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层人士,谁会平白无故的提携你?非亲非故的。
但若是有了战事就不一样了。危险也是机遇。现在这个情形,明摆着就是机遇来了。
顾朗的计划他们不知道。但顾朗缺人手,找上了他们帮忙是毋庸置疑的。这就是机遇。不抓住的人是傻子。虽说武成伯现在不带兵了,可顾朗的后台是谁?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曾担任东宫侍卫长。后来又曾任职太女亲兵营校尉。他的后台是当今女帝。
武岚楼眼中露出了几分兴奋之色:“这么说,皇上是要对军队动手了?”
“我看差不离了。”梁洪也颇为激动,谁家男儿不热血:“虽说京城守备军是在皇上手中的。可这边防驻军也不能一点不掌握住不是?咱们西域一代,原先就是顾伯爷带兵打出来的。收服兵权也是先收服咱们这一块才对。”
武岚楼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说,陛下会打算怎么收复兵权?”
梁洪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打起仗来后,让顾小将军带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武岚楼神色没有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梁洪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只要抓住这次机遇,争取当上顾小将军的手下就行。到时自然可以升迁,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代。”他们走武将的路子,在家族中地位比那些走士子路线的同族兄弟要低一些。连带着父母妻儿在族中的地位也不怎么高。若是能升迁到一定的高位,地位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武将者平时地位不高。战争时就不同了。武将者是最容易封侯的。现在女帝陛下要收拢兵权,又有战事。他们只要好好表现,留下一条命。日后的大好前程就历历在目了。
他们这次要做的事,也不过是在战后将物资瞒着凉州守备运送至战场。危险虽有,却也不是很大。
梁洪信心十足。
他本能的排除了瓦剌军队攻打凉州城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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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四年腊月末。
瓦剌人的铁蹄没有敲响任何一座边关小城的城门。他们直接奔着最繁华的凉州城来了。
凉州城作为西域边关重城,守军是那些小城的几倍。不是吃素的。只是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下夏朝的征兵制度。
夏朝的兵制是叶承祜当年定下的。他采取的是半世兵制和半募兵制。世兵制,顾名思义,家中男子世世代代都当兵。算是兵户。募兵制,则是百姓自己报名,经过一定的考核后入伍当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两种兵源在叶承祜的时代相辅相成,结合的很好,于战争中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可惜一百多年后,到了承庆帝时期,就不一样了。军队人数庞大,费用极高。可能真正抵得上用的却没多少。
顾缉当初的那支打败瓦剌鞑靼联军的大军,几乎全是由后期征召的募兵担任。这对于国库财政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故而打完仗后,大部分都散去了。
仗不是不能打,而是打不起。
如今的凉州城,号称守军五万。吃空响的名额一万多,剩下的三万多名额大多是世兵制下的兵。再刨除各家的人员亏空、无战斗力者。真正能顶用的大约只有两万。
突不花尔模这次带来了一万骑兵。
他没有轻举妄动。性格粗暴不代表他就是莽夫。相反的,他还颇有军事才华。
瓦剌人平时虽然各自为政,出征时却不一样。他们严格执行了草原狼群的动物法则,一切行动听从头狼的指挥。
打草谷只是后期的掠夺。在这之前,他们和夏人边城守军的作战,容不得一丝懈怠。
黑压压的铁蹄在离开草原边境后,突不花尔模便下令了:“凡是我们走过的路,一个活口不留。”
大军过境,尸体横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时间越是临近新年,计都越是紧张。他悄然在边城一代潜伏,每天打探着最新的状况。
然后,这一天。在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边,他发现了很多马蹄踩踏过的脚印。
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走。不多一会儿,就看见了几具尸体。有老有少。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身边没有任何值钱之物。
他走上前仔细查看。死者都是一刀毙命。看伤口的痕迹,是由一种厚背刀造成的。使用这种刀需要一定的力气。他眼前闪过巴音几人的佩刀。眉头皱起。
看马蹄前进的痕迹,明显是绕过了附近的几座小城。
而那个方向,有一座最繁华的边城,凉州。
相隔十里路程的地方,一身当地人打扮的魏三谋也在看着地上的马蹄印,神色凝重:“竟然是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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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瓦剌大军在前方,想要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凉州城,就必须绕路赶超过大军。
魏三谋算了算脚程,踱了踱脚,咬着牙赶路了。
计都却是气定神闲的跟着大军的脚印潜伏前进。他的任务是重创突不花尔模,不是去凉州城报信。
而此时的凉州城,一派安逸景象,人人脸上都带着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
腊月二十九,清晨。
魏三谋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琴湖绿洲外围,向顾朗报告了他所看见的。
顾朗面无表情,袖中的拳头捏了又捏。指关节隐隐作响。最后道:“整顿队伍,于城外二十里附近找地方埋伏。”
魏三谋面色一变,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朗的妻儿还在那里。江涵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应诺:“是!”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顾朗服从了陛下的命令。他们也必须如此。
琴湖马队的出动后不久,平静的西域商道上,又有几支队伍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晚,天色渐暗。
钟秀儿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药箱。这是在袁鹿到访后,武岚楼从囤积药材的旧宅子里找来给她的。
袁鹿喂完了孩子,哄着他入睡。担忧的道:“秀儿,你真要去战区吗?”
钟秀儿点头:“自然。我到时会跟着药材一起走,您就留在这儿。凉州城很安全。这里又是军营下属……”
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钟秀儿打开屋门。只见黄饭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钟姑娘。我刚刚听士兵说,瓦剌人打进来了!”
“什么!”袁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屋里抱起孩子,飞快的拿出一个布包裹将他绑在胸前。
钟秀儿则是熟练的捞过一个包袱皮,往里面打包进干粮、水、伤药、绷带等等。
不得不说,土匪窝得生活还是很锻炼人的。这两人急速而有条不紊的收拾着逃命的东西。一旁的婆子早已看呆了,结结巴巴的道:“夫,夫人。会不会是误传?”
“侥幸心要不得。”袁鹿匆忙中回了她一句,“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人刚收拾好了逃命行李,武岚楼就跑了过来,一脸焦虑:“瓦剌人要打进来了,快跟我走!”
“去哪里?”钟秀儿牢牢护住袁鹿和她怀里的婴儿,“难道瓦剌人会打进来吗?他们要是真的进了城,会洗劫一空的。你这儿有安全的地方吗?”
武岚楼一怔。他不敢保证瓦剌人攻不进来。事实上,城门处已经有消息传来了,带头领兵的正是瓦剌汗王。时值过年,好多人都放松了。军营里有不少人不在。能派上用场的守军只有两万多。看着是不少。可对上城外的铁蹄大军,还真就难说。想到这里,他只得实话实说:“先找地方躲起来。只要拖到援军赶来就好。”
西域一带边城,各地都有驻军。只要其它城池的联合援军能及时赶来,内外夹攻,瓦剌人就不是敌手了。
袁鹿苍白着脸,道:“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越不起眼越好!”
军中之事她也知道几分。一来,援军来的没那么快。二来,瓦剌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明白着是要干一票的。既知道各城都有驻军,会赶来救援。他们的战略就一定是速战速决。只怕今晚这凉州城是守不住了。
“跟我来。”武岚楼此刻很庆幸这两个女人这几天不讲究的穿着,虽然他前几天还在奇怪当中。两位女子的衣服除了干净整洁外,都是用的最普通的布料。头上的发饰此刻也清除了下来。更令人放心的是两位女子的肤色。都是浅麦色,一看就是当地平民汉人的皮肤。
城中已是混乱一片,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只能依稀看见几个匆匆忙忙穿过街道的影子。
武岚楼并没有亲自带她们,他是在上头记了名姓的军官,必须赶着去集合点卯。况且那一身军服穿着也太扎眼了些。
带着袁鹿和钟秀儿逃命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士兵,看着和黄饭儿差不多大。据说家里是军户。穿着有些破烂,和黄饭儿一前一后的护住了额这支由三个女子和一个婴儿的队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们穿过富人居住区和繁华的商业区,直奔最寒酸的平民区而去。
越是穷人聚集的地方,在敌军进城的时候越安全。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健康的青年男女在瓦剌人眼中也是财产。所以,贫民区的安全也只是相对的。
武岚楼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敌军进攻的是凉州城。他们先前的计划全不顶用了!
匆匆赶至城楼,向着守军郎将汇报。
城外的大军,已经开始兵临城下。呼啸的箭矢噌噌的射上城楼。带走守城将士的性命。
瓦剌人的箭有几种之分。第一轮激射,用的是速度快的飞羽箭、箭失带着长长的火把,落入城内、点燃一处又以处的燃烧。
第二轮为重钝箭。此箭箭头比之寻常箭矢粗重,箭柄厚实。需由铁定的“大力士”臂发蛮力。才能将其深深的射入城墙直至末羽。而这一排排顺沿而上的重钝箭便可系绳踏脚,沿此软梯爬上城墙。
这是瓦剌人最凶险、也是最有效的破城工具。
突不花尔模看看时辰过去不少了,一挥手:“第二发,重钝箭上!”
顿时,一排排的箭矢整齐发射,层层向上。箭阶搭建好瓦剌士兵们纷纷抛出套马的绳索,如同壁虎一般快捷的爬上了城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儿郎们,冲进去!”突不花尔模高声大喝,“抢光他们的财宝!杀光他们的汉子!掠光他们的女人!里面的好东西都是你们的,大家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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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出去一队人马。去调守备大军来!”凉州守备想是正被酒席桌上拉下来的。三缕长须下还蘸着菜汤汁。此时正声嘶竭力的喊着:“卫队,快!组织卫队突围求援!”
话说凉州城号称五万的守军并不是住在城里的。他们驻扎在城外不远的军营。
想要大军赶来救援,一、祈祷他们听见这边的动静赶过来。二、派人拼死杀出重围求救。
梁洪挑出了城内最快的战马,分别交给三支求援小队。眼中有着孤注一掷的悲壮:“诸位,拜托了!”
三扇对着境外的正门皆被大军围攻,以为指挥模样的人,带了五百人马,缓缓走向大门。他们的身后,正是那三支求援小队。
武岚楼倒吸一口凉气:这五百掩护之人,只怕难有生还了。
果然,大门微微斜开一条缝。五百人马迅速的冲击了出去,汹涌的人潮和马蹄,纷飞挥舞的刀光,在空中绽开花朵的血液。城内突然激烈的抵抗,使得在城门处的瓦剌士兵倒下去一大片。这时。三支快马小队如同离弦之箭,嘶鸣着向三个方向冲去……
“拦住他们!”这是乌丹臣的声音,“不能让他们去报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已经死伤过半的五百人马听及此话后焦急万分,战斗的更加猛烈。瓦剌大军中也分出了三支清兵小队分快向着那三支对位置追去。突不花尔模哈哈大笑:“给我加紧攻城。进去后兄弟们分着强啊!”
口号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软梯搭建在了城墙上。越拉越多的瓦剌人跳进了城墙。
守备大人一见,吓得魂飞播散。嚎叫着:“快上啊!堵住、堵住!”
然而,终是杯水车薪。大批的瓦剌人从城墙一跃而下,挥舞着手上的刀就向着受城门的士兵们袭击而来。
守备拽过一个士兵,吼道:“快去通知城里人。瓦剌人打进来了!让大家躲好藏好!”
突不花尔模静静的骑在他的骏马之上,满意的看见结实的城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渐渐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沉重的铁门哄然被打开。铁蹄大军欢呼着冲向了城内。
乌丹臣大声呼喝:“大家动作快点儿!赶在援兵到来前全部撤离。现在,清城半个时辰!”
黑压压的骑兵们连武器都不多戴,。咆哮着冲进了繁华的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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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儿躲在一处贫民区的地道里,身边是几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和孩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饭儿猫着腰从地道口跑了下来:“糟了,我听见上面有人喊大军进城了。”
一个小女孩兴奋的问:“是我们的大军吗?”
黄饭儿一怔,很不忍心的摇了摇头。那种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咆哮示警。怎么听都不是自己一方的大军。
小姑娘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最危险的时候到了。袁鹿严肃的吩咐:“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许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不许说话、不许大声喘气、不许有动作……我们城外有大军,瓦剌人只要不是倾巢而出,我们的大军都能打败他们的。马上我们的大军就会来救我们了。我们要躲过瓦剌人的搜查……”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如果实在想说话,就写在地上或是用手比划。”
小姑娘停止了轻泣。袁鹿捂住自家儿子的嘴巴,特意注意着留出了鼻子。其余的人都屏声静气,霎时,地道里没有了任何声响。外面的动静就越发敏锐起来。
魔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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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加失眠红眼……竟然今天还差三章!!!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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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虽然有多年没有被敌人攻占了。可城中居民们的生存常识还在。家家都有避祸的地道。然而今年的凉州守备却是两年前新上任的,他的上一任以及上几任都没有遇到敌军攻城。于是他对于避祸的地道也就是常规的整修。毫无危机意识。
马蹄声突突,突不花尔模带着一队骑兵森严的站在守备府门前。门内悄无声息,看似一片安静。
“乌丹臣。”他嘴角轻笑,“带兄弟们进去吧。最好的女人,最贵重的财宝,全都给我清干净!我们时间有限。”
乌丹臣领命,手一挥。身后的几个士兵熟练的翻墙而过,在门内打开大门。乌丹臣手中缰绳一紧,第一个冲上台阶,身下黑马的铁蹄狠狠的撞击在门上,发出一阵噬人的巨响。一队骑兵紧跟在他身后,直接纵马跃入内院。
“分头行事。搜!”他指挥着吩咐,“前院、后院、每一个房间,要快!”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赶在大军援助前撤离。
凉州城不是不可以进攻,而是进攻下来的后续后患无穷。为着打草谷死很多人,不值得。
院中很快传来了女人的嘶叫。不被重视的地道,无法藏住所有的人,必然有人被牺牲。躲在角落里的几个男女很快的被搜了出来。
乌丹臣看着送到身前的几个人,审视其穿着打扮,应该是下人。年纪稍大,长的也不怎么样。手起刀落,杀掉了几个无用的年纪大的男子,然后挑着眉问:“告诉我这里的主人都藏哪儿了。我就放了你们。”
叛变无处不在。更何况是由于历任守备不重视地道修建才让他们如今无处可藏。被抛弃的大多是当地仆役。真正的家主心腹都躲进了地道中。眼见着又死了人,于是几乎是立刻的,有几个细心人说出了几处可能是地道入口的地点。
按说地道入口是不该被下人知晓的。可惜既然不重视就谈不上保密。只要平时有心,这些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乌丹臣的手下很快找到了躲藏着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才是上等货色。他扫视过几个贵妇打扮的女子,都是年轻颜色好的,连丫鬟穿着的也是,十分满意:“收拢好,带回去。”
众女子立刻惊慌的哭叫起来。一个二十来岁,少妇装扮女子对着那几个出卖她们的仆役大声斥骂:“你们这群良心被狗吃了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当地人妇女,毫不示弱的回骂过去:“你们才是良心被狗吃了!刚开始攻城的时候不放我们回家,城门破了后又不让我们进地道躲藏。大家都是一般的命,凭什么我们就该死。”反正被瓦剌人抓取当奴隶也是早晚要死,不如大家都死的痛快。
少妇振振有词:“你们是奴才,就该保护家主,你这是背主,是忘恩负义……”
当地妇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又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乌丹臣,道:“……你现在也是奴才了。”
什么?少妇的滔滔不绝的义正言辞戛然而止,一脸的难以置信。
“有趣,有趣!”在一边看好戏乌丹臣哈哈大笑,“夏人的想法总是那么有趣。奴隶又不是家臣,还要忠心为主,真是好笑。这么说来,等你们归了我们部落,是不是也该忠心不二的保护我们?哈哈哈!”
“这个女人够辣。”他吩咐左右,“长得也不错。记得留给汗王。”
“是!”手下众人齐声吆喝。
乌丹臣又挥挥手,对着那当地妇人道:“我说话算话,你走吧。”
那妇人很惊讶,看了看几个同伴。既然这些瓦剌人说话算数,不如拼一拼,道:“我们不上街,就在这里待着。你答应了不抓我们的。”走出去立时就是死,还不如留在这里,搜过一遍的地方更容易躲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乌丹臣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你倒是个聪明人。”随后又有些遗憾的看向那年轻少妇,“若是容貌换一换就好了。”虽说女人是个消遣,脑子太笨了却也是无趣。这般的女人,突不花尔模玩个几天就要腻味的。他是真心想着能找个才貌双全的女人给他。省的他到现在还惦记着黛丝。和达达忽儿以及诸多头人起冲突并不好。
身后的一个骑兵笑道:“大人,您要求太高了。女人家见识有限,能有几分小聪明就不错了。”眼神轻蔑的瞥向那当地妇人,“这女人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乌丹臣同意。就算是他们暂时不抓她,这女子只怕也难逃劫难。她出卖主人的行径在场的人都知道,迟早会有活下来的人回来算账的。再者,抢不走的东西他们难道不会毁掉吗?
凉州守备家很快就被搬空了。确切的说这一条街上的有钱人家全都被搬空了。男人杀掉,女人被当成牛马一样串成一串拖在马后面。
突不花尔模骑着马站在街上,不时的有人过来向他汇报,抓到了谁谁。
一队人马拉着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大声叫道:“汗王,我们捉到了凉州守备!”
留着三缕胡须,双手反绑的凉州守备在看见自己的家人像被窜粽子一样窜成一窜的时候,脸色白了白。
几个年轻女子纷纷冲他叫喊:“老爷!”
守备大人视线扫过,这些都是家里带来或者在此地纳的妾室。他开始庆幸,妻子和儿子都留在了长安城。幸好,幸好!
经此一役,他的官员生涯算是到头了。就算是被救了回来,城门失守这个罪过也是要担的。而到了此地后,仿佛是不怕他再跑了,身后的士兵放松了对他的钳制。于是他环顾四周,对着突不花尔模道:“你就是瓦剌汗王?”
“正是。”突不花尔模高傲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守备仰天大笑:“吾乃朝廷命官,一城守备。今日竟然让你等贼子攻占城池,生灵涂炭。我愧对陛下厚爱,愧对百姓!贼子,我大夏大军必会为我报仇!”说罢,用力向前一冲,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向大门口的石狮子。血流如注。
这一下撞的非常之狠,头破血流后很快就断了气。几个士兵措手不及,立刻跪下向突不花尔模请罪。
突不花尔模沉默半晌,道:“罢了,这夏人倒也有几分血性。走吧。”
军队离开,整条街上燃起了大火。带不走的就要烧掉,比如房子、花园……
武岚楼躲在一处破烂的小巷民宅中,默默的忍受着炙热的温度。这里住的都是穷人,没什么油水,瓦剌人搜查的也不严密。他们时间有限,都是尽快解决。然而最可恨的是他们会放火,本着找不到也不留下的心理,每离开一处,就点燃火烧房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估算着瓦剌人应该走远了,他一个打滚滚出了火源,沿着墙根悄悄行走……
不知躲过了几次瓦剌骑兵,他终于来到了贫民区。破破烂烂的贫民区瓦剌人都没有进来,只是投了几只燃油的火把就走了。好在贫民区的房子大多是夯土结构,没什么木料,火势并没有绵延。他焦急的穿梭过坍塌的房屋,竭力寻找记忆中的道路。
这里、那里。走了一段路后,他终于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房子。只是房屋已经坍塌,掩盖住了地道的出口。
武岚楼没有清理出口,而是扒开砖头瓦块,清理出一个印象中的地道通风口,然后对着里面喊:“黄饭儿,黄饭儿,还在吗?”
过了很久,才传来微弱的回音:“是武大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我。”武岚楼欣喜的作答,“里面的人怎么样?没事吧?”
黄饭儿虚弱的道:“太闷了,晕过去几个。钟姑娘说现在还性命无碍,只是不能再闷着了。”
武岚楼大喜:“你等着,我这就清理通风。房子塌了,还有几个通风处我找不到,你在下面告诉我方向。”
“好……”黄饭儿打起精神,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猫着腰往前去了。
地道里,钟秀儿指挥着几个还有力气的女子,将晕倒的几人搬到最新清出的通风口。袁鹿抱着已经晕厥的儿子来到通风处,按照钟秀儿的指示,吸足了新鲜空气,堵住儿子的小嘴,用力向里吹。之前就是靠了这个渡气的方法,才救了孩子一命。
吹了半天气后,孩子醒了。虚弱的啼哭起来。袁鹿大惊,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再捂住孩子的嘴。
黄饭儿见状,机灵的朝着上方叫道:“武大哥,外面有瓦剌人吗?”
武岚楼也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道:“暂时没有,但最好别哭了。外头还有游荡着的人呢。瓦剌人还没撤走。”
袁鹿也听见了,咬咬牙,背对着人群坐下,解开衣襟给孩子喂起了奶。
孩子嗅到了母亲怀中的乳香,耳朵听着心跳,终于渐渐安定下来。小口小口的吮吸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钟秀儿松了口气,继续用金针扎穴救人。那个照顾她们的妇女,机灵的拿出食物和水递给袁鹿。
袁鹿叹了口气。道:“拿一个包裹的食物出来,给大家也分些吧。”
避难的众人道了谢,新鲜的空气和食物下肚,心情渐渐安定下来。
武岚楼满头大汗,不停的清理着碎石砖瓦。时不时的还要扑灭小股的火焰。终于清出了一片安全地带。然而这样一来,这一处地道的位置也暴露了。只要有人来,就一眼可以看出。
城门处,突不花尔模清点着手下,并询问几个头人:“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
几个头人点头。突不花尔模一声号令:“我们走!”
“走!走!”呼号声一层层的传递。大军几乎没有多少损伤的踏出了破烂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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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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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涵眼神一凛,喝道:“传令下去,各位准备,战斗马上开始!”
地面微微震动,一个沙匪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片刻,白着脸起身,颤抖着道:“好多人,几千上万的人。全都骑马……”
几个沙匪当家顿时变了脸色,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他们派出去的斥候飞奔而来:“大当家,糟了!凉州城破。瓦剌军带着打的草谷朝这边来了!”
“什么!”几个联合起来的沙匪当家人齐齐大惊,有机灵的立时想明白了里头的道理,咬牙切齿:“我操!这琴湖马队也太大胆了!”
他们是沙匪,占据绿洲生存,劫持客商。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他们不怕瓦剌人,但他们怕麻烦。
该死的琴湖马队,胃口真的是太大了!
沙匪老大们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琴湖马队原本就吃不下这么大块肥肉,这是拖他们下水来着。
“带兵的是谁?”一个大当家问道。敢攻打凉州城的,绝不是泛泛之辈。然而正因为是凉州城,靠着西域商道,他们插一脚也说得过去。靠他们的地盘太近了。
斥候的声音都发抖了:“……瓦剌汗王突不花尔模。”
“狗屎!我们被那小子骗了!”大当家们愤愤的骂着脏话,却没有一个人提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胆子不大的,当不成匪。偌大的块肥肉就在眼前,说不垂涎那是假话。那可是一整个凉州城的财富啊!巨大的诱惑下,几个大头目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先看看在说。”一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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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不花尔模心情大好的带着队伍走着一条小路,避开了救援大军。
其实吧,救援军队中只要有人稍微有些脑子,也该在几条可能的路上埋伏些人伏击的。
可惜,救援大军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并没有这么做,他们直接去了凉州城解围。突不花尔模得以顺顺当当的回程。
然而,真的顺当吗?
队伍路过一片树林,瓦剌人下意识的小心起来。先头队伍走过,中部队伍走过……然后轮到押送财物的队伍。就在这时,灰尘和树叶堆积的地上突然绷起一道道细密的绳索。啾啾的马嘶声中,一排排的士兵跌下马来,队伍一片混乱。然后,树林中射出“嗖嗖”的冷箭……
突不花尔模已经走到很前了,听见后方起了乱子,猛然回头:“怎么回事?”
一个头目骑马飞奔而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林中有埋伏……”
突不花尔模惊讶:“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又一个头目奔过来,大叫道:“汗王,他们全都蒙着脸,抢了一些财物就跑了!”
打劫?突不花尔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乌丹臣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汗王,请给属下一千人马,属下一定将财物都夺回来。”
突不花尔模脸也气青了,当即同意,咆哮着:“快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乌丹臣带着人走了。几个头人首领匆匆带着手下跑过来叫嚣,呼叫着他们的财物被抢了,一定要抓住打劫者。
突不花尔模被他们吵得头疼,烦躁的吼道:“知道了!乌丹臣已经带人去了……”
又是一番唇舌扯皮,半天后各个头人才四散离开。他们的一些随从也跟着头领拨转马头。
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兵,拉缰绳的时候没控制好,马匹往着突不花尔模的方向歪歪斜斜的跑了几下。突不花尔模身边的亲卫立刻紧张的围住那人。
小兵好容易控制住马,兢兢战战的道:“汗王恕罪,小的也不知是怎么回……”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小兵身上时。突不花尔模身后汗毛一紧,下意识的身体一扭,一柄雪亮的长剑从他的腋下刺了出来。拿剑的是一位同样不起眼的小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突不花尔模只觉一股凌厉的剑气,锋利的从伤口处传遍全身。身后传来的巨大压力几乎让他透不过起来。他咬牙将身子一扭,然后就看见一只手掌贴在了他的下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只手掌是从哪里来的。他的脑海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就是气血翻涌,下腹除传来锐利的疼痛。直到这时他才看清了偷袭他的人。
一张非常年轻的汉人脸,男子面无表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计都没有骑马,而是运起绝顶轻功,如同闪电般的跃入密林。从他出剑到身形消失,整个时间段不出三秒。
那不是人。这是在场每一个的想法。男子身形消失后,众人恍然惊醒,这时才发现,他们刚刚竟是都屏着呼吸的。
“汗王!”随着达达忽儿的一声惊叫。突不花尔模口吐鲜血,颓然倒下。
队伍大乱。一时间人人都在惊叫:“汗王,汗王!”这慌张的叫声传至大军后方,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询问……
乌丹臣追人去了。大军又是一片混乱,后方看守物资的人又少了许多。
几个沙匪大当家咽了咽口水:“兄弟们,蒙好脸出去干一票了!”开始趁火打劫。
等到大军前方回过神来,这帮速战速决的打劫老手,已经捞了不少财宝走了。这些人很专业,擅长打游击,逃跑的路线异常刁钻,不是几倍于他们人数的兵马,压根就捉不到。
乌丹臣不在,突不花尔模又晕了,生死不明。等众人回过神调遣了大批的兵马去追。早已追不到了。反而和灰头土脸的乌丹臣碰上了。
乌丹臣的手下很狼狈,好些马匹都折了腿。一脸愤愤然。这帮贼人太阴了!将他引到一处地段,地上全是马蹄大小的深洞,绊马索、暗箭、绳网,什么阴险什么来。太不光明磊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瓦剌人擅长草原战争,面对面打。对上丛林战和山地战十分吃亏。
“这些林子就该全烧了,改成草原!”他出了林子后立刻就要下令点火。
那群新加入的队伍叫道:“大人,还是先去看看汗王吧。汗王遭人突袭,性命垂危……”
乌丹臣大惊,顿时顾不上其它,调转马头就狂奔。等到了突不花尔模面前后,看了一眼昏迷的他,立刻下令:“不要再停留了。全军整顿,用最快的速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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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上,瓦剌王庭。出征的勇士们离开了。留守的人们毫无担心,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这一次会带来的丰盛收获。唯有汉人奴隶在一旁悲观而又复杂的等待着新同伴的到来。
这一天的天气非常好。冬季时节,晴天总是非常多。黛丝像以往一般由着侍女端了一盆羊奶上来,将一双手浸泡在洁白的液体里面。感受那微热的温度。
突然,外面传来尖锐的哨声。黛丝一惊,手臂挥舞,“哐当”一声打翻了铜盆。
侍女掀开帘子朝外张望,随后大吃一惊:“神灵啊!有人来袭!公主,公主!”惊恐的呼号,“我们怎么办?”
留守的勇士和来袭的敌人交战在一起。敌人全都蒙面,一身铠甲,动作老练,武器装备齐全。一看就是正规的军队。迎敌的士兵大声质问:“你们是哪里的人?”
孙承和蒙着脸,二话不说,提枪就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笑话!生死战斗,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想知道他是谁?问阎王爷去!
大夏境内的剿匪生涯以及琴湖绿洲的沙匪岁月,使得他们这批人在战斗中也带上了一丝匪气。招式毒辣,行事无常。一句废话都没有。
其实吧,关键是除了孙承和这种世家子弟、有为青年外。其余人就懒得学瓦剌语。比如何二壮就是。几个瓦剌人边打边质问,在他听来就是乱叫一通。丝毫不影响手下的动作。
当然,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用汉语回答或是说话是绝对不可以的。一切行动由哨声指挥。
王庭里四下一团乱。小伙子们杀的起劲。黛丝等一众女子吓得爬上马背,准备逃命。
突不花尔模的王妃们骑了马,在亲卫队的保护下撤退。孙承和眼尖,立刻就看见了跟在她们身边的三个小男孩。
突不花尔模这次会是重伤。那么这三个王子就更加重要了。只要抓住他们,就可以当成人质。可以换回被抢走的财物,可以换回被掳走的同胞。
心动既行动,想到这里他立刻放马追了过去。
何二壮眼睛都看傻了。乖乖,这就开始抢美女啦!
杨秋槐瞪了他一眼,小声用西域一带的方言骂道:“笨蛋!是抢孩子。他们是王子!”
何二壮这才恍然大悟,拍马追上去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思绪翻转间,孙承和已经和护卫们缠斗到了一起。
“嗖、嗖——”几发箭矢朝着那群王妃和孩子们乱射,护卫们一边招架着一边打斗。动作就慢了下来。
孙承和心神一凛,立刻明白了射箭人的意思。人质的话,一个孩子就够了。要么全抢了,要么另两个就不能活着。
一定是那帮原先就是土匪的家伙干的。他咬牙切齿,枪尖舞出银光。任由那边箭矢飞射。竭力让脑子一片空白。在战场上待得越久,心肠就越冷硬。
那三个孩子,就算是全死了,也不算什么。相反,全都活着跑了才是他们白来一趟。
王庭聚会,几乎所有头人和王子们都到了。成年王子或许还能留守家园,幼年者却是都跟着父亲来了。凉州城打草谷他们不会去。此刻,就成了顺手被杀戮的对象。
何二壮甩了甩头,就当没看见。这是战场,和队友发生冲突并不明智。
好在留守的瓦剌护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番措手不及后,很快拼死稳住了局势。专门分心对付小孩并不讨好。而且后面再出逃的贵族孩子们都机灵了。纷纷换上了粗布衣服。混在一群孩子堆里也看不出来。花费精力属于得不偿失。于是,除了追着突不花尔模的三个孩子外。其余人又回过头和成年男子们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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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补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突袭王庭的优势在于一个“突”字。而并非是长久战。
厮杀了一段时间后,众人无意多纠缠,在一声哨声后全体撤退。临走时杨秋槐沿袭瓦剌传统,给他们的帐篷也放了几把火。结果他忘了这是在草原,冬日干燥、风助火势,顷刻间便燃起了绵延大火。
孙承和惊的大叫:“快跑!朝背风的方向跑!”
草原起火,传说中即使是最快的马也跑不过火势。一众人放弃了争斗,纷纷朝着背风的方向疾驰。而瓦剌人则纷纷呼叫着:“快清出一片空地来。不然除非你长了翅膀,否则谁都跑不掉!”
孙承和带着人跑了出去。瓦剌人在忙着救火,给了他们离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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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收到边关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正月末了。
八百里加急,快马送至京城。方敬一听信儿,急的要跳脚!凉州城被洗劫,守备自杀殉国,救援大军到达后,只余一座破烂城池。真是糟糕透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瓦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汗王突不花尔模受了重伤。王庭遭袭失火。三个小王子一死一伤。囫囵全个的只有一个。偏这个还不是大王妃生的。好在鞑靼王的妹妹生下的那个王子只是受伤了,性命无碍。
瓦剌人自己还在焦头烂额中。东部四部落要求进一步的权利。左右相王、左右山瞻王趁机扩大势力,想要夺取下一任汗王之位。瓦剌目前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叶明净看了内阁呈上来的折子,于朝会之后在南书房召开了一次小型讨论。询问众人的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参加会议的有内阁四位阁老、翰林院一众人、武成伯顾缉、威远侯高玄瑁、庆国公孙显等等一众权贵。
综合来说,这也是目前构成大夏权利中心的主要几方。
叶明净早已将折子抄送下去,房间里的人都已看过。对事情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众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她坐在主位上,闲适的用手指敲打着扶手,睁着一双乌黑晶莹的眼睛,扫视众人。
威远侯高玄瑁道:“凉州城失守,定要追求其守军责任。五万大军竟然抵不住一万瓦剌人,实属匪夷所思……”
叶明净静静的听着,含笑不语。高玄瑁的心思再明白不过。追究责任,顺便安插自己的人手。
武成伯顾缉没有任何发言。高玄瑁问他意见时,他就一句话:“臣已告老了。”
庆国公孙显则是挑挑眉,道:“追究责任之事另说。凉州城总不能空在那里,新守备的人选还是再好好商议商议。”
说白了,后续处理也就两件事。一个是谁来承担责任,二是新的人选。最后还有一些城池重建拨款等等。
他们是勋贵一派,内阁和翰林院是文臣一派,有自己的想法。新人选的选定,重建工作的拨款,都要互相扯皮一番。
叶明净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看着下方的人争论的面红耳赤。林珂不负众望,引经据典的反驳高玄瑁,坚决制止他的人插手凉州事务。庆国公孙显选择支持他,和高玄瑁一派硬抗到底。
杜悯一直在观察叶明净。女帝陛下面带含蓄的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他却可以确定,这位陛下一定是胸有成竹。武成伯顾缉为什么不发一言?他不需要发言。别忘了,顾朗到现在还在西域一带执行特殊任务。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而他的表弟兼妻弟陆诏也失踪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和高玄瑁争论半天也没有结果。两人各自坚定的支持自己举荐的官员。最后,只能一同看向叶明净:“还请陛下定夺。”
叶明净笑了笑,问道:“朕不通军务。这事倒是难办了。听着两个人选都挺好的。诸卿有什么高见吗?”
这时,杜悯出声了:“陛下,微臣举荐一人,前顺天府伊,贾文泰贾大人。”
“哦?”叶明净眼中华彩一闪,饶有兴致:“他?”
不得不承认,杜悯这个人选挑的很出人意料。
贾文泰号称人缘最佳的官员,上上下下和谁都能说几句。这般作风说的难听些就是墙头草。叶明净在还是太女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这个品性。故而,他任期满后,由于在皇权交替上没站准位置,一直被闲置着。
挫折下的贾文泰倒也沉得住气,没有各处奔走。他是三品大员的品级,没有实权的话,在京中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能在式微之时沉的住气,倒有几分心性。叶明净想了想,贾文泰目前不属任何一方势力,他过往的墙头草经历看上去又是一副很容易被拉拢的样子。自己原先就没指望林珂会成功,这个人选倒是还可以。
果然,林珂和高玄瑁都没有话说。本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念头,两人都含糊的说了一句:“贾文泰处理政务还是有些能力的。”
这就算是好评了。反正军政分家,凉州守备有墙头草的过往,日后再拉拢也容易。几番讨论下来,竟然就通过了。
接着便是下一个问题,该拨款多少重建城池合适?
户部尚书钱思义和工部尚书刘潜开始拿出各自的预算再次扯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看向说了一句话后就退入人群中的杜悯,眼睛微微眯起。
这只病歪歪的老虎终于开始伸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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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梧桐宫,叶明净拿起计都写回来的书信再次看起来。
偷盗宁武关防御图。
她呼了一口长气。陆诏比她还要疯狂。
这世上最难的便是探测人心。陆诏是笃定了宁武关守将不会将防御图被盗一事上报,只会私下里找威远侯高玄瑁商量,这才如此大胆的行事。
更换防御是要有明确理由的,她这边只要拖延些时日。相信草原大军就已经集合进发了。
收好书信,看向窗外。叶初阳正在一片草地上爬着玩儿。姚善予在一边给他加油鼓劲。
陆诏快回来了。
后面的事情发展的很快,如同豆荚里的豆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平五年春,新任凉州守备贾文泰远赴西域上任,户部拨款迟迟未到,凉州城重建缓慢。
广平五年正月,宁武关防御图失窃,城守避而不报,私下通知威远侯高玄瑁。
广平五年三月,宁武关新防御未完成之时,瓦剌鞑靼联军对着雁门关发起攻势。联军似乎参透了部分防御,雁门关城守高荣向四周求救。宁武关城守带兵援救。却被早已等候的瓦剌敌军趁虚而入。敌军入关。
广平五年三月末,高荣死守雁门关,伤亡过半。鞑靼王米利达得知宁武关失守,当即离开联军,赶往宁武关。
广平五年四月,顾朗带队的西域援军赶至宁武关,守住关卡。于后一步赶到的鞑靼大军在城关处交战。顾朗军队使用了一种奇怪的铜管武器,称之为“炮”。打退了鞑靼大军。
广平五年五月,三大关勉强守住。流窜至河北一带的瓦剌敌军大肆烧杀。宁武关防御图失窃一事败露。威远侯朝堂请罪。广平女帝叶明净下令命其带兵迎战抵罪,所有在籍的士兵必须上战场对敌,包括在军中任职的权贵二代子弟。按照兵部花名册,凑出了一支名为十万,实则只有六万的军队,赶赴河北战场。
广平五年六月,双方交战,夏军大败,威远侯战死。内阁建议和谈。女帝叶明净在太和殿掀翻了御案,再次命令剩余的士兵迎战,派遣所有有职务的武将上战场。朝中勋贵罢战,纷纷辞去军务要职,连带着上层中层将领全部空缺。
广平五年七月。女帝叶明净拒不和谈,出台“战阵投资”政令。南北各大商家在岑、孟两家的领头下,各自签订合作条款。随后调拨资金。同时,叶明净下令全国征兵。
广平五年八月。叶明净征兵三十万。同时提拔了一系列中层将领。大军分成两部分,分别交由顾朗和孙承和。顾朗负责守住边境关城,孙承和在河北一带剿灭瓦剌残余。
广平五年十月,秋收已毕。叶明净任命消失已久,重新出现的陆诏为征粮使,在湖广、江南一带征收粮食。
广平五年十一月,陆诏连斩湖广、两江官员三十余名。征粮任务顺利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平五年十二月,寒冬来临。关内瓦剌军得不到冬衣粮草补给。终被孙承和全部剿灭。战俘数万人。同时,由于各商家的金钱物资及时送至,张之航破格提拔,出任五品工部郎中。统领新部门“天工所”。天工所赶制大炮十余座,以及霹雳弹若干,运往边关各城。鞑靼、瓦剌大军多次进攻,终无功而退。
广平六年新春。瓦剌王突不花尔模旧伤复发离世。十岁的大王妃亲子蒙啸在乌丹臣的辅佐下登上汗位。鞑靼王米利达联合蒙啸一同向大夏女帝叶明净发出求和国书。两国使臣入京,要求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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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坐在太和殿的宝座上,淡淡的环视下方。
廖其珍在今天的朝会上提交了告老折子。礼部尚书严守正递交了瓦剌鞑靼使臣求见的折子。户部尚书钱思义送上了全国土地的明细数目,和她手中的真实数目出入无几。方敬递交了一份各地空缺官员的名单,请她拟定任命。没有像一年前一般有任何内阁拟定的候选人名单。
还有工部尚书刘潜的折子,为着“天工所”后续工作求资金的。兵部尚书唐眷书的折子,为着战俘问题来询问的。
这样的朝堂,在两年之前简直不可想象。
叶明净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华美的笑容:“诸卿的事很多啊。一个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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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更就不欠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一个处理的是廖其珍告老折子。叶明净自然是准了,赏赐了一堆东西安慰他。不管怎么说廖其珍都是帝师,政务能力如何不谈,名声那是一定要有的。
接下来就是严守正的折子。瓦剌和鞑靼的使臣自然要见。不过叶明净身为女帝,总要摆一摆谱。没得一上来就赶着给他们好脸色的。她想了想,趁机任命薛凝之为礼部郎中,负责这次的议和事项。让他先去探探风声。
剩下的几件事务,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她收了奏折回去细看。
然后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陆诏的任命。
征粮使是临时性的差事。现在战事基本结束,陆诏也回了京。对于这么个立了大功的人,必须给予相应的位置才行。
陆诏立的功虽然见不得光,好在如今叶明净的王权已经到了集权顶端,可以一言定夺。她想了想,还是先将他安置在了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讲学士。
果然,陆诏没有半点不满。欣然接旨。
朝会结束后,新鲜出炉的侍讲学士很扎眼的跟着女帝陛下去了南书房。
方敬和林珂交换了一个眼色,并肩而行。
叶明净今日的上朝是登基以来最痛快的一次,大好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南书房。淡笑着道:“别的事不急,先说说和谈吧。”蚕食草原一带是蓝图最初的开始,重中之重。她一直记挂着这事。
方敬和林珂的意思是典型的天朝大国态度。让两国对大夏称臣,交换战俘。
“没了?”叶明净吃惊的瞪大了眼。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古人不会有什么先进的观点。不过这也太简单了吧,连战争赔款都没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愣了愣,试探的道:“是否还需两国特使来我大夏朝贺?”
呸!叶明净深吸了两口气,提醒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和这帮古人生气没意思。
新鲜上任负责和谈事宜的礼部郎中薛凝之,不紧不慢的开口:“为着这一战,国库耗费钱财颇多。我大夏可向瓦剌与鞑靼要求赔偿。”
叶明净赞许的看他一眼:“凝之此言甚是有理。”
户部尚书钱思义一听有赔款,第一个来了神:“陛下,国库去年不光征调了钱财,还有当年的粮食赋税。此外,由于大量民众被征召当兵。田地耕种不善,今年的收入会大大减损。另者,还有三十万大军的粮饷、补给……”他滔滔不绝的算着,随口就是一串吓人的数字。眼冒绿光的盯着薛凝之。那意思是:多要些钱回来。
董学成目瞪口呆,有些结巴的道:“数,数目这么大。瓦剌和鞑靼人不会答应的。”
陆诏胸有成竹的发言:“钱不够,就用地来赔偿。割地赔款好了。再制定一些通商协议。剩余的,可以用牛羊、马匹、奴隶抵债……”他是知道叶明净的牧场计划的,此时说来头头是道。
薛凝之瞥他一眼。目中闪过一丝诧异。顿时知道了此人也是陛下心腹,当下示好,附和道:“陆大人所言极是。臣还记得陛下和一些商家民众签订的那份‘战争投资’协议。若要照此办理,割地赔款是必须的。”
方敬、董学成、以及部分尚书们听到这里立时一愣。想到了当时危急的关头。朝政几乎瘫痪,国库空虚。外有强敌入侵。内有流窜的瓦剌军队。那个时候,他们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议和、纳岁贡、和亲……只要能让瓦剌人和鞑靼认退兵就行。结果叶明净在金銮殿上掀翻了御案,厉声大喝“在其位,某其政!没本事做事的就给朕回家种地去!”
坚决反对议和。紧接着就出台了‘战争投资’这种匪夷所思的政令。然后,一批商人,如岑家、孟家。一些勋贵,如景乡侯、晋侯、庆国公、武成伯、思康伯,再有一些个人,如林珂、顾朗、萧炫,纷纷倾出家产。最后包括女帝自己,都拿出了内库的钱。不是白白捐献,而是作为投资。写下了一系列条款。在战争胜利后要将利润回收回来。
当日他们只当是笑话。这会儿薛凝之提起了,才最终觉悟。难道陛下是早有预谋?难道打胜了仗,除了战利品,还真的能挣钱?
废话!打仗不挣钱还打什么仗?叶明净随即抛出了“天工所”研制出的一部分成果,以及齐靖拟定的牧场计划。还有杜悯撰写的如何具体发挥战俘劳动力的长奏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完了这一系列的东西,方敬喟叹。自己也许真的是老了。
事情商议完,时间临近中午。叶明净也不耽误大家,点名留下林珂、钱思义、薛凝之、杜悯、陆诏在宫中用膳,下午再详谈议和细节。其余人就先回各衙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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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午膳,并不奢华。叶明净崇尚简单、实惠。她将这些零碎宫务交给了姚皇后,也算是给他点事做做。
姚善予的想法很简单。吃饭就要吃热的。于是御膳房被分割成了几块。其中就有专门负责外宫廷大臣饮食的部门。林珂这几人的饭食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出现饭食冷了,或是吃不饱之类的情形。
不过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林珂和钱思义属于一辈儿的大臣,但两人平时的关系也就这样,故而没什么话。对着小辈们也不好太热络。虽然薛凝之也称得上是他的学生。
而三个小辈之间的气氛就更加怪异了。薛凝之是有意和陆诏多亲近亲近的。陛下的宏图徐徐展开,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除了他们这些少年时的亲信,必然还会再增加人手。这陆诏就明显是一个。陆诏出身东阳侯府,和他也算是同类人。稍稍示意一下,应该很快就能交好上。
陆诏本人也是这么想的。薛凝之是叶明净的伴读,林珂的弟子。目前两人都是女帝亲信,正该发展一下交情。日后同殿为臣好办事。
问题出在杜悯身上。这位不声不响走入女帝近臣圈子的病才子。陆诏的表兄、大舅哥。此时散发着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言行举止明明很得当,却偏偏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冷感。
并且大家都能感受到,这冷感是朝着陆诏去的。
薛凝之决定,套交情的事日后再说,反正有的是机会。今天还是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和钱思义则是淡然一笑,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涵养。悠然吃了午饭,溜达到一边喝茶下棋去了。
年轻人血气盛,多历练历练就好啦!
薛凝之则是凑过去看老师下棋,摆明了我不掺和你们的恩怨。
陆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笑着邀请表哥去南书房花园走走,散散心。
杜悯抬脚迈出。在花园里走了几步后。陆诏率先打破僵局:“没想到表哥竟然也入仕了,真是恭喜。舅舅一定高兴坏了。”
杜悯走到一棵古树下,扫了扫一块大石坐下,轻笑:“没办法。老二怎么都考不上。到底还是差了些天赋。”
陆诏笑着在另一块石头上落坐:“表哥入仕岂不是更好?以大表哥的才华,日后定可登阁拜相。”
“登阁拜相?”杜悯嗤笑一声,“我刚来京城的时候,或许还有此想法。现在么,若再这么想就是傻瓜。”他冷冷的抬目,注视陆诏,一字一句的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胆了。一个这般的陛下。难怪。”
陆诏笑的非常得意,踌躇满志:“我就知道别人看不出来,表哥一定看的出来。”
杜悯冷笑一声:“陛下胸中有宏图韬略,自成一格。根本就不需要依靠老臣。她是要打破格局,自成天地。表弟,你是她的近臣,对着我们却是一点儿口风都不漏啊。”
通过这场战争,他算是看明白了。女帝叶明净的格局前所未有的开阔。她明摆着是要打翻了旧例全部重来。而最令人惊奇的是,竟然就给她办到了。铜管炮、霹雳弹、羊毛纺织、密封陶罐运输。哪一样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分明就是策划已久。战争投资、战俘当苦力,这些计划一环套一环。更别提这场蹊跷诡异的战事了。陆诏失踪的这一年去哪儿了?顾朗、孙承和、江涵三年的时间在西域没一点儿消息。结果一出来就正好守住了宁武关。
他不是傻子。前前后后一想就明白了。叶明净一早就在计划这盘大棋局了。幸亏他醒悟的早,于战事最危急的时刻站到了女帝一边。不断的贡献智慧,帮着完善一项项计划。叶明净擅长的是大方向策略,于细节琐事上需有专人完善。便是这般,他才异军突起的走入了帝王政权的中心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险了。如果不是他入了仕途而换成杜忱。只怕此刻被吃的连渣都不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诏向她们隐瞒了真正的叶明净是什么样。
骄傲如杜悯,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陆诏轻笑:“表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表哥的见微知著,哪里知道陛下是这般的。只是陛下当日缺人用。直接找到了我。我刚知道详情就被派去了北边执行秘密任务。实在是来不及向表哥细说。”
见鬼!杜悯一个字都不信。等到现在再细说,盐都要卖馊了。该站队的关键期已过。现在向女帝示好的人,哪个不是排在他们这些近臣后面。真要是指望了他。现在他们杜家就得求着陆诏说话。
杜悯眼如利刃:“你打算如何向婉儿说这一年多的行踪?”
陆诏淡淡一笑。杜悯的意思他明白。这是在间接的问他对待杜家的态度。刚想说话,突然身边的灌木丛里穿来轻微的响动。
一个很漂亮的男孩笑嘻嘻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见到两人后立刻伸出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很快躲到了陆诏坐着的石头后面。
“早早,你在哪儿?”姚皇后一边叫着,一边猫着腰东看西看,“该去午睡了,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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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不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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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皇后客气的笑了笑:“两位大人可曾看见大皇子?”
话一说,杜悯和陆诏就下意识的看向石头后面。姚皇后会心的轻笑:“早早,父后看见你了,快出来!”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石头处,弯下腰和叶初阳眼对着眼。
叶初阳不高兴的撇撇嘴,生气的扭过头。姚皇后笑着抱起他:“就知道你不想睡午觉,到处乱躲。”
杜悯遵循臣子本分,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陆诏却是忍不住的盯着两周岁的叶初阳,眼中掠过隐隐的柔和。
叶初阳正一脸不高兴,在姚皇后怀里拼命的扭着身子,用娇嫩的嗓子叫道:“不,不。”
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不什么不——”尾音拖的有些长,带着淡淡的严厉。叶初阳身体一僵,撒娇的小脸顿时坍塌,眼中瞬间含上了泪珠:“不,不午睡。”
叶明净似笑非笑的走近,将叶初阳提溜到地上,半蹲下身体,和他面对面:“你能啊你!饭吃到一半偷溜出来,就为了不午睡?行!不想吃饭是吧,那就别吃了。现在就给我午睡去。”起身瞥了欲言又止的姚皇后一眼,这位也太惯着孩子了。没好气的吩咐:“冯立,带上大皇子。”
姚皇后小声道:“陛下,早早午饭只吃了一半……”
“饿着。”叶明净毫不客气的对上叶初阳委屈的眼睛,“听懂了吗?早早。偷跑出来,就要饿肚子。”
叶初阳“敖”了一声,乌黑的大眼睛一眨,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姚皇后心疼的要命,连声道:“陛下,是臣错了。可不能让早早饿着肚子。小孩子不经饿,会伤着身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嗤笑一声,看向哭的越发伤心,眼睛却晶亮的叶初阳:“早早啊,别做梦了。母亲会亲自看着你午睡的。绝不会让人给你偷偷吃东西。朕说到做到。”
叶初阳顿了一下,随后放声大哭。他原本就生的漂亮,此时看着更是可怜到极点。连杜悯都于心不忍了。只觉女帝陛下对小孩子太过严厉。陆诏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暗暗咬牙。若不是杜悯在身边,早就跳出来了。
叶明净笑嘻嘻的摸了几下叶初阳梨花带雨的小脸,故作哀叹:“唉!有些人啊,就是这么笨。偷跑出来也不知道带着饭碗。如果带着饭碗偷溜,不就可以不饿肚子了吗?真是笨啊!”
叶初阳眼睛亮了亮,然后眼泪掉的更凶了,委屈的不行。
站在一边的杜悯和陆诏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捧着饭碗?他们没听错?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啊,他会当真的!陛下,您真的会带孩子吗?
叶明净心情大好,她几乎可以想象,下次叶初阳再偷溜的时候,一定会捧着自己的饭碗的。哦!三头身的漂亮宝宝捧着饭碗躲迷藏,多萌的画面啊!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让侍卫们偷偷放水果然是正确的行为。
随意和已经看呆了的杜悯和陆诏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女帝陛下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位臣子。陆诏呆滞了半天后,如同做梦一般道:“她不会真的不给孩子吃午饭吧。”
杜悯眼中露出佩服的神彩:“绝对不会给他吃。大皇子只有真正的被饿到了,才会牢牢记住偷偷溜走这个行为是不对的。而且,”他语气一转,“最令人想不到的是陛下最后那一句话。”
“是。”陆诏虚弱的接口,“她不说那句端着饭碗偷跑的话,大皇子下次或许就不会偷跑了。她既说了,大皇子下次一定会捧着饭碗偷跑。”这不是耍着孩子逗乐么?这还有一点为人母的样子吗!他心底在狂怒的咆哮。
杜悯这回的目光是同情了:“陛下一定是故意让他溜走成功的。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真的就躲过那么多侍卫、宫人的视线。”更别说叶初阳还是大夏目前唯一的皇子。最金贵不过。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看见了对方复杂的眼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悯是感慨叶明净对皇子的教育。同时又有些庆幸。毕竟继承人优秀,对臣子来说是好事。
陆诏就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了。那是他的儿子,身上留着他的血脉。多聪明的孩子!才三岁就长的这么高,还这么机灵,知道用逃跑来躲避午睡。同时,他对叶明净的教育方式十分不满。孩子这么小,怎么能挨饿呢?长大一些再教育也不迟嘛。他的儿子这么聪明,一定会一点就透。
被这出意外一打岔,什么谈话的气氛都没有了。两人慢慢踱步回到南书房偏间。林珂和钱思义的棋局还没有散,薛凝之在一边喝着茶闭目养神。杜陆二人各怀复杂的心思,一同沉默着端起茶盏,慢慢品用。
半晌后,杜悯突然冒出一句:“悟远,刚刚陛下没有说还得带筷子或者勺子吧?”
虚三岁的孩子,能捧着碗走路就不错了。带着筷子怎么走?以叶初阳现在的智商,他是不会想到再加带一把汤匙的。那么,饭碗里的饭该怎么吃呢?
陆诏的脸顿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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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和鞑靼的使臣住在鸿胪寺安排的驿馆,一应设施倒也齐全。只是大夏人都知道这场战事是谁带来的。平日言行就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他们一脸冷漠。
瓦剌使臣不怎么介意。他自家那里头就够乱的了。鞑靼使臣却是一脸趾高气昂,天天挑三拣四。
见了薛凝之的面后,当即开骂抱怨。
薛凝之不动声色的听着,等那使臣骂累了,方彬彬有礼的道:“使臣阁下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一定向陛下转达您的建言。请稍待几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这一等,就等了很久。
一个月后,鞑靼使臣终于有了紧迫感。米利达给他的时间有限,和谈意向迟迟不达成,他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在薛凝之又一次踏入驿馆的时候,他老实了。不再提及被怠慢的事,干干脆脆的摆出了商谈的架势。
这才对头。薛凝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将己方的意见提出:“我们要赔款。”
“这不可能!”两个使臣一致跳脚否决,“我们可以称臣,两国交好。”
薛凝之摇头:“很抱歉。我们的陛下说了,大夏不需要瓦剌和鞑靼称臣,我们要赔款。”
万国来朝的名声能吃吗?叶明净对此呲之以鼻,她要实惠。国库空着,她的内库也空了一大半。跟着她一块儿干的勋贵商人们正磨刀霍霍的等着。割地赔款这项条款必须执行。
果然,瓦剌和鞑靼使臣很光棍的开始耍无赖:“我们没有钱。”
“没关系。”温文尔雅的薛凝之笑的从容不迫,“可以用地来补偿,马匹、牛羊、草场、奴隶,我们都收。”
两个使臣膛目结舌,面面相觑。这,这是大夏官方的意思?
鞑靼使臣狐疑的道:“薛大人,您确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颔首:“非常确定。两位使臣。我们的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陛下决定在十日之后召见你们。这十天的时间,你们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后,他用最优雅的世家公子礼仪告退,留下一团混乱的两人。
麻烦大了。两个使臣在这十天里拜访了许多官员,可惜大多数吃了闭门羹。剩下的少部分也只是表面敷衍。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天之后,这两人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夏这个国家里,女帝陛下拥有着最高、最集中的权势。
十日之后,叶明净在太和殿召见两国使臣。
她存心耀武扬威。没有用禁卫军和御林军,而是调用了部分西山大营的军队守卫宫门到太和殿一段的路程。铁血的士兵、冰冷的武器、仇恨的目光,一路走来,两个使臣心惊胆寒。
太和殿中,小朝会刚刚结束。一众大臣都在。冷眼看着这两人上殿行礼。
“二位使臣免礼。”叶明净等他们行完了礼,才不疼不痒的说了句客气话。
两人闻声抬头:“谢夏国皇帝陛下。”然后一抬头就怔住了。
叶明净的朝服是黑色绣五爪金龙的大袍服,银色衣缘,深红色夹边。乌黑如云的秀发,白玉雕琢的凤凰发冠。肤色晶莹,一双美目若秋水盈盈。此刻正淡淡含笑的注视着他们。
这两人只觉心跳霎时停止。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站在第一位置的方敬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记起各自的任务,忙道:“陛下,我们为着和平而来,鞑靼(瓦剌)尊贵的汗王希望能与贵国签订议和条约。”
“议和?”叶明净笑了笑,“朕也不喜欢打仗。议和很好。只是,我们大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议和可以,必须要将我们战时的损失支付才行。你们做的了主吗?”
两个使臣当然做不了主,使出扯皮手段耍赖:“陛下。我鞑靼在战事中也牺牲了众多勇士,国内消耗了许多粮食。若是支付损失,陛下是否也该支付给我们呢?”
太和殿里发出一串清脆的女子笑声,如铃铛散落。叶明净笑完了,意味深长的看向那个使臣:“看使臣大人还是不明白自己的位置啊。”她话锋一转,“兵部尚书何在?”
唐眷书出列:“陛下,臣在此。”
“颁布诏令,着凉州军将领武岚楼带兵,出城圈定草场地界。大军驻扎。对了,记得多带些火炮和霹雳弹过去。别让咱们占下的地盘被别人给一锅端了。”叶明净笑意盈盈的吩咐。
“是。”唐眷书领命。心里暗自翻了翻白眼。这道诏令早在那两个使臣进京的时候就下了。这会儿,军需司务梁洪估计已经带着人开始盖筑城墙、盖房子了吧。
陛下,史书上会记载的,您这是在公然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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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叶初阳的成长史,就是一部血泪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大夏广平女帝的要求很快被传到了鞑靼汗王米利达的耳中。基于瓦剌汗王蒙啸十岁的年龄,米利达发了一封询问信给大丞相乌丹臣。
乌丹臣正焦头烂额。左相王混谷涂的大片领地突然被大夏军队给占领了。这些可恶的夏人仗着火炮和霹雳弹,肆无忌惮的修建防御城墙。一副要在此处定居的模样。
混谷涂气晕了,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地盘再也抢不回来了?
事情发生时,他的大部队还在联合军队中跟着顾朗对持。压根不知道家里后院被围。接到报信后,连夜抽调了一队人马去查看。等见到那几乎已经休整完全的城墙后,混谷涂的肺都要气炸了。
最最可气的是。夏人掠走了他部落里留守的族人,将其全部变成了奴隶。那座城墙,就是他的族人在鞭子和孩子生命被威胁的情形下修建成的。
汉人有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混谷涂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乌丹臣不给他个说法,他就要反了蒙啸这个新汗王。
乌丹臣面对着混谷涂沉默了很久,才道:“夏国的皇帝提出了议和要求。割地赔款。”
“什么?”混谷涂不是傻子,听他解说后,当即就爆了:“你是想拿我的草场去讨好夏人议和?乌丹臣,你做梦!”
乌丹臣很无奈:“你冲我喊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占了你的地。夏人先占了你的地盘,再在议和条件里提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混谷涂叫嚣:“要不是你非要弄什么两国联军,老子的队伍还好好待在领地上呢。哪轮得到那帮子夏人?你必须派兵给我把草场夺回来!”
乌丹臣皱起了眉头。夏人的新兵器很厉害。尤其是守城方面,对上后几乎没有胜算。去了只是白白牺牲。现在没有一个部落会愿意调派自己的兵马去打仗。又不是他们的草场被抢了。蒙啸年幼,没有突不花尔模的能力和威信。根本就调不动其他部族的兵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犹豫被混谷涂看在眼里,气的胡须直抖:“好,你不派兵是吧。没关系。老子去抢你们的草场,不就是地吗。老子抢不过夏人,还抢不过你们啊!”怒气冲冲的离去。
乌丹臣没拦住,喟然长叹。写了一封信给米利达。
米利达接到来信。脸色阴晴不定。思考了半天后吩咐下人:“让曼舒南来见我。”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奉命来见,米利达对他道:“曼舒南,你去一趟夏国,务必要见到他们的女皇帝,就说……”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通。
曼舒南大吃一惊:“和夏国结盟?大汗,有这必要吗?”
“此一时、彼一时。”米利达的汉学很好,目眺远方的山脉:“这个女皇帝很出乎我的意料。不出意外的话,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瓜分瓦剌地盘的。我们没必要跟着瓦剌人死嗑。突不花尔模死了,蒙啸年幼。他们没有杰出的首领,瓦剌的分裂是迟早的事。”
曼舒南疑惑不解:“夏人要瓦剌的草场做什么?他们不是都喜欢住房子、种地吗?难道打算学着放牧?”
米利达沉吟片刻:“应该是为了养马。还有西域通商的安全。大致就是这些,不排除还有别的。这就需要你去长安城打探了。”
曼舒南应诺,回去准备人手。米利达目送他矫健的背影,喃喃自语:“曼舒南,我鞑靼最出名、也是最能干的美男子,希望你能完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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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鞑靼新使臣到达的消息传来时,皇长子殿下叶初阳正在进行他的第N次逃避午睡计划。
话说第一次逃避失败后,他饿着肚子入睡,饿着肚子醒来。狼吞虎咽的吃掉了两份点心。然后被告知,下午点心的最大分量就是这么多,已经没有了。活泼好动的叶初阳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消耗掉了那些点心。好容易忍饥挨饿的等到了晚餐时间。第一次不用人操心的拿着勺子吃掉了三碗饭。打着饱嗝满意入睡。
然后第二天,他就很聪明的捧着饭碗逃走了。
结果,他发现没带汤匙,只得将脸埋在碗里啃了半天,最后还用上了手。母亲大人找到他时,笑的几乎断气。绿桔姑姑擦掉了一手绢的饭米粒。就在他沮丧的时候,母亲大人又不经意的说了句:“其实吧,带饭碗还不如带点心方便。吃点心总不用汤匙。”
然后第三次逃跑,他带了点心。结果发现点心压根吃不饱。母亲大人又说了:“馒头、包子、饺子这些才是当饱的食物。精致的小点心只能吃着玩玩。”
第四次逃跑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始。他想方设法的软磨硬泡到了午膳中出现馒头包子。当然,这是很不容易的。其中艰辛就不一一叙说了。结果等他成功的带着馒头逃跑后才发现,原来干巴巴的馒头很难下咽。一点味道都没有。没有肉好吃,没有菜好吃,也没有点心香。真的很难吃。他最后是饿的不行了,才啃掉了那个馒头。虽然肚子饱了,可还是委屈的掉了不少眼泪。
再后面是心酸的第五次。通过母亲大人的提醒,他知道了往馒头里面夹肉片。
再后来是第六次,他知道了要带上水……
最终,他胜利了。叶初阳两只手费力的拖着一个小藤篮。篮子底部铺着一片大荷叶,荷叶之上有馒头、炖的烂烂的红烧肉、各色炒菜。此外还有一个密封的陶罐,里面是热汤。当然,还有汤匙一把。他是不会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的。
真幸运,这些东西就放在他伸手能取到的地方。叶初阳小朋友很高兴,他一件件往藤篮子里放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迈着小短腿,费尽力气终于跑到了只有他一个知道的秘密基地:花丛中的一片小草地。喜滋滋的拿起馒头啃了两口,用汤匙大口大口的将菜和肉往嘴里送。最后,陶罐里的汤喝的一滴不剩。当然,汤也没有多少,他只喝了两口就没了。
吃饱喝足后,叶初阳觉得累了。那个篮子太重了。拖了这么远的路,消耗太大。浑身懒洋洋的他眯了眯眼睛,很快躺在草地上酣然入睡。
叶明净从树丛后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睡的香喷喷的叶初阳。
“饭,一样的吃。觉,一样的睡。非得折腾这么一番。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参观了全过程的姚皇后气呼呼的发表意见。
绿桔插话:“不一样,吃的比平日要多。我怕殿下不够吃,特意放置了比他日常食量多的分量。结果殿下全给吃了。”
冯立一言不发,心底暗暗嘀咕:这就叫犯傻。
叶明净笑:“孩子的世界和成人不一样。人生如果没有冒险那还有什么意思。他是男孩子,天生爱冒险。作为父母,我们应该教导他怎样保护自己,做到完善的准备。你们别以为这一件犯傻的小事。”说到这里,她瞥了冯立一眼,“他是孩子,孩子能完成这样的历程。其艰难度和成人独自完成探险旅程是一样的。”
说完,她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从绿桔手中接过毯子,盖在叶初阳的身上。自己也躺在了他身边的草地上:“我和儿子睡一会儿。”
姚皇后想说什么,冯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走人。
太没眼力见了!不知道还有计都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退下。叶明净合上眼睛。睡梦中的叶初阳不自觉的将身体缩到母亲怀中。然后叶明净闻到了安心的味道。
计都悄然出现,坐在草地上,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凝视着沉睡中的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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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饱后,叶初阳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母亲笑盈盈的眼睛。他欢快的露出笑容,抱着叶明净的胳膊撒娇:“母亲。”
叶明净狠狠的亲了亲他睡的红扑扑的小脸:“早早怎么睡到这里来了?母亲找了好久呢。”
叶初阳骄傲的扭过脸,埋首母亲香甜的颈脖间:“不说,不说。”
“好,不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叶明净抱起他,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草屑。
叶初阳却惦记着另一件事:“要飞,要飞。”
“想飞啊——”叶明净拖长了语调,“母亲可不会。怎么办呢?”
叶初阳有办法。嫩声嫩气的叫:“叔叔,叔叔!”在他的印象中,叔叔很神奇的,会带他飞,而且只要是和母亲在一起,一叫就会出现。灵的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刚叫了两声。高大的叔叔就出现了。叶初阳喜的一把扑了上去:“飞,飞!”
计都看了一眼叶明净,见她点头了。便抱起叶初阳,沉声道:“该飞了。人呢?”
冯立认命的走了出来。心中无比怨恨,历代天波卫在上,为什么他侍奉的主上总是这么的有创意。
叶初阳见人到齐了,喜的抓耳挠腮。
话说,小时候叶初阳同学每天被人抛着玩。就深深的喜爱上了这项空中运动。现在大了,叶明净陛下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个新玩法。
找到一片开阔的地界,计都将叶初阳抛给另一边的冯立。然后冯立再抛回来。当然,两人间隔的距离不远,叶初阳在空中形成的抛物线也不高。计都大人和木曜大人更是不会失手。安全性很有保证。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项扔来扔去的运动简直傻到透顶。唯一咯咯笑个不停、快活无比的人,就是被当成皮球的叶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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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曼舒南来到长安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求见礼部主事薛凝之。
而薛凝之早在听闻鞑靼新使臣到来时,就做足了功课。收集了不少关于曼舒南的资料。
双方刚打过仗,俘虏不少。他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实情。
曼舒南,二十五岁,鞑靼贵族出生,母亲是瓦剌罗布朵族人。容貌俊美,能力出众。汗王米利达亲近的助手之一,深得他的信任。
看来这位特使大人带来的应该是鞑靼王米利达的最新意向了。薛凝之如是想。然后他就接到了曼舒南要求见他的意思。更加确定米利达的态度一定有了新的转变。
见到曼舒南后,薛凝之第一个反应是怔住。脑海里立刻就联想起了那些鞑靼俘虏在提起曼舒南时反反复复提及的一个词:貌美。
见鬼!他可以确定,米利达是故意派这么个人来的。
美人计这种东西,多它不多,少它不少。顺手有条件就使出来。举重若轻,刚刚好。
薛凝之咬牙切齿,鞑靼汗王米利达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
曼舒南向薛主事先是表达了自己的诚意,接着就提出,他们的汗王的确给了最新的指示。但是,这个指示事关重大,必需由他亲自对夏国的皇帝解说。
他的态度很符合外交礼节,说的话也在理。薛凝之只能公事公办的转达给叶明净。
叶明净点点头:“米利达若是聪明人,这时也该转过弯来了。”政治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的情形,瓦剌明显比他们两国实力逊一筹。地理位置偏偏又很微妙,不瓜分它瓜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西苑设宴款待特使吧。饭桌上谈事气氛好一些。”她吩咐下去。
薛凝之想了想,到底还是将“曼舒南是个美男子”这句提醒咽回了肚子。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样子,一些逾越的界线还是不要跨过的好。
叶明净将他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等薛凝之走后,就问计都:“鞑靼特使和薛凝之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计都回答。
叶明净便将疑惑暂时收起。接着又问计都:“早早若是要习武的话,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泡药浴洗髓了?”
计都愣了愣:“你要给他洗髓?”只有练高深武艺才需要从小洗髓。而练高深武艺都很吃苦,叶初阳是皇长子,目前唯一的皇子。有必要这么做吗?
“很有必要。”叶明净可没忘记父皇大人的愿望,将叶氏皇族的江山传承下去。叶初阳这个继承人不好好打造怎么行?
“这小子精力太旺盛了。”她道,“让他辛苦些也好,省的没事干尽捣乱。”
叶明净决定好的事,计都自然不会反驳。当下便道:“那我去准备准备。列个计划给你看看。洗髓的事得等到明年。三周岁之后才能开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叶明净身边的人,不知不觉的习惯了凡是她交代的事都要列个计划表。
“明年?”叶明净心中一动。明年叶初阳四虚岁。在这个时代身为皇长子的他得认字了。干脆文武启蒙一起来。只是小孩子不能压力太大,灌输法学习肯定不行。老师的人选就要好好斟酌了。这个人不光要有才华,还需思想先进,不拘一格。老古板是不行的。她心中闪现过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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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暮春时节,繁花似锦。西苑别业风光潋滟。叶明净在蓬莱仙阁临水的一处水榭中摆下酒宴,宴请鞑靼特使曼舒南。席间陪座的有礼部主事,议和负责人薛凝之、内阁大臣林珂、翰林院侍讲学士陆诏、景乡侯世子齐靖等等。
陆诏来的比较早,他正在和穿着侍卫服的陆信说话。
“二弟,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陆诏这次回来,发现出乎意外的事一件接一件。首先是杜悯竟然参加进士科考,还拿了头名状元。接着就是陆信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当,跑了来做叶明净的侍卫。
其实话说穿了,他也能理解。东阳侯家本身就是以政治起家,嗅觉比那些军功封侯的要灵敏的多。陆震让儿子走这一步,和杜悯的打算是一样的。目的是天子近臣。
可惜陆信才学不好,科考无望。又不像齐靖四个伴读,从小和叶明净结下了情谊。便只能走家族安排这一步了。
可惜叶明净没看的上眼。在这一场战事之后,大部分老牌权贵的势力都颠覆了。京中政治势力开始重新洗牌。东阳侯家的优势荡然无存。陆信本人又不是什么有能力之辈,一个娇惯大的贵公子而已。故而叶明净没给开后门,虽然看在庆国公府的面子上给了个侍卫长的缺,却是将他安排在了西苑这个冷清的衙门。天子近臣的通路彻底封死。
陆诏和杜家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自然就想起了这个堂弟。单木不成林,好歹都是姓陆的。他便想着提携一下,给他换个地方。这次回京以后,他就带着杜婉从东阳侯府搬了出来。这事他又想避开陆震,于是今天就故意早来,打算再来说和说和。
“陛下看重的是有能力的人。这么个西苑能有多少事?你就是干上十年也干不出名堂,还惹人笑柄……”他苦口婆心的劝着。
陆信目光黯淡失色:“大哥,我也想做出些事业。可父亲现在不如以往,哪里还有实缺能安排给我。”
“这你放心。”陆诏悄声道,“鞑靼特使不是来了吗?西域那一片很快就要有大动静了。你只说怕不怕苦。若是不怕,真想做番事业。我就安排你过去。”
陆信犹豫道:“西域那荒凉的地方能做出什么事?无非就是养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睇了他一眼:“不相信我是不是?实话和你说,那地方前程大着呢。孙承和是回来了,可江涵不是还在那儿吗?他们都是陛下的伴读,若是没前程,陛下会一直把江涵撂那旮旯?”
陆信仍然犹豫不决。陆诏无奈。没办法,和不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累。他也不多说,整整衣服离开,丢下一句话:“你不愿就算了。反正鞑靼特使在这里做客。京里有什么反响你不几日就能看见。改主意了就来找我。可若是等陛下任命下来了,我就没办法了。”
到了水榭,发现薛凝之已经来了。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刚刚和悟远说话的,是东阳侯世子吧?”
“是。”陆诏无奈的摊手,“到底是一家人。我想让他去西域新城。整日里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思。”
陆诏表面上的身世,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薛凝之对他不计前嫌,提携家族的举动很是赞同:“悟远言之有理。如今百废待新,正是用人之际。陆世子若有意,正可一展长才。”
陆诏苦笑着摇头:“我这个弟弟,大才是没有。不过些许琐事还是能做好的。当日我不在京,谁知他们就一步走错。落得如今这境遇。”
他的话,触动了薛凝之。薛家当年也是危险之极。承庆帝明摆着要清算他们。若不是这几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没有今日的风光。虽然薛家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入仕,却已经因着“战争投资”那项政令,在西域新城有了开设牧场、加工场的种种特权。再过几年,等他几个侄儿长大了。新的政局形成,到时又是一番天地。
比较起来,东阳侯府确实是惨了些。不过这也怪陆震没有眼光。陆诏的能力比他和他儿子要强出百倍。偏偏不知善用。真是老糊涂了。他也不想想,以陆诏如今天子近臣的眷宠,只怕是想要东阳侯的爵位都是行的通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越说越投机。同为亲信近臣,彼此间打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
然后齐靖来了。薛凝之又将陆诏介绍给齐靖。齐靖如今的位置,相当于叶明净个人的财务大总管。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表兄。陆诏自然刻意亲近。三人很快说到了一起。还约好了时日一同出去喝酒。
最后到的人是林珂。他是最早投向叶明净的大臣,帝师之一。三人见了他,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林珂也客气的和他们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话间,有人过来禀报:“鞑靼特使到了。”
曼舒南和前一位使臣普力一同前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鞑靼侍从。身穿鞑靼传统服饰,远远走来很显眼。
除了薛凝之和陆诏,其余两个人全看愣住了。
曼舒南的头发不是全黑,而是棕色,星星落落披散在肩上,于阳光下闪着点点金光。肤色比普通人要白皙,一双深邃的眼睛,瞳孔是深蓝色,雕塑一般的鼻梁,性状优美的下巴。蔷薇色的嘴唇紧紧抿着。身材高大矫健。可以说全身上下无一不美。而这种美,带着强烈的阳刚之气,和姚皇后那种精致的相貌截然不同。
林珂还好,只是怔了一下便回过神。齐靖则扭头质问薛凝之:“你怎么没提?”
薛凝之坦然作答:“这有什么好提的。”
陆诏则是闭了闭眼睛,叹道:“这是曼舒南。母亲是瓦剌罗布朵族女人。鞑靼最有名的美男子。草原上有无数的女人愿意付出一切,只求和他春风一度。鞑靼王米利达这是给陛下送了一份大礼啊。”
曼舒南一行人走近。他诧异的盯着陆诏上下打量了半天,惊疑的道:“你是格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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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陆诏傻了才会承认。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用长安话问:“特使大人,您说什么?”
齐靖“噗”的一笑。这表情也太假了。当即对陆诏好感倍增。
薛凝之早就隐隐约约知道叶明净派了个探子去鞑靼。现在无疑可以确定这人是陆诏。有鉴于大家都是大夏人,便同仇敌忾的用鞑靼语回答:“曼舒南特使。这位是我大夏翰林院的侍讲学士陆大人。他可能听不懂您的问话。”
曼舒南能做到米利达的亲信,自然不是傻子。转眼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内幕。心头暗恨。同时也对今天的谈话多添了几分警惕。
老成持重的林珂捋捋胡子,淡笑不语。
仿佛是掐着时间的,几人落座后,有内侍高声唱和:“皇帝陛下驾到——”
叶明净穿了一身淡紫、粉白相间的广袖衫裙。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几根白玉簪。一副很随意的打扮。
这身装扮使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故而所有的鞑靼人都怔住了。
叶明净美目流转,讶异的扫过曼舒南。没想到还能看见带有欧罗巴血统的人。她结合了一下传闻,估摸着罗布朵族说不定就是欧罗巴血统。
当然,曼舒南的美貌也让她很吃惊。一般来说,欧罗巴血统的小男孩都很可爱。而长大后不长歪,还能一如既往出色的就少了。曼舒南虽然身为混血,但能长成这样还真是值得惊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明净大大方方的看了个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曼舒南显然是很习惯被女人这么看。鞑靼族的女人还要热情,这种程度是小意思。况且,由于长期被女人看的缘故,他很快就分辨出了这位女皇帝对他只是纯粹的观赏,没有其他的企图。
曼舒南觉得有点儿可惜。汗王米利达派他来长安,还特意说明了夏国皇帝的性别,他就有几分觉悟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这位女皇帝竟如此年轻貌美,真的很貌美。和这般动人的女人过夜,他一点儿都不反感。况且还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探听一些情报,完成他的任务,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这位皇帝陛下好像没这个意思。曼舒南深觉遗憾。
从小到大都是女人追着他跑,让他去追求一个女人,他还真不会。于是只得在遗憾中公事公办的开始交谈。
“尊敬的陛下,我这次带来了汗王最诚挚的问候。”曼舒南的汉语说得还不错,就是腔调有些怪,“我还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您派兵占领了瓦剌左相王的领地,他恼羞成怒,正准备发动大军夺回领地。”
叶明净微微一笑,很是甜美:“我们不怕打仗。来多少,杀多少。”
曼舒南也是一笑:“可是陛下,战争会留下无尽的伤痛。会令老人失去儿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陛下忍心让您的子民为着一块无用的草场就这么牺牲吗?”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无尽的伤痛?貌似这场战争,不,长久以来的战争每次都是你们先挑起的吧!叶明净眼中闪过讥讽。为什么瓦剌人和鞑靼人这么热衷于战争。那是因为他们打赢了有好处。夏朝人为什么不愿意打仗,那是因为这群老顽固打赢了仗也捞不到好处!
真是逊透了。叶明净直想骂人!
她挑挑眉,轻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将俘虏充做奴隶。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这片土地上偿还他们犯下的罪孽。”
曼舒南大吃一惊:“陛下,据我所知,夏国是没有奴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错。”叶明净坦言,“我朝没有奴隶。那是因为我们夏人没有将自己族人变成奴隶的恶习。不过对于侵犯我们的外族人就不必遵守这项习俗了。扣除交换俘虏剩下的,全都要变成奴隶!”说完最后一句话,她还用力的点了点头。好似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在发脾气。
曼舒南可不敢将她当成小女孩,惊怒的驳斥:“陛下,这和你们的圣人之道有违吧。”
真是被惯坏了,竟然还好意思发怒?叶明净手一挥:“对待敌人就要向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和敌人讲仁慈,就是犯傻。傻透了!你是不是把朕当成傻子?”
林珂低着头吃菜,就当什么都没听见。齐靖已经快要笑翻了。薛凝之一本正经的聆听圣训。陆诏一脸淡定,
曼舒南吃惊的半张着嘴。这个女皇帝的态度以及想法,怎么和以往的夏人不一样呢?一点大国气度都没有。
叶明净又加了一把柴:“废话朕就不多说了。总之告诉你,想让朕把吃到嘴的肉吐出来,没门!米利达叫你来,不会就是说这些废话吧!”
曼舒南深吸了几口气,情况与预计的不符,他决定改变策略。环顾左右:“陛下,汗王确实给了我一些指示。不知我可否与陛下单独详谈?”
“可以。”出乎意料的,叶明净一口答应,“来人,备船。朕要和特使大人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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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小船悠悠荡荡飘于湖上,水榭中的人一眼就可以看见。划船的侍卫将船划到湖心的位置后,就跃入水中,如一条鱼一般游走了。船上只剩下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好了。现在有话可以直说了吧。”叶明净坐到船舷边,点燃红泥小炉,取出茶具开始烧水泡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曼舒南呼吸了一口湖面的凉风,为此美景赞叹。感慨道:“你们夏人真是天生的好命,占了一么一大片风水宝地。日子过的如此逍遥快活。哪里向我们族人,需每日里四处放牧。”
叶明净嗤笑一声:“你对汉人的历史还不太了解。这片风水宝地,可不是命好就能占住的。”从炎黄二帝开始,到五胡乱华时代。共有多少外族入侵中原。最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来的人,都是当初胜利者的后代。说到底,这片宝地也是靠着武力才能占有的。只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随着安逸的生活渐渐失去了他们祖先的骁勇善战而已。
曼舒南当即放柔软了声音:“陛下,您可否为我讲解讲解?”深蓝色的瞳孔如宝石一般注视着她。
叶明净顿时抖了两抖。这是什么意思?色诱?
曼舒南再接再厉:“陛下,您的容貌就像这春天的鲜花一般美丽。”
叶明净尴尬的咳了一声,泡了一杯茶给他,岔开话题:“草原饮食多为肉类,故而你们日常生活中离不开奶茶。茶叶、盐、丝绸、瓷器,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朕想了想,我们两国何不签订通商协议,互惠互利呢?那片草场是瓦剌左相王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瓦剌人现在连自家的内斗都忙不过来。米利达汗王是聪明人,一定懂朕的意思的。”
说到正事,曼舒南正了脸色,呷了一口茶:“不瞒陛下。我大汗也有此意。瓦剌失去了突不花尔模。早已不是当年的草原雄鹰了。只是,我鞑靼也不能白忙活一场。”
叶明净笑:“你家大汗想要什么?”
曼舒南凑近了身体:“陛下愿意给些什么?”
叶明净稍稍向后避了避:“漫天开价、坐地还钱。你不妨先说说看?”
曼舒南轻笑:“陛下,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正色道:“躲你。”
曼舒南一怔,随即笑容带上了一丝暧昧:“陛下,您不用躲的。见到您这样的美人,我早就失去了自己的心。陛下,我对您一见钟情……”声音含含糊糊,如同呻吟,同时身体又往前凑的更近。
叶明净不动声色的道:“这里是湖。朕若是动作大些,船就要翻了。曼舒南,你会游泳吗?”
曼舒南一滞。他当然不会游泳。游牧民族有几个人会没事学游泳的?
叶明净将身体又挪的远了些,船身一阵左右晃动。曼舒南脸色顿时一白。
叶明净“扑哧”一声,笑的前仰后合。半天后才道:“朕可不敢碰你。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朕若是收了你这份大礼,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价钱。”
曼舒南脸色一僵,勉强浮上笑容:“陛下富有四海,我家大汗如何能为难您?”
叶明净坐正了身体,似笑非笑:“朕的确富有四海,倒也不是付不起价钱。只是,觉得有些不值。”说完还上下扫视他几圈。
曼舒南的脸彻底僵硬。半晌后才咬牙道:“陛下。关于议和事项,我鞑靼汗王有意邀请您至雁门关详谈,不知您意下如何?”
总算把关键的话说出来了。很好,本该如此。色诱什么的,真的是不必了。叶明净轻呼一口气:“他敢约,朕就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曼舒南来的快,走的也快。得到了确切答复后,立刻离开长安赶赴雁门关外向鞑靼王回禀。
叶明净派了薛凝之和他一同上路,顺便安排雁门关行走事宜。这年头,领导人见面会谈在书面记载上从来不明着说。都要弄个华丽的名头。比如叶明净的这次雁门关之行就有个很好听的名头:广平女帝北狩。
意思就是说,咱们家皇帝去北方打猎了。然后碰巧遇见了同样来打猎的鞑靼王。之后两人就坐下来就两国要务商谈了些话。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正式史书上还真就是这么写的。
叶明净听林珂一脸认真的讲解完,不禁囧囧有神。话说,真要有人相信了,那才是傻子吧。
只是到底是读书的人是傻子,还是写书的人是傻子呢?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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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夏朝和鞑靼两国首脑会谈的消息自然是瞒住了瓦剌人。鞑靼特使带着使臣离开后,瓦剌使臣不愿孤零零的留在长安城。他向乌丹臣阐述了夏国的强硬态度。乌丹臣正为混谷涂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觉着留他在长安也没什么用,就同意了他回去的请求。
叶明净知道消息后,很是无语。就这么点儿政治素质,还做什么统一梦、霸主梦啊!鞑靼特使来了,鞑靼使臣走了。你们也就无所谓的走了。当上街买大白菜呢?看不到中意的货就回家?瓦剌人,还是本本分分的当你的游牧部落好了。别出来丢人现眼。
杜悯对此现象则有他的看法:“瓦剌一族缺乏治国人才应该是鞑靼王米利达一手造成的结果。突不花尔模当年就是由他扶植上位,并且还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做了大王妃。瓦剌近十几年来的对外征战,都有鞑靼人在后面推动的影子。”
叶明净点点头:“就是说,米利达给自己养了个打手。”
“不错。”杜悯有些担忧,“陛下,米利达汗有谋有略,不可小窥。臣担心,他表面议和,私下里却另有动作。”
叶明净颔首:“你说的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美人计都出来了,米利达若真是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和谈那就奇怪了。”
杜悯微微一笑:“陛下,我们可以这般这般……”献上了一条计策。
说完后,就见叶明净一脸诡异的看着他,怔了怔:“陛下?”
“没事。”叶明净收回目光。
杜悯同学,我知道为什么你身体不好了。你若是身体健康,脑子再这般好使。又没有陆诏那种苦逼的身世。哪个君王敢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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