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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春近(上)(1 / 2)

('\t\t\t陆诏这时正在杜家,杜忱听说他年后便要进京,心下痒痒,也向父亲提出要年后进京。

杜归不同意,呵斥道:“陆诏的家在东阳侯府,他原本就该回京过年祭祖。只是侍母至孝,方才留在衡阳过年。年后进京是情理所归。你急急忙忙的离家是为的什么?嗯?”最后那个“嗯”字,音拖的很长、很高。

杜忱的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杜归看了,心头来气。越发厉声:“你既有此打算,便该说出个理由。怎么声都没了!”

杜悯轻咳一声,替弟弟圆场:“父亲,表弟一向机敏,此时早早去了京城必有所谋划。二弟想必也是心急,深怕落下他。”

杜忱感激的看了一眼他家大哥,小声道:“孩儿正是这样想的。”

杜归的面色好了些,缓声道:“见人说事,当须大大方方。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就是。你不说,只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哪个人会喜欢?这种样子,就是提早去了京里,也是丢人!”

杜悯笑道:“父亲多虑了。二弟是因着对父亲心有敬意,故而口拙了些。平日在外不是这样的。不然,书院里的夫子、同窗哪里还能夸赞他。去年考中举人之时,学政大人不也对二弟赞不绝口么?”

杜归面色又好了不少,对着次子道:“提早进京打点是应该的。你也不必急。开了春再走。我与你书信几封。去了那里后,逐一登门拜访。要谦和有礼。陆诏那边,他若来找你,带你一同去,你便去。他若不找你,你也不必跟随。他出身候府勋贵,有些交情,你攀来无用。”

杜忱低头应诺。

出得书房后,杜忱大大的松了口气,笑道:“大哥,开了春我便要上京了。”

杜悯微微一笑:“是啊。二弟这一走,要在京中待很长一段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迎了上来:“二表哥,舅舅怎么说,可同意你何时上京?”

杜忱道:“开春之后,比你迟了个把月。”

陆诏笑道:“正该如此,二表哥应与家人多聚聚。此去京城,若是能高中进士,再考进翰林院,便有四五年不得离京呢。”

“考进翰林院?”杜忱连连摇手,“我可没那个本事。有个七品县令做做,我就很满足了。登阁拜相什么的,还是你们这些能人来吧。”

陆诏“扑哧”一笑:“二表哥,考入翰林院的庶吉士何等之多,登阁拜相的又能有几人?不过是图个好出身罢了。哪里就一步登天了。”

杜忱嘿嘿笑道:“考入翰林院不等同登阁拜相,可凡是入内阁者,必须出身翰林院。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表弟当是要考庶吉士的吧。”

陆诏坦然:“正是。”

杜悯不声不响的朝前走了两步,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微微思索。

“大表哥。”陆诏走近,柔声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吧。”

三人走入杜悯的院子,杜悯的妻子许氏领着小丫头们收拾了书房暖阁,生了红泥炉给他们烫酒,又整治一些点心小菜。忙活完后关了房门退下,只余他们兄弟三人。

杜忱摇头晃脑的道:“大嫂真真是贤惠之人。娶妻当以大嫂为榜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笑道:“二表哥,你还怕舅舅给你娶个悍妇回来不成?”

杜忱啐了他一口:“呸!你少咒我。合着婉儿对你好,你得意了不是?”

陆诏但笑不语,纤长的手指执壶,将其浸入滚烫的热水中,蒸蒸的白色热气袅袅而上。

杜悯眼神茫然,一路走来都在思索,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的局势有些怪?”

“怪?”陆诏和杜忱齐齐看向他。

杜悯眉头紧锁:“太女的路数非常怪。”他目光空灵,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内务府、一百多人的亲兵、没有正卿、薛家的庶子、顾朗、孙承和、江涵全都没有了消息……”他猛的转过脸,目中精光闪烁:“你们说,顾朗、孙承和、江涵到哪里去了?”

陆诏眉头微皱:“庆国公府和思康伯府对此讳莫如深。顾朗应该是在带那一百多人的亲兵。”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百多人,能干什么?”

“剑走偏锋。”杜悯吐了一口气,“太女在暗地里积蓄力量,她要剑走偏锋。”

陆诏飞快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用武力,一网打尽?”

“只有这个可能。”杜悯的目色狂热了起来,“你们看,宫中都是些什么人?薛家的庶子、永泰侯刘家、茂国公王家、云阳伯曹家,这三家的旁支。除了薛洹之,那三人的来路都能打听出来。哪个是出身正经的?哪个在家中时,又是好惹的?如果我没猜错,东宫内部现在一定是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还有后宫。”陆诏的面色也狂热了起来,“除却皇上,就只有安妃是太女的亲母。安妃一直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亲族。太女从小就不与任何宫妃亲近。整个皇宫里,她唯一可倚重的就只有身边寥寥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忱糊涂了:“这不是很糟糕的情形么?”

“糟糕?”陆诏笑了,“一点儿也不。二表哥别忘了,她是女子,按照世间传统,她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可她偏偏当上了太女,靠的是什么?”

杜忱毫不含糊的道:“皇上的护持和偏袒。”

杜悯无力的叹气:“二弟。如果光靠皇上的护持和偏袒就能当上储君,历朝就不会死那么多皇子了。”

陆诏微笑:“她靠的就是剑走偏锋。走正统的道路,她根本就当不上储君。所以,她想要登基、大权在握,就一定也不能走常理道路。”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道:“难怪那时她看不上我的谋划。”

杜悯持起温烫的酒壶,给三人斟酒:“如果东宫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堪。我们的估猜就对了。”

杜忱拉住陆诏的袖子:“表弟,你们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就给我个痛快的答案吧。”

陆诏端起酒杯,和杜悯对视一眼,碰杯。笑道:“二表哥,有一句话叫关门打狗。你可知道?”

杜忱一愣。杜悯呵呵低笑:“这位殿下可不会打狗,想来她会杀个干干净净。”

杜忱震惊,如同一桶冰水浇下,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大,大哥。你说真的……”

杜悯瞥他一眼:“不能杀伐果断,哪能坐稳位置?她是女子,没些手段,早让人吃的骨头都没了。”说罢,对着陆诏目光含笑,“你倒是赶上了个好时候。过了年就早早去吧。立下从龙之功,日后在朝中可稳立不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满饮杯中酒:“承大表哥吉言。”

杜忱愣了愣,提醒自家哥哥:“大哥,那我呢?”

“你?”杜悯一笑,猛的发出一连串咳嗽,半天后涨红了脸道,“你自然还是开春后出发,该干什么干什么。”他长叹一声,对陆诏道,“表弟,日后在京中,你这位二表哥,还需偏劳你多照应着些了。”

陆诏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表哥只管放心。”

杜悯心中微叹,如果真的杀了个干干净净,太女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而陆诏明显和这位殿下熟稔交好,万一他自作聪明……

凡事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他得提醒一下父亲。小妹的婚事明年一定要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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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二十六年新春,十九岁的陆诏踏上了回京的路程。于春雪融尽,新芽出绽的时节再一次走进了京城那古老威严的城门。

叶明净这时也接到了一百六十五人亲兵队的来信。询问他们是否要回京。

叶明净指示,顾朗带几个表现出色的,如贺安鹏、杨秋槐等几人进京,负责挑选今年的亲兵。大部分人马由孙承和和江涵带领,继续战斗在剿匪第一线。

由于顾朗将几个出色的队员都带了回来,以孙承和的能力,当上那支队伍的指挥倒也勉强胜任。有压力就有进步。没了顾朗和贺安鹏这些高手照顾着,相信他的成长会更加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骨灰罐子。虽说剿匪不算什么,可还是有了伤亡人数。这一百多兄弟将近一年的相处,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这些阵亡了的人,他们舍不得留在异乡。

叶明净看着那几个罐子,心头沉默。半晌后道:“这些先供奉在清源寺,等日后去战士们家乡的时候再给送去。”这事的费用由东宫出,她找了齐靖来承办。

齐靖来后,与几人见面。叶明净便顺便将安置战士们妻儿随军一事说了一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由于有了伤亡,又添加了一句,烈士和伤残家属有照顾,除了发放丰厚的抚恤金外,也可以来京中产业做事。

顾朗看向贺安鹏、杨秋槐等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妻子已经随军了。

贺安鹏第一个道:“我没娶亲,别问我。”

叶明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一辈子不娶亲不成?快说!到底怎么样?行不行!”

贺安鹏闭嘴,杨秋槐笑道:“这事是好事,当然成。只是……”他犹豫了片刻,“殿下,我们都是粗人,弄不来那些弯弯绕绕。家里虽然穷些,好歹也有薄田数亩。人辛苦些,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京中繁华,人人都长了三个心眼,我们只怕她们人来了后,事情做不来,到时又得回去。反倒是白折腾一趟。”

叶明净挑眉看他,嘴角微勾:“人人都长了三个心眼?我看你就长了三个心眼!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一时心血来潮,日后不管她们了?”她冷笑,“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这一年来,吃的、用的、武器、坐骑,换成普通的队伍,打造三千人也够了。我吃撑了是不是,花下这些精力逗你们玩儿?”

齐靖眼一瞪,刚要说什么,叶明净拦住他,对着那几人道:“事情,我计划好了。位置也安排下了。明儿我就写信给那一百多个。机会只有一次,你们爱来不来。行了!说招兵的事吧。”她止住这个话题,开始讨论今年招亲兵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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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次招亲兵,叶明净依然亲自去了西山大营。

还是如同上次一般的程序,这一回,可以看出士兵们的功底明显比去年提高了不少。唐兴业呵呵的笑道:“殿下,这些娃子们这一年来着实下了不少功夫操练,都盼着能被殿下挑中呢。”

叶明净也笑道:“孤也希望能多挑些勇猛的士兵们。”

士兵们的素质虽然有所提高,顾朗还是将人数控制在了一百四十二人。

第二天,这批人到了上林苑,检查身体、分发衣物、洗澡、集合、入营……叶明净在一边观察他们,有些疑惑的问顾朗:“清辉,这里面怎么有些人特别肃杀、彪悍啊?”

顾朗怔了怔,嘴唇微蠕,没有出声。

“这个、这个……”叶明净用手一连指出七八个,“一脸匪气。目下傲然。这种人在地方上绝对是个人物,怎么会在西山营当个小兵?”说完,她含笑看向顾朗,“清辉以为呢?”

顾朗面色微红,“扑通”一声跪下请罪:“殿下,臣有罪。这些人是臣在地方上剿匪时遇见的,他们身手不凡,勇武好斗。臣带着队伍剿匪时,得到了他们的多方协助。这几人听说殿下亲兵待遇好,想加入。臣实不忍心明珠蒙尘,想着殿下也需要骁勇之士。便告诉他们,殿下只在军中招人。”

叶明净淡淡一笑:“青壮男子应征入伍,很简单。能这么急匆匆的入伍,还碰巧被分到了西山大营,就不简单了。清辉,你该知道,孤为什么要从兵营招人,为的就是背景简单。”

顾朗面色一白,俯身在地:“殿下恕罪。”随后,他抬头,目露恳求:“殿下,这些人真的是难得的将士,皆能以一敌十,臣,臣也曾托江军需官打听过。他们就只是在地方上有些小名气,真的。”

“是吗?”叶明净不置可否的道,“是不是里面还有几个原本是山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殿下。”顾朗连连磕头。贺安鹏等人发现不对,走了过来,知道事情原委后,也纷纷跪下求情。

看来这帮家伙都是商量好了的。叶明净静默片刻,道:“孤也不是那死板的人。既然如此,这些人就由你们担保。如若他们出了差错,你们就需连坐受罚。从此离开亲兵营。可愿意?”

几人齐声道:“我等愿意担保。”

叶明净一笑,微微点头:“看来是过命的交情。那便留下他们。记住,孤相信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还有,”她补充道,“此事可一不可再。明年招人就不在西山大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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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诏回到东阳侯府后,开始跟随叔叔四处出访。

东阳侯陆震,目前生有二子二女。嫡长女陆谨,嫁给了思康伯府嫡长孙江鸿。嫡长子陆信,嫡系三房中排行第二,今年十六,被娇养的还是一团孩子气。剩下的庶子陆诚,庶女陆语,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皆当不得大用。更别提陆霄家的嫡子陆谦,只有三岁。东阳侯府嫡系这一支,明显的出现了后续断层。故而,已故长兄家出色的嫡子,已经成年中举,明年有望金榜题名的陆诏,此时来到京城,便如同雪中送炭一般。

陆诏要考进士,很明显是打算日后自立门户的。陆震对着侄子便没了顾忌,恨不得将京中勋贵家都拜访到了。

“勋贵这边,我已帮你都打了招呼。”陆震摸着胡子得意的道,“文官那里,你有你舅舅的书信,就自己去拜访吧。我掺和进去,反而坏事。需要什么打点的,只管从家里取。我已和你婶婶说好了,她会安排的。”

这几天出门拜访,陆震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脸。满京城的勋贵家,有几个能出陆诏这样的上进的孩子?那是凤毛麟角。科考出身,在朝堂上就占了正统,比荫恩子弟说话要有底气的多。至于杜蘅的事,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只要你有出众的能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都能压的下去。事实上,杜蘅能在陆家守着陆诏这么多年,他都感到惊讶。毕竟自己大哥当年是什么样子,外人不知晓,他可是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家在士林中的人脉和威信是隐形的财富。杜蘅又是个会教孩子的。陆信将来多几个能干的兄弟帮衬有什么坏处?不招人嫉是庸才,东阳侯府只要能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些碎嘴的人全都得闭嘴。若说别的君王或许会在乎家风问题,如今的这一位却不会。女子为帝,原本就该行非常之事。母亲到底是老了,脑子转不过弯来。

“科考的考官是哪一位,要明年才能出来。”陆震道,“左右也不过是那几人。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董学成。他和方敬都是中间派,又是内阁大臣。皇上若要趁着科考给太女添置人手,必定得放个有分量的人才能镇住场面。过两天让你婶婶带着你去庆国公家走走,亲近亲近。”

陆震的妻子孙氏是庆国公孙显的胞妹,孙显的女儿孙皎,嫁给了董学成的儿子董康。陆震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和董康多走动走动。

陆诏一一应下。

在董康的引领、杜归书信的双重作用下,陆诏很快在文人清流圈子中打出了名声。成了青年一辈中小有名气的才子。

叶明净听到风声后,哑然失笑。也对,孙承和和江涵还在外面飘着,陆诏想见她没门路。若是走齐靖和薛凝之的路子,也显得他太无能了。日后还会在那两人面前短了气概。还不如放出风声,坐等文王上门。

况且,参加如此众多场合的文会,别人对他的文风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考官纵是糊名阅卷,也能从文风上窥探一二。同时,他也能把握住朝中几个有可能担任考官者的爱好倾向。一举数得。

卿既邀约,她怎能辜负一番好意?叶明净让计都去打探陆诏的日常行踪。很快,计都带回了消息。陆霄在京中有一个小宅院,陆诏经常用它来招待一些文人朋友。有时夜深了,就在那宅子中留宿。

叶明净大笑。

计都见她笑的开怀,心中一阵莫名的气闷:“殿下,您这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好容易收住笑,嘴角止不住弯弯的弧度:“妙人,真真是妙人。孤如今竟也要做一回夜探佳人的登徒子。”说完后,又是笑。

月影掩映,枝叶扶疏。

京中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陆诏独坐院中,石桌上摆了一壶清茶,数个茶杯。对着一轮明月,独自品茗。

“公子一人独坐,可是在等人?”墙头处传来女子清越的问候。声音煞是好听,如同泉水叮叮咚咚的敲在青石上。

陆诏微微一笑,朗声道:“正是在等人。殿下可愿屈尊赏月?”

墙头处,人影晃动。叶明净一身青色长衫,白玉束发,从花木枝叶中走出。月色朦胧了她的面容,肌肤柔和如同迷雾,一双乌黑的眼睛流光溢彩。

陆诏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看的目不转睛。

叶明净神色自若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打开茶壶微微嗅了嗅:“大半夜的喝茶,陆卿晚上不想睡了吗?”

陆诏也坐下,从身后的提篮里另取出一只壶,笑道:“这里面是蜜水,有助睡眠,殿下可要尝尝?”

叶明净眼珠微转:“蜜水?莫非陆卿没有准备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同样眼波流转:“臣若是准备了酒,殿下会饮用吗?”

“不会。”叶明净干净利落的回答,“你准备蜜水是对的。”

陆诏笑了笑,替她倒了一杯。

叶明净轻抿一口,收住笑容:“你有何打算?”

陆诏也收住笑容,正色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做?”

叶明净伸出食指和中指:“你有两个选择。一,正常参加文士们的聚会,正常明年参加科考,然后按照资历任职、升职。你身上有勋贵和文士两重人脉,再加上你的能力,想来四十多岁的时候便可做到二品大员。”

陆诏面色不动,平静的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第二个嘛……”叶明净转动手中的杯子,目光深远:“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细节方面你可以自己把握,但主方向上不可以违逆我。同样,我给你的回报是,我的信任,以及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陆诏玩味的咀嚼了一会儿,道:“为什么是我?您有很多选择不是吗?”

叶明净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点头:“我可不相信天上会白白的掉金子。”

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道:“有些事情,违背了道德底线,别的人,即使勉强做了,也会在心中怨怼。你却不然。”

陆诏淡淡一笑:“殿下,我怎么知道您不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的确是个问题。”叶明净点头,“干巴巴的一句保证想来你也不会相信。你想要什么?免死金牌?我现在可没有给这东西的权利。”

陆诏静静的闭上眼睛,复睁开:“我需要想一想,殿下。给我一点时间。”

“当然可以。”叶明净道,“一个月,够不够?”

陆诏轻笑:“不需要那么久。十天,殿下。十天后这个时间,我给您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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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天的日子飞快的过去。叶明净再次出现在陆诏面前时,陆诏目色明亮,语声轻柔:“殿下,陆诏想过了。我选择第二条路。”

叶明净点头,她早有预料:“那么,你的要求?”

“要求?”陆诏轻笑,“殿下不是许诺给我了么?位极人臣。”

叶明净挑眉,定定的看向他,陆诏微笑着坦然回视。叶明净嘴角露出笑意:“好,卿若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陆诏淡淡一笑:“殿下,需要我现在做什么吗?”

叶明净道:“你现在做的就很好,继续扩大在文人清流中的名声。这个院子里,最好留一个心腹之人,这样,孤可以随时联系到你。”

陆诏点头,走开了一会儿,领来一个中年男子:“这是陆忠,我的家仆。”

叶明净打量了那人几眼,叫出计都:“这是计侍卫,除了他,任何人的传话都不能代表孤的意思。你可明白?”

陆诏看向计都,对着他锐利的眼神一怔,随即笑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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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叶明净换掉身上的衣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计都在一旁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问什么就问吧。”叶明净发现他和谭启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便估计当年父皇也是这么潜移默化把人带出来的。

计都立刻开口:“殿下。陆诏今天没有提上次的要求。”

叶明净笑:“他当然不会提要求。这十天的时间,他其实是用来考虑的。考虑值不值得冒风险接受我的提议。”

“冒风险?”计都不解。

“不错。”叶明净捧了杯热水温暖微凉的手指,舒舒服服的盘坐在圈椅里,整个人缩成一团:“上位者的承诺,陆诏这类人不会相信。他们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掌控力。确切的说来,今天陆诏和我只是达成了一个合作意向。具体能做到什么地步,就要看双方在日后行事时付出的诚意了。陆诏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他答应了我,就这么简单。”

计都垂下眼帘:“这人如此多疑不羁,殿下为何一定要用他?殿下,天波卫可以为殿下做任何事。无需顾忌道德。”

叶明净讶异的看向他,哑然失笑:“计都,我从来不怀疑天波卫会下不了狠手。只是,有些事,不是心狠就能做好的。你可是在对我用人产生质疑?”

计都大惊失色:“属下不敢。”

叶明净啜了口热茶,不紧不慢:“我发现你总喜欢针对他。刚刚你现身的时候威压外放了吧?”

计都心下一惊,膝盖落地:“殿下恕罪。”

叶明净静静的看着他:“单膝跪地,抬头仰视。天波卫的觐见主上礼仪是由周太祖亲自定下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转换了话题:“属下不知。”

“你下去吧。”叶明净挥了挥手。

单膝跪地为天波卫觐见帝王和主上的标准礼仪。李若棠如此设定是因为,当初的罗耀向她求婚的时候,坚决不肯单膝下跪。于是李若棠便恶趣味的定下了这个规矩,让他的徒子徒孙们对着自己以及后代一次又一次的行着半个求婚的礼仪。

计都的心情,她略有几分明了。时隔日久,她仔细考虑过父皇的话。和东宫的那四个牛鬼蛇神一比,也不再介意与计都发生些什么。只是,计都的这个性子不行,血气方刚,情绪外泄。她要真的回应了他,他立刻就能发展成把飞醋吃到天上去。

这一类情形,只会给她添乱。两相对比,她当然情愿要一个稳重内敛的护卫。

微微阖上了眼,她慢慢想着,该让陆诏做些什么……

突然,寝室的门被压抑而急促的敲响:“殿下,您在吗?”

是冯立的声音。叶明净立刻开门:“什么事?”

冯立面色有些苍白,用尽量镇定的口吻道:“陛下刚刚吐血昏厥了过去,罗睺大人让我来请您过去。”

“什么!”叶明净心跳猛然停止,脑中一片空白。三秒钟后,她面无血色的低声吩咐:“让绿桔进来,换上我的衣服躺在床上。计都随我一同前去。你留在这里照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桔很快来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飞快的换上了叶明净的中衣,躺到床上,盖上被子。这个时候,叶明净习惯在寝室不留人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她换上一身太监服饰,跟着身着侍卫服的计都在夜色中离开东宫。

计都带她走的,是暗卫的路线。叶明净多年的练拳调息效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无声无息的跟着他来到了宣明宫。

谭启早已派了人等候,飞快的将他们引到寝室。一个头发乌黑的中年男子正在给承庆帝针灸,神情肃穆。正是太医院院使何长英。

何长英扎完最后一针,收好工具。一个小太监端了水盆来给他洗手。谭启则轻手轻脚的给承庆帝系好中衣,盖上被子。

叶明净低声询问何长英:“父皇怎么样?”

何长英看向她,目如古井:“日日针灸,细心调养,不可劳神。大约还能坚持四个月。”

四个月?叶明净呼吸一滞,咬牙看向谭启。发现他没有半分惊讶,心头顿时怒火冲天:“你们竟一直瞒着我。”声音低哑,一字一句从喉管深处吐出。

谭启轻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叶明净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家具摆设晃了几晃。然后,一个温暖的手臂扶住了她。

计都将她扶至罗汉床边坐下,何长英搭了一会儿脉:“没事,急火攻心。”取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在叶明净的鼻子底下一放。叶明净只觉一股恶心之极的味道直冲脑门。随后,一丝清凉渐渐散开。她的目光再度恢复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早有小太监端过一杯温水,叶明净喝了两口。看向何长英:“不可劳神,是指什么程度?”

何长英道:“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心情要好。每日吃吃喝喝,简简单单的养病。”

叶明净苦笑:“这是不可能的。”父皇要能什么都不想,那就不是父皇了。

何长英面不改色:“那就要看劳神的程度了,耗神越多,时日越短。”

这种口气!就像在说明天会下雨,今天是几号一般。用最平淡的口吻,说着最残酷的消息。叶明净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四平八稳的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略略平静。

“殿下的心跳过快了。情绪太过不稳。”何长英突然道,“如此会很伤身。即使殿下身体底子好,也不应这般糟蹋。”

“你!”叶明净怒视,却在对上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瞳孔时,一阵泄气。苦笑道:“何院使。孤做不到平静如初。这里。”她指了指胸口,“心不我与。”

承庆帝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太监服的女儿。

叶明净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头枕着手臂伏在床边,婴儿肥的小脸被压的鼓出一块,睡得迷迷糊糊。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承庆帝动了动手,叶明净立刻睁开眼,大喜:“父皇,你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皇帝陛下嘴唇微动,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裂沙哑。谭启及时端了茶盏出现,里面盛着温水。

承庆帝润了嗓子,柔声道:“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你不在。”

叶明净点点头:“父皇,我一会儿再来看您。”轻手轻脚的离开,走到门口时,和刚进门的何长英打了个照面。

回到东宫。绿桔一夜未眠,正焦急的翻来覆去。见她来了,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连忙上前帮她更衣。

叶明净换了衣服,匆匆喝了一碗粥,塞了几口面点,便又往宣明宫去了。这回是正式请安,带着冯立、绿桔、杏儿,以及一众小太监和侍卫。

承庆帝的气色比昨晚要好上不少。见她来了,道:“今天就留在这里。一会儿方敬他们来了,你也跟着听听。”

叶明净淡淡一笑:“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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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接到了皇帝陛下身体不适,要罢朝一段时日的消息后,并没有太多惊慌。

这类事从去年开春就有了。皇帝陛下似是对朝政有了倦怠,隔一段时日就要来一两个月的罢朝。一开始,大家还恐慌的猜测过是不是陛下的身体出了问题。等到三五次一折腾,再看看皇帝陛下红润的面色,愉悦的笑声。众人只得承认,勤奋了一辈子的陛下,如今开始想偷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吧,这也是人之常情。上朝这种事,十年二十年干下来,是个人都会疲惫的。前朝还有从来就不上朝的皇帝呢。

方敬、董学成以及其它五部的尚书齐聚宣明宫。承庆帝坐在椅子上,桌前铺着一帖据说是王羲之的真迹。太女叶明净在一边给他轻轻捶肩。父女两小声的从各方面议论着帖子的真伪。

看吧,皇帝陛下果然打算开始享受生活了。

“啊,你们来了。”承庆帝懒洋洋的收回目光,看向几人:“朕昨日身子有些不适,需罢朝一段时日。有什么事就承报上来。朕若没空,和太女说也是一样。”

方敬严格履行自己的职责,关切的问道:“陛下身子何处不适?御医可有看过?”

承庆帝很严肃的道:“朕全身都感到不适,想来病的是十分严重。上朝是万万不能了。”

方敬等人看着陛下清瘦却红润的脸,集体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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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承庆二十六年四月,皇帝陛下再次罢朝。同时,五十三岁的他突然多了一个把玩古物字画的爱好,除了必要的朝政讨论,逮着谁都要唠叨品鉴一番。皇帝陛下似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连后宫都不爱涉足了。

薛皇后端坐在昭阳宫,目光深邃。太监黄胜向她汇报:“太女殿下近日又搜罗了一批古董,送去了宣明宫。”

“是吗?”薛皇后抚摸着精心养护的指甲,“还有呢?”

黄胜道:“太女殿下最近往宫外市井之中出入频繁。”

薛皇后不置可否,让他下去。看向云洁:“晋国公怎么说?”

云洁道:“太女确实是出入一些店铺,有时也在茶楼酒楼打探古物字画的消息行情。”

薛皇后蹙眉,若有所思:“或许是我多虑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云洁静默不出声。薛皇后继续自言自语:“我和他做了三十几年的夫妻,他的为人绝没有这么简单。赏玩古董字画?这个年纪突然有的爱好?骗傻子呢!这里面绝对有鬼!”

云洁道:“国公爷和三爷也是这个意思。三爷猜,是皇上在故布疑阵,想借机放松臣子们的警惕,暗中则应是在替太女谋划。让太女接管朝政。”

“老三?”薛皇后轻笑,“他倒是生了个能干的儿子。想来洹之给他打探到了不少东宫的消息。他们打算怎么办?”

云洁道:“听说,国公爷取出了几幅府里珍藏的真迹交给了世子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皇后微微一笑:“投石问路?倒也罢了。”随后,她冷笑一声,“要我说,小九也是个没用的。他若是能打动叶明净的芳心,哪里还需要拐这么大弯子折腾。”

云洁大气也不敢喘,低头不语。薛皇后继续冷笑:“说我没本事抓住皇上的心,他们倒是送个有本事的来看看啊?哼!也不过如此!”

晋国公府,薛渭之来到薛凝之的院子,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交给他。

薛凝之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讥讽一笑:“怎么?连这幅画也舍得送了?宫里头的那位难道打探不出消息来?”

薛渭之没好气的道:“如你所愿,洹之没有任何进展。太女殿下看似和他亲近,实则滴水不漏。还得你出马才行。”

薛凝之将木匣子放过一边,低声道:“大哥。我看这事是个契机,你可想好了?”

薛渭之也压低了声音:“我和母亲略略提过。小九入宫后,三叔家气焰高涨,三婶为鸡毛蒜皮的事和母亲闹了好几次。母亲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分家。和二叔、三叔他们分开来。”

薛凝之点头:“祖母过世之后,家产就已经分割过了。原本他们还住在府里就只是看情面。”他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不如趁此机会,咱们和他们彻底断开。”

薛渭之也早就想到了这点:“我也是这个意思。三叔在御林军,父亲在朝堂上。这两相文武一合,也太招人眼了。”

两兄弟意见相若,便一气商量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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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时间不够用。她想尽量多的时间和父皇在一起。可这恰恰是最难办到的事。承庆帝什么话都不说,只消眼神一瞥,清瘦的脸上唇角紧闭。叶明净便再有不舍也只能压在心底。

出了宣明宫的大门,就得笑,得笑的欢欣,笑的从容。在外界奔走时,也得笑,需笑的胸有成竹。心头滴血、脸上带笑。她从来不知道,笑,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

“你这个院子,最多能容纳下多少人?”和陆诏见面时,她通常都是面无表情。

陆诏略微思索片刻:“看什么情形了。想要不被人察觉,最多十来个。若是人多,只怕难以瞒着四邻。毕竟人在这里就得吃喝拉撒。”

“那就扩充房产。”叶明净让计都去侦察地方,然后对着陆诏道:“我会把附近的房子买下来,这里大约会来住些人。你负责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不能让人发现了他们。”

陆诏问:“什么时候,多少人,多长时间?我也好有个准备。”

叶明净道:“一百六十人左右,何时来还不定,要住多久也不定。”

陆诏立刻面露诧异:“住多久不定?殿下,您知道一百六十人每天要吃喝下多少东西?产出多少生活排泄?这等大规模的进出,就算将这一带买了下来,也难掩人耳目。”

叶明净直皱眉:“我也知道不妥,可这么急,我上哪儿去找不为人知的地方?”

陆诏想了想:“殿下,臣倒是有个想法。您看看。殿下以为戏院怎么样?一百六十多人,完全可以化妆成进京的戏班子。”

“不行。”叶明净一口否决,“这一百六十人全是青年男子,哪有这样的戏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百六十个青年男子。陆诏心下雪亮,思索片刻:“那么,可否化整为零?将这一百六十人分散开来,藏在几处地方,行动时再统一汇总。”

叶明净豁然开朗:“不错,这是好办法。可这藏人的地方……”她目光晶亮的看向陆诏,“你可有好主意?”

陆诏微微一笑:“殿下已经有了好主意,何必又来问臣?”

叶明净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广纳建言、拾遗补缺么。卿既有好主意,怎还藏着?”

陆诏目光闪动:“殿下,臣的想法只怕和殿下是一样的。不如……”他目光流转,“我们仿效古人,各自在手上写了,如何?”

叶明净再次淡笑。有些人天生就懂得生活情趣。陆诏这些小手段绝对是在拍马屁,而且还拍的人通体舒畅。

“行。”生活中需要有些情趣才不至于枯燥乏味。她接过陆诏递来的狼毫,蘸了墨,和他背对背的各自在手中书写。

转身放笔,两人左拳同时伸出,手掌展开。男子纤长有力的掌心和女子细腻白皙的掌心中,各自写着两个完全相同的字:青楼。

陆诏的字,含蓄中透着飞扬,蓄劲待发。叶明净的字,锋芒内敛,浑然天成。

陆诏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字,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字如其人。十六岁的年纪,竟是这样的意境。他不禁再度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眼前的女子。联想到刚刚的话题。尖刀就要进京。这位十六岁的女子储君,会怎样使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薛凝之在东宫等了很久。其间薛洹之以半个主人之态想过来招呼一声。被冯立拦住了:“奉君恕罪。殿下有旨,主宫室一带,闲杂人等人不得入内。”

薛洹之当即被“闲杂人等”四个字给噎到了,面色变了几变。压下心头的怒火,笑道:“我与五哥在家中之时就交好,自进宫后就不曾有过机会见面。今日得知五哥来了,一时心急。还望冯公公给个通融。”边说,边递上了一个荷包。

冯立眼都不眨一下,平板着一张脸:“奉君恕罪,殿下的旨意,我等不敢违抗。”

薛凝之坐在窗口,将外面的对持看的一清二楚。纹丝不动。

绿桔给他上茶,笑道:“薛公子,这可是今年新上供的明前茶,您尝尝。”

薛凝之笑道:“劳烦绿桔姑娘。姑娘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绿桔轻笑:“薛公子说笑了。殿下不爱饮茶,我许久不动手,您不嫌弃就好。”

两人神色自若的说话,好似外面的争吵声从来没有过一样。

薛洹之终于面色铁青的走了。叶明净的宫室进不去,这早就在预料之中。他来这一趟,不过是想告诉薛凝之他来了。他进不去,薛凝之总出得来吧。只要薛凝之出来,他就可以邀请他在花园里走走。好些事情也就能说了。结果,薛凝之竟然躲在里面不出来,害他丢这么大的脸,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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