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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病(1 / 2)

('\t\t\t秋风一天比一天萧瑟,时值近冬。京城里最近流传出不少热闹的话题。

比如,康国公府有三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姐,均是待嫁之龄。她们给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增色不少。又比如,如今在京城有名的戏班唐喜班,里面有一位花旦名叫唐玉官的,被贵人看中。离开戏班过好日子去了。临走时,唐喜班里不知为的什么原因大闹了一场。头牌青衣唐佳官隔日就病了。一连好多天都未曾挂牌演戏。

此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皇帝陛下身体不适,今年的秋狩宣布取消。

这真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历代夏朝皇帝,除非是遇上了战乱、灾荒。否则哪怕是到了晚年,也不曾取消过秋狩。秋狩不光是皇室成员和世家勋贵一同去打猎这么简单。秋狩实际上是皇帝对手下臣子骑射功夫的一种考察。和平年代,武将们想要出头,勋贵家的孩子们想要荫恩。全都必须在秋狩上崭露头角。

夏朝的官员有两种来历。第一种是正正经经的参加科考,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的考进最高殿堂,参加殿试。被皇帝授予官职。科考有文举和武举两类。

第二种,就是荫恩。首先,各位有爵位的爵爷们,皇帝会优先考虑,给安排一些职位。当然,这职位有实职、也有虚职。能排上什么号,端看各家各人的本事了。其次,就是各家勋贵的后代。这种授官,不同于科举有明确的制度,随意性很大。皇帝的看重和喜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起来。而怎么样才能在皇帝面前有个好印象呢?秋狩就是最好的展示舞台。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人。这一类人出生在有爵位的世家,身份上是世家公子。但他们不走荫恩路线,而是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考试。同寒门子弟和书香人家一样。凭自身实力竞争。

三种不同来历的官员,在政治格局上就很巧妙的形成了三个派别。清流、勋贵、中间派。中间派就是科举出生的世家子弟。他们往往是两派之间的润滑剂。有时候,同受两派欢迎。有时候,同被两派排斥。

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皇帝是不会停办秋狩的。

承庆帝的这一命令,如同在水中砸了一块巨石,掀起巨浪无数。

皇帝陛下的健康状况首先被引起了关注。陛下已经年近五十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陛下真的有了不测。十岁的五公主是怎么样也成不了事的。一时间,京城里各家各户的走动突然频繁了起来。

太医院成了最热闹的部门,京里生病的人突然增多。太医们天天出诊。

八位御医深居简出,谢绝了一切访客。出了皇宫就回家,两点一线。左右院判以及院使大人则长期留在了宫中,连他们的家人都见不到他们。

还在路上的凉郡王一家,加快了进京的步伐。

叶明净接到最新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她家父皇明明就是单纯的感冒好不好,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这个时代的感冒是很严重的病。是会死人的。不过,她不认为在全国最顶级的治疗环境下,她家父皇会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抵抗不了。

要知道,这是风凉型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

叶明净如今住到了宣明宫里。前前后后侍奉承庆帝汤药。

承庆帝半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奏折。房间的花架子上摆了一盆金桔,金色的果子硕果累累,清香阵阵。

叶明净端了一杯参茶,放到小桌上:“父皇,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歇一歇吧。”

承庆帝抿了口茶,问道:“有谁惹你了,怎么嘟着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气愤的道:“父皇,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京里竟然有传言说您年纪大了,要早做打算!”

承庆帝今年虚岁四十七,在叶明净的眼里是风华正茂的黄金中年男子。放在岳晶晶的时代,这个年纪的领导甚至可以称之为年轻。所以,当她听到有人认为她的父皇快不行了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在咒人,没安好心。

承庆帝笑了笑:“父皇的年纪是不小了。他们有些小心思也是难免。”

叶明净叫道:“胡说!父皇这么年轻,一点事都不会有!”

承庆帝失笑:“朕年轻?净儿,你这马屁拍的也太响了。朕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叶明净盯着承庆帝鬓角的白发,良久无语。半天后,她“哇”的一声扑到承庆帝的怀里,闷声道:“头发白又怎么了,染一染就黑了。人家七十岁的爷爷还嚼糖豆呢!”岳晶晶的外公七十多了,牙口特好。天天去公园打太极拳。

承庆帝摸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净儿,我们叶家,别说活到七十岁的皇帝,活过六十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你曾祖父成祖皇帝。朕虽然现在不会有事,但保不准将来。朕不会有成祖爷那个福气的。”

活不到六十,那岂不是连退休的日子都没有?叶明净心下大痛,死死的揪住承庆帝身上盖的被子。

承庆帝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们叶家的孩子可没有看不开生死的。父皇现在没事,快起来吧。”

叶明净坐直身体,擦擦眼睛:“父皇,您还生病呢,不能这么劳累。这些奏折等会儿再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会有新的送来,不批完就会越来越多。”

叶明净道:“不是有内阁么?怎么还送来了这么多?全国的事都要您一个人处理,哪里做的完?”

承庆帝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事事依靠下面的人,那些官员联合起来骗你,你又如何呢?内阁是可以批复奏折,可若是内阁伙同了六部,将重要的事情都瞒了下来,自行批复发了下去,出了岔子,又该如何?”

叶明净呆了呆:“内阁的批复不是要盖上您的玉玺才有效么?没有玉玺的批复,下面的人怎么敢执行?”

承庆帝点头:“所以,即使是内阁给出处理意见的奏折,朕也要看一遍才可以用印。这个程序是省不掉的。”

叶明净看了看桌上的笔砚和朱砂,撇嘴道:“您哪是看一遍,明明还要写好些批复在上面。从早写到晚,我都看见了!”

承庆帝不在意的道:“不是还有张奉英帮朕写么?朕也不是每一本都动手的。”

叶明净气结:“您还想每一本都动手?父皇!你就是长四只手也来不及写。”

承庆帝哑然失笑,随后又叹道:“净儿,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叶明净“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你需要休息。”她一把抱起桌上的奏折,打算换一个地方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半躺着,悠悠然的道:“你就是拿走也没用,这个东西总是要朕看的。今天不看完,明天就会更多。”

叶明净傻了眼。

承庆帝看着她苦苦思索的小脸,缓缓的道:“要不这样吧。你念给我听。我把处理意见告诉你,你写在纸上,然后再拿出去给张奉英誊写。”

叶明净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了。这样至少可以让父皇的眼睛和手休息一下不是?

她飞快的把奏折一本本理好,每本先翻看一下,随后摆放在一边。

看着她在那里忙活,承庆帝也不阻止。半阖了眼睛,渐渐昏昏欲睡……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小眯了一觉的承庆帝睁开眼:“怎么,还没弄好?”

叶明净满头大汗,愤愤的道:“父皇,您太吃亏了!花钱养了一帮连话都不会说的大臣。”

承庆帝睡了一会儿,精神颇好。兴味盎然的问:“哦?他们可都是进士出生,怎么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叶明净“啪”的抽出一本折子,狠狠的翻开:“这是什么?奏折是什么?是公文!公文的基本要素就是要让人一目了然。四五骈六的说那么些废话干什么?当着写散文呢!还有内阁也是,处理意见倒是写的规规矩矩。可你好歹夹个条子简单说明一下这本折子的主要内容呀?我也好快速的照章分类不是?一大通洋洋洒洒的意见,看了就头晕!还得让我重复劳动,真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奏折被分成了几小摞。每一个奏折中都夹了一片白色的纸片,露出半截纸头在外面。

“这是什么?”他问。

叶明净抱过最厚的一叠,道:“这里全是谢恩的折子。基本上都是为赏赐、儿子得了荫恩之类。重要内容我写在白纸条上了。”

之后又挪过一叠薄一点的:“这里是提要求的。要钱的、请封的、要求减税、免税的。白纸条上一样写了简单的具体事项。”

然后是第三叠:“这里是问处理意见的,好几个地方上发生的事。我按地点和事件分了一下。这里面有几件事还是重复的。大致问题我给写在纸上了。”

她一一给介绍完,问道:“父皇,您要先听哪一部分的?”

离他最近的一本奏折里夹着一张白纸条,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人员:蜀州布政使袁牧,事件:谢恩,缘由:受到御赐怀表一对。

承庆帝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异常明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慢慢上翘,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天佑我大夏!”笑到后来,他语声哽咽,“好孩子。朕终于等到了。净儿,你是父皇的好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今年的冬天来的异常的早。纷扰人心的消息是越来越多。

皇帝陛下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其中还缺了一次大朝会。身体状态很令人担忧。原本隔岸观火的朝臣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宫廷里传来的消息,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选对了,一步登天。选错了,万劫不复。

方敬作为内阁首辅,在这个多事之秋表露出了其强悍的心理素质。

当年殿试之时,他不是状元、也不是榜眼。他是探花郎。如今,他坐到了当朝首辅。什么状元、榜眼,江南名士,中原才子,蜀中俊杰。全都被他抛在了身后,只能远远的仰望他。为什么他能官居高位,位极人臣?学问?才干?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方敬每次都能在危机中把握住最正确的方向。

这才是他屹立朝堂不倒的秘密。

昨天晚上,黄庸行竟然上门去探他的口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今皇上是什么人?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勤政不断。又不是刚登基的毛头小子,几十年的皇帝做下来,会看不清臣子的那点儿小心思?真是笑话!这样的皇帝,会被臣子拿捏吗?五公主至今都没有封号,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方敬独自在心中发表着寂寞高手的感慨。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朝宣明宫走去。

宣明宫里,承庆帝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茶。五公主叶明净站在他身边。屋子的一角摆着一张大大的书案,翰林院的张奉英正不停的用笔墨伏案写着什么。

“臣方敬叩见皇上。”方敬行了礼。

夏朝的礼仪不像明清那样严苛,普通的接见不需要下跪磕头。方敬只是深深的弯腰作了一个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神色温和的道:“源慕来了啊!这几日朕身体不适,辛苦源慕了。”

方敬赶紧表态:“臣不辛苦,这是臣的本分。”

承庆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将茶盅交到叶明净手上,轻声道:“源慕啊,这几日朕病着,看折子有些吃力。就想了个偷懒的法子。你瞧瞧可成不?”

随着他的话,叶明净放好茶盏。从张奉英埋头忙碌的书案上拿了几本奏折,递给方敬。

方敬眼神闪了一下,微微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道了谢。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这几本都是内阁做过批录的奏折。现在每一本里都新夹了长纸条。纸条的一头露在外面,上面写了字。

方敬挑出第一本,纸条头上写的是:户部,秋收税务。

折子果然是户部的。时值冬日,秋粮均已入库。户部便将各地的税收统计完整,写成奏折报了上来。

方敬翻开奏折后,就看见了一张白色的便签。上面的字迹分作两行,一行是各省、府、州的名称,另一行是具体的税务数字。简单明了。

第二本的纸条头上写着:刑部,新年特赦犯人事宜。奏折里同样有一张便笺,上面没有任何叙述性文字。只中规中矩的写了特赦犯人的种类,特赦方法等等。也同样是对照排列。

第三本的纸条写着:兵部,粮饷发放。里面还是一张便签。把奏折里的重点寥寥几笔勾写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内阁首辅的脸色,问道:“源慕以为如何?”

方敬起身赞道:“陛下英明,如此一来的确一目了然。”

承庆帝慢悠悠的道:“你别夸朕,这个法子可不是朕想出来的。既然你觉得不错,内阁呈上来的折子以后就照此办理吧。”

方敬拱了拱手:“臣遵旨。还望陛下告知,是何人如此心巧,想出了此等妙法。”

承庆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嘛,朕可不能告诉你。你照此办理就是了。”

方敬闻言,心头一跳。

这个房间里,除了皇帝就只有五公主和张奉英。便签上的笔迹虽然是张奉英的,但这东西却绝不会是他想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他在皇上身边誊写都好些年了。要想,早就能想出来。况且以他的性子,就是想出来,也不会出这个头。

而皇上身边的太监们虽然也识字,受过一些教育。但承庆帝一向不喜太监多言,应该也不会是他们。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性,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五公主了。

方敬心头雪亮,深深的看了叶明净一眼。弯腰行礼:“陛下,老臣即刻着手办理此事。”

承庆帝含笑不语。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更何况,方敬是一个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首辅大人气定神闲的回到文渊阁,董学成迎了上来:“敬公,陛下可是有吩咐?”

方敬坐在椅子上,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学成眼睛一亮:“这么说,想出这主意的是……”

方敬含笑点头:“先不说这法子管不管用。光是陛下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我且放下心,由得那些人闹腾去。”

董学成先是心下大定,随后又迟疑道:“可那些人闹的也太欢了些,这万一收不了场……”

方敬放下茶杯,挑眉反问他:“你我在内阁的这些年,何时见陛下砸了场子收不起的?”

董学成想了想,哑然失笑:“果真是关心则乱,我竟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敬公提醒的好啊!”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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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一次的大朝会来临时,承庆帝终于出现在了太和殿的宝座上。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无论如何,一切看上去总算是恢复正常了。群臣们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郡王一支的四位公子们,在寒风渐起时,来到了京城。

这一次,叶明净没有出迎。

凉郡王是承庆帝的堂弟,这四位公子和他的血缘最为亲厚。于是,不同于叶息聆和叶息观。叶息慈一行人刚到京城就接到了圣旨,宣他们第二日进宫接见。

这种非同寻常的待遇,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四人中最年长的叶息正就有些扬扬自得起来。毕竟下面的三个都要叫他一声大哥的。

而在这个年代,长兄为父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哥哥对弟弟的权威,相当的大。

承庆帝的身体不怎么好,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叫退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薛皇后在昭阳宫召见了这四人。

虽然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但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如今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皇帝陛下最看重哪一位公子?

人人都想押宝,押对了就全家不愁。

想要押对宝,就需要好好观察观察这六位。而联络感情的途径也无非就那么几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时间,六位公子大小宴请不断。

叶明净隔几天就能收到一些新消息。真是寒冬也抵挡不住他们火一样的热情啊!

纸上的消息看了一段时日后,她开始觉得不够了。

亲眼看见的才够真实。

她去求承庆帝,说了自己的想法。

承庆帝沉思了片刻:“你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叶明净道:“太热闹的场合,我是不会去的。况且,我也不是要和他们面对面。当着面能知道什么?我想要知道的,不过是其他人眼中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承庆想了想,最终同意了:“上午在上书房读书,下午才可以出去。安全方便就交给计都。其他人就别带了。”

叶明净高兴的应诺。

很快,京城里的一些大小聚会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五公主四位伴读的身影。众人也不在意。伴读们不来才奇怪呢?五公主年纪虽然小了点,也好歹在上书房读了这些年的书。收集情报这种事当然会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人不甚在意。有重要的事,避开这齐靖他们就是了。当然,他们也没注意到,这四人出现时,或多或少身后都会跟着几个随从。

这一天是成国公顾府的赏梅宴。风头最健的六位叶姓公子自然是坐上宾。叶芫、叶茴、叶芸三人也在其中。不过,虽然都在梅林中,男宾和女宾的宴席却是分开的。隔着树木繁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影。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两个宴席中的客人可以互相换席交流。有些不怕冷的年轻人,还会相约了去园子里的其它地方看景致。年长的长辈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出格就好。

叶明净一身男装小厮打扮,跟在齐靖后面前来赴宴。她的脸被计都用一种草药汁涂抹了一番,黑了不少。又加粗了眉毛。只要不是熟人,就看不出她的身份。

齐靖在宴席上谈笑风生,叶明净垂着头站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人的惯性思维是可怕的。那几位叶公子明明都是见过她的。偏偏个个从齐靖身边走过时,愣是都没朝她看上一眼。

叶明净站了一会儿,就被齐靖借故要取东西给打发了。

这也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伴读在宴席上收集消息。叶明净在下人中探听情报。计都躲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探听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叶明净仗着年纪小,嘴甜。在小厮丫头堆里混的很吃的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下人仆役的酒席处吃了一会儿酒,打探了些消息后,叶明净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回走。走了不多一会儿,突然看见前方有个很眼熟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就掩住身形,躲藏了起来。

那人从她的藏身处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果然是个熟人。那婷婷袅袅的身姿,那貌比花娇的脸蛋。不是谢妍又是谁?

她怎么是一个人?叶明净狐疑。要知道,真正的世家小姐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了一群丫鬟仆妇。就这么一个人在别人家的花园里走来荡去,可以说是非常失教养,绝无仅有。

她一下就起了戒心,悄悄的尾随在谢妍的身后。

谢妍脚下的路越走越偏僻。叶明净又要注意脚步声,又要隐藏身形。就跟的有些吃力,渐渐的和谢妍拉开了一些距离。结果谢妍在一处掉光了树叶的树林间,三转两转的就不见了。

叶明净十分着急。顾不得躲藏,四下找了起来。

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她不禁怀疑自己也许找错了方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前方的一颗老树后面转了出来。

叶明净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发现了。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镶了狐狸毛的锦袍,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披散下来的发丝光亮如墨。一双眼睛如湖水一般静谧。

还好,不是谢妍。叶明净松了一口气,以小厮的姿态垂首退到一边。让开路请他先行。

那少年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她身前,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小厮,鬼鬼祟祟的跟在小姐身后想做什么?”

叶明净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竟然知道她在跟踪谢妍。那就是说他也跟踪了她一段时间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叶明净心中大为警惕,能躲过她现在的感知,这少年绝对是练家子。

她下意识的就朝那人的手瞥了过去。不知道这人练的是拳脚、还是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双手一缩,袖口遮住了手。淡淡的道:“看来你不是新手。”

叶明净猛的回过神,立刻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公子饶命。小人确实是跟踪了那位姑娘。不过小人可没有歹心啊!小人是想,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园子里走?小人,小人也很好奇呢?想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处。”她边说边露出谄媚的笑容。

各家都会出些刁仆,打听了主人的隐私出卖换钱财。这小厮年纪幼小,想来也无力做那败坏姑娘名节的事。那少年听了解释后便有几分信了。况且他也是来做客的,这小厮既不是主家的也不是他家的倒也不好处罚。只是如此刁仆,实在可恶。还需得给他的主人提个醒才是。便问:“你是哪家的?跟着谁来的?”

叶明净一下垮了脸:“这位公子,您饶了小人吧。别告诉我家公子,小人再也不敢了。”

少年道:“既然知道害怕,又何必做下这等阴私之事。你且说……”

“啊!公子?”叶明净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少年立刻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连个影子也没有。暗叫不好!再转过脸来,果然那小厮已经跑了!

他从小长到大,何曾见过这等刁钻狡猾的下人。心下大怒,拔腿就追。

叶明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庆幸自己平时天天锻炼,在骑射场还特意训练过中长跑,现在果然用上了。不过,为什么她都跑了这么远了,那小子还紧紧的跟在后面啊!这什么人啊这是!

那少年也越跑越惊讶,这小厮的腿脚也太快了。要不是他五年如一日的天天在山间锻炼身体,还真就追丢了。想到这里,他越发坚定了要追上此人的念头。

成国公府的花园是在是很大。叶明净捡那偏僻的地段跑了半天,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了。见那少年还在后面苦苦相追,不由心下懊恼,这人怎么这么执拗呢!她毕竟只有十岁,跑到这里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总也甩不掉那人,便气喘吁吁的扶着假山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她边喘气便瞪那人。

少年也喘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道:“你,你是谁家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跑什么跑?”

叶明净眼珠一转,刚要开口。突然手臂一紧。那少年已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又想骗我!”他一脸怒容,“快老实交待!”

叶明净哪里肯依,拼命的要夺回自己的手臂,三两下一拉扯,那少年就抓住了她的手。当下就是一愣。

要说五公主殿下的手,那可不是一般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生长于皇宫中,吃的是燕窝鱼翅,用的是绫罗丝绸。那双手被养的柔滑细嫩,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本来被草药汁涂黑了,还能遮掩一二。结果这一摸,就被摸出底细了。

更要命的是,她还经常骑马拉弓。茧子生长的部位绝对瞒不了内行。

这少年明显就是一个内行。他的手,在同样的部位也有薄茧。君子习六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条件的都能舞个剑、骑个马、射个箭。整体素质相当高。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一把拉过她的手举到眼前。

这下暴露了。叶明净讪讪而笑。

“说吧,你是谁?”少年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掐着她不放。

叶明净垂头丧气的道:“我,我是……”话音未落,她抬起右脚,狠狠的朝那少年的小腿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一闪身躲过,手上就松懈了些。叶明净猛的抽回,一拳就朝那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少年躲闪开来,咬牙切齿:“小子太可恶,想来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叶明净双手用力,把八禽戏中的虎拳使的虎虎生风。

谁知那少年身手竟也不弱,三下两下便困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抵在假山石上:“说!你到底是谁?”

可恶!八禽戏到底只是强身健体,正经打斗果然不行。叶明净咬紧牙关,坚决不开口。

少年也急了,用力按住她的肩一抵。正在这时,叶明净突然觉得身后的石头有了一丝松动,叫道:“不好!”

“还想骗我!”少年气恼,用力一推,结果力道一空,两人一起跌了下去。

原来,那假山处的石块竟是松动的,这两人力道一大,石头就被移开了。叶明净和那少年一齐滚到了假山的腹中。齐齐倒在地上。少年刚好压在叶明净的身上。

“快闪开!重死了!”叶明净气的要命,连连用脚踢他。

少年神色一变,竟没有回斥,而是快手快脚的爬起来,一把将那被移开的石块推回了原处。

见到他的动作,叶明净大惊:“你干什么?”

假山的腹中很黑,只有几丝光亮从石孔缝隙处透进来,在少年的脸上投下道道光影。少年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把拽住叶明净的手,放在光线投射处,用力将袖口向上一撸。就着白色的光线,可以看见叶明净的手臂从手腕处开始,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上方的肌肤,如同初雪一般洁白。

叶明净哑口无言。这是第二次暴露了。在同一个人手上。

少年的目光灼灼明亮:“你是女子。”随后又皱眉,“你怎么没穿耳眼?”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直到两人贴在一起后才发现。

叶明净恨恨的抽回手,放下袖子:“那又怎么样?”

少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是女子的话,被他这般又扑又摸的,不是该哭闹起来了么?

“你是谁?”这是他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叶明净望了望被他堵住的唯一一条出路,只得道:“我姓岳。你又是谁?”

少年想了想:“今天来的宾客中没有姓岳的。你可是又骗我?”

叶明净没好气的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被邀请的客人吗?”

少年恍然大悟:“那你是跟着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又是谁?我刚刚在宴席上,可没看见你。”

少年笑道:“我只是来的晚了些。我姓陆。”

叶明净打量了他一番。镶了狐狸毛的锦袍,白玉发冠,气宇轩昂,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才是。这么一点点大的年纪,不可能是名士,那就只可能是世家子弟了。世家子弟身上有股深透骨髓的味道,隔的再远都能闻到。这少年的身上就有。世家子弟姓陆……她问道:“你和东阳侯府是什么关系?”

少年有些讶异:“你竟能想到东阳侯府,看来你果然有问题。没错,我正是东阳侯府的人。”

叶明净冷笑:“骗我呢吧!东阳侯府里的公子也出席过几场宴席的,我那时也去了,怎么就没见过你?”

少年坦然道:“我刚回京。这是我参加的第一场宴请。”

刚回京?东阳侯府?叶明净盯着那张俊俏的面孔看了看,依稀找到了几分眼熟。恍然低呼:“你是陆诏。”

少年惊愕:“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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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晚了,二更会更晚。大家明天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仔仔细细看了他几眼,闷声道:“你不是秀才么?怎么这么大力气?”

秀才是什么?秀才就应该是《聊斋志异》上写的那种,长的白白嫩嫩,瘦的风吹就倒,满口之乎者也,看见美女闷骚在心的极品小受。君不见,狐狸精爱勾搭的人是谁?是秀才。富家小姐上香时最容易遇见的男子是谁?是秀才。青楼花魁最愿意付出真心从良的人选是谁?还是秀才!

陆诏这个样子,怎们看都和那江南水乡,温文柔弱的秀才搭不上边。

叶明净很是不平,这人怎么可以不按标准路线走。

陆诏眼中却更添了几丝兴味:“你果然知道我。说吧,你的身份是什么?”

叶明净干咳了两声:“那个……我不是小厮。”

陆诏点头:“继续。”

叶明净硬着头皮继续:“我不是小姐,也不是丫鬟……不是奸细,不是农人、不是商人、不是工匠、不是书生、不是秀才、不是举人、不是……”

陆诏面带微笑,一语不发,很耐心的听着。身体却一动不动,死死的拦住了通向出口的去路。

叶明净已经讲到了“不是男人”。陆诏微笑着赞同:“很显然……”

“不是太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不动如山。

叶明净泄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

陆诏轻笑:“你知道的。”随后又补充,“最好不要骗我。”

叶明净开始考虑,值不值得现在暴露身份。

这时,假山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啊!叶公子,你,你怎么一直跟在我后面?”

叶明净和陆诏对望一眼。然后迅速转身,扑到最大的一处缝隙边,凑了眼睛向外看。

陆诏走到她身后,将她全身笼罩在怀中,牢牢的圈固在石壁上。同时也在靠近的缝隙处凑上眼睛向外看。

叶明净只略皱了皱眉,就放开了。继续观察外面的动静。

谢妍身姿柔软,斜斜的依靠在假山上,假山洞里的两人只能看见她的半个身体。另一个男人站在谢妍的身侧,同样是离假山很近,也看不见脸。

那男人的声音很年轻,略带痴迷的道:“妍儿,我也不知怎么的,这脚就自己跟着妍儿过来了。”

叶明净一听声音就知道了,外面的男子是叶息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妍娇嗔:“讨厌!谁准你叫人家妍儿的。”听着是责怪,声音中却含着无限柔情。

叶明净叹为观止,瞧瞧人家,这是专业水准啊!

叶息正明显是被勾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痴痴的道:“妍儿,我,我还未曾娶妻。你若是愿意,我就写了书信回去,让我爹托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谢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夫人生的,你家里会同意吗?”

叶息正道:“会的,会的。妍儿,我保证,一定会娶你做正妻。”

谢妍娇声道:“若,若是他们执意不肯呢?”

叶息正大急:“不会的,我如今……已不是在凉地之时,本就需要与京城世家交好。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谢妍感动的道:“正公子,妍儿命薄,没有托生在夫人腹中。公子既厚爱,妍儿自当,自当……”

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只看见那男子贴近了女子身边,呼吸突然急促:“妍儿……”

从叶明净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只男人的手搂住了谢妍,从腰际慢慢滑到臀部。捏来捏去的同时还有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在伴奏。

叶明净吃惊的张大了嘴。谁说古人保守的,人家那是在人前保守。这人后的激烈程度不比现代人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突然,谢妍用力推开了叶息正,用哭腔的嗓音道:“正公子,你如此对我,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我无颜见人矣……”她嘤嘤的啼哭起来。

叶息正急道:“妍儿,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有违背,就让我立时死了。”

谢妍哭哭啼啼道:“你如此轻薄于我,分明是将我当成了不守妇道的女子。不然,为何轻贱于我?你走,你给我走!我谢妍虽是庶女,却也是永昌侯的女儿。无媒无证,你休想再碰我!”说完,她哭着跑走了。

叶息正拔脚就追:“妍儿,我不是故意的。妍儿……”

唉——,叶明净感叹。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这么容易就给骗了。

看完了戏,想回头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直被陆诏给圈在怀里。

“放开啦,人都走了。”她推他的手臂。

陆诏纹丝不动,又问:“你是谁?”

叶明净哀嚎,这人怎么还记着!

原本她还在想要不要如实相告。毕竟他也算是孙承和的亲戚。现在却改了主意。

刚刚谢妍和叶息正表演的那一幕,对少年人来说,应该是极具震撼力的。她叶明净能不为所动,是因为她曾是岳晶晶。而陆诏则是一个纯纯粹粹的古代少年,今年应该只有十三岁。就算他长得高些,发育好些。叶明净自信,从健康的角度出发,还没有哪个世家敢给十三岁的孩子安排通房。也就是说,陆诏恰好出于一个青春期萌动,又未曾被引导过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看戏看的痛快,身后的陆诏却是连呼吸都不曾乱过。事后依然没被打乱思维,继续追问她的身份。就冲这一份心理素质,这小子也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一个少年,叶明净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自然也就不能露出底牌。

她在那里警惕,素不知面色平静的陆诏内里也在震惊之中。

狡猾、冷静、高傲、神秘。这是陆诏对眼前女子的评价。

一定要知道她是谁。他心中有预感,如果现在问不出来,放跑了她,这女子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正在僵持间,假山石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一个女子冷淡道:“小叔唤我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该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虽然话语冷淡,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仔细倾听。

对面的陆诏一听这声音,顿时脸色大变。

叶明净第一时间发现。能让他变脸,这女子一定是他认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再次将眼睛凑在缝隙处。外面站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因为隔得远,倒是可以看见全貌。可惜,这女子背对着假山,叶明净只能看见她身上的貂裘和精致的头饰。不过,女子对面的男人,她倒是认识的。那是东阳侯的庶弟,陆霄。

陆霄脸上的表情很奇特,激动中带着隐忍。他嘴唇微动,唤道:“蘅娘。”

身后的陆诏全身一震,呼吸陡然急促。

那位蘅娘后退一步,冷冷的道:“小叔,你叫错称呼了。你应该叫我大嫂。”

叶明净“霍”的转过头,死死的盯住陆诏的脸。

陆霄的大哥只有一个,早逝的老东阳侯长子陆云,陆诏的父亲。那么,这位蘅娘的身份呼之欲出。

陆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手却紧紧的扣住了石壁,身体微微颤抖。

外面,陆霄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蘅娘,你为何要拒我与千里之外。要不是我知道你带了诏儿来赴宴,这才赶了来,哪里还能见到你?你要带着诏儿远赴衡阳,说是为了他的前程。好,我没话说。可你为什么宁可住在娘家兄长家,也不愿住在我置下的庄子里?你就这么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陆诏的母亲冷声道:“我身为寡妇,和你这个小叔子划清界限是应该的。”

陆霄愤怒的低吼:“够了!别用这些话来敷衍我。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的心竟是铁做的吗?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真是刺激的言情大戏啊!太激动人心了!

陆霄还在那里愤怒:“别告诉我你要为大哥守节,我一个字都不信!他身前和你是什么样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他宠妾灭妻,他嫌弃你生不出孩子!后来那几年,你明明都不让他进你的房间一步的。你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哎呀!没想到这陆云竟是如此渣男。叶明净啧啧感叹。要是换了她,早就改嫁了。为了增加人口繁衍,周夏两朝对于女子改嫁的态度,和唐代、宋代差不多。采取的都是鼓励。贞洁牌坊这种东西,李若棠在战乱时通通借机摧毁了个干净。并且于登基后明确昭告天下,不允许再立贞洁牌坊。鼓励女子走出家门,读书认字,参与社会生产。在平民中间,女子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当然,不能和岳晶晶的时代相比。

陆诏的母亲声音没有那么冷了,带了一丝妥协:“小叔,你我终是无缘。你还是找个好人家的女子续弦吧。”

陆霄收起愤怒,用一种凛冽的神情看向她,道:“我儿子的亲娘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咔嚓!”叶明净身侧的石壁上,被掰下一块小石块。陆诏的神情比外面的陆霄还要吓人。

叶明净开始考虑,等会儿,他不会杀人灭口吧?

这时,只听那位蘅娘道:“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没有!”陆霄一拳捶在身边的树杆上,低吼:“我没有!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儿子不能认也就罢了。可你连照顾都不让我照顾他,一走就是五年,你就这么恨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蘅娘声音颤抖的道:“对不起,我不能……诏儿原本就喜欢你。你们走的近了,他那么聪明,若是起了疑心……”

陆霄愤然:“那我呢?你想到了每一个人,就是没想到我!大哥有了子嗣,二哥妻贤儿孝,诏儿有你。我呢?我有什么?我只是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也不行吗?你我即使成了亲,诏儿也还是大哥的儿子,我不会耽误他的。他的身世,我永远都不会和他提起,我不会坏你名节。你为何就是不肯答应我?为何?”他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蘅娘的声音也凄然起来:“你别说了!我本就是坏了名节的人。苟延残喘活在世上,无非就是为了孩子。我这样不守妇道的人,不配过和美的日子。”

“胡说!”陆霄喝止,“你不配过好日子,还有谁配?陆云那个混蛋吗?”

蘅娘惊呼:“三郎!他是你大哥!”

“大哥又怎么样?”陆霄眼中流露出心痛,“他打你。他不光打你,还折磨小妾。闹出好几条人命。他是个魔鬼!”

蘅娘低声道:“他……他那是心里不痛快。没有子嗣,外面的人又乱说,他心里烦。”

“再不痛快也不应该打女人!”陆霄正色道,“尤其你还是他的妻子。他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活该天罚他。外面的传言一点儿都没说错,他本就是该绝后的。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就在他自己身上。”

蘅娘小声轻语:“这就是我的命。”

“可他早就死了,死了十三年了!”陆霄争辩,“为这样一个死人葬送你的一生,值得吗?”

蘅娘不停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我已经是对不起弟妹了,我不能再错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霄一把抓住她的肩:“你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人是我!那天你喝醉了,清醒的人是我。是我存心害了你。”

蘅娘拨开他的手,轻声道:“你既然知道害了我,就放了我可好?”

陆霄怒:“我已经陪给他一个儿子了,为什么还要连你也陪上。你也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虽说是再嫁从己,可娘家人的话也还是有些威信的。我明日就书信一封去衡阳。我就不信,你兄长愿意你守一辈子寡。”

蘅娘惊怒:“不可以!”

陆霄突然镇定了下来,淡然反问:“哦?为何不可以?”

叶明净兴味的转过头,悄声道:“这个表情、还有语气和你刚才很像呢。”

陆诏的脸色活像是要吃了她。

外面,蘅娘似是被击倒了一样,无力的依在树杆上:“你不可如此。你若是这样做了,诏儿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在京里本就势单力薄。要是家里再出这种事,他无论是在清流,还是勋贵世家的圈子里都会低人一等。诏儿有大志向,我们为人父母的,不能帮他就算了,怎可拖累他?”

陆霄的脸色极为难看:“我们又不是无媒苟合?我丧妻、你丧夫。正正经经三媒六娉的行大礼,怎么就低人一等了?怎么就拖累他了?他既有真才实学,就不会因为这些有影响,定能一展所长。”

蘅娘反问他:“真的吗?你真的认为只要有才学,就能被重用?你真这么想?”

陆霄噎了一下,半晌后神色懊恼的道:“总会有办法的。你只说你同意就好,那些事,我来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蘅娘道:“诏儿从小就聪明,性子要强。因为没了父亲,他硬是事事都要比别人做的好。在衡山读书时,三更起五更眠。天天在山间锻炼身体。说是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壮志未酬身先去。书院里有武修课,他咬着牙挤出时间来练。我没见过比他更用功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早考秀才?就是想有些地位好不被人看低。那年伴读落选的事,他嘴上说没什么,却独自在书房熬了一夜。出来后还笑着安慰孙家的那孩子。我这心里就揪心一般的疼。我知道,他想的是若他父亲还在,他就是正经的世子,就不必受这等委屈……”

陆霄嗤笑:“笑话!大哥要是活着,他连命都不一定保的住。你们几年未同房,你却有了身孕。他不下狠手对付你们母子才怪!世子?大哥身体有毛病,没有子嗣,就算他是嫡长,父亲也不会把爵位交给他。”

假山洞中,陆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叶明净抓住他的胳膊:“你冷静点,这说明你和你娘都是有福气的人。陆云死的正是时候。”

说这话时,她没敢看陆诏的脸。

那蘅娘又道:“可是诏儿不知道这些。他一直把那人当成是完美的父亲。那人在外头的名声又那么好,诏儿也受了颇多遗泽。若是多了一个庶子继父,诏儿受不了的。”

陆霄的脸色变得灰败,颓丧道:“我再想想办法,总能有法子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终是无语,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叶明净转过身,对着陆诏道:“子不嫌母丑。”

陆诏默默的看着她,突然俯身,柔软的唇落在叶明净的唇上。

叶明净大吃一惊,立刻推他。他却紧紧的用身体压住她,用力在她嘴唇上辗转摩擦。

“你疯啦!”叶明净终于推开陆诏,气势败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眼神奇异的晶亮,正色对她道:“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你说什么?”叶明净怀疑自己的耳朵。

陆诏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叶明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搞什么啊!嘴唇碰一下就是他的人,当她二百五啊!

陆诏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家人在何处?我让媒人上门去提亲。”

叶明净狐疑的看了他半天:“你没发烧吧?”难不成是吓傻了?

陆诏眼露诧异:“你已经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不嫁我还想嫁谁?”

叶明净这时才有点回过神。用这个时代的思考方式的话,她的确只能嫁给他了。嘴唇碰在一起,比起孙承和的口误事件要严重的多。想通了这点,她决定先麻痹对手。问道:“嫁你?你难道能娶我当正妻吗?”

陆诏皱眉。今天真是太不巧了,偏偏被这女子听到了有关他的大秘密。这女子身份神秘,人又狡诈。想要让她不说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不过,这小丫头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竟想当正妻。不如先麻痹一下她。

于是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若你是清白人家出生,自然是可以的。”

骗鬼去吧!叶明净心中怒吼。当老娘是白痴啊!还笑的这么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压住心头怒火,做出一脸怀疑的表情:“真的吗?你是世家子弟,能娶我这样的人当正妻?你的母亲能同意吗?”

不得不说,叶明净的表演还是到位的。她若是露出娇羞的表情,陆诏或许还会怀疑一下。可她直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陆诏就相信了。人都是趋向利益的。女人的最大利益不就是嫁的好么?他继续温柔的道:“你刚刚也听见了。我母亲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只要你我是真情,我就可以说服她。”

叶明净眨了眨眼:“可是,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陆诏嘴角轻勾,柔声道:“当然。”

叶明净的心“咚”的跳了一下。乖乖!陆诏的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完美了!深情款款,可以拿奥斯卡金奖。

她合作的低下头:“我,我身份不高的……”

陆诏掩住眼底的算计,缓缓低下头:“可是你很特别,这世间一定没有比你更特别的女子了。”说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将唇覆上。

叶明净半闭上眼睛。忍受着某人乏味、单调的吻技。

太幼稚了,就知道磨来磨去,连个舌头都不会伸。

陆诏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女子的唇这么软。他越亲越觉得满意,也许纳了她也不算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渐渐旖旎,叶明净的双手搂上了陆诏的后背……陆诏轻轻一颤,越发将人抱的紧。突然,他后颈传来一震巨痛,然后眼前的景物就立刻变得摇晃。

还没等他反应的过来,叶明净趁势一把推开,将他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坐在他的后背上,将他的头死死按在地面,举起手中的石块,对着陆诏的后颈再次用力的敲下去。

陆诏扭动了几下,总于晕了。叶明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她用脚狠狠的踢他,愤愤不平:“你个登徒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美男计!骗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直到陆诏衣服上镶嵌的狐狸毛彻底变成了泥团,她才解气的收脚。小心的推开石门,观察了一下周围。快速的离开了。

宴席上,齐靖找的她几乎发狂。见她来了,赶紧用眼神询问。

叶明净示意自己没事。又使了个眼色,齐靖向主人告辞。

“好险!”她对齐靖道,“我在花园迷路了,差点就被人发现。”

齐靖不疑有他,摇头道:“你还是别再干这种事了,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叶明净心有余悸:“不了,不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扮成小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分开后,她坐进马车,小心的更换衣服。突然想到一事,唤了计都进来。

“花园里的那个时候,你在不在?”

计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一开始不在,后来才来的。”

叶明净“哦”了一声:“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计都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帘:“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叶明净一愣,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嘱咐他:“……别告诉父皇。”

父皇要是知道了,保不准会杀了陆诏。

计都垂头:“是。”

叶明净得到了保证,舒了口气。靠着靠枕坐了一会儿,想想又笑道:“你说这陆诏也不大,怎么这么多鬼心眼儿?看来还是困境容易出俊杰。难怪父皇当年没让他进上书房。他要是来了,我那几个伴读不被他玩的团团转才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孙承和来上书房时,神神秘秘的道:“听说你们昨天去成成国公府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叶明净眼皮一跳,摇头道:“我们很早就离开了。”

孙承和嘿嘿一笑:“那真是可惜。你们没赶上好戏码。告诉你们,如今京里都传遍了。昨天在宴会上,永昌侯家的一个庶女和叶息正互诉衷肠时,被人撞破发现了,现在闹得沸沸扬扬。那庶女谢妍当场就跳进了湖里欲寻死,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下来。谢家一定要叶息正给个说法。据说,这事已经闹到福寿公主那里去了。对了,齐靖呢?你一定知道这事,是不是?”

齐靖正坐在书案前看书,闻言没好气的道:“就你喜欢凑热闹!今早他们是去了我家,为的什么事我可不知道。母亲早早的就将我赶出来了。我问你,你倒是从哪里知道的?”

孙承和得意的仰天笑了两声:“哈——哈——,你们两个去赴宴的,竟然还没我这没去的清楚!告诉你们,这事是我大表哥告诉我的。”

江涵好奇的问:“你哪个表哥?”

孙承和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当然是最最能干的那个,刚刚回京的陆诏表哥。”

“噗——咳咳!”叶明净猛的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

齐靖连忙过来拍她的后背:“小心点儿。”

薛凝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齐靖的手,眼中有深意闪过。

孙承和绘声绘色的讲述:“第一个撞破他们奸情的人是谁,你们想都想不到!告诉你们,是叶芸。有印象吗?康国公府,叶息观带来的那三个丫头里最小的一个。要我说,那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怎么就一个人去了湖边?还有她既看见了,又为什么要大叫出声?陆诏表哥当时就在附近,看见叶息正追着叶芸跑,当即就唤他站住。结果那叶息正忒不是东西,竟然和陆诏表哥动手,让他别多管闲事。表哥是什么人?才不会怕他呢。三下两下就擒住了他,救下了谢妍那丫头。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就这么闹出来了。害的表哥那件狐狸毛做的新衣都被扯坏了。不过,他也赚到了。成国公府和永昌侯府还有康国公府都给送了赔礼和谢礼,上好的毛皮足有十几张。”

叶明净听的眼睛都瞪圆了,叹为观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摸了摸怀里的手炉,问道:“这么说来,这叶息正算是搭上永昌侯府啰。凉郡王家推出来的候选人就是他?”

齐靖收回手,冷笑:“哪有那么容易?这种天大的好事,就是亲兄弟之间也是不会客气的。那几个小的能服气?”

孙承和嘿嘿的笑:“永昌侯夫人亲自去的东阳侯府。我听说,她言语里恨死了那个谢妍。这么一闹,谁都会把永昌侯府和凉郡王家联系在一起。我姑姑说,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大不了就舍掉谢妍。反正是个庶女。”

“舍掉?”叶明净问,“怎么舍掉?”

齐靖撇嘴:“很简单,将谢妍送给叶息正做妾就行。说是亲戚又不是亲戚,想亲近就亲近,想不管就不管。”

叶明净想到了谢妍的百般算计,道:“估计没那么容易。谢妍的生母也不是那好对付的。”

她想了想,在萧炫进宫时吩咐了几句。

过了几天后,京里又有了新消息。叶息正迟迟不遣媒人上永昌侯府。婚事出现波折。

男女之间出了丑闻,到底还是女人吃亏。叶息正不知受了什么高人指点,知道现在谢妍除了嫁给他已别无选择。就拿捏了态度,稳坐钓鱼台起来。想谋划最大的好处。而永昌侯府则是不愿太早被绑上船,这一家人的态度暧昧。对着叶息正的拖延也不在意。于是京里就众说纷纭,说这位闹丑闻的庶女十之八九要变成贵妾了。

谢妍不负众望,在万般艰难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她趁着和家人在慈恩寺上香的时候,一反常态,素装素颜的哭着跪现在菩萨面前。说是自己年轻不懂事,受了诱惑。犯了妇德,实在是对不起父母的教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慈恩寺的主持,定慧师太允许她出家。

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

当天在慈恩寺上香的,除了永昌侯府女眷外,还有武成伯府一行人。最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位来寺里拜送子观音的夫人。这位夫人夫家姓许,夫君许儒曾是青州府通判。现今任期已满,回到京城等候吏部的任职。这位六品官的夫人娘家姓黄,她有一个很有名的父亲,就是礼部尚书黄庸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庸行是什么人?主张过继皇嗣的朝臣第一人。并且他还是倾斜于凉郡王一方的。那本奏折上的内容,有门路的人家谁不知道?

谢妍挑的时机非常好,无论她成不成功,叶息正都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结果那位永昌侯夫人也是狠人,当时就同意了谢妍的请求。她表态,自己教养的女儿出了错,她绝不姑息。谢妍可以在慈恩寺住一辈子,所有供奉均由永昌侯府出。

定慧师太顿时头皮发麻。

最后还是武成伯夫人过来打了圆场。一番声情并茂的演出后,双方都作出妥协。谢妍坚决不肯回家,暂时留在慈恩寺小住。

事情到了这一步,等的就是叶息正的表态了。

*******************

凉郡王府,叶息正、叶息仁、叶息齐三兄弟在书房相对而坐,室内的空气沉闷不已。

“大哥,你就娶了那女人又何妨?她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你先前不是挺迷恋她的么?”叶息仁看似好心的提议。

叶息正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娶个庶女?皇家的子嗣,有谁是娶庶女当正妻的?只要他娶了,就永远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十三岁的叶息齐闲闲的喝着茶水,这事和他没关系。黄大人奏折上的人选只有他和叶息善。叶息善这次没来,他的机会比谁都大。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仁笑了笑:“大哥,你若是不娶。这名声就跌的更厉害了。人家姑娘都住到寺庙里去了,你就不怕逼的她出家吗?真要这样,你可真就完了。以后说亲都难。”

叶息正咬牙:“我就不信她舍得出家。她这是在逼迫我,我岂能就这么如她的意。”

后花园中,凉郡王的嫡长子叶息慈正在收集梅花朵儿,打算做成花茶。一个中年男仆跟在他的身边:“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您才是这府里的主人。”

叶息慈笑笑:“理那些人作什么?这也许是我今生唯一一次在京城居住的时日,不好好享受一下京都繁华的生活,何苦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男仆道:“话不是这么说?少爷,现在外面的形势可不一般那。”

叶息慈咳嗽了两声,将身上的狐裘拢了拢:“我这个破败身子,有什么好争的。况且,现在凉郡王一脉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男仆大惊:“怎么会?明明就是正公子一个人闹出来的事!”

叶息慈摇头:“方伯,你看不出来吗?大哥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捣鬼。那谢家怎么会就那么巧碰见了黄大人的女儿?有人看不得我们家啊!为什么看不得呢?原因就在于黄大人的那封折子。凉郡王一脉,是他们首要对付的。”

方伯神色一凛:“是谁?谁要对付我们?五公主?”

叶息慈轻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凉郡王府从黄大人上奏折起,就成了靶子。无论是谁,都会先对付我们。盼着我们倒霉的,可不是一家两家。”

方伯顿了一会儿,复又劝道:“少爷,京城名医多,药材也丰富,不比凉地清苦。您的身体会看好的。您比他们谁都聪明,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慈大笑,这回竟笑出了声。他边笑边道:“方伯,你糊涂了?我若是安安分分,凉国公的位置就是我的。何苦费那个神?再说,就算是像你说的一样,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以为那个位置容易坐吗?端看大哥的这件事就知道了。我们没有任何势力,要想成功就必须借用别人的势力。那些人会平白无故的借势给我们?好一些的,等登上了位置,会要我们加倍偿还。心黑些的,干脆就直接把我当傀儡。要想大权独揽,还不知道要和他们斗多久。以我这身子骨,说不定都看不到那一天。那样就更糟糕了,我给我的孩子留了个烂摊子。”

方伯无语。

而此时,在京城的外城东城区,有一幢很清静的小院。靖海侯世子萧炫正坐在温暖的房间内。脚下生着四个火盆,盆中的银丝碳在细细的燃烧。萧炫微微皱了皱鼻子。

唐玉官穿了件贴身小袄,粉色的缎面,衣襟下摆处绣了紫红色的海棠花。下身是嫩黄色的百褶群,大大的裙摆如同花开一般铺陈开来。纤细的腰肢柔软的如同春日的垂柳。她刚用清亮的嗓音唱了一段《赏花时》,正在喝水润嗓子。见萧炫在皱眉,就瞥了瞥眼:“怎么?嫌我这屋子里有烟味儿了?”

萧炫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上好的银丝碳怎么会有烟?我是嫌你这里气闷。你也是的,烧了这么多火盆,又不开窗透气。这屋里全是脂粉味。”

唐玉官啧啧嘴,酸溜溜的道:“我这里哪里比得了你靖海侯府。正房屋里都铺了火地龙。冬天不烧碳照样暖和,还没有烟气。在我这儿就将就将就吧。”

萧炫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厌烦。起身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快过年了,府里事多。我刚拿来的银子,你自己看着想买什么年货就买一些。”

唐玉官大急,一把拉住他:“怎么这几天总是来去匆匆的?我问你,谢家小姐的事,你到底帮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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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二更。一更时忘了说了。下次注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炫脚步顿了顿,连着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空气中甜腻的香气。转过身,脸色如常的道:“我又不能压着叶息正去提亲,这种事,关键还得靠她自己。”

唐玉官拉他重新坐下,问道:“谢小姐已经住在慈恩寺了。照说现在只要永昌侯府去给凉郡王府提个醒就行。可侯府里一直都没动静。你看,你是不是和大公子去说一声。帮着催催?”

萧炫将窗户推开一角,一股冷风夹着新鲜空气猛的窜进屋里,将空气中的甜腻味吹的一干二净。

唐玉官哆嗦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脸色,终是闭上嘴没有出声。

萧炫深深呼吸了两口,道:“这个事我可不能管。分明就是永昌侯府不愿意让谢妍被明媒正娶的嫁过去。”

唐玉官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

萧炫瞥了她一眼,解释道:“谢妍要是做了叶息正的正妻,永昌侯府就和凉郡王府牵扯在了一起,甩都甩不开。这事没什么好处,坏处却非常多。第一,凉郡王府现在是众矢之的,暗地里想要拉他们兄弟四人下马的,不知有多少。永昌侯府嫁了女儿,就会过早的替自己树立敌人。第二,就算是皇上看中了凉郡王府,那个人选也不会轮到叶息正。更何况叶息正此人还颇有野心,能力却又不足,反到容易惹祸。倒时候,作为岳家的永昌侯府,一定会被被牵连进去。”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而与之相反的,谢妍落发出家,对永昌侯府就有太多的好处了。第一,永昌侯府在此事件中可以由原本的被动转变为主动。教女不力的过失可以被化解。反倒是叶息正,乃至凉郡王府都会落个行事放荡,刻薄寡恩的名声。第二,谢妍出家后,永昌侯府就可以从各系公子的角逐中脱身而出。若是当选人是其他府上的公子,永昌侯府作为被凉郡王府亏待的人家,就很容易以此仇恨为名,投身别系。若当选人是凉郡王府的人,那么,为了要洗清府上的刻薄名,势必要和永昌侯府谈一谈,化解此事。这时候,永昌侯府就可以开条件。要么,嫁一个嫡女给当选的公子做妻室。要么,就嫁一个庶女给当选的公子做侧室。一切都可以商量。谢妍,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唐玉官听的脸色发白。嘴唇翕动:“那,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萧炫无所谓的道:“没有。她是永昌侯府的女儿,永昌侯要牺牲她,谁又能救得了?与全府的整体大局相比较,她的性命不足为道。更何况还没要她的命呢。”

唐玉官呆若木鸡,良久后喃喃的道:“胡姨娘就这么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真能豁出去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唐玉官眼睛一亮:“真的?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萧炫抬眼看了看她:“这只是一种可能,成功的把握并不大。而且一旦成功,谢妍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就好过。”

唐玉官道:“再不好过也比当姑子强。就算不成功,最坏也不过是一条命。爷是含着玉匙金汤长大的,哪里知道我们女人的苦。只要能当正头娘子,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当正头娘子么?”萧炫若有所思,正了正脸色道,“这法子并不难,只要将事情闹大了便好。需主动出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

萧炫离开那座小院后。很快,唐玉官的贴身婢女就出门去买蜜饯糕饼了。一个时辰后抱着精致的点心匣子回到小院。

萧炫得到密报,点了点头。对着书房的小厮喝道:“把这香炉给我撤出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味儿!”

小厮赶紧搬香炉。萧炫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想了想,去了外院西北角处的一所院子。

这所院子建在西北角处,地方很大,另有出入大街的正门。和侯府隔着一道厚厚的围墙,只有一个小门相通。关了门就是个独立的院子。一进去就可以看见一片开阔的空地,几个精装的汉子赤着上身正在对打,口中吆喝间不时吐出阵阵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几人见了萧炫,立时停止了动作,抱拳行礼:“世子爷!”

萧炫也抱拳:“众位师傅好,时队长可在?”

一个大汉朝屋里喊:“小春子,有人找!”

屋里立刻传出骂声:“彭虎你个混蛋,你再乱叫唤,老子就揪了你的蛋!”

彭虎嘿嘿一笑:“哥哥等着你。”

话音刚落,只见那一排屋里“嗖”的闪出一个人影,如同闪电一般蹿到彭虎的身前,一拳就打了过去,口中骂道:“三天不打你就皮痒!”

彭虎连连躲闪,脸上却还是挨了两下,当下连连叫道:“哎呦,这可不得了。时队长,你看清楚了,世子爷有事找你。你可别耽误了正事!”

正在快速移动的身影“霍”的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年轻瘦长的男子,张着一副不起眼的面孔。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对着萧炫抱拳:“世子。”

萧炫连忙回礼:“时队长客气了。炫有一事需时队长帮忙,我们屋里详谈如何?”

时少春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来到屋内,萧炫落座后问道:“时队长,不知你们来时,我父亲是如何吩咐你们行事的?”

时少春干脆利落的道:“侯爷说了。京城内的一切行动均听从世子的调遣。世子有事尽管吩咐。”

萧炫沉吟片刻:“我需要一个人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他相貌普通,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清白出身,读书识字,言之有物,却又不善科举。唯独谋略上颇有见解。”

时少春道:“世子说的是幕僚,乱世中又称谋士。”

萧炫道:“没错。叶息观的身边正好缺少这么一个谋士。我想,他如果得到了这么一个人,一定会视之为心腹。”

时少春想了想:“如果是去叶息观身边的话,那就在下去吧。别人恐怕不行。还有,世子需给属下安排一个无懈可击的清白身份。”

萧炫大喜:“那就麻烦时队长了。对了,时队长可知如今京城里的一件新闻?”

时少春问:“可是叶息正与永昌侯府联姻一事?”

萧炫道:“正是此事。时队长可知这事的第一目击者是谁?就是叶息观带来的那位最年幼的妹妹,叶芸。”

时少春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世子是要挑拨叶息观和叶息正。只是不知世子是要叶息观败,还是叶息正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微微一笑:“都不需要。只需要他们几人之间水火不容便好。出些小乱子也不妨事。叶息聆也要拉下水,要闹的他们几人矛盾重重,互有防备。”

时少春:“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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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京城中又传出一段新闻。永昌侯府那位在慈恩寺暂住的谢小姐,因凉郡王府迟迟没有音讯,不堪其羞辱,绝定于十日之后,十一月二十日在慈恩寺正式落发出家。

这个年代没有报纸、网络、电视、电影、广播,人们的生活娱乐比较匮乏。八卦就成了一种最价廉物美的娱乐方式。京城又一向以夏朝八卦娱乐的风向标著称于世。如今出了这么大一个新闻,怎么能不好好八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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