寝室离去失踪的,两位殿下,可否让臣下们去寝室一观,或许可查出蛛丝马迹。”叶明净怎么会失踪?这俩兄弟分明心里有鬼,那怪异的神色,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一定要查个究竟。

叶家难兄难弟同时想起了寝室里的徐小鱼,脸色齐齐变得难看之极。如果现在让他们进去……

母亲大人啊!叶初阳几乎要呻吟出声。您这一份厚爱,真是热情的让儿子们承受不住!

他们的这番变色使得众人眼中的怀疑愈发浓郁。连孙承嘉都坐不住了,心中掠过一丝惊慌,天哪!别是这俩小子真的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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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大殿中的气氛在僵持。齐靖抬脚就要往寝室走,一队侍卫拦住他。他冷笑一声,回头看向江文道:“禁卫军的统领在这里呢,你们拦的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文道也坐不住了,清咳一声就要说话。

“景乡侯稍候。”叶初阳快步上前,朗声拦在他的前方:“请听小王一言。”就在这短短的瞬间,他的声音不再复刚刚的吞吐,而添加了一丝从容。

“诸位大人。小王有一事想请教。昨晚母亲与我兄弟二人在寝室叙话,从头到尾都未曾有宫人来打搅过。在此期间,小王的侍卫被带至侧殿,全无一人守候在外。是谁将他们调走的?而计都进入寝室时是从正门而入,门外未曾有人通报。小王与赵王被制住时,颇有一番响动,门外也无一人出声询问。直至母亲与计都离去,外间更是声息全无。小王想请诸位大人问一问这梧桐宫中的宫人、侍卫。为何会如此?”

这一番有条不紊的推论使得齐靖勃发的怒气渐渐沉静下来。他不是无能之辈,立刻就察觉了里面的问题。不错,叶初阳兄弟俩在宫廷中有何根基?若真有意外,这满宫室的内侍、宫女、侍卫,绝不会听任他们俩调遣。

孙承嘉立刻缓和了脸色。心头暗念一声佛。出声道:“既如此,还得好生询问一番才是。”

其他人也都同意。目光不约而同的又指向了于光恺。

“于大人。”叶初阳温颜对着他拱手执礼,“还请于大人细细查问,还我兄弟二人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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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字,新任庆国公应该是孙承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内阁大学士,前任大理寺卿于光恺临危受命,开始查案。大总管冯立失踪,查问宫廷内务,就只能先询问几个小内侍了,之后便是大总管的副手,二总管。

可怜的小内侍结结巴巴的回话:“二,二总管是陈朝贵,他总管宫中各局内务,平日不在梧桐宫当值。”

于光恺顿时一愣,不得不先恶补一下现任宫廷管理结构。叶明净没有后宫,内廷人口简单,可以忽略不计。两宫太后和两儿子都不在宫中居住,内廷留守的人就很少,几个看门洒扫的而已。外廷倒是每一处都安排的有条不紊。但只有梧桐宫一处是有人长期居住的宫室。其它的地方,如针工局、浣衣局、御马监、尚宝监之类的二十四内衙,各自负责各项工作,统一运作。陈朝贵就是统管那一块的,和梧桐宫本身没什么关系。

而说到梧桐宫的人手管理,就更郁闷了。所有近身伺候广平女帝的宫女,全都在两年之前被陆续放了出去。最晚的也在一年前出宫嫁了人。叶明净是女子,不爱用太监近身伺候。所有内侍都在外围。尤其是晚上,寝室里外三层方圆四五米就没一个内侍,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冯立。

这些一年前才被换来的小宫女们统统年纪幼小、经验生嫩,只被问了两句话,就吓得眼泪汪汪。哭着说都是冯总管吩咐她们要离远些,别打扰陛下。她们这才躲得远远的,寝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不晓得。

“呜呜……冯总管说,我们只要听吩咐就行……”一群最大不过十六,最小才十二岁的青葱小宫女们。娇声呖呖,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堂堂内阁大学士于光恺对此景象彻底无语。

内侍和宫女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找侍卫了。

好在侍卫那里的消息比较多,但同样令人很沮丧。

“是冯总管让我们领着两位王爷的随从去侧殿的。”

“是冯总管让我们看着他们,不可随意外出。”

“是计都大人命我等在外围散开,不得靠近正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越问越冒冷汗。齐靖的脸色则越来越坏。王安园幸灾乐祸的想:这下可好,兄弟谋逆的嫌疑变成太监总管和贴身侍卫串通谋逆了。

江文道的想法也是一样。他沉声质问这些侍卫:“冯立计都的命令如此奇怪,你们就没怀疑一下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怀疑冯总管和计都侍卫对陛下不利?这两人若是有二心,太阳岂非要从西边出来了?

他们的眼神将疑问说的明明白白,一众重臣看的痛心疾首。

“胡闹!”林珂教训他们,“平日忠心不代表就不会一时糊涂。你们怎么敢就这么相信了!”

一个头领模样的侍卫喃喃的分辨:“平日也是这样的,陛下吩咐过,夜间不可随意靠近。我们不敢不从。已经十几年了,都是这样。”

这是一项奇怪的命令。众人迷惑不解。而这种怪命令能延续十几年也是怪事。只有叶初阳兄弟心知肚明。保证近身安全的是天波卫暗卫。至于母亲身边,只要有计都在,就没人能伤的了她。

“蒙石。”一直沉默着的张奉英站了出来,道:“事情有些不对。陛下是何等人物,怎会任人将宫闱闹成这样而不闻不问?再者,冯立和计都就算挟持了陛下,又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们为何连皇后也一同挟持了?”

孙承嘉插话:“陛下身边的大宫女嫁人,也不是这些男子可插手的。必得她亲自过问才是。”

事情陷入了一团迷雾中。一个内侍进来传话:“秦王殿下,赵王殿下,诸位大人。御前司典姚大人在宫门外求见。”

叶初阳发话:“不是说了今日暂闭宫门不理事的么,去回了姚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内侍为难的道:“小人说了。可姚大人说,她有要事禀报诸位大人。”

林珂心中一动,眼睛瞬间一亮:“殿下,姚司典每日伴在陛下身边,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何不让她进来?”

叶家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另一个头大的问题。姚蒙来了,她是姚家人。母亲大人的事,该怎么和太后祖母说?

姚蒙穿着官服走了进来,环顾一下殿中的人物,安然行礼一一见过,再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叶初阳也不瞒她,将对着几个大臣的话又说了一遍。姚蒙平静的点头:“如此说来,果然出事了。陛下前几日曾对我言,如果宫中、朝中有变,可速请户部尚书黄陌大人来解难题。”

这可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叶初阳大喜:“太好了。快去宣黄陌进来。”他就知道,母亲不会这么残忍,一条生路都不留给他。

事关重大,江文道和孙承嘉亲自带了人去黄陌家中。什么话都不说,只说让他去宫中一趟。黄陌稍稍思索片刻,便整整衣衫跟着来了。

再后面的一系列变化就戏剧性了。黄陌来了宫中,知道是这么回事后表示,陛下是交给了他一些东西,但他留在家中了,还得回去取。

齐靖立刻就暴怒:“你来的时候不会一发儿带了来啊?”

黄陌云淡风轻的道:“我又不知道是为的什么事,如此重要之物,哪有随身携带的道理。”

于是乎,江文道和孙承嘉又跟着他跑一趟,于禁军守护中回家取了紫檀木匣。拿到梧桐宫给众人观看。木匣上的封条完好无损,字迹是叶明净亲笔书写,众人松了一口气。请叶初阳打开。叶初阳撕了封条,对着锁眼犯难:“这锁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陌道:“陛下只给了臣匣子,说钥匙到时自会出现。”

一众人又大眼瞪小眼。林珂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哎呀!老夫想起来了。一个月前,陛下给老夫一批赏赐,里头就有个钥匙。老夫当时还觉得奇怪……”

“好了!”齐靖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回忆,“阁老,您就把钥匙拿出来吧。”

林珂一顿,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笑:“钥匙放在家中了……”

“噗——”刚坐下喝了两杯水的孙承嘉,猛的呛了一口。脸苦成了苦瓜:“林老,你……你玩儿我们呢?”

林珂很不好意思的道:“这种东西,老夫也不会随身携带吧。”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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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周折后,紫檀匣子终于被打开。里面睡着一卷明黄底纹,五彩织锦五爪金龙的诏书。叶初阳手抖了一下,没敢去拿。对着姚蒙深吸了一口气:“姚司典,还是你来吧。”

饶是冷静如姚蒙,此刻也手心冒汗。她取出手绢擦了擦掌心,这才取出那份诏书,打开。大殿中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跪下聆听。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清灵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空,一拳一拳的砸着众人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朕之皇长子秦王叶初阳,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直到姚蒙读完,一众跪着的人还无法相信他们听见的。

这是传位诏书。是皇帝大行后才会有的传位诏书。是大行后,而不是活着时禅让皇位。莫非广平女帝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意外?

“陛下啊!”林珂不由失声痛哭,“您在哪儿啊!是老臣无能,不能得保陛下平安,老臣无能啊!”

齐靖红了眼睛,扭身质问叶初阳:“到底是谁害了陛下?”

事情怎么又乱了呢!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叶初阳这才醒悟,这些人又想岔了!慌忙摇手辩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母亲没有事。没有被害!”

“殿下!”孙承嘉跪着扑了过来,恳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臣等们说清楚明白吧。”这两兄弟明摆着就知道内幕。

叶初阳连连点头,心下终于大定:“事情太长,还请诸位大人起来说话。”亲手去扶起林珂,“林阁老,您快请起,这件事说来话长,小王也是汗颜。”

众大臣方重新坐定。闹腾到现在,早已过了午时。叶融阳觉着心下饥饿,吩咐御膳房做了膳食过来。端给殿内的众人:“诸位大人先用膳吧,吃饱了再说。”

叶初阳深表赞同,吃饱了才能经得住打击。

胡乱吃喝完毕,宫女们端上香茗,再度退下。大殿门重新关闭。叶初阳清了清嗓子,开始开讲。这一回,他没有掩饰什么,除了叶明净对他和叶融阳说的一些私房话外,其它的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最后,还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躺在床上挺尸的徐小鱼:“这是计都照着母亲的样子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徐小鱼的一张小脸瘦的不行,再被画成了毫无血色的蜡黄色,一眼看着就渗人。

见着熟悉的女帝面容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众人皆是一脸诡异,感觉刚刚吃下去的午饭颇不是滋味。

“殿下。”王安园颇有些埋怨的道,“既是如此,何不一早明言。”害的他们一惊三跳的,以为陛下真的被害了。

叶初阳苦笑一声:“小王若是一早就这么说,诸位大人会信吗?”

当然不信!众人心头齐齐浮出这四个字。事实上,要不是有黄陌带来的叶明净亲笔书写的传位诏书。以及姚蒙、林珂和黄陌三方互不知晓的三道任务,皆是陛下之前埋下的伏笔。他们也不会如此快的相信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想到这里,这帮人不由埋怨起叶明净。退位就退位吧,何必搞上这么一出呢?这不是存心折腾么?然而埋怨归埋怨,广平女帝陛下终究是不见了。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如何完美的解决这件难题。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现任皇帝撂挑子跑了,下任皇帝还未接手。并且就坐在他们当中。该说什么话,就得好好琢磨了。

有些人的心思是不用猜的。比如庆国公孙承嘉,他的堂侄女是秦王妃。如果下任皇帝登基,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对于孙家来说,当然是力保叶初阳登基才为合算。

其他人的想法倒也差不多,毕竟叶明净现在不见了。而且就算是找到她,总有一天还是会轮到叶初阳当皇帝的。既然如此,就不好现在得罪他。而明明有传位诏书却不让人家登基当皇帝,这不是得罪是什么?

但是,谁都不愿第一个打破这沉闷的僵局。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叶明净的臣子。君虽背弃,臣却不能迫不及待的转投他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融阳叹了口气,这种时刻,只有他说话最合适了。

“母亲说过,她不想当太上皇。她想过几天自由的日子。想到处走走,看看山、看看水,看看西北草原、看看江南烟雨。若是按制传位于大哥,母亲就得做太上皇。而身为太上皇,依旧是困居一处,无法自由外出行走。母亲被这皇城困了前半生,不想后半生亦是如此,这才不告而别。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他双手抱拳,深深的对着众位重臣弯腰施礼:“融阳身为人子,实不忍心为了一己名誉之私,坐困深锁母亲后半生数十年。其中所有之烦乱非议,皆有我兄弟二人一力承担。还请诸位大人成全我们兄弟。”

叶初阳也深深施了一礼:“为人子者,当孝敬父母。非议骂名,初阳情愿承担。”

“殿下!臣等万不敢当!”众人齐齐回礼。林珂长叹一声,事情只能这样办了,这样办也是最好的。视线扫视过各人的脸色,独独停留在齐靖身上:“景乡侯,你如何看?”

齐靖自从听完叶初阳的叙述脸色就一直白的可怕。他像是没有听见询问,嘴角扯出一个涩然的微笑,笑到眼角边渗出泪水,几不可闻的低声喃喃:“坐困深锁数十年,海阔天高半余生。竟是这样的结局!原来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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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位诏书神马的,那是神作。某瞳无能,嚼不出来。抄袭了康熙皇帝传位于雍正皇帝的诏书。

某瞳一边抄,一边红果果的嫉妒。在这种字字珠玑的文章面前,偶就是文盲,偶就算穿越了,也写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事情商量妥当,两位皇子带着一群重臣操作起来就简单了。徐小鱼充当了本出大戏的女主角。皇帝大行的八十一响钟声在皇城的上空回响。

钟声鸣响之时,众百姓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众大臣的第一想法则是‘出事了’。

紧接着钟声而来的,就是御林军和禁卫军森森的出动,满城戒严,不得随意走动。

匆匆穿着了素服的朝臣们、勋贵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门前。内阁的几位阁老连同庆国公、茂国公、景乡侯、思康伯等人,齐齐站在广场两侧,一脸哀恸的回答着众人的提问。

而秦王妃早已带着下人来到宫中布置灵堂,安放梓宫。叶初阳出了个狠招,索性一事不烦二主,连着姚皇后一同报了薨逝。两宫太后的车架还在路上。宫中诸务就只有秦王妃这唯一的儿媳来操办了。

众臣子自然无法接受这么突然的消息,正忙忙乱乱的问着话。突然,一个年轻的官员惊恐的抽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怪异的扭曲着。

见着鬼了差不多就是那种样子。众大臣正心底凉凉的,见他这幅表情,下意识的就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细细的抽吸声此起彼伏。林珂等人的脸上更是齐齐露出了扭曲复杂的神色。

一位穿着正三品官服的男子,清色冷凝的走进了宫城。他未曾蓄须,面容清隽,然而年纪看着却是超过了三十岁。一双清泠眼中透着岁月留下的沉淀。令人惊恐的是,这位男子的面容竟和秦王殿下有七分相似。

陆诏一路走来,面色看着平静,心底却已是惊涛骇浪。唯有他自己知道,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跳的有多快。未时听见鸣钟声,那声音几乎震碎了他的三魂六魄。脑中当即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大行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仿佛一桶雪水从头浇到脚,五脏六腑被冻得透心凉。冰凉和麻木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进宫去看个明白!他绝不相信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此刻,他站在这里,只用眼光一扫,就知道事情有问题。

林珂、江文道这些老派权贵们掩饰的很好,看不出真假。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别的不说,他只要一扫齐靖那种年轻臣子的眼神就能明白,这事情果然有内幕!

计都的本事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卫七的本事。据说计都比卫七还要厉害的多。那么只要有他在,叶明净就出不了事。最坏的可能,就是宫中有变,她趁乱逃走。性命绝不会有碍。

性命无碍便好。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魂魄出了窍。直到现在看见齐靖等人的神情,他才感觉魂魄再度归来。

既然心里有了底,还是不宜妄动的好。他抿了抿唇,和一些认识的同僚们打过招呼。一个、两个、三个……当他接收到第四个躲闪诡异的眼神后,终于觉察到了自己这边的不对。

为什么这些人都盯着他的脸看?还个个这么一副看见小老婆偷人的表情?

等到他走进灵堂,看见略有憔悴的秦王殿下时,才恍然大悟。

秦王妃眼尖,眼一抬,看见一张老了十来岁的自家夫君脸从门外走进来,顿时吓得面色雪白,立刻将头深深的埋到脖子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而大殿内的宫人,也无一不将头颅伏地,深恐被人注意到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融阳觉察到身后不对劲,回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大哥!”他推了推跪在身边正对着棺椁哭的起劲的叶初阳,“坏了!”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陆诏素来保养得宜,相貌偏年轻。看着如三十许岁的人。又没蓄须。和二十出头的大哥站一块儿,说这两人没亲戚关系都没人信!

“乱喊什么?”叶初阳低吼,“赶紧哭!别被人看出来。”

叶融阳的声音真的带上了惨痛的哭腔:“大哥,你悄悄回头看看吧。陆诏大人来了。”

叶初阳一怔,僵着脖子低低回头一看,惊的几乎要跳起来。

陆诏的那张脸和他实在是太相像了。他心中蓦然一惊,这才明白母亲死死卡着不给陆诏回来的原因。

尘封二十年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帝位的更替,就在这一个不经意的契机下,渐渐揭开了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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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运河之上,一艘轻便的小舟乘风破浪,顺着运河向江南而行。这艘中等大小的船是被一对看着尚算年轻的夫妇所包。目的地为苏州府。

“阿都,你瞧,你瞧!那边一艘船上有人在洗衣!”一身浅紫色三绕曲裾的叶明净像是出了笼中的鸟儿,看着什么都要新奇的一惊一乍。围着计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船娘边撑浆边笑道:“夫人想是不曾出过远门吧。船上人家,可不就在这河上洗衣做饭。”

计都身着玄衣,陪她一同站在船头。闻言皱起了眉头:“是我的疏忽。该在船上备些洁净的饮用水的。”他似是很不高兴,眉头处打了个深深的结:“这又是洗衣又是做饭,委屈陛……你了。”

叶明净笑着靠上他的肩:“呆子。”她柔声娇笑,眼波横流:“我可不是那等娇小姐。这河水是流动的,船家沉淀烧开,我怎么就用不得了?都已经出来了,还那么穷讲究做什么?”

计都叹息一声,眼中流出温暖与自责:“晶晶,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阿都。”叶明净也放柔了声音,“受不受苦,不是这么看的。你若非要和旧日家中相比,那可就要一辈子不开心了。你可舍得?”

计都深深的凝视她,哑声道:“我舍不得。”

“所以啊。”叶明净捏了捏他的耳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就是跟着夫君走。”

计都的身体颤了颤,没有说话。

叶明净也叹了口气,伸直了脑袋:“不相信?不要紧。我们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证明。”

因着船轻舟快,一路顺水而行就非常的顺利。一直到在金陵城补给的时候,广平女帝及皇后驾崩的消息,才追上了他们的脚程。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秦王殿下登基成为新帝的第二条消息。册封秦王妃孙氏为中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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