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杜婉在看见陆诏回来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年初六的下午,陆震请来了退休的左院判钟若严,给杜婉诊脉。
钟若严开了一副安胎药,嘱咐道:“孕妇者心宽才能体健。尊夫人思虑过重了。”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若说杜婉忧心,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陆诏比何玉函只晚了四天到京。杜婉听到消息的时间又要推后两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焦虑了两天的时间。哪里就来了个思虑过重了?
但显然钟若严是不会信口雌黄的。送走了老御医。孙皎回到内院,马不停蹄的找了杜婉的贴身丫鬟来问话:“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大奶奶的?你们奶奶在忧心什么?”这事一定当着陆诏的面解释清楚。当年大伯子陆云就是个子嗣艰难的主儿。好容易遗腹的独子要有后了,杜婉要是这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再影响了孩子,到哪里都交代不过去!
贴身丫鬟支支吾吾:“奶奶平日里并不大言语,奴婢们也不清楚……”
“啪!”孙皎猛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青。今天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别当这个家了!想了想:“你回去伺候,换了你家奶奶的乳娘来。”
陆诏坐在下首,面色不愉。内院之事他不好插手,杜婉又不是强硬的性子,只怕真受了什么不长眼的奴才的委屈。
杜婉的乳娘姗姗而来。孙皎青着脸将钟若严的话说了一遍,反复强调焦虑心态会给孕妇造成的不好影响,最后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只说,是哪起子小人惹事。当着你家大爷的面,我必不会徇私,定给你个交代。”
乳娘看了看陆诏,心一狠,半吞半吐的透露:“并没有谁不妥当。夫人和太夫人连着我们奶奶每日的请安都免了,补品药材也是流水样的送过来。只是因着当初说亲的时候,大公子答应过杜家夫人。若是我们奶奶生不出嫡子,方才纳妾。不然,就……奶奶有了身子后,便一直惦记着生个儿子,给大公子继承香火。”
话说完了。孙皎绝倒!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面露震惊。孙皎看向陆诏,清了清嗓子:“这是你的房里事。婶婶就先走了。和你媳妇好好说说。”
陆诏的脸色非常不好。他清楚的看见那些婆子媳妇离开院子的时候,脸上的诡异表情。
侯门高户的媳妇,最不能善妒,讲究个贤淑之名在外。私底下怎么折腾小妾,或是养废庶子那是另一回事。表面至少要光鲜亮丽。他和杜夫人的约定,也只是私下沟通。这种事怎么好拿到明面上来说。看着吧,不出一天,满府里都要传遍杜婉生性妒忌的坏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冷冷的瞥过乳娘的脸。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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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之后,朝堂恢复正常秩序。叶明净和内阁商量着,该派谁去接任广信府知府一事。
内阁提出了一个很意外的人选,原青州府同知,现在家中等缺候补官员许儒。
叶明净不知道许儒是谁,方敬等人阐述履历。从他中进士开始说起,哪年在哪处做官,考评如何,一一介绍。内里轻飘飘的带过一句最重要的话,娶妻登州黄氏。
叶明净耳朵尖,当即就觉得这个“黄”字很显耳。随口说了一句:“妻子姓黄啊,倒是和丰华县令三百年前是一家。”
林珂面色古怪的答话:“陛下,许儒的妻子和黄陌三百年前的家人定是一家。因为他们现在就是亲姐弟。”
尼玛?亲姐弟!黄庸行的长女?叶明净“唰”的瞪大了眼睛。靠!耍我啊!耍我很得意是不是!
方敬的眼里明显带着笑意。那意思很明白:陛下,我们就是逗您的。
叶明净用水汪汪的黑眼珠哀怨的瞥向那四人。阁老们都学坏了,学会消遣人了,学会恶趣味了……
廖其珍的笑容中有一种淡淡的慈祥:“陛下,许儒为人老成。行事稳重。由他任广信知府,再合适不过。”
叶明净心中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许儒去广信,明显是卖了人情给她。这是阁老们向她跨出了信任的一步。他们决定开始试着相信她的决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臣相宜,原来是这样的。
广平二年的二月时节,一支很普通的商队从南至北,在长安城修整几日后,向着西北出发了。
这支队伍由好几家商人合伙,这在当时也是一件常有的事。毕竟能有实力单独往西域丝绸之路行商的商家,整个大夏朝也只有一个岑家。而即便是岑家,也是分着好几房。除去日渐衰落的二房。现今最有实力的五房里,也没有哪一房能单独走货。
这支商队里有着各色各样的人。一些眼尖的老商家,时不时认出了熟人。
“咦?这不是孟家的少爷么?”
“啊!这是靖海侯府萧世子的门人。”
这些是在南边听见的声音。出了长安城向北以后,变成了:“咦,这是岑家的家丁,快看看是哪一房的?”
“少见多怪了吧,这是岑家大房的少爷。”
“哎?那个人我见过,是景乡侯府的一个长随。”
队伍一路走来,几个管事的一一被人点评。唯有一个相貌朴实的管事,没有人认识。该管事身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双眼睛骨溜溜的四处张望,看什么都新奇。
商队的保镖们发现,无论是孟家人、岑家人、萧府人、齐府人。都对该管事客气有礼,对着那个少年也是疼爱有加,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各地的特色。那少年衣着普通,言谈举止看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众保镖和伙计们纷纷纳闷。
岑良栋将众人的疑惑看在眼里。高深莫测的笑着不解释。心道,废话!一个是皇庄的王管事,一个是顾三郎的小舅子。我敢不客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鲲是袁鹿唯一的弟弟,生平最崇拜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姐夫。他从小学得一身本领,今年十七,考秀才没考上。眼看着武举之路没了指望。便闹着要去军中效力。说什么武举不比文举,本就是不定期开考,还不如直接去军中晋升来的快。
袁父气的要扇他耳刮子。这般投军,是最最底层的大头兵。混一辈子都混不出头。侥幸碰上战争,那也是排在最前方的炮灰。坚决不同意。
这一闹二闹的,被齐靖当成笑话说给了叶明净听。叶明净当即拍板:“小孩子要历练历练,这样吧,他要是愿意,就先跟着商队走一遭,看看真实的西域是什么样子。回来后再决定要走哪条路。”
就这么着,袁鲲混上了这支商队。
商队日夜兼程,在三月间赶到了凉州城。凉州城内的风貌和中原腹地截然不同。高鼻深目的胡商,叫嚷着贩卖各式各样的稀奇货物。袁鲲只恨眼睛不够使。惊呼道:“我见书上说过,周朝圣祖年间,胡商云集长安城,酒肆坊铺无数。想必就是如此了。”
“噗——”旁边立刻有人笑他,“小哥儿,你见识忒少了。周朝年间的长安城哪是这小小的凉州城可以比拟的。就这十来个胡人也算是胡商云集?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袁鲲很不好意思。岑良栋笑骂过去:“小孩子家家第一次出来,不过好奇两句。你们得劲个什么!快给我说说最近有什么新闻?”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道:“栋少是老主顾了,也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还是老价钱。”
岑良栋掏出一锭银子抛过去。络腮胡子接了。凑过来:“栋少来的巧了。九香客栈的上房院子恰好空了出来,看您这队伍,包下两个院子也差不多了。”
“好,就去九香。”岑良栋示意他带路。顺便给袁鲲解释:“这些人是此地的居民,专靠给往来的行商牵线搭桥为生。他们耳目灵通,服务周到。只要付得起价钱,什么消息都可以打探到。凡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最要紧的就是先了解当地的人头概况。你日后自己出行,便也是这般。”
络腮胡子听了就笑:“栋少,这是你儿子啊?教的这么仔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十刚出头的岑良栋啐他一口:“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哪有这么大的儿子?这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是侄子。”
络腮胡子又笑:“栋少这次搭伙的朋友看着挺眼生啊?新来走这条线的?前两日我还看见四房的桐少呢。他比你早来几天。”
岑良栋眼珠转了转:“是吗?良桐人呢?出关了,还是在这城里?”
络腮胡子道:“还没走呢。这刚开春,路上的沙匪也都饿着呢。他想再多找些人结伴一块儿走。你倒是赶巧了。”
岑良栋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王管事和袁鲲不会有人认识。萧府和齐府的人难说。唯独孟家的孟溪染,岑良桐一定会认出来。
这个问题就大了。岑家人带着孟家人走西域商道。此新闻的惊悚程度不亚于凉州守备开城门放了瓦剌军队进城。
祖宗,这可如何是好!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走了一条街,刚一转弯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脸惊喜的冲上来:“良栋大哥,有人和我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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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声明,我尽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岑良桐亲亲热热的凑上队伍,对着岑良栋笑的见牙不见眼。
“大哥,没想到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咱们俩的队伍合一块儿,后面的行程就更有把握了。”
岑良栋笑道:“怎么,你如今也学着谨慎了,带的人手不足?”
“哪儿呀!”岑良桐叫屈,“大哥你是不知道。去年间的时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股新的沙匪。先是占了黑鹞子他们那一伙的琴湖绿洲地,大开杀戒。黑鹞子的手下,一部分战死,一部分投降。黑鹞子本人只带了几个心腹跑了出来,投奔了萨兰达,当了他的四头目。提出的要求就是灭掉那一伙儿新来的,琴湖绿洲从此并入萨兰达的手下。萨兰达也想试试这帮子新来的分量,眼看着开春就要打起来。虽说其他的几处匪窝老大暂时只是冷眼旁观。可这一旦打起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火打劫?他们打的狠了,伤亡惨重,最后不还是要在我们商队里找回损失。只怕这次过路的孝敬,比以往要多出许多了。”
岑良栋并不知道叶明净的计划,他只是负责带着人走商。闻言后也露出了几分忧虑:“那还真是太糟糕了。沙匪势力重新划分,路上就要乱了。今年走商的人又要少了。”
岑良桐道:“可不,那边的胡商过来的也艰难,现今货物的价格又贵了两成。”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到了九香客栈。岑良桐也是住在这里,包了两个院子。此时便熟门熟路的替堂兄招呼:“来来,东西都放进院子里。轻点儿。那个谁?管事的和东家一样,都住院子的上房,就是这边……”他一把拽住背对着他,正要去另一个院子孟溪染,“兄弟!东家和管事都住这边的院子,那头是伙计们去的。”
穿着一身绸衫的孟溪染不好说自己是伙计。支支吾吾的推脱:“……我去看看货。”
岑良桐笑了:“兄弟是第一次和我岑家走商吧。放心!我岑家的伙计是老办这差的,出不了岔子。九香客栈是这凉州城里头一块牌子,包你的货安全。”死命的拽他的袖子,“来来,咱们去上院,今晚大家聚一聚,好好喝一盅。”
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孟溪染认命的转过身:“如此就打扰岑兄了。”
“孟,孟溪染!”岑良桐吃惊的张大了嘴,立刻又惊又怒:“你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溪染镇定自若的整整衣服:“看岑兄说的,我一直就在这里啊。”
“不不,不是这么回事!”岑良桐甩了甩脑袋,食指颤抖的指着他:“你等等,你的等等啊!”转身飞奔,“大哥,大哥!”挤人群里找到岑良栋,气喘吁吁:“你,你知不知道,孟溪染在你队伍里?”
岑良栋无奈的示意他镇定:“良桐,这件事我晚上再和你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人和货都安排了。”
事有轻重缓急,岑良桐无语,只得嘟嘟囔囔的去了。安排众人的时候特意将堂兄队伍里的几个商家管事看了又看,确定了再没有扎眼的人才罢休。
晚上的时候,两队的商家主事合起来在岑良桐的院子里摆了几桌酒,伙计和保镖们在另外的院子里也开了几桌。
岑良桐惦记着孟家的事,非要拉着岑良栋问个明白。岑良栋将他拖到房里,悄悄的说了部分真相:“……那个王管事,是皇庄的老管事了。皇上还是太女的时候就是他主管庄子里的事。皇上开了口,多个孟家人一起来也没什么。”
岑良桐惊讶的睁大了眼:“皇上还缺银子?要来走商?”
岑良栋笑他:“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皇上就是再缺银子,也用不着这般。我和你说,”他压低了声音,“看见我队里的那个袁鲲了吗?”神秘的一笑,“他姓袁,他的姐姐是顾朗的夫人。”
岑良桐大惊:“顾朗的小舅子?他怎么会来这里?”
岑良栋恨铁不成钢,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明摆着嘛?皇上想要收回西域,收回丝绸之路的控制权。这回是跟着咱们来探路的。”
“啊!”岑良桐惊喜交加,“真的?太好了。一旦收回了丝绸之路,往后走商就方便多了。大食那边的胡商会高兴疯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嘘,小点儿声。”岑良栋越发压低了声音,“这些都是我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即便是收复西域,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岑良桐频频点头:“大哥,我明白的。可哪怕陛下有一点儿念头,咱们都是要跟上去的。这里边的利润想来你也知道。”他们四房不就是因为当年跟着顾缉,才在西域一代有了行事的方便么?这等好事岂能放过?
岑良栋继续道:“陛下是不会让岑家一家独大的,所以孟家的介入推不掉。你别再给人脸子看了。啊?”
岑良桐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原先是一口小锅,里面就这些吃食。多了人来分我自然不乐意。现在小锅要变巨鼎了,我岑家胃口再大也吃不进去,多些朋友又有何妨?”
岑良栋舒了口气:“你能想明白就好。”
于是,当晚的聚会,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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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叶明净收到了三百亲兵的最新战报。顾朗他们已经占据了一块绿洲作为基地,收了这块绿洲地上残余的匪徒做小弟。规模初定。目前的目标是以琴湖绿洲为中心点,向四面扩张。一点一点的吃掉其余的沙匪势力。而这样一来,三百亲兵们势必要分开行事了。毕竟,占据的各个地盘是要人去接手经营的。
这样的局面是叶明净乐于见到的。当初培训这三百人的时候,那么强调文化课程为的就是今天。这三百人,她打算培养成中层将领,下放到各级军队。
想到这里,她取了笔墨,给顾朗写信。肯定了他的设想。指出战略性方向。至于怎么去做,就由顾朗自己掌握了。叶明净所有关于西域的知识,也无非是从书本中得知。没有必要对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指手画脚。
天气渐渐炎热,六月时节,叶明净再次搬进了西苑避暑。许儒去了广信,田地清算要到年末的时候才能出来。朝堂目前很平静。她琢磨着,也许今年秋天,她可以重新开启秋狩。只要将上林苑里三百亲兵们的训练营给封闭起来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心动即行动。在与内阁日常会晤的时间里,她提出了此事。四位阁老没有异议。于是,广平二年十月间举行秋狩的政令就这么发放了下去。京中有爵位的人家得到消息,早早的做起了准备。
炎夏转瞬即逝,八月时节,桂花飘香。在这清香四溢的季节里,杜婉的产期到了。
陆诏向翰林院请了假静待。熟料杜婉足足疼了一天一夜,产道还只是半开,体力却已跟不上。阖府上下都急得要命。
请来的太医隔了屏风给她诊脉,摇头道:“尊夫人平时活动太少,生产起来就较为艰难。必须快些生下孩子,不然等到力竭就不好了。”他迟疑了一会儿,“陛下身边的钟司药擅长妇科接生。据说她有一种催生的汤药,可以帮助产妇快速生产。府上不妨想办法去请了她来。”
陆震闻言怔了怔,看向陆诏:“我去递牌子进宫。”
陆诏感激的作揖:“麻烦叔叔了。”虽然人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女帝的宠臣,但级别不够就是级别不够。非经传召,陆诏是见不到叶明净的。
杜婉这边含着参片补气,陆震那边辗转周折,总算见到了叶明净。当下将来意说了。
叶明净吩咐绿桔:“将秀儿叫来,跟着东阳侯走一遭吧。”
钟秀儿很巧的今天没有去东苑或是皇庄上出诊,听了传召后,很快的背了药箱跟着陆震来到东阳候府。
进了产房,查看了杜婉的情况。出来对陆诏明言:“她的情况不太乐观。原本体质就差,产道开的又慢。催产药我这里倒是有成药。不过每个人对药剂的反应不同,我并不敢保证对她一定有效。而且,即便是催产药起了效果,接下来的生产也要耗费很大的体力。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得吃点东西补充。”
孙皎立刻就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又端了独参汤来给杜婉喝。钟秀儿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用人参滋补。杜婉体虚病弱,人参对她并不适合。不过这是别人的生活习惯,她犯不着多事。
杜婉应该是平时经常吃药,身体有了一定的抗药性。催产药足足下了三倍的计量才有了效果。一波一波席卷而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钟秀儿不得不随时候在一边给她扎针。
折腾到大半夜,孩子终于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哭声和小猫一般孱弱。
陆诏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钟秀儿同情的看他一眼。羊水破掉以后,这个孩子在杜婉腹中呆的时间有些长。即便是长大了,也不会很健康。
不过这些事情与她无关。收拾好药箱,杜婉告辞了东阳侯府。
回到宫中后,叶明净问她情况:“怎么样?大人孩子还平安吗?”
钟秀儿摇摇头:“……在母体中滞留的时间太长,肺部呛到了羊水。身体不会太健康。至于陆夫人,她的身体也是糟透了。最好将养个几年再要孩子。而且……”她迟疑了片刻,终是道:“作为一个医者,我不建议她再生孩子。”
叶明净叹息:“你见着陆诏的时候和他提一句吧。只是,想来那位陆夫人还是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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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月秋狩。八月下旬的时候,参加狩猎的人员名单就需上报。夏朝的贵族女子们大多善骑射,皇家秋狩是她们最喜爱的社交。
薛家虽然爵位被降成了侯,整个家族退出政治中心。参加秋狩的人员名额却是只多不少。懿敬太后还是薛家人,薛凝之行走于女帝身边。在勋贵之中,晋侯家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
薛家报上来的名单,有退休的老侯爷薛惟及其夫人,现任侯爷薛渭之及其夫人。薛渭之的弟弟、儿子并其妻子等等。
叶明净在看见薛凝之的名字时,微微停顿了片刻。薛凝之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携妻夏氏。
是了,她想了起来。五月里的时候,薛凝之成婚了。修了五天婚假。之后又照常每日来内阁报道,在书房替她阅读奏折。话语里半句未提及家中之事,她几乎都要忘记他已经成亲。
然而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十月里就可以看见他的新婚夫人了。
十月姗姗而来,层林尽染,露白枫丹。值此肃杀之节气,皇家狩猎活动停寂多年后,再一次在上林苑召开。
第一天还是住宿。上林苑行宫散落着无数华美的宫殿和院落,沉寂许久。随着大批客人的入住,人气旺盛,显示出了勃勃生机。
叶明净没有向承庆帝当年一样安排狩猎行程。而是就这么带着人住在行宫。想打猎的,自行去狩猎区。帐篷随员什么的自己带。部分管制物品则向上林苑监处申请。去狩猎几天自己报备。整个一放羊吃草。
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内阁赞同秋狩,却给皇帝本人提出了N项苛刻的安全条款。京城里还活着的叶氏皇族,清一色娘子军。半个男丁没有,由不得大臣们不紧张。广平女帝没有继承人,万一出个好歹,政治格局又是天翻地覆的动荡。七国之乱、八王干政什么的,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于是女帝在上林苑的住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满满的御林军和禁卫军。日夜巡逻,泼水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无奈的苦笑,当个皇帝和囚犯比起来也差不多了。
和囚犯不同的是,皇帝是政治人物,有其政治任务。叶明净在秋狩活动中的任务就是,轮流接见勋贵世家和高官大员们的子侄辈,为国家发现新的人才。同时还要与这些人的家眷亲切会谈,表示出对他们家庭生活的关心。
会见家眷,明明就不是皇帝的工作好不好?叶明净愤愤的嘟囔着,换上绣着金色龙纹的黑色袍服。两宫太后设宴宴请各家的夫人和小姐,懿敬太后派人请她过去露个脸。
薛太后的原话赤裸裸的直接:“与命妇家眷打交道一事,原本是皇后的职责。可惜对于则陛下不通。陛下即便日后娶了皇后,也不宜参与此事。还得您亲自过问方可。故而不如现在就习惯为好。”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干双份的工作!叶明净恨恨的将脚塞进鹿皮小靴。她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只要有她出席的场合,所有男人一律携带家眷。两份工作必须整合起来!
两宫太后的设宴处,安排在一片枫叶林间。高大的树木上,深深浅浅的黄色与红色交织,秋日的高阳透过斑斓的树叶投射在地面。树林间,时不时的有松鼠跳来跳去,蹲在枝桠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探视。
落叶铺陈的地面上铺设了三层席。第一层是亚麻草编织的席子。第二层是厚实的粗布,粗布之上是素色的粗绸。粗绸之上才是半高的黑漆案几,案几上摆着满满的美酒和佳肴。案几之后是锦垫席位。各家的夫人和小姐按着品级的高低,端坐其上。
叶明净到的时候,懿敬太后正拉着一个年轻少妇在说话,满脸的慈爱。
“母后,孩儿来迟了。”她笑着招呼,“这是谁家的夫人?生的好是精致。”
众人见她来了,忙起身行礼。懿敬太后笑的眼角弯弯:“这位你是没见过的。是凝之的新媳妇。”
“民女夏氏英娥见过陛下。”少妇柔声见礼。音若黄鹂,动听之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怔了一下,随后展开笑靥:“原来是凝之的夫人啊。都是自家亲戚,不必多礼。”
遂各自入座。叶明净是中间上座,懿敬太后在她右边,懿安太后在左边。
懿敬太后好似很喜欢夏英娥,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越过了一众高品级的夫人。
福寿公主一阵轻笑:“太后就是偏心,看着人家年轻小媳妇俊俏,就忙不迭迭的拉到身边。”
懿敬太后回她:“我老了,就喜欢看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你不服气?”
福寿公主笑:“我可不是不服气,只是想着也像您一样,招些小姑娘过来亲近。”
懿敬太后没好气的道:“想招就招。你看上哪个了?别忘了,你媳妇还在旁边呢?”
福寿公主拉起郦氏的手,笑意吟吟:“媳妇我喜欢,小姑娘我也喜欢。那个谁,王家的丫头,到我这儿来。”
茂国公世子王安园的长女,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福寿公主的席位上。
叶明净对着懿安太后笑了笑:“母亲,她们都找了人做陪,你可不能落后了。”
懿安太后没出声。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人作陪。在她看来,谁家的女孩子都没有自己的女儿漂亮。叶明净坐在她的身边就好,要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皇帝,就像她的丈夫一样。好多看似不经意的话都是有用意的,自己不明白不要紧,照做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一双美目在下首转来转去,微微一笑:“是了,朕找到了。这个小姑娘英气勃勃,看着就不凡。你过来,告诉朕你是谁家的?”
一个坐在武成伯夫人的身边小女孩走了出来,八九岁左右的年纪,像模像样的行了礼,用中气十足的童音回答:“启禀陛下,臣女是武成伯世子长女,顾氏心璇。”
叶明净微微吃了一惊。懿敬太后拉了没有任何品级的夏英娥坐在主席位上,明显有借势抬高薛家的意思。福寿公主看出了她的意图,便借故拉了茂国公的孙女坐到身边。意图分散这份殊荣。叶明净自然也要给自家娘亲挑一个,二比一,殊荣就更加分散了。这人选也不是随便挑的。武成伯家的孩子是个好选择。她也就在那一桌指了一个看着顺眼的。没想到竟是世子嫡长女。
顾朔那种歹竹,还能长出这样的好笋?真真是想不到。
顾心璇规规矩矩的上前,给懿安太后行了礼。懿安太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拉着小姑娘的手坐在身边。
私下里再怎么有心思,表面上大家还是其乐融融。无非是太后、大长公主喜欢上了两个小姑娘。反正皇帝是女的。主席位上就是坐满了一排年轻的小姑娘也不要紧。
懿敬太后毫不在意,一脸笑容看着这番表演。还抽空命黄胜将自己桌上的菜肴分给夏英娥:“这是炙鹿脯,尝尝看。”
夏英娥的用餐礼仪很规范,拈了象牙筷子,夹了一块鹿脯。细细咀嚼,吞咽下去后,刚想说两句夸赞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一阵呕吐。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立时托了帕子上去。无奈还是慢了些,夏英娥的衣襟上沾满了污秽。
懿敬太后脸色顿变:“扶薛夫人去更衣。”
夏英娥喘了两口气,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熟料又是一阵干呕,这回出来的是酸水。微风吹来,酸涩的异味轻轻飘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座位上的众位贵妇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懿安太后却道:“哎呀,不是有喜了吧。”
懿敬太后面色不善。有喜?谁不知道她这样子像是有喜?可万一要是御医诊过脉,说是食物中毒怎么办?你现在就大声的嚷嚷,要是不是,到时候脸往哪儿搁?
没有人再动筷子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等着御医问诊后的消息。
结果夏英娥不负众望,御医传来好消息。的确是有喜了。孕期为两个月。
众人松了一口气,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两个月?”懿敬太后气哭笑不得,“真真是小孩子家。两个月身上没来都不知道请太医吗?这身边的伺候的人也是的,都是死人那!”
福寿公主掩着嘴笑:“嫂子,看您骂着凶,心里其实甜着呢吧?”
懿敬太后撑不住,笑啐了她一口。转头质问惊喜交加的晋侯太夫人:“你也是的,他们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也就不问了?”
太夫人杨氏低眉顺眼:“太后说的是。是臣妇大意了。”心中苦笑。小儿子院里的事,她哪里插的上手?
宴会的气氛重新和乐。懿安太后看看叶明净,心中微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懿敬太后言笑晏晏,其间也似有似无的观察叶明净的脸色。
叶明净心里发苦。她今年才虚岁十八好不好?换算成周岁就是十七。婚龄、育龄统统未到。你们有必要这么急吗?
薛凝之很快得到了妻子有孕的消息。当即就赶去宫室。薛渭之的夫人正在那里陪着,见他来了,知趣的离开。将空间留给小两口。
夏英娥垂着头,感受着丈夫渐渐靠近的身躯。一只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腹部,微微摩挲:“孩子是在这里吗?”
“嗯。”她羞涩的回答,“御医说,坐胎很稳。”
薛凝之半侧身搂着她,目光柔软的凝视她的肚子:“可有什么想吃的。大嫂说,你中午的午饭全都吐了。”
夏英娥想了想,抬头道:“夫君,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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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又只能算昨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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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娥道:“我听说,陛下身边的钟司药擅长妇科。尤其对妇人坐胎、生子最有经验。我想请她来帮我问诊。”
薛凝之讶然:“钟秀儿?”踟蹰了片刻,“钟秀儿的医术如何,我并不知晓。她不是太医院的大夫。司药一职,只是宫中女官。按照正常规矩,她并无给贵人诊治开药的权利。宫中没有哪个贵人请她诊过脉。她多数时候是给宫女、内监以及东苑、皇庄里的下人看病。”
夏英娥笑了笑:“下人也是人。两只胳膊两条腿,和贵人一般无二样的身体。陛下若是有疾,谁人问诊?”
薛凝之怔了一下,还是答道:“陛下甚少生病。幼年时还会偶感风寒。十岁之后,就再未生过疾病。平日也就是左右院判例行问诊平安脉。”
夏英娥继续问:“我听说太医院中有位擅长药膳的御医。先皇和陛下的食谱都由他监理过目,可有此事?”
薛凝之这回不回答了,略略警惕的看向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英娥淡淡一笑。她出嫁的晚,十九岁才成的亲,不是那等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和薛凝之做了四个多月的夫妻,知道这位夫君并没有真正爱上自己。自然也就谈不上信任。故而相处之间胸怀坦荡最为重要,便坦然解释:“我并无他意。幼时我也读过一些医书杂论。知晓‘上医治未病’之理。陛下身体康健,鲜有疾病。定是日常调理得当。日常调理者,无非是饮食、作息、心情思虑等等。陛下是女子,比之男子帝王又多了妇科要调理。妾身斗胆猜测,这位钟司药就是专门给陛下调理妇科的。”
薛凝之缓和了脸色:“你说的也有理。我平日倒是不大注意这些。”
夏英娥看了看他的脸色,接着道:“妾身是女子,自然对女子的事多为关注。当今陛下也是女子,如不出意外,陛下将来也是要生育孩儿的。”说道这里,她顿了顿,感受到身后胸膛呼吸微滞,嘴角了然的弯了弯,背对着他继续:“陛下生产,自然不能找那粗野产婆。妾身听说,孙夫人生产就是钟司药亲手接生。妾身再次大胆猜测,钟司药在东苑、皇庄中,定然也经常为着妇人接生。”
薛凝之全身一震。手臂紧紧的搂住她,语气不辨喜怒:“你猜测的很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英娥的语气仍旧是那么婉转和缓,不急不躁:“妾身就要做母亲了,做母亲的最大的愿望,便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妾身想生一个像孙家大郎那般健壮的孩子。所以,妾身想请钟司药帮着调理。如果方便,还想请钟司药帮我接生。如果不方便,就请钟司要帮着指点几个产婆。我想要一个健壮的孩子。”她今年十九了,生完孩子二十。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机会怀上。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孩子对她就倍为重要。
薛凝之沉默了良久,缓缓道:“钟秀儿不是太医。日后陛下生产也不一定就是她负责。你确定要找她?”
夏英娥笑了:“夫君、齐世子、孙公子、江公子都是陛下的伴读。对陛下是很重要的人。陛下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派遣钟司药给孙夫人。妾身相信陛下的眼光。难道夫君不相信吗?”
薛凝之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胸膛震动:“是,英儿说的是。我是该相信陛下的眼光。”
夏英娥扭头,目光流转:“那夫君是答应妾身了?”
薛凝之叹了口气:“是,我帮你去问问。能不能成就不能保证了。”
夏英娥但笑不语。这样就很好了。内院没有通房和妾室,她有孩子傍身。丈夫是至诚君子,对她尊重。两人凡事都坦然直言。这样的生活,即便少了爱慕之情,又有何妨?
**************
叶明净很爽快的答应了薛凝之的请求:“没问题。回头就让秀儿去你夫人那里。”
薛凝之想到了妻子关于叶明净生产时的推测,迟疑片刻,道:“陛下,臣在想,钟司药家学渊源,医术不凡。担任小小司药一职实是委屈了。如今她擅长妇科已是名声在外。陛下不妨将她招入太医院。这样,钟司药就有了正式行医的资格。内宅妇人找她问诊也方便些。”
叶明净静声不语,半天后才出声:“凝之,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答非所问:“陛下是女子,太医院招女御医又有何不可?”
叶明净发出细细的轻笑:“没错,有何不可?朕可以下诏,可若是内阁大臣们反对,或者太医院里集体抗议,那该怎么办?”
薛凝之当即表示:“阁老们通情达理,臣可以对其晓之以情。太医院里,只要院使何大人同意了,其余人的反对也不足为虑。”
叶明净想了想,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太医院那里。钟秀儿能进太医院是最好,将来可以名正言顺的负责生产事宜。同时,她脱离了女官体系后,再有人请她问诊,也不必这般周折。接触孕妇和产妇的范围会扩大。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好。”她颔首同意,“内阁那里,你就先去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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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院使何长英医术之高,堪称大夏第一人。他平时并不怎么在宫廷值班,而是游弋于乡间、民间。不断寻求疑难杂症,追寻医术的最高境界。
叶明净找到他,提出了让钟秀儿进入太医院一事。
何长英摇头否决:“不可。”
“为什么?”叶明净很生气,难道他也认为女人不能当医生?
何长英解释:“陛下误会了。臣反对的不是钟姑娘的性别,而是她的医术。钟姑娘未曾受过正规系统的医术教学,治疗的病例、接触的病人范围狭小。其资格在乡间行医是够了,入太医院却是不行。钟姑娘的父亲钟御医,便是在各地行医数十年,方才于不惑之年入的太医院。就是这般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吗?”叶明净冷笑,“何院使,你今年多大?”
何长英愣了一下:“臣今年四十有二。”
“四十二啊——”叶明净将尾音拖的长长,“这么说钟若严退休的时候你才四十?”
何长英暗叫不好,却又无法否认。叶明净故作惊叹:“钟若严年近七十退休,还只是个左院判。何院使你三十多岁就当上太医院院使了吧。怎么他比你多出的三十年行医经验都没用吗?”
何长英满脸郁闷,半天后方道:“总要有最基本的十年行医经验积累。这是万万不能省的。”他再次解释,“太医院分内外两堂,一院使、两院判统管。内堂八位御医。专负责陛下以及宫中贵人的诊脉问案。互相轮值。外堂则是太医若干,除了负责宫中侍卫、女官、以及当班的各部衙门官员突发性疾病外。京中勋贵之家,四品以上官员家中若有人生病,都可来太医院外堂请当值太医出诊。钟秀儿得先有在民间行医数年的经验,于当地有一定的口碑。方能经举荐参加太医院的考试,合格后可成为最低品级的太医。若要升成能给陛下问诊的御医,则还要再积累经验并观察。”
“这样啊。”叶明净沉吟片刻,开口道,“秀儿前前后后也有几年给人看病的经验,剩下的就让她跟着何院使你行医好了,弥补不足之处。当个徒弟。你尽心培养,什么时候说行,就举荐她什么时候参加入太医院的考核。”
何长英怔了怔,没想叶明净会把选择权交给他。他若是一直不让钟秀儿出师,岂不是钟秀儿就一直不能入太医院了?会这么简单?他警惕的竖起耳朵,直觉皇帝陛下还有后招。
果然,叶明净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钟秀儿是朕预备着接生的大夫。若是朕生孩子的时候她不在太医院,那就由何院使你来给朕接生。”
“刺——”何长英“腾”的打了个冷战,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什,什么?我,我……”
叶明净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不是钟秀儿接生,就是何院使你接生。朕不会让那些大字不识,基本医疗常识都不懂的产婆来的。”想了想,她似笑非笑的建议,“为了防止万一,何院使最好从现在开始就专研产科,以防到时手忙脚乱。”
何长英这回听明白了,五雷轰顶。冰水倒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陛下,臣不会接生。”他慌忙申辩。
叶明净嗤笑:“不会就学。朕知道何院使是医学天才。朕也不是明天就生孩子,你多给人接生几次就有经验了。”
何长英彻底风中凌乱了,他怀疑这位女帝在开玩笑。叶明净无情的打碎了他的幻想:“明着告诉你吧。即便是钟秀儿给朕接生,你也要站在产房的屏风外等着。她不行了就你上。万一出了岔子要急救也是你。朕要是生孩子生死了,凡是在产房里的人,全部诛灭九族!”
抛下这一句话。她冰冷的审视何长英的脸色。
何长英面色数变,瞬间想到了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最好的,是皇帝陛下生孩子的时候钟秀儿已经入了太医院外堂,生产顺利。他在屏风外当个门神。最坏的……算了,不想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迎头而上。还不知道陛下要生几次孩子呢。他最终认命,咬牙开口:“敢问陛下打算何时生子?”
叶明净嫣然一笑:“何院使,等朕怀孕以后,再过十个月,就生了。”
何长英再次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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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新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陆诏作为东阳侯的侄子,翰林院新贵,参加秋狩是毋庸置疑的。本来杜婉也需参加,不过她虽然出了月子,身体却依旧虚弱。新生的孩子又三天两头的生病,吃的药竟比吃的奶还多。她就留在了府中。
陆诏阴郁的坐在湖畔边,手中拿着一支鱼竿装模作样的在垂钓,脑子里却是想着钟秀儿刚刚和他说过的话。
杜婉的身体必须将养三四年才可生育第二胎。而要生育健康的孩子,除了身体方面要调养的一丝不差之外,心境平和开阔,少思虑是必须的。家里的矛盾,他已经减少到最低限度了。可杜婉的忧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怎么都消除不掉。他又不可能天天去哄她。
总要有个健康的孩子的。现在这个长子就算平安长大了,弄的和杜悯一样,连科考都不能参加,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不是东阳侯,没有爵位给儿子继承。参加不了科考,即便将来得了荫恩,在朝堂上说话也没有分量。而且,那样的身体,万一再断了香火怎么办?有一两个健康的兄弟,从小好好培养了,将来助其一臂之力。总好过像他今天这般,费心汲取。
秋狩结束后,陆诏便想办法请了太医院右院判江图来家中给杜婉问诊。江图得出的结论和钟秀儿差不多,杜婉的身体在三四年内最好不要生孩子。三四年后还得看调养的情形再说。
东阳候府上上下下,很快就传遍了这个消息。杜婉知道后,伤心欲绝。
“小姐。夫人和大少爷都来信了。”乳娘神色匆匆的步入房间,手里拿着两封信。
“快给我。”杜婉急不可耐的抢过信件,拆开来如饥似渴的阅读。读完之后,脸色灰败。
“小姐。”乳娘焦虑的唤她。
杜婉神色萎靡:“母亲和大哥都说要给夫君抬个通房。生了孩子就养在我的名下。”
“啊?”乳娘惊疑,“这,这……”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婉的脸上露出仓皇的表情:“母亲还吩咐我,若是怕制不住那通房,生产的时候去母留子也是可以的。夫君若是恼了,她有办法平息。”
乳娘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说话的两人没有主意到,杜婉的陪嫁大丫鬟悄然从窗户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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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围猎进行了大约是二十天的时间。回到宫中以后,再忙忙碌碌一些琐事,十一月也就到了。
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比如各地官员年末的工作总结报表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又比如皇帝身边的钟司药褪下了女官的身份离开了宫廷。高龄二十一岁的她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议亲嫁人,而是出人意料的拜入了太医院院使何长英的门外,跟随其行医。成了夏朝第一个有光明正大行医资格的女大夫。
十一月末的时候,岑良栋的商队回来了。他们并没有走到丝绸之路的尽头,土耳其人的王国。而是在中间的贸易城池兑换了货物。满载而归。
这也是当初商量好的。叶明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摸情况,为着清理道路做准备。到达波斯一带,需要的时间太久,她耗费不起。
这一次走商很顺利,人员没有损失。当初跟着去的人都回来了。不光如此,队伍里还多了几个人。这多出的几个人跟着王管事进入了皇庄,然后一番周转,广平女帝亲自来庄子接见了他们。
孙承和是领队。西域的风沙彻底洗去了他最后一丝的稚嫩,黝黑的脸上泛着健康的光泽。笑起来一口牙齿白闪闪。
“承和,一路辛苦了。”叶明净差点儿没认出他,感慨了一番,“黄沙催人老,一点儿不假。你这个样子和萧曼走在一起,说你大她三岁都没人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露齿一笑:“陛下,我们这回可是给您露脸了。西域商道上现在谁人不知道琴湖马队的厉害?我们今年吃掉了一个叫萨兰达的家伙,接手了一大片地盘。那里的四大沙匪头目,已经正式承认我们是第五大势力。”
叶明净看了江涵写来的信,又听孙承和绘声绘色的说了这一年多的战况,欣然而笑:“真是辛苦你们了。放心,总有一天,我们的军队会像坦克一样的开过去,所向披靡,清出通天大道。”
孙承和兴奋之余问:“坦克是什么?”
叶明净支吾遮掩:“朕随口说的,没什么意思。对了,我刚刚怎么见着有个女人?你们谁找了个西域媳妇儿?”她转过话题,孙承和的小队里跟着个高鼻深目、黑发黑眼、皮肤白皙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中原血统。
孙承和脸上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别提了!”吞吞吐吐的说了经过。
原来,他们获得了五大沙匪势力排位,有了五分之一的收费路线后。那四个老牌的沙匪势力便安排了一场庆功宴。目的很简单,算是入伙酒。大家联络联络感情,谈谈以后的合作。土匪们开宴席,除了美酒佳肴自然还少不了女人。咳咳,其实京城中的某些宴席也是一样的。
西域商道那个地方,虽说沿途也有些繁华的小国度,行走商人孝敬的珍奇货物也不少。女人的数量却是不多的。至少还没到三百亲兵人手一个的地步。
这也是普遍情况。哪个土匪窝里不是头目们三四个女人,小啰啰打光棍。人人都有女人,那就不是土匪窝了。叶明净的大夏朝还有无数娶不上媳妇的穷光蛋呢。
四大势力的土匪头子一看,呵!琴湖马队的头目们都没有女人啊,这怎么能行?立马从自己家里分出了几个,送给了顾朗等人,头目们一人一个,剩下的三四个啰啰们均分。那些土匪还嘿嘿的笑着说,等过个一两年,琴湖马队再多抢些女人,基本上凑足二十个,就可以轮流满足手下兄弟的需要了。
那种情况下,不接是不可能的。一共八个女人,顾朗当机立断,都收了。回来后却是一个都不能碰。原因一,很不巧的,家里有媳妇的不能对不起媳妇。原因二,他们真实的身份是绝密,这些女人万一是探子怎么办?
于是,这一批八个女人就被隔离关押了。可是,三百亲兵们守得住军纪,不代表他们手下的那些原装沙匪们守的住。总有人往那些女子住的地方凑。顾朗干脆的就采取了沙匪们通常使用的方法,八个女人为公共财产,人人都可以去睡。只是要排队,不得哄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命令一下,区别就出来了。三百亲兵没人去,原装土匪们抢着去。
西域商道上的沙匪们,对顾朗他们的来历是很好奇的。江涵设计的说法,他们原先是中原腹地的土匪。被朝廷派军围剿,一路逃到了西域。
说实话,匪和兵的区别,小啰啰分不出来。真正有见识的人却是可以分辨出的。那八个女人还真有几个担负着偷听机密的重任。时间一久,在江涵的引蛇出洞计划下暴露了。其间利用这个机会,又吃掉了一小部分势力不谈。却是在行动的过程中,孙承和不小心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该女子是个烈性的,孙承和想给些钱安排她回乡,她拿了刀就往脖子上抹,要不是孙承和手快,差一点就割掉大血管了。孙承和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求助江涵。江涵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你的家事。内院之事,嫡妻做主。你问我干什么?”然后孙承和就带着她回来了。
叶明净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再精明能干的男人,遇上某些特定的女人时,脑子就变得比浆糊还浆糊了?
比如齐靖对那个迎夏。比如孙承和对这个胡女。
难怪总有女人叫嚣着,只要征服了男人就是征服了世界。看来是有原因的。征服世界的男人也许不会永远脑抽,但一生中总免不了要抽那么几回。江涵不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危害,却宁让可孙承和带回来收拾,都没在西域给除掉。原因只有一个,孙承和舍不得,他不能为这个和兄弟起了隙罅。
“这不光是你的内院之事。”叶明净有气无力的给他分析,“她是沙匪送来的女人。你竟然还把她带来了这里?你是不是要昭告天下,你,西域沙匪琴湖马队的头目之一,是夏朝皇帝的伴读?”
孙承和脸色巨变:“不!臣绝无此意。陛下,我一直派人严密的看守着她。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叶明净怜悯的看他一眼:“承和,你想骗过的人其实是你自己吧。你扪心自问,她见到了岑家的商队,她知道了这庄子的位置。这庄子里住着你那些兄弟的妻儿和老母。最后,她还看见了我的脸。承和,我只带了两个侍卫就来这里见你们,是因为我知道这里安全。”
孙承和如遭雷击,面色瞬间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人,意气风发。孙承和在家中是老幺,受尽宠爱。成年后凭着自身的实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他的世界里,黑白分明,简单直接。对着一个全心全意表现出爱慕他的女子,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刚烈的女子,他有着天然的怜惜之情。
人生的选择总是来得那么突兀而残忍。孙承和惨白着脸沉默了很久:“臣,知道该怎么做。”
叶明净叹息:“承和,你要知道。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我们真正能保护的人也很少。多情既是无情。如果你在西域时打晕了她,直接派人送走。她总能留下一条命的。”
孙承和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转变成死寂般的深沉:“我明白了。”暗哑的声音昭示着痛苦的蜕变。
叶明净不忍心的转身离去。
江涵,你送他回来就是为的这个吧。以你的本事哪会这么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不久后,皇庄传来消息。孙承和亲自动手,杀掉了那个女子。尸体烧成了灰,等着带回西域埋葬。做完这一切后,他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兵部报道休假日程。然后回了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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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健康生活无望的补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寒冷的冬天,对着初生婴儿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体质孱弱、没有初生母乳食用的孩子尤其艰难,于是,在一个寒冬的清晨,陆诏的嫡长子于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叶明净得到这个消息后只微微的感叹了一声,随后又忙着和齐靖、薛凝之商量第二年的计划。
在现代的时候,时常可以在报纸上看见‘五年计划’这样的字眼。什么上一个五年计划如何如何,下一个五年计划预计可以如何如何。那时的岳晶晶,如耳畔凉风一般,听过就算。如今她坐在了一个封建帝国的最高统治位置上,才知道国家的发展真的是需要计划的。
她将曾经给陆诏画出的大饼,也挑了一部分给齐靖和薛凝之说了说。重点是关于西域和北方草原的规划。
薛凝之最先发出疑问:“这个计划如果实行开来,中原地区的压力可以全部缓解。实是良策。依臣看来,实现这个计划有两个最关键的地方,第一、必须对西域一带和北方草原有压倒性的战争胜利。第二、打仗的钱从哪里来?”
说到钱,齐靖开始计算:“国库的钱估计只能支持一年时间的战事。再拖下去,就要全国征税了。这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内阁不会同意的。只打一年的仗他们都通不过。”
打仗需要钱,没钱打不了仗。叶明净皱着眉,将她借鉴记忆中零星的现代知识,整理的方案说出:“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钱,国库没有。并不代表天下间就没有。朕不是说百姓那里。这么着说吧。全国的土地不变,大型的灾害近十来年也没有。那么,这就是说天下间每年产出的资源是不变的,这一点应该是真理……”她罗列着语言,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词语叙说。
“天下间每年产出的资源不变?”齐靖和薛凝之齐声细细咀嚼这句话。
夏朝在海上贸易中,并非进口大国,而是出口大国。那就不存在白银流失的问题。全国一年的粮食收成,是吃不完的。路边乡间饿死人。这种社会现象暂且不论。粮库里堆成山的粮食是一定有的。不在官仓,就在私人粮仓。金属也同样,夏朝境内的金银铜铁总数量不变。国库空虚,不代表这片大地上没有足够的用量。其余的物资也是一样。
齐靖明白了她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从富裕者的手中筹集?”
薛凝之皱眉:“他们未必肯的。即便是同意了,能筹到的粮草也有限。用爵位去换或许还能换到些。”
叶明净看看他们两人,抛出了一个新颖的观念:“不是筹集。是投资。投资战争,你们觉着可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投资战争!
两人齐齐震惊。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加起来的意思却是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不,是两千多年的认知。这个概念在历史中从未有过。
叶明净断断续续的解释,她也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你么看,这个羊毛可以纺线,制成羊毛衫,轻便保暖。牛奶可以加工成乳制品,牛肉、羊肉腌制、熏制,或者制成罐头。这些产品贩卖到内地是有市场的吧?”
齐靖拿出算盘算了算:“有一定的利润。但和战争投入不成正比。”
叶明净咳了咳,涩然的道:“那个,如果把攻占下来的草原地盘租给那些战争投资商,异族战俘贩卖给他们当奴隶,由奴隶来养殖牛羊呢?”
奴隶?齐靖惊呆了,拿算盘的手抖了两下,快速的运算开来,噼噼啪啪一阵之后,目光灼灼的抬头:“不算地租,那就是暴利!”
叶明净为难的在室内来回踱步:“暴利不行。要有吸引他们的利润。但不能动摇根本。不然国内的经济就要乱套了。”
薛凝之镇定的道:“那就制约。从关键的几点上制约他们。比如地租、比如战俘奴隶。战俘奴隶不可买卖,换成低价租用。租用的价格和年限,根据其在战争中的投资来划分。地租也是一样。毕竟我们还需要战俘来修路。路修不好,防守就成问题。安全没有保障,什么都是空谈。”
“对对对!”叶明净频频点头,“其实这个养牛养羊、农产品加工,不需要壮年劳动力。那些瓦剌鞑靼的女人,老人都可以派上用场。”
“还有官马。”薛凝之在条件允许的时候也露出了热血的一面,“租用牧场者,按照面积计算,每年必须上交一定数量的战马。昔年汉武帝百万骑兵攻占匈奴。那是百万匹战马啊!百万匹!”
齐靖的算盘拨得越发急速,埋头在一张又一张的纸上计算。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狂热。
叶明净吞了吞口水,悄悄后退了一步。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热血呢?结果一不小心回头,发现身后的冯立正眼放绿光。和草原上的狼也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吧,这年头,连内监都很热血。
“咳咳!”她清清嗓子,打断了那两个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人:“诸位,容朕提醒一下。我们大夏目前还年年在遭受异族的入侵。打起仗来,胜败还在两说。”
齐靖和薛凝之齐齐抬头,四道目光中竟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不赞同。
“怎么会输?”这是齐靖,“有了战争投资,粮草和钱财就不是问题。有钱还打不赢仗吗?瓦剌才多少人?鞑靼有多少人?我大夏有多少人!”最后一句忽的拔高腔调。大民族主义尽显无疑。
薛凝之也加了进来,提供可行性方案:“昔年武成伯手下良将无数。由这些人带队,只要先攻占住一部分靠近的草原就行。先在那里发展、繁荣,同时构建军事防御。打一点圈一点,逐步扩大范围,蚕食掉所有部落。”
这回就连倒茶送水的绿桔都垂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要能实现这些,陛下就是千古圣明君主。以后看谁还敢置喙女子为帝。
叶明净不停的给他们泼冷水:“这些只是设想,设想!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呢!”
“臣当竭尽全力,一定能成功!”年轻的伴读们坚定的齐声宣誓。
热血青年果然好鼓舞啊。叶明净讪讪而笑:“这个,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齐靖和薛凝之脑子飞速一转,忽的一起露出了郁闷之色:“去找张之航。”
羊毛纺线机,羊毛织布、真空包装陶罐,乳制品的制作极其保质,全都还在神机处里研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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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张之航依旧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髻,胡子已经长满了半张脸,院子里飘散着一股发酸的食物怪味。
“这都是什么味儿啊!”齐靖用力的用手在鼻尖处扇风,“我说你该不是年货被放坏了吧。”
张之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这是在做实验。做实验你懂不懂!陶罐里的食物要能在高温下保存住三个月的时间,这才算是基本可以。”
叶明净想了想,现代食物如果不加防腐剂,在真空之下只怕也很难保存住三个月。食品的保险靠的应该是冷冻。
“之航啊,你都用什么食物做的实验啊?”她问。
张之航正色回答:“二十罐卤水猪头肉。就在屋里,已经全都变质了。”
“唔——”齐靖立刻用手帕捂住鼻子,“你,你!坏掉的肉你还不赶紧扔了!”
张之航一本正经:“我发现每一个罐头里肉类变质的程度都不一样,正在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下,叶明净的喉咙也开始泛呕了。
薛凝之好奇的问:“之航兄。按说这么冷的天,食物没那么容易变质的。”
张之航回答:“我在屋里烧了四个火盆,温度高的很。”
此话一出,连最最镇定的冯立脸上都有了一丝破碎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赶紧道:“这个,如果实在研究不出来,不妨换个方向。食物既然会变质,就别管它。在里面装不太会变质的食物就是。比如奶糖、乳酪。用它来运送不易裸露放置的食物。”
张之航皱着眉想了想:“也好。”
三人松了口气。齐靖道:“纺织机改进的如何了?”
张之航挥挥手:“基本差不多了。要找羊毛来试验。线出来后,才能再试验织布。”
叶明净插话:“羊毛线是羊毛混合棉线纺出来的。纯羊毛难度太大。有了羊毛线,可以先用针织出一件衣服试试。”
“用针织衣服?”张之航瞪大了眼睛,“那怎么织?”
叶明净头大:“是毛线针,不是缝衣针。哎呀,给你画个图吧。”她捡了根碎木条,飞快的在地上画了毛线针的样子,又比划了半天。张之航终于明白了。眼睛瞪的贼亮:“等毛线出来了,连着毛线针,我给陛下一块儿送去。”
叶明净顿时苦了脸。上帝可以作证,她上辈子从来没织过一件毛衣,只有半条围巾的经验。还是大学时看着好玩学的,用的是最基本的针法。神啊!请保佑宫女们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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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毛线针的原材料是竹子,制作方法又是简单的一穷二白。很快,神机处就从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各种型号尺寸的过来。叶明净先用棉线做实验,起头、上针,笨手笨脚的边织边回忆。
梧桐宫里的人都饶有兴致的过来观看,素洁和花雕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陛下也有做女红的一天。”
叶明净汗颜,她这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了。
绿桔笑骂围观的小宫女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一人两根针,快跟着陛下学起来。”
小宫女们笑嘻嘻的过去领了针,跪坐着围在叶明净周围,听她讲解要领。
“这里要这样,起头要这样,从上面入一针,绕线,再从下面挑过去。无名指勾住,顺手从线团里抽线……”她满头大汗的讲解了半天,终于织出了一块小小的棉布针织片。套着针丢给小宫女们看:“诺,就是这样。你们好生琢磨去。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起身去书桌边画了一张袜子的结构图,“咱们脚上穿的袜子,不跟脚,走路不舒服。针织是有弹性的,你们谁能最先织出一双合脚的袜子,朕就赏她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小宫女们热情空前高涨,个个对着手里的竹针和线猛研究。
一个小宫女说:“袜子的料子要细密才保暖。棉线的股数不可太多,针也好再细些才好。”
叶明净敲着二郎腿不管不问:“朕只看成品,其它的自己想办法。”
一旁的荷香用力点了点那小宫女的脑袋:“笨丫头,你不会求人帮忙去。”边说边用眼睛示意她看向站在她们身后,正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几个太监。
小宫女于是羞涩的跑去问:“林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们磨几根细些的竹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林子目光就瞥向冯立。冯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转过头装作没看见。小林子便精神一振,小声道:“磨竹针,小意思。只是你拿什么谢我呢?”
小宫女很爽快:“做双鞋子与你如何?”
小林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鞋子啊,如今已经不稀奇了。这么着吧。我帮你磨竹针,等你会织袜子了,帮我织几双如何?”
小宫女想了想,同意了。有了动力,小林子立刻两眼放光:“来来来,我这就去磨,要多细,只管说。”
“我也不太清楚,得慢慢试着才知道。”那小宫女就比比划划的拿着线团,和他出去细说了。
这边有了榜样,其他的宫女们很快也有样学样,三五一群的和内监们结成伙,合作研究去了。连素洁和花雕都抓了一个小太监的差。
盛况空前。叶明净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盘算着也许明天她就能穿上舒服的棉袜了。
谁料第二天没有人交上成品。叶明净奇怪的问绿桔:“这个应该不难吧?怎么还没弄出来?”
绿桔回话:“倒是有几个粗样子出来了。可那些粗制滥造的物件怎么能给陛下穿?她们还在研究改进。针法上也有人弄出了点新花样,紧密度和弹性比原先的要好。总要等最舒服漂亮了,才能呈给陛下的。”
叶明净非常惭愧。她忘了,袜子的针织貌似不是平针。好像是什么上下针来着?总之手工针织这个东西,复杂的很。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是心灵手巧的人,只好辛苦能干的宫女们了。
不得不说,古代女子在女红方面的天赋和成就真的非常惊人。五天之后,叶明净收到了三双袜子。两双普通棉袜,针脚细密整齐的就和前世在超市中买来的一模一样。袜口加厚收紧,乳白的底色,脚面和脚底绣了几朵零星的鹅黄色小花,袜口处绣着橘色的水波纹。柔软、精致。另外一双也是绣了花,颜色不同。第三双就更让她惊叹了,是用细细的蚕丝织成的丝袜,若水般柔软、清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神啊!如果换到现代,这种丝袜是要放在博物馆里的。若不是穿越,她哪能享受到这些?
“赏!”女帝陛下开心的发话,“再多织些袜子,给太后送去。”
很快,针织袜子风靡了整个宫廷,换上了舒服的棉袜,没人再愿意穿以前的那种不跟脚的布袜子。无论是用多珍贵的绸缎做的、无论绣了多精致的刺绣。总之旧袜子在一夜之间被毫不留情的淘汰了。
齐靖、薛凝之、张之航作为第一批收到袜子的人,也立刻被其征服。穿上了脚就不愿脱下来。然后,三人妻子的女红技艺收到了挑战,研究了半天不得结果后,齐靖作为代表,向叶明净要求传授织袜子的技术。
叶明净给他们三人的府里各派去了一个宫女。织袜子的基本技艺说穿了并不复杂。一天的时间就教会了。至于如何做的精致漂亮?女红高手处处有啊。
于是,广平二年的腊月,京城里各家送礼时,最时新最稀奇的礼物就是袜子。
叶明净将普通式样的棉袜织法,教给了皇庄上的女子。让她们加班加点织出八九百双袜子出来,她要在开春的时候跟随物资一起带给那三百亲兵去。
提到三百亲兵。叶明净想起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女人。
军营里没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纪律。土匪窝里没有女人则就不正常了。琴湖马队目前是一窝发展前景良好的土匪,琴湖绿洲里不可能永远没有女人。
而孙承和那样头脑发热的现象,以后一定还会时不时的发生。
必须有一个人去专门操心这个问题。而这个人最好是个女人。同时还得和亲兵们有一定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的脑袋里瞬间冒出了一个人名:袁鹿。
袁鹿的身份、性格、能力足可胜任这项工作。
叶明净考虑了又考虑,越想越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于是,天波卫出动。顾夫人被秘密请到了宫廷,在梧桐宫见到了皇帝陛下。
叶明净给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袁鹿从弟弟袁鲲那里,已经知道了沙匪们给亲兵队送女人的事。虽然弟弟一再强调,姐夫顾朗没有失身。袁鹿依然很担心。
一次没有,两次、三次呢?单身男人长期在外,是很危险的。
她立刻就同意了这个计划:“臣妾会小心行事的。”
叶明净道:“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战士们孤身在外,想要有女人很正常。只是这女人也得分安全和不安全吧?还有,家里都是有家有口的,外头的女人带回来算是怎么回事?真要纳妾,我大夏就没有好女子了吗?非得弄个身份复杂的胡女,他们到底还有没有身为皇帝亲兵的自觉!”
袁鹿立刻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思。在那边女人可以有。只能玩玩,带回来是一概不行。毕竟这三百人身份太过特殊。
“臣妾知道了。”袁鹿再次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想了想:“你一个人估计也不好行事。这样吧,朕会再派一个人和你同去。你们到了凉州城后,看着情况在当地买几个伺候你们的侍女,要挑背景清白的。这些侍女不能带回来。但是可以安置在凉州城。岑家在凉州有铺子和据点,到时就把她们放在那里。”
袁鹿应诺。
她走后,叶明净去找何长英。这第二个人选她想好了,就是钟秀儿。
钟秀儿虽然跟着何长英行医了,但效果却不好。夏朝的百姓们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位女大夫,要求由男大夫给他们看病。钟秀儿接手的病例并不多。
西域就不一样了。一则那地方缺医少药的,能有大夫就不错了。女的怕什么?只要能救命,男女都一样。二则在土匪窝里,受伤一定是常有的事。不愁找不到病例。钟秀儿可以大量的积累经验。三则嘛……叶明净的目色寒了寒。那些和三百亲兵交合的女子,绝不允许有身孕。这一点必须严格控制。
钟秀儿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当年这三百亲兵入选时,给他们体检的就是她。也都是熟人了。
新年之后,新的商队带着满满的货物再次出发了。
袁鹿、钟秀儿、孙承和一同踏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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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三年的春天,礼部尚书严守正于新年过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上了一道奏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先人哀思已远,今者当思其职。陛下斩衰二十七月已满,仍茕茕一身,形影单立……故当昭告天下,选拔适龄男子。充裕后宫……”
折子的意思很直白。陛下您年纪大了,守孝什么的也守满了。该找男人生孩子了。
叶明净穿着大礼服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听冯立读完后微微笑了笑。
“严尚书言之有理。只是朕想问一问?这选秀该怎么个选法?”
这个好办,他都准备了三年了。熟着呢!严守正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的一一报备:“臣草拟了一份议程。不外乎年龄、家事、健康等等范围。家事,依照先例,凡四品以上官员之子都需参选。年龄,择十五至二十岁未婚男子……”
“等等!”叶明净忽的制止住了他。似笑非笑:“朕记得,大户人家有个讲究。男孩子长大了需知人事。会安排一两个通房丫头。严尚书,十五至二十的男子都成年了吧?知人事了吗?朕是不是要用二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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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庄严肃穆的太和大殿,鸦雀无声。
金阶下站立着的文武大臣们齐齐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都一样:我没听错吧?
严守正孤零零的站在大殿正中,膛目结舌。
“二,二手男子?”他结结巴巴的重复,眼睛里一圈又一圈的问号。
“就是已经被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叶明净好心解释。
严守正彻底傻眼。
“噗——”金阶下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嬉笑。在寂静的殿堂中尤显突兀,却又很快的消散干净,找不到一丝痕迹。
叶明净镇定自若,语音清脆:“好笑吧?朕也觉得很好笑!”
叶明净这位女帝比较之男帝,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她不怕丢脸。奚落、蔑视、冷眼,她统统不在乎。该怎么样继续怎么样,只要最后胜利的人是她就行。
于是在大殿又恢复寂静的时候,她坦然自若的开口:“没人笑了吗?没人笑朕就继续说了。我大夏开国至今,共传五帝。朕之前的四位帝王,选秀充盈后宫,想必都是要检验秀女贞洁的吧。”
依然是鸦雀无声。
可怜的严守正还光秃秃的站在大殿中间,他算是明白了,摊上女皇帝,礼部尚书这工作,就他妈不是人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然也。”
叶明净微微一笑,声音越发柔和:“这样啊,那朕这一朝选秀,应当也是要检验贞洁啰!”
话音一落,朝堂上的每一位大臣,在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幸好我不是礼部尚书。
从字面上来说,女帝陛下说的一点儿没错。伺候皇帝的人,当然要贞洁。谁敢说不贞洁的人也可选秀侍君?那是犯天下之大不为。可这男人和女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在座的各位扪心自问,家里的儿子十五六岁还未通人事的还真就少的可怜。
可总不能说,陛下,你是女子,所以您就委屈一点儿。童男子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谁敢说这话?虽然这是一句大实话。
问题卡在了这里。
严守正的头上直冒汗。别人可以闭口不语,他不行啊?好在他也不是没有经验的小年青,眼珠一转,换了个角度发问。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女子检验贞洁,可由处子元红看出。这男子就难办了,只能是查访。”他的意思很直白。不就是一两个通房么?处理了就是。都是家奴,将知情人全部灭口,谁能证明咱不是童男子?眼不见心不烦,陛下您就将就一点吧。
叶明净轻轻一笑,双手合掌一击,发出“啪”的清脆一声:“哎呀严大人,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惊喜的道,“朕也曾为此而苦恼。不过幸好有殷国师,殷国师到时候可以替入选男子占卜一卦,是不是童男,瞒得了人瞒不了神。卦像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古代人对神灵异常信任。凌虚观的历任观主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这点连叶明净都无法否认。不然她怎么到这里来的?故而,这话一说,没人怀疑里面的真实性。
其实神灵吧,要是真的连‘是否是童男子’这种事都要管,还真够悲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惜夏朝人不这么想。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们,都变得面色凝重起来。严守正更是半张着嘴巴。他已经失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叶明净环视大殿:“那就这样了。凡不是童男者,就不必报名参选了。若是冒充童男被查了出来……”她轻轻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冷锋出鞘,取出丝巾细细擦拭,一边不紧不慢的继续:“欺君之罪是别想活命了。知法犯法、冒犯帝君,家里人该怎么发落呢?朕还得好好想想?”
话说完,她的手突然一扬,一道寒光闪过。安静的大殿中传出轻微的“咚”的一声。匕首已经全刃没入前方高大的盘龙金柱之上,只留乌黑的手柄在外。
“哎呀!力气大了点儿。”叶明净羞涩的笑了笑,“冯立,替朕拔下来。”
“是。”冯立纵身一跃,握住匕首柄,脚下同时向柱子一蹬,顺势拔出匕首,回到叶明净身边。整个过程用时两秒,落地无声。
严守正都想哭了。问:“陛下可还有其它意见?”
叶明净摇摇头:“暂时就这么多。其它的,初选的时候再说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严守正家没有成年未婚的儿子。他急不可耐的应了诺:“臣遵旨。”
无事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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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今天的朝堂上甩出了这么个大炸弹,下朝后大家议论一番是免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童男者,不必报名参选。这就给众位有资格参选的家庭提供了一个选择。
不想让自家儿子去参选的,太简单了,塞两个通房就行。有的已经都不用塞了。凡是被家长逼迫着为家族牺牲的,想不牺牲也很简单。自个儿找个女人。什么?府里不提供方便?青楼总知道吧?去那儿一趟,还省了宣传费呢。
未出嫁的女子失其贞洁是奇耻大辱。未婚男人甩掉处男身份,那是光荣。
更别提那些已经定了亲的男人。十七岁以上的男子,未定亲的真的很少很少。
严守正收到的名单少到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全国四品以上官员以及云骑将军爵位以上的勋贵之家,海选之下竟只有二十七人符合条件。里面只有两个是嫡子。全部年龄清一色十六岁以下。
十七岁的男人都有自己的主张了,出生良好,少年血性,哪里受得这等耻辱。即便家里人有些小心思,他自个儿也能出去找到女人。从而失去入选资格。而某些想走捷径的不争气男人,偏偏意志力也不怎么争气,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早早的就和女人滚过床单了。
严守正颇有些惭愧的将名单呈给叶明净。叶明净看都没看就让他放下回去。
等人走了,她直接把名单交给计都:“天波卫和风楼一起出动,名单上的人从大到小、家庭概况、几岁尿床、几岁遗精、有没有女人,全都给朕查清楚!”
计都接过名单后,她继续埋头画图。
前两天,混纺的毛线终于被神机处制作出来了。羊毛袜新鲜诞生、羊毛衫却迟迟难产。
原因在于古人衣服的裁剪。交颈右衽,宽袍广袖。衣服裁剪时是将布匹交叠,前片、后面、连着两只袖子一同剪下。然后再在前片开领口斜缝,补足右片内里,加衣缘、带子等等。肩膀处不剖缝、袖容处不剖缝。这样一来,她们根本无法理解毛衣该怎么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毛衣不贴身就不暖和了。叶明净画整体图、画分解图,还要算出领口、肩宽、袖长、袖容开口大小等等数据。烦躁的一塌糊涂。
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该去学服装裁剪。古人量衣服尺寸多简单啊!两只手伸平了,量个长度,这就是衣服宽头。抓过布料就可以划线下剪子。
好不容易画完了,交给几个特别手巧的宫女去试验。告诉她们有问题再来问。叶明净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天知道能不能做出来?专业不对口啊,专业不对口!
奶制品也研制的差不多了。奶粉、奶糖、干乳酪,都有了眉目。甚至连奶油都在无意中捣鼓了出来。劳动人民的力量就是强大。或许可以试试做起司?叶明净想到了唯一一次跟着前夫去法国餐厅,那长了一层毛茸茸真菌的起司?算了,不谈她不知道怎么做,就那真菌也太挑战夏朝人的极限了。
话说好像豆腐乳也是用长了毛的豆腐做的吧?
叶明净的思绪越飘越远。手上的东西齐备了后该用什么借口开战呢?土地清算闹出矛盾时?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折子。
这是黄陌写给她的。黄陌也提前看到了土地兼并后带来的危机。他提出了一个方案:控制免税田地的数量。
夏朝沿袭周朝的制度。凡是云骑将军(含云骑将军)以上有爵位者,无论是世袭还是降袭,田地都可免税。有举人(含举人)以上功名者,田地免税。
这个免税是终身制,田地数量不限。这就造成了一旦有平民中举,就会有农民自发的将自家的田地挂在他的名下,成为免税田。每年交粮食给这位举人。这对于农民来说是很合算的。因此往往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将田挂给他。而这位举人自己也可以收购田地,自有挂靠田地的农民帮他耕种。产多产少都是他的,终身受益。然后家业就这么一天天的兴旺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世间有穷秀才,却无穷举人。也正因为如此,读书人才如此珍贵。家里若有了天分好的孩子,砸锅卖铁也要供其读书。邻里们也愿意相帮。这属于前期投资。
举人的田地要交税,那会让全国的人都疯了的。
可是,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有免税田,所以越并越多。
黄陌提出了一个相对和缓的方案。举人的田地依然免税,但有其数目限制。超过这个数目的就要收税。进士的也是一样,只不过,进士的免税田地数目要高于举人。然后以此类推。七品官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一品官又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亲王可以有多少、郡王有多少、国公有多少、侯有多少。一一演推。而具体的数目,就要由户部制定。计算出一个合理数值。
“变法——”叶明净长叹一声。合上了这封密折。
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如果西北和北部可以按计划逐一拿下,再加上这折子里说的变法成功。至少可再保夏朝两百年兴旺。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去撼动朝纲,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她手上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这种与天下读书人和权贵为敌的事,若无一定契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谁愿意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而这撼动了利益的群体,恰恰是支撑着她的皇座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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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永远在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