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摇头:“你嫂子不能走。一走就会引起怀疑。放心吧,她不是柔弱女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可嫂子还带着孩子啊!”江涵劝他,“至少先把孩子送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还是摇头:“不行。钟姑娘已经被人怀疑关押了起来。这个时候单独送孩子回去,反而更加危险。”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暗骂自己糊涂。当初怎么就弄出孩子了呢。太不是时候了。
******************
而这时的草原边境上,一队十余人的瓦剌士兵骑着快马正追赶着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一个二十出头的俊俏相貌。另一个则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两人身下的马匹已经累及,速度渐慢,眼看着就要被追兵追上了。
卫七咬牙,一纵身,拉着陆诏跃下下马背。运足轻功,拽着他就向茂密的草丛里跑去:“快走!”
陆诏知道情况紧急,咬着牙跟上卫七的脚步。身后的追兵他并不陌生。正是汗王突不花尔模的亲卫队。那位领头的,可不就是求婚失败的队长巴音嘛。
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突不花尔模杀他,完全没有理由啊?达达忽儿杀他?他哪里舍得这么个好谋士。巴音擅自行动?先不说擅自行动者能不能调集亲卫队。即便是他有本事调集,那也总该有个杀他的理由吧。
陆诏翻来覆去都想不明白。
卫七将他藏好后就抱着剑窜出去了。他们的马匹已经疲倦了。逃命来的匆忙,干粮什么的也没多带。即便是躲过了这些人的暗杀,他们又要怎么在这茫茫草原中过夜呢?
所以卫七一反之前躲避的行事,打算兵行险招。伺机反刺杀掉这些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物资,能穿过茫茫草原回到边关。
他朝着陆诏的反方向走了些路。静静的俯在草地中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巴音领着亲卫们追上来了。他轻蔑的看向那两匹腿脚发抖的马。冷声往草里随手射出一只箭。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脱猎手的追捕。那两个男人是猎物。他就是猎手。
身为汗王的亲卫队长,汗王的命令他一定要执行。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两个汉人脱离驻地散心。他立刻就抓紧机会来绞杀了。可惜那个年纪大的男子十分勇猛,竟然生生逃脱了出去。
草地异常平静,看不出有藏了猎物的痕迹。巴音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下令:“四处放箭。我就不信他们能躲得过去。”
嗖嗖嗖嗖!一只只闪着寒光的羽箭射入这一片草地。陆诏头上冷汗直冒。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白羽箭穿过他的袖子,将撕破的布料牢牢定射在地上。
他的心跳霎时间停止。
巴音耳朵一动,捕捉到了布料撕破的声响:“那里!”手臂一挥,身后众人的弓齐齐指向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快速的从草丛中穿过。血珠四溅,马儿发出悲烈的嘶鸣。扑通扑通接连倒地。就在这火光电石间,有四五匹在一条直线上的马匹被割断了前腿或是后腿。马背上的士兵们纷纷倒地。原本一触即发的局面被打乱了。
“该死!”巴音来不及诅咒。那道黑影就又向着他的马腹部掠了过来。
草原上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巴音连忙躲避。拔出长刀对着地下就是一阵乱砍。同时喝道:“别管我。那边还有一个人,放箭!”
卫七暗叫不好。他只缠斗住了五六人。还有五六人听了命令后立刻向着陆诏的躲藏地去了。
陆诏眼睁睁的看着又是几只箭射过来,急忙就地一滚。耳边风声呼啸,大腿生疼。他躲过了大部分的箭,终究还是有一只射中了他的大腿。那几个士兵在他滚动时已经完全发现了他的身形。又一次的在弓上搭好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命休矣。陆诏心头一片荒凉。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长啸。一个人影飞快的掠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在听见声音后,几乎是一瞬间,人就到了眼前。堪堪挡在陆诏身前。
然后,齐发的数箭到了。
“当当当当!”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五六人射完箭后定睛一看。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
一个青衣男子手持一柄乌黑的长剑站在他们面前。身下散落着一地箭矢。
“计都大人!”卫七惊喜的叫道。
计都目光扫视过十余名汗王亲卫队队员。用平静无波的口吻道:“卫七,老规矩,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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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上一更,太累了,偶要睡一会儿,二更要到明天早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巴音听的懂汉语。
一个不留。就凭那两个人?还带着个累赘?
他很想冷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猎手都有本能的动物直觉。青衣男子身上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杀气。
再怎么样他们也只得两个人。还没有马。巴音对着众人喊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计都听不懂瓦剌语。就在巴音说话的瞬间,他手一抬,揪住身后的陆诏用力一抛。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好似没有重量一样被抛出了十几米之外,落在半人高的草丛里。
“当当当!”青影闪过,几只射向陆诏落脚点的箭又被拦截了下来。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巴音心头一凛。身边有几人眼中闪过恐惧。用瓦剌语叫道:“他不是人!”
计都依然听不懂。卫七听的懂。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没有陆诏在一旁要顾忌,两人抬手间,暗器突发。射向那几个还在马上的瓦剌士兵。战斗开始。乌黑的剑鞘回旋着如同飞镖,急速扫向四个士兵的腰间。雪亮的九曜剑出鞘,青影如鬼魅,寒光闪过,鲜血喷涌。等巴音的眼睛再次捕捉到计都的身形时。两个士兵已经断气身亡。一个是喉咙间血液蜿蜒。另一个是胸前心口处被扎了个洞,鲜血如喷泉般汩汩涌出。
巴音浑身冰冷。这样的速度,他的眼睛都捕捉不到。更别说手中的刀和箭了。
而这时,卫七也杀了一人。优势已经倒转,追杀者变成了被杀者。猎手变成了猎物。
计都按照他的节奏,九曜剑收割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这些剩余的瓦剌士兵已经全部被从马匹上弄了下来。想跑也跑不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又是一番激战,巴音这边再度倒下五人。还剩余五人。那四个瓦剌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大叫着:“他们不是人!”边喊边向马匹扑过去,想要逃命。
计都怎么可能让其得逞。青影纷飞,剑光流转,红色的鲜血又一次染红了草地。
终于,只剩下了巴音一人。
勇士从来不畏惧死亡。但死也要死的明白。他握紧了书中的刀,用汉语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计都看他一眼。这人虽然武功低微,心性却很坚韧。若是从小在天波卫长大,也是一流好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他回答道:“大夏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
巴音惊讶:“女人的护卫?”随后他又感叹,“你们的女皇帝这么勇猛,我们竟然一无所知。汗王失策了。”一般来说,王的武艺就算不高过身边护卫,最起码也能达到七成。达到这青衣男子的七成武艺,汗王突不花尔模是绝对对抗不了的。
计都莫名。了解瓦剌风俗的卫七“扑哧”一笑,道:“我们大夏和你们不一样。我们的皇帝陛下不善武艺。”
不善武艺?巴音吃惊的道:“那她有什么本事收用你们这样的勇士?”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计都手肘向陆诏落地的方向指了指:“他也不善武艺。你们又为什么要追杀他?”
巴音醒悟,恍然道:“我明白了。来吧。”挥出长刀。纵然明知不敌,也要杀出勇士的尊严。
九曜剑相迎,三招之后,收割走了瓦剌汗王亲卫队队长的生命。这一片草地上,七零八落的横着瓦剌勇士的尸体。倒下四匹战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爱惜的擦干净九曜剑,归还入鞘。卫七在尸体身上翻出水囊、伤药,割下几片柔软的内衣布料,匆匆跑到陆诏的身边。用匕首挖出箭头,再用清水洗涤,最后撒上伤药包扎。陆诏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计都搜刮了其余士兵身上的物资,打包成包裹,牵过完好的马匹。来到两人的身边:“还能上马吗?得赶快走。血腥味会引来狼群的。”
“我没事。可以赶路。”陆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马。
七匹敌人的马,再加上原本的两匹就是九匹。每人三匹轮换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计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儿?”
陆诏道:“回大夏的边关。这里的事得冷一冷。”
卫七也道:“先得找大夫把腿伤给治好。可不能瘸了。”大夏还没有瘸腿的官员。陆诏要是瘸了腿,官员生涯也就到头了。
计都看了看他的伤口,道:“没伤到筋骨。先赶路吧。不用去边关,到边关外的村落里去养伤。我去关城里请大夫过来治。这样更安全些。”
陆诏没有异议。三人便向着最近的关外村落赶路。
日落月升,几天之后,三人来到逐城外的那个村落。计都道:“这里的村民我认识。村里条件还可以。去逐城请大夫也方便。”
陆诏从善如流:“我对边关不熟。就听你的。”
计都嘴唇抿了抿,别过脸去找村长打招呼。陆诏不知道他,他却是知道陆诏的。叶初阳的生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村长听说他们在草原边境遭受了瓦剌人的袭击,还杀了几个瓦剌人。连声呼“好汉”。热情的将他们迎进村子。计都道:“我们不去你家打扰,就在黄家的房子里养伤便好。”
村长想了想:“那也成,横竖那地方宽敞。我让我家女人送些被褥过来。”
计都将从瓦剌人那里打劫过来的剩余物资和银钱都给了村长:“这些都是从瓦剌人手上抢来的。麻烦您去趟逐城,帮我们请个治外伤的大夫。顺便再买些日用品。我们的同伴得养好了伤才能走。”
村长连连推辞:“太多了。用不着这么些。”
计都微微一笑,反手塞给他:“平日里我们还要吃喝,烧茶煮饭也要人。您就收下吧。还不知道要打扰多久呢。”
来回客气了几次,村长便不再推辞:“行,那我给你们请大夫去。”暗自打定主意,用品什么的都捡好的买,关照自己婆娘三餐洗漱伺候的要尽心。
如此,三人便在这村里暂时住了下来。
村长的速度很快,下晚便请了一位大夫过来。那位大夫听说是和瓦剌人对敌受的伤,治疗的非常用心。对陆诏伤势的应急措施赞不绝口:“好。这急救做的不错。你这腿好好养,保证和原先一样灵活。”重新上药包扎过,又开了几剂药方:“你们出个人跟我去城里抓药。最近凉州城那边有人大肆收购药材,价钱涨了不少。好在此人被官府捉了。药价这才回复。不过存货倒是不多了。”
计都闻言顿时一怔。陆诏瞥过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收购药材。都快过年了,这时节还赶路行商吗?”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顺口道:“谁知道呢。听说这人还收购了不少粮食、纱布、药酒。官府怀疑她是土匪的人。据说一直关在凉州城的大牢里呢。”
陆诏再次瞥一眼计都略显僵硬的脸,笑道:“既然人被抓了,那药材和粮食呢?可是归了官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夫摇摇头,背起药箱:“这我就不知道了。大约是如此吧。那人是付钱买的,就是敌资。凉州守备收缴也无可厚非。”
村长派了村中一个男子跟着那大夫去取药。卫七关了黄家的房门,一回头就看见陆诏似笑非笑的脸对着计都:“是你的主意?”
计都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被抓的应该是钟姑娘。这家的孩子黄饭儿也跟着她……”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陆诏啼笑皆非:“就钟秀儿和一个小孩子办这事?你们也太心急了。”
计都脸色更僵了,道:“他们也是想着战事来临时少些伤亡。”
陆诏嗤笑:“战事来临?谁会相信有战事来临?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神色异常难看,“我出生入死、费尽心力的谋划,不是给你们去悲悯天下的!”
计都反唇相讥:“钟秀儿用的是往京城收购药材的借口,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你大可放心!”
陆诏怒极反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这么说他们就相信!现在还不是被抓起来了!”
计都也怒道:“就算是被抓了,他们也不会吐露半分内情。只要战事一爆发,这些药品就能派上用场。就算是被凉州守备收缴了,到底也还在那里。他们没时间转移走。”
陆诏几乎要仰天长啸,惊怒道:“是!药材和粮食都能派上用场。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钟秀儿会知道要发生战事,提前收购药品呢?她要怎么和凉州守军解释!”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也同样吼道:“说是沙匪采购的物资不就行了!正好碰上了战事呗!”
陆诏怒:“那钟秀儿就是匪徒。凉州守军可以杀了她的!”
计都也怒:“江涵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放着她不管?”
“咳咳!”卫七用力的咳嗽,等着两人向他看过来时,小声的道:“那个,你们的声音是不是大了些。虽说此地空旷,可外面还是有人经过的。”
陆诏一阵懊恼。见鬼,自己怎么会和这人吵架。明知道他是武者,不通计谋,和这种人有什么好置气的。真是!
计都更是气急。这人一肚子坏水,就该在瓦剌那边兴风作浪,回到大夏简直是浪费人才。回什么边关,就该把他扔去翰雅朵,最好娶了那什么公主。
卫七在一旁咽了咽口水。除了计都外,他是这里唯一知道这两人和女帝陛下纠缠内幕的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如果计都大人动手他是要一定护着陆诏的。于是卫七开始担心,黄家的房子够不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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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仿佛是气场不对,陆诏养伤期间。只要和计都对上话,不出三句,立马开始争锋相对。黄家旧屋整日里弥漫着一丝剑拔弩张之气。
陆诏在两天之后开始反思,为什么向来好人缘的他对着这个护卫会这么易怒。
将两人遇见之后的每一次对话都想了一遍,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完全就是这位计都护卫的脾气太坏,不识好歹。
卫七熬药去了。计都练完每日的常规武艺,收剑回鞘。推门进屋,倒了一碗冷水咕咚咕咚下肚。一转眼就看见坐在炕上出神的陆诏,心头愤愤,冷着嗓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翰雅朵部?”
陆诏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不去翰雅朵了。”
计都心头一凛,目光如刀:“为什么不去?”难道他要回京。想到这里,语气越发森冷。
陆诏莫名。看吧,就说这人脾气不好。那什么眼神?好像他杀了他全家似的。陆诏向来不是受委屈的人,语气也立时不好起来:“与你何干?”
计都眯起眼睛,冷声道:“你不是向陛下保证了要引部分敌军入关的么?不回翰雅朵,难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陆诏瞳孔收缩,同样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
计都一怔,挑了挑眉:“我是陛下的护卫,又是被派来执行任务的,自然知道。”
“是吗?”陆诏玩味了一会儿,淡笑道:“护卫?和卫七一样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什么任务需要你来执行?”
计都傲然:“我的任务与你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再度轻笑:“只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陛下的护卫我见得多了,何时有你这么一个人?”他在梧桐宫住了一个月,大大小小的护卫都见过。叶明净身边有暗卫他也能猜出。可如果是近身暗卫,就该知道他的身份。比如卫七,监视归监视,言语间对他这个皇长子生父还是很尊重的。这人如此无礼,定然是不知道他和叶明净的关系。既然不知道,就算不得是近身侍卫。机密性自然也不如卫七。卫七一直对他恭敬有加,想来是因着武艺高强的原因。
计都心头怒火直冒。什么叫陛下的护卫他见得多了。他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人。笑的太恶心了。
“你笑的太假了。”他毫不客气的说出最真实的想法,“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陆诏笑容一僵。嘴角抽了两抽。欠揍,这个人太欠揍了!立时板了脸:“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钟秀儿已经被抓了。我很怀疑以你的脑子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别弄巧成拙,自己的事没办好,还坏了我的事!”
“不劳你操心。”计都冷哼,“我会去救钟姑娘的。”
“是啊。你武艺高强,救人还不是小事一桩。”陆诏凉凉的道。“只可惜,这么一来钟秀儿匪徒的身份就坐实了。瓦剌人进攻哪一座城池谁都不知道。到时候谁来保证那些物资能顺利的调配到战场。只怕那凉州守备借口战事要展开,死死囤积着不放。唉!可怜那些边关城池原本还能有些储备粮食的,现如今,那些好容易在瓦剌铁蹄下留有性命的百姓,却只能在战后白白被饿死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遗憾。
其实真实的情形略有出入。粮食和药材即便是留在边关城池中也会被瓦剌人抢了。不调集到一起的话,在瓦剌人撤退后其它的城池也不会友情调配。江涵的举措完全正确,只是在执行的时候没有被执行好。当然,这些情况这个武夫是不会想到的。陆诏自认为也没有必要去提醒他。心头快意的很。
计都果然面色一僵。一时间呆住了。半天后才低声道:“那我便去抢了粮食和药品回来。”
陆诏故作诧异的上下打量他:“你一个人?两只手?”
这人太欠揍了!计都牙根都要咬碎了。
屋内一时间异常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站在门外偷听的卫七哀叹一声。计都大人,您就老实交待了您的任务吧。咱们分工合作,动脑子的事就交给那人不挺好么。千万别因私废公啊!
陆诏悠闲的往枕头上靠了靠。心情舒畅。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话说的真好。
计都沉默片刻,冷声道:“若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
陆诏哼一声:“你敢不救我吗?”
计都也冷哼一声:“我看见了,自然要救你。若是看不见,你死也就只好死了。你不是很聪明吗?可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陆诏面色一僵。他还真不知道突不花尔模为什么要杀他。反问:“你知道。”
计都道:“我们武者算计不过你们这些谋士。可却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死人是没办法坑害人的。我们想事情一向很简单。”
陆诏不敢置信:“你是说,突不花尔模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这才命人追杀我?”
“对!”计都斩钉截铁的回答,“动物的直觉,对于危险要在萌芽状态消灭。相信草原上还会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再次派人刺杀你的时候,我就看不见了。”言下之意,那时你就死定了。
陆诏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的下一步计划是去鞑靼。武者最了解武者。如果计都说的是真的,他的处境还真的很不妙。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智谋都是苍白的。他知道有这么一句话。鞑靼汗王米利达有野心,自然不会如此粗暴的对待他。可难保下面没有几个二百五。单纯的先杀了再说。他可只有一条命。
计都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我不能杀你不代表别人不能杀你。别以为脑子聪明就天下无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里又是一阵安静。
该我上场了。卫七心道。清咳一声,推开门:“咳咳!喝药了,喝药了!”
笑眯眯的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递给陆诏:“陆大人,您快趁热喝了。”
陆诏接过碗,顺嘴提醒他:“叫我公子就行。劳烦各位记住,我姓谢。必须时时刻刻将谢家公子的身份保持着,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旁人。叫大人,除了显摆自己的身份外无任何好处,反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细微处才是见真章。”
不就是在遇见时叫了一句“计都大人”嘛!可怜的卫七瞥了一眼计都,缩在角落默默无语。
计都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平静的道:“他说的对。你叫我计兄弟就好。”
卫七不自觉的抖了抖。低声道:“是。”
陆诏喝完药,看向计都:“可以说你的任务了吗?”屋内的气场已经完全平静,他感觉到了。此人应是顶尖武者,脾气大些也属正常。既然谁都不服谁,那便就事论事吧。
计都捞过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坐下:“我的任务是重创突不花尔模,废掉他的功夫。留着他的命。”
陆诏眼睛一亮:“你能做到?”
计都傲气立显:“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赞叹:“好计谋。如此就更好办了。是陛下想到的主意吧。”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计都立时冷了脸。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保持面无表情。
陆诏没有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既然突不花尔模能被废掉,事情就好办多了。瓦剌九大部族必然会有内部纷争,无暇顾及其它……看来他势必要去鞑靼了。
半天后,他抬起头:“我已有了计划。你们能不能配合我,偷到宁武关的防御地图。”
计都怔了怔:“你要那个干什么?”
“当见面礼。送给鞑靼王。”陆诏自信的笑道。脸上傲然的神采和刚刚计都说能废掉突不花尔模时一般无二。
计都泼他冷水:“鞑靼王是傻子吗?你给他就信。这人比突不花尔模精明多了。鞑靼内部和铁桶一般,不是瓦剌那乱七八糟的九部落能比的。”
陆诏笑道:“这个就是我擅长的了。米利达不信不要紧。达达忽儿一定会相信。别忘了,他们东部四部落靠着鞑靼领地近的很。尤其是忽金朵,地域和鞑靼接壤。泄露一张地图的秘密,太简单了。”当然,这里面视到时的具体情况还需好多操作,得随机应变。
计都不得不承认。他和陆诏完全是在两个不同领域的顶端。谁都压不倒谁。
这种感觉真讨厌。
润滑剂卫七清清嗓子开口:“公子很急着要吗?若是急我就一个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微笑:“我不急。”然后看向计都。
计都敛眉。他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开口道:“等我这边事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诏放下心。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知道服从大局。当下便投桃报李:“钟秀儿那边,不可强硬行事。最好从内部突破。”
计都竖起耳朵:“怎么说?”
陆诏道:“凉州守备为人自私。下面的将士却不一定。武成伯顾缉镇守边关多年,总有几个属下还留在那里。只要以顾朗的名义暗中拉拢几个下属将士便可。就说是岑家商队得到的情报。可惜武成伯已经隐退,朝中军事把手在无能之辈的手中。而此等情报又不敢确定是否正确。故而便以私人名义先筹备物资。也不必求人放了他们。只留在军中观望便好。到时瓦剌人进攻成真,那些有良心的下属将士们自会调配行事。”
“好办法。”卫七第一个称赞。
计都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破绽。便道:“那我去一趟凉州城?”
陆诏补充:“先去找顾朗。他知道该找谁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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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更,二更大约要到零点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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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承和说过了。尽量甩掉他们,不用顾忌。王庭那边,还是少掺和些人好。”
顾朗同意他的观点:“这样更真实。王庭那里能威慑就威慑,不然还是平安回来最为重要。他不是霍去病。”
话正说着,计都就进来了。
顾朗担任过东宫侍卫长,对计都的特殊身份有几分了解。当下就很奇怪:“你怎么来这里了?”
江涵更是诧异:“可是出事了?”
计都直接道:“钟姑娘那里,你们怎么打算?”
江涵道:“她暂时没有危险。我们打算过些日子送顾夫人进凉州城。联络几个顾伯爷的旧部下。等战事开始后,钟姑娘便可以跟着援军去边城……”
他的计划和陆诏的差不多,由袁鹿去凉州城,一来是更容易让人信服。毕竟袁鹿的父亲当年也是顾缉的部下。二来是为着袁鹿和顾朗次子的安全。这次他们琴湖人马全体出动,匀不出人手单独保护袁鹿。将其放在凉州城反而更加安全。
他话说完后,计都的脸色非常难看。江涵很诧异:“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他被陆诏给涮了!计都气急,语气僵硬的道:“我以为你事先计划不周……”将陆诏夸大其词的顾虑说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很奇怪:“这是你想的吗?你多虑了。”他侃侃而谈,“我们在凉州城里一直有探子。钟姑娘是我们的大夫,没人会不尽心的。她的安全没有问题。我也是想着借此机会和凉州守军搭上话。只没想到那个武……”他声音顿了顿,“这人我也知道。承庆年间的武进士。为人端方,不会欺人暗室。”钟秀儿被安排在了那两人的院子里,他也很惊讶。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讲解给计都听:“收集物资是完全必要的。留在边关各城之中,一来会被瓦剌人抢走。二来战后粮食和药材会价格离奇的高。三来,到那时就是有钱也买不着。富贵人惜命。他们要么卖出天价,要么就留着自己用。才不会管百姓的死活。等朝廷调配的药材发放下来,伤亡就太大了。”
计都脸色铁青。他跑这一趟简直就像个傻子。
二话不说,掀开帐篷帘子就走人。
江涵和顾朗都很莫名。
计都非常气恼。他决定暂时不回那个小村子去了。再和陆诏相处下去,他非得少活十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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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衣服、断裂的弓箭、损坏的水囊、狼牙项链……零零碎碎的物品铺满了整张长桌。突不花尔模一一审视,眼中含着浓重的阴郁。
乌丹臣低声汇报:“衣服上有狼牙撕咬的牙印,还有一些碎肉和骨头。马匹的骨骸也找到了,只有一部分。”
突不花尔模沉声道:“缺了很多东西吧……”
乌丹臣心中一酸,声音有些怪异:“是。长刀、匕首、宝石、金银……凡是值钱的都没了。被带走的应该还有几匹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突不花尔模握紧拳头,狠狠的敲击桌面,“砰”的一声,震的零碎物扑扑簌簌。
“他们是被杀死以后才遇着狼群的。”他咬牙切齿的挤出话。
乌丹臣完全赞同:“是这样没错。”
突不花尔模的阴郁凝聚成化不开的杀意,森冷的道:“格力郎。再让我看见你,就将你切成一块一块的碎肉喂我的鹰。”
乌丹臣的眼中同样闪过杀意。那个叫格力郎的汉人一定是有同伙的,不然巴音他们怎么会全军覆灭。这个汉人果然有问题。
“集合勇士们和个部落头人。”突不花尔模显露出一个地狱般的狞笑,“去夏人的边关打草谷。”
报名的勇士很多。黛丝的婚事约定依然有效。巴音死了,对突不花尔模是个打击。其它部落的头领就没什么感觉了。汗王亲卫队是突不花尔模的私人卫队。平时也没给他们什么好处,倒是经常一脸无视的轻视他们。故而,对于突不花尔模来说,带有复仇意味的这次行动。对于他们,也就是一次平常的打劫罢了。
队伍出发的时候,好多人都是嘻嘻哈哈,不甚在意。
“去哪一座城?”乌丹臣问道。
突不花尔模看看身后那一群嘻嘻哈哈的人,冷笑道:“既然人多,就去凉州城吧。速战速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乌丹臣没有异议:“是。”
消息传下去,众人都很惊讶。达达忽儿代表东部四部落提出抗议:“凉州城并不是一个好选择。那里的守军数量最多,我们会有很大的伤亡。”
突不花尔模嗤笑:“可那里的钱财和女人也最多。夏人总以为我们不会进攻凉州。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瓦剌的男儿有多勇猛。你们怕了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陡厉。
左相王年纪大了,没有来。两位山瞻王也留守在了王庭。右相王只有三十多岁,年轻气盛,当下就附和突不花尔模的提议。队伍中的热血小伙子们也被鼓动了起来。个个都表示就去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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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一如既往的平静。腊月的来临给城中添了几分喜庆。来来往往的人们为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这个时节商队都已经回了老家。以往热闹的商街变得冷清了许多。
钟秀儿悠闲的坐在小院子里,晒着冬日的阳光。黄饭儿满脸不高兴的对着武岚楼道:“你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快过年了!”
“哎呀!快过年了呀。”梁洪走进院子里,故做感叹:“真是没想到。远离家乡在军队里,整日里和一群男人混着。我都快忘了要过年呢。”
钟秀儿闭着眼睛养神。好似没听见那边的对话一般。心底却在冷笑,军需司务是负责补给的官员。别人或许会忘了过年。梁洪却一定不会。因为军中过年要采购的物品都是由他下单负责的。
那边黄饭儿已经相信了,成功的被扭转了思路:“真的吗?你们军队里难道不过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洪热情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到不是。我们过年的,但是和百姓们不一样。我们……”他绘声绘色的开始讲解,完全吸引住了黄饭儿的注意力。
钟秀儿嗤笑一声。几乎可以想象这人的表情,尽情的忽悠。
武岚楼更是无奈。细细的收拾手下的各色豆子。腊八快到了,他打算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煮些腊八粥。
一个士兵走了进来:“队长。有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说是要见你。”
武岚楼大吃一惊。手上的簸箩一抖,撒了一地的豆子。
梁洪面色一喜:“是不是弟妹找过来了?”
武岚楼明显很激动,追问那士兵:“人那,在哪儿?”
士兵笑道:“队长不开口我们没敢领进来。在军营门房那儿呢。”
话没说完,武岚楼人已经没了影子。
钟秀儿诧异的睁开眼,疑惑的看向一脸笑容的梁洪:“……这个时候来探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洪的心情看着应该很好,破天荒的没有岔开话题,而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了:“前一段时日,武兄弟老家寄了信来,说他媳妇突然离家了。武兄弟一直很担心。现在有了消息,自然是好。”
钟秀儿怔了怔,疑惑的问:“带着孩子大过年的跑来边关?”她琢磨了一下刚刚报讯士兵的话,“……好像没提到有随从吧?”
梁洪面色一僵。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疑点。不过他仍旧往好的方面想:“或许是在落脚的地方打理。弟妹先找了来也说不定。”
钟秀儿好奇的道:“那他夫人为什么要背着人离家呢?来看自己的夫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梁洪面色越发僵硬了,含糊其词:“这我也不清楚。”
钟秀儿撇撇嘴。明摆着是有内情,不说就算。
过了一会儿,武岚楼垂头丧气的带着一个妇人过来了。该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身后跟着个丫鬟。
钟秀儿惊讶的睁大了眼,这不是顾朗的夫人袁鹿吗?
武岚楼的神情夹杂着失望和激动,对着梁洪介绍:“这是钟姑娘的亲戚,特意来寻她的。”
梁洪愣了愣:“钟姑娘的亲戚?”语气充满了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的,是的。”武岚楼很尊敬的将袁鹿请进正屋,顺道给梁洪使了个眼色:“咱们进屋说。”
而钟秀儿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迫不急待的接过了袁鹿手中的孩子,低声道:“您怎么来了?”
袁鹿回以她一个微笑:“进屋再说。”
于是四人进屋说话。黄饭儿被安排了任务,坐在院门口守门。
“梁大哥。”一进屋子,武岚楼就迫不急待的压低了声音:“这位是顾嫂子。顾朗小将军的夫人。”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梁洪吃惊的张大了嘴。呆呆的打量袁鹿。袁鹿微微一笑:“梁司务看着有些眼熟,是蜀州梁家的人吧。我记得广平二年公公过寿,见过你一位本家叔父。最喜欢喝烈性的烧刀子酒。满宴席的嚷着要喝。后来公公让管家特意给您叔父上街买了一坛子过来……”
她不动声色的说了几件外人不知道的往事。最后取出一枚雕刻着雪地白狼的玉佩:“这是夫君的信物,两位总该认识吧。野狼队头狼才有的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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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武成伯顾缉人称军中战神,其在军中的影响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大夏的军队与现代军队不同。忠君爱国只是一句口号。士兵的粮饷、升迁、作战时安排的位置、生命安全的保障、以及灰色收入,全都掌握在他的上级指挥将军手中。
故而一般说来古时的君主都很忌讳带兵的将军。因为他带出来的兵基本上只听他的号令。这就是所谓的“跟着我、有肉吃”。但是,这些带兵将军给下属中层将士和士兵吃的肉是哪里来的?是靠帝国的资源才获得的。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谁?是皇帝。所以皇帝对于自己花钱养的军队听别人的话这一情形,脑子正常的都会心头有疙瘩。更别说这军队还有十足的战斗力,只要刀刃方向一转,他的帝位很容易就被搞下马了。
所以,只要不是自己能带兵打仗的皇帝。基本上对武将都很忌讳。打压他们比文官要狠多了。而出于“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基本上太平年月的帝王们情愿使用那些能力不是很强的武官,也不愿提拔个人魅力极强的骁勇将军。而即使是这样,对于武官集团,也是要时不时打压打压的。
于是乎,太平年月时间一久。帝国上下就会不自觉的兴起重文轻武的民风。‘武夫不如文人士子’这一观点渐渐洗涤了百姓的大脑。然后,整个民族的战斗力会在几百年漫长的岁月中整体下降。
叶明净对此的看法是:一群没出息的男人!
既然握不住锋利的兵器,就该加倍锻炼自身,强大了自己后再去掌握锋利的好刀。而不是将兵刃回炉重炼成他能掌握住的锋利度。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虽然可以换得一时间的太平,然造成的危害性却是整个民族战斗力的衰退。落后就要挨打,再严重的则会灭亡。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民族实在是太多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勇于超越自我的民族才能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注定了她无法和内阁在军事问题上达成一致。叶明净只能孤军奋战。
很多时候,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李若棠。乱世之中人们对思想的苛求比之太平年月要宽容的多。即便如此,想来在罗耀离世之后,李若棠也是很孤独的吧。
李若棠前世大约是个理科生,她的笔记中很少提到自己的感情问题。记录文笔如同流水账。在提及罗耀时,只反反复复的说一句话“他明白我的想法”。
何其幸运。叶明净合上笔记,叹息着看向窗外掉光了叶子的古树。时隔五百多年的时光,景色依旧,物是人非。
冯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送上最新的西域情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翻看了两眼。科技不发达,即使再快马传送,她拿到手里的,也是两个月前的消息了。她只能分析长线战略思路,短线战斗指挥就不行了。
“就看顾朗的了。”她轻叹一声,收起手中的纸张:“端看他学到了几分武成伯的本事。”情报传递滞缓,她只能选择去相信人。
冯立不出声。自从上林苑媚香事件后,他在叶明净面前越发沉默了。
“瓦剌人不会拖到年后的。突不花尔模没那个耐心。”叶明净面色凝重,“腊八已过,时值中旬。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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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确认了袁鹿的身份,武岚楼和梁洪立刻给予了她十二分的尊重。这两人在当天就搬离了那所院子,带着个人用品挤到士兵值班所去住了。正屋留给了袁鹿,还找了个老妈子来照料她和孩子。钟秀儿不由感叹:顾家在军中的威望,真的很不得了。
武岚楼和梁洪两人的心情则有些沉重。袁鹿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惊了。
瓦剌人会在年前来边关打草谷,而且是九大部落聚齐出征。只是不知道是进攻哪一座边城。
梁洪已经几天锁着眉头了,问:“你觉得是真的吗?”
武岚楼道:“顾夫人怎么会骗我们?”
梁洪反驳:“顾夫人自然不会骗我们,我只是担心,这情报是真的吗?别是……”
武岚楼却是对顾朗信心十足:“顾小将军不是那等无能之辈。他三年前奉命出关,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我猜,一定是隐姓埋名的打入了草原深处。这个消息,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洪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我记得顾小将军曾经任过东宫侍卫长吧。”
这话一说,武岚楼的眼睛也瞬间一亮,两人目光一接触,立时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两人同是出身有几分家底的富裕家庭。家里钱财有,地位也有一些。只是还入不得高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们两个的家族正是兴旺之势,想要更上一层楼就离不开后辈们的努力。而同样的,家族地位有了提升,对于各房子弟的升迁发展也是一大助力。这是相辅相成的。
想要在仕途有所发展,家族的助力是先期要素。武岚楼是脾气不好被贬了不谈。梁洪的家族助力却是只能到此了。再想往上升,要么就慢慢熬资历,要么就是找人提携。
可高层人士,谁会平白无故的提携你?非亲非故的。
但若是有了战事就不一样了。危险也是机遇。现在这个情形,明摆着就是机遇来了。
顾朗的计划他们不知道。但顾朗缺人手,找上了他们帮忙是毋庸置疑的。这就是机遇。不抓住的人是傻子。虽说武成伯现在不带兵了,可顾朗的后台是谁?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曾担任东宫侍卫长。后来又曾任职太女亲兵营校尉。他的后台是当今女帝。
武岚楼眼中露出了几分兴奋之色:“这么说,皇上是要对军队动手了?”
“我看差不离了。”梁洪也颇为激动,谁家男儿不热血:“虽说京城守备军是在皇上手中的。可这边防驻军也不能一点不掌握住不是?咱们西域一代,原先就是顾伯爷带兵打出来的。收服兵权也是先收服咱们这一块才对。”
武岚楼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说,陛下会打算怎么收复兵权?”
梁洪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打起仗来后,让顾小将军带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武岚楼神色没有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梁洪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只要抓住这次机遇,争取当上顾小将军的手下就行。到时自然可以升迁,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代。”他们走武将的路子,在家族中地位比那些走士子路线的同族兄弟要低一些。连带着父母妻儿在族中的地位也不怎么高。若是能升迁到一定的高位,地位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武将者平时地位不高。战争时就不同了。武将者是最容易封侯的。现在女帝陛下要收拢兵权,又有战事。他们只要好好表现,留下一条命。日后的大好前程就历历在目了。
他们这次要做的事,也不过是在战后将物资瞒着凉州守备运送至战场。危险虽有,却也不是很大。
梁洪信心十足。
他本能的排除了瓦剌军队攻打凉州城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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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四年腊月末。
瓦剌人的铁蹄没有敲响任何一座边关小城的城门。他们直接奔着最繁华的凉州城来了。
凉州城作为西域边关重城,守军是那些小城的几倍。不是吃素的。只是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下夏朝的征兵制度。
夏朝的兵制是叶承祜当年定下的。他采取的是半世兵制和半募兵制。世兵制,顾名思义,家中男子世世代代都当兵。算是兵户。募兵制,则是百姓自己报名,经过一定的考核后入伍当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两种兵源在叶承祜的时代相辅相成,结合的很好,于战争中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可惜一百多年后,到了承庆帝时期,就不一样了。军队人数庞大,费用极高。可能真正抵得上用的却没多少。
顾缉当初的那支打败瓦剌鞑靼联军的大军,几乎全是由后期征召的募兵担任。这对于国库财政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故而打完仗后,大部分都散去了。
仗不是不能打,而是打不起。
如今的凉州城,号称守军五万。吃空响的名额一万多,剩下的三万多名额大多是世兵制下的兵。再刨除各家的人员亏空、无战斗力者。真正能顶用的大约只有两万。
突不花尔模这次带来了一万骑兵。
他没有轻举妄动。性格粗暴不代表他就是莽夫。相反的,他还颇有军事才华。
瓦剌人平时虽然各自为政,出征时却不一样。他们严格执行了草原狼群的动物法则,一切行动听从头狼的指挥。
打草谷只是后期的掠夺。在这之前,他们和夏人边城守军的作战,容不得一丝懈怠。
黑压压的铁蹄在离开草原边境后,突不花尔模便下令了:“凡是我们走过的路,一个活口不留。”
大军过境,尸体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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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是临近新年,计都越是紧张。他悄然在边城一代潜伏,每天打探着最新的状况。
然后,这一天。在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边,他发现了很多马蹄踩踏过的脚印。
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走。不多一会儿,就看见了几具尸体。有老有少。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身边没有任何值钱之物。
他走上前仔细查看。死者都是一刀毙命。看伤口的痕迹,是由一种厚背刀造成的。使用这种刀需要一定的力气。他眼前闪过巴音几人的佩刀。眉头皱起。
看马蹄前进的痕迹,明显是绕过了附近的几座小城。
而那个方向,有一座最繁华的边城,凉州。
相隔十里路程的地方,一身当地人打扮的魏三谋也在看着地上的马蹄印,神色凝重:“竟然是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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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瓦剌大军在前方,想要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凉州城,就必须绕路赶超过大军。
魏三谋算了算脚程,踱了踱脚,咬着牙赶路了。
计都却是气定神闲的跟着大军的脚印潜伏前进。他的任务是重创突不花尔模,不是去凉州城报信。
而此时的凉州城,一派安逸景象,人人脸上都带着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
腊月二十九,清晨。
魏三谋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琴湖绿洲外围,向顾朗报告了他所看见的。
顾朗面无表情,袖中的拳头捏了又捏。指关节隐隐作响。最后道:“整顿队伍,于城外二十里附近找地方埋伏。”
魏三谋面色一变,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朗的妻儿还在那里。江涵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应诺:“是!”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顾朗服从了陛下的命令。他们也必须如此。
琴湖马队的出动后不久,平静的西域商道上,又有几支队伍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晚,天色渐暗。
钟秀儿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药箱。这是在袁鹿到访后,武岚楼从囤积药材的旧宅子里找来给她的。
袁鹿喂完了孩子,哄着他入睡。担忧的道:“秀儿,你真要去战区吗?”
钟秀儿点头:“自然。我到时会跟着药材一起走,您就留在这儿。凉州城很安全。这里又是军营下属……”
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钟秀儿打开屋门。只见黄饭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钟姑娘。我刚刚听士兵说,瓦剌人打进来了!”
“什么!”袁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屋里抱起孩子,飞快的拿出一个布包裹将他绑在胸前。
钟秀儿则是熟练的捞过一个包袱皮,往里面打包进干粮、水、伤药、绷带等等。
不得不说,土匪窝得生活还是很锻炼人的。这两人急速而有条不紊的收拾着逃命的东西。一旁的婆子早已看呆了,结结巴巴的道:“夫,夫人。会不会是误传?”
“侥幸心要不得。”袁鹿匆忙中回了她一句,“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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