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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流言(1 / 2)

('\t\t\t夜渐渐深了。叶明净脱了外面的袍服,对陆诏道:“左边的帘子后面有一个浴房。你可以去那里洗浴。偏殿外有人值守,要热水唤一声就行。朕睡在里隔间,你就在外间这里睡。”

陆诏看看他现在身处的这间偏殿外间,墙角处摆着一张大尺寸的架子床。深红色的帐曼上绣着随风飘拂的迎春花,四角垂挂着云锦香囊,杏黄色的流苏系着银铃垂下。账外是白玉雕成的凤形挂钩,内里另有一层半透明的红色纱幔。此时账幔卷拂,纱幔低垂。透过轻纱可以看见里面铺设着鹅黄色的床褥,绣着粉色海棠的迎枕,以及整整齐齐堆在角落里的锦被。被褥和枕头都是双人份。

他的脸微微泛红:“澹宁怎么还去里面?”

叶明净怔了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别过脸:“小日子刚走的那几天其实是不受孕的。真正的受孕日是两次小日子间隔时的中间七八天。悟远这些天还需清心寡欲方好。”

陆诏的脸更红了:“澹宁如何知道。太医院的御医都不曾说过此等言论。”

叶明净叹了口气:“相信我。我比你更想一次性成功。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所以才特意安排了在里隔间就寝。你放心好了。我即答应了,便是一言九鼎。”

陆诏凝视了她一会儿,垂下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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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明,晨光乍现。王安园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感觉刚合上眼,天就亮了。

还是绿桔带人过来给他送了早膳。转告了最新旨意:“陛下说,事情还未考虑好。王世子今日便回去吧。”

事情还未考虑好,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说对那十几个男人的处置。王安园却无法平定自己的思绪。单单只为了这么点事,有必要把自己留在宫里住宿整晚吗?

如果说,‘事情还未考虑好’这句话,是另一层意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安园只觉得自己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他不想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

于是,就这么一脸复杂、两眼微红的颓然之态,走进了自家的府邸大门。

昨夜有旨意留宿宫中后,早有跟随在身边的小厮回府通报过。故而,见他一大早从外面回来。看门的家人也没惊讶。只是看他的目光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

“世子。公爷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回话。”早已等在门房的管家躬着身给他行礼。

“知道了。”王安园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正想和父亲说说。

茂国公王绾同样以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儿子的黑眼圈和微微浮肿的眼颊。平静的问:“昨夜宿在在武英殿?”

“是。”王安园回答。

王绾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可有何异常?”

王安园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怔了一下:“没有异常。”

王绾将他的那丝仲怔收入眼底,扫视过他的眼角眉梢:“陛下宣你入宫是为何事?”

王安园道:“陛下问了我些京中待选男子的事。说是要考虑考虑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陛下可有说如何处置了?”

“没有。”这个答案一说,王安园自己都觉得欠抽。昨天未时入宫,今日卯末回府。就为这一件没头没尾的事。换了问话人是他,他也不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丧气了脸:“父亲。儿子知道您在想什么。儿子可以告诉你,真没有。我就是在武英殿的偏殿睡了一宿。仅此而已。”

王绾哑然,半晌后拿过一面铜镜递给他:“你自己看看。”

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脸。血丝微泛,浮肿略显。皮肤中透着一丝灰黄。

“我,我昨晚没睡好。”他吞吞吐吐的解释,“在宫里,心里紧张。”

王绾沉默半晌,出声道:“大郎,若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只管理直气壮便是。”

王安园幡然醒悟:“对。对!父亲,我回去洗个澡,补眠两个时辰就好了。”

他脚步匆匆的回了内院。王绾凝视他的背影,无语。

茂国公世子昨夜在宫中留宿的事,很快传遍了上流社会。明面上,大家不好公开议论。私下里,却很是兴奋的推演了一把。

结果当天下午申时,宫中又传来一个劲爆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帝陛下宣景乡侯世子齐靖进宫。

齐靖吧,那是老进宫的人了。人家管着内务府呢。一个月三十天,他总有二十天要进宫的。

可今天这个时候,也巧了些。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啊。

京中关注此事的人没有失望。景乡侯世子一直到天黑了都没有回府。然后,便有小厮去景乡侯府报讯,世子今夜留宿武英殿。

景乡侯齐绩‘腾’的就站了起来:“什么!”眼睛凸的老大,“让他留宿!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出声喝止的是福寿公主,“不过是留宿武英殿。先皇在世时,留宿宫中的臣子多了。你慌什么?”

“那能一样吗?”齐绩大急,“公主啊,有些事你不知道。听说王绾家的那个小子,今早回府时,人都被吸干了……”

“呸!”福寿公主气的脸涨的通红,指尖发抖:“你给我闭嘴!你们男人就会想这些龌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待选的男子在外面胡说些什么!你给我小心着些!那位可是把薛恪、刘家都杀光抄光的主儿!”

齐绩讪讪然:“我这不是担心儿子么。”

福寿公主冷笑:“怪道下人们会唠叨些不三不四的话,弄的媳妇儿成天疑神疑鬼的。原来源头在你这儿!你少操些心吧!”

齐绩嘟囔了几句,觉着没趣,甩着袖子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福寿公主叹了口气。喝退了下人,对着连喜苦笑:“女人家想做点儿事,何其艰难。”

连喜安慰她:“等过两年,娶了皇后,陛下生了嫡子就好了。”

“皇后。”福寿公主长叹,“只看京中那些混账,这皇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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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端坐在武英殿的偏殿中,面前的桌案上摆着满满的菜肴。

叶明净坐在他对面:“今晚委屈表哥了。”

齐靖淡淡一笑:“陛下,你可是在计划着什么?茂国公世子今日回府后,京中颇多流言。”

叶明净浅浅一笑,鼻中微酸:“还是表哥知道我。我,我确有谋划。”

齐靖目色恬淡:“陛下可是想在群臣面前做出,做出荒唐的表象?”

叶明净眼眶微热,强笑道:“表哥说的没错。我这次要损害表哥清誉了。”

齐靖凝望着她,目露心痛:“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糟蹋自己的声誉?”他可以想象,明日一早,京中的传闻会变成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颗泪水滚落,滴在案角。再有一滴。点点溅落,氤氲出浅浅的水渍。叶明净无声的流泪。

齐靖只觉心痛如绞,忍不住抓住她搁在案上的手臂:“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告诉我!”

叶明净抬头,泪水清洗过的瞳孔清晰明亮:“表哥,你过得幸福吗?”

齐靖怔住,良久后才道:“还好吧,和大家一样。”

“表哥。”叶明净凄然一笑,“当日我未曾收下你的心意,你可恨我?”

齐靖愣了愣,目光柔软:“净儿,我怎么可能恨你?况且,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为何那般。”他落寞的一笑,“少时在上书房,日日相见,谈古论今,言笑晏晏。总以为自己来日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不求封王拜相,总也能千古留名。可现在我才知道,少时的想法有多天真。净儿,我知道你很难。想要我做什么,只管说来。”

叶明净微笑:“无他,表哥。但凡有人问起今晚。你照实说便好。我们之间本就清清白白。日后若有变故,还请表哥相信我,支持我。”

齐靖也微笑:“那是一定的,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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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梧桐宫偏殿。陆诏一身浅青色长衫,正坐在烛火下翻看着瓦剌和鞑靼的资料,部落风俗,大小头领,汗王,左右相王……

见她进来了,笑着起身相迎:“今日倒是回来的晚……”话说半句,突然停住,怔怔的看着她泛红的眼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哭过了。他心下微沉。看来齐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很不一般。

叶明净没遮掩自己红肿的眼角。她和陆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情绪也没必要藏着。

“你看到哪里了?”她翻了翻桌上的资料,这是今天早上给他的。

陆诏从善如流的顺势谈论:“刚看到瓦剌首领突不花尔模,他想称汗。瓦剌九大部落。除了他自己的,只有四个同意了,还有四个不答应。”

叶明净也看过这些,当下接道:“那四个同意的部落,是因为突不花尔模封了两个部落的首领为左右相王,另两个稍稍小一些的部落首领为左右山瞻王。”

“是。”陆诏笑道,“相王的意思就是当丞相的王。真正的全称是左丞相王、右丞相王。即是丞相又是王,权利大的很那。”

叶明净摇摇头:“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瓦剌的政体还是部落联盟制。突不花尔模只是其中一个最大部落的首领。那四个王手底下的部落民众都只听自家头领的。他想要联合发兵,必须那四人都同意才行。”

陆诏面色凝重:“瓦剌的这五个部族,位置都偏西。联盟起来,是为了可以大规模骚扰我凉州边境。而给他们提出这个主意的,是鞑靼的汗王米利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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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虽然晚了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桔黄色的烛火隐隐跳动,叶明净顺势坐在陆诏刚刚做过的螺钿圈椅上,端了茶盏:“看了这么些资料,可有什么腹案了?”

陆诏想了想:“那要看陛下的意图是什么?草原之地,一望无垠。易于逃窜和进攻突袭。陛下的后续是什么?杀光他们的部落成员,还是在凉州往东一带新建城池?”

叶明净沉默了一会儿,烛火在她的瞳孔中投射出两簇火焰:“朕有别的计划。城池是要建的,但不必修的太华丽。结实就好。主要用途是作为交易市场。除了城池,最重要的是开设牧场。”

“牧场?”陆诏敏感的发现,这个词里面蕴含着不同的意义。

“就是牧场。”叶明净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向陆诏说清楚后面的牧场、战俘计划。她从神机处的羊毛纺线说起,一直到战马养殖。

陆诏的眼睛越听越亮,嘴角噙着怎么都抹不去的笑意,盯着叶明净眼眨也不眨:“原来澹宁早就规划好了。想来具体的条款也有拟定吧。”

“只初初拟了些。”叶明净揉揉太阳穴,“具体的情形谁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又没有先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拟定个初步条款,后面看情形再补充吧。实践千变万化,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她靠上椅背,疲倦的闭上眼睛。

“陛下。”陆诏的声音温文和煦,带着男子特有的低沉在她耳边:“谁都不能将一件前人从未做过的事一下子做到完美。陛下不必太过苛求。”

叶明净睁开眼,看住他。

陆诏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只要去做,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招募贤人,大家各展所长。总能将不足完善。陛下一定能完成这份宏图大业。”

“真的?你这么想?”叶明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笑道:“陛下铲除靼虏的计划,虽有些惊世骇俗,天下间却也不是没人能够想到。所不同的,只是敢不敢去做,能不能做成功而已。可真正让臣吃惊的,是陛下的这份后续计划。这才是真正难得的。驱除鞑虏并不难,难的是将他们断根。陛下的着眼点,令人佩服。”

叶明净轻声道:“悟远,你这是在拍朕的马屁。”

陆诏轻笑:“那也要澹宁有可拍之处,我才能拍的起来啊?”

真是,讨人喜欢……叶明净叹息,拂上他肩头,顺滑的发丝穿过手指,散出淡淡的清香。

“沐浴过了?”她鼻尖微动,空气中泛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用的银丹草精油?”

“是。”陆诏举起袖子在空中挥了挥,“听说澹宁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薄荷’?”

“嗯,也不是我起的。”叶明净嗅着熟悉的香气,那是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可惜她没兴趣和陆诏说。只简单的陈述:“薄荷有清凉解热之功效、镇定神经。在沐浴的水中滴几滴,悟远今晚可以一夜安眠。”

陆诏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随后飞快隐去,从容而笑:“臣也祝陛下今晚一夜安眠。”

叶明净低低应声,起身去了内里隔间。柔软的丝绸衣料滑过椅背,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

陆诏垂下眼,薄荷香淡淡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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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二日清晨,齐靖衣冠整齐,器宇轩昂的离开皇城。骑着高头大马回到景乡侯府,面色肃然,不苟言笑。

福寿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对着他清亮的眼睛淡淡而笑:“回来了?”

“是。”齐靖朗声回答,中气十足。

福寿公主身后的郦氏,望眼欲穿,几乎将手中的帕子搅烂。

齐靖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我休息的很好。宫里晚上很安静。”

福寿公主瞥了儿媳妇一眼,笑道:“好了,既然休息的不错。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大家散了吧。”

相比较王安园,齐靖的表现才是正常。然而就在京中的传闻还在考虑应该朝哪方面走的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

东阳侯世子陆信被宣入宫。

陆信和叶明净同一年出生,今年也是十九。长的唇红齿白,风华正茂。

咳咳,还有一点重要的。他已经定亲了,尚未成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种情形,想让人不乱想都不可能。

方敬等内阁大臣坐不住了。一来,不能任凭流言就这么传下去。二来,他们也想知道真实的情形。决定去找陛下说道说道。关于人选,则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这等私事,还是由林珂去比较合适。

林珂硬着头皮去了。在他看来,这种事真也好,假也好。只要那些夜宿武英殿的男子没提出抗议,就大可不必理会。

可惜其他人和他不是一般想法。尤其是廖其珍,那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当然,廖其珍是绝对不相信皇帝陛下和这些男子有私情的。他的建议是,毕竟是女皇帝。没什么太要紧的事,还是不要留宿臣子在宫中的为好。实在要留宿,皇帝陛下本人也应该避嫌的去内宫廷住宿才是。

林珂吞吞吐吐的将几位阁老的意思带到。叶明净嘴角轻勾,回了他一句话:“蒙石啊。明日留宿武英殿的人选朕还没有想好。对了,你在宫中留宿过吗?”

轰隆一个响雷!林珂吓的差点趴到地上。叶明净继续语出惊人:“其实仔细看起来,蒙石也是个美男子呢。朕还记得年少时第一次见到蒙石。上书房三位先生中,就属蒙石生的最好。谦谦君子,光华如玉。”

林珂吓的魂飞魄散。虽然凭着他对女帝的了解,可以肯定女帝是绝对不会对他做什么超出君臣情分之事的。但关键是‘夜宿武英殿’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某些猜测的风向标了。他要是住一晚,这一身的清誉就完了。伤不起啊,伤不起!

“咳咳!”他清清嗓子,“是臣逾越了。陛下行事自有考量。臣告退。”好像尾巴被咬住了一样匆匆闪人。

这种事,谁爱管谁去管,他是不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天晚上,陆信心惊胆战的住进了武英殿。不同于王安园和齐靖。他连叶明净的脸都没见到。正正经经的睡了一夜,被放出了宫。

当然,他也和王安园一样,没有睡好。面色有些憔悴。

虽然他再三向家人诉说,自己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陆震和孙皎也相信了他。可风言风语还是传的更凶。

众说纷纭中,薛凝之终于忍不住了。他在例行奏折处理完后,正色对着叶明净道:“陛下,臣有事请奏。”又看了看左右。

叶明净屏退下人,问:“凝之有何事?”

薛凝之道:“陛下连接三日赐人夜宿武英殿,不知有何要事?”

室内的空气霎时沉默。叶明净安静了很久,才出声道:“凝之,你的夫人快要生产了吧。”

薛凝之全身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哀伤,再次开口时,声音干涩沙哑:“陛下,您说过,您是希望臣娶妻生子的。”

叶明净咬了咬唇,涩然道:“是的,是朕对你说,入宫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朕不希望你入宫。便是在今天,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让你娶亲,是因为每一个男人到了年龄都要娶亲。薛凝之,难道你可以一直躲过去?告诉我,你可以吗?你能做到吗?”她声音颤抖,降低到一个几不可闻的波段,咬牙切齿:“你,难道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薛凝之也压低了声音咬牙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惨然的笑笑:“凝之,我其实给过每一个人机会的。我一直在等着,没有圆房,杀掉了东宫里的那些男人。我说要守孝。我一直在坚持。我一直等到了你们全体成婚后……”

薛凝之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愤怒的低吼:“陛下!难道你忘了,是你一遍又一遍的对着我们说,该娶亲生子,该为家族父母考虑。我才,我……”他说不下去了,只觉以往的努力竟变得那么可笑。

叶明净镇定的回道:“凝之,那你想听什么?承诺还是心意?未来无法确定的事,你要我如何去承诺?而心意?凝之,我和你们说的那些娶亲生子话,都是世间至理。难道我不说它就不存在了?我说了,我是在告诉你们,想要一个无法确定的未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这个未来,很不幸,我甚至都不能保证它能够出现。我是谁,你们一直都知道。”

薛凝之如同被当头棒喝,砸的他粉身碎骨。发出一声及其难听的笑声:“原来,原来是这样……你是在考验,考验……”

“你要知道,作为帝王,朕不可能娶你为后。”她残忍的诉说着真相,“想要我的真情,须有‘违背世间之勇气,违背世俗之坚定。’父母兄弟受世人之折辱,亲朋好友之鄙视唾骂。虽如此,依然独行不悔。”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千钧:“你不是一个人。凝之,这一条路。你真的有勇气去走吗?你真的可以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不悔吗?”

薛凝之再也听不下去了。难堪的闭上眼睛,压抑住眼角的湿意,语声难掩凄然:“陛下,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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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加急快讯送至叶明净手上的时候她正在算日子,按照平时的规律,她的小日子在三天前就该到了。现在却是没有动静。

看来她这个身体还是很不错的。她松了口气。若是真的有了,产期就是来年三月。折合成公历是四月下旬至五月之间。春天的黄金旅游时节。

而现在,端午节已过去,时近六月。按照惯例,该是搬进西苑避暑的时候了。在西苑中藏着陆诏,还真有些麻烦。

江苏布政使的折子,她看了两眼,也就丢下了。等晚膳前,去后宫给两位太后请安时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你对医术可有研究?”她问陆诏。这一个月的时间,陆诏每日的活动范围就是梧桐宫有限的几个房间。故而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所涉猎的范围很广。医书药书什么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陆诏放下手中的《金匮要略》,道:“大多儒生,但凡能力所及,总会对医书有所涉猎。饮食、养生、性寒性暖,日常生活总与医之相关。人参补气、雪莲滋阴。这些常识总要知道。陛下怎么问起这个?”

叶明净反问:“对切脉可有研究?”

陆诏道:“《黄帝内经》中记载有‘遍诊法’、‘三步诊法’,我虽不才,也通读过。”

通读?叶明净腹诽,这人还真是自信。伸出手腕:“来,你切切看。”

陆诏笑笑,并拢三指,按上她的手腕,静气垂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他的睫毛动了动,眼神惊疑不定:“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这……这是滑脉!”

叶明净对上他那双剔透的黑眼珠,尴尬的笑了笑:“滑脉吗?朕不怎么读医书的。”喜脉她知道,滑脉是什么东西?掉专业术语,显得你很博学吗?

陆诏啼笑皆非:“陛下知道薄荷有解热清凉之功效,平日饮食作息也是养生之大家作风。怎么连滑脉都不知道?”他语气有了一丝不自然,“脉象如盘走珠。陛下,您,您极有可能是有孕了。”

叶明净惊讶:“这你也能切出来?你可以当大夫去了!”如盘走珠是个什么东东?太抽象了吧。她自己也按过脉搏,怎么就没感觉?

“不然。”陆诏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臣只是对照着书上的记载猜测。当不得真。陛下还是宣御医来请脉的好。”

叶明净就沉吟:“再过几天吧。若是有,脉象沉稳了御医也好确定。若是没有就不必虚惊一场了。”

陆诏不同意,提高了声音:“这怎么行?太医院御医的医术,岂是臣这等三脚猫的门外汉可比的?若是真的,陛下的饮食、起居、作息都需调整。生冷之物不可使用,火旺之物不可饮食,夜晚不可贪凉,白日动作需谨慎……”

“是不是还要昭告天下啊?”一个柔软的女音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室内霎时安静。陆诏停顿片刻,反问:“陛下难道能一直瞒着?”

叶明净坐下,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当然不能一直瞒着。只是,总得选个好时机吧。你别忘了,外头还有十几个男人等着复选呢。”

陆诏一怔,想到了此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杀气,笑道:“陛下正是坐胎之时,难道要在这时添人进宫?别的倒也罢了,皇后可是有大婚之夜的。按照祖制,为着早日孕育嫡子,大婚之后还有十五天的独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发出一阵“咯咯”的轻笑:“悟远不用担心。”她意味深长的道,“朕是母亲。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是这世间最坚韧的。皇后,朕已经有了安排。”

“哦?”陆诏竖起耳朵。

叶明净道:“朕也不想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朕已有孕,一个皇后就可以给天下人交待了。况且,朕是女子。恐怕天下人是乐意看见朕不置后宫的。”

陆诏想了想:“只有一位皇后,文人士子们自然乐见其成。臣可以保证此事在士林中的反响。只是,这样一来,这位皇后的人选就很重要了。”

叶明净了然一笑:“悟远放心好了。小产一事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稍有意外,便会造成日后子嗣艰难。母亲的身体也会亏损。朕不会做这等傻事。至于皇后,悟远以为这样可好?姑苏姚家出了此等惨烈之事,朕心有不忍。加封姚景琮为余恩侯。姚景琮进京之时,朕设宴款待,在宴中见到一位美男子。此人也是姚家同宗,父母在火灾中皆亡。认余恩侯为叔,一同进京。”

陆诏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陛下与他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不错。”叶明净点头,“这下悟远总该放心了吧。”

陆诏神色微动,探身靠近,凝视着她,声音轻缓:“澹宁可是很在意我是否放心?”

叶明净微微一滞,不自然的别过视线:“你若不放心,在北边要如何安心做事?”

陆诏笑了,眼中的光彩惊人的明亮:“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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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连一个月的宫廷留宿事件终于停止了。女帝陛下没有再宣人入宫。自然也就没有了留宿武英殿一说。

前前后后,共有三十名男子在宫中度过不眠之夜。

这三十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对于绯闻传言义愤填膺。一脸“我很清白”的正气。

然后,秀男复选的日子到了。

而就在这时,叶明净召来严守正,道:“严卿,据息这些待选男子在京中颇有些言行不正,可有此事?”

严守正道:“传闻者,风言风语尔。古有‘三人成虎’之说。市井流言,孰是孰非,实难了断。臣日日在礼部值守,倒是没听见什么传闻。”

叶明净笑笑,本来也没指望从这些老狐狸的嘴里问出什么实话。径自抬出自己的方案:“严卿,话虽如此。朕心中实是放心不下。后宫之人,将来便是皇子之父。这人品还是考察清楚的好。”

严守正沉吟:“那依陛下之见……”

“着大理寺调查。”叶明净说出她的打算,“若是流言,显见的是用心险恶。万不可饶恕那起惹事生非的小人。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若是真的?哼!想必严爱卿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严守正立刻表态,“此等道德败坏之人,自是要剔除候选资格的。”

叶明净的这道旨意,内阁很快通过了。未来皇子父亲的人品,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在文臣们看来,后宫男子不优秀不要紧。可人品差劣总也不行。选出个平庸无害的是最好。人数少些也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理寺卿于光恺接到了他到任以来最尴尬的一起案子。查明京中待选男子的言行。

他看着香案上的圣旨,叹气。

这种东西,说真说假都可以。关键是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面圣一次。不管怎么说,这人选都是要入宫的。内阁也不可能永远不换人,还是得听听皇帝本人的意见。他和这位陛下接触的不多。却由于大理寺本身的性质,几乎每次政局的势力转变,在他这里都能事先嗅到蛛丝马迹。

科考舞弊案、秋狩谋逆案、三堂会审黄家案……这位陛下绝不是任人摆布之人。

想要步步高升的做官,或是坐稳了官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要选对该走的方向。

叶明净接到于光恺的请求,笑着同意了。她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

于光恺开门见山,坦言问道:“不知陛下对此案有何看法?”

叶明净笑道:“于爱卿。一时的言行举止无法代表一个人的全部。一个人的品行总要有些时日才能看出来。这个案子,想必会有很多方投入关注。于爱卿不妨慢慢审理就好。不用着急。”

于光恺明白了。这位陛下的意思是‘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方针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为有利的。他摸着胡子笑:“陛下说的是。只不知陛下以为要多久的时日,才能真正判断出人之品行?”

这就是问她想拖到什么时候。叶明净慵懒的往身后的锦垫上一靠,近来她越发觉着嗜睡:“于卿不用管那些小事,只慢慢细访就好。日子久了,该有的也就有了。”

于光恺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这位陛下另有后招。他也就不再多问,心领神会的告退。

出门走了几步,就看见太医院院使何长英拿着药箱往这边走。

女帝身体一向康健,这应该是去请平安脉的,就笑着寒暄:“何院使,怎么连个小童子都没带着。”

何长英也笑着回道:“新研制了几幅药,都让他们给我看着药炉呢。区区一个药箱,也不用再费事的去调人。”

于光恺拱拱手:“不耽误何院使了。”

两人错肩分开。

何长英跟着冯立往里走。脸上早已没了刚刚的笑容。陛下特意宣他来请平安脉,还私下嘱咐了不要带童子。由不得他不升起忐忑之心。

等到室内的太监和宫女退的干干净净,房间里只有他和女帝两人时,他心头的不安升至了最高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卷起袖子,伸出手腕,靠在明黄色的小垫枕上。

何长英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往常都是由一个宫女给那手腕覆上丝帕。现在……

“不用看了。”叶明净出声,“就这么切脉吧。何院使也能更有把握些。”

何长英“腾”的抬头,不小心看入那一双眼睛。平静无波。

他垂眼,坐上锦墩。三指覆上细腻皓腕。少顷,神色大变!

“朕可是有了身孕?”叶明净一直盯着他的脸,见其色变,出声询问。

何长英一脸晦涩,复杂难掩:“是,陛下确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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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二更会很晚了,亲们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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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英低声回话:“陛下的脉象很好,沉稳有力。腹中的孩子很健康。”

叶明净目视他,缓缓道:“何院使,这件事暂时不要说出去。朕自有主张。”

这个吩咐早在何长英的预料之中。他也不多置喙,转口说起了孕妇需要的注意事项。叶明净一一聆听,并不时和自己在现代掌握的那些知识对照。

补充完善了知识后,何长英退下。陆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叶明净看他一眼,抚摸着肚子,心里就有了几分复杂。

陆诏同样盯着她的腹部,口中说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臣什么时候出发?”

叶明净暗叹一声,打起精神:“你得先回家一趟。朕会给你一纸手谕,着你去各地暗访田地数目。你离京后,卫七会安排你避开众人。然后就是改变些相貌。这时,你的身份就是谢盼。可能还会遇见一些追杀或者麻烦。再下去就是顺理成章的去关外。”

陆诏没有异议。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就去了。”

叶明净回以微笑:“等你的消息。”

陆诏离开皇宫,结束了一个多月见不得天日的生活。将那座宽广威武的皇城抛于身后。他抬头目视,夏季的天空湛蓝清澈,棉花般一团团的白云,闲散的悠悠飘荡,丝丝缕缕。不知道草原上的天空是不是也是这般明朗?

皇宫中,冯立汇报着去西苑避暑的准备工作:“东西已经备齐,都是往年的旧例。只是计都大人还没有回来,卫七又不在。要不要再添个贴身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用了。”叶明净算了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不过几日罢了。你辛苦些。朕现在的身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冯立又接着汇报,“药已经给了卫七。药效有三个月的见效期,这样一来……”

叶明净皱皱眉:“要是有人有孕,就给悄悄做掉。点击穴位、摔一跤……这些卫七总不至于不会吧。”

冯立应诺:“属下知道了。同样的道理,陛下也该防着这些才是。属下要安排事务,无法随时候在陛下身边。陛下还是应再添个人。”他一板一眼的实事求是。

叶明净仍旧是拒绝:“不用。朕不是那等娇弱女子。身手虽及不上你们,躲闪还是不成问题的。除非是刻意加害。可谁又会知道了这事来刻意加害朕呢?”

主上拿定了主意,下属便不能再干涉。冯立慢吞吞的又换了话题:“王公子的身份已经安排妥当。化名姚善予,跟着余恩侯一同进京,大约在计都大人回来后几天到。”

叶明净点头:“姚景琮可有怀疑?”

“没有。”冯立答曰,“姚家宗族的亲戚,本就不是全都认得的。祠堂里的族谱又被烧了,谁能说他不是?对了,还有件事。陛下封姚景琮的旨意下去后,靖海侯萧家特意派人前去恭贺。”

“哦?”叶明净注目。江南一带的权贵恭贺新贵,这是常理。他特意挑了靖海侯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冯立清了清嗓子:“在陛下有给姚家封侯的意思出来后。姚家的几位当家人就找到靖海侯府,想在海贸生意里掺和一脚。弄几艘船跟着一同出海。靖海候府当时没有给明确的表示。”

“他们倒是会打算盘,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叶明净冷笑,“可惜别人也不是傻子。不知道封侯的是哪位,靖海侯府又怎么会立时表态?这时再上门,大约是看着爵位已封,姚家主事之人被定下的原故。”她想了想,“其实不止江南一带,便是京中,也有不少权贵在南方海贸中有股份的。别的不说,杭州总兵,金陵总兵,那是一定在里面有干股的。靖海军是水师,从周朝开始,东南沿海一带,哪里还有大股水匪?偏偏总还叫嚣着路上不安全,军费一年要的比一年多。海贸的利润在那里,朕想不给都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东南沿海往北上,至新罗、高丽一带,最远到达东瀛。四百多年下来,这一块的市场已经成熟,没什么可挖掘的了。除非是去侵略。然而船上没有炮,单单靠着士兵,侵略起来便有些得不偿失。

她安静的沉思。也许,等北边的事了。该让张之航去琼州了。就算弄不出火炮,弄点结实的船出来也是好的。到时置办一支琼州水师。靖海侯府也就能压制住了。置水师的费用,就从北边战争得利后的利润里来。

说来说去,一盘棋的关键现在就卡在了北边。而那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就是陆诏。

话说回来,她在盘算着棋局,焉知陆诏就没有呢?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算的是国家兴旺之势,是空间之局。陆诏算的,是政治传承之势。布下的是时间之局。

陆诏是她棋局上的一颗重要棋子。同样,她也是陆诏棋局中的一颗重要之子。

孰胜孰败,还得斗到最后才能见分晓。

叶明净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人生能有这么个对手总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她和他的棋局,有一个共同点:盛世。

她要盘活这个刚刚显出颓废之势的王朝、要稳固和扩大手中的权利,需要开创盛世。陆诏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将来的未知,也需要这么一个盛世。

这就是他们能走到现在的基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轻笑着抚摸上腹部:宝宝,母亲给你找了一个很能干的父亲。可以为助力,也可以为对手。你要加油,要比他更能干才行。

削弱对手以达到胜利,固然也是一种手段。却不可为长久之道。真正的王道,是遇强更强。强大的对手,才是提高自己的动力。

宝宝,我相信我们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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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间,天气闷热。人也就变得懒散起来。不甚重要的事,懈怠些也无妨。

比如大理寺的彻查待选男子案件就在慢吞吞的进行着。又比如,懿安太后幸存的娘家人,新封余恩侯的船队顺着运河已经到洛水,在洛阳上了岸,一路慢行至长安。

这时的运河,不能叫京杭运河。因为它不到北京。当然,这年头北京那块地方也不叫北京。它叫幽州,或者燕州。

这也是一件让叶明净咬牙切齿的事情。李若棠时期,这块地方是属于周朝的。可惜儿孙无能,到了李青瑶时,这块地皮已经被少数名族给分裂去了。成了鞑靼人的地盘。改了名叫燕州。

当然,这块地皮不是在李青瑶手上丢的。可不管是李青瑶还是叶承祜,都没人去把它给夺回来。自顾自的把雁门关内里地皮修修补补。满心满意的当了太平皇帝。

后面的几位叶氏皇帝,也没有一个人动过那片地盘的心思。本本分分的经营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丢祖宗地盘的是李家人。咱叶家人接手的就是这么大一块地。咱不丢人。话说,也就是李若棠非要拿下那里。人隋朝之前,那地儿不也是外族的么?什么前燕、前秦,姓慕容的,姓苻的,轮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这么想。那是千年后的北京城。换了任何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你能接受北京城那块地皮不是你华夏的吗?尤其是到手后又飞了,你能接受吗?

叶明净不能。从幼儿园开始,岳晶晶就接受着爱国教育。我们国家的首都是北京,北京有天安门。

现在突然的告诉你,那块地皮不是你们的。是俺们鞑靼人的。是个穿越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她需要那一片地带来开牧场、养马。燕州都城作为贸易中心则再好不过。毕竟那里已经是成熟的城市。

“陛下,陛下。”熟悉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叶明净抬头一看,原来是计都。

她欣然一笑:“你回来了。”

“是。”计都应该是刚刚洗过澡,身上满是皂角的清香,鬓角尤带着微微的湿气。

叶明净摸了摸他的发髻:“头发还湿着呢,怎么不吹干了再过来?”

计都笑的很晴朗,眼底深处带着璀璨的火焰,舍不得转眼的凝视她:“不碍事。属下是习武之人,很快就会干了。”

叶明净怔了怔。对着他的热切有些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桔托了一个清漆螺钿托盘进来,端过上面的素白瓷碗:“陛下,该用点心了。”

那是一碗清汤,飘着几片葱叶。碗底是切成薄片的动物肝脏。另有一碟灰褐色的馒头片和一些浅黄色的粉状物。

计都惊奇的看着那几样:“陛下换了新药膳方子?这是什么?”他指指浅黄色的粉末。

叶明净顿了顿。动物肝脏、麸皮面馒头、干酵母。这些是为了补充孕妇早期所需要的B族维生素和一些微量元素。在现代可以直接去药店或商店购买提纯物,在这里就只能靠食物摄取了。

为着这些,御膳房和司药房都快要疯了。不脱麸皮的的面粉、酿酒的酵母、核桃仁油、这些也就罢了。可怕的是那些听着好像明白,实际上却无从下手的东西。小麦胚芽油、海鱼肝油、橄榄仁油……祖宗,这都是什么呀!

是以,叶明净目前的食谱很是怪异。

“这是怀了身子的人吃的。”她坦然看向计都,“朕的新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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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直到半夜还在卡文。今天就闭关赶进度。这个还是算昨天的二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新任余恩侯终于到了京城。京中的余恩侯府邸是早就准备好的。就是原先的永昌侯府。修修改改赐给了姚景琮。

姚景琮带着老母妻儿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皇帝上书。请求入宫拜谢龙恩。并给皇帝陛下和太后带了些家乡特产。

叶明净准了他的折子。定了个日子,让他入西苑拜见懿安太后。

到了正日子,姚景琮穿了簇新的大礼服,带着按品大妆的妻子,一对年幼的儿女,以及一位同族堂侄。入了西苑绿柳拂春,给懿安太后请安。

懿安太后原本有些忐忑。姚家的族人死了大半,她哭了几场也就丢下了。这位承爵的余恩侯,她既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只知道是姚家的宗亲。心下就有些不安。

再怎么说,作为皇帝的生母。一国之太后。拿的出手的娘家总要有。皇帝封了这么个她完全陌生的族弟也是为了给她体面。故而也就规规矩矩的按着流程接见。该有的都有。

两下一见面,寒暄几句后。懿安太后对姚景琮的性子也有了几分把握。

她虽不聪明,却有着最单纯的动物直觉。一个人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本性如此。在宫中二十余年,这点还是能分辨出的。

姚景琮就是这么一个老实人。有着朴素的智慧。对着突然而来的富贵,没有晃花了眼,依旧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该做的。在他看来,他能承这个爵,那是撞大运了。老天爷赐给的好运。人要惜福,对着懿安太后也就异常恭敬。

姚景琮夫人是夫唱妇随,恭敬中带着拘谨。并在家多次提点过一对儿女。一家人都是一般的拘束。

懿安太后也不在意。拘谨总比放肆来的好。有敬畏就不会胡乱提要求。也就不会给自己的女儿带来麻烦。言词间也就越发亲切。对着另一位跟来的族侄,颜色和悦:“这是善予哥儿吧。哀家也听说了。好可怜的人儿,小小的年纪倒是至孝之人。别总低着脑袋,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姚善予应声:“是。”声音隽醇。懿安太后就笑了:“这孩子倒是有一口好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姚善予一抬头。懿安太后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满殿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姚景琮有些纳闷。他知道善予这孩子生的是俊俏了些。可也不至于俊俏到让人看傻了的地步吧?随后他又发现,从懿安太后开始,包括身边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冲撞了谁?善予这孩子心好。着火的当晚哭着要往祠堂里冲,凄厉喊着“爹娘”。人都已经冲进去一半了,亏得几个救火的大汉拉住劈晕。身上已烧了不少零星的火苗。火势灭了后,两天不吃不喝。生生虚脱的昏倒了。说自己不孝,没能救得双亲。他生平最爱这样孝顺的人,又是同宗。当即就把他带回自己家调养。得知姚善予家一穷二白后,和老母妻子商量,认下了这个侄子。想着,就当给孩子们添个哥哥,一家人也有些照料。

相处了些时日,就发现善予这孩子人好心善,一家人都喜欢。尤其是两个孩子,天天大哥大哥的叫唤,真个就和亲哥哥一样。他也早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后来圣旨突兀而至,一家人忙忙乱乱的进京。多亏了有善予一路帮忙,两个成年男人,也就把这事给体体面面的囫囵圆满了。现在就真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于是他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姚善予却是镇定自若,宠辱不惊的再度行礼:“姚善予见过太后娘娘。”

“像!太像了!”懿安太后足足打量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叹息着问身边的人:“你们说可是?”

她身边的大太监李进忠回道:“娘娘说的是。老奴也觉着有几分相像。乍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懿安太后就有了几分唏嘘:“我这皇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样样都好,唯独这姻缘上总是不顺。到现在还孤身一人。唉……”

殿内的空气就变得略略沉闷。

正在这时,外头来报:“陛下遣了花雕姑姑前来传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安太后拾回笑容:“快宣进来。”

花雕穿着女官服饰走进,笑着回禀:“……太后千岁,陛下闻及余恩侯及其家人今日入宫。特传下话来,说都是自家亲戚。午时不妨一同在清晏临风用膳,陛下也想见见娘娘的家人。”

“好,好。”懿安太后满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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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临风是一处观景的敞轩。建造在西苑最大的湖泊边,有一大水车将湖中之水倒抽而上,浇到敞轩的的屋顶,再顺着琉璃瓦的飞檐如下雨一般落下。人为制造出空调的效果。

夏季时分,这里是西苑观景吃饭的最佳地点。

叶明净的话传了下去。底下的人立刻就准备起来。素洁去了那里置办,片刻后来回禀:“陛下,一切都已备妥。”

“嗯。”叶明净随口问道,“没出什么差错吧。这可是母亲第一次请娘家人来宫中。”

素洁欲言又止:“……没有。一切俱已备妥。只是……”

叶明净狐疑的看过去:“有话就说。”

“是。”素洁心一横,道:“奴婢刚过去的时候,遇着了杏花烟雨的内侍。他说,今日懿敬太后也宣了家人入宫。原也想在清晏临风宴客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么巧?”叶明净沉吟,“既如此,你就去杏花烟雨传个话。彼此都是亲戚,清晏临风那里宽敞,干脆都一块儿。看着也热闹。”

素洁松了口气,笑道:“是,奴婢这就去。”

叶明净见她走了,从桌上取过一个白底五彩掐金丝小鸟的珐琅小盒子,这是西行的商人从大食带来的,被内务府当成珍品贡了上来。叶明净打开,里面装了满满一盒子话梅。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酸的眉头直皱。面上的表情却舒服了些。

计都从角落里走出,倒了杯温白水给她。非常时期。女帝陛下目前是滴茶不沾。

“好好的,母后怎么想起大热天的请人了?”她不解的问,“你知道这事吗?”

每天进出西苑的人数,天波卫暗地里是要记录的。计都还真知道些:“略知一二。薛官人的妻子月余前平安生下一子。前几天做了满月酒。懿敬太后今日宣了晋侯一家以及薛官人和妻子入苑。说是想看看孩子。”

叶明净咋舌:“刚满月的孩子,这么大热天的抱出来,就为了给她看看?”

计都和冯立一样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思维,诧异的道:“……这是恩典。”

冯立刚好走进来,听见了对话,轻咳两声。

叶明净问他:“你有不同意见?”

冯立道:“只怕懿敬太后娘娘要对陛下的婚事置喙了。不然,大可以悄悄的在杏花烟雨请宴就是。又何必一定要让陛下知道她们也看中了清晏临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若不是正巧今日姚景琮进宫。懿敬太后宴请薛家人,朕怎么样也要去露个脸的。”想到这里,她又含了颗话梅,“也好,事情就一并在今儿解决了。小筑子应对这种场面没问题吧?”

冯立看向计都,计都回道:“他很有演戏的天分。”

*************

清晏临风。年轻力壮的太监们蹬着大大的水车,清澈的湖水被翻抽到屋顶,顺着琉璃飞檐淅淅沥沥落下,在门窗前织成一道雨帘。敞轩的角落里还放置着冰块,暑气顿消。在室内穿上两层衣服,都不见汗珠。

估计是感受到了分外的凉爽,那位刚满月的小娃娃,嘟着胖乎乎的嘴。在蝙蝠云纹的缂丝小包被里睡得香香甜甜。白嫩嫩的小脸透着一股好闻的奶香。

叶明净抱着看了片刻。心想自家的孩子应该会比这个更好看。只不知是男是女。她希望是个男孩子。女孩在这个时代活的太压抑。想要不压抑,就会有压力。比如她,比如袁鹿。

懿敬太后言笑晏晏:“皇上也觉着这孩子可爱是不是?哀家早就说过,英娥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是。”叶明净笑着将孩子递给绿桔,绿桔再交还给面色有些紧张的夏英娥:“母后几时看错过人?”

懿敬太后笑了:“皇上,不是哀家多嘴。这人那,到什么年岁就该做什么事。我和你母亲这把年纪了,最希望的就是含饴弄孙。有些事,于国于私,都不能再任性了。”

“母后说的是。”叶明净笑着打哈哈,“只是朕没有表哥这样的好福气,能娶着这么个贤惠有福的妻子。”

薛凝之一脸的谦和与平静,目视自己的稚儿。目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渭之的脸上就有些不自在。觉着姑母不该提这个话题。陛下说的没福气,可不就是指那东宫旧事。当年的东宫侧卿,可是薛洹之。

懿敬太后也发觉了,立刻转过话题:“对了,不是听说今日余恩侯也带着家眷来了么?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就有太监来传报:“懿安太后到。”

懿安太后的凤驾停在外面。一个面目老实的男子陪在她身边走了进来。这就应该是新进的余恩侯了。敞轩内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射在他身上。看过后,众人齐齐掠过一丝失望和了然。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人罢了。

余恩侯带着家人给叶明净和懿敬太后见礼。齐齐垂着头。

“……见过陛下……”几个高低不同的音色中,一个隽醇的男中音特别显耳。几道视线就同时投向了那位男子。带着些期待。

“免礼。”叶明净淡笑,“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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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龙套李进忠由群友魏公公友情客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男子抬起头。在场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叹。

这张脸太像了。像极了曾经的东宫常安王安筑。

但是,你也只能说他像。姚善予和王安筑的面部轮廓虽然有七八分相似,却绝不会让人误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首先是身材。姚善予个子较高,体格是很典型的男子体型。夏季的衣服,料子轻薄。贴身的丝绸裹着的躯体下,隐约可以看见紧致的肌肉。面部的轮廓更是有着男子特有的棱角。单是这一点,就迥异于王安筑的柔和。

其次是气质。这也是最最直接区分二人的。姚善予的神情虽然恭敬温和,目光中却隐含着一丝锐利。仿佛在告诉世人,虽然他有一张俊俏的脸,却也一样是热血男儿。再联想到他冲入火中营救双亲,绝食两日以致昏厥的事迹。清晏临风里的几人都对他添了几分好感。

孝子,是绝对值得称颂的。

相较之平凡老实的姚景琮。姚善予的光彩实在是太难得了。懿安太后娘家有此一人,相信余恩侯很快能在京中打开局面。

这里面最最吃惊的还是叶明净。她的嘴直接半张成了一个O型。

别人吃惊,也不过是吃惊这人和王安筑长的像。

她才是真正的吃惊。因为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人那!

叶家的列祖列宗啊!如果姚善予被整容成了另一个样子站在这里,她还不会那么吃惊。现在这个样子,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能将人改头换面成这般,堪称神迹。

女帝陛下失态了。

大家都能理解。太像了嘛!

女帝陛下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姚善予看。他们也能理解。这般男儿,确是吸引人。至于姚善予略微红了脸避开陛下的目光,动作渐渐僵硬。大家就更能理解了。被一个女人、皇帝,这么直接的表示出兴趣,害羞了嘛!

懿敬太后已经开始若有所思的微笑了。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她薛家是不可能再出皇后了。换成这个姚善予也没什么不好。姚家宗族凋零,几乎没几个男丁了。姚景琮本人又是那么个样子。余恩侯,也就是个富贵闲人罢了。

这位姚善予和京中权贵没有半分关系。大家的起跑线都是一样。即便要拉拢,她在宫中,薛家还是占了便宜的。

懿安太后的想法比较纯粹。她对宫变之夜惨遭不幸牵连的王安筑和曹湛,本就不讨厌。对上姚善予这般的容貌,倒是有了一种‘上苍给予补偿’的心态。更何况,姚善予是铮铮男儿,比那雌雄莫辩的王安筑要好多了。

宴会在友好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薛渭之和薛凝之两人与姚家的两位男子相谈甚欢。他们两人的夫人也和姚景琮的夫人谈起了育儿经。这个最保险。

由薛家人介绍姚家人融入京城权贵圈子的路线,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定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黄昏,叶明净去给两位太后请安。这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凑到了一处,在杏花烟雨。

懿安太后是为着女儿来向懿敬太后打探情况的。她不懂政事,想问问能有什么办法将姚善予也加进待选男子中。

懿敬太后笑道:“这事也照着规矩来的,并不会太难。余恩侯家的爵位本就该参选。这位姚公子听说是认了他做叔父的,那就是一家人。怎么不可以选进去?这就要看皇上有没有这心了?”

懿安太后就看向一边的叶明净。叶明净摸摸鼻子:“善予看着倒是比那些待选男子清爽些。”

“那是。”懿敬太后拍手,知道她这是看上了:“哀家也觉着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心头暗忖,明天就送信出去,得关照渭之和姚景琮再亲密些才好。若能和他的那个女儿定个亲,结了亲家,将来也是一样的。

懿安太后笑容满面:“既这么着,明儿我就宣了礼部尚书来说道?”

这等不费钱的锦上添花,懿敬太后也乐的卖好:“行啊,我和你一起见他。一定把这事给办成了。”

由着太后们出面,再好不过。叶明净松了口气,回到蓬莱仙岛。第一件事就是找来计都。

“你们怎么训练王安筑的?弄得都成两个人了。”她好奇的要命,一直惦念这事。

“其实还是一个人。”计都回答,“怎么说呢,他这个人,非常善于……”他皱着眉选择词汇,“像在戏台演戏一样演绎不同的角色。那种状态,他其实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他只是将其当成了一次表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生本来就如戏。叶明净不在乎这个,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又追问:“他那身材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眼神。那个锐利,朕是不会看错的。演戏还能演成这样?”奥斯卡、金马、金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计都道:“改变相貌和气质,在天波卫中有专门的人负责。他们研究了一下王安筑,发现他会演戏。就定下了不改变容貌,而是改变内在风骨的方案。属下想了一下,皇后需要在众人中出现的场合也不多。就同意了。从长远来看,这比改变容貌要稳妥。体型,是每天五个时辰的体力训练,再结合一些药物。在最短的时间内塑造出形体结实的表象。”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据训练他的人说,王公子练得很辛苦,还掉了几次眼泪。”

叶明净大笑,对着冯立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到底还是哭了几次。”

冯立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这么爱哭的性子,那锐利之气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他也有了几分好奇的问计都。

计都回忆此事,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想要有锐利之气,最好的莫过于杀人。可这位王公子,杀人他是万万不敢的。属下觉着也没那个必要。负责伪装易容的那些人就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杀猪。”

“杀猪?”这下,连冯立的表情都变得诡异了,嘴角抽搐:“那帮家伙,真是……”亏他们想的出来。

计都摇头叹气:“你别说,这法子还真有些用。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喷溅一身。猪的惨叫能传出五里地。他被逼着杀了几次,还真就有了点气势。”复又叹气,“就是那猪太惨了,生生拖了半天才断气。猪血都浪费了。这手艺,若是生在村子里,便没人敢请他杀猪。”

“噗——哈哈哈!”叶明净发出一阵剧烈的狂笑,笑的肚子都疼了:“这个活宝!笑死我了!”抖着身子弯下腰,双手捂着肚子。

计都吓的赶紧将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揉:“陛下,您没事吧?”

冯立心中轻叹,别过了眼。

“朕没事。”叶明净缓过了气,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想想又笑:“也好,等这活宝进来了。咱们的日子就有意思了。”她平复了呼吸,“按说皇后是住昭阳宫的。母后现住那里。也不必弄的两相不愉快。横竖梧桐宫地方大,就给他在偏殿置办几间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挤在梧桐宫偏殿,自然是委屈了一国之后。不过凡事不能看表象。和皇帝共住一个宫殿的皇后,那就是荣宠冠绝。真要让那些历代的皇后选,她们保证愿意。冯立应声下来:“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王安筑住在梧桐宫还有一个好处。天波卫不用再分置人手去看护他。天波卫数量有限,能在宫里的就更有限了。得省着点用。

**************

两位太后的行动很迅速。严守正第二天便被召进宫聆训了。

他出来后去了内阁一趟。很快,姚善予的名字被加入了待选名单。

然后,宫中派人接他入宫,破例为他一人进行了一次初选。其实也就是在太医院做个体检。

等姚善予拿到了复选名额后。长安城的民众们都理解了他们女帝陛下的意思。这位是她看上的人。

叶明净身孕未满三个月,不易剧烈活动。很多事情就无法亲力亲为。比如按照常理,这时她该和王安筑见一面,说说后续计划。

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不甘心的人会有,想要后位的会有。而叶明净的目的是,铲除一切可能进宫的人选。

好在这些人本身就持身不正,动用阳谋即可。即便是这样,也得有人帮着王安筑谋划才行。他现在只是看着很能干,并不是真的就能干。

计都在谋划上稍稍欠缺了些。这事她又不想让更多的天波卫知道。想来想去,还是派了冯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辛苦些。隔三岔五的去盯着。”她嘱咐道,“那个人的脑子,也不指望他能想多远。你自己看着办,只将要做的事安排给他便是。”

“属下谨遵陛下旨意。”冯立应诺。

接下来的日子,冯立生活在水生火热中。几乎每晚都要去余恩侯府。他恨不得把王安筑,哦不,现在该叫姚善予。总之他恨不得把这人的脑袋劈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

尽会问些匪夷所思的问题,什么谁谁的府上对我很和善,送了我好多值钱的东西。什么谁谁要和我结拜,称兄道弟。什么糟了,茂国公府给我下了帖子,该怎么办呀!

全是些乱糟糟的事。连好意和歹意都分不清,这人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冯立开始觉得,也许宫廷还真就是这位最好的归宿了。至少只要他听话,陛下、他都会保护他的安全。

不对。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位进宫是要当皇后的。皇后要和陛下共寝。

天哪,他不会不长眼到最后被计都给暗地里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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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大理寺卿于光恺发现,临近秋天以后,他手上胶着着的待选男子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仿佛有若神助。那些待选男子总是恰恰好在发表不当言论的时候很不小心的被竞争对手发现。见光死。然后互相掐架。你揭我的老底,我揭你的老底。什么香的臭的都被翻了出来。好似连锁反应,大部分人都被牵扯上了言行有污的缺失。

于光恺的智商和他们岂在一个层次?只一眼就明了这是有人做了局要拉他们下马。

在这种时候做这种局,幕后指使人不做他想。于光恺公事公办的处理。对着各方求情就一句话:“闹的太大了。诸公让我如何隐瞒?”

说到底,还是这些男子的本身素质太差。性格决定命运。他们那种样子,即便现在遮掩过去了,也难保日后。

到了八月间,参加复选的男子就只剩下了四人。

叶明净毫无意外的选了姚善予。其它的男子都落选。

选秀闹剧落场,事情的重点发生转换。汇集到了姚善予是该为后,还是为卿的争论上。

朝堂上分为两派,又争论起来。

说真的,叶明净觉得自己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可对上这个时代的某些思维,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在她看来。姚善予如今有地位——认下的叔父是余恩侯。有身份有名声——嫡子,孝子。也有支持——两位太后、薛家,以及部分权贵和朝臣。怎么就不能为后了?

好吧,就算他根基尚浅,出身贫寒。可出身高贵的就一定是好皇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着朝堂上的两派人为着要不要立他为后,吵的面红耳赤。她深觉无奈。不就是结个婚嘛?至于吗?又不是要你们去娶。

陆诏已经离京。齐靖和薛凝之年纪轻,没法商量这事。奇怪的是内阁的意见也是两派,一派林珂,孤独的支持她。方敬和董学成的意思是,既然这么多人反对,不妨先立为卿,等日后生了皇子才立后也不迟。何必现在就闹的这么僵。最意外的是廖其珍。他坚决反对姚善予为后。原因是父母双亡,无有长辈。命理太硬。不是有福之人。

叶明净郁闷得几乎要吐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得理由啊!倒是福寿公主进宫后给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关键所在。

“这两派人角逐的不是后位。是未来的嫡子。”她冷笑道,“太子者,一为立长,一为立嫡。那些反对的,无非是在近几个月中和姚家站到了对立面。不愿他家坐大。这次只选了姚善予一人。他若为后,他的儿子就是嫡子。有嫡子的皇后和没嫡子的皇后可不是一回事。这位皇后偏还是个男的,为人又有几分见识。谁能不防?”

叶明净恍然大悟:“难怪方阁老他们也赞成先立为卿。原来是怕他成了嫡长子之父?”

“就是这个理。”福寿公主道,“从大局考虑,我也认为还是先立为卿的好。”

叶明净笑了笑:“朕知道了。朕自有主张。”

于是就在为后还是为卿的争论僵持之时。宫中传出一个劲爆到极点的消息。

皇帝陛下怀孕了。时间已有三个半月。三位御医会诊,消息确实。

满朝震惊!全城震惊!

架什么的,立刻就不吵了。现在谁还有着功夫。听到这消息的人士,第一时间就是扒手指,算受孕日是哪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扒完手指。郁闷的心情霎时转化成了悲催。全京城至少有三十个府邸慌乱了起来。不约而同的重新审问自家风华正茂的青年郎君:到底,那个,有没有……咳咳,你应该懂的……

而这三十个权贵之家,在京中有着无数的姻亲。关系网如蛛丝般复杂。七连八连下来,竟是没几家权贵和其没有关系。

如果说选秀之初的那条非童男子不取,造福了无数丫鬟和姨娘。这一条怀孕的消息,则是令得无数贵妇疑神疑鬼,夜不成眠。

最可怜的还是那三十位公子。可怜他们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是个人都对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

你什么也没干?那你第二天怎么熬红了眼?哼哼!你就装吧!

三十人几乎要抓狂,他们确实是什么也没干啊!!

而他们本身,也在怀疑。夜宿武英殿的旨意,下的太奇怪了。好像就是特意为着谁掩护一样。

到底是精英公子们,比那待选的秀男脑子好使。自己推断出了这个结论。

那么,最后的问题来了。那个真正被陛下看中的人是谁?

是他们三十人当中的,还是不是。

如果这三十个人都是铁哥儿们,比如那三百亲兵里的生死之交。只要一对质,这个问题很容易水落石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惜这三十个都是玲珑七窍心。云山雾罩、探来探去到最后,他们自己也糊涂了。除了本人,看谁都觉着像。

齐靖和薛凝之就坐下来对此问题讨论过。

齐靖率先发问:“是不是你?”

薛凝之讽刺的一笑:“你以为她会碰我?”

齐靖烦躁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废话!我也不认为她会动你。要动早就动了!用得着这么费事吗!”他重重的将杯子砸在桌上,“可比起那二十八个,我情愿是你!”

薛凝之不像他那么毛躁,镇定自若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你太激动了。你就没想过,其实我们这三十个人一个都不是吗?”

“你当我傻啊!”齐靖继续怒吼,“我当然想过!”又愤愤的灌下一杯酒。

薛凝之冷冷翘起嘴角:“这么说来,你是妒忌。妒忌那个男人。对不对?”

“闭嘴!”齐靖眼中迸射出怒火,脸上却是讥笑,“怎么,你倒是无所谓了。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到底是不一样啊!”

薛凝之毫不动怒,神色自若:“因为我知道,既然我们不可能了。就总会有这么一个男人。不是现在,也会在将来。”无奈的笑笑,“她总会有一个男人,或是几个。”

“几个?”齐靖被刺激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继续无情的口吐真言:“难道不是吗?至少马上就有第二个了。姚善予。”

齐靖被刺激到极点反而镇静下来,眯起眼睛看向他:“难道你就不妒忌?”

薛凝之不在意他的挑衅,冷静的回望:“妒忌有何用?你怎么没去试试?夜宿武英殿那天,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齐靖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叶明净对着他哭泣。心头怒火涌起,牙关紧咬:“原来,是这样……”

“想明白了。”薛凝之面无表情,“你敢吗?你从来就没敢过吧?”

齐靖的怒火被那个‘敢’字给浇灭了一半儿。不得不承认,见不得光的皇子生父,他还真的不能去成为。没错,他们的胆敢建立在不违背世俗礼教的基础之上。所以,他们谁都没敢。

“我是候府独子,承担着齐氏家族的兴盛……”他无力的解释。

“没错。都是一样的。”薛凝之反问,“所以,大可不必这么动气。”

齐靖一滞,苦涩的道:“可是她要娶后了。唯一的一个。是唯一的一个。早先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终有些不甘。

薛凝之叹息:“此一时、彼一时。只能说,我们与她,有缘无分吧。”

“不对!”齐靖一个激灵,“她都要娶后了,为什么又来这么一出?弄出个生父不明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不理他,自斟自饮:“你细想想就明白了。没这个孩子,姚善予能这么容易当上皇后吗?”

齐靖想了想,越发糊涂:“那她到底是为了让姚善予当上皇后,怀了这个孩子。还是真有看上的人,不能入宫。怀了孩子后,再找了姚善予为后。给孩子一个嫡父?”

薛凝之嘴角露出一个轻笑:“这问题很重要吗?对你我有什么意义吗?你别忘了,她是皇帝。帝王无私情。”

帝王无私情。齐靖咀嚼了几遍,道:“我不相信。我们从小一道长大,她不是这样的人。”

薛凝之挑眉:“你确定你真的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拍拍他的肩,“梦该醒了。无论过往如何,她现在就是皇帝。你该把她当成真正的陛下来对待。”言尽于此,仁至义尽。他放下酒杯,穿上披风,下了酒楼,骑马消失在夜色中。

齐靖怔怔的看着那一桌子残酒,静默沉思。

****************

九月,内阁通过皇后人选。聘余恩侯府姚善予为广平女帝之皇后。

因为陛下有孕在身,日子就赶着急了点儿。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三书六礼,一应俱全。

亲迎是不可能的,广平女帝很给这位皇后面子,亲站在皇宫大门处迎他。昭告太庙。

虽然男女位置倒置使得这场婚礼有些不伦不类,时间上又很紧。却到底还是在腊月间还是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授予姚皇后凤印。婚假连着年假一同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梧桐宫中,大红的龙凤双烛热烈的燃烧。素洁青着脸扔掉一块白绢,呵斥那小宫女:“你不想活了,这东西是谁放进来的?”

小宫女抖抖索索:“皇后大婚的仪程和用品都是内务府送来的……”

“算了。”花雕过来解围,“他们也是按制式准备。时间紧,想必也是一时糊涂,照着旧例的单子给备上了。”

大喜的日子,不宜动干戈。素洁呵退了那小宫女。有些担忧的问道:“陛下已经有七个多月了,这大婚之夜,要不要……”

花雕笑笑:“这些事,你我不用担心。陛下不是普通女子,心里有数着呢。帝后大婚,哪能分房而过。就这么着吧。”

一个小太监进来传话:“陛下和皇后就要过来了。”

素洁和花雕赶紧整理衣服,去殿外迎接。

叶明净和姚善予手挽着手一同入内。洞房里的一系列程序完成。众女官和宫女、内监全部退出。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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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众人散去,房内只余二人。龙凤红烛高烧。穿着大红喜服的一对男女,从面相上看真个是璧人一对。视线再往下就违和了。女子的腹部高高隆起,怀胎七月余。

叶明净摸摸自己的肚子,对身边的新皇后道:“朕够不着,你来。把衣角给解开了。”两人的喜服衣角被牢牢的系在了一起。枕边还有两缕结成同心的发结。

姚善予怔了一下,轻声道:“陛下,这衣角明天还要给女官看的。寻常夫妻都是连着衣服一同脱下。”

叶明净点点头:“既是这样,你就先脱了。”

姚善予的脸立刻红了。颤颤抖抖的解开衣带。

叶明净大奇:“你抖什么?”怎么看上去一副要被蹂躏的样子。她挺着这么个肚子,能怎么糟蹋他?

姚善予抬起头,白天的从容已经完全消失。“陛下。”一脸豁出去的惨烈,“还请陛下怜惜。”

“噗——”叶明净放肆的大笑,前仰后合,扶着床柱子喘气:“小筑子,你真是会逗乐。谁教你说的这话?朕又没要怎么你,哪门子来的怜惜。”

“是教规矩的女官说的。”姚善予结结巴巴:“……陛下叫我宽衣。”

叶明净越发笑的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计都。”

计都出现在室内。姚善予一见他就吓一跳:“你,你是……”就是这个人,给他安排了水生火热的残酷训练。差点要掉他的半条命。现在再看见,条件反射的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计都青着脸,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扯。将那件团凤皇后喜服给胡乱扯了下来。姚善予捂着自己的中衣,缩在床角一边。看着他再动作轻柔的脱掉叶明净的帝王礼服外袍。一层层的剥除。又替她拆开头饰。扶着她就要去浴房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咳咳!”姚善予用力的咳嗽。等那两人看过来了,他小心的问:“陛下,我可以睡了吗?”

叶明净几乎笑断了气。头靠在计都肩上:“梓潼啊。你就睡吧,明早会有人来叫你起床的。”

姚善予目送他们离开,松了一大口气。拆掉头上镶金嵌宝的凤凰玉冠,放下大红的龙凤帐幔,美美的在暖和的丝褥间打了几个滚。闻着香喷喷的丝棉被,簇拥而眠。

****************

氤氲的水汽将浴殿的大理石地面染上一层朦胧的湿滑。叶明净坐在垫了布巾的汉白玉石墩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由着绿桔替她清洗长发。浸泡浴容易引起孕妇感染,故而那满池的热水和四角的炭火盆一样,都是起着加温的作用。

大婚的新房,她特意安排在偏殿。也就是皇后未来的住所。故而丝毫不影响她自己正殿寝宫的使用。

计都站在一旁。浴殿处处湿滑,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得随时注意着。

绿桔的手指很有力,洗发的途中还不时的按摩她头部的穴位。手法和认穴由何长英亲自指导,有舒缓疲劳的功效。

叶明净舒服的半阖了眼睛:“卫七那边,有没有信传来?”

计都一身单衣,脊背的汗水透湿了棉质的布料,答道:“这个月的还没到。他们人在关外,通信便不如在关内时便捷。想来日后的间隔时日会越发的延长。”

叶明净点点头:“一切以安全为主。对了,秀儿快回来了吧?”

“是。”各方面的情报,计都掌握的都很熟,“跟着这次年末回京的队伍一块儿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恍然:“是了。上次说到西边商队回来时是提到过。跟着江涵他们回来的。顾朗和承和今年在那边值守。”她自嘲的笑笑,“怪道人家总说孕妇会精力不济呢,朕的记性果然不如从前了。”

绿桔柔声插话:“陛下,何院使不是说过么?这是暂时的。陛下年纪轻,等孩子生出来,好好修养就可以恢复了。”

叶明净叹了口气,扶了扶凸起的肚子:“人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一点不假。这个冤家,生生要把朕磨去一层皮才罢休。也不知母亲当日生育朕时,是何情形?”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倒是越发多愁善感起来,经常做梦梦见前世的母亲。醒来后莫名哀伤、泪流满面。

绿桔轻笑:“奴婢听那些老宫人说过,健康结实的孩子多半闹腾的凶。咱们的这位小殿下,调皮的紧。可见的是身子骨壮实。”

叶明净也笑了。也不知道是这个身体好、年纪轻,还是营养科学的原因。腹中的这个孩子,异常活泼,一般从凌晨四点之后就开始晨起胎动。中午休息一个时辰。然后要断断续续的持续动作到晚间八九点。一会儿是四肢,一会儿是硬邦邦的大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母亲自己的存在。

为了怕孩子缺钙,她每天都要服食用鸡蛋壳磨成的细粉。牛奶、鱼肝油、各式动物内脏、酵母粉、麸皮面、小麦胚芽、核桃油,样样不落。造成的后果就是肚里的孩子越来越皮实。胎动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小脚在用力的蹬她的肚皮。

至于好容易折腾出来的橄榄油,被她用来了抹肚子和胸部。为着紧致肌肤和日后哺乳做准备。

“对了,今晚不用准备宵夜了。”她决定控制食量。目前她的身体状态良好。牙齿紧密,发质乌亮。双脚与腿部均无浮肿。何长英啧啧称奇,已经把她的食谱都记了下来。作为日后参考。

既然营养都足够,就不能由着孩子使劲长了。这头已经够硬的了。万一胎儿太过巨大,生不出来可就糟了。这里又没有剖腹产。

“陛下,若是饿着小殿下怎么办?”绿桔听了立刻皱起眉,仿佛她在虐待孩子似的。

“哼!”叶明净不满的用鼻子喷了口气,“能把他生出来就不错了。还敢挑剔?饿不着他的!”

肚子越来越大。夜间睡觉只能左右侧卧。子宫压迫到膀胱,起夜变得频繁。她容易吗她?再来个难产,她好直接挂回去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了将来生产顺利,她坚持天天练习‘八禽戏’。所有肚子不影响、能完成的动作,全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一遍。日日勤奋走路。呼吸练习法更是有空就做。到是也幸亏有它,练着入睡后,虽则睡眠时间少了。质量却还能保证。故而精力上没什么大问题。

生个孩子不容易啊!尤其是像她这样一边怀孕还要一边工作的。

叶明净开始迫切的希望这胎是个男孩。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少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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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任皇后姚善予睡的香喷喷之时,听见帐幔外面传来讨厌的催促:“皇后殿下,您该起身了。”

讨厌!姚善予蹭蹭被子。耳边的嘈杂声一直不断。他愤愤的起身,猛的掀开帐幔:“天还没亮……”

剩下的吼叫被卡在了喉咙口。

冯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陛下一会儿就过来。我先替你洗漱。”

姚善予同学再头脑简单,此刻也明白了。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和陛下是分房睡的。起居录会记载。所以得赶着早起,毁尸灭迹。

他睡意顿消,慌慌忙忙的吸鞋下床:“我,我自己来。”他哪儿敢让他伺候。

冯立也不和他客气,抄着两只手看他忙忙乱乱的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姚善予毕竟在道观自给自足的过了几年,动手能力很强。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发型就比较难办了。

男后有各式各样华丽的凤冠,比普通的男子冠精致奢华。戴上头也比较费事。

冯立终于出手:“别再扯了,衣服都弄乱了。”走到他身后,拿过梳子替他梳头。

姚善予受宠若惊:“这,这怎么使得?”

冯立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皇后殿下是忘了吧,我本就是内侍。内侍伺候您是天经地义的事。”

姚善予从镜子里看过去,觉着他嘴角的那丝笑容寒浸浸的。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讪笑:“我,我其实不想当这个皇后的。”

冯立脸色一变,扔下犀角梳子:“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你就是皇后。还有,不要我呀我的。要自称本卿。教你规矩的人没说吗?”

姚善予笑道:“说了呀。可我觉着在私下里不必那么表演,很累人的。”

冯立沉默半晌,替他整理好凤冠:“随你。”

叶明净穿戴整齐,带着绿桔从偏门走了进来:“都弄好了?”

“是。”冯立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点点头:“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吧。”

绿桔去开门唤人。少顷,素洁带着一队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端着铜盆、热水、毛巾什么的,给两人洗漱。另一部分人则是收拾房间。

龙凤双烛已经燃烧殆尽。大红色的绣金帐幔被卷起,用镶玉金勾挂住。凌乱异常的被褥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览无遗。两只鸳鸯枕,一只歪在床头,另一只倒在床内侧。大红色绸缎床单的中间部位被揉的和烂菜叶子差不多。

屋内的人齐齐怔了怔。宫人们体现出高素质,处变不惊的换掉床单。

冯立暗暗叹气。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永远不能指望他干出有脑子的事来。

新出炉的姚皇后则是非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看在宫人们眼中,又平添了几丝暧昧。

叶明净很无语的看向他。

睡觉就不能老实点儿吗?两宫太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知晓。你就等着一会儿挨训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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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懿安太后今天的心情,特别之舒畅。

生活中虽然会时时有些小小的不如意。比如,自家女儿怀孕的时间早了七个月。又比如,新封的娘家人她以前从来不认识。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挡住好消息的到来。第一,女儿终于大婚了。第二,再有两个多月,她就要当祖母了。第三,有一半的几率,叶氏皇族要有男性后嗣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懿安太后觉得日子是越发的有滋有味。

是以,她为了给女儿减少些麻烦以及心中的迫切,一改以往的习惯。大清早的就去了昭阳宫,和懿敬太后一同等待新婚夫妇的到来。

懿敬太后看着她那张洋溢着喜庆、笑吟吟的脸,无语的别过身。

有些人,心思简单到让人妒忌。什么矮一截、气势被压一头、后宫最大,全然都不当回事。眼睛里就只看得见她想看见的。

跟这种人斗,即便是赢了,也没意思到透顶。人家压根就没认为你和她斗过。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过日子。

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压住心底的感慨,她笑容满面的招呼:“妹妹来的好早,小两口只怕要迟些才能过来。”

懿安太后笑的合不拢嘴:“这是小两口感情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敬太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从哪里看出来这两人感情好的。新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七个多月,新郎绿云罩顶。这是感情好的样子吗?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走进来,在云洁耳畔低语几句。云洁霎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懿敬太后对着她诡异的脸色发问,“出岔子了?”

“不是。”云洁看了看四周,对着两位太后附耳低语。

“啊?”懿敬太后脸上如同开了颜料铺子,什么色都有:“陛下她……”床铺凌乱。七个多月的肚子啊!这也太神勇了吧!难道说天子终究不似常人?

懿安太后则是很担心另一件事:“孩子没事吧?”

自然是没事。

她就松了口气,笑的乐呵乐呵的:“就知道这小两口感情好。”

懿敬太后开始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分外有道理。算了,那位亲生的都不在乎,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千呼万唤,女帝和男后二人终于姗姗而来。

打扮的很得体。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看就是晚上休息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安太后最后一丝担心烟消云散。和懿敬太后笑着受了新皇后的大礼。各自赐下新婚赏赐。

四人坐在一处说话。姚善予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话不多,很安静。

拉呱了一会儿,宫人们在偏殿摆了早膳。新婚第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叶明净的食谱一如往常的怪异。两位太后早已见怪不怪。新任皇后显然涵养也很好,该吃吃,该喝喝。半点好奇没有。

懿敬太后暗自点头。姚家的这位,虽说出身贫寒了些。这沉稳的性子却是非常难得。

用完早膳,四人坐着寒暄。目前大夏宫廷中也就这四位主人了。第五位还在肚子里。焦点就自然而然的转了过去。

说话间,姚皇后神色如常,一点儿都没有被带了绿帽子的愤慨。反而还一脸挺期待的模样。

就冲这个,两位太后对他的好感倍增。如此大度的男人,世间难寻。实乃大夏之幸。早晨床铺凌乱的小插曲,就心照不宣的不提了。

期间懿敬太后想到一件事情,问道:“皇上,听说内务府给找的几个乳母你都退回去了。可是不称心?”

她问的比较含蓄。事实是,叶明净告诉内务府,她不用乳母。以后也不必再找了。

叶明净笑道:“确有此事。这个皇儿,朕会亲自哺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懿敬太后大惊失色,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懿安太后也吓一跳,唯有姚皇后不动如山,面色如常。王安筑的哲学是:永远不要和叶明净唱反调。唱反调的结局就是和曹湛、刘飞云、薛洹之一样,没命了。

这件事情叶明净不打算妥协。婴儿在六个月前,所有的抗体都来自于母亲的**。这是大自然送给人类的礼物,避免初生儿受外界的侵害。这个时代婴儿夭折率太高,由不得她不小心。

懿安太后没什么自己的主张。一向随大流。贵族女子的孩子都是由乳母哺育,她也就从善如流。女儿想搞特殊,只要没有危险,她也支持。

“荒唐!这成何体统!休说没有这个祖制,便是朝臣们那里也难以交待!”懿敬太后气的都哆嗦了。这种荒唐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便是时代造成的代沟了。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叶明净也不指望他们能理解。为着孩子,她不会妥协。抛出自己计划已久的解释:“乳母亦是母。朕是天子,岂能有人和朕平起平坐?朕只有一父。朕之子,自然也只能有一母。”

“你……”懿敬太后顿时语塞。这是诡辩。可也不能说不对。乳母的地位的确不同。和嫡母、继母、生母一般,都是要执孝礼的。

可这也不能成为皇帝亲自哺乳的理由啊!懿敬太后几乎要抓狂。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些人了呢?性子左到极点。古怪点子一个接一个。

“皇上。哺育孩子不是说说就成的。这,这……”她看看姚善予,此人正一本正经的听的津津有味,“皇后啊,哀家和皇上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去吧。”直接赶走了闲杂人士。

等人都退下了。屋内只剩母女三人。她掏心掏肺的语重心长:“皇上,哺乳,是用自己的**去哺育孩子。这一来,自个儿身体里的精华都到了**中,于身体就不好。生完孩子,本就虚弱,要好好补回来才行。哪里还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再者,这一但哺乳,女子的身段就有影响。”她皱了皱眉,“这宫里你是看不见。那些乳母……唉,总之是大大的不一样。哀家不会害你的。”

叶明净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胸部会变形和下垂嘛。这个是小问题。一则她现在年轻,恢复的快。二则她又不是要生十个八个,哪会到那种夸张的地步。三来,现代科学指出,母乳喂养可以更快的帮助产妇恢复身材。四,则是可以减少将来乳腺病的发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管是真是假。什么缺失都不上孩子的健康重要。六个月的免疫细胞。她如何能舍得不给宝宝。

这事,没得商量!

一场家庭聚会,闹的不欢而散。

内阁最终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俱是一愣。林珂第一个摇手表态:“这是陛下的家事、私事。恕我不便过问。”

廖其珍则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方敬在经过怀孕事件后,终于把握住了和广平女帝交锋的关键脉络。他问道:“《周礼》中可曾记载,孩子无需由乳母喂养?”

廖其珍滞了一下,无奈的发现《周礼》里面只交待了孕妇要看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的食物,听什么样的音乐。母亲亲自哺乳什么的,完全没有提及。

方敬笑笑:“就是这样。蒙石说的对,这是陛下的私事。我等就不必过问了。”

“可这成何体统!”廖其珍脑袋一团乱,“陛下要上朝,要批阅奏折,要接见臣工,明年还有春闱。哪里来的时间哺育孩子?”

董学成淡定的拍拍他的肩:“廖公,这就是陛下该操心的问题了。”

这位陛下既然要特例独行,就需承担此般做的后果。等到发现做不下去了,自然会改正。年轻人,总是会有些奇思妙想,认为自己比前人聪明能干,喜欢打破祖宗规矩。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撞几次头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内阁在一种说不出口的心思中,诡异的对此事保持了沉默。

*****************

叶明净不管那些人是支持也好,看笑话也好。总之不来反对她就行。

她在操心另一件事。

陆诏去了关外。这事不能给外人知晓。那么就必须造成一个他仍旧在国内的假象。

因着明面上给他的任务是各地暗访。故而,陆诏每个月都会给家中修书一封。从来信的地址上,可以知道他正在何处。当然,由于邮递的不方面。真正看见信时,陆诏一定已经不在信封的地址处了。

就这样,瞒天过海,鱼目混珠。

前段时间陆诏还在关内,信都是他亲自写的。由天波卫交给风楼,送到该送的地方,再由当地派人假扮成一位年轻公子,交予官方驿站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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