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都市言情 > 女帝生涯 > 第90章 调查(三)

第90章 调查(三)(1 / 2)

('\t\t\t她立刻开始着手写信,告之齐靖:第一,不要急着插手案件,只需露出对此事似有察觉的态度即可。切不可让人知道你已经了解了全部案情。第二,误导原青等人,让其认为你对黄庸行十分忌惮。

写完信后,她封进密匣子,招来信使让其送给齐靖。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大凡做了贼的人,都比较心虚。一旦沉不住气,就会慌乱了手脚。那时便有空可钻。目前的布置,就是要让那些人先乱了阵脚。

齐靖在济南府的一些动作终于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济南府刘知府乃是永泰侯府分支,后台比较硬。他请了黄庸行的弟弟黄慎行过府询问:“慎行啊,齐世子最近在济南府天天转悠,你可知此事?”

黄慎行道:“此事我已知晓。齐世子年轻好动,喜欢新鲜事物,即使是在济南府逗留久些也无可辩驳。我等又能如何?”

刘知府道:“坊间关于那案件的传言太多了。保不准就能被他察觉。我看如今之计不外乎二,一,那个秀才的娘子早早处决掉。二、瞒住齐世子,尽早将他哄骗走。”

黄慎行回家后依计而行,将事情告知夫人,吩咐她解决掉那位秀才娘子。

黄夫人心领神会,回到后院便找来心腹管事,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

管事出门后找到那位侄子公子,该公子比较怜香惜玉,不肯动手。便掩耳盗铃不闻不问,丢下了地址让管事自己去办事。

秀才娘子被关在济南府的一处小宅院中,管事原认为此事办起来应是十拿九稳。结果就在他带着人要把那秀才娘子往井里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蹿出两个小孩。撞翻了他的现场。接着,又有小孩的家人寻来,说是孩子们躲迷藏,自家的孩子不小心跑进来了。那管事顿时就慌了,推说没看见。结果那两家人异常彪悍,吆喝了几户邻居就往里冲。那秀才娘子也是个厉害的,身上藏了碎瓷片,划的那按住她行凶的家奴手臂鲜血直流,正在扭打中。那些小孩的家长看见了这一幕,立时揪住他们,送至官衙报案。

走在半路上时,刚好遇见满大街闲逛的齐靖。于是,齐世子好奇的跟着他们去了知府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知府大人只得亲自审理此案,结果牵扯出了秀才遇害案,杀人灭口案等等一系列隐情。案件剧情复杂。刘知府当天只审理了一半。随后便暂时退堂。

这些人倒也能耐,竟然于第二天就不知从什么渠道说通了福寿公主,福寿公主压着儿子启程离开了济南府。齐世子一走,那案件的审理就好办了。

济南府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松了一口气,打算再次囫囵结案。恰在此时又有坏消息传来。客栈老板的儿子敲响了大理寺门前的申冤鼓,状告济南府知府屈打成招、草芥人命。他的运气很不错,刚敲了两下鼓,就遇见了路过此地的太女殿下。

于是,太女殿下又一次旁听了于光恺审案。

这个案件的事发地点在济南府,又是由刑部审核过的。故而于光恺接下状纸后派人通知了刑部尚书周定钧。

周定钧听了官吏的汇报后,立时头皮发麻。太女殿下恰好路过?骗鬼去吧!我天天在大街上走怎么就没遇到这种事?不用说的,一定有内幕。只是不知道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于光恺同样也不想惹祸上身。这种经过层层官员之手审理的案子,那是轻易翻得的吗?翻案就等于要扳倒一大批官员。于是,他于当天下午去找了周定钧暗示一番。示意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后不久,林珂来到东宫,求见叶明净。

叶明净那时正在做一篇史论,廖其珍布置的功课。廖太傅认为,治国者应熟读历史,从中吸取得失。而叶明净做这些文章,却很是乏味。

前世的时候,宿舍夜谈中,汉语言系的学姐曾感慨:“诸葛亮多能干一人啊,怎么就辅佐了阿斗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呢?呕心沥血一场空。你看他《出师表》写的,多感人啊。”

历史系学姐嗤之以鼻:“诸葛亮是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不代表他是合格的教育家。《出师表》写的再感人有什么用?阿斗同学能看懂吗?亲贤臣、远小人,这道理大家都懂。可问题在于,人家昏君从来不认为他亲近的是小人,都是大大的贤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的问题也在这里。他传授的是道、是信仰,而不是方法。真正的治国不是理想化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君主论》才是真正的治国宝典。

国之君主,必须有高尚的信仰。此乃一位明君的立足之本,毋庸置疑。但具体处理事务,就不能只靠信仰了。靠的是手段。这些,廖其珍教不了她。所以,她写这些史论写的很是气闷。

见林珂来了,就搁下了手中的笔。趁势休息一会儿。

林珂见她面色不好,笑道:“殿下可是课业做的太多了?”

叶明净请他坐下,叹了口气道:“别谈了。太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恨不得把孤培养成圣人才好。”

林珂笑道:“那是殿下资质好,贤明有德。廖大人才对殿下有如此高的期望。”

叶明净“哼”了一声:“是吗?孤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皇帝,日日勤政,生活简朴。心怀大志,一心想治理好祖宗留下的江山。林大人猜猜,这位皇帝最后结局如何?”

林珂笑了笑:“自是治下太平盛世。”

叶明净笑了笑,并不作答。这个问题是前世宿舍里历史系学姐问大家的。该皇帝年号崇祯。典型的志向大、手段差、运气背。皇帝这个职业,不是靠着书本上的知识就能当好的。

林珂见她不接话,也就知趣的没有再提。这时,绿桔端了茶进来,他啜了口茶,道:“刚刚,周定钧来找过臣了。”

叶明净立刻反问:“为了今天上告到大理寺的那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不过,周定钧没提案子的事。而是说,殿下入主东宫多时,他们这一众臣子还未曾向殿下道贺。打算今晚在百花坊宴请殿下。还望殿下务必赏光。”

叶明净诧异的不得了:“请我吃饭?在百花坊?”随后她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里面的原委:“是了。这是来探我的口气。事情么,自然是在酒桌上谈来的方便。”

林珂见她心底通透,不由倍感庆幸,说起话来也就直接许多:“那殿下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为什么不去?”叶明净微微啜了口茶,脊背挺的笔直。看向窗外,眼神悠远:“我当上太女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东宫中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来过?那些官员称呼我一声太女和称呼一声公主又有什么不同。我不闻不动一年。他们也就当我是摆设一年。今天,终于过来找我了。我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出什么价码来交换我手上的东西。”

“殿下……”林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一年的日子,对东宫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好过。没人把他们当回事。正如太女刚刚所说,在官员眼里,她就是个摆设。他林珂宦海沉浮到这把年纪,自然能沉得住气。孙承和江涵年纪小,还没多大意识。齐靖和薛凝之在外头的日子就没那么风光了。不然,齐靖为什么不愿和京城的闺秀定亲,要去外面找。只是没想到,殿下小小年纪却也看得如此分明。原以为她是豁达,现在看来,应该是隐忍。

“殿下,自铜匦设立以来,目前的形势,已是越来越好了。”林珂终于找到了一点儿话题。

叶明净笑了:“是啊!投石问路。我总算知道那封告密信的目的是什么了。这信背后人想看的,是我对官员们的态度。是秉公办事呢?还是互相勾结。”

这个话题就太深入了。饶是林珂自诩是叶明净的心腹,听到她这一番言论,心里也打了个哆嗦。尴尬的转换话题:“那殿下是打算去了。臣就去回复周定钧了。”

叶明净点了点头:“嗯。你顺便再提醒他们一声,我要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的。别安排些拖拖拉拉的节目。至于一起去的人选……”她沉吟了一会儿,“就你一个吧。”

林珂想了想,确实不太方便带那剩下的三个伴读。也就应承了。临走前,他特意嘱咐:“殿下,今晚去了百花坊,可不能再称呼‘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恍然,连连点头:“孤会注意的。”

林珂去向周定钧转达回复。叶明净则去承庆帝的宣明宫请假。

承庆帝听到她今晚的活动安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百花坊?晚宴?看来净儿果然长大了。”

叶明净有些不好意思:“父皇!儿臣就是去吃一顿饭。”

“是啊,去百花坊吃饭。”承庆思索了一下,道:“净儿,你年纪尚幼,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早。欣赏一下那里的歌舞也就罢了,那里的人却不可以碰。你可明白?”

叶明净心头巨汗。父皇都想的是什么呀!只得装作不明白的问:“碰人?什么碰人?为什么要碰那里的人?”

承庆帝立时语塞,回想了一下,确实还没有对女儿进行过这方便的教育。心头不由就有些恼怒。这些臣子,想亲近储君也不找个稳妥的地方。竟然挑这么个花天酒地之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解释,只得道:“多带些侍卫去。计都和冯立必须要有一个时刻不能离开你身边。”心头则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好好好吩咐这两人,今晚主要该防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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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更。这一章写了好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幕下的百花坊如同灯下盛开的牡丹,散发着雍容华贵的优雅。

一辆接一辆的豪华马车,驶进挂着金色灯笼的大门。门内灯火辉煌。贵客们下车后顺着花木扶疏的小径,鱼贯走进莺歌燕舞的大厅。

百花坊的大厅是两层建筑,正中的表演场上没有二楼。高高的穹顶上垂下无数条柔韧的绸带,那是表演舞蹈时需要用到的道具。大厅里每隔十几步远就有一盏地灯。青铜制的底座有一人多高,上端是一朵朵盛开的青铜莲花,莲花的花心中则是一支支洁白的蜡烛。整个大厅中被这数百来支蜡烛照得灯火通明。

表演台的三面是观众坐席,二楼则是各类包间,包间门口由水晶帘隔开,可以一览无遗楼下的表演。

叶明净今日的赴宴处,不在百花坊的大厅。而是那几个散落在花木深处的小厅之一。

下了马车,在院中迎客的彤娘便笑嘻嘻的行礼:“殿下可是稀客。这快有一年没来了。民女还以为殿下厌烦了我们这儿呢!”

叶明净笑道:“入主东宫后孤有太多课业要忙。连萧世子的音律课都没时间上了。更何况是来这里。这里晚间倒是别有一番不同。”

彤娘拍手而笑:“差点忘了,彤娘还没恭喜殿下入主东宫呢。贺喜贺喜!说到不同么……”她掩嘴而笑,“百花坊的晚间确实有些妙处,殿下过了今晚就知道了。殿下请随我来,周大人他们早就到了,正等着殿下呢。”随后便在前方带路。

周定钧安排的小厅临水而建,风景独好。细密的轻纱将窗户糊的严严实实,既有凉风习习又防止了蚊虫。小厅内设一主席,两面则是从席和陪坐。中间的地带就是表演台。整个房子用鎏金、玉器、铜器、水晶装饰,灯火一亮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叶明净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百花坊,也没有进过这一类的小厅。故而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周定钧等一众人早已到了,见她来了,忙和林珂二人迎上。见过礼后请她至主席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在正中间的豪华席位上坐下,三人宽的玉石矮榻上铺着象牙凉席,迎枕、锦垫摆设的整整齐齐。她的身量落座后,显得有些空荡。

侍卫们都留守在了外厅,冯立和计都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杏儿跪坐在榻前的地毯上近身伺候。

林珂和周定钧坐在她左右两边的下首席。再往后面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官员。

周定钧等她落座后,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她一一介绍众人。每点到一个人,那人就会起身向她行礼。

第一个介绍的是两位刑部侍郎,冯涤、贺退思。之后就是刑部的几个郎中。其中就有山东清吏司郎中宋则诚。此外还有一位吏部侍郎蔡万和。再后面就是一些小官陪客了。

说是小官,只是相对而言。这批人中间最低的品级也有五品。只不过此刻都穿着便服,看着不打眼。

由于夏朝的男子年满三十后都要蓄须,叶明净向来以胡子划分第一层年龄线。今天的小厅里,没有一位座客是光下巴。叶明净很是感慨。这帮老家伙终于开始正眼看她了。

周定钧介绍完众宾客后,便宣布宴席开始。端起酒杯,和众人一道向叶明净敬第一杯酒。

“这第一杯酒臣等先敬太女殿下,祝殿下风华正茂、鹏程万里”

叶明净端起杏儿给她斟好的三足玉雕酒爵,笑道:“多些谢诸位大人吉言。孤愧不敢当。这第一杯酒还是应先敬祝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众人恍然,纷纷道应该应该,于是改了祝词,以袖遮掩,一饮而尽。随后半倾斜空玉爵,相互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二杯酒,则是祝皇帝陛下身体健康、长寿安乐。

直到第三杯酒,才轮到太女殿下风华正茂、鹏程万里。

三杯酒下肚后,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音乐声不失时机的响起,一队女子穿着纱衣赤足而至,跳起养眼的舞蹈。

杏儿用筷子夹了案几上的菜肴在碟中,双手呈给叶明净,叶明净拿筷子吃了几口。

周定钧向叶明净介绍:“今日的菜肴以海味、河鲜为主,讲究一个鲜字,其中江瑶柱、西施舌,都是从江南运送而至。而这几样蛤类,则是用沿途轮换海水之法,从东海边运来。极为难得,殿下尝尝看?”

海鲜对叶明净来说不算什么稀奇物。但对京城里的人就不一样了。人类有个有趣的现象。住在海边的人,认为山珍是最美味的。爱吃狍子、野鹿、果子狸等等。住在中原腹地的,认为海里面的东西最好吃,喜欢鱼翅、鲍鱼、海参。夏朝人也不例外,京城中最贵的菜肴就是海鲜,其次是河鲜。而周定钧说的东海,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实际是岳晶晶时代的渤海。在山东境内。

想到这里,叶明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彼此还不熟悉的时候,谈论吃食、歌舞是最安全的话题,也最容易拉近彼此的关系。众位官员们便纷纷上前敬酒,顺带和她唠叨几句。结果叶明净年纪小,除了前三巡干了杯以外,凡是来人敬酒,皆只饮微微一口。众人也不好强求。于是便向她推销美食。反复诉说这些菜肴的珍贵和做法的难得。

叶明净细嚼慢咽,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算算蛋白质和维生素量大约足够了后,就不再吃了。主食吃了几块面饼。为的是摄取一定量的面粉。百花坊的果酒清甜爽口,酒精度不高。她也只稍稍的喝了一点,便不再碰。

周定钧观察半天后不停的腹诽廖其珍,自己古板就算了,教出个学生也这么古板。

蔡万和和宋则诚互相对视一眼,朝小厅的侍女头领使了个眼色,上出了今天的第一道大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水面上传来一阵飘忽的琴声。清越飘渺,忽隐忽现。一艘小船由远及近,从水面缓缓游来。船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垂着头弹奏膝上的古琴。湖水月色掩映间如同一幅画。

叶明净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琴声,觉得还算可以。古琴没有和弦,五声音阶,滑音、泛音较多。讲究声远意静。演奏起来更加符合道家“大音声稀”的学说。

一曲奏完后,那白衣男子走入小厅,给叶明净见礼:“白无音见过太女殿下。”他衣冠胜雪,乌发如墨。鼻梁挺直、下颌曲线优美。玉人一般的立在堂上。

叶明净看了一眼:“嗯。”

然后就没下文了。

白无音没料到她“嗯”了一声就完了。他的相貌在百花坊首屈一指,哪一次出场不是艳惊四座。只有他冷别人的,哪有别人冷他?叶明净来了这么一出,一时间就有些冷场。

林珂垂下头,就怕自己笑出声来。

杏儿跪坐在叶明净脚边,角度非常好,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周定钧赶紧出来打圆场:“白公子的琴是百花坊一绝,殿下今日有耳福了。何不请白公子再奏一首?”

众人恍然,纷纷附和:“对,对!”白无音这么漂亮的人,天下难寻啊。殿下一定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侍女们过来摆上案几,白无音愤然阻拦:“殿下并不喜在下的琴,无音恕不能从命。”他目色冷冷的看着主位席上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无所谓的道:“哦。不想弹就不弹吧。你可以下去了。”

白无音一涩,咬牙狠狠的看了她两眼,转头离去。

叶明净若无其事。

周定钧看了蔡万和一眼,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蔡万和开始头疼。处事先处人,这是多年来人际交往的不二法门。有了交情才好说话。他们想找太女办事,就得先和太女出处交情才行。

男人之间处交情很容易。喜欢荤的,听曲喝酒、美人相伴。喜欢素的,鉴赏字画、下棋品茗。若是有别的爱好,也容易,喝两顿酒,一来二去也就摸清了。偏偏太女是个女子,套交情很难套上。投其所好,太女好什么?

吃不爱吃,喝不爱喝,玩不爱玩,现在好,连美色也不喜欢。难道廖其珍真的教出了一个圣人?

油盐不进,这要从何处下手?

他这里郁闷着,主座上的叶明净也很郁闷。

这些官员不是应该来向她投诚的么,怎么光是吃吃喝喝,一点儿真家伙都不漏?太没有诚意了。还弄了个长得娘娘腔的坏脾气男人过来恶心她。哪怕是送一堆银票,虽然粗俗一点,好歹也是个交换的意思不是?难道他们想空手套白狼?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叶明净顿觉无聊。这些人不会这么天真吧。以为请吃一顿饭,她就会对他们有好感,然后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闻不问?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银财物、官员任免、商道参股。官员之间的交易不都是这些么。顶多再加上送美女。怎么到她这儿就只是一顿饭了……等等!她恍然惊醒,刚刚那个娘娘腔,不会就是他们想送给我的美男吧!

想到这里,叶明净立刻朝周定钧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他在和蔡万和使眼色。

神啊!竟然真的是美男计。

叶明净要吐血了。美男计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美”、二是“男”。刚刚那个,也算男人?

什么是男人?男人首先要有男人的气势。其中有气势与内涵并存的极品,比如她家父皇、比如武成伯顾缉。此外就是健康自信,大气内敛的上品。比如林珂、比如顾朗、比如萧炫。再不济,算上还没长大的半成品,至少也得是齐靖、薛凝之那样有发展前途的吧。

拜托!美男计好歹使的专业一点好不好。

叶明净一脸郁色的看向周定钧。周大人,看来我们之间的代沟很深。再加上你们没有丝毫诚意。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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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情越来越多。这个先算昨天的二更。再去码今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周定钧有些着急了。人都请来了,功亏一篑哪儿成?济南府的那桩事,一旦真的翻案。他顶多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撑死了被罚俸禄冷一阵子。下面的那些具体经办的人就倒霉了。尤其是山东清吏司郎中宋则诚。吏部那边也会有些牵扯。据说,济南府那姓刘的在做海产品的生意,京城中的高档饮食场所,包括百花坊都和他有往来。姓刘的会做人,每年年节上都会上京打点,鲜货干货都有。食物不同于古董字画、金银珠宝,构不成受贿的条件。而年节时分,新鲜的海产品,无论是自己吃,还是宴客送人都极体面……

刘知府又和永泰侯府有亲,交友广阔。宫里的瑾妃娘娘就出身永泰侯府。

他想了想,借口更衣,眼神朝林珂使了几下。林珂心下雪亮,借口也去更衣。两人一同离席。

诸位大人们见此光景,松了半口气。继续按照计划,上了第二道菜。

两个红衣如火的少年,持剑而出。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面貌。看来是一对双胞胎。两人朝叶明净行了个礼后,开始舞剑。

少年人舞剑比之女子多了一份刚劲,比之成人则多一份柔韧。那两人又是一样的面貌、一样的动作。如同照镜子一般,很是好看。

叶明净当成舞蹈在看。觉得这回还不错,不像刚刚那个白某某那么做作。

计都和冯立瞧了两眼,断定是花架子后,也就不再在意。

那一边,厅外水榭走廊。周定钧连连对林珂作揖:“梦石啊,你一定要帮帮忙。这事牵扯面太广了。”

林珂笑了笑,坐在走廊的石栏杆上,很随意的道:“周大人。你还要我怎么帮你。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事,得你们自己去办。”

周定钧立刻做出一张苦脸:“梦石啊,话不能这么说。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殿下就一直没笑过。你和殿下相处的时日长,还请梦石万万告之,殿下到底喜欢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见他如此态度,心中不由涌起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周定钧是正二品,刑部尚书。何时对他这类四品官低声下气过?而现在,偏偏他就这样做了。还有今天的席位安排。多少三品、四品的官坐在他的下首,现在又在等着他的帮忙……

他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澎湃的心情。突然发现周定钧悄悄的塞了一张纸过来。

手感很熟悉,一摸就知道,是银票。只是不知道数额。

周定钧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济南府刘……”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林珂把那张银票又塞了回来。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梦石,你这是……”

林珂笑道:“周大人,无功不受禄。殿下到现在都没发话。你说我敢收么?万一这事办不成,我不是骗了人家?”

周定钧的脸色再度好转,低声道:“那你倒是给个准信儿。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珂也低声道:“周大人。殿下人都来了,难道还真是过来玩的?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也给我透个底。我好交代过去。我实话和你说,这位殿下不喜欢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调调。刚刚那个白什么的,谁想的主意?殿下才多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要不要命了!”

周定钧的脸红了红:“……这不是听说殿下喜欢音律么。白无音的琴是真的好。本来也就是给殿下听听做消遣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林珂皱眉:“可你们找的都什么人啊?那脾气也太臭了。难不成还要殿下去哄他?殿下今年十三,他多大了?也十三不成?”

“那是,那是!”周定钧恍然大悟。原来殿下不喜欢这个调调。喜欢温柔型的。没错,消遣嘛,整天对着一张冷脸还消遣个屁啊!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林珂继续道:“还有呢,不会就准备的这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定钧立刻回神,道:“那要看殿下喜欢什么了。古董?字画?玉石?首饰?还是真金白银?”话说完后,他发现林珂的脸色变得很怪。

这帮人打算哄孩子呢!林珂心头微愤,冷笑道:“周大人,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恕我无能了。”

周定钧一把拉住他:“梦石,别忙,别忙。我这不都说了么,小姑娘喜欢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林珂冷笑:“周大人,你今天请的是谁?请的是我大夏朝的储君。一国之储君喜欢什么,你真不知道?”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慢。字字清晰。

周定钧心头不自觉的一惊。头上冒出了冷汗:“梦石……”

林珂看着他的脸,压低着声音继续一字一句:“周大人,你真的以为殿下是从齐世子那里了解到的案情?”

周定钧顿时心下大乱。林珂这么说,就意味着太女不是从齐靖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会是从哪里?难道是有官员私下投靠了她?或者……他脑中霍的灵光一闪:“你是说,铜匦……”

林珂起身整了整衣袍:“下官可什么都没说。周大人,我先回席了。”

林珂的身影消失在门厅中。周定钧定定的立在原地。心下冰凉。原来那铜匦是一箭双雕之策,不,不止双雕,三雕四雕都不止。天下人都知道,铜匦只有太女脖子上的钥匙才能打开。那么,信函上什么东西不能写?什么秘密不能说?偏偏她还明示天下,说是只要民风民俗。想参她风言乱政都没借口。

他终于明白太女今天是来干嘛的了。她是来让他们表态的。要么就跟着她办事,要么就一网打尽。

难怪一直没笑呢。他们全都看轻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定钧慌乱之后想了想,又迅速平静下来。这件事和他牵连不大。济南府呈送上来的案件文书工工整整,一概疑点都没有提到。他是刑部的尚书。万没有事事都去清查的道理。这件事,太女就是公事公办,他也最多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为着这点小事卖身,既不光彩又不值得。本来他打算的也就是做个中间人,调节转圆一下。现在既然弄明白了那位的想法,还不如公事公办。何苦把自己搭进去。

周定钧很快打定了主意。整了整衣服,若无其事的走进小厅。

两个红衣少年已经表演完了。跪在叶明净的案几前,合端了一杯酒,请叶明净饮用。

周定钧心情转变之下,突然就觉得那些正热切的看着太女反应的官员们太过可笑。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蔡万和见他回来了,立刻使眼色。周定钧却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茶盏饮用。

蔡万和的心沉了下去。

叶明净端起那杯酒,略略在唇上沾了沾。便放下杯子看向林珂。

林珂会意的起身,朗声道:“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宫。宫门就要落钥了。”

叶明净从善如流:“林大人所言即是。列位大人慢慢饮用。孤先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理由一出,众官员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纷纷作揖送人。

叶明净带上冯立计都杏儿,和林珂一前一后的离场。终于要离开不安全的地方回去了,滕队长喜笑颜开。带着侍卫们把叶明净和林珂护的严严实实。

叶明净邀请林珂和她一起乘坐马车,林珂知道她是想问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道他今年三十四岁,儿子都快和太女一般大了。同坐一辆马车,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明净已经先进了马车,见他在那里踟蹰,诧异的道:“林大人,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林珂面色古怪的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使,林珂尽量坐在墙角处,和叶明净保持最大的距离。

叶明净看了一眼两人中间宽宽的空间。正色问道:“周定钧找你说了什么?”

林珂忙答道:“他问我殿下都喜欢些什么,是古董字画还是珠宝首饰,亦或真金白银?”

叶明净嗤笑:“看来还是有些诚意的。只是不在点子上。你怎么说的?”

林珂道:“臣说,殿下不喜欢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调调。殿下是一国储君,请周大人好好想想,储君喜欢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的好!”叶明净称赞他,“周定钧怎么回答的?”

林珂皱了皱眉:“周定钧应该是听明白臣话里的意思了。只是……殿下,他们会答应吗?而且,即使是答应了。那些人……只怕殿下用起来不会顺手。”

叶明净笑了:“他们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定钧一定不会再管这件事。一年了,这些身居高位的文臣没一个来东宫示好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心里,他们自认能把朝政做的很好。太女……他们并不需要这样一个指手画脚的角色。即使是日后……想来,他们也早给我定下了位置。无需多问政事。所以,周定钧绝不会自毁长城,帮我笼络官员。这件事,他不会再管。”

林珂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叶明净慵懒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事情么……自然是公事公办。明天就去大理寺,问问于光恺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林珂叹息一声。没想到周定钧竟然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而叶明净想的是。还是有信仰的官员好啊。收受贿赂他们不当一回事,草芥人命他们也可以容忍。要他们向一个女人低头就不行了。于是,济南府的涉案官员们,你们为着某些人的信仰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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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总算赶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走出百花坊的小厅后,厅内的气氛就有些异常。官员们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周定钧,周定钧不动声色的慢慢啜着杯中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厅内的气氛霎时间就缓和了些。音乐和歌舞再度响起。席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冯涤和贺退思双双走到顶头上司身边,坐下后低声询问:“大人,林珂怎么说?”

周定钧放下酒杯,轻声道:“太女殿下今天的反应你们也看见了。她对今天送上来的东西不满意。”

冯涤愣了愣:“她想要什么?”

周定钧看了看两位手下,道:“这事你们就别再管了。太女的胃口太大,我等拼着被皇上训斥两句也就算了。”

“胃口大?”贺退思露出奇特的表情,“有多大?”

周定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是钱的问题。想想那个铜匦。老夫言尽于此。先走了。”

他挥挥袖子离开了。冯涤与贺退思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官做到他们这个份上,自然都明白。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极麻烦的问题。那个铜匦就是太女的千里耳,民间的动静,她就算一时不知道,日后也总会知道。这便比都察院还要厉害了。照这样说来,太女的胃口是想吃掉他们这批官员?

冯涤不敢置信的问贺退思:“太女今年只有十三吧?”

贺退思沉声点头:“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为这点儿把柄,京里没人会愿意搭上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涤想了一会儿,犹豫的道:“那案子……可是黄大人胞弟府上的事。”

贺退思叹了口气:“黄大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宁死也不会受此辖制的。”

冯涤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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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和林珂谈完了后,便各自分道而归。回到皇宫后,她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宣明宫。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有夜生活。参照上辈子的经验,女孩子第一次晚归,家里的父母都会留门等待的。

承庆帝还没有就寝。也没去某个妃子处。他洗过了澡,穿着一件单衫,半躺在凉榻,身上盖了一条薄丝毯。就着烛台的灯火拿着一本书在看。

谭启站在门外向远处眺望,见着叶明净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殿下回来了。可是来请安的?陛下还没睡呢。”

叶明净笑道:“麻烦谭公公了。”客气的朝他笑了笑。留下身后的人独自走进内室。

上辈子她和同事外出吃饭,夜暮晚归。父母见到她回来就是这样一副关切的笑脸。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变成父亲和太监。不过谭启脸上的欣慰笑意倒是由衷而发。想到对于父皇来说,陪着他时间最久的,不是薛皇后、不是叶明净、也不是朝臣们。而是这位总管太监谭启。这一切就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了。

说起来,除了谭启应该还有一位罗睺也是长年陪着父皇才是。只是她从来就没见过。隐藏的还真够好的。

承庆帝早就听见了外间的对话,眼睛还是盯着手中的书不动。耳朵却在聆听那细微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千层底布靴的脚步声几不可闻,淡淡的酒香混合着熏香由远及近。少女柔软的身体带着香风凑到了他身前:“父皇,我回来了。”

承庆帝这才放下书,转过头鼻翼微动:“喝酒了?”

“就一点点果酒。”叶明净娇憨跪坐在地上,将头靠上凉榻,“父皇,我今晚吃了海鲜。味道可鲜了。”

“小心闹肚子。”承庆帝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就吃了海鲜?”

叶明净嘻嘻一笑:“还看了歌舞。就那么回事。”

“海鲜、歌舞?”承庆帝咀嚼着她的话,似笑非笑:“真的就这些。朕却不信。那些人会一点真家伙都不露。”

叶明净叹了口气:“好吧。就知道瞒不过父皇。他们是送礼了,不是金银、不是古玩、不是奇珍。而是送了最糟糕的一种。先是弄了一个娘娘腔的坏脾气琴师。接着是两个半大的双胞胎男孩。父皇,为什么他们选择这一种,我看上去很,很……好色吗?”她将“饥渴”二字换成了“好色”。

承庆帝怒容渐起,目中寒光闪过:“他们的胆子果然大。朕还以为他们会有些分寸,没想到……哼!”

叶明净怕他气坏了身体,引起高血压,赶紧道:“父皇,那些人我看着就很厌恶,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我不会上当的。”

承庆帝摇头:“这里面的厉害你不知道。若是送你珍奇异宝倒也罢了,再怎么样也是个死物。最怕的就是这些活人。那些地方的人,想来也不敢碰你。他们打的,是你对那些人上心的主意。上了心,就有了牵挂。一来二去就能攀上交情。是了,你平时生活极有规律。即使是入主东宫,也没有片刻放纵的时候。他们找不到弱点。送礼讲究送到点子上,你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帮着自己的侍女对抗皇后,护着她嫁了人。他们以此推论,判断你应是重情之人,这才出了这一招。”

叶明净嘟嘴:“他们也太小看我了。这都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听了她的埋怨,倒是转移了注意:“怎么,那几人不好看?”

叶明净老老实实的道:“好看,但是少了男儿的气概。我看不上眼。”

承庆帝微微一笑:“净儿长大了……”无限感慨的叹息,“女子十五及笄。朕原想着还可以过两年再说。现在看来,有些事是该操办起来了。不然被别人抢了先就麻烦了。”

他的话叶明净听不明白:“父皇……”

承庆帝却不解释,又问:“那件案子你打算如何办?”

叶明净见父皇大人如此神情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得也跟着转换话题:“公事公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自然要偿命。”

承庆帝沉吟了片刻:“朕原以为你会卖他们个人情。先攀上交情。你这样一来,在文臣中的名声就会不仁慈。日后再想亲近他们就难了。”

叶明净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要我看着他们的脸色办事不成?明明是他们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是他们没理。”

承庆帝叹了口气:“天下间的事,不是这么黑白分明的。罢了,你先试试手吧。朕也不能一开始就护着你。”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吧。洗个澡早些休息。你最不喜熏香,又怕热。沾了这一身汗味和香味很不舒服吧。快回去吧。”

叶明净见他露出了疲态,只得咽下一肚子的反驳,乖乖行了礼退下。

东宫一行人离开后,承庆帝唤谭启进来,不辩喜怒的道:“明日记得把殷道长请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谭启低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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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明净上完了上书房的课程。于下午时分来到大理寺。

于光恺今早已经和周定钧碰过面了,知道了他们的决定。见叶明净来后,便公事公办的将查到的案情,收集的证据,以及准备派去山东的人都向她汇报了一遍。

叶明净见事情办的规规矩矩,也就没多话。只说了些会继续关注案情,希望于大人能秉公办理之类的场面话。

于光恺在审理会试舞弊案的时候,和她有过一些交情。加之这些年来叶明净这位储君从不惹事生非。心头便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在正事谈完后吞吞吐吐的道:“殿下。臣听闻殿下对昨日去百花坊赴宴的臣子们有些看法。殿下,臣以为。臣子们读圣人学说,行君子之事。殿下的心思只怕很难完成。”

叶明净很诧异他能说这样一番话。在她眼里,于光恺一向是个不偏不倚的中庸之臣。这次竟然向她劝谏?

于是她很认真的回答道:“圣人学说可叫人贪污受贿?君子行事可是枉顾人命,黑白颠倒?自身本就持身不正,还好意思说是君子吗?”

于光恺叹道:“水至清则无鱼。殿下,人无完人。”

叶明净道:“然,只是是否水再混也容不得孤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涩然,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殿下,收服臣子是要用心,而不是用手段。”

叶明净点头:“于大人所言极是。孤受教了。”随后离去。

于光恺叹了口气。看太女的口气,是打算和文官们死磕上了。刚过易折,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只怕这件事一了,大部分的朝臣都会站到她的对立面。日后她要如何应对呢?此消彼长,太女和文臣如此对立,最终得益的只能是勋贵。

三日后,大理寺少卿葛涵离开京城,微服前往济南府。

葛涵到了济南后,很快有如神助。找到了那位路边接到秀才娘子求救的女子。摸清了案情底细。再后来,他露出真实身份,提审了关押在大牢内的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之后又去了秀才家乡。查找了一系列确凿的证据。将其全部带回大理寺结案。

黄夫人的本家侄子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几个助纣为虐的家奴有的流放做苦役、有的被杀头。黄家纵奴行凶,还行贿官员。被判服役。后由罚巨额银两抵债了事。并且其三代子孙不得参加科考。推官原青、通判等直接冤案制造者,丢官罢职。白身返乡。济南府知府以及刑部相关人员监察不力,统统降职。被打发去了无关紧要的衙门。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无罪释放。

案情落幕后。方敬叹了口气,对董学成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这下勋贵们的好时候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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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又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江涵朗声背诵了一段《汉书》中描述刘彻的文字。

江文道听后脸色微变,问他:“是殿下给你看的?为什么会特意给你看?”

江涵嘴唇动了动,半天后低声道:“我说了两句现今官员们可能会对她有些看法。”

江文道闻言叹了口气:“这不怪你。涵儿,殿下是早存了这个心思。那些文官,十年寒窗苦读,原本就有傲气。他们和我们不同。他们将同窗、师生那个圈子里的情谊看的很重。他们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很难得到他们的承认。殿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试想,如果换成高祖皇帝,也必不能容他们这么放肆。只是没想到,殿下看着温和柔弱,性子却如此倔强。”

江涵就想到在上书房,他们四个一向以她马首是瞻。不是刻意去做,而是已经融进了本能。再回想刚进上书房的时候,齐靖和薛凝之那么骄傲自恃,到现在哪里还看得见当初的影子?

江文道嘱咐他:“既然是位强势的主上,涵儿只跟着她的脚步走就行了。这样的储君,想必心中早有一本账。我们家不偏不倚就好。”

**************

济南那位黄夫人的本家侄子于秋后被处决。济南府的黄家人早已将他抛在脑后,自家目前都是一团乱呢。巨额数目的银两被罚款后,家中所剩已是无多,济南府的大宅子正在商谈出卖事宜,黄家人最近忙着遣散奴仆,准备打点行装回乡。然而就在这时,又出了一件意外。

黄家人回乡,无法将奴仆全部带走,便让有能力的家奴自行赎买。其中还发善心放了一批人,都是昔日在主家面前印象好者。这时,矛盾就来了。同样是销奴籍,凭什么有人一分钱不花,有人就得辛辛苦苦的凑银两?不患寡、患不均。黄家若是像以往一般势大,想必没人敢不满,可如今这种状况就难说了。加上黄家倒霉的起因就在夫人的本家侄子身上,黄夫人早已失了丈夫的欢心,在后院的管理上,现今也是力不从心。下头的奴仆便三天两头闹出些小事情,发泄不满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常言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虽不行了,可人家的胞兄还好好的当着礼部尚书呢。黄二老爷狠狠发了顿火,本来就是我家的奴才,给你们是恩典,不给是应该,还想造反不成!将那些闹事者或打或卖,分毫情面都不留。再大手一挥,将家里的管家大权交给了儿媳。

黄家闹了这么一出,就有几个亲人被卖的家奴将他们给嫉恨上了。这些家奴趁着黄家正乱,破罐破摔的偷了主人家的财物去卖。一开始是器物摆设,后来听说老爷书房的书籍也很值钱,便也朝那里下手了。

黄家人很快发现了奴才们的勾当,这还了得!奴大欺主!捆了家奴送去官府。济南府新到任的官员们也都是家有奴仆的统治阶层,对此类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深恶痛绝,当即就发落了那些刁奴。追回了部分财物。其中就有书房丢失的书籍。然而就在这些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信不知怎么的,被弄的破破烂烂,只剩半张纸。不过依旧可以看见落款人的姓名,竟然是两年前卷入谋逆案件的永昌侯府世子。而那半张信纸上的内容更是令人大吃一惊,竟然写道‘前段时日谋划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黄兄几日后就可听见好消息云云。’看日期,正是两年前秋狩之前。

这一下,事情闹大发了。黄二爷先是痛恨自己没有销毁掉这些漏网之鱼,随后则指天赌咒的发誓,信里说的大事是由叶息矜担保,参股西域行商。你们只要看见那丢失的前半段就知道了,绝不是谋逆!

济南府的新任知府无限怜悯对他道:“黄二爷,这事本官不敢擅断,还需送往京师由皇上定夺。你自求多福吧。”随后,他下令。请山东指挥使协助,派兵马封了黄家的宅子。同时将案情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这等大事于第一时间送呈至承庆帝眼前。

奏折静静的躺在宽大的书桌上,承庆帝表情讳莫如测。静默了半天后,他道:“计都离开多久了?”

谭启躬身回答:“一个多月了。”

承庆帝叹了口气:“那丫头,也有一个多月没给朕好脸色瞧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落寞,谭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将头垂的再低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处心积虑,派遣暗卫、耗费钱财,就为了把一个黄庸行拉下来。看来,那孩子相当记仇啊。”他摇摇头,“竟然忍了这么久,连朕都以为她不在乎了。谁知她倒是一直记着。这个性子……也难怪和朕生了一个多月的闷气。”

门口小太监来报:“陛下,太女殿下奉召求见。”

承庆帝抬头,对谭启道:“去把她领进来。”

不一会儿,谭启领着叶明净进了内殿,照例退下关上门,只留父女两个在房间密谈。

承庆帝指指桌上的奏折:“济南府的折子,拿去好好看看。”

叶明净拿起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放下,一言不发。

承庆帝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很平淡的陈述:“你做的。”

“是。”叶明净低声回答。

“你就这么恨他?”承庆帝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语气平常:“礼部尚书涉嫌谋逆,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明净目光瞥过桌上的奏折,同样用平常的语气陈述:“两年前他要是成功了。我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静默,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半晌后又问:“为什么派计都去。”

终于问到这个了,叶明净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咬牙抬头:“父皇!”语气中带着一丝仓惶、一丝委屈:“为什么?”

叶明净的这句‘为什么’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承庆帝却听懂了,神情莫测,问道:“你可知计都出生天波卫?”

叶明净点头:“听说过一些。”

承庆帝便简单讲解了一下天波卫的由来,和主要的职责:“……和每一代皇帝一样,周肃宗李青瑶也有一位贴身侍卫。代号也是计都。只是这位计都是一个内侍。他和李青瑶身边的另一个女护卫木曜,对本朝的高祖爷更加忠心。那位木曜还对高祖爷芳心暗许,私下里非常嫉妒李青瑶。”

“什么!”叶明净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幕,顿时惊叫,“怎么会这样?”李青瑶同学也太倒霉的吧。她爹是干什么吃的?

承庆帝接着道:“天波卫也是人,有人的弱点。自然也会背叛。那位计都是内侍,武功高强。他认为高祖爷比李青瑶更适合成为皇帝。而那位木曜,则是纯纯粹粹的私欲了。所以,朕不会将女子护卫派给你。计都,是男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与你朝夕相处,很容易对你倾心。作为一个男人,他若是倾心于你,便不会对你日后的夫婿有好脸色。不会被收买。你再稍加宠络,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忠心于你。”

叶明净听的浑身发冷,嘴唇苍白:“父皇,这是要我牺牲色相……”她的脑袋里冒出两个大字:“卖身”。

承庆帝皱了皱眉,面色不虞:“怎可这么说话?你是太女,自然和那民间女子不一样。那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的鬼话与你毫不相干。你难道不喜欢计都?”

叶明净苦笑。计都的长相很帅气,虽然整天板着脸,总的来说还是属于娃娃脸型的亲和帅哥。比她的那位相貌普通的前夫要好到天上去。身材更是没得比。事实上,她身边的几位世家公子,长相都是一流。世家百年,几代人的优秀基因选择,生出来的孩子相貌都很俊美。正常的女孩子,很难不对他们动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动心容易,动心后带来的麻烦却很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叶明净经历过爱而不得、爱而背叛的伤害,知道那种痛苦。又怎么会愿意将这类痛苦亲手加诸在别人身上。

“我做不到。父皇。”她一脸坚决,“用感情作为交换,作为诱饵,作为挟持。我永远做不到。”

承庆帝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心中喟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情情爱爱的事太过理想化。奇怪,明明小时候很冷情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固执?他沉吟片刻,想到她毕竟只有十三岁,威逼太过也不好。不如再等两年吧。道:“这件事以后再说。黄庸行那里,他不能死。”

换个话题最好。叶明净舒了口气,道:“我也没想要他的命。只是他不能再待在朝堂上。告老还乡就行。”

承庆帝赞同:“这样也好,做事和做人都需留些余地。黄庸行在士林中的威望很高。你看着吧,明日朝堂上一定会有很多人给他辩护。涉嫌谋逆,按理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你不打算要他的命,这个好人就给你来做吧。”

叶明净心头大为感动:“父皇……”

承庆帝笑笑,环顾寝宫,语气叹然:“这里的一切,在朕百年之后都是要留给你的。宫殿、朝臣、江山。区区一个黄庸行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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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不如变化。俺爹昨晚突然生病。今早去医院挂了水。债还是没能还上。这是今天的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正好赶上大朝会,百官于寅时末就聚集在了午门广场处,文武官员分成两队,从东西两个门鱼贯进入皇城。太和殿外,百官们按照品级依次列队站好。今天的情况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礼部尚书黄庸行周围的一块地方显得特别空旷。

那些消息不灵通的官员们凭着灵敏的嗅觉,觉察到了异常,在远处小声的交谈着。

卯正,响亮的鞭子声于太和殿中线方向的台阶外响起。正式上朝的时辰到了。

两队人走进大殿,按部就班的站好。

谭启中气十足的宣布大朝会开始。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先是一系列常规公事回禀。之后,重头戏开始,刑部尚书周定钧出列,将济南府上报的秋狩谋逆案余党一事,上奏汇报。

承庆帝神色不变的听完,询问众朝臣:“众卿有何见解?”

右都御史蒋蕴第一个出列:“事关谋逆,理当严审。此案当事人原本就和大理寺审理过的一个案子有关联。陛下应交由大理寺审理。”

于光恺暗暗叫苦,为什么又是我。心下不平,也出列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为有恐只听片面之词,臣以为还是应由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审才是。”哼!想陷害我,我就拖你一同下水。

蒋蕴不好说我不干。只得又道:“臣以为,为着慎重起见,还是由陛下再指派一人主审为好。”干脆再拖点儿人下来,法不责众,到时候也好推脱。

承庆帝点点头:“言之有理。只是这主审之人众卿可有建议?”

蒋蕴道:“臣以为,此事非方敬方大人莫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言一出,于光恺也立刻附和:“臣也以为由方大人主审极好。”反正他是内阁首辅,文官的头头,此时不出力,何时出力?

方敬原本老神在在的站在队伍的头一位。此时气的七窍生烟。连忙出列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既是牵扯承庆二十一年的秋狩一案,还是应选个当时参与的人来主审的好。臣推举晋国公薛大人主审。”还是踢皮球吧,全是咱文官内部的人牵头,皇上会放心吗?

结果薛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立即表态。站在队伍里不动。

承庆帝看了看下面说话的三个人,转头问薛惟:“薛卿,你以为呢?”

晋国公薛惟这才出列,道:“陛下,老臣不善断案,老臣推举武成伯主审。”

得!皮球又被踢掉了。承庆帝便又看向顾缉:“顾卿,你可愿担此要职?”

顾缉轻蔑了瞥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那几人,出列正色答道:“陛下,臣当日并不在上林苑中,并不知当日的情形。臣同样也不会审案。臣以为,此事有一位极好的人选,只是诸位大人都忘记了。”

承庆帝挑挑眉,问道:“顾卿且道来,是何人?”

顾缉扔下一颗炸弹:“臣推举太女殿下主审此案。”

霎时,朝堂上每个人的耳边都好似响过一阵闷雷。炸的他们内外皆焦,惊恐阵阵。蒋蕴第一个反驳:“武成伯!太女还未成年,岂有让孩子担任要职的?”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顾缉一眼。

顾缉轻轻松松的推回去:“蒋大人,这审案子原本就是大理寺和你们都察院的事,皇上委派一个主审,本就是个监察的意思,这下面的事不是还得你们做么?蒋大人若是担心殿下年幼,不妨就将主审去掉,改由监审。这总行了吧。难道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没人会审案子了吗?一定得等着陛下派人?”他侃侃而谈,“臣以为由太女监审,极为合适。第一,太女殿下当日就在上林苑猎场,事后还参与过搜捕余党。对此案件比较了解。第二,太女殿下是储君,代由陛下监审谋逆案,正为合适。第三,太女殿下虽然年幼,却是国之储君,俗话说的好,学以致用。殿下读了这么多年书,理应逐渐参与学习朝政,将所见与所学结合。依臣之见,此案是极好的入口,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时看护,殿下定然不会出错。”

一席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蒋蕴和于光恺几乎双双气晕。什么叫“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时看护,殿下定然不会出错”。难道说要是有了错,和年幼的太女无关,全都是他们看护不力的责任?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思索片刻,高高在上的开口:“顾卿说的也有道理。太女是该学着听听朝政了。”

晋国公薛惟察言观色,猜出了皇帝的心思,立刻附和:“陛下,臣以为武成伯说的极是。太女殿下正是最佳人选。”反正大家都知道这次案子主要针对的人是谁,他薛惟和黄庸行又没交情,不如顺水推舟。

接着,庆国公孙显也附和顾缉的提议。

朝堂上勋贵们自成一党,和文官相对对立。见两位国公巨头附和了,下面又有几个勋贵出来附议。

承庆帝再次询问方敬:“方卿以为如何?”

方敬看了看身后的文官们。如果他不同意,就得再交出一个人选来。交谁?谁能担当?而且十有八九这火还会再烧到他身上。于是他道:“臣等听候皇上决断。”

很圆滑的回答,实际上就已经是同意了、承庆帝知道他的立场,也不逼他,很满意的拍板:“既是如此,此案就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太女三方会审。退朝!”

散朝后,勋贵们乐呵呵的离开,脚步轻快。

文官们则有不少人围住了蒋蕴和于光恺,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什么。

方敬追上独自快步离开的黄庸行:“则道,等等我。”看看周围,低声快速的道,“则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令弟的事,与你无关的。”

黄庸行苦笑着摇头:“敬公,你不用劝我。家弟一介白身。他能和永昌侯府密谋什么?若不是有我,他又怎么会认识永昌侯世子?说此事与我无关,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迟疑片刻,低声道:“则道,你和我说实话。令弟说那失踪的半纸书信上写的是与息矜公子、永昌侯府做西域行商的贸易,可是真的?”

黄庸行眼睛看看四周,发现暂时没人注意到这边,飞快的道:“真的,假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信和叶息矜扯上了。你以为叶息矜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偏偏就死了他一个?”

方敬脸色大变。再看周围,也不好过多和黄庸行说什么,只得拱拱手离去:“则道,保重!我会去太女那里探探口风。你千万别轻举妄动。记着,保住一家老小的命要紧。”

黄庸行领了他的好意。拱手道谢。也不连累众人,独自出宫门去了礼部。

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圣旨,命他暂且回家待命。黄庸行早有准备,和下属略微交代了几句公事,离开了礼部衙门。

回到家后,早已翘首等待的家人全都围了上来,黄夫人嘴唇微动,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黄庸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事,先回来待命。咱们家门口不是还没有驻军么?不会有事的。”

“老爷!”黄夫人悲从心头起,凄声呼唤。

黄庸行收住笑容,叹了口气:“你们也别东奔西跑了,让人知道了反而不好。尽人事,听天命吧。”回身进了书房。

黄夫人等丈夫走后,让大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先回房,自己则和两个儿子叫了跟随的家丁过来正房问话:“朝会上怎么说?”

那家丁汇报:“小的打听过了。皇上派了都察院、大理寺和太女殿下共同审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夫人立刻回想,有哪些人可以在这三方面说的上话。黄家大公子黄陌脸色突变,大惊失色:“太女同审?糟了!”他挥退下人,对黄夫人道:“母亲,你可还记得父亲于三年前上的折子,奏请皇上过继宗族嗣子?”

黄夫人的脸色也顿时变了,终于知道了丈夫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大惊:“这,这可怎么办?”慌乱之极,“太女,谁家和太女有交情?咱们去找他说合。”

黄陌扶住她的肩,沉声喝道:“娘,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自从儿子成年,黄夫人就没再和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此时被儿子有力的手臂扶持,心下稍稍镇定,道:“好,我不慌,你说。”

黄陌收回手,这才娓娓道来:“和太女殿下交好的,人尽皆知。上书房四伴读,东宫少詹事林珂。”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加了一个,“还有靖海侯世子。前几年,他一直在教太女音律。靖海侯的小女儿,早就和庆国公府的孙伴读定了亲。想来他也算一个。”

“那就想想办法。”黄夫人焦急的道,“要快!”

黄陌想了想:“齐靖和福寿公主都不在京中。二叔家前段时日被牵扯上的案子就和他有关。他那边是不行了。薛凝之是晋国公嫡子,也不用想。江涵出身思康伯府,那一家子,把警言慎行吃了个透。我们就是去了,也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帮助。靖海侯府那边更是不熟。能说上话的,就只有林珂和庆国公府。林珂那边得查一下他是哪一年的进士,座师是谁?庆国公府那边,内阁董大人的儿子,就是在礼部。他的夫人是庆国公府的嫡女。也许能帮着牵个线。”

黄夫人连连点头:“那就快去办。还有大理寺和都察院那边也得去打理。”

黄陌道:“这些到不难。父亲为官多年,总有几个好友能说上话的。关键就是太女那里。”

这时,黄庸行十六岁的小儿子黄阡插话道:“太女殿下不是还在读书么,她应该会听太傅的话吧。大哥,我们何不去找廖太傅?我听说廖太傅为人最是方正,言行端方,是至诚君子。虽然我们家和他没有交情。但父亲是冤枉的,如果他为人真的像说的那样,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冤屈。”

黄陌眼睛忽的一亮,看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弟弟,欣喜的道:“小弟说的对!母亲,我们可以去找廖太傅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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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票翻倍最后一天,卖女求票,彩衣娱亲。

闺女在幼儿园学会了攀比。常常回家提要求。

如:“妈妈,XXX买了一个芭比的新书包,我也要。”

于是咱给买。

又有:“妈妈,ZZZ今天穿了一双有缎带的皮鞋,可漂亮了。我也要。”

孩子的奶奶特意去问ZZZ的妈妈。你家那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然后去商店买了一双一模一样的。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要求,不断翻新。公主跳棋、喜羊羊的油画棒等等。

今天,闺女回家告诉我:“妈妈。OOO的妈妈给她生了个小妹妹。可好玩了。你也给我生个小妹妹吧。”

全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次的主审官,是叶明净自从当上太女以来第一次经手具体事务。承庆帝很重视,为了避免女儿当个光杆司令,特意调配了两百人的御林军给她审理此次案件用。滕队长的那批侍卫,只是负责东宫和太女的安全。若是审案途中要捉拿、搜查什么人,还是这队御林军来的更加名正言顺。

两百人的御林军再配上右清纪郎薛凝之和一个司谏。叶明净身处大理寺和都察院两大阵营,便丝毫不输气势。

这两百御林军的指挥官是一位校尉统领,叶明净的熟人,顾家老三顾朗。

叶明净看见顾朗的时候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没看错人吧?

京城中总共有六千多御林军,其中有一部分精锐被称为带刀侍卫。可以在御前行走。然而,无论名声多么响亮,装备多么漂亮。在叶明净的心中都从来没有将它看成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御林军们大多出生富贵,带刀侍卫更是如此。他们有个最大的特征就是窝里横。对付自己人,手段一等一的高超。因为直接听命于皇上,也就习惯性的养成了高人一等的态度。承庆帝自身的安全,真正倚仗的是天波卫。京城的防卫,靠的是西山大营。御林军说白了就是威慑京城内大大小小官员和勋贵世家的。说起来是靠他们保卫皇宫,可从来就没人会真指望他们。敌人是不会打到皇宫门外的,御林军的对敌指数为零。若是不幸真有了那么一天,兵临皇宫,有没有御林军结果都一样。

所以,在御林军里竟然看见顾朗这种从战场上浴血回来的真正战士。叶明净吃惊的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直接。顾朗有些不好意思。见过礼后迟疑了一下,站到了她身边较近的地方。叶明净立刻不失时机的问:“顾统领,你怎么会在御林军里?孤还以为你去了西山那边呢。”

顾朗脸色微红,小声解释:“臣原先是在西山营的,前两个月刚调进御林军?”

“你自己愿意的?”叶明净糊涂了。对于顾朗的性格,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人应该更倾向于真刀真枪的拼功劳,而不是在御前谄媚。很难相信他会乐意离开西山营。别的不说,叶明净从进皇宫的那一天起,就没看见御林军们正儿八经的每天训练过。体能保持在巅峰状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而顾朗的身上,一直有一股血气。如同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随时可以出鞘夺命。叶明净可以保证,顾朗一定是每天练武,从不落下。

滕队长显然和顾朗比较熟稔,笑嘻嘻的揭开谜底:“殿下,我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从西山来了这里。他上个月刚成亲,想来是为了陪新媳妇特意调回来的。西山那个地方,要常驻军营,一个月五天的假,来回就得花上一天工夫,四天够干什么?还是进了御林军好啊,可以天天回家抱媳妇儿。这大胖小子也能早点生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的眼睛又瞪圆了。因为顾朗没有反驳滕队长的话,而是低着头,耳朵泛红。

竟然是真的!古代男人也有为妻子牺牲事业的?叶明净在心中立刻把顾朗上升成了五好男人。滕队长又接着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战事。待在西山还不如来御前升职快。”

刚刚出炉的五好男人只新鲜了一秒就被打回原形。叶明净有些失望,原来是利益权衡下的产物。不过再想想,至少顾朗的那位新婚妻子享受到了实惠,也不算吃亏。只能说武成伯顾缉太精明。也是,脑子不好使的话,本领再高强也是炮灰,比如三国里的吕布同学。兵者,诡道也。顾缉能做到五军大都督,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叶明净笑道:“顾统领与孤也算是有渊源,既然是新婚燕尔,孤不能没有表示。冯立,去将库房里那柄乌鞘匕首取来。”

冯立领命而去,一刻钟后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一柄乌漆墨黑的匕首。黑色的鲨鱼皮鞘,黑色的手柄,匕首本身也是黑压压的颜色,没有一丝反光,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好家伙!顾朗眼睛一亮,这可是真正的好家伙,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样子货。

叶明净看见了他的眼神,心道你识货就好。笑道:“这匕首是东苑工匠用新工艺打造的,冶铁的矿石极为难得,据说是天降石。不同于普通的铁或精钢,锋利无光。有道是宝剑赠侠士,这柄匕首就当做孤给你的新婚贺礼吧。”说完,将那匕首递给顾朗。

顾朗不敢收,推辞道:“殿下,这太贵重了。”

叶明净坚持要他收下:“你也看见了。在孤手里,它就是个睡库房的命。还不如送给你。日后上了战场,也好在险情下防身。这才不辜负它身为兵刃的使命。”

滕队长也劝他收下,道:“殿下给你就拿着。扭扭捏捏的干什么!还怕好东西烫手不成?”边说边朝他使眼色。

顾朗明白他的意思,不能在人前落了储君的面子,只得道谢收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将两人的小动作看的分明,但笑不语。吩咐启程去都察院。

三方会审的办公地点就在都察院。蒋蕴调配出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供三人使用。这三人加上七七八八的手下,怎么也有六十几号人,把个小院子占的满满的。

于光恺和蒋蕴得知承庆帝拨给叶明净一支御林军武装后,相视苦笑。

办案的第一步,查找指控和证据。这一段具体的事务,暂时不需要三人亲手。叶明净只略翻了翻宗卷就将事情交给了薛凝之。薛凝之问她:“殿下可有什么指示?”

叶明净嫣然一笑:“公事公办就行了。你不必多话,但也不能眼睛里掺沙子。实事求是,别让他们拿住错误。”

薛凝之很少看见她这般欢快的笑,想来她现在心情应该很好。这种指示对他也最有利,谁都挑不出错。眉宇间也就轻松起来。

在都察院消磨了半天后,叶明净留下薛凝之和顾朗下午继续。她先回东宫。然后在回程的时候碰见了廖其珍。廖太傅正打算去木狐棋社,见到叶明净后便问她可有兴趣同行?

叶明净诧异的挑眉。她的棋艺并不好,而且,认识太傅这么多年了,廖太傅何时邀请她去过棋社?一把年纪的老太傅话语中带着一丝局促、一丝恳切。叶明净最是尊师重道,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自己的老师。当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滕队长一眼,答应了太傅的邀请。

木狐棋社幽静依然,廖其珍带着叶明净走进一个定好的包间。小二上了茶点。师生二人手谈一局。

这一局棋,廖其珍下的心不在焉,频频出错。时不时的就抬头看看冯立和几个侍卫。叶明净叹息一声,吩咐道:“冯立,你们先下去吧。”

冯立看了一眼廖其珍,带着侍卫们退出房间。耳朵牢牢关注着房内的动静。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计都。如果那个人在,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武功,藏在屋子的一角。不用像他现在这么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在看见人都退出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叶明净垂下眼睑。

廖其珍迫不及待的问:“殿下刚刚是从都察院出来?”

叶明净取出一颗白子落下:“是”

廖其珍抓了颗黑子随手一放:“济南府的那桩案子,殿下已经看过案情了吧。殿下以为黄尚书可涉嫌其中?”

叶明净道:“这可不好说。孤今天看见的,只是表面上的证词。一没有调查、二没有取证。如何能现在下结论?不过话说回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黄家人和旧日的永昌侯府有交易是不容辩驳的事实。继那封书信后,济南府查抄了济南黄府,又搜出了不少类似的信件和信物。”

叶明净早已听见落地的窗台外面有两道沉重的呼吸。话说完后,果不其然。廖其珍朝那边看了看,道:“殿下,老夫相信黄尚书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黄家的两位公子前日找到老臣,他们愿向殿下说明真相。”

叶明净在棋盘上又放下一颗白子,淡淡的道:“和我说有什么用。如今是三方会审。要说去都察院说好了。”

廖其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殿下。黄尚书三年前上过一封折子。殿下,这政见不同不代表人心不正……”他支吾的说着,又朝窗台那边看去。

叶明净哪里舍得让老太傅如此委曲求全,当下“哼”了一声,冷声厉喝:“谁在那边。给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年轻的男子从窗台外转了出来,年长的约有二十四五左右,年幼者看着和薛凝之差不多大。两人的面貌有七八分相像,一看就是兄弟两个。

廖其珍面色微红,尴尬的道:“这位是黄尚书的长子,黄陌。这是幼子黄阡。”

两人跪地行了个大礼:“黄陌(阡)参见太女殿下。”

黄庸行的儿子叫她一声太女可真不容易。叶明净不辨喜怒的道:“起来吧。”

两人起身。廖其珍刚想说话,叶明净拦住了他:“太傅。您且去别处坐坐。等会儿再进来。”

廖其珍看了看黄氏兄弟,他今日插手这事已属非分,再留下来旁听则更不妥当。想了想,行礼退了出去。

叶明净目送他离开。回头森森的看着那两兄弟,冰冷的道:“算计的不错呀,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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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黄阡到底年幼,听见叶明净冰冷的口吻,心头打鼓,立刻道:“殿下恕罪,我等实是情非得已……”

黄陌拉了一下弟弟,制止住他,自己沉声道:“殿下,我兄弟二人冒犯殿下,当任由殿下惩罚。绝无二话。只是身为人子,眼看着家中老父遭受不白之冤,岂有不闻不问之理。理当拼死坦述直情。故而托了太傅大人帮忙,冒犯了殿下。殿下若要降罪,只管罚草民便是,只求殿下能在办案中秉公行事。还家父一个清白。”

“还你父亲一个清白?”叶明净玩味的复述他的话,似笑非笑:“何以见得你父亲就是清白的?黄大公子,黄尚书做的每一件事,你真的都知道?”

黄阡又想说话,黄陌一把按住他,一字一句的道:“家父是朝中大员,所行之事草民多有不知。然,家父的人品草民可以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去做那忤逆谋反之事。”他的腰背挺的笔直,目光坚毅。眼中充满了一种由信仰带来的果敢。

很感人,但却打动不了叶明净。黄庸行不敢谋反,难道永昌侯一家就敢谋反吗?他们同样不敢。敢这么做的人是叶息矜。骗了他们的人也是叶息矜。可惜叶息矜死了,于是永昌侯家不反也是反。黄庸行一样有嘴说不清。更何况,黄庸行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反对她的道路。要不是她两世为人,早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同情自己的敌人,叶明净没那么好心。

她冷笑两声:“黄公子,我要你的性命何用?”

“我爹是清白的!”黄阡又一次插话。

“小弟!不得无礼!”黄陌厉声喝止,眼中射出噬人的厉光。黄阡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对他,吓了一跳。嘴唇蠕动,终于无声。

黄陌头上冷汗直冒,早知这样就不带弟弟过来了。原想着兄弟二人一同出现为父求情,才能体现他们一家的诚意。谁知小弟竟如此莽撞。这是太女,不是平日里同他相熟的那些表妹。看着年纪是差不多大,长的也一样娇俏可人。可那都是表象!这位可不是绣花扑蝶的小姑娘,而是手握他们全家性命的主!

“舍弟年幼,还请殿下恕罪。”黄陌深深的拜了下去,为弟弟求情。

叶明净看都没看那被宠坏了的小孩子一眼,而是目露赞赏的对黄陌道:“起来吧。你是个好哥哥,好儿子。能在家族存亡之际挑起重任。黄尚书果是有福之人。难怪心心念念的想让别人也和他一样有个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陌听了前半句心下稍定,结果后半句一听,冷汗又冒出来了。刚起身了一半的膝盖又跪了下去:“殿下……”

一旁的黄阡彻底呆滞了。那是他的大哥,顶天立地,风神俊秀、才华横溢的大哥啊!若不是前年科考父亲不同意大哥参加。大哥现下一定也是朝中官员,青年俊杰。就是这样,大哥也打算明年再次参加会试的。他私下里偷听父亲和母亲交谈,对母亲道凭着大哥的才华,很有可能进一甲。父亲脸上的表情不同于往日的严肃,而是由衷的骄傲和欣慰。他听的羡慕的不得了,怕大哥骂他偷听父母谈话,心痒之下偷偷和大嫂说了,大嫂的笑容明艳耀眼……京中官员子弟走访,亲戚们往来。谁不羡慕他家大哥的才学。他也一直因为有这样一位大哥而骄傲。

可现在,大哥竟然如此低声下气,风骨折损,委曲求全。他的视线模糊了:“大哥……”

黄陌不理他,只伏身请罪。

叶明净别扭无比,险些撑不住严肃的表情。搞什么呀!明明是他家老爹想要她叶明净倒霉,然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算罪有应得好不好。结果这两人一个在她面前上演父子情深,一个上演兄弟情深。弄的她像个十恶不赦的反派坏蛋一样。

心情大为郁闷,她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喜欢看别人匍匐在她脚下。冷声道:“还有话说吗?没话说孤就走了。”

黄陌一怔,抬头,仰望着她道:“殿下,还请殿下洗清家父的冤屈。”

叶明净决定快刀斩乱麻,反正她和父皇商量时就说好了,不要黄庸行的性命。既然如此,涉嫌谋反罪肯定是定不下来的。于是她道:“本案的证据朦胧两可。只凭半封书信定罪是有些勉强。不过,也不能凭丢失的半封书信说没罪。毕竟,你们黄家和旧日永昌侯府有勾结是真的。时间也刚刚好就卡在秋狩谋逆案之前。谋反之罪,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黄公子,孤说的可对?”

黄陌无语。正是他知道涉嫌谋反,仅凭半封书信就足可要了他全家的性命,才过来求她的。

叶明净说完了自己的优势,反问他:“孤想不出理由,为什么要冒着放跑嫌犯的风险来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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