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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孩子们的游戏(上)(1 / 2)

('\t\t\t“来来来,早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叶明净笑的灿烂,如同春天盛开的喇叭花。只差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了。手下拨弄池水,用一柄长木钩子将叶初阳的木盆勾回了岸边。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叶初阳委屈的紧紧抱住她,抽噎着打嗝,小小的身体一抖一抖。

“别哭了,别哭了。多大个事啊!”叶明净用手绢替他擦干净鼻涕眼泪,就着温热的池水给他洗了把脸,“早早啊,这些小朋友们都是有家的。他们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先生老师。每天要学习、要玩乐、要和家人相处。好端端的,人家怎么可能抛开家,天天陪着你呢?”

“可是这几天他们不是一直和我一块儿玩么?我们不回宫就是了。就住在这里。”叶初阳大声的说。

“这可不行。”叶明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责任。到骊山行宫来住是休假。休假结束,就要回去工作。不然,生活就会乱套。”

“什么是乱套?”叶初阳问。

叶明净给他少许解释了一下农民种田、商人卖货、手工业者做工、各司其职的社会常态:“……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早早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杜大人学知识,跟着师父练武。”

叶初阳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点子:“母亲,咱们宫里有好多房子。可以把这些小朋友的老师、家人都接到宫里来住。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宫里上学、玩乐、和家人一块儿了。”

叶明净嘴角一抽,皱起眉道:“人家在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来宫里?宫中地方确实大,可那些勋贵家也不小,人口众多。全部加起来,十个皇宫也住不下。”

“真的吗?”叶初阳疑问。

“当然是真的。”叶明净的表情比真金还真,毫不犹豫的给他分析,“你想想,你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有说过自己家都有什么人吗?”

叶初阳努力回想,顿时垂头丧气:“说过,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大伯、二伯、小叔、姑姑、婶婶、大嫂嫂、小婶婶、大哥、大嫂、大姐、二姐、小妹、大表兄、二表兄……”他扒着手指,越数越糊涂:“母亲,为什么他们家会有这么多人,我们家的人就这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因为你皇曾祖父只生了你祖父和福寿公主两个孩子。母亲是你皇祖父唯一的孩子。母亲只生了你和暖暖两个。所以咱们家人口很少。”

“啊!是了。”叶初阳惊喜的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他们说过,家里有不少姨娘,祖父、父亲、伯父、叔父都有,姨娘生了好多孩子。怪不得他们家人多呢。母亲,你也娶几个姨娘吧,咱们家人就会多起来了。”

计都捂住嘴,趴在房梁上开始闷笑,肩膀抖动。叶明净脸皮奇厚,面不改色的道:“姨娘就是小妾,皇帝的小妾可不叫姨娘。男帝的叫妃嫔,女帝的叫君卿。母亲若是娶了君卿,就要分好多时间给他们,陪早早的时间就少了。母亲若是生很多孩子,就要分很多疼爱给他们,给早早的就……”

“啊!”叶初阳赶紧大叫,“那就不要娶,不要生了。母亲只疼我一个……啊不,我和暖暖两个就好。不要再多了。”他小脑袋算了算,又添道:“容成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要不,母亲再生个妹妹吧。”

“哼!妹妹不是想有就有的。”叶明净不欲多谈生孩子的话题,问道:“你不要那些玩伴了?”

叶初阳回过神,立马将妹妹的事抛下,捡起先前的话题:“要,要。”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母亲……”改走哀兵路线。

叶明净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办法么,也不是没有的。你想,小朋友们跟着先生夫子学习,是为了掌握知识,有本领。若是在宫中能学到很多的学识、本领。就可以将他们日日请进宫里来了。”

叶初阳到底是小孩子,哪里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立刻就笑了:“对,这是个好办法。我去和他们说。”

叶明净循循善诱:“你说有什么用啊?他们还是孩子,小孩子得听父母的。况且,口说无凭,得拿出实际效果,证明在宫里确实比在家里学的多,这才能说服他们。凡事需以理服人,你想想,朕什么时候对你不讲理过?”

叶初阳被她忽悠的连连点头,小脑袋想了一下,发现母亲说的句句是真理,遂机灵的讨教主意:“那要怎么拿出实际效果呢?”

布下的小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叶明净露出‘纯洁善良’的微笑:“这个啊,朕来想想……啊,有了!你们这些天不是一直在玩打仗的游戏么?咱们就来个红蓝两方对抗赛,按人数分成两组,各类年龄平均分配。假定你们是两支军队,要分别夺取对方的地盘……”解释了一下大致玩法,“倒是若是你在的那支队伍获胜了,不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证明,在宫中学习,收获的学识更好么?这样一来,就能请他们都到宫里上学了。”

叶初阳认真的听完,意识到这会是个很有意思的游戏,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我们一起玩,我一定能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抱着他亲了亲:“满意了?下次还哭鼻子吗?”

叶初阳不好意思的扭到她怀里:“母亲……”羞红了脸。

叶明净得意的瞥了一眼房梁。计都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不过是成功的算计了自己四岁的儿子,有必要这么得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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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蓝两军对抗赛,听起来挺有气势,其真实内容不过是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

但幼儿教育有言,轻视游戏是不对的。孩童每天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玩游戏,在游戏中学习知识的效率,比在课堂要高出好几倍。叶明净既仗着特权搞了这么大一个阵势,自然要利用彻底。

军事方面,她是外行。好在行宫里有现成的专家。顾维麟接到了女帝陛下于碧波宫召见的口谕,顾家三兄弟反应不一。顾朔对两个弟弟阴阳怪气的半酸话不理不睬,径自追问儿子:“你最近干什么了?”

顾维麟兴匆匆的换衣服:“爹,我能干什么呀。不就是打打兔子、玩玩球么?这是骊山行宫,又不是上林苑围场。我就是想干危险的事也没地方不是?”

顾朔还想追问,顾维麟蹬上崭新的朝靴,跺跺脚来回走了几步:“行了,爹。传旨的内侍还在外头等着呢。陛下是个和气的人,我就是有什么失礼之处,她也不会和我计较的。”

顾朔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珠子瞪的滚圆。广平女帝和气?这小子常年在马场待傻了吧?处置延误战事的罪臣那会儿,那一位杀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和气?那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还想再嘱咐儿子两句,打扮一新的顾维麟却已是一溜烟的没影儿了。留守的顾朔只能胡思乱想的瞎琢磨。

顾维麟跟着内侍来到碧波宫,一番通报后放行,径直走入主殿。叶明净在东厢偏殿等着他,一同被接见的,还有杜悯杜翰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维麟来啦,快过来。”叶明净很喜欢这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见他穿着崭新的缂丝锦袍,头戴累丝紫金冠,英俊风流。便夸奖了两句,“今儿打扮的很精神啊。”

顾维麟笑的眼角弯弯:“见过陛下。”行了个标准礼,又和杜悯见礼:“杜大人好。”

杜悯谦和回了半礼:“顾公子好。”

叶明净开门见山,和这两人说了自己的打算:“朕要替孩子们办一个对抗赛……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着玩,朕却希望能让他们在游戏中学以致用,同时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样一来,如何办理,就得好好筹划一番。两位卿家替朕出出主意?”

杜悯和顾维麟听完后,总算知道女帝陛下为什么忽而巴刺的传召他们过来了。杜悯沉吟片刻,第一个开口:“既然要在游戏中学以致用,游戏难度就不可过高。各家孩子课业进度不一,不知陛下是要按何种程度考验?”他说的含蓄,内里其实是在问叶明净举办这种孩童游戏赛的目的。明确了目的,才能有的放矢。

叶明净笑了笑,拿出厚厚一叠纸张:“这里是十多天来,几个孩子在碧波宫每日的活动记录。两位卿家可以看一看。”

顾维麟和杜悯分接了,看了几页纸,目光越来越凝重。记录的这般详细,可见陛下绝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几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叶明净眉梢一扬,笑意森森:“你们只管防守布置。朕要让皇长子叶初阳知道,什么叫不足!什么叫人外有人!什么叫艺多不压身!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朕倒要看看,他发觉自己的小聪明一无是处的时候,丢脸丢到家的时候。还有没有脸在课业上再跟朕挑三拣四!”

顾维麟怔了怔,哀悼了一下皇长子殿下的不幸。杜悯却是理解了她的用意,眼中放出璀璨的华彩:“陛下,臣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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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于骊山行宫休假的广平女帝,赶在冬季最后的休闲热闹之尾,举行了一场看似很荒诞的孩童游戏作为告别盛宴。

参加者共儿童二十六人,年龄最大者虚岁为十,年龄最幼者虚岁为四。身份最差者,为三等伯府的公子,身份最高者,为女帝陛下的皇长子。

陛下亲理,事关自家孩子。各家勋贵、文臣都热情的跑来来观看了。比赛场地是经过改造的马球场。有不少参考了现代的童子军集训器械以及儿童智能、体能大型玩具。摇晃的绳索桥、圆滚滚的独木梯、综合型攀爬架,看的一众权贵家长们啧啧称奇。裁判则由翰林杜悯和武成伯之孙顾维麟担任。

比赛之初,需要给孩子们分队,队分红蓝两方。分队采取按年龄各组自愿的方式。四、五岁为一批,六、七岁为一批、八、九岁一批,最后,十岁为一批。不同年龄段的人各自分成两组,之后各个年龄段的小组互相结合,整成两支小队。整个过程成年人不予插手。为时两炷香。香燃尽后,还没有队伍接受的人,则由裁判强行分配。

二十六个孩子们聚集在场中开始分队,各家的长辈在看台上看的心急如焚。恨不能亲身下去指导。这场游戏一开始,场面就有些混乱,险些控制不住。

问题的导火索是叶初阳,除去他这位皇长子。其余的二十五个孩子,再怎么天真年幼,也知道要和皇长子分在一队才有前途。别的年龄段还好些,他们可以自行先分组。四、五岁这一拨的就开始乱了。

叶初阳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在一开始就很将意气的拽住了萧容成:“咱们在一队。”后面打算顺其自然。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这块吱吱冒油的香肉,早就被众人盯上了。四、五岁年龄组的另三个孩子,将他二人团团围住:“殿下,我和您在一队好不好?”“殿下,我要跟着你……”“殿下……”

其它三个年龄组倒是很好分配,要么是亲戚关系,要么是这十几日处的意气相投的伙伴。六支队伍很快分好了。然后就等着最小的那五个人争出结果来。

叶初阳将游戏规则听的明明白白,大声嚷道:“说好了要分两队的,都跟着我,游戏还怎么玩啊?”他数数人数,声明:“我只能再收一个。”

三个孩子立刻不动了,乖乖的站着让他挑选。

孩子们也是一个小社会,见微知著。杜悯淡淡含笑,不动声色的看着叶初阳怎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看了三人几眼,挑出一个个头最大的五岁小男孩:“就你了。”

小男孩欣喜若狂。剩下的两个孩子,四岁的那位泫然欲泣。另一个五岁的,是薛凝之的长子薛征。他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的拉着四岁的那位安静的站到另一边。

叶明净在看台上看机几欲笑出声。姚皇后纳闷的看看她,薛太后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蒙蒙,你来说说看,这些孩子都怎么样?”叶明净问身边的少女。

姚蒙最近几日风头突健,女帝陛下好似很喜爱她。经常在众人相聚的场合中召了她到身边说话。此时被这么一问,立刻就有许多目光似有似无的投到她身上,看她怎么回答。

随侍帝王左右,是荣耀也是危机。姚蒙丝毫没有十五岁少女的胆怯,文雅的笑道:“臣女和各家小公子相交陌生,不甚了解。不过,倒是觉着他们的穿着挺有意思的。”

“哦?”叶明净似笑非笑,“怎么说?”

姚蒙羞涩一笑,指向薛征:“这位小公子穿着一身棉布衣,看着色泽黯淡,不如丝绸鲜亮,实是不打眼的很。”

叶明净清脆一笑,含而不语。看台上的众人都是百窍心肝的人物,立刻听明白了言下之意。这样的一种游戏,即便保护的再好,孩童争执间也难免会有碰撞磕绊。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打眼就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人家不想出风头,韬光养晦。

众人看向薛渭之的眼光就多了些什么。薛家人想到给孩子这般保护,应是走的稳妥之路。可既求稳妥,怎么又在婚事上闹这么一出?娶妻娶贤,姚蒙这段世间的表现,明显能看出是个贤惠的。薛家怎的白白把她给丢了?不光丢了,还得罪了她。你瞧,人家谁都不指,就指你薛家的孩子。

薛渭之如坐针毡,心里不知骂了薛衡多少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场地上,红蓝两队已经划分完毕。一群大小孩子围着叶初阳,在脖子上系了红绸巾,这是红队。另一群反之,系了蓝绸巾。顾维麟开始给他们讲游戏规则。

“比赛的方法很简单,在这场地中,总共藏着二十面红蓝小旗子,两队人分别从两支入口进入。每队选出一个队长,在我这里领取一张地图和藏旗子地点的暗语指示。第一个收集完本队颜色旗子的,为优胜小队。若到了时间两队都没有收集完,则以收集到的旗子数目多少排定输赢……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回答声参差不齐。有人是真明白了,有人则是懵懵懂懂,还有人是完全云里雾里。

“对了。”顾维麟轻飘飘的又添了一句,“陛下在看着,你们最好把心思放正了好好表现。”然后也不管这句话会给这些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神色自若的和杜悯二人分工,将他们分别领到东西两个入口,给每个小队两张纸。看台上响鼓一擂,游戏比赛正式开始。

从看台居高临下的望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们的行动。从西边入口进入的蓝队孩子们,飞快的推举出了最年长的一个孩子为队长,几个比较机灵的八九岁孩子为助手,摊开地图和提示,蹲着、趴着,围成一圈商量了起来。而从东入口走进的红队呢,他们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小小的风波。争执了起来。

按照常理,队长通常由年纪最大的男孩担任。可红队里却偏偏有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提议,由大皇子殿下来担任队长。争执便是这么发生的。

那位十岁的男孩子,怒目而视几个提议的小孩:“殿下年幼,只怕连地图都看不懂。你们这群小人,只知阿谀奉承。到时输了比赛算谁的?”

“谁说殿下担任队长就会输了比赛了!”一个七岁的圆脸小男孩叫嚣,“你分明是看不起殿下!”

另几个小孩也跟着帮腔,其余不欲惹事的,另有打算的。则在一旁观战不出声,不做那出头椽子。

叶明净在看台上咯咯咯的笑:“瞧瞧红队!蓝队都开始出发搜索了,他们还在吵着,就没个清醒的阻止一下吗?”

姚皇后大奇:“红队的孩子们吵什么呢?赶紧着呀,都落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台上,红队孩子的家长们,个个脸皮燥热。再次恨不得跳到台下亲身上阵。

场下,红队那位最大的孩子不吵了,赌气一甩手:“行,我不当这队长,殿下您来。”

叶初阳觉得当队长很神奇,可他到底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为难的道:“我不会看地图,提示上也有好些字不认识。”

“噗——”一个九岁的男孩忍不住笑出了声。叶初阳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男孩慌忙道歉:“不,不。殿下,我没笑什么,我是嗓子不舒服。”

虚四岁的叶初阳无法有力的反驳他,可他本能的知道这人刚刚在嘲笑他。心下不喜,又有些委屈。杜大人都还没有教,他当然不会。

红队的气氛有些沉闷。有男孩意识到再这么拖下去,他们会输的干干净净。到时在女帝陛下的眼中形象一跌到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遂提议:“这样好了。殿下担任队长,再选出一两个副队长帮忙就好了。”

这个折中的提议得到了全体通过,叶初阳终于当上了红队的队长,不过他这位队长属于甩手干部,只需在两位副队长问他意见时“嗯”一声即可。

此时红队已经落下蓝队不少进度,然到底还是有几个大孩子有些本事的,很快通过地图看清了地形,又根据提示猜测出第一个藏旗子的地点。

离他们最近的第一个旗子,就藏在一个圆鼓溜溜的空心树干里,该树木枝干约有两米多长,横陈在草地,从一头可以看见另一头的亮光。树洞十分狭窄,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能钻进去。那面小红旗子,就在空心树干的正中间。红队里那位五岁的小男孩长的太胖,刚把头塞进去,就在肩膀处被卡住了,吓得哇哇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场地的西边爆发出一阵欢呼,蓝队已经找到了一面小旗子。红队的人立时就急了,叶初阳好胜心强,当下就叫道:“把他拽出来,我去拿!”

萧容成软糯糯的跟上一句:“我来吧。”

“你身手不如我。”叶初阳二话不说,抢先利落的往地上一趴,胳膊匍匐,小腿轮流后蹬,很快就爬了进去。

“殿下,找着了吗?”到底是孩子,外头等着的几个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齐齐急切的追问。

“快了……”树洞里光线不好,叶初阳摸索了半天才摸到小旗子,闷声大喊:“找到了!”

“啊——!”孩子们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围着钻出树洞的叶初阳兴奋的大叫,“太好了!”

叶初阳一脸潮红,同样兴奋的又叫又跳:“我找到了!”

看台上,叶明净轻轻吐了口气,放松身体后倚。这孩子,总算还有些担当。底子不坏。大方向上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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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红蓝两队寻找小旗子的进程明显不一,蓝队已经搜索路程过半,红队还在三分之一处徘徊。

为了照顾孩子们,两色小旗子是这样分布的。靠西一段路程中,多为蓝色小旗,偶尔有一两个红旗,也与蓝旗相隔甚远。等走到中间地段时,红蓝双色旗就交错藏匿了。通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情况,一个藏匿地点,小红旗身边就躺着小蓝旗。所以,当蓝队的孩子们走到中间路程时,一个大孩子在取过己方的小蓝旗后,毫不犹豫的顺走了另一面小红旗。

凡事有一就有二,蓝队随后又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几面小红旗。分散藏在怀中乐呵呵的朝前走。

叶初阳所在的红队丝毫未有察觉,他们已注定拿不全十支小旗。

一路走下来,在半途靠东边的地段,两支队伍相遇了。双方互相看看,没说什么话,各自分开继续走。

两支队伍交错时,叶初阳感觉到身体被人一蹭,手中被突兀的塞进一面旗子。他吃惊的抬头一看,是蓝队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什么已是记不得了。那小男孩朝他笑笑,飞快的跟上队伍走了。

场边角。顾维麟的目光冷冷扫视过,不屑的轻哼一声。杜悯微笑不语。

最终,比赛结束时。蓝队率先收集齐十柄蓝色小旗,取得了比赛的胜利。而红队用完了全部的时间,也只找到八面红色小旗,输掉了这次比赛。

叶明净笑呵呵的给胜利小队颁发了奖品:银两、绸帛。宣布本次比赛结束。众权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此雷声大雨点小的活动很莫名。

叶明净乐呵呵的告之众人,底下的场地暂时不会撤,可以让孩子们自己玩耍,各自注意安全就好。随后领着一众皇家内眷拍拍屁股走了。回到碧波宫就把垂头丧气的叶初阳提溜进了书房,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书房里有一个大大的沙盘,堆出了和刚刚马球场一模一样的地形。各类大小型器械用小木架搭建,惟妙惟肖。顾维麟和杜悯分站在沙盘的两边,严阵以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初阳霎时就懵了:“母亲……”

叶明净笑的如同看见猎物的大灰狼,眼睛眨呀眨:“早早啊,输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来来来,让先生们给你讲解讲解。”

顾维麟忍着笑,取出十三个小手指般大的红色泥人,杜悯取出同样的十三个蓝色泥人,分别放置在东、西两入口处。按照刚刚的比赛进程,排演起来。

“看见了吗?”叶明净凉凉的道,“人家蓝队在研究地图,你们红队却在争吵。人家出发了,你们还在看地图。这就是最初落后的原因!你们吵什么呢?”

叶初阳涨红了脸,声如蚊纳:“在吵谁当队长。”

“哦?”叶明净故作惊讶,“这也要吵半天?不是谁最能干、懂得最多谁当么?难道你们这边不是?”

叶初阳的脸红的像擦了上好的胭脂,躲躲闪闪:“我,我是队长……”

“呀!”叶明净惊叫,“你?你看得懂地图吗?那提示上的字你认得全吗?”

叶初阳羞的脖子都红了:“我,我看不懂。可他们又选了两个副队长,他们看得懂。”

叶明净猛的一拍巴掌:“哎呀!朕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传说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咳咳咳!”书房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杜悯咳的双颊通红。顾维麟吃惊的将嘴张成了一个‘O’字,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说这么粗俗的俚语!

叶初阳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眼泪哗哗流:“不是我要当的……”

叶明净却不放过他,再接再厉:“你能力不足,倒也不怪你。毕竟你在这十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比他们少学好些年学问。可你这么个懂得最少的当了队长,你们队不输那才怪呢。真是!谁出的主意?怎么会全员通过呢?”边说边朝顾维麟使眼色。

顾维麟接到暗示,收回下巴,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么,臣在一旁倒是瞧见的。原先红队是选举出了一个队长。可有人持反对意见,提议由殿下担任队长。也就是为这个,才吵了起来。耽误了时间。”

叶明净道:“明明早早才学不足,这些人怎么还提议他当呢?”说完后,眼神飘向杜悯,那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杜悯又咳了两声,微红着脸道:“这个很简单。因为殿下是大皇子。推举他的人看中的是他的地位,不是能力才学。”

“地位又不能帮助他们取得胜利。”叶明净高声和两位臣子唱起三簧,“这次比赛又不是比谁家地位高。只有能力强、懂的多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早早地图看不懂,字认不全。明摆着不适合当队长,怎么就有人这么傻呢?”

顾维麟接上:“这是因为陛下您是殿下的母亲。只要讨好了殿下的喜欢,殿下在陛下您身边替他们说两句好话,他们就值了。提议这些的孩子,看重的不是这次比赛的胜利,他们在意的是您和殿下对他们的好感!”

叶明净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他们根本不在乎比赛的输赢啊,难怪这么胡来呢。早早,你上当了。”

叶初阳哭的更伤心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嗒嗒”的往下掉:“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决心将他的伤口撕开的更彻底。拍了拍脑袋,好像刚想到似的问了一声:“对了,这几个孩子好像是最近和早早你玩的特别好的吧。唉!什么朋友啊!人家和你压根就不是一条心。你怎么交了这么些拖后腿的人呢?”

叶初阳嚎啕大哭:“为,为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明净拍拍他的背,“咱们问问老师吧。”用目光示意杜悯:该你了。

杜悯清咳一声,对上叶初阳含泪的清澈大眼睛,轻叹:“殿下。所谓朋友,分为很多种。有至友、益友、佞友、谄友、恶友……人分百态,各有心思……”他娓娓道来,结合今天的事例,给叶初阳讲解了该怎么样去区别、选择朋友。亲热奉迎的不一定是益友、恶言相向的也不一定是恶友。顺带讲到人性,处在不同的位置、看法和利益不同,造成了目的不同,行事的手段也就不同。

叶初阳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顾维麟轻笑一声,划开沉重的气氛:“殿下,其实就算是红队一开始落后,后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你们在中途碰面的时候。”他将两队泥人移到中间位置,“就在这里。蓝队已经拿到了不少旗子。我要是你们红队,就狠狠的和他们打一架,将蓝旗子抢过来。你想,他们在这时已经找到了六面蓝旗。你们找到了四面红旗。只要你们抢走了那六面蓝旗,率先跑出比赛圈。蓝队撑死了也不过和你们平手,找齐剩下的四面蓝旗而已。你们还在他们之前出来,时间上要领先。这样一来,胜利不就是你们红队的?”

叶初阳木愣愣的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这样。”顾维麟道,“比赛规则说了,找齐十面本队颜色旗子,用时最短的为胜利者。如果没有,那就是找到旗子数目最多的为胜利者。若数目一致,就看用时多少了。用时短的就是赢家。你想想,我说的办法是不是这个理儿?”

叶初阳眼前豁然一亮,好似被推开了一扇窗:“对啊!真是这样!”他惊喜的叫道,一扫之前沮丧之色。

顾维麟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兵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悯冷笑一声:“你说的胜利是在红队打倒蓝队之基础上。若蓝队者身强力壮,打倒了红队呢?亦或者,他们根本无需打,只跑走就好。再不济,他们也可抢红队的旗子,他们本身就有两面红旗,只需再抢三面,率先跑出就赢定了。红队若要抢,需抢六面,数目比之多出一倍。到底谁抢谁容易些?”

叶初阳又哑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顾维麟。顾维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本红队就是必输的,不过拼一拼。最坏的结果不过和原来一样。赢了更好。为什么不拼?”看向叶初阳,添油加醋:“所以要将身体练壮实了,比不过,抢的过也是一样的。”

杜悯气急,狠泼冷水:“蓝队难道就没有身强力壮的?你说的获胜方法,不过三成把握。”

顾维麟撇撇嘴:“又不是比人命,有三成胜算已经很多了,不拼干什么?”

叶明净用手虚压了压,调解道:“选择正确的队友,平息内部纷争,用最快的速度抢先找到旗子,这是王道。抢夺别队的旗子,破坏别队的进程,这是诡道。王道为轴心、诡道辅佐,这才是完善的胜利法门。毕竟,对方若用诡道,己方反而被动。不若先下手为强。但切不可过于重视诡道而轻视王道,此乃舍本逐末……”

三个成年人及一个孩子,围绕着这场儿童级别的比赛,展开了许许多多的讨论。叶初阳听的入了迷,直到天色黑暗,依旧不过瘾。

“好了早早。”叶明净笑着抱起他,“饭要一口口的吃,学问要一步步的来。咱们后日就要启程回长安了。有好多事要准备呢。你若真有兴趣,等回了宫再慢慢学。可不许再偷懒敷衍了。不然朕可要用戒尺的。”

叶初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一定好好学。下次再比赛,我要让他们全都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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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洗漱完毕,叶初阳依旧很兴奋,躺在卧室的床上和母亲说悄悄话。神神秘秘的对着叶明净耳语:“母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有个蓝队的哥哥,在两队碰面时,悄悄塞给我一面红旗。”

“是吗?”叶明净很惊讶,“先前怎么没说?”

叶初阳笑嘻嘻的道:“我只和母亲说。母亲,他是蓝队的,却将红旗给我,是不是就是顾哥哥说的,不看重胜利,只看重我的好感?”

“不全是。”叶明净缓缓摇头,“比那还糟糕。他只给了你一面红旗。你们和蓝队差距过大,一面旗子改变不了胜负,只是单纯的增加你的好感而已。这个人,是既想赢得胜利,又要你的好感。极重利益,贪心过甚,心机了得。”

叶初阳吓了一跳:“那他不就是杜先生说的小人?太坏了!亲贤臣、远小人。母亲,快把这人远远打发了。”

叶明净又摇头:“这可难办。早早,这世上有很多人,君子很少。心性贤良不迂腐的高尚君子则更少。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们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否则他们就会有防备。对于心思很多的人,我们要比他们更明理。这样才能不被算计。不过早早现在还小,母亲可以替你打发这些心性不端之人。但等你八岁以后,就要自己去应对了。”

“为什么?”叶初阳不解。

“因为早早是男子汉啊。”叶明净给他掖好被角,“是最能干的男子汉。早早小时候,母亲保护早早。等早早长大了,就要保护母亲。好不好?”

“好。”叶初阳瞌睡的眯上眼睛,含含糊糊的道:“母亲,父后不能干不要紧。早早以后会很能干的。我来保护你们。”

叶明净笑容微敛。手下顿了顿,复又轻拍被褥:“……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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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轰轰而行,蜿蜒绵伸,骊山行宫渐渐远去。大队人马在腊月中旬回到了长安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过年准备,政务要理清、祭祀物品要清点、各家的新年赏赐要备好、除夕晚宴的名单要送下去。新年时,宫中六位主人各自的新衣要试穿。忙忙碌碌间,广平八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除夕晚宴和年初一的朝臣拜年,都是官方节目。年初二则是薛家和姚家进宫吃酒,福寿公主带着齐靖和叶明净、叶初阳、叶融阳共叙亲情。这是属私人节目。到了年初三,就没皇宫里六口人什么事了,可以各自休整。两位太后和姚皇后,全年都在休整。一般来说,他们会在这几天酌情请家中小辈进宫说话。轮到叶明净,那就是实打实的休息了。一年到头,没有政务的日子就这么几天。

叶明净自从登基以来,就如同上了发条的钟,危机四伏间时时刻刻鞭策自己要警惕,唯恐行差踏错。而一串几年的连环谋划下来,总算大局初定,可以缓口气了。日子过得相对舒坦,她闲适的心情也就冒出来了。趁着新年时分,私下宴请几个心腹臣子进宫小酌,也算是上下级联络感情。其中正好三位在西北的曾经伴读都回京过年,他们五人也是有些年没聚在一块儿说话了。趁着机会,叶明净第一批就邀了他们来宫中。

七年多的时间,五人变化都不小。梧桐宫的小偏殿内,小小一桌酒席,佳肴琼浆俱是珍品。三杯开宴酒下肚,五人情绪稍起,互相打量一番,便发觉这七年来各自变了很多。

齐靖为人是越发的成熟了,二十八岁的他洗去了青年时期的浮躁,整个人蜕变的沉稳、可靠。这位替叶明净掌管了七年内财务的总管人物,举手投足间气势已是浑然天成。

齐靖如今可谓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大夏成功人士典型。他虽不在朝堂问政,却无人敢小看他的影响力。不像那三个长年待在西北,他是一直在长安城的。膝下儿女便多了些,除正房夫人郦氏替他诞下的一儿两女外,另又有几个庶子庶女。典型的勋贵大家庭。如今他事业蒸蒸日上,儿女皆是童真稚子,家中和睦宁馨。居体养气,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尽显贵族优雅。

薛凝之和齐靖一般大的年纪,少年时期就善于隐忍的他,如今已是棱角尽敛,含而不露。如一块被岁月打磨的美玉,光华内蕴,温润无暇。他未有纳妾,膝下只得一儿一女,俱是原配夏氏所出。嫡长子薛征和叶初阳同年出生,此次在骊山行宫,叶明净也见到了。

变化最大的是孙承和,二十六的大将军风华正茂,战场洗去了他的跳脱,沉淀下爽朗豪迈。只一眼便让人觉着这是一个有力量、有担当的成熟男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他,虽有一两个通房。子女上却和薛凝之一样,只有萧曼所出的两个嫡子。

江涵的气质看着和少年时差别不大。似乎他永远都是这般沉默、可靠。只面容在慢慢长大、衰老。他和孙承和一样在外时间太多,膝下只有一个嫡女江夜曦。好在四人当中他年纪最轻,妻子纪氏身怀六甲、产期就在一个月后。其余三人连着叶明净一齐敬酒,祝他此次一举得男。江涵干杯笑纳了。

“说到这个,你们也得再敬我一杯。”孙承和得意的笑道,“我今年也又要添丁了。”

四人皆是又惊又喜。叶明净笑道:“好呀,这儿还有个不声不响的。幸好自个儿招供了,快罚酒三杯!”

齐靖不阴不阳的道:“我也不恭贺你生儿子了。你儿子够多的,这回且生个女儿吧。”

薛凝之嗤笑:“你又闹他,谁还嫌儿子多来着。我看这一回是儿子是女儿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孙承和眉都不皱一下的“咕咚咕咚”喝下三杯酒,摸了摸嘴:“闺女更好,和她娘能做个伴儿。小子太多,闹的人头疼。”

这话一说,立刻犯下众怒。三人中除了叶明净,都只得一个嫡子。江涵更是狠捶了他一肩膀:“找打呢是不是!显摆你儿子多是不是?”

孙承和恍然大悟,忘了这儿还有一暂时没儿子的,赶紧端酒道歉:“是我嘴快了。你放心,你这胎一定是儿子。”

江涵气的浑身直抖。叶明净笑的差点喘不上气:“承和你说什么呢?他这胎?这到底谁生啊?”薛凝之抿嘴直笑,齐靖越发阴阳怪气:“可见承和一向心疼媳妇,恨不得自个儿替她生一个。朝思暮想的,今儿嘴快,就把心思说出来了。”

众人齐齐大笑,孙承和气翻了脸,酒桌不好动粗,便直着嗓子要和齐靖拼酒。齐靖哪里怕他,挽着袖子和他对喝。房内酒香四溢。

“唉!这两个人,从小就看不对眼,闹的凶。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叶明净笑着摇头。

江涵摇头叹气:“可见不是冤家不聚头。”

薛凝之大笑:“那是说人家小夫妻的,你用错典了。”

江涵冷笑:“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

叶明净笑的腰都弯了:“明白,明白。你这是回他刚刚那句‘你这胎是儿子’!”

五人难得齐聚,这顿酒宴热热闹闹的吃到未时方歇。四人酒醉微醺着告辞离宫。

他们走后,叶明净也累了,洗澡换过衣服,喝了醒酒汤。领着叶初阳和叶融阳玩了一会儿,天色漆黑后回至寝宫,懒懒的倒在暖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走过来给她按摩肩膀,叶明净顺势翻过身,让他的指力落在后背脊椎周围:“累死我了。”

计都不由轻笑,在他看来,叶明净的抱怨更像撒娇:“陛下吃个酒也会累吗?”

叶明净阖上眼感受他指尖的力道,片刻后道:“心累。”

计都一惊。手下一顿:“难道他们对陛下……”语气中立刻就带了煞气。

“不,他们很好。”叶明净依旧闭着眼睛,“对着我还像旧日一样。齐靖和孙承和依旧看不对眼,互相拆台。凝之含蓄中刺人毫不手软,江涵这回不当和事佬了,该回闹的就回闹。大家都很好,酒席吃的很痛快、很热闹。”

计都莫名了:“那陛下累的什么?”

叶明净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你想想,从承庆二十六年至今,这都快八年了。八年来发生了多少事?国事、家事、天下事。他们四人怎么可能还和十六七岁之时一样。别的不说,一个能征善战的兵马大将军,会这么容易情绪外露吗?内务府总管,朕的内库大管家。二十八岁的景乡侯世子,会这么不成熟,明目张胆的拆大将军的台吗?十六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收不住情绪很正常。十年之后,家业兴旺、儿女成群的勋贵中坚之力,再这般情绪外放,可是正常?”

计都停下手,替她放下头发理顺:“他们是故意的?”

叶明净翻了个身,微微叹息:“不过是安我的心罢了。他们四个若是一条心,我就该头疼了。几分顺势而为、几分刻意。虽夸张了些,却也是表明本心。我到不是怪他们。天子近臣、幼年伴读,亲而不狎,贵而不疏。这般相处是最好的。只是……”她皱着眉抚上心口,“我这里,总不舒服。总觉着很遗憾。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人生是一路单行旅程。会看见各式各样的风景,遇见各式各样的旅人。风景终会远去,旅人终将行远。二十四岁的叶明净开始觉着,若是按正常的寿终正寝,她最少还有四十多年要活。四十多年的旅途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寂寞,也许她该试着找一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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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算上前世的时间,在叶明净的记忆中,她已经活了快五十年。俗话说的好:五十知天命。现在的她,外表看着倒是娇嫩如花,青春靓丽。内心如何,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因其特殊的经历,人生感悟什么的,未免就多了些。

人一旦空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叶明净也不例外,她趁着难得的休假,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人生。结果令人异常沮丧。前世今生的经历加起来,看着是奇遇难寻、波澜壮阔、惊险刺激。可内里却还是苍白依旧?叶明净觉得,属于今生的近二十年岁月虽然比岳晶晶的二十六年要精彩坎坷,然走到现在这个时间段,沉淀下来一细想,她觉着和前世也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有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虽然性质和前世不同,到来的方式却都是一样的。没有选择,必须承受,还必须做好。一样的有喜欢或不喜欢的同事要周旋。虽然,今生的同事级别重了些,费脑度强了些。不过她的大脑和身体也恰好进化过。其辛苦程度算起来和前世也一样,比她能承受的程度要强那么一些些,没那悠闲自在的份儿。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不同的地方则有:前世有朋友,今生有权势。前世有父母亲戚,今生有两儿子。两相一对减,倒也差不多。

“我是不是太亏待自己了?”她开始反思。重活一次难道就是为了重复和上一辈子本质上一样的过程?那也太亏了!话说来这个时空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了大半。国家暂时安定、朝政尚算清明、前途发展六七十年间没有问题。继承人有两个。作最坏的打算,就算有一个去搞耽美了,候补的那个也能生下孙子。如果两个都要耽美,咳咳!也很好办。她就当一回恶婆婆,下药。相信以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没人会谴责她。包括被下药的那两儿。

打住,打住!这么诅咒自家儿子似乎不太道德。叶明净收回歪到天边去的思绪。开始思考重要的哲学问题:人活一世是为的什么?

话说她现在每天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牛多、一年到头就过年有十来天的假,还要应酬请客。她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

这若换个男人在这位置?没的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立马广开后宫,找一、二、三、四……(无限延伸)个各色美女。每晚轮流睡,一个月不重复。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可惜男女生理构造不同,叶明净目前不好这口。也许,等她三十岁了,或许会有兴趣?

想了半天,叶明净终于通透了。就算和男同胞的爱好没有共同语言,好歹也要活的快活自在不是?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干嘛不活的开心些?干嘛那么累死累活自己?

人生是单行旅程,上一回的行程她被半途掐断了,这一回是走了一小半。两处记忆一对照,也就开悟了。雄心壮志什么的、千古明君什么的、青史留名什么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啊!最重要的是过的要开心。以前她没那条件,才苦了自己。现在有一定的条件了,再苛刻就是傻子!

于是乎,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形下。广平八年的元月,二十四岁的女帝陛下,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改变是慢慢来的。首先是正月初七,皇帝开御笔。林珂如往年一般送上了积压的奏折。随后又问:“陛下,去年,河北、西北两地税收新政局面良好,陛下看看,今年可要再推广一两个布政地?还有,陛下年前提到的新兵政、新马政,不知何时有草拟章程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急不慌的瞥了他一眼,笑意吟吟:“蒙石啊,不急,不急。河北、西北的新税政,还得再过些时候。才几个月的时间,能看出什么?至于新兵政和马政。等出了正月再谈吧。就是再急也不急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林珂吃惊的瞪园了眼,像不认识叶明净一样。叶明净自顾自的继续:“蒙石啊。这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欲速则不达啊。你且把今年各地的官员名单,以及候补等缺官员名单好好整理一份是正经。再好的政令也要找对了人去办才行。安置了能干的人在合适的位置,咱们也能轻松些。人,才是根本啊。”

林珂继续瞪眼,半晌才挤出一句:“是,老臣一定尽快整理。”

叶明净笑嘻嘻的对他道:“无需太赶,正常速度即可。蒙石,政事虽然很重要,然生活之中也不能全是政事。朕决定了,今年正月十五要去街上看花灯……”

“咳咳咳!”林珂发出激烈的咳嗽,一脸惊恐的看向她:“陛下,您说什么?”

“朕要去街上看花灯!”叶明净理直气壮的道,“朕从来没看过!”

你想,如果有一天,她两腿一蹬到地府了。见着白鸿。白鸿问她:“在大夏朝都见识了些什么呀?”

她能回答什么?参观了皇宫房屋建筑?游览了西苑园林建筑?见识了上林苑野外建筑?哦,还有。住过了骊山行宫的山间建筑。

基本上如果她再带着记忆回到现代,最好的工作就是仿古建筑设计师。

呸!这情景越想越让人呕。叶明净心怀愤愤,开始不讲理:“朕一定要去大街上看花灯。朕要微服私访,和百姓同乐。”她振振有词,“朕又没有要放烟花,没有虚耗国库钱财。朕的要求很合理。”

轰隆!林珂被一道巨雷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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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生最悲惨的事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答案。大夏朝内阁首辅林珂大人以为,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一个年轻有为的好皇帝,突然开始向荒唐纨绔方向发展了。有变成昏君的趋向。

“陛下要看花灯。”他愁眉苦脸的在文华殿的小房间里,对着另三位同僚宣布噩耗:“陛下还说,她没有要求放烟花,不是虚耗国库钱财。”

董学成不自觉的抖了抖胡子:“蒙石,陛下明年不会就要想放烟花了吧?”

于光恺冷着脸道:“不用等明年,真要想放,今年万寿节就能放。”

“噗——”林珂喝了一半的茶全喷了出来。

张奉英补充:“不错,真要想放,理由多的是。两位太后的寿辰、大皇子殿下的生日、二皇子殿下满周岁、八月中秋、九月重阳,日子多着呢。”

林珂用手帕擦了擦嘴,一脸严肃:“所以咱们才要商量。陛下好好的,怎么会来这一出?是不是有人挑唆了?”

于光恺端着茶盏想了想,道:“其实这事说穿了也不算什么?正月十五闹花灯,哪家的孩子没见识过?就是你我小时候也上街玩过。陛下从没见过,想见识见识也很正常。没让扰民,要微服游玩。可见心中还是有数的。”

林珂愤愤然:“明动你有所不知。陛下一向勤勉,五岁时就日日读书不辍,风雨无阻。便是生辰和新年也不过在宫中吃几顿酒,功课是一日不落的。御极天下后,日日勤政,用度简朴。不挥霍国库,不大兴土木,就是连女子喜爱的华服美饰,除了一应礼节场面之上的,其余也是素雅为主。后宫开销更是历来帝王之最低。国之危难之时,镇定自若、力挽狂澜……可如今,竟不顾自身安危,欲白龙鱼服,混杂市井之地……”

首辅大人絮絮叨叨啰嗦个不停,喝了足足两盏茶才说过瘾。总之就一个中心思想:叶明净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是。现在好孩子开始变坏了,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一定要引起重视。

董学成和于光恺对幼年的叶明净不甚了解,听的目瞪口呆,直直看向张奉英。同样在上书房教过五个孩子的张奉英微微颔首:“是这样的。陛下一直很勤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说完了,发现没得到支持。屋里反而很安静,便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于光恺咳了两声:“蒙石啊,陛下幼年如此辛苦。登基后也是战事连连。如今天下大定,想看看花灯也没什么。多派些侍卫跟着就是了。可以和陛下限定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想来也不会出事。”

林珂跺脚:“哎呀,你知道什么!陛下性子跳脱的很。放她出去就会有事。那年去和鞑靼人谈判就是一例,不能让她出宫!”

这话一说,原本还想劝他松口的董学成也想起了往年的惊险,顿时闭口不言了。

于光恺不知内幕:“陛下那年不过是路上走的慢了些,也是从小憋屈的恨了,这才收不住心。这回咱们慢慢放,定好时辰。总不能真关在宫里一辈子吧。”于光恺自家也有两个女儿,长女和叶明净差不多大,早已出嫁,小女还在待字家中。两相一对比,越发觉着女帝陛下无论幼时还是现在都很可怜。

张奉英难得的出声了:“于大人说的对,陛下不可能在宫中永远不出去。蒙石,今非昔比。”他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

“今非昔比?”林珂喃喃自语。

恍然间,他明白了张奉英的未尽之意。女帝陛下不再是那个年幼的孩童,也不再是那汲汲惶恐的少女。她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这不光表现在朝堂上。在私人生活中,她也开始向帝王靠拢。任性、张扬、唯我独尊。这些帝王的性格又哪里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压制的?

明白了这点,林珂的语气瞬间苍老了许多:“不错,是老夫想岔了。陛下铁了心要去,我等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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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既铁了心要享乐人生,正月十五上街看花灯。许多准备工作就提前做了起来。首先是人员。叶初阳是要跟着去的,叶融阳就算了。姚皇后也是要一块儿去的。他也是整日关在宫中的可怜人,社交圈窄的可怜,比叶明净还要惨。萧家三兄妹是要一块儿去的。不然哪有主人出去玩,把客人扔在家的道理。至于两宫太后,叶明净由她们自己定夺。结果薛太后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去。姚太后便也附和着说不去,她留在宫中照看叶融阳。

人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服装。什么龙纹、凤纹、蟒纹的衣服,统统不能用。叶明净如同第一次过年的小孩,乐呵呵的在库房里找布料、做新衣。顺便把首饰配件也整理了一下,会显露身份的全都不带。

最后是安全问题。禁卫军侍卫是要跟着的,天波卫暗卫也是要在的。零零总总下来,小小的看花灯活动全家出游也差不多。

“咱们弄辆大车。”叶明净兴奋的和大儿子探讨,“大伙儿都坐着里面,直奔街上。先看花灯、猜谜,再去河边放河灯,最后去酒楼吃宵夜,吃完宵夜再回宫。”

叶初阳欢呼雀跃:“太好了!”恨不得明天就是正月十五。

叶明净说完了节目,开始说禁忌:“……人多的地方不许去,要牢牢搀着母亲的手。不许自个儿跑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走百病什么的,咱们不去凑热闹,就是人挤人,没意思。到时间就得回来,不可耍赖……”说完了,喝口茶,补充道:“总之要听母亲的话,不听话的小孩下次就不带他出来玩!”

叶初阳用力点头:“我一定听话。”

萧家三兄妹孤零零的留在长安过年,虽说宫中没有亏待他们,然到底是和父母亲人分开,宫中又大多是往来应酬,和他们三人没什么关系。内里就总有些凄清。在得知正月十五可以上街看花灯后,兄妹三人很意外。出门的惊喜冲淡了离愁,即便是平时最稳重的萧宝成,脸上也带出了少年人的欢快,话明显多了起来。

众目期待(不包括林珂等人)下,正月十五终是到了。刚过了中午,叶初阳就满宫殿乱跑,整理要带上街的东西。叶明净苦笑不得的看他收拾了一堆玩具:“你这是干什么?”

“带上街玩。”叶初阳顺嘴回答他家母亲。拉着萧容成商量,还有什么要带的。

萧容成五岁离开父母,之前也没和大人出过门,热衷的将自己的好东西贡献出来:“这些也带上。”

“全都不许带!”叶明净赶紧制止,“两个小笨蛋,街上有的是好玩的,到时候手都不够用。还从家里带玩具,傻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慧成和绿桔在一边商量:“杯子、碗碟、茶叶什么都要带上。外头的东西不干净。到了酒楼,让他们用咱们的器皿装了食物上来……对了,还得带些泉水,外头泡茶的水不讲究,吃不得……”这两人说一个物件,冯立就指使小太监取来,打包成几个大包裹。

计都和縢侍卫长说着今晚的安防问题:“人手要派足了,街上人多,容易挤散。选几个功夫好的,采取单人负责制。每个陛下、殿下、萧家的公子、小姐身边,各派一个人负责盯死了。怎么都不能离开。其他的,就按正常护卫走……”

叶明净叹了口气。至于吗?不就上街看个灯么?

天色终于擦黑。准备外出的众人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饭。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上了一辆宽敞的四轮马车,四匹骏马拉着车稳稳的出了东侧门,向着热热闹闹的大街驶去。

战乱结束后的这两年,大夏百姓的日子并不怎么难过,相反,还比战乱前好了不少。手里的闲钱也多了些。长安城近来多了些胡商,街市上出了好些新鲜货物。街市就越发热闹了。元宵节这天,不光是街上花灯如昼,各式临时夜市摊子也是层出不穷。有卖花灯的、卖小吃的、卖祈福物件的、卖手工制品的、卖胡商货物的,数不胜数。五城兵马司的人穿着黑红相间的制服,在街上走来走去维持持续。

叶初阳看的抓耳挠腮,恨不得立时就从车上跳下去。叶明净道:“别闹。这里不是下车的地儿。先把车停到酒楼去,在那边订好座儿。然后再从酒楼出发去逛街。若路上万一走散了,就回酒楼碰头。”

冯立道:“酒楼已经订好了,是城里最有名的知味楼,楼高三层,据说,在那里可以看见长安城一半的花灯。”

萧宝成奇道:“知味楼的位子很难订的。冯总管你是何时去的?”

冯立嘿嘿一笑:“这位子可不是我订的,是林阁老。订了全楼风景最好的包间。”

叶明净“扑哧”一笑:“这个蒙石!他也太操心了。”

绿桔也笑:“全楼最好的包间,林大人想是动用了官威。陛下,一向自己自律的林大人可是为了您破了例。”

叶明净无所谓的笑笑:“反正这知味楼的好包间,也不是普通人能订下的,让给朕一次又有何妨?对了,待会儿可不能再用宫里的称呼了,你们得叫我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车到了知味楼。冯立报上岳夫人的名号,酒楼小二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去。掌柜的过来说了几句吉祥话,亲自领着这一众人去了三楼包间。

这个包间是林珂亲自来订下的,酒楼掌柜一路走一路打量着几人。见他们穿着打扮都是上层,虽面目陌生,倒也不敢轻看他们。打开三楼包厢的门,只见屋里陈设雅致,熏香袅袅。临街一排宽敞窗户尤为突出,的确是观景的上佳地点。

掌柜的招呼小二上茶。绿桔立刻拦住了。招呼过侍卫拿过一个包裹,打开后取出一套茶具,淡淡吩咐:“用这个给咱们上茶,水和茶叶我们都自带了。你们茶房在哪里,带我过去。”

掌柜和小二立刻怔住。掌柜眼尖,一眼看出那套茶具是前周顶级官窑套杯,白底温润,釉色如蜜,十二个茶盏分别为十二朵应季花卉,茶壶表面则是描绘的蓬莱仙山。这套图案很有名,被称为百花朝圣。最初来源于前周,后来民间多有仿制,图案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店里也有一套,就是本朝官窑制作。

他心里在震撼着,叶明净那头拦住绿桔:“好容易来玩一趟,你不松快松快,忙活那些干什么?东西给他们弄去。难道人家开酒楼的,连个茶也不会泡了不成?”

掌柜赶紧道:“是啊,这位姑娘,您交给我们。您放心,保准儿糟蹋不了您的好茶好水。”,他也是见过有讲究的贵人自己带了茶具茶叶来的,于这一幕并不生疏。

绿桔这才丢手,将东西给他。掌柜又招呼了两句,领着小二下去了。

不多时,茶水送到。果然和平时他们喝的相差无几。叶明净就笑绿桔:“看看,这回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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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绿桔笑而不语。叶初阳急不可耐的出声:“母亲,可以去街上看灯了吗?”

“当然,临高远望是临高远望的风景,置身其中有置身其中的乐趣。”叶明净安排人手,“冯立负责老爷的安全,计都负责我和早早……”给每人都指派了一个贴身保护侍卫,“……各自跟紧,别走丢了。包间留人看着,万一走散就回这里集合。”

小二得知他们要去逛街,立刻热情的指路:“从咱们知味楼出去直走,不过百步就是最热闹的灯市,东边是商铺街,各式玩意都有,西边是吃食夜市,最是人多。再前头还有设擂台猜灯谜的,过了那一处可以看见御水河,河边是放花灯最上好的地段……”

叶初阳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拉着叶明净的胳膊直叫唤:“母亲,母亲!”

“好好,咱们这就走。”叶明净打赏了那小二,拖家带口的领着人出发,“先去灯市看看。”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了。过了大约一刻钟,一顶轿子匆匆赶来。迎客的小二认出这是内阁首辅大人家的轿子,鼓足了劲笑脸招呼。孰料林珂跨出轿门看都没看他,直接冲进大堂,问迎上来的掌柜:“老夫订的那个包间,可有客人到了?”

掌柜笑吟吟的回答:“林大人,客人已经到了。喝了一盏茶,刚刚上街看灯去。”

“什么!”林珂顿时气势败坏,“怎么来的这么早!”抬脚就往楼上跑,“都有哪些人去街上了?包间里还有人吗?”

掌柜很纳闷,跟着他上楼,边小跑边道:“一家子都去了,只留了两个下人。”

林珂脸色越发的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三楼,在包间前停下步子,整整衣服,“咚咚咚”敲了三声门。

掌柜的下巴差点惊掉下来,这般礼遇,难道那姓岳的一家子是什么重要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被打开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姑娘和一个俊俏的小厮对着林珂齐齐行礼:“原来是林大人。”

林珂焦急的问:“你家主人去哪里了?走了有多久?”

那小厮道:“夫人说是要先去花灯街,走了约莫一刻钟。”

林珂又问:“从哪条路走的?”

小姑娘摇头,脆生生的回答:“这就不知道了。是这里的小二哥指的路。”

站在一旁充当背景的店小二,立刻被首辅大人用愤恨的目光给凌迟了,他吓得结巴起来:“就,就是直走的那条街。”

林珂瞪了他一眼,挥挥袖子,风风火火的下楼追了出去。小二差点吓瘫掉,哭丧着脸看向掌柜。他明明就是做了一个店小二最本职的工作嘛,林大人为什么那么恨他呀?

*******************

灯市这边,叶初阳对着各式新奇的花灯看花了眼,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买。

“一人只能买一个。”叶明净赶紧定下规矩,“自己细细挑。”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手拉着手一家家店跑着瞧。萧宝成跟在后面给他们作参考:“家里有的就别买,选那新奇的,家中不常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元灯节,宫中自然也要点花灯。宫中的花灯分三类,一种是内务府采购添置,一种是各地州府送上,还有一种则是有爵位的各家贵族敬献。故而宫中的花灯,走的都是华丽、精致、寓意吉祥的高端艺术路线。质朴野趣这方面就差远了。萧宝成显然很会买东西,他提醒两个小的,别买太华丽的,那些还不如宫里的。

叶初阳瞧了一圈,发觉果然如此。即便是最贵的宫灯,也不如他房里挂着的华美。便掉开头,去瞧那些新奇的。看了半天,心痒难耐,只觉西瓜灯可爱、鲤鱼灯鲜艳、走马灯好玩、宝塔灯奇巧。恨不能个个都搬回家去。

“早早,你看那个!”萧容成扯着他的袖子,跳着脚指向一家人最多的小店。这家店的花灯明显比别家的要漂亮许多。灯面用透纱绫罗糊制,质量和宫灯相差无几。外形却新奇的多。其中有一盏非常漂亮的走马灯,转到一小格就跳出来几个小人,分别组成一个传说。有麻姑献寿、八仙过海、四海龙君等等。人物画面精美、服饰华丽。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那个,就买那个!”叶初阳立刻也被吸引了,撒腿跑过去。

店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笑着对萧宝成三人道:“要买小店的花灯,必须猜中灯下谜语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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