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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出行(1 / 2)

('\t\t\t承庆二十三年的秋天,陛下依然没有举行秋狩。事实上,自从二十一年的那场变故后,秋狩就停办了。没有人敢不长眼的提及这事。

没多久,思康伯嫡长孙江鸿和东阳侯嫡长女陆谨成亲。叶明净去露了一面,送了礼、喝了杯喜酒。在众人面前做足姿态后方才离去。有些奇怪的是她在婚礼现场没有见到陆诏和他的母亲。只见到了东阳侯的庶弟陆霄。孙承和事后和大家解释,陆诏回广陵老家所在的金陵府参加今年的秋闱,要考举人。故而没有时间赶来。

这个理由看着很有理,其实却不然。陆诏身为东阳侯府嫡系一脉,完全可以在顺天府参考。江南士子的学识在全国范围内属于较高层次,江苏布政司内的竞争比别处要激烈许多。陆诏此举的违和处,谁都能看出来。

这小子还真要面子。叶明净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的影子,再次证实陆诏是个特别要面子的孩子。

承庆帝经过两个多月的考虑后,终于同意让叶明净于明年春天出发,去三大书院游历一番。在随行的人员名单上,他煞费苦心的安排。

安全方面分为一明一暗。明的,从西山大营抽调出一批人马,由顾朗担任统领。暗的,天波卫中给予计都一个暂时的高级职位,似乎全国各地的人手都可以调用。陪同人员,有林珂、萧炫、薛凝之、孙承和,另外考虑到叶明净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将萧曼也捎上了。打算顺道让她和孙承和培养感情。

四个伴读只去了两人,江涵毫不意外没有他的份。他在四人当中年纪最小,又不像孙承和喜爱习武,属于鸡肋。正好就不去凑热闹了。齐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闻没有他的份,立时就沉了脸。叶明净将他拖到一边,安慰了好一阵儿,说京城中需要有人留守,他是最稳妥的人选。齐靖憋气之下,只得同意。

叶明净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是福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和父皇都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既然姑姑没有特意提要求,齐靖还是留在京城筹备婚礼的好。

新年之后,承庆二十四年春天来临。叶明净十四岁了。正如林珂预料的那样,今年参加春闱的举子特别多。黄陌随着人潮涌动走进了贡院的大门。九天八夜后,本次会试安全闭幕。

杏榜名单上不出意外的有他的名字,排的还挺靠前,第十二名。叶明净看后顿时一惊。特意把他的卷子调出来细看。一看之下,大为佩服。

黄陌很有才学,这点从考卷的大基调上就可以看出来。文章做得中规中矩,实事论事。见解很高明,却少了一种飞扬洒脱的华彩。让人见了还以为是个四十来岁的考生做的文章。史论的见解比较传统,没有新颖大胆的言论。胜在基础知识非常扎实。最可取的是第二场的五题奏折、公文的书写。由于今年人多,出卷子的考官特意在第二场的五题中安排下了陷阱。比如,一个铜矿开采地暴动了,你需要写一份奏折上报。又比如冬季到了,需要上奏请求发送我军在西域过冬的棉衣等等。看似简单,实际暗含玄机。就这第二场,唰掉了不少文采斐然的人。而黄陌也正是凭着第二场精彩的答卷脱颖而出,拉平总分,位列第十二。

女儿好奇,承庆帝便也看了他的卷子。笑道:“他是故意的。黄庸行这个儿子,以前在京里就曾是有名的好文采。朕记得翰林院有好些个人都预言过他将来是状元之才的。现在看来,他经此家变,为人倒是圆润老道了不少。再磨练磨练就可大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月末,叶明净第一次以太女的身份参加了御和殿殿试。坐在帝位的下首,看着两百多名贡士进殿。分别按排号坐在摆放好的座位上。她亲自打开由父皇递来的密封好的殿试试题。

殿试只有一题,做一篇策论。承庆帝意有所指,这次出的题目是“国之储君”。

四个楷书大字高高的悬挂下来,殿内的两百多考生心下同时一凛。尤其是杏榜的前一百名,心头尤为忐忑。这样的策论题目,实属吃力不讨好。口吻泛泛的话,容易造成千篇一律,名次就低了。落得个三甲同进士脸上会很不好看,也不利于日后的仕途发展。口吻谄媚的话,也未必能讨好,还容易得罪清流。观点犀利就更糟糕了,殿试也是会除名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就太可惜了。

考生们绞尽脑汁。下笔速度不约而同的慢。黄陌也是慢慢书写。虽然,整个大殿里没有人比他对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储君,有更深的感触。

他仔细的勾勒好腹稿,开始书写。不能太出彩,也不能太平庸。最好的位置就是保持在中等以上……

卷子收上来后,叶明净急不可耐的抽出黄陌的试卷。只见上面写道:“储君,一国未来之基石也,当慎之又慎……”他选的观点有些小新颖,除了论述储君应具有仁、德、义、才外,还建议储君不应该成日在深宫之中,不知民情,不通庶务。理应在安全的前提下外出行走,扩大见识的范围。同时阐述了由此带来的好处

叶明净越看越想笑。这人的确提了一些大胆的建议。并且在每一条都加上了“保证安全”的前提。将外交口吻用的圆滑之至。谁敢拍着胸脯保证储君的绝对安全?说白了就一个意思。我在理论上支持您。至于具体行动,那不是我一个考生应该考虑的。

如预期所料的一样。三个考官和承庆帝都给了他一个中等偏上的成绩。二甲第五名。

之后是琼林宴。黄陌表现的低调、少言。

随后就是庶吉士的考试。那个时候,叶明净已经准备出发启程了。

承庆帝在女儿临走前询问:“你想让他进翰林院吗?”

叶明净考虑了一个晚上,有鉴于自己目前羽翼未丰,最终给出答案:“先进去。三年后散馆,再把他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黄陌成了翰林院中的一名庶吉士。

而那个时候,叶明净早已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承庆帝于年初时分,将林珂的位置动了动,让其出任江苏布政司的学政。品级升到了三品。江南的西林书院是当时闹过继事件闹的最凶的地方。出过学子联名上书一事。承庆帝将曾经的东宫少詹事放到这里任学政,掌握秀才、举子们的跃龙门大权。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于是,叶明净的第一站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西林书院。

赶了几日马车后,到达长江边。一行人弃车登舟。走水路南下。两层高的大型楼船,是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技术。

船在江面上行走的很平稳。前方一条开路船,之后便是叶明净乘坐的凤凰船,两边和尾后都有小型船只护卫。船上除了西山营的军队外,还有从靖海侯下辖调来的水军护卫。安全很有保障。

叶明净坐在二楼的船舱中面色不善,原因是顾朗死活不同意她去甲板上看风景。

“顾统领。如果孤没记错的话。这一路的水路,我们要走上二十来天?”她竭力压制住怒火,企图心平气和的说服那人。

顾朗眼皮都不抬一下:“殿下说的没错。”

“瞧!就是这样。二十来天的路呢!你总不能一直把孤关在船舱里吧?”叶明净指出他不人道的一面。

“甲板上不安全。”顾朗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理由,“殿下暴露在外,容易出意外。”

“不是有护卫么?”叶明净分析事实,“江面这么宽,周围都是咱们的船,哪里会有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举实例:“善射的神射手,可以在百丈之外取人性命。”

叶明净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半天后才道:“顾统领,这里又不是战场。哪儿来的神射手?就算有吧。这江上总有没其它船只的时候吧?那时孤也不能出去透气吗?”

顾朗想了想,最终不情愿的松口:“那好吧。江上没有可疑船只时,臣会通知殿下。但殿下要保证,一旦臣认为不安全,殿下就要立刻进船舱。”

叶明净点头:“可以。”

顾朗出去观测了。叶明净顿时瘫在椅背上,哭笑不得的对一旁的萧曼道:“你见过这样的人吗?和我们说了半天话,脸上的表情愣是没动过。”

萧曼低着头绣花,眼睛都不抬一下:“不是和我们说话,是和你一人,殿下。”

“啧啧,瞧这口气。”叶明净歪着头看了看她,小声道:“说真的,他管的了我,可管不了你。你不出去看看风景?”随后用眼睛暗示窗外,“某些人现在就在甲板上。”

萧曼依然没抬眼皮:“你没见他说话的时候离我们有二十步远吗?没成亲前,他都是站在十步开外的。”

叶明净吃惊的放下茶杯:“你观察的可真仔细!难怪我觉得他怪怪的呢?可不是这回事?”她一拍大腿,“这人和我说话向来就站的最远,好像我是毒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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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曼烦躁的把绣绷子“啪”的摔在桌子上:“别提他了行不行!这船上没别人了吗?”

叶明净惊讶的道:“小曼啊!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该把孙承和叫来?我可以告诉你,他去船尾钓鱼了。虽然我很不明白,在一艘行驶的船上能钓到什么鱼。不过他信誓旦旦的说,晚上要给我们加餐。”

萧曼越发烦躁:“我就不该和你们出来!当初骗我说是游山玩水外带散心。结果呢?这船上都是些什么人啊!”

叶明净啜了口茶没吱声。带上萧曼是萧炫提议的,她也能猜到几分意思。不破不立,萧炫是想借着顾朗个孙承和都在,彻底给萧曼一个结束。

说真的,从顾朗这几天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人简直就和木头一样无趣。真要是在一块儿过日子,不知道萧曼怎么想,反正她叶明净是受不了这种人。

别看顾朗寡言少语的,这人的心思深着呢。你能从那副木头的表情中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萧曼太单纯,还是和同样单纯的孙承和在一起来的简单些。别的不说,就顾朗在家里的地位,庶子媳妇,有两个嫡兄嫂嫂和一个嫡母婆婆。那位能干的袁氏,得在后宅生生厮杀出一条血路。萧曼是无法承受这些的。

唉!丈夫都是别人的好。那是因为你看见的永远是他光鲜亮丽的一面。

叶明净喝了两壶水,更了一次衣,一直没有再看见顾朗进来。她断定这人是借机开溜,今天不会给她回复了。瞧瞧!是不是很狡猾?

“怪闷的,我们手谈一局吧。”叶明净伸了个懒腰,吩咐绿桔把围棋拿出来。

她的棋艺不高,萧曼也没有争胜之心。两人随意的打发着时间。下了一会儿,萧曼突然问道:“我说,我这辈子是定下来了。你呢,也该给自己打算打算了。”

叶明净诧异的抬头,随即看了绿桔几眼,示意她带人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都去了外间后,她这才低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曼呡了口茶,小声道:“怎么说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我是直性子,这些年在京中也就交了你这一个朋友。实话和你说吧,我在外面听到些风声。有不少人在打太女夫这个位置的主意。你明年就及笄了,这事再也逃不掉的。得早做准备。”

叶明净沉思片刻,道:“你可知道都有哪些人在打这位置的主意?”

萧曼道:“晋国公府、永泰侯府、茂国公府,这三家最直接,除了庶子还留住了几个嫡子硬是不说亲。其它的几个府上都是庶子或者旁系。”她看了看门外,越发压低了声音:“我有内幕消息,有那么几个可是有过女人的,不过让家里给处理干净罢了。依我看,这种人你千万不能要。心术不正。不过你那位清纪郎薛公子倒是难得的一清二白,你可以考虑一下。”

叶明净惊讶的张嘴:“这你也知道?你行啊!”她挤挤眼睛,口气调侃,“是不是孙承和有没有通房,你也知道?”

萧曼冷笑,杀气满脸:“他敢!”

“啊嚏!”在船尾钓鱼的孙承和猛的打了个喷嚏,手上的鱼竿一抖,拎起来一看,还是没有鱼上钩。

旁边的薛凝之皱眉:“你快收起来吧。别丢人了,明知道钓不着的。”

孙承和嘿嘿一笑:“咱俩干站在这儿才叫傻呢。放个鱼竿好歹算个事么。”

“这样看着更傻!”薛凝之没好气,“我进房间去了,你就慢慢在这儿学姜太公吧。”

“唉——,别呀!”孙承和摔下鱼竿,扯住他:“丢我一个人在这儿多闷啊!殿下有萧曼陪着,林大人和萧世子在下棋。你不陪我你干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房看书。”薛凝之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扔下他的手就走。

回房间的路上看见在甲板上和卫兵交谈的顾朗,面色比平日要生动些。他心中一动,上前打招呼:“顾统领。”

顾朗的脸瞬间变成木板状,平板的转头:“薛公子。”

薛凝之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木头脸,微笑道:“江上行舟,难免气闷。不知到了停泊处后,可否上岸瞧瞧?”

顾朗一板一眼的道:“上岸有危险。我分不出人手照应你。”

薛凝之道:“在下也带了些家人,可以……”

“不行!”顾朗直接打断他,“会有危险。没有我的人马陪同,你们不能单独上岸。”

薛凝之气结,他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气道:“那依顾统领的意思,我们一路到金陵府的这二十来天,就一直待在船上?”

顾朗答曰:“船上什么都有。薛公子若是缺了物件,可以派人上岸购买。”

薛凝之气的说不出话来。孙承和扛着鱼竿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薛凝之冷笑:“没什么。在说顾统领认真负责而已。”拂袖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莫名其妙。

当天傍晚,船在一座小城的码头停泊。叶明净看着晚霞的余晖和岸上叫卖的商人,心头痒痒的,提议上岸逛逛。

顾朗坚决的不同意:“殿下,这太危险了。”

薛凝之冷笑,孙承和郁闷。萧炫和林珂面面相觑。

叶明净看着他那张平板的面孔,不由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和顾朗结仇了?

萧炫和林珂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年纪较长,早看出顾朗自从出了京城后就一直绷紧了神经,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好些,谁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夜半时分,顾朗离开房间,开始巡视船舱、甲板、货物间、水手室。在一楼的甲板处,萧炫拦住了他,正色道:“可以了。一个时辰前你刚检查过一次,现在该去睡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离开京城,你每天的睡眠不足三个时辰。你这样不行。路程还长着呢。”

顾朗道:“我没事。行军的时候,还有三天三夜合不上眼的呢。”

“现在不是行军!”萧炫厉声道,“你在紧张什么?太平盛世,军队护送。能出什么事?”

“真出事就晚了!”顾朗也低喝。

萧炫火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出意外的话,你能保证最佳状态吗?难道这船上就你一个人负责安全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被他一喝,脸上露出疲惫。靠在船舷上,看着江水悠悠:“殿下不能出事。殿下若是出了意外,我们全都要陪葬。我不怕送命,只怕会牵扯到家人。我答应过……要平安回去的。”

萧炫刚要回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顾朗的身后五步远,站着一个女子。穿着深色的衣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顾朗发现了他的脸色,立刻警觉的回头。一回头就看见叶明净站在他身后,目光微微闪动。

“殿下?”他吃惊。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叶明净幽幽的开口:“顾统领,我已经站在离你五步之内了。你竟没有发现。可见警觉性是下降了。萧世子说的对,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最好的精神。”

然后,她转身离开。

从那天之后,叶明净没有出过舱门,没有提过一次要上岸游玩。终于,在二十多天后,到达了金陵府城外的码头。

江苏布政使领头,身后跟着金陵府知府等官员,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码头上迎接。叶明净穿着黑色绣银龙的袍服,腰系织银腰带,身下是深青色十二幅绣凤凰百褶裙。因为未成年,头发还是梳了两个髻,中间用珠玉宝石金链反复相缠。这是一套在正式场合下的太女标准行头。

江苏布政使裘方平领先行礼,叶明净亲切的将他扶起:“裘大人快快请起。孤到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殿下,臣惶恐。”裘方平拱手,“殿下一路劳顿,还请先去府衙休息。”

叶明净点头,上了金陵知府准备好的车。关于住的地方,在离京前她就和承庆帝商量过。有鉴于前世《红楼梦》的影响,住在大臣家里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于是叶明净选择了布政司衙门的后花园。这里属于官方财产,如果要修建必须由官方拨款。这一点,在去年的时候,承庆帝在她的提醒下就特意关照了户部和工部,将太女一路上会居住的地方发放了严格的整修条例。怎么改建,改建成什么样子,大致要用多少钱都有明细规定。力图造成最小的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行人来到了布政司府衙后花园。叶明净坐在正堂里一一接见当地官员。折腾了半天后终于搞定。她谢绝了当晚的接风宴请,声称自己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萧炫林珂等人就没她这么好命了,太女不赏脸,他们可不能不给当地官员面子。尤其是林珂,他还要在这里任三年学政呢。萧炫和在江南一代也算是地头蛇了,和裘方平敲定好宴请地点。裘方平笑道:“萧世子,裘某这里前两天来了一人,萧世子不妨见见?”

萧炫有些纳闷,然后就看见从后堂走出来一个面目普通的男子。

“时,时队长?”萧炫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时少春很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纸调令:“世子。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侯爷突然就接到了兵部的调令,命我带领一队人马来接手太女殿下此次行程的安全护卫。到底出什么事了?”

萧炫脸色大变,一把抢过调令,快速的看过。没错,是真真正正的兵部调令。他的脸“唰”的变青了。

裘方平咳嗽两声:“萧世子,时统领和他的人马裘某已经安顿好了。裘某这里还有一封未拆封的兵部调令,是给顾统领的。也是前几天到达。这个,世子还是尽快和殿下说说吧。”

萧炫狠狠的吸了两口气,面色不愉:“裘大人放心,这事与你不相干。少春,你跟我来。”他一把拿过给顾朗的那封调令,脚步匆匆的走向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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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二更,今天的稍后送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顾朗震惊的看着手中的调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个孩子啊!时少春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咳嗽一声:“顾统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两就交接一下吧。”

“这不可能!”顾朗咬牙质问,“你搞了什么鬼?”

时少春摇头。顾朗这家伙年轻有为,日后保不准会发达,他不想闹得太僵。便耐心的道:“顾统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军中校尉。怎么可能上达天听捣鬼去换掉你,你太看得起我了。”

顾朗冷笑:“你不能,你家世子能。”

时少春决心点他一把,做个人情,日后好想见。便道:“顾统领。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我家世子想争这次护卫统领的位置,在京城就可以下手。何苦半路上来这一遭?况且,我家世子已经在太女身边了,何苦吃力不讨好的争这护卫活计?我和你说实话,我家侯爷接到圣谕时是惊讶的不得了,世子看见我在这里也是吓一跳。你自己想想,你到底惹了谁?我也是真刀真枪和水匪干架升到这位置的,托个大,叫你声兄弟。顾兄弟,咱们打仗时有一句话说的好,打输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打输了。你现在就是这样。你该想想,到底是谁要换掉你。”

顾朗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唰”的变白。随后,冲时少春抱拳:“时大哥,多谢了。顾某要去问个明白。”匆匆离去。

时少春叹了口气,希望顾朗能说服那人。他是真不想接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叶明净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将拖拖拉拉的裙子和厚重的银龙袍服脱掉,换上深衣常服。头上光彩沉重的饰物也去掉一大半,只留两串宝石链子。

冯立进来回禀:“殿下,顾统领求见。”

叶明净愣了愣,随后问:“布政司这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想了想,回答:“据说前两天有一队人马被安置在了附近。有小内侍看见那位领队的统领和萧世子刚刚走在一起。”

叶明净点头:“让顾统领进来,另外,去把萧世子也叫来。”

顾朗走进,见完礼后便呈上刚刚接到的调令:“殿下,臣刚刚收到这个。”

绿桔接过,叶明净看了两眼。道:“这调令手续齐全,不知接替顾统领的是哪位?人可到了?”

顾朗道:“靖海水军校尉,时少春。时校尉已经带着人马到了。”

“那就好。”叶明净公事公办的道,“顾统领和他交接一下,别疏漏了什么就行。”

顾朗吃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叶明净平静的将调令给绿桔转交于他:“顾统领,你可以平安回去了。”

顾朗全身一震,猛然惊醒。嘴唇微颤,心中如同五雷轰顶。

“送顾统领。”叶明净吩咐冯立。

冯立叹了口气:“顾统领,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如同做梦一般恍恍惚惚的离开,走了一半的路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返回进院子。在正房的门口跪了下来。

萧炫和时少春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跪在门前的顾朗,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城门失火,他们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叶明净看了时少春的调令,温声道:“日后就要麻烦时统领了。”时少春连声不敢:“……这是臣该做的。”

寒暄几句后,萧炫忙不迭的拽着人下去。刚出院门,就见萧曼如同一颗炮弹般的冲进来。

“你干什么!”萧炫一把拦住她,“慌慌张张的。”

萧曼脖子一伸,立刻看见了院子里跪着的人影。焦急的道:“原来下人说的是真的。顾朗为什么跪在这里,他惹殿下生气了?”

萧炫没好气的拉住她:“你少添乱。给我回去。”

“我去问问……”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半拖半抱的弄离了院门。萧炫低声怒吼:“不是什么事你都能问的。老实给我回房待着去!”

天色渐暗,顾朗依然跪在门外。叶明净叹了口气,挥退下人,独自走出门,站到他面前。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垂着头,凝视眼前触手可及的及地深衣,深蓝色的丝绸在月色下如水一般泛着冷光。

“殿下恕罪。”仿佛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忏悔。

“你没做错什么?”叶明净的声音清冷无怒,“我一个人的举动背负了你太多的不安,你不适合这份职务。求仁得仁。你的愿望是平安回去,现在已经得到满足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不再适合留下,如此而已。”

“殿下。”他语声轻颤,“臣知错了。”

“你没有错。”叶明净平静无波,“想要家人平安,一点儿错都没有。你只是不明白,留在储君身边意味着什么。你走吧。我从不强留人,也不屑勉强人。”

冯立幽灵一样的身影出现:“顾统领,请回吧。”

顾朗挪动膝盖站起,僵硬的回到侍卫住所。时少春正等在那里,桌上摆了药酒、布巾和热水。

“回来啦。快来擦点儿药酒。”他拉着顾朗坐下,将他的裤脚卷至大腿,手上倒了药酒用力的在膝盖上揉擦开:“年轻人那,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等将来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啰。我说,你和殿下赌什么气啊?磕两个头就行了,何苦跪这半天。”

“她放弃我了。”顾朗低低的自语,“父亲也不会再看重我了。”

时少春龇了呲牙,手下动作加大力度。别人的家事他可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他好奇的问:“你这是伤心殿下不要你了呢?还是伤心你爹不再看重你了?”

顾朗一怔:“这不是一回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少春闻言咧嘴一笑:“嘿嘿!你觉着是一回事啊。难怪她生气呢。行,你行!”他放下一条腿,搬起另一条,用力拍了拍结实的肌肉:“你小子还得再磨砺磨砺。放心吧,就冲你这青年俊才,只要你想通了。她是舍不得你的。”

“我需要想通什么?”顾朗追问。

时少春刚要说话,突然手下动作一停:“有人来了。”

屋外响起脚步声,一个柔和的女声敲门:“顾统领在吗?我是殿下身边的侍女绿桔。”

时少春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小子行啊!”

顾朗满脸通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认识她。”慌忙放下裤脚。

“一听就是假话。”时少春嘟囔着去开门。绿桔进门福了福:“顾统领,时统领。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伤药。殿下说,顾统领身边只怕是没带药。”她将一个药瓶放在桌上,柔声道,“顾统领,殿下说,统领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身体尤为重要。还请多多保重。”

顾朗不知该说什么。时少春一把抓过伤药,笑嘻嘻的道:“多谢,多谢。太麻烦姑娘了。顾兄弟,你看殿下对你多好。”

绿桔目光瞥过房内的水盆、布巾,鼻子嗅到空气中药酒的味道,微微一笑:“那婢子就不打扰顾统领疗伤了。婢子告退。”

“唉——,别急着走啊。”时少春身子一晃,拦住房门。笑的眼角堆起细纹:“姑娘,您是殿下身边的人。好歹给我们透个底儿,殿下到底有没有生顾兄弟的气?”说完使劲朝顾朗使眼色。

顾朗只得红着脸道:“绿桔姑娘,拜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桔叹了口气,回身走了两步:“顾统领。殿下自幼生在宫中,一言一行都有严苛的限制。比那笼中的鸟儿好不了多少。”

时少春殷勤的搬过凳子,示意她坐下,又快手快脚的给她倒茶。

绿桔呡了一口,继续道:“殿下常说,既然享受了锦衣玉食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从五岁开始,殿下没有走错过一步路,睡过一天懒觉,落下过一天课业。当年和我一同照顾殿下的有个姐妹叫小桃……”她将小桃的事说了一遍,“婢子从那时起才知道殿下是真心为我们着想的。她平日冷着我们,看似不亲近,只是为了有一天能把我们送出宫去。过正常的生活。所以,第一天在船上,顾统领说在甲板上会有危险。殿下便不欲与统领为难,一天都关在屋中。这之后的二十几天路程中,殿下也是一样。顾统领说不可以,她就不去做。为的就是怕连累你。”

时少春听到这里,吃惊的瞪着眼看过顾朗。心头暗忖,二十多天连甲板都不让人去,上岸透气更别想。这小子够狠啊。难怪太女要他跪半天呢,这是为了报仇啊。当下开始盘算自己该如何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让太女满意。

“殿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强求。”绿桔道,“当年婢子胆小,怕担责任,不愿近身伺候殿下。殿下就不用婢子,一直用小桃。直到后来婢子自己愿意为止。二位统领。奴婢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大事。只能说些自个儿身边的小事。就此告辞了。”抽身离去。

房里只剩顾朗和时少春,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时少春拍拍他的肩:“我算明白了。这位主儿,骄傲到不能再骄傲了,眼里不容半点儿沙子。兄弟,这当护卫和打仗不一样,不能把人当辎重货物。你自个儿慢慢想吧。”

顾朗凝望着房内的烛火,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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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晚宴归来后,薛凝之和孙承和都接到了今日的最新汇报。薛凝之是轻哼一声,自顾自的洗漱。孙承和见薛凝之那边没动静,也按捺下好奇心,洗洗睡了。唯独林珂来询问冯立:“殿下睡了吗?”

叶明净已经睡下了,见绿桔悄声走进来询问,想了想还是起身披上衣服唤林珂去隔壁厢房。

林珂进门后顾不得她衣冠不整,焦急的道:“殿下,您不能让顾朗走。顾朗一走,您的身边就全是靖海侯府的人了。”

叶明净招呼绿桔给林珂上茶,斯条慢理的道:“林大人,孤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顾朗的心态不对,他不能留在这里。”

“心态不对?”林珂呷了一大口茶,“出什么事了?”

叶明净将第一天晚上在船上发生的事说了:“林大人。孤自幼习过一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不是那弱质娇女。顾朗如此紧张,会让大家都很难办。”

林珂瞪大了眼睛:“殿下,调令是您的意思?”

叶明净啜了口茶,笑而不答。林珂的脑子就开始转了。能瞒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和京城里的皇上通气,换掉顾朗。看来太女手上应该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势力作保障。既然是这样,安全问题就不是全部都压在护卫队身上。那么换成靖海侯的人……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试图再多些保险:“殿下,不如让顾朗也留下来。两相之下,做个牵制。”

“不行!”叶明净断然否决,“两队人马负责一件事,只会将这件事彻底搞砸。只有将全部的责任压在时少春身上,他才会全心全意的出力。时少春这人孤是知道的。那是个老江湖,有些门道他比顾朗清楚。你担心的靖海侯府问题也无妨。别忘了,萧曼一直在我们身边。”

林珂见她方方面面都想周到了,知道事已成定局,不容再改变。不由叹息:“……顾朗回去后,会被武成伯打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死不了。”叶明净放下茶杯,嗤笑一声,“不过脱层皮倒是难免的。少年得志,以为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就可掌握全局。孤最气的,就是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竟然将平安归去凌驾于万事之上。未曾遇险,先想退路。这种心态怎能要得?让他回去清醒清醒。武成伯不会任凭悉心教导的儿子有这样的弱点。他会替孤纠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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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朗于第二天早晨带着一队亲兵离开了金陵府。时少春正式接手护卫工作。他将剩余的西山营军队编成一组,由一个副指挥负责。和他带来的靖海军士兵分成两组轮班对倒。他本人负责总调度。

当天中午,叶明净提出要去街上走走看看。时少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亲自领了一队装扮成普通家丁的士兵陪同,还对叶明净的装扮提出了一些建议:“殿下。你这身衣服走在街上会很突兀的。江南女儿没人穿这种三绕膝的曲裾深衣。想要不扎眼,最好的办法就是扮成普通的富户。咱们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今流行穿六色十二幅的月华裙。”

叶明净吩咐杏儿去找萧曼,问她借条月华裙。少顷,萧曼带着两个侍女,捧着一大叠衣服过来:“殿下可是要出门?光秃秃的一条月华裙顶什么事?这全身上下都得配齐了才行。”

叶明净换上短曲纱衣、浅色十二幅百褶襦裙、挽上披帛。在房间内的镜子里照了照。镜中出现了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萧曼今年十八,身高和体型全都比她大一圈,衣服极端不合身。

时少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眉梢露出几分得意。

过了一会儿,门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翩翩少年公子,缂丝锦袍,白玉束发冠。黑水晶一般的眼睛嵌在粉嫩的脸蛋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乖宝宝。

时少春顿时傻眼。怎么会这样?

“时统领,本公子这身打扮还行吗?”叶明净庆幸自己有常备男装的习惯。胸部刚开始发育的她装扮成十三岁的小男孩还是很像的。

时少春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打扮成这个乖巧的样子,让那些好男风的男人看见,还不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哭丧着脸:“殿下,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危险?”叶明净失笑,“时统领,你口气变得也太快了吧。孤只是在金陵城中逛逛,难道金陵府的治安很不好?那样的话……”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孤记住了。”

金陵府治安不好?裘方平会劈了他的!时少春的脸色越发沮丧:“殿下,不,公子!公子您请。小的这就伺候您上街。”

叶明净终于踏出了后花园的大门,神清气爽。萧炫的名气太大,林珂要正儿八经的交接公务。她身边就只带了薛凝之、孙承和和萧曼。

时少春扮作家丁管事,在她身边道:“公子,这金陵城中有不少古迹。比如那乌衣巷,乃是晋朝王、谢大族居住之处,颇有怀古悠思。几位公子都是雅人,不妨去瞧瞧?”

薛凝之最喜欢此类古迹,刚要赞同。叶明净劈口道:“乌衣巷什么的等会儿再说。先去秦淮河看看。”

“咳咳!”滔滔不绝的时少春猛的呛了口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后的靖海水军们面面相觑,互相挤眉弄眼。

叶明净诧异的看向时少春,这人怎么这么大反应?她去秦淮河是因为前世去过金陵的秦淮河夫子庙一带,落到这类相似的空间想去怀念一下。看见那些江南本地士兵的怪模样,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会吧?十里秦淮烟花之地,在家乡的时空是从明朝开始的。难道这里提前了?

这时薛凝之笑了:“岳公子,亏你还读过各地州府地域志。岂不知这乌衣巷就在秦淮河边?你我二人都可满足心愿。”

叶明净恍然大悟,不由汗颜。她这是前世的代入概念。忘了秦淮河其实很长,乌衣巷、贡院都在这条河的沿岸。笑道:“是我糊涂了。那就先去贡院瞧瞧,再去乌衣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少春悄悄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果然心头有鬼才怕半夜敲门。秦淮河长的很,沿途风景极多。只有那些混人才会一提秦淮河就想到那特殊的一段河道。是他魔障了。

孙承和没有任何意见。萧曼虽然在江南长大,金陵府却是第一次来。当下也兴致勃勃的前往。

金陵府的贡院规模极为庞大。据当地人介绍,这是夏朝第二大贡院。第一大么,自然是京城里那座。贡院周围还挺热闹,有不少的商铺,还有一些卖艺的民间艺人。本地的几个孩子在大门前的广场上玩耍。一派盛世景象。

叶明净见后,心底涌起一股自豪。这是父皇治下的太平盛世,倾注了父皇一生的心血。

时少春充当导游:“平日里,这里很热闹。院试和乡试之时会有差役来清场,严禁喧哗和叫卖。店铺什么的都得关门停业……”

孙承和四处张望,突然见到一边有做糖人、捏面人、卖陶人的小摊贩,眼睛一亮,拉着萧曼就跑了去:“过去瞧瞧。”

萧曼道:“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捏面人么,难道京城里没有?真没见过世面。”

“京城里是有。不过这些民间的玩意,各地有不同的风貌。”叶明净也走了过来。见到做糖人的很是怀念。在岳晶晶很小的时候,少年宫附近就有这些艺人。后来城市基建,很多东西就再也找不到了。

“做一只大公鸡。”她递给做糖人的老者几个铜板。

老者眼明心亮,一听他们的官话就知道这几人是外地来的贵公子,道:“公子,三个铜板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就做厚实些,多放点儿糖。”叶明净很熟门熟路的吩咐。

“好咧!”老者舀了一大勺糖在平滑的青石板上,飞快的做出一只气势昂扬的大公鸡。按上竹签后递给叶明净:“公子拿好。”

叶明净用鼻子嗅了嗅,笑道:“你老手艺不错。这糖熬的刚刚好,一点儿焦味都没有。”

老者自豪的道:“我在这儿熬了三十年糖了。口味绝对是最好的。”

薛凝之看看那老人泛黄的指甲和黝黑手掌,心头暗暗着急,殿下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叶明净捏着糖人走到孙承和身边,他正唠叨着让那中年男子捏个他和萧曼的小像。衣服头饰什么的都要一致。叶明净等他捏完了,对比了一下:“果然很像。”

几人逛了一会儿,在秦淮河上招了两艘船,谈好价钱向着乌衣巷一代驶去。

叶明净站在船头将手中快要融化的糖公鸡交给时少春:“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时少春瞪圆了眼睛。接到手上看着发呆。

孙承和大叫:“别!给我尝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瞪了他一眼:“不干不净的,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萧曼也道:“就是,看看就行了。想吃回府让厨子做。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孙承和吃惊的道:“不干净?那还给时,时先生吃?”

叶明净眯眼笑道:“时先生是本地人,熟知本地各项门道。出门该穿什么衣服啦,秦淮河有什么玩乐啦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糖人,吃不坏的。”

时少春终于醒悟。知道这位是报仇来了,只得咯嘣咯嘣的吃掉那只已经萎靡的糖公鸡。

叶明净微微一笑:“时先生。不知金陵府里还有何处是值得一游的?”

时少春吞下甜的要命的糖,扔掉竹签,叹了口气:“公子。少春明白了。今日一定让公子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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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下章陆诏同学出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乌衣巷一带,在夏朝已经成为了一处闹中取静的清幽怀古处。王、谢两府的遗址上只有一些断壁残垣、破旧的亭子、池塘、杂乱的花园等等。江南士绅们每年都会集资略加修缮。夏朝官方萧规曹随,延续周朝的政策,对遗址地盘不加以征用。民间的修缮行为则是不鼓励、不阻拦。故而,乌衣巷一带围绕着遗址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古董字画市场,各家店铺都装潢的幽静、雅致。当然,这里也有一些茶楼、酒楼。也是采取的高雅基调,和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

薛凝之一进这条街就两眼发亮,在一家书铺里看见几本南北朝时期的失传刻本后,脚步就直接挪不动了。孙承和和萧曼对此都不感兴趣,叶明净照顾大众口味,决定先行离开。留下薛凝之在此选购,约好一会儿在王、谢遗址中碰头。

时少春留了一个本地籍贯的护卫给他,便带着众人继续游览。

孙承和是俗人,不喜字画。萧曼是富贵人,这里的古董看不上眼。一行人便走马观花的纯游览。偶尔见着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才停住脚步。不一会儿,萧曼在一家店铺里看中了一只青玉制的蜻蜓。店主人说这是南朝古董,背上有穿孔,可以系在身上做配饰,也可挂在蚊帐外。要价白银五百两。

那蜻蜓雕刻的惟妙惟肖,萧曼很喜欢。刚要开口应承。叶明净拦住了她,对店主道:“白银五百两,老板,你在开玩笑吧。我看你这只蜻蜓根本就不是南朝古董,是后人仿制的,只不过在土里埋了些日子,有了土腥味。这玉也不是什么好玉。这样吧,二十两银子,我们就要了。”

萧曼突的瞪大了眼睛。时少春小声嘟囔着“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孙承和秉承上书房一贯的传统,对殿下的决定坚决支持。也跟着嚷道:“就是这样,二十两银子!”

店主立刻哭丧了脸:“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哪能这样不讲理。”

叶明净道:“不卖就算了。老实和你说,小爷家里有的是好玉。京城里高明的工匠多的是,不就是一蜻蜓么。萧姐姐,回家后我找块好玉让人雕了送你。没得在这儿充当冤大头。”说完就要走。

店主一见,当下立刻道:“这位公子,二十两银子真不能卖,一百两如何?一百两就卖给你。”

萧曼的眼睛瞪的越发大了,像看见怪物一样看着那店主。

叶明净冷哼一声:“一百两,你也敢说?你这玉本身也就值价十几两,贪心不足。”转身就走。

就在她一只脚跨出店门的时候,店主叫道:“公子,三十两,三十两我卖给你。这街面上的店铺租金可不便宜,我是小本生意,还有一家老小要吃喝。真不能再便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收住脚,转身问萧曼:“你真喜欢吗?三十两银子还是贵了,依我看顶多给二十二两。不过你若真的喜欢倒也无妨。就当花钱买个开心……”

她话还没说完,孙承和机灵的掏出一大一小两个银锭丢给店主:“喏,这是三十两。玉蜻蜓拿来。”

店主眉开眼笑的收好银子,将玉蜻蜓用盒子装好给孙承和,讨好的笑道:“两位公子有见识。小店也是有真货古董的,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了。”孙承和对开始的一千两要价很不满,要不是殿下抢先出声,他差点也就傻傻的上当了。连带着对这一类店铺都没了好感。

萧曼已经彻底失声。时少春开怀大笑:“好了,公子小姐们,咱们该走了。”

几人一出门,就看见店门外的街上站着两男一女,气质不凡。身后跟着几个家仆。应该是将他们刚刚在店里的一幕都看在眼里了。叶明净扫了一眼那三人,发现里面有个依稀眼熟的身影。而一边的孙承和早已欢快的叫道:“大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叶明净终于可以断定,站在最左边的那位俊美的少年公子正是三年前见过一面的陆诏。

陆诏笑道:“我刚刚瞥过一眼就觉得像你。原想着不可能。没想到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承和刚要开口,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时少春过来解围:“孙公子可是见熟人了?大家不如找个地方聊,别堵着人家的店。”

“对对!”孙承和立刻将话岔了过去,“咱们去王、谢遗址吧。我们约了凝之在那里见面的。”说完就抬脚带路。

“凝之?”陆诏目光微闪,好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萧曼:“可是薛凝之?他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呀。”孙承和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他的学问可好了,这下可有人陪你探讨了。”

叶明净无语的落后两步,转过头看见时少春同样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小声笑着对他道:“你家这位姑爷是不是很要命?”

时少春立刻收起表情,警惕的道:“孙公子不是我家的姑爷。小人不姓萧。”

叶明净微微一笑。那边,陆诏的声音传来:“……薛凝之师传文华殿大学士廖其珍。我早已有心结交。今日得见,自是不胜荣幸。”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那一男一女,便回头看向萧曼。随后微微皱眉。

萧曼诧异的凑到叶明净耳边:“这两人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叶明净忍笑,悄声道:“想是将你当成太女了,结果又发现年纪不对。”

几人走到遗址处后,陆诏便正式向孙承和介绍他身边的两人:“这是诏舅舅家的二表兄。”

那男子行礼:“在下杜忱。”

叶明净这边的几人连忙回礼。

陆诏又介绍那女子:“这是舅舅家的表妹。”女子福身,对着萧曼道:“在下杜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曼给她回礼:“我是萧曼。”

杜婉眼睛一亮:“可是靖海侯府的那位萧姑娘?”

萧曼道:“正是。”

然后陆诏等人立刻就看着孙承和笑。孙承和微红着脸嚷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陆诏便不笑了,目光转到叶明净身上,大有深意的道:“这位是……”

叶明净大方的拱了拱手:“在下岳金。”

陆诏听见她的声音后,眼中瞳孔猛的一收缩,目露怀疑。上上下下的打量。

杜忱捶了他一下:“行了,别总盯着人家小兄弟看。”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岳小兄弟,你看着年纪尚幼,怕是还没有十五吧。”

叶明净笑道:“杜大哥说的是,在下今年十三。”

杜忱微笑:“岳小兄弟,你可别叫我杜大哥,得叫杜二哥。我大哥去书肆买书了。一会儿才过来。”

孙承和赶紧插话:“怎么,你们也有人去买书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点头:“是。大表哥杜悯不喜人多,和我们约了在此碰头。”

叶明净趁机走到杜忱身边,装作好奇的样子向问东问西。和陆诏拉开距离。而就这一会儿功夫,杜婉和萧曼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杜婉身段苗条,弱不禁风,今年十五,唤萧曼为“姐姐”。萧曼称她为“妹妹”。

叶明净刚刚问了杜忱一段衡山书院的生活,见前面说的热闹,笑着道:“萧姐姐和杜姐姐说的真热闹,就像亲姐妹一样。”

杜忱欣慰的看了妹妹一眼,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婉儿自由身体不好,又常年随家父住在衡山。缺少闺中好友,见着萧姑娘自然倍感高兴。再说,她们日后也是亲戚,现在理应多亲近亲近。”

“亲戚?”叶明净转身看看孙承和,恍然大悟。杜忱却接着道:“……小妹已和陆诏表弟换了庚帖,日后亲上做亲。便是萧姑娘的表嫂。”

“什么?”叶明净大吃一惊,“陆诏兄和杜姐姐定亲了?”

她的声音大了一些,后面的孙承和也听见了。连声道:“表哥,这是真的?太好了!”

前面的萧曼也听见了,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笑容,对着杜婉越发亲热。杜婉红着脸嗔怪:“二哥。你怎么见人就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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