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达催促他:“看看信。”
这么急?曼舒南又一次讶然,摆正信纸。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道:
“尊敬的米利达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明净不才,俗世女子。为利汲汲而来。尝闻汗王一统草原十几载,丰功伟绩,数之不尽。文韬武略,天地之资……”以下为一百字左右对米利达的夸赞,说了些草原上流传的丰功伟绩。随后话锋一转,提及上次派来的特使曼舒南:“……容貌俊俏,身形高大。然英气欠缺,霸气全无,言词间皆为小儿女态,甚是无趣……”唠唠叨叨一百来字,埋怨米利达给她派了一个绣花枕头来。再后面就是抱歉的话了,说自己迟到的原因:“……一路风尘,马车颠簸。夜间枕席寒凉,日间炎日灼灼。衣衫染尘、鬓发散乱……”又是一百来字,诉说自己赶路是多么辛苦。特意强调,她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最后,在署名的地方,用淡墨勾勒了一枝桠清新舒卷的叶子。余香袅袅。
曼舒南看完了,很是无语。米利达兴味盎然的问他:“夏国的女皇帝,长的不错吧?”
曼舒南顿了顿,道:“很美。”
米利达越发感兴趣:“有多美。比之蜜迪娜如何?”
蜜迪娜王妃是罗布朵族公主,米利达后宫中最美的女人。曼舒南想了想:“不一样。不好比。”
米利达感慨了两句:“不要紧,再过两天就能见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是英雄的男人,越喜欢美丽的女人。米利达也不例外。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一国的王者。这就更让人激动了。
他嘴角微翘:“到底是女人,就会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不过总算还有几分见识。”知道他的生平功绩,欣赏有霸气内涵的男人,对外表貌美的男子反感。
想到自己在私下里的安排。米利达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也许,他可以在那位美丽的女皇帝优势尽失的时候,提出一些小要求。小小的,欢愉的要求……
***************
两天后,经过双方官员的一系列准备工作。雁门关外的空地上搭建了一顶开放式豪华凉篷。装饰了鲜花和艳丽的丝绸。长条桌上摆满了佳肴美酒。米利达和叶明净分别从两端入口进入,在凉蓬的中间地段见面会晤。
叶明净远远看见走来一群人,最前端是一个英武的中年男子。身材果然不高,约有一米七六左右。身材倒是很结实。穿着一身黑色骑马装,系着缀满宝石的腰带。麦色皮肤,下巴上一圈细密的青胡茬。
“米利达汗,幸会。”她礼貌的示意。
米利达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叶明净的脸,然后扫视全身。慢吞吞的道:“夏国皇帝果然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
叶明净身后的官员全体怒目而视。
叶明净淡淡一笑。因为用了打猎的理由,她穿着一身白色骑马装。袖口用浅色七彩的丝带交错系紧,直至小臂。衣服料子是白色素锦,用凸绣针绣了层层叠叠的淡粉色梅花,流露着低调的雅致。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传说。凡是受上天宠爱的人,才会生的美丽动人。因为神灵在创造他们的时候,费劲了心思想要刻画完美。”她不紧不慢的回击,清冽的声音如同泉水流过青石:“朕很高兴自己是受上天宠爱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米利达挑了挑眉:“这么说来,夏国挑选官员也不用看才学,只看长相就行啰?”他暧昧的视线扫视过陆诏、薛凝之,以及垂目无表情的计都。
叶明净嗤笑:“米利达汗,你这话就少见识了。受上天宠爱只是先天好罢了。人若是要成才,必得勤学苦练,寒暑不辍。后天不努力,先天再好也是枉然。故而……”她以同样暧昧的目光扫视过曼舒南,“朕对那些外表生的好,内里却是草包的人,一向厌恶。”
米利达笑了:“广平皇帝,请坐。”
第一回合结束。
两人并排在长桌边坐下,中间隔了约有一个人的空挡。各自的随行官员在他们身后按顺序落座。双方负责承办会面事宜的人员,则站在两侧待命。米利达这边是曼舒南。叶明净这边是薛凝之。
落座后,米利达又道:“广平皇帝,你我两国相邻接壤,情同兄妹。你我不如就兄妹相称吧。”
叶明净笑:“这不大好吧。我们汉人习俗。做兄长的每月都要给妹妹钱财花用。每年四季的衣服、首饰、胭脂花粉都需添置。逢年过节还得另算。兄妹相称,只怕米利达汗给不起朕的花费。”
米利达怔了怔。若是普通女子,他自然一口承诺供的起花销。叶明净这个女皇帝,他还真不能说供的起。毕竟皇帝用的东西,再好都不算过分。万一她狮子大开口,拼着伏低做小也要捞大笔的好处,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他换了个方式调侃:“这般看来,的确不妥。不如我俩朋友相称如何?”
“可以。”出乎意料,叶明净一口答应:“人生者,需有良师,需有益友。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正合今日之相逢。朕与汗王朋友相称正合适。”她一本正经的唤道,“米利达,朕的朋友。”
“哈哈哈!”米利达大笑:“痛快!”豪迈的端起白玉酒碗,“澹宁虽是女子,却是本汗生平见过最有意思的女子。来,为我们成为朋友,喝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也端起酒碗:“干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喝干。心底暗暗庆幸,幸亏提前吃了解酒药。
“痛快!”米利达示意手下斟满,“再来一杯。”
两人连喝三碗,米利达还要倒酒。叶明净却是不肯了:“米利达,如此干巴巴的喝酒甚是无趣。不如我们赌个彩头?”
想灌醉我?没门!
米利达懒洋洋的一笑:“澹宁想如何比?”
叶明净道:“比试分文比和武比。输方的国君需喝由胜方提供的美酒一碗。”
米利达狡猾的辩解:“文比就是做文章了。这个我们可是吃亏,不行。武比吧。”
叶明净同样放的下脸:“武比我们也吃亏。这样好了,一场文、一场武的轮流着来。文比我们比猜谜语,武比也不要对打了,伤和气。就比射猎。怎么样?”
米利达考虑了一会儿:“行。”反正他是拖延时间,怕什么。最多不过是喝酒。
叶明净嘴角噙笑。心头暗怒:你个王八蛋!喝酒比试,这么悠闲!明摆着没有和谈的意思。就是来消遣我的。本姑娘早有准备,今天不放倒你们就不姓叶!
两人各怀心机,相视而笑。一派其乐融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米利达霸道惯了,想要先压一头,提出先武比。
叶明净胸有成竹,欣然同意。
米利达派了一个精壮的汉子上来,叶明净这边则是派了顾朗手下的一个神射手。
比试开始,两人各自站立,手挽强弓。前方十步处放着一只笼子,笼子里是二十只活蹦乱跳的麻雀。
一声哨响,笼子门被打开,麻雀们纷纷冲天而飞。地上的两人嗖嗖嗖的发箭射猎。很快,空中再也没有了鸟的影子。侍从们将散落在地的死麻雀一一捡回来。
鞑靼射手共射十二箭,十箭中标。两箭落空。射死麻雀十只。大夏选手共发九箭,八箭中标,一箭轮空。射死麻雀八只。
米利达哈哈大笑,命人端上鞑靼最烈的酒,拿最大的碗。亲自给叶明净倒了满满一碗。
叶明净瞧了瞧白玉碗中的酒,淡琥珀色。心下稍安。这种颜色的酒,度数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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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对表字的称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满满一大碗酒,足有一斤。纵然是酿造黄酒也是够呛。董学成等几个官员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陛下……”
叶明净举起手掌,制止住了他们。脸上笑容不变:“朕有幸了,能尝到鞑靼的美酒。”
米利达笑的欢畅:“澹宁若是喜欢,不妨待会儿再多饮些。”
他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在隐射后面的武比大夏还会输。所有夏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叶明净却好似没听明白一样,等试酒的人尝过无事后,双手捧起碗,仰起脖子,默不出声的灌下佳酿。
白皙的颈脖在玉碗的映衬下,反射出柔和的色泽。细腻的肌肤比上好的白玉还要温润。美酒喝完,叶明净的脸颊上晕染出一层轻红,眸光水润迷蒙。看人时透着一层慵懒和迷惑。微风吹过,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酒香拂过鼻尖。米利达的眼睛微微眯起,喉结滚了滚。
“现在该文比了。”叶明净歪着脑袋,喝多了的她褪掉了帝王的庄重,显露出几丝顽皮,“朕有一个好谜语,你们定是答不出。米利达,你就等着喝酒吧!”
米利达眼中笑意闪动:“好,本汗定不赖账。”稍稍挪了挪,将两人之间的空隙缩小了些。
叶明净似是没注意到,带着醉意娇喝:“快,你们先出个谜。朕定能答出来。”
米利达直想笑。他的酒量,两坛子都不在话下,喝几碗怕什么。难得美人醺醉,这等美景可不容错过。当下不以为意的让曼舒南出个谜。
曼舒南道:“臣出个字谜。船上有九只大雁。六只栖在桅杆上,一只停在船中央,还有两只无处停,绕着船头船尾飞。打一字。”
叶明净娇憨一笑,回头问身后的人:“可有人知道答案?”
陆诏冷着脸站出来:“微臣不才,侥幸猜出。此字为: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曼舒南点头:“确是如此。”
叶明净用力一拍桌子:“那么朕出谜了。诸位听好。有一物,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黄昏用三条腿走路。走路的腿数最少的时候,正是他力气最大的时候。此物为何?”
米利达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的笑靥,随口道:“曼舒南,去问问有人能猜出答案吗?”
斯芬克斯的经典谜题在这里当然没人能猜出。曼舒南垂头丧气的回禀:“大汗,无人知晓谜底。”
叶明净顿时大笑:“喝酒,喝酒!来人,上咱们好酒,给米利达大汗尝尝!”
薛凝之立时指挥着人抬上来一个酒坛子。
周太祖李若棠当年为了筹集军费,改良了酿酒技术。发明了高度数的美酒。从此,中原大地脱离了三、四度低度酒的历史,转为二十来度左右的酿造酒。这是最适合广大民众的度数。而贩卖至关外的酒,度数又略高些。不过最多也不会超出三十度。这是李若棠当年特意控制的。
叶明净同样无意提纯高度蒸馏酒。那样的烈酒太过伤身。不过由于战事爆发,她还是将提纯方法透露给了张之航。目的是整出一批高纯度酒,代替医药酒精使用。
这次会晤和谈,她特意带了几坛子过来。各种度数不等。这会儿抬上来的这一坛,是六十五度。
透明无色的液体倒了满满一碗,浓郁的酒香瞬间充盈众人的鼻子。米利达眼睛一亮,嗅了嗅:“好香的酒。”
叶明净笑的纯良无害:“米利达,这是大夏新研制出的佳酿。来尝尝看。”
薛凝之倒了小小的一杯递给试酒人,数量少的可怜,只有半口。试酒人一口喝掉,只觉辛辣入喉,随后一丝热气上涌又散去。意犹未尽,喝道:“好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意吟吟:“米利达,这酒烈的很,一般的人可不敢喝。”
米利达哈哈大笑,暧昧的凑向她:“澹宁。我们鞑靼男儿可不像你们夏人,个个都是真汉子。”
叶明净无视身后大臣们难看的脸色,不退不避,笑了笑:“刚刚谜语的谜底是:人。”
“人?”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曼舒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早晨就是婴儿,婴儿只会爬行,所以是四条腿走路。中午是成年,用两条腿走路。黄昏是老人,需要拄杖行走,故而是三条腿走路……”
叶明净颔首,看向米利达:“还不喝酒?”
米利达纵容的一笑:“喝便喝。”抄起玉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叶明净眼眨都不眨的盯着。先是几碗酿造黄酒,现在是蒸馏白酒。这可是喝混酒。六十五度的度数,没有吃佐酒菜肴。若是再不醉,米利达就是神人了。
米利达放下酒碗,冲叶明净一笑:“好辛辣的酒。澹宁……”他酒气突然上涌,摇了摇脑袋。舌头不知怎么的就大了:“我,你……”只觉人影晃动,然后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倒下。
“大汗!”曼舒南等人惊的大叫,鞑靼武士们齐齐拔出腰刀。顾朗的手下也同时不甘示弱的拔出配刀。双方一触即发。
叶明净伸手探了探米利达的呼吸,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的大汗是醉了。不信,就请个大夫来瞧瞧。”
曼舒南示意众武士镇定。很快,一个鞑靼人打扮的老者被带了上来。他仔细检查一番,又翻看了米利达的瞳孔。道:“大汗的确是喝醉了。”
众武士齐齐尴尬。叶明净身后的大臣则出了一口恶气。薛凝之笑道:“看来米利达汗的酒量也不过如此。这坛剩下来的酒就送给大汗回去好好练练酒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半闭着眼睛,微笑着倾听。薛凝之说了一会儿,瞥见她的脸色,见好就收:“既然这样,今天的会晤就到这里吧。”
鞑靼一方皆是无语。他们的大汗醉的不省人事,这会晤不散也得散了。
初次会面就这般隆重开始,草草收场结束了。叶明净示意大家快走,她也要支撑不住了。
回到关内临时行宫。叶明净只觉心口翻涌,十分难受。
“吐出来就好了。”计都道,“属下帮您一把吧。真的,吐出来会好受许多。”
叶明净点点头。计都运掌,对着她的胃部轻微发力。叶明净一个激灵,“哇”的一声吐出了胃里的残酒。
身边的内侍端来温水,她大口大口的喝着。总算舒服了些。
当了皇帝还要被灌酒,谁想的到。她无力的吐了口气:“朕要洗个澡。”一身的酒臭,难闻死了。
随行的宫女准备好热水,服侍着叶明净去洗澡。计都也回房换了身衣服。再次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在院门外徘徊的陆诏。
“陛下怎么样?”陆诏问。
“陛下没事。”计都略有几分警惕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陛下年轻,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劳你辛苦了。”
计都面色不愉:“我辛苦不辛苦,用不着你来道谢。”
陆诏不以为意的笑笑:“计侍卫。陛下今天的举动,有些奇怪啊?”
计都挑了挑眉。不打算理睬他,转身就要走。
陆诏在他身后轻声道:“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她对米利达的态度。别人感觉不出来,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曼舒南那般的美男子,她都不假辞色,对着米利达却是这般亲密……”他故意在这里停顿,又过了片刻才意味深长的结尾:“米利达是君王,周身的气度非一般男子可比。有些女子喜爱男子容貌,有些却是看重男子气概。”
计都脚下一顿,随后快步离开。
陆诏唇角浮出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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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洗完了澡,又吃了些稀粥。躺倒床上后才觉得回复了半条命。浑身软软的不想动。见计都进来了,习惯性的挥退宫人。问道:“孙承和那里有消息来吗?”
计都目视宫人们退下。关上门:“还没有。”
叶明净沉思:“那就是还得再敷衍米利达几天。下次不能喝酒了。打猎又太过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道:“陛下,还是狩猎吧。属下定不会让您出事。”
叶明净笑了,示意他走近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在宫中因为有叶初阳这个大灯泡,他们亲热的次数非常少。这次外出,正好可以补一补。
计都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半天后,气息不稳的别过脸:“不行,我的药前两天吃完了。”这次出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他的药本身带的就不多,刚好用完。
“没关系的。”叶明净眨着眼睛,“殷戒说过,若是长期服用这药。即便停药三两个月,还是有用的。”
既然这样,计都当即不再犹豫。迅速进入状态。干净利落的脱掉衣服……
酒醉后的叶明净身体格外柔软,他们之间的次数不多,每次的质量就相对的要好。也许酒真的能放松下人的面具,计都惊喜连连。叶明净缠的他不肯丢手,连声娇呼:“还有这里,还有那里。”并且主动摆出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一些体位。
这般的热情,他如获至宝。奋力战斗,直到夜幕漆黑,叶明净才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你是我的。”吃了饕餮大餐的计都吻上她睡梦中的容颜,坚定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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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日,酒醒后的米利达命人送来了致歉的帖子。表示,他酒力不佳,竟然喝醉了。十分抱歉。并邀约叶明净三日后一同打猎。
“鞑靼王看来很闲啊。”叶明净轻轻弹了弹那张薄薄的信纸,“喝酒、打猎。他来雁门关是不是郊游来了?”
计都送上几封密信:“这是刚到的。”
叶明净拆开一一阅读,嗤笑:“偏头关黄河以西一带,有大军行动的迹象。米利达果然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轻呼了一口气,“幸好朕早有准备。那一片是和瓦剌交接的地盘吧?哼!又是两军联合。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随即传令召见顾朗,“也罢,朕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一会儿,顾朗奉召觐见。叶明净将几封信给他看了一遍:“你看如何?”
顾朗眉头紧锁:“孙承和很有天分,他如今带兵已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陛下尽可放心。臣担心的是这里。鞑靼王虽说只带了四千人马,却个个英勇善战,以一当十。臣随行的五千人对上他,很是凶险。请陛下万万小心行事。”
叶明净沉吟片刻:“信在路上需要耽搁一段时日。估计就这两天那边就要交战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宜久留。米利达邀朕三日后狩猎。不如就趁那时我们离开。”
顾朗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此甚好。陛下先行回去,臣在此守住关门。只要他们联军的战败消息传到。陛下人又已经早早离开。大势已去,想那米利达纵然再厉害,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商讨一番,定下了三日后的计划。
如是过了三天,雁门关外会猎。
米利达早早聚集了他身边的人手,挽弓骑马,纪律森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则是带着顾朗一众人马以及几个年轻的官员。年纪大和体弱的文官,由董学成带队在关内悄然整装。定好了巳时时分出发离开。之后叶明净会在前方驿站处与他们会和。
米利达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猎装,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戴了一顶招摇的帽子,装饰着华丽的羽毛和珠宝。腰间依旧是那条缀满宝石的腰带。今天他还带了腰刀,刀柄上镶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叶明净穿的要简单些,没这么金光闪闪。浅绿色的箭袖骑马装、褐色裤子、黑色马靴。衣襟绣着零碎的嫩黄色花朵。头发全部束起,用黄色丝带牢牢系住。
米利达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有遗憾:“澹宁打扮的太素净了,倒是人如其名。”
叶明净但笑不语。没有迷彩,她这身衣服算是在丛林里最不显眼的。打扮的跟个孔雀似的,岂不是找死?
米利达好似忘了上次醉酒的尴尬。一路兴致盎然的给她解说着林中的景色。十月间本就是狩猎的黄金时节,这个时代的野生动物又多。米利达的射猎技术十分高超。都不带用眼睛的,一边说笑着一边随手放一箭。然后林子深处就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跑过去的士兵就会拎着受伤的猎物过来。米利达依旧没有正眼相看,随便侍从们处理。
叶明净脸上笑容依旧,心底却是打起十二分警惕。这般老练的敌手,要从他手里逃脱还真得有几分运气。
在米利达看来,今天与其说是来打猎,不如说是来泡妞。雁门关外这么一小片林子里能有什么好猎物?无非是野鸡、野兔之类。塞牙缝都不够。
“澹宁。要想猎到上好的猎物,还得去辽东的深山林子里。”米利达自信满满的展现个人魅力,“本汗每年都要去一次。时间要比现在这个时节再晚些。那里有上好的虎、熊、狐、貂。那般的狩猎才叫有意思。最勇猛的勇士会去猎熊……”夸耀了一会儿,他正色看向叶明净,“新鲜的熊掌加上野生蜂蜜做出的佳肴最是美味。澹宁可有兴致尝尝?”
叶明净笑容略略发僵。米利达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泡妞能手。这话问的,无非就是想拐带她去辽东。
她大脑进水了才会答应!这话问的,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浅浅笑了笑:“朕不喜欢吃熊掌。”
这倒是句真话。当了大夏的皇帝。饮食福利还是有的。燕窝鱼翅什么都是小意思,传说中的熊掌、象鼻、百灵舌、孔雀肝,叶明净的御厨房里都能找到。每年的除夕晚宴上这些珍稀菜肴也会按例出现。叶明净从来都不碰,她嫌膈应。
米利达却是十分自信:“那是你夏国的厨子不会烧。本汗的御厨,做熊掌十分拿手。堪称一绝。”
叶明净只能微微一笑,不说话。
你鞑靼的厨子就算能做龙心凤肝又关我屁事!
两人边走边说,米利达不时放个一两箭。不一会儿,身后的侍卫已经在马屁股上挂了一堆山鸡野兔。叶明净看了看,笑道:“米利达的箭术太高明了。猎物都被你打完了。朕都没有发过一箭。”
米利达很大方的表示:“那本汗就不射了。看看澹宁的本事。”
叶明净道:“这也不好。朕只是眼力比不过你,不必如此相让。不如我们各自在林中狩猎一番,回头再瞧瞧谁的猎物多?”
米利达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特有趣的事:“澹宁要和本汗比射猎?”随后懒懒的一笑,“无妨。只要澹宁玩的开心,本汗乐意奉陪。”
好似鲁班听说有人要和他比木工,庖丁遇上人要和他比解牛。米利达的语气,带着一股轻佻的纵容。
叶明净知道他有这个实力嚣张。不过,她今天原本也不是来比狩猎的,无需强出头。当下笑道:“那就劳烦米利达多多承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米利达笑的越发轻佻:“要本汗承让也无不可。只不过,澹宁要怎么谢我?”
叶明净只能问出那句恶俗的问话:“米利达想要如何谢法?”
米利达唇角微勾,目光流动:“不麻烦,只要澹宁答应本汗一个要求。”
叶明净笑:“这可不行。朕是一国之君,不可轻易许诺。”
“本汗的要求,与国事无关。”米利达立刻抛出条件,“我可以让澹宁先行进林中狩猎半个时辰,如何?”
先进林中半个时辰?叶明净不觉心动。随行的官员们,有着顾朗手下的护卫,只要在米利达开始狩猎后便可借口各自狩猎,有八分的把握能离开。最难走的人反而是她。米利达和手下的眼睛都在盯着。有了这一个小时的优势,她足可以在顾朗、计都以及一众骑兵的保护下成功撤离。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米利达。
想到这里,她没有急着应诺,反而犹豫的问:“米利达,将你的要求先说说看,朕可不能为未知之事应下承诺。”
米利达对她的谨慎并不意外。稍稍凑近了些,用极低的声音道:“本汗的要求很简单。澹宁只需答应,若是输了,今晚便和本汗单独对酒赏月。如何?”
单独?叶明净看住他,眼波流转。米利达会心一笑,用眼神在说着“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鞑靼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看对了眼,一夕之欢是常有的事。只要双方没有“被捉奸”这种困恼即可。当然,一些彪悍之士,即便是顶着“被捉奸”的危险也不改风流本色。在米利达看来,他和叶明净都属于没有“被捉奸”困扰的人士。成了亲的女子虽然要守规矩。夏国皇帝却不在此列。他才不相信叶明净平时都是清心寡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都是正当盛年,地位又很相配。叶明净对他有好感他也能看出来。既然如此,来个几夕之欢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米利达很有信心,骑在马上,英姿勃勃的等着她的回答。
叶明净绽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米利达,那也得等你赢了才行。”牵动缰绳,掉头走进密林,高声道:“记得是一个时辰。别不守信用。”
米利达笑的如同看见烤鱼的猫,喃喃自语:“漂亮还在其次,这味道才是难得。”
密林深处,顾朗和骑兵们的脸色都不太好。马蹄在林中发出轻微踢踏声,叶明净突然道:“顾爱卿,你好像很不高兴。”
顾朗一怔,立刻否认:“臣只是在担心今日能不能顺利走脱。”
叶明净转头,一双乌亮的眼睛看住他:“你在不高兴。你可是认为朕和那米利达那般说话是吃亏了?”
顾朗心头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明净看了看身周围的士兵们,叹道:“朕知道。你们觉着朕吃亏了。被调笑了。失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她摇了摇头,“你们啊,太过看重朕的女子身份。所有人都是。包括米利达。”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无奈。她并不愿意利用性别这项特质去占得优势。可除了熟悉的人,只要是和生人照面,那些人通常都会在意她的性别。这个问题在前世的现代社会都无法避免。摆在这里,就更属常见了。
她没有必要将自己整的和男人一样。既然都是第一眼强调了她的性别,那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模糊和抹杀?因势导利,利用他们的看轻,花费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有什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走吧。绕道入关。”叶明净环视众人。只有顾朗、计都若有所思。失望的发出命令:“离开这里,我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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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米利达眯起眼睛看着跪在马前传话的人。怒气浮现:“说清楚。”
那人背后渗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道:“大汗您走后不多时,夏国那些官员便说也想打猎。小人们就放他们去了。结果跟着的人说,那些夏国军士们一进林子就开始发难,出其不意打伤了我们的人,然后全跑了。曼舒南大人已经带着人去追了。特命小人来回禀大汗。”
“该死!”米利达瞬间便明白了原委,切齿怒吼:“这该死的女人,她在骗我!她这是早有预谋!”
“大汗,他们是分散开来跑的。”手下的人问,“我们追谁?”
“这还用问吗?”米利达大怒:“擒贼先勤王。去追叶明净。一定要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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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太难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奋力抖动缰绳,身下的枣红色骏马撒开四蹄飞奔。她身边的人并不多,顾朗是以侍奉打猎的名义跟随着她的,只带了一百个骑兵随身保护。计都不停的催促大家快跑:“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这也太快了。”叶明净看看路程,因为是绕路,才跑了一半。
顾朗问计都:“能知道后面大约有多少人吗?”
计都松开缰绳:“你们继续跑,我去看看。”说罢跃出马背,在林中敏捷的跳跃,快速的消失在后方。
片刻后,他追了回来,跃上马背。面色凝重:“足有两千多人。”
顾朗面色一变:“糟了,米利达这是放弃了追那些官员,直奔陛下来了。”
叶明净的面色很镇静:“擒贼先擒王,他这么做很正确。”
顾朗一脸焦急,诉说着事情的严重性:“陛下。米利达既然派了一半数量的人来追我们,那剩下的一半就一定在回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到时我们腹背受敌,插翅难逃。”
叶明净的脸色也是一变,咬牙:“那就不从雁门关走。换地方,走宁武关。”
顾朗同意,只是还有不同意见:“陛下,换道只能避开前方的敌人。后面的追兵还是会跟着。我们没有备用的马匹。鞑靼人都是天生的猎手,这又是在关外,是他们的天下。不能这么盲目的跑下去。得想办法甩开追兵。”
叶明净出神了片刻,随后眼露坚定之色:“我们这么一点儿人,还不够那两千人塞牙缝的。不能白白伤亡。我们化整为零,分开来跑。是时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身体剧震。虽然三天前商议的时候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他从没有想到,这最坏的方案会真的被实施。化整为零。于最危险中走出生路……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陛下!”
“怕什么!”叶明净厉声喝道,“我们大夏儿郎何曾惧怕生死。朕不会死的。别忘了。朕是受上天护佑之人。是袁国师在朕五岁那年用自己的命向上天求来的。朕定会安然无恙!”
一席话说的众人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关于女帝的传说。有这样的传言。女帝,要么是天佑之人。如李若棠。要么是天罚之人,如李青瑶。
叶明净在五岁那年作为皇室独苗苗活了下来。就已经染上了一丝神话色彩。再联想这次大败瓦剌鞑靼联军的战事,以及守城利器火炮的出现。无一不说明着这位女帝有上天护佑。众士兵想到这里,顿时信心百倍,豪气突生。他们的陛下有上天护佑,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
人,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种时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朗咬牙指了两个人:“你们两个第一批,换衣服!”
被点到的二人,双手放开缰绳。快速的脱下黑色外衣,翻转,两件统一样式的黑衣分别变成一灰一白的两件外袍。式样也有所区别。这两人飞快将衣服再度穿好。纵马离开队伍,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再度跑了一段路后,又是两人穿着颜色不一的衣服骑马离开大队。
如此三四次。叶明净看向顾朗:“朕去了。长安城见。”
顾朗唇角紧抿:“长安城见。陛下。”又看向计都,“你不可失手。”
计都点了点头:“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匹马飞奔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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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利达气势败坏的看着脚下的马蹄印。该死,已经分出去一半的人了。顾朗真敢这么大胆吗?
“大汗!”一个传令兵赶来,“曼舒南大人传来消息。雁门关内的夏国皇帝御驾已经启程出发。备的是全副仪仗。有穿着龙袍的女子坐在龙辇中。”
“那是假的!”米利达暴怒,反反复复的高声呵斥:“这个胆大的女人!这个胆大的女人!”
替身上路、化整为零、避开雁门关绕道。她怎么就这么大胆!
米利达气急反笑:“继续分兵去追那些离队的人。就算他们全部分完了,本汗也不怕。边境交界的,就那几个地方。给我全部守住!”
一个手下为难的道:“大汗,我们没这么多人。”
米利达狞笑:“不要紧。他们速度没那么快。再过两天,等大军捷报一到。本汗就能从那边抽调兵马了。我看她能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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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没有骑她的飞凤。那匹枣红色的大宛马太显眼了。她和顾朗换了坐骑。离开队伍后,她也在马上脱下外衣,将其翻转,淡绿色的外衣变成了一件高领的男式蓝色外袍。随后,她抽掉黄色发带,头上的发髻柔顺的垂落,又从怀里取出一块浅蓝色的发巾摸索着系上。立时就变成了男子常见的发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也换好了装束。问道:“我们走哪条路?”
叶明净轻笑:“曼舒南不会游泳。我们往东。从海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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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叶明净上辈子没有机会见识大海,原本以为这辈子也没机会了。熟料世事无常,机会就这么不经意的从天而降。
在计都很轻易的解决掉身后十几个追兵,并将缴获的马匹都换成钱财后。两人换了普通百姓的服侍,装扮成一对游侠夫妻,骑着马朝着海边进发。
“你见过海吗?”叶明净心情大好,她只在电视、电影、图片上见到过。
计都比她还要惨,只见过书上寥寥几句描写。“没有。我没见过。”因着要假扮夫妻,称呼上就有了改变。计都说话间颇为不自在。
“我们要去的是东海。”越是临近海边风越大。叶明净一张白净的脸被吹的红扑扑:“传说四海龙王中,东海龙王敖广最大。他住在漂亮的水晶宫里,有一根叫‘定海神针’的宝贝。”
夏朝的东海从地理位置上看,在山东半岛一带。叶明净的计划是从前世的天津附近入海。坐船至山东登州上岸。再换行走旱路。顺着黄河逆流而上,一路回到长安。
“幽州、定州。在熙照女帝的时候,这里都是周朝的疆域。”她小声的给计都讲古,“这么块好地方偏偏给别人占去了,真是没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无语。钦定大夏边疆界线的正是叶明净的高曾祖父叶承祜。作为后代子孙,她这样腹诽先人似乎有些不妥。
两人一路打听,在半个月后。辗转来到了一个叫静海县的地方。据说这里有私人海上武装。专门偷渡贩卖货物于大夏来往。
来到静海后,叶明净发现这里的居民,带有汉族血统特征的非常之多。生活方式也和鞑靼族人完全不同。他们以出海捕鱼和种田为生。各类习俗与夏人非常接近。
米利达的想象力显然不怎么样。又或许是海港这边对于内陆消息相对的封闭。总之两人走到这里,已经完全看不见找寻捉拿他们的追兵了。
叶明净当即决定要住最好的客栈。要泡澡、要换干净衣服。
计都自然没有异议。他一直觉着这般一路奔波逃命实是委屈了陛下。便向当地人打听了最好的客栈所在,带着叶明净来到了小县城中唯一的一条繁华大街。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很醒目的挂着招牌:云来客栈。
将马匹交给客栈的伙计,计都来到大堂问询掌柜:“可还有上房?最好能有套房。”
“有,有。”精明的掌柜快速打量过这两人。女子带着遮阳的斗笠,垂下的青纱遮住了脸。不过观其走路的身姿和衣服料子,可以看出这位应该出身良好。只是还算不上大家闺秀。大户人家的女儿走路没有这么随意,身边也不会不带丫鬟和管事。至于男子就不必说了,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身上还背着长剑。掌柜遂将这两人定位为有地位的江湖人士。
这一类人身份虽不高,钱不多却也不少。事实上,静海县这种地方,来往最多的就是跑江湖码头的客商,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掌柜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二位,本店除了有上等客房外,还提供包院服务。有各类大小不等院落。您要不试试看?”
计都想了想:“我们夫妻二人用不了那么大的院子。就来一间上房套房即可。”
掌柜笑道:“如今天气渐凉。正是出海的最后时节。楼上的上房都住满了。套房就只有后面的院子里还有几间。客官您看可还行?其实吧,住在那里反而清净。前面的吵闹都听不见。送茶送水有专门的伙计伺候。就是来前堂吃饭路远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看向叶明净,叶明净轻点了一下头。他回头回答掌柜:“好。就要一间。先住三天。”
掌柜呵呵一笑,心道这家人原来是女人做主。收了钱,叫出一个伙计带他们过去。
伙计伶俐的带路,领着他们朝后院走去。计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地头蛇,便随口向他打听:“我们若是想出海,不知在哪里能找到船?”
伙计会心一笑。在云来客栈当伙计,每月的薪筹是次要的,主要收入来自于给客人和海运船只牵线搭桥。当下介绍开来:“这要看客官您是去哪儿了。还有就是您是单单走人还是走货。这走人是一个价钱,走货又是另一个价钱。”
计都道:“我们没有货,只两个人,两匹马。”
店伙计眼珠转了转:“这个嘛,单单只两个人就得和别人搭船了。挺不合算的,您不考虑带些货吗?咱们这儿的特产运到夏国可是能赚大钱的。小的有相熟的店家,拿货可以算便宜些。”
计都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买卖人呢!”脚下一勾,一块拳头大的碎砖块被他踢起,手掌一攥,当着那伙计的面给捏成了粉末。
伙计顿时脸色发白:“大,大侠,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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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周末双更,今天就这一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夫君,你又在吓唬人。”一个柔美的声音从青纱下传出。带着斗笠的女子语声柔柔:“小二哥,你别在意。我家夫君脾气不太好。尤其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划脚。”
伙计心惊肉跳,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心有余悸,暗道江湖人果然不好说话。遂不再多嘴。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静海县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太平地。官府和黑道相互勾结,死个把无名小卒都没人正眼看。
老老实实的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清净的小院,推开朝南的一所房门:“客官,这便是您的房间了。院门口有留守的伙计,还有打扫浆洗的婆子。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行。”
叶明净递给他一块碎银子:“劳烦小哥了。不知这院中除了我夫妻,可还住了什么人?”
伙计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您的隔壁也是一间套房,住了一个读书人,听说也是要回夏国。东边这几间住的是一个夏国的客商和他的手下,贩卖了货物来此。要收些本地特产带回去。西边的屋子暂时还空着。客官放心,咱们云来客栈是静海县最好的客栈。万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亡命之途。”
这个叶明净倒是相信。能做到本地最大,这家客栈就得有保证客人安全的本钱。不然谁还敢来住店?对于走私海运团伙来说,客源才是最重要的。杀人越货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在走私海港形成初期或许会有。可一旦形成了成熟的规模,再这么做就得不偿失了。虽说有计都在,安全足可保证。可计都毕竟也只是一个人。能不起眼的混回去最是好。
这边那伙计又和小院里伺候的伙计来顺以及浆洗上的冯婆子说了几句,介绍了他们二人。
来顺殷勤的接手,问他们可还有什么需要。叶明净让他送些热水过来,她要洗澡。来顺一口答应:“小院这边的热水都是单独烧的,小的这就去准备。”
他出了房门去催水,这边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刚好打个照面,来顺殷勤的招呼:“陆公子,您回来啦。”
院子里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来顺,可是又有客人住进来了?”
叶明净和计都听见这声音,脸色顿时齐齐一变。计都一个箭步就跨到窗边,撑开窗户,院中的男子便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计都的脸色霎时间异常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扑哧”一笑。这么难看,想来院里的还真是那人。只是不知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来顺和院子里的陆公子寒暄了几句。告知他,隔壁套房刚住进一对年轻夫妇,也是要回夏国的,你们恰好可以同路云云。
那位陆公子见房门紧闭,窗户却开着,窗边隐隐有人影晃动。心知屋里的人也在看他。既然都是夏人,说不定还同路,打个招呼也是情理之中。随即清咳了一声,敲门:咚咚咚
计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陆诏怎么会在这里?”
叶明净笑弯了腰:“你问他本人不就好了。喏,他不是来敲门了么?”
计都愤愤拉开门。陆诏脸上堆着客套的笑容,刚想说话,突然就变了脸色,好似看见鬼一样:“你?”
计都用力拉他进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陆诏看清房里的人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陛下!”
“嘘”叶明净竖起一根食指在唇间,“现在我是岳夫人。”
她竖指轻“嘘”时的神情,记忆中叶初阳的小脸重合。陆诏恍惚了一下。顿了顿:“夫人?”回过头睨视计都,眼中闪过淡淡的怒意。
叶明净一脸的理所当然:“孤男寡女一路风尘,说我们是兄妹、主仆,都没人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眼帘扇了扇,很快镇定下来。也一本正经的道:“……既然遇到了一起,您好歹也给我个熟人的身份吧。”
叶明净笑:“应该的。悟远可是有了主意?”
陆诏斜了计都一眼:“您的表哥,怎么样?”
“表哥?”叶明净又想笑。表哥这个称呼还真是万金油,古往今来,什么地方都能用上。点头:“可以。不过得是远方表哥。”嫡亲表哥的话,她会联想到杜婉。陆诏的表妹命不好,太不吉利了。
陆诏无所谓,当下便捏造了三人之间的假亲戚关系,以及如何分别流落到此地等缘由。串了口供,好在外人面前掩饰。
商定之后,陆诏笑着唤了叶明净一声:“表妹。”
叶明净身上莫名一抖,总觉有几分渗人。回应了一句:“表哥。”
陆诏再看向计都,计都不情不愿,从牙缝里渗出一声:“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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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很快送了热水过来,和冯婆子两人轮流拎着水桶,将滚水倒在洗净的澡桶中,氤氲的白色蒸汽袅袅弥漫。
陆诏皮笑肉不笑的道:“正好表妹要沐浴,妹夫来我房里坐坐吧。好容易大家碰上了,为兄一直在为你们担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顺惊呼:“原来陆公子和岳夫人是亲戚?”
“可不是。”陆诏关上房门,一边向外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商定好的虚假故事,“……妹夫有武艺,在家中坐不住。总是带着表妹东北西跑的,这不就赶上了战事。家里人担心的要命……表姨托我出来打听,苍天有眼,可巧就碰上了……”
来顺和冯婆子听得津津有味,感慨连连。
叶明净泡在温热的水中,听着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可以打赌,不消一个时辰,陆诏这段“千里寻亲,乍然相逢”的故事就能传遍整个云来客栈。
有陆诏这般的人精在,他们的身份来历至少可以无虑。只是,陆诏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还是单独一人。
叶明净百思不得其解。
陆诏是跟着她一同去狩猎的官员之一。米利达既然将全部的兵马都用来围剿她,陆诏一行人便不会有多少追兵。应该很容易回去才对。
不对!她想了起来。米利达为了防止她从雁门关入关。应该是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在必经之路上围堵。这么一说,陆诏没能从雁门关回去倒也情有可原。可若是这般,当初保护他们的近一千人又去哪儿了呢?其他的官员呢?是否都安全入关了?
叶明净心中疑团越来越大。一时间想了好多可能发生的坏情形。
将事情想的最糟糕,已成了她的习惯。
就这么一边纠结着,她洗完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顾不得头发还湿着,“咚咚”的敲响了陆诏的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开门的是计都。叶明净对他道:“我刚刚吩咐来顺换了一桶热水,你去洗一洗。我有话要问他。”
计都抿了抿唇,视线扫过她湿漉漉的长发,僵硬的点了点头,回房洗澡去了。
陆诏从容关上房门,从里间取出一条干布巾,按着叶明净的肩膀让她坐下,用布巾擦拭她的湿发:“表妹,这般湿着头发容易着凉。”
“我没那么娇贵。”叶明净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温白水,一饮而尽。她又不是那些头发长及小腿的贵族女人,仅仅是及臀的长度而已,风凉风凉就干了。
陆诏站着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从衣领中看见她被热水浸泡成粉红色的细腻肌肤。他不动声色的擦着头发,灵巧的手指没有半点触碰到叶明净的皮肤。
“你怎么会在这里?从雁门关外分开后,你们那边是什么样子?”叶明净又灌下一杯水,燥热的心头这才舒服了些。
陆诏微微一笑:“表妹不用担心。我们没事。米利达的军队并没有来追我们,只一开始由着曼舒南追了一会儿。后来他们就撤走了。只不过鞑靼人将回雁门关的路给堵死了,我们只能另找回去的路。”他顿了一下,“在这里,我们发生了一些分歧。”
“什么分歧?”叶明净动了动脑袋,想转过脸。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还在那人手中,只得继续背对着他:“说。”
陆诏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带情绪的叙说:“薛凝之的意思是,绕道宁武关回去。我的意思是,从海上走。”
叶明净顿时怔住。拽过头发,牢牢的盯住他:“你,怎么会想到要走海路?”
陆诏轻笑,半蹲下身子,手指拂过她半干的长发,轻拢至耳畔:“澹宁不也是在走海路。你又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静静的凝视他:“你这是在揣摩君心,是大罪。”
陆诏微微一笑:“不,澹宁。是他们都不懂你。他们不懂你的蓝图。他们的眼睛现在都只放在了西域新城一片。张之航一直在改进船只。大家都看见了,可明白你的深意的,却没有人。”
未必没有人,只不过没有人像你这么大胆的说出来而已。叶明净沉默片刻,慢吞吞的道:“未来十年的发展重点,就是西域新城一带。他们没看错。”
“澹宁。”陆诏单膝跪在地上,抬头仰视着她,低声轻呼:“你就这么防备我吗?我不是夏高祖,我不是皇夫。你也不是周肃宗李青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防备我。”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委屈,“我已经放弃再有孩子了,还不能让你放心吗?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叶明净吓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陆诏在说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么言情的台词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陆诏不是应该汲汲进取、上下钻营、左右逢源、亲情、友情、爱情全部抛弃。争当霍光之流史书记载的千古第一权臣么?
反派权臣怎么可以突然化身柔情小生,太惊悚了!
“你……”她小心翼翼的求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是要出人头地,争做朝堂第一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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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很安静。年轻俊美的男子仰跪在她的脚下,静静在等待。静谧的空气间流动着说不出的暧昧。
叶明净一时间有些恍惚。为什么陆诏会冒险将话挑的如此明白?
话说开了就意味着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陆诏这般冒险,难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吗?这很不寻常。
她曾说过,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陆诏。同样,对于陆诏来说,他对她这个帝王的了解,也比其他臣子要多的多。
这一切,归功于他们最初的相遇。成国公府热闹的筵席,假山石中少年与装扮成小厮少女的初遇。年少陆诏和叶明净在秘密的震惊下分别展露了他们最真实的内心和行为。
仿佛已是很久远的事了。但叶明净相信,她和陆诏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坚信三岁看到老这句话。于是她也坚信,陆诏或许会有真情。但这份真情注定排在他的理想之后。
陆诏的理想是什么,自然是位极人臣,千古流芳。若说陆诏会为了情情爱爱要生要死,那简直太可笑了。
就算是计都,因着身份和从小成长环境的原因,目前对她忠心耿耿,她也没有将感情完全投放进去。她不敢。作为臣子,对帝王忠心是儒家千年教导出的信仰。即便是这样,不还有一众权臣、奸臣、佞臣么?满朝文武,真正的忠臣有几个。君臣之间尚且如此,就更别说男女之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凭什么人家翩翩浊世美公子,要对你爱的死去活来?什么都能为你牺牲,什么都能为你放弃。任何时候都将你放在第一位。
亲爹娘都没这待遇吧。求欢和求爱从来都是两回事。
华夏古文明不推崇爱情的美好,那是西方人的文化。华夏族的文化是“礼”。发乎情、止乎礼。讲究的是家族传承、是枝繁叶茂、多子多福、同宗连气。个人私情是要消灭在礼教人伦下的。
她不认为陆诏突然醍醐灌顶,或是被光屁股长翅膀的小男孩射了一箭。那他这番作为又是为的什么?
陆诏这人,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会儿敢这么祈求,就是有了八分的把握。
他哪儿来的把握?
难道自己持身不正,有需要男人的暗示吗?叶明净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很严于律己的。除了计都都没和别的男人……
等等。叶明净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就是在计都身上!她豁然开朗。她和姚善于是假夫妻。计都知道、冯立知道、绿桔知道。梧桐宫里的天波卫知道。但是大臣们和陆诏都不知道。
陆诏不知道。所以在他的眼中,计都就是叶明净找的情人。于皇后之外的另一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帝有除法定配偶之外的情人。对大臣们来说那是无所谓。又不是什么身份敏感之辈。但对陆诏来说就不一样了。
既然你要找情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光秃秃一个无人知晓的皇长子生父身份。和女帝陛下情人兼皇子生父比较起来。自然是后者的好处更多。
情人对女帝会有多少影响,谁都说不准。再者,有一就有二。谁知道日后还会冒出多少新情人?
陆诏当然不乐意自己变得被动。不管怎么说,叶初阳的出生。板上钉钉的敲定了他也是女帝情人这一事实。
叶明净分析完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陆诏委屈的如此理直气壮,她总不能说皇后和朕是假夫妻。你想错了,朕没有滥情。朕不喜欢有很多男人。
这比不解释还要糟糕。
沉默良久,她轻咳两声:“悟远。我没兴趣和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才不相信。他这两年没事的时候就在想叶初阳这件事。
梧桐宫挂地图小房间的那次对话,被他反反复复的拿出来拆散、分析。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叶明净当时答应的太快了。
说真的,那个提议,他也就是拼一拼才说的。那般疯狂的主意,他想都没想过会被答应。
然而叶明净答应了。
她不光答应了,还做到了。事情简直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武英殿贵家公子的掩人耳目,梧桐宫中一个月的相伴相随。怀孕、离京、草原岁月。环环相扣。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禁思索,真的是他成功挟持了叶明净给他生了孩子吗?
臣子不应该去揣摩君王的心思。但讽刺的是,几乎所有上位的臣子,都是揣摩君王心思的成功者。
陆诏自然不例外。他一直在揣摩叶明净。他很自信,比之风云朝野的四大伴读,他认为自己了解的叶明净更真实。
那天,是叶明净主动找的他去谈话,甩出惊天动地的内幕。然后逼迫他不得不孤注一掷。
那么,在找他之前,难道叶明净就没想过他陆诏可能会有的反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往低了估,她没想到,她是个马马虎虎的女人。最终让他陆诏占了个大便宜。往高了估。答案恰恰相反。叶明净早早就做了个圈套,等着他钻进去。
陆诏苦思冥想了两年,最终很不情愿的承认。也许、可能,第二个答案才是正确的。
叶明净没那么笨。
那么,问题又来了。叶明净为什么选择和他生孩子?
回想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见到姚善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合适的皇后人选。若是要避免接纳那些纨绔入宫,最好的方法便是有一个孩子安抚众臣。
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说的通了。
剩下的就是,为什么那个人选是他陆诏。
陆诏不认为叶明净会是个沉浸在情情爱爱中的女人。周肃宗李青瑶的事迹太过惨烈。承庆帝不可能将唯一的女儿教导成小儿女态。
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证实了这点。叶明净对于男女之私,尺度很宽。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对于他母亲和生父之间的丑闻,她就事论事,还隐隐对母亲有些同情。对于他们初次的亲吻,她虚以委蛇,痛下狠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般的叶明净,既然选择了他做孩子的生父,那就必定是认为他很适合。
他的优势便是在此。既然已经有了叶初阳,既然注定做不了纯臣。为什么不将优势扩大?
陆诏轻声道:“澹宁,过往之事,我无力改变。今后之事,我却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那意思是:通房小妾我都可以打发了,只专心你一人。
叶明净彻底傻眼。只得道:“悟远。你有妻子。”潜台词是:你有正常的家庭,得注意影响。
孰料陆诏一脸正气:“婉儿身体不好。我和她已经谈过了。她同意过继孩子。”
潜台词是:杜婉太笨。我能搞定。不会露陷的。正常家庭这种面子工程,我会做的很好。
叶明净被噎住了。
陆诏同学压根不认为他在有妻子的情形下,和别的女人XXOO是什么要不了的大事。这个,咳咳,很符合封建士大夫的潮流。
而她,竟无法以此反驳。毕竟在商量生子事件的时候,陆诏就有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终究还是她先持身不正……
叶明净沉默。贪心总是会带来隐患。现在隐患来了。
问题的焦点再次浮现:她当初为什么就选择了陆诏呢?
叶明净恍然间明白了。陆诏今日这一问,一举数得。最最重要的,是他要找出问题的答案。即为什么选择他做叶初阳的父亲。
有了答案,他才能调整后半生的为臣之道。
叶明净说不出答案。只能如同一尊雕塑,坐着一动不动。陆诏很有耐心,一般的不动如山。等着她的回答。
寂静的空气异常沉闷。
这时,如同天籁般的敲门声响起。计都洗完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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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叶明净一脸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天去码头看看。”她道,“尽快些赶回去。”
计都整理床铺的动作一顿。叶明净这一路走来,虽然旅途颠簸了些,兴致却一直很高。这还是第一次露出急切想要回去的念头。
在和陆诏见面前,她还不是这样。
计都放下手上的被褥,站到叶明净身后替她揉了揉肩膀:“可是累了?”
“嗯。有一些。”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突然问道:“计都,你觉得我聪明吗?”
计都不假思索的张口:“当然。晶晶很聪明,很能干。”
叶明净叹了口气:“不,我不聪明。就算我有了过目不忘之才。我依然不聪明。黄陌、杜悯、陆诏、薛凝之,他们都比我要聪明的多。我但凡有些优势,便要耗上许多心机。哪里像他们一般,信手拈来,出神入化。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可以引发三四条后续,条条都能给自己带来利益。我所占了便宜的,也不过是眼界开阔。而这个,只是我的幸运,不是本事。”
计都道:“幸运不好吗?幸运也是难得的本事。想求都求不来呢?”
叶明净叹息:“幸运,可解一时之危,却无法长久稳固。这个位置,我坐的很累。”
一步步走到今天,她终于明白当初白鸿说选择公主的身体而放弃皇子会很辛苦,是到底有多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放弃岳晶晶的影响或许会轻松些,可惜她做不到。
叶明净苦笑。
真正能束缚住人的,从来只有自己。
李若棠在笔记里说什么来着,别忘记了自己。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听说过的一句话。当皇帝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皇帝就不是人。是另一种生物。
这话说的没错。其实,所有的政治生物都不能以男女来论之了吧。
皇帝,还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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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这章更难写。昨晚伦家写了通宵,才有半章……呜呜……我讨厌探索心理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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