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于光恺有数了。济南黄二是要定罪的。罪名不是谋逆,而是祸害乡民。明白了。
蒋蕴也明白了。他清了清嗓子,问出另一个关心的问题:“济南黄二的确可恨。不过,他毕竟是礼部黄大人的胞弟,这查起来,只怕会牵扯到黄大人。殿下以为呢?”
叶明净道:“黄大人自是不会横行乡里的。不过,胞弟犯错,黄大人身为长兄,总是教导不力。只是这些已不在本案中了,孤只管审案。治家不力,是御史管辖的范围吧。”她看向蒋蕴。
蒋蕴也明白了。点头道:“的确,与本案无关。那是另一回事了。”要参也得等结案后另开一本参。
明前龙井没白喝,三人皆大欢喜。
----------------------------
一更,二更会很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有了指导性思想,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蒋蕴和于光恺都是熟练工,一套流程下来完美无缺。黄慎行横行乡里、为祸一方,全家发配。黄庸行教弟无方,惭愧之下自行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承庆帝准奏。本案没有牵扯到谋反,自然也就没有株连。某些忐忑不安的官员心下也就大定。只是他们迫切的想知道黄庸行到底走了谁的门路,某些要命的东西是交出去了,还是销毁了。
在互相交流打探一番后。他们确信,黄庸行没有把信件交给朝中的任何一位。那么,剩下的就是三种可能。一、信件被销毁了。二、交给了皇帝。三、交给了太女。
他们衷心的希望是第一种。纷纷以各种方式打探。可惜黄庸行借口身体不好,不见任何人。旁敲侧击的问他的长子,黄陌一问三不知,答曰:“父亲的事,我都不知道。”
就在他们锲而不舍的欲再接再厉的时候,黄庸行放出消息,他要回登州老家了。
很多人决定抓住最后的机会。打定主意要去送行。
而这个时候,计都和齐靖前后脚回到了京城。
齐靖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女方是南阳大族,郦姓。据说祖先可以一直追述到周天子时代。是当时分封的诸侯之一。总之是当地望族。景乡侯祖上也是燕赵人士,和郦家也曾结过亲。齐靖的这门婚事倒是很清贵。
婚期定在了明年秋天。这下,四个伴读中有两人都要在明年当新郎官了。给齐靖洗尘恭贺的时候,大家不免打趣了他们一番。孙承和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认命了。齐靖出去一趟后,气势内敛,沉稳许多。对着诸多打趣倒也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的接了下来。
看来,人还是应该出去见识一下的。叶明净笑眯眯的看着已有了几分沉着气韵的齐靖,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慨。
孙承和见众人总是围着他们打趣,便企图祸水东引。拍着薛凝之的肩膀道:“凝之老兄啊!你和齐靖是同岁吧。怎么你的亲事到现在还没个影儿呢?是不是姑娘太多挑花了眼?”
原本还在笑着的薛凝之“唰”的变了脸色,手上的酒杯抖了一抖。星星点点的酒渍溅到了衣服上。
齐靖瞥了他一眼,捞过孙承和:“你瞎操什么心!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迫不及待的想找媳妇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恢复了常态,温文的一笑:“父亲和母亲还没有商议此事。承和,我岂能越过父母自行其事?”
孙承和嘟囔道:“嘿!又是一个不急的。我听我两个嫂子在家议论着呢。说不知怎么了,如今京里的孩子都流行晚些议亲了。说有好些个十六七岁的公子们家里都和约好了似的。纷纷要等一两年再说。害的我嫂子家有几个女孩儿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
叶明净一怔,猛的抬头。
薛凝之避开了她的目光,齐靖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江涵恨不得堵上孙承和的嘴,拼命的拉他的袖子。
叶明净苦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敬众人:“我们干一杯吧。为了大家在一起。”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举起酒杯,仰头干掉。然后若无其事的换了话题。
洗尘宴散后,各自回家。江涵如今和孙承和也是亲戚了,两人便走了一路。路上,他狠狠的对孙承和低喝:“你怎么能说那种话!你还有没有脑子?”
孙承和“哼”了一声:“我就那么说了,怎么样?他家那个心思,谁不知道?我不能看着殿下被蒙在鼓里。齐靖都定亲了,他凭什么就能……反正,谁也不能霸占殿下。他这是犯规!”
“犯你个大头规!”江涵恨铁不成钢,“你还真当我们四个都一样啊。晋国公府早就盯住那个位置了。齐靖退出竞争,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不信!”孙承和梗着脖子,“殿下不会要他的。殿下连齐靖都没要,怎么会要他?”
江涵冷笑:“你以为殿下有资格自己选择丈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也不一定是他。”孙承和坚持自己的观点,“晋国公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江涵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皇后就出自晋国公府。太女夫也是出自晋国公府的话,那晋国公还不得权倾朝野?”
“我说吧。”孙承和洋洋得意,“我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薛凝之会甘心做小么?哈哈!不可能。所以说,他是没指望的。”
江涵思忖。晋国公府会放弃吗?很显然不会。不然早就给薛凝之议亲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另一边。齐靖和薛凝之一路骑着马领先在前,将家丁们甩在身后远处。
两人沉默了好一段路都没有说话。最后,薛凝之轻笑:“你现在的耐心倒是好了许多。”
齐靖也回他一个笑容:“彼此彼此。你倒也沉的住气。我不信你不知道,她不会只有一个丈夫,也不会娶晋国公府的人做正夫。”
薛凝之苦笑:“这件事的选择权难道在我手上吗?齐靖,我没有说不的权利。”
齐靖横了他一眼:“你真能忍受?当个,当个……见鬼!礼部那帮家伙会弄出什么名号,侧夫?小夫?妾夫?”
“够了!”薛凝之终于变脸,愤怒的喝止。看着齐靖那张挑衅的脸,讥讽的道:“你是不是就因为忍受不住,所以抢先定了亲。”
“没错。”齐靖坦然承认,“既然不能忍受,干脆就从来不曾拥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是在劝我?”薛凝之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劝我放弃。为什么?齐靖,你不是在妒忌吧。”
齐靖冷哼:“谁妒忌你了,我是为你着想。你要真进去了。日后还不得憋死?皇上不会允许太女夫插手政事的。而且,她也不会同意。”
薛凝之面色和缓,叹息着摇头:“齐靖,我上有兄长,已被封为世子。兄长也有嫡子。薛家希望我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不会罢休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齐靖突然露出神秘之色,“你要真不想,我给你出个主意,一定管用。”
薛凝之心生警惕:“什么主意?”
齐靖微微一笑:“男子不同于女子,你只需和某个女子有肌肤之亲。同时让殿下知道。这事就再也成不了了。”
薛凝之目色一寒。齐靖像没看见一样继续道:“在你家,肯定不行。你家里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瞒下这事。最好得办法就是在东宫,找个宫女。你看如何?”
薛凝之冷笑:“你倒是好心。这样一来,殿下该将我看成是无耻小人了吧。”他眼睛一眯,一字一句的道:“齐靖,你就不怕我没找宫女,而是向她出手吗?”
“你敢!”齐靖立刻大喝。随后发现自己失态了,狠狠的压低了声音:“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薛凝之轻蔑的看着他,“少打我的主意,齐靖。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明年的新郎官。”说完,挥手招上自己的家丁。加快马速,朝着岔路口疾驰而去。
齐靖恨恨的咬牙。这个滑不留手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与此同时,东宫内,叶明净正苦恼的对着一叠白纸发呆。
绿桔磨了满满一缸子的墨。随后屏声静气站在一边。
叶明净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扔到一边。又抽一张纸写写画画,再扔到一边。如此反复好多次。绿桔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殿下,墨快没了,还要再磨吗?”
“磨,磨!”叶明净苦恼的叹气,“绿桔,你说写个诗怎么就这么难呢?”
绿桔刚挽起袖子,悬腕捏住墨条,准备开磨。闻言吓了一跳:“殿下,您,您要写诗?”
“是啊!”叶明净哀怨的看了看面前的白纸,“我要写一首送别的诗。黄庸行要回乡了。孤早就答应过要送他。所以要提前准备好送别诗。”
绿桔有些糊涂,太女殿下不善诗词是人尽皆知的事。“莫非黄大人对殿下提要求了?”她只能这么想。
“没有。”叶明净无力的趴在桌上。因为她打算把这次送行变成一场政治作秀。诗是必备的道具之一。说起来,诗还是简单的。因为她没有本事写一篇文采出众的“赋”,就只能将就写诗了。毕竟字数要少些。
皇帝嘛,有几个是善诗词的?那些善诗词的都亡国了。比如李后主、比如宋徽宗。她如此安慰自己。
于是,叶明净毫无愧疚的决定抄袭。她先翻看了历代有记录的诗词佳作。然后在脑海中搜索,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结果,她恨啊!为什么她不是文学系毕业的呢?真讨厌,记得的几首经典唐诗都有正主儿写过了。剩下的几个,也不适合送别。
绞尽脑汁后,她终于想起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叫《城南旧事》,里面有一首很好听的歌就叫送别。歌词是弘一大师李叔同所作。意境优美。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是一首歌词。不能作为诗。叶明净忙忙碌碌的拆散了重新组合。现在是秋天,芳草、柳树什么的都要去掉。黄庸行是一大早走,晚风、夕阳也要改掉。涂涂写写了半天后,终于勉强成功。抄袭重组的送别诗新鲜出炉。内容如下:
长亭古道外,风拂碧落残。黄叶笛声醉,秋阳山外山。
天涯知交远,情谊难离散。一觚浊酒赠,今宵梦无寒。
哈哈哈!仰天长啸三声。总算搞定了,抄袭也不容易啊!
------------------------
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风萧瑟,更添离愁。前礼部尚书黄庸行黄大人一家在一个深秋的清晨离京返乡。
黄庸行为官多年,人脉丰厚。虽然此次离京有些不光彩,来送行的人却还是有一些的。黄家人先在是家门口和第一拨人,亲戚朋友作揖道别。然后在城门口和第二拨人,同僚下属作别。出城行走了十里路后,来到最后一个送行道别处,长亭。
能来十里长亭送行的,一般都是交情特别深厚的朋友。黄庸行料到了会有人来,不过看见了具体的来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方敬、内阁次辅董学成、太子太傅廖其珍、工部尚书刘潜、刑部尚书周定钧、于光恺、蒋蕴等等朝中要臣都来了。一群老头子中间,一个身着烟紫色深衣的小姑娘显得特别扎眼。黄庸行呼了口气,难怪人来的这么齐,原来是太女领头。
叶明净今天早早就从宫中出发。赶到十里长亭处,做好了准备工作,专等黄大人一家经过。见人来了,笑着走到路边相迎:“黄大人。”
黄庸行深深的弯腰行礼:“太女殿下。”不管怎么说,前礼部尚书,二品大员告老返乡,能有太女领着紧要官员相送。于面子上十足光彩。这个礼,他行的真心实意。
几人来到驿站处,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水酒。叶明净率先祝词:“祝老大人一路顺风。”一饮而尽。
方敬第二个祝词:“则道,保重身体。”
廖其珍第三个,他看了一下亭外的两位公子,道:“则道,我不羡慕你别的,就羡慕你有个好儿子。这过了年就是春闱了,你竟舍得让他和你一道回乡?”
黄庸行叹了口气,目光瞥过长子:“用远自然要留在京城参加明年的科考,他只需送到这里。”
廖其珍不再说什么,喝完杯中酒。心有感悟,随即挥毫写下一首送别诗。众人看了连连说好。然后有几人也诗兴大发的写了几首。
这些举动,也是这个时代的特性。黄庸行连连道谢,黄陌和黄阡两兄弟待墨迹干后,珍重的将几篇诗稿收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都写得差不多后,廖其珍看向叶明净。按照风俗,太女既然来送行,也应当有所表示。这最好的表示就是……
叶明净收到太傅的暗示,连呼庆幸。幸好提前准备好了。当即作为压轴写下了她抄袭剽窃的送别诗。
长亭古道外,风拂碧落残。黄叶笛声醉,秋阳山外山。
天涯知交远,情谊难离散。一觚浊酒赠,今宵梦无寒。
廖其珍一看,十分意外。虽然强差人意,却到底也有些模样了。其余的人更是很给面子的叫好。黄庸行更是激动。小心翼翼的亲自将诗稿收藏。
诗作得好不好没关系,重要的是叶明净现在是太女,不出意外将来还会是皇帝。到了那一天,这幅诗作就是御笔。黄庸行家有一幅御笔诗作,足可傲视登州五十年了。这也是叶明净拉着这帮重臣来送行的原因。她要卖个好给黄陌,她需要他日后为她死心塌地。
黄庸行知道他是沾了儿子的光。寂寥中又有着一丝骄傲。黄家的车队告辞众人出发,走了百来步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穿云笛音,清越绵绵。奏的是夏朝最流行离别调。黄庸行疑惑的掀开车窗的帘子,小儿子黄阡骑着马靠近,面色复杂的告之父亲:“是太女殿下,殿下在长亭吹笛。父亲,是离别调。”
黄庸行叹息着摇头:“你大哥是不是站在她旁边?”
“是。”黄阡回头凝望,长亭中的人已经看不清脸了。大哥的那身衣服由大嫂亲自缝制,他却是认得的。
“好心智,好手段那。”黄庸行放下帘子,对夫人道:“太女又是赠诗,又是吹笛送别。这一回,她在清流中的形象算是立起来了。小小年纪,这些手段用的倒是纯熟之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夫人担忧的道:“老爷,你说过陌儿日后是要跟着她办事的,那陌儿的前程……”
“无妨。”黄庸行安慰她,“太女如今名声占了正统,又正是缺乏人手之际。陌儿不是愚钝之人,只要小心行事,仕途倒是可以保证的。”
长亭那边,叶明净见黄家人走远了,招呼大家回程。路上她好奇的问黄陌:“黄公子,孤怎么见你的妻小都离京返乡了呢?为何不留在京城?”
黄陌回答:“小民不能孝敬父母已是不该,拙荆身为长媳,自当回乡照顾父母及幼弟。”
“啊?”叶明净不能理解,“令弟不十六了么?足可照顾黄大人夫妇。何苦要分开你们夫妻?”
黄陌的脸“唰”的红了,激动的道:“殿下,小民岂是那等只顾自己,不孝父母之人!”语气很是羞愤。好像叶明净侮辱了他一般。
叶明净吓了一跳,反应这么激烈!
方敬“噗”的一声笑了。廖其珍恨铁不成钢的给她说常识:“父母健在,子远行已是不该。为人媳者自当留在家中以敬孝道。怎可顾着自身享受抛下父母不管?殿下!此等话日后万不可再言!”
太傅的口气异常严厉!叶明净先是惊觉。随后默默沉思。她若是投生在普通人家里,是不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像萧曼一样被定下莫名其妙的婚事,像黄陌的妻子一样,眼睁睁的离开丈夫,像福寿公主一样对付层出不穷的小妾,像谢妍一样被家族连累……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个时代的男人,将女人的牺牲看成是理所当然。那么,她今后的那些丈夫,会心甘情愿的为她牺牲吗?如果不甘,他们又会做些什么呢?
孙承和提醒了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回到皇宫。承庆帝听她说了长亭的事后,赞许的点点头:“……这样很好,无需意气用事。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随后又道,“这件差事办得不错。接下来可还有什么计划?要不要先试着听些朝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想了想:“还是先缓一缓。儿臣毕竟还未满十五。说起来还是该在上书房读书的岁数。这时候听政,御史们又有话说了。”
承庆帝沉吟:“一般说来,皇子的确是年满十五才可完成学业,正式任职办差。只是如今依着净儿课业的进度,再耗在上书房里死读书有些浪费。还是正经办些实事的好。”
叶明净早就对此考虑过,见话说到这里,趁机提出想法:“父皇,儿臣想出去走走。”
“走走?”承庆帝下意识的警惕,“去哪里走走?”
叶明净舌灿莲花:“父皇,常言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想看看我朝的大好河山。也好印证一下书中所说和铜匦中信函所描述的民风民俗。”
承庆帝立刻摇头:“不行。太危险了。净儿,你从小生长在皇宫中,不知外界险恶。别的不说,但是这路上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叶明净早就知道全国性旅游行不通,于是抛出第二方案:“父皇,那儿臣若是只去一两个安全之地呢?走官道,多带人马。只在大型州府停留。”
承庆帝还是不同意:“大州府和京城也没什么两样。去那么远看是白费功夫。”
叶明净只得搬出最后杀手锏:“父皇,儿臣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三大书院。儿臣想去那里和书院的学子们当面接触。对他们说说儿臣的政事主张,听他们谈谈各自的见解。父皇,每届殿试的进士,有一半多出自三大书院。儿臣想从那里入手,将儿臣的名声打出去。同时也挑选一些不拘世俗眼光的年轻人。”
她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承庆帝。一个读书人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参加科考。皇帝见到的人才,都是层层把关挑选出来的。各地的学政,在内心底是否赞同女子称帝,直接影响了他们录取的秀才、举人有何种政治观点。座师、学生、同窗、同年,在官场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紧密的圈子。女子称帝,麻烦要比男子多的多。联姻又是一道双刃剑,一个不小心就会反伤自身。
叶明净见事情有们,赶紧再接再厉的劝说:“父皇。儿臣不出去走走,怎么知道文人学子们对儿臣这个太女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最终叹了口气:“此事重大,你让朕好好想想。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
叶明净见一步到位无望,只得暂时偃旗息鼓:“好吧。父皇,您千万要认真的想想。儿臣先回去了。”
她走后。承庆帝沉思了片刻,问谭启:“只是去三大书院的话,安全可有把握?”
谭启头冒冷汗,谁敢说有把握?他老实的交待:“陛下,危险是一定有的。属下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只是……”他咬咬牙,说出自己的观点:“陛下,若是人心不定,太女日后就是登了大宝,也同样危险之至。”
承庆帝动容:“不错。朕也听说了。好些人家的儿子现在都不定亲了,专门留在那里等着。看着是挺有诚意的。实际上呢?那些小儿郎真的有那么好?”他冷笑,“当朕是傻子呢?那些通房丫头他们以为处理干净了朕就不知道了吗?混账!”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恨恨的道:“勋贵想联姻,清流想架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就这么不待见朕的女儿?那是朕的亲骨肉啊!”语气中充满了寒心。
谭启赶紧劝道:“陛下,有好些大人还是很关照太女殿下的。”
承庆帝脸色微雯:“嗯。朕知道。唉!万里河山、九州方圆,朕其实并不能将每一个角落都控制到了。也不是做任何事都随心所欲。罢了,趁着朕现在还有气,能安排多少就先安排多少吧。”
------------------------
终于赶在12点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承庆二十三年的秋天,陛下依然没有举行秋狩。事实上,自从二十一年的那场变故后,秋狩就停办了。没有人敢不长眼的提及这事。
没多久,思康伯嫡长孙江鸿和东阳侯嫡长女陆谨成亲。叶明净去露了一面,送了礼、喝了杯喜酒。在众人面前做足姿态后方才离去。有些奇怪的是她在婚礼现场没有见到陆诏和他的母亲。只见到了东阳侯的庶弟陆霄。孙承和事后和大家解释,陆诏回广陵老家所在的金陵府参加今年的秋闱,要考举人。故而没有时间赶来。
这个理由看着很有理,其实却不然。陆诏身为东阳侯府嫡系一脉,完全可以在顺天府参考。江南士子的学识在全国范围内属于较高层次,江苏布政司内的竞争比别处要激烈许多。陆诏此举的违和处,谁都能看出来。
这小子还真要面子。叶明净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的影子,再次证实陆诏是个特别要面子的孩子。
承庆帝经过两个多月的考虑后,终于同意让叶明净于明年春天出发,去三大书院游历一番。在随行的人员名单上,他煞费苦心的安排。
安全方面分为一明一暗。明的,从西山大营抽调出一批人马,由顾朗担任统领。暗的,天波卫中给予计都一个暂时的高级职位,似乎全国各地的人手都可以调用。陪同人员,有林珂、萧炫、薛凝之、孙承和,另外考虑到叶明净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将萧曼也捎上了。打算顺道让她和孙承和培养感情。
四个伴读只去了两人,江涵毫不意外没有他的份。他在四人当中年纪最小,又不像孙承和喜爱习武,属于鸡肋。正好就不去凑热闹了。齐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闻没有他的份,立时就沉了脸。叶明净将他拖到一边,安慰了好一阵儿,说京城中需要有人留守,他是最稳妥的人选。齐靖憋气之下,只得同意。
叶明净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是福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和父皇都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既然姑姑没有特意提要求,齐靖还是留在京城筹备婚礼的好。
新年之后,承庆二十四年春天来临。叶明净十四岁了。正如林珂预料的那样,今年参加春闱的举子特别多。黄陌随着人潮涌动走进了贡院的大门。九天八夜后,本次会试安全闭幕。
杏榜名单上不出意外的有他的名字,排的还挺靠前,第十二名。叶明净看后顿时一惊。特意把他的卷子调出来细看。一看之下,大为佩服。
黄陌很有才学,这点从考卷的大基调上就可以看出来。文章做得中规中矩,实事论事。见解很高明,却少了一种飞扬洒脱的华彩。让人见了还以为是个四十来岁的考生做的文章。史论的见解比较传统,没有新颖大胆的言论。胜在基础知识非常扎实。最可取的是第二场的五题奏折、公文的书写。由于今年人多,出卷子的考官特意在第二场的五题中安排下了陷阱。比如,一个铜矿开采地暴动了,你需要写一份奏折上报。又比如冬季到了,需要上奏请求发送我军在西域过冬的棉衣等等。看似简单,实际暗含玄机。就这第二场,唰掉了不少文采斐然的人。而黄陌也正是凭着第二场精彩的答卷脱颖而出,拉平总分,位列第十二。
女儿好奇,承庆帝便也看了他的卷子。笑道:“他是故意的。黄庸行这个儿子,以前在京里就曾是有名的好文采。朕记得翰林院有好些个人都预言过他将来是状元之才的。现在看来,他经此家变,为人倒是圆润老道了不少。再磨练磨练就可大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月末,叶明净第一次以太女的身份参加了御和殿殿试。坐在帝位的下首,看着两百多名贡士进殿。分别按排号坐在摆放好的座位上。她亲自打开由父皇递来的密封好的殿试试题。
殿试只有一题,做一篇策论。承庆帝意有所指,这次出的题目是“国之储君”。
四个楷书大字高高的悬挂下来,殿内的两百多考生心下同时一凛。尤其是杏榜的前一百名,心头尤为忐忑。这样的策论题目,实属吃力不讨好。口吻泛泛的话,容易造成千篇一律,名次就低了。落得个三甲同进士脸上会很不好看,也不利于日后的仕途发展。口吻谄媚的话,也未必能讨好,还容易得罪清流。观点犀利就更糟糕了,殿试也是会除名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就太可惜了。
考生们绞尽脑汁。下笔速度不约而同的慢。黄陌也是慢慢书写。虽然,整个大殿里没有人比他对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储君,有更深的感触。
他仔细的勾勒好腹稿,开始书写。不能太出彩,也不能太平庸。最好的位置就是保持在中等以上……
卷子收上来后,叶明净急不可耐的抽出黄陌的试卷。只见上面写道:“储君,一国未来之基石也,当慎之又慎……”他选的观点有些小新颖,除了论述储君应具有仁、德、义、才外,还建议储君不应该成日在深宫之中,不知民情,不通庶务。理应在安全的前提下外出行走,扩大见识的范围。同时阐述了由此带来的好处
叶明净越看越想笑。这人的确提了一些大胆的建议。并且在每一条都加上了“保证安全”的前提。将外交口吻用的圆滑之至。谁敢拍着胸脯保证储君的绝对安全?说白了就一个意思。我在理论上支持您。至于具体行动,那不是我一个考生应该考虑的。
如预期所料的一样。三个考官和承庆帝都给了他一个中等偏上的成绩。二甲第五名。
之后是琼林宴。黄陌表现的低调、少言。
随后就是庶吉士的考试。那个时候,叶明净已经准备出发启程了。
承庆帝在女儿临走前询问:“你想让他进翰林院吗?”
叶明净考虑了一个晚上,有鉴于自己目前羽翼未丰,最终给出答案:“先进去。三年后散馆,再把他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黄陌成了翰林院中的一名庶吉士。
而那个时候,叶明净早已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承庆帝于年初时分,将林珂的位置动了动,让其出任江苏布政司的学政。品级升到了三品。江南的西林书院是当时闹过继事件闹的最凶的地方。出过学子联名上书一事。承庆帝将曾经的东宫少詹事放到这里任学政,掌握秀才、举子们的跃龙门大权。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于是,叶明净的第一站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西林书院。
赶了几日马车后,到达长江边。一行人弃车登舟。走水路南下。两层高的大型楼船,是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技术。
船在江面上行走的很平稳。前方一条开路船,之后便是叶明净乘坐的凤凰船,两边和尾后都有小型船只护卫。船上除了西山营的军队外,还有从靖海侯下辖调来的水军护卫。安全很有保障。
叶明净坐在二楼的船舱中面色不善,原因是顾朗死活不同意她去甲板上看风景。
“顾统领。如果孤没记错的话。这一路的水路,我们要走上二十来天?”她竭力压制住怒火,企图心平气和的说服那人。
顾朗眼皮都不抬一下:“殿下说的没错。”
“瞧!就是这样。二十来天的路呢!你总不能一直把孤关在船舱里吧?”叶明净指出他不人道的一面。
“甲板上不安全。”顾朗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理由,“殿下暴露在外,容易出意外。”
“不是有护卫么?”叶明净分析事实,“江面这么宽,周围都是咱们的船,哪里会有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举实例:“善射的神射手,可以在百丈之外取人性命。”
叶明净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半天后才道:“顾统领,这里又不是战场。哪儿来的神射手?就算有吧。这江上总有没其它船只的时候吧?那时孤也不能出去透气吗?”
顾朗想了想,最终不情愿的松口:“那好吧。江上没有可疑船只时,臣会通知殿下。但殿下要保证,一旦臣认为不安全,殿下就要立刻进船舱。”
叶明净点头:“可以。”
顾朗出去观测了。叶明净顿时瘫在椅背上,哭笑不得的对一旁的萧曼道:“你见过这样的人吗?和我们说了半天话,脸上的表情愣是没动过。”
萧曼低着头绣花,眼睛都不抬一下:“不是和我们说话,是和你一人,殿下。”
“啧啧,瞧这口气。”叶明净歪着头看了看她,小声道:“说真的,他管的了我,可管不了你。你不出去看看风景?”随后用眼睛暗示窗外,“某些人现在就在甲板上。”
萧曼依然没抬眼皮:“你没见他说话的时候离我们有二十步远吗?没成亲前,他都是站在十步开外的。”
叶明净吃惊的放下茶杯:“你观察的可真仔细!难怪我觉得他怪怪的呢?可不是这回事?”她一拍大腿,“这人和我说话向来就站的最远,好像我是毒蛇一样。”
-----------------------
又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曼烦躁的把绣绷子“啪”的摔在桌子上:“别提他了行不行!这船上没别人了吗?”
叶明净惊讶的道:“小曼啊!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该把孙承和叫来?我可以告诉你,他去船尾钓鱼了。虽然我很不明白,在一艘行驶的船上能钓到什么鱼。不过他信誓旦旦的说,晚上要给我们加餐。”
萧曼越发烦躁:“我就不该和你们出来!当初骗我说是游山玩水外带散心。结果呢?这船上都是些什么人啊!”
叶明净啜了口茶没吱声。带上萧曼是萧炫提议的,她也能猜到几分意思。不破不立,萧炫是想借着顾朗个孙承和都在,彻底给萧曼一个结束。
说真的,从顾朗这几天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人简直就和木头一样无趣。真要是在一块儿过日子,不知道萧曼怎么想,反正她叶明净是受不了这种人。
别看顾朗寡言少语的,这人的心思深着呢。你能从那副木头的表情中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萧曼太单纯,还是和同样单纯的孙承和在一起来的简单些。别的不说,就顾朗在家里的地位,庶子媳妇,有两个嫡兄嫂嫂和一个嫡母婆婆。那位能干的袁氏,得在后宅生生厮杀出一条血路。萧曼是无法承受这些的。
唉!丈夫都是别人的好。那是因为你看见的永远是他光鲜亮丽的一面。
叶明净喝了两壶水,更了一次衣,一直没有再看见顾朗进来。她断定这人是借机开溜,今天不会给她回复了。瞧瞧!是不是很狡猾?
“怪闷的,我们手谈一局吧。”叶明净伸了个懒腰,吩咐绿桔把围棋拿出来。
她的棋艺不高,萧曼也没有争胜之心。两人随意的打发着时间。下了一会儿,萧曼突然问道:“我说,我这辈子是定下来了。你呢,也该给自己打算打算了。”
叶明净诧异的抬头,随即看了绿桔几眼,示意她带人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都去了外间后,她这才低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曼呡了口茶,小声道:“怎么说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我是直性子,这些年在京中也就交了你这一个朋友。实话和你说吧,我在外面听到些风声。有不少人在打太女夫这个位置的主意。你明年就及笄了,这事再也逃不掉的。得早做准备。”
叶明净沉思片刻,道:“你可知道都有哪些人在打这位置的主意?”
萧曼道:“晋国公府、永泰侯府、茂国公府,这三家最直接,除了庶子还留住了几个嫡子硬是不说亲。其它的几个府上都是庶子或者旁系。”她看了看门外,越发压低了声音:“我有内幕消息,有那么几个可是有过女人的,不过让家里给处理干净罢了。依我看,这种人你千万不能要。心术不正。不过你那位清纪郎薛公子倒是难得的一清二白,你可以考虑一下。”
叶明净惊讶的张嘴:“这你也知道?你行啊!”她挤挤眼睛,口气调侃,“是不是孙承和有没有通房,你也知道?”
萧曼冷笑,杀气满脸:“他敢!”
“啊嚏!”在船尾钓鱼的孙承和猛的打了个喷嚏,手上的鱼竿一抖,拎起来一看,还是没有鱼上钩。
旁边的薛凝之皱眉:“你快收起来吧。别丢人了,明知道钓不着的。”
孙承和嘿嘿一笑:“咱俩干站在这儿才叫傻呢。放个鱼竿好歹算个事么。”
“这样看着更傻!”薛凝之没好气,“我进房间去了,你就慢慢在这儿学姜太公吧。”
“唉——,别呀!”孙承和摔下鱼竿,扯住他:“丢我一个人在这儿多闷啊!殿下有萧曼陪着,林大人和萧世子在下棋。你不陪我你干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房看书。”薛凝之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扔下他的手就走。
回房间的路上看见在甲板上和卫兵交谈的顾朗,面色比平日要生动些。他心中一动,上前打招呼:“顾统领。”
顾朗的脸瞬间变成木板状,平板的转头:“薛公子。”
薛凝之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木头脸,微笑道:“江上行舟,难免气闷。不知到了停泊处后,可否上岸瞧瞧?”
顾朗一板一眼的道:“上岸有危险。我分不出人手照应你。”
薛凝之道:“在下也带了些家人,可以……”
“不行!”顾朗直接打断他,“会有危险。没有我的人马陪同,你们不能单独上岸。”
薛凝之气结,他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气道:“那依顾统领的意思,我们一路到金陵府的这二十来天,就一直待在船上?”
顾朗答曰:“船上什么都有。薛公子若是缺了物件,可以派人上岸购买。”
薛凝之气的说不出话来。孙承和扛着鱼竿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薛凝之冷笑:“没什么。在说顾统领认真负责而已。”拂袖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莫名其妙。
当天傍晚,船在一座小城的码头停泊。叶明净看着晚霞的余晖和岸上叫卖的商人,心头痒痒的,提议上岸逛逛。
顾朗坚决的不同意:“殿下,这太危险了。”
薛凝之冷笑,孙承和郁闷。萧炫和林珂面面相觑。
叶明净看着他那张平板的面孔,不由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和顾朗结仇了?
萧炫和林珂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年纪较长,早看出顾朗自从出了京城后就一直绷紧了神经,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好些,谁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夜半时分,顾朗离开房间,开始巡视船舱、甲板、货物间、水手室。在一楼的甲板处,萧炫拦住了他,正色道:“可以了。一个时辰前你刚检查过一次,现在该去睡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离开京城,你每天的睡眠不足三个时辰。你这样不行。路程还长着呢。”
顾朗道:“我没事。行军的时候,还有三天三夜合不上眼的呢。”
“现在不是行军!”萧炫厉声道,“你在紧张什么?太平盛世,军队护送。能出什么事?”
“真出事就晚了!”顾朗也低喝。
萧炫火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出意外的话,你能保证最佳状态吗?难道这船上就你一个人负责安全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被他一喝,脸上露出疲惫。靠在船舷上,看着江水悠悠:“殿下不能出事。殿下若是出了意外,我们全都要陪葬。我不怕送命,只怕会牵扯到家人。我答应过……要平安回去的。”
萧炫刚要回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顾朗的身后五步远,站着一个女子。穿着深色的衣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顾朗发现了他的脸色,立刻警觉的回头。一回头就看见叶明净站在他身后,目光微微闪动。
“殿下?”他吃惊。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叶明净幽幽的开口:“顾统领,我已经站在离你五步之内了。你竟没有发现。可见警觉性是下降了。萧世子说的对,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最好的精神。”
然后,她转身离开。
从那天之后,叶明净没有出过舱门,没有提过一次要上岸游玩。终于,在二十多天后,到达了金陵府城外的码头。
江苏布政使领头,身后跟着金陵府知府等官员,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码头上迎接。叶明净穿着黑色绣银龙的袍服,腰系织银腰带,身下是深青色十二幅绣凤凰百褶裙。因为未成年,头发还是梳了两个髻,中间用珠玉宝石金链反复相缠。这是一套在正式场合下的太女标准行头。
江苏布政使裘方平领先行礼,叶明净亲切的将他扶起:“裘大人快快请起。孤到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殿下,臣惶恐。”裘方平拱手,“殿下一路劳顿,还请先去府衙休息。”
叶明净点头,上了金陵知府准备好的车。关于住的地方,在离京前她就和承庆帝商量过。有鉴于前世《红楼梦》的影响,住在大臣家里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于是叶明净选择了布政司衙门的后花园。这里属于官方财产,如果要修建必须由官方拨款。这一点,在去年的时候,承庆帝在她的提醒下就特意关照了户部和工部,将太女一路上会居住的地方发放了严格的整修条例。怎么改建,改建成什么样子,大致要用多少钱都有明细规定。力图造成最小的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行人来到了布政司府衙后花园。叶明净坐在正堂里一一接见当地官员。折腾了半天后终于搞定。她谢绝了当晚的接风宴请,声称自己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萧炫林珂等人就没她这么好命了,太女不赏脸,他们可不能不给当地官员面子。尤其是林珂,他还要在这里任三年学政呢。萧炫和在江南一代也算是地头蛇了,和裘方平敲定好宴请地点。裘方平笑道:“萧世子,裘某这里前两天来了一人,萧世子不妨见见?”
萧炫有些纳闷,然后就看见从后堂走出来一个面目普通的男子。
“时,时队长?”萧炫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时少春很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纸调令:“世子。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侯爷突然就接到了兵部的调令,命我带领一队人马来接手太女殿下此次行程的安全护卫。到底出什么事了?”
萧炫脸色大变,一把抢过调令,快速的看过。没错,是真真正正的兵部调令。他的脸“唰”的变青了。
裘方平咳嗽两声:“萧世子,时统领和他的人马裘某已经安顿好了。裘某这里还有一封未拆封的兵部调令,是给顾统领的。也是前几天到达。这个,世子还是尽快和殿下说说吧。”
萧炫狠狠的吸了两口气,面色不愉:“裘大人放心,这事与你不相干。少春,你跟我来。”他一把拿过给顾朗的那封调令,脚步匆匆的走向后花园。
-----------------------------
补昨天的二更,今天的稍后送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顾朗震惊的看着手中的调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个孩子啊!时少春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咳嗽一声:“顾统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两就交接一下吧。”
“这不可能!”顾朗咬牙质问,“你搞了什么鬼?”
时少春摇头。顾朗这家伙年轻有为,日后保不准会发达,他不想闹得太僵。便耐心的道:“顾统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军中校尉。怎么可能上达天听捣鬼去换掉你,你太看得起我了。”
顾朗冷笑:“你不能,你家世子能。”
时少春决心点他一把,做个人情,日后好想见。便道:“顾统领。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我家世子想争这次护卫统领的位置,在京城就可以下手。何苦半路上来这一遭?况且,我家世子已经在太女身边了,何苦吃力不讨好的争这护卫活计?我和你说实话,我家侯爷接到圣谕时是惊讶的不得了,世子看见我在这里也是吓一跳。你自己想想,你到底惹了谁?我也是真刀真枪和水匪干架升到这位置的,托个大,叫你声兄弟。顾兄弟,咱们打仗时有一句话说的好,打输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打输了。你现在就是这样。你该想想,到底是谁要换掉你。”
顾朗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唰”的变白。随后,冲时少春抱拳:“时大哥,多谢了。顾某要去问个明白。”匆匆离去。
时少春叹了口气,希望顾朗能说服那人。他是真不想接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叶明净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将拖拖拉拉的裙子和厚重的银龙袍服脱掉,换上深衣常服。头上光彩沉重的饰物也去掉一大半,只留两串宝石链子。
冯立进来回禀:“殿下,顾统领求见。”
叶明净愣了愣,随后问:“布政司这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立想了想,回答:“据说前两天有一队人马被安置在了附近。有小内侍看见那位领队的统领和萧世子刚刚走在一起。”
叶明净点头:“让顾统领进来,另外,去把萧世子也叫来。”
顾朗走进,见完礼后便呈上刚刚接到的调令:“殿下,臣刚刚收到这个。”
绿桔接过,叶明净看了两眼。道:“这调令手续齐全,不知接替顾统领的是哪位?人可到了?”
顾朗道:“靖海水军校尉,时少春。时校尉已经带着人马到了。”
“那就好。”叶明净公事公办的道,“顾统领和他交接一下,别疏漏了什么就行。”
顾朗吃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叶明净平静的将调令给绿桔转交于他:“顾统领,你可以平安回去了。”
顾朗全身一震,猛然惊醒。嘴唇微颤,心中如同五雷轰顶。
“送顾统领。”叶明净吩咐冯立。
冯立叹了口气:“顾统领,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