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冷冷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道:“我不是你表弟。”言毕,他转头对着陈瑞,“陈大人,观公子初来京城,有些规矩想必不懂。大人还需多多费心才是。”
叶息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叶芸吃惊的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大哥何时不懂规矩了?”
叶明净笑了笑,转开话题:“息观哥哥一路辛苦,净儿就不打扰了。”遂告辞离去。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搭叶芸的腔。
送走了礼部的人,叶氏三姐妹立刻就义愤填膺的对着叶息观道:“大哥,那些人太无礼了,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
叶息观心里正憋屈,皱着眉头喝道:“都给我安静!刚才是什么场合?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你们还当是在家里?以后全都给我小心点。那个齐靖,无论他说话多难听,你们都不许恼。他是福寿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你们几个想要嫁的满意,就得好好的讨长公主的欢心。都明白了吗?”
他拂袖而去。这几个庶妹,除了叶茴是他的亲妹妹外,其余几个都是堂妹。见识少、心气大。日后还不知要操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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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坐在马车上,一行人往回走。走到半道时突然冯立来报:“殿下,前面有一辆马车过来了,应该是萧世子家的。”
齐靖骑着马,在车窗外附和:“还真是。那车停下来了,有个小丫头从车上下了来。咦?她过来了。”
不一会儿,车窗外便响起了少女清脆的声音:“我家小姐是靖海侯府萧世子之妹,小姐让我来问问,这车上的可是相熟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车外,齐靖笑道:“你家小姐眼睛到尖,是熟人又怎么样?”
那丫鬟道:“小姐说了,既是熟人,难得偶遇,还请一叙。”
齐靖又笑:“我们这里可没有那位孙公子,她不会失望吧。”
丫鬟脆生生的道:“公子说笑了,几位既是小姐的朋友,小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失望?”
这时,外面响起了薛凝之的声音:“好了,你别闹了。欺负一个丫头有什么意思?”他敲了敲车厢墙壁,“表妹,你看……”
小桃掀了车帘,钻出半个身子对着齐靖喊道:“齐公子!小姐说,麻烦公子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公子是想等着人家姑娘扔木瓜呢还是怎么的?”
齐靖笑骂:“好丫头,你倒是仗了势。竟调笑起我来。”
薛凝之无奈的摇头:“你就少说两句吧。赶紧找地方是正经。”又对那丫鬟道,“叫你们的车夫跟上就行了。”
小丫鬟得了话,向二人福了福身子,走回了萧家的马车。
齐靖拐七拐八的带了几段路,钻进一个幽静的巷子里,在一家棋社门口停了下来。对着薛凝之夸耀:“这地方你可来过?”
薛凝之紧张的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还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门口站着的小厮:“我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吗?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竟连这里都不曾听说。你且和我进去,看看我有没有拐了你?”
薛凝之也下了马,另一个小厮接过缰绳,抿嘴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公子只管放心,我们这里是正经的棋社。在京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叶明净下了马车,看见的是一方清清静静的院子。走入内里,却又别有洞天。院子里种着几丛郁郁葱葱的青竹,怪石嶙峋的太湖石砌成假山四处散落。一方方青石桌和青石凳错落有致的在院中摆放着。其中两张石桌上有人在下棋,周围围着几个看棋的人。院子的一角竖着半人高的石头,光滑石面上写着“木狐棋社”。
薛凝之“啊”的轻呼一声:“原来这里就是木狐棋社!”
齐靖用眼斜他:“这下你放心了吧。”
薛凝之笑道:“廖太傅都对这里赞不绝口,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明净闻言也笑了。廖其珍自从立志要开阔她的眼界后,上课就不像以前那样尽是背书、默书、做文章了。他不时的会穿插讲解一些地域人文和杂学。在教几个学生下棋时,就提到了“木狐棋社”。这里是文人闲谈下棋、消磨时光的一个沙龙性质场所。属于“在圈内很有名”。一般人不一定会知晓。齐靖竟然能找到这里,看来是特意打听过。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曼迈着文雅的步子走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晶晶妹妹,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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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曼姐姐,好久不见。”
其实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也不过两个多月,并不算很久。只是此刻再见时,心境大不一样了而已。
萧曼好似成熟了许多,行动间难以再见往日的洒脱,多了几分郁郁之气。
齐靖和薛凝之不自觉的收起了笑闹,肃着脸问小厮可还有空的静室。
小厮带着四人来到一间布置雅致的静室,花架上种着一盆兰草,窗户下摆放着棋坪。待小厮送上了茶点后,齐靖和薛凝之便借故想看看别人下棋,离开房间去了院子。
冯立等也退了出去,静室内就只有叶明净和萧曼相对而坐。茶盏中碧汤清澈,袅袅的白烟氤氲而生。
“孙承和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的?”萧曼问出第一个问题。
叶明净微微蹙眉,这件事确实是她大意了。男子在情爱一事上,原本就比女子开窍要晚。十二岁的孙承和根本还是个大孩子,加之还未曾二次发育,萧曼看的上他才叫有鬼。
“这件事,只能说是太不巧了。”她缓缓的解释,“……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躲在窗户下偷听,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随嘴问了廖太傅……这才闹开了。”说道这里,叶明净万分痛恨自己,干嘛要把“有问题,找老师”这种理念灌输给孙承和。又或者遇见的林珂也还好。她痛恨这万恶的封建制度。想当年岳晶晶上中学时,有专门的生理卫生课,为男女生们解读异性身体的秘密。那才是科学。
萧曼嘴角微动,眼里有说不出的凄凉:“千思量,万憧憬。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人。早知道,我就不该来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知该怎么劝她。萧曼比孙承和大了两岁。等孙承和风华正茂时,她早已不复盛颜。而在她最美的昭华年代,以孙承和的晚熟,又不见得懂的欣赏。这真是一个悲剧。
萧曼苦笑了一会儿,整了脸色。问出第二个问题:“我哥哥可是有哪里惹得你不满了?”
叶明净挑眉,不置可否:“为什么这么说?”
萧曼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轻慢的笑:“我靖海侯府还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看在我们以前相处的还不错的份上,就别绕弯子了,直说吧。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叶明净端起茶杯,垂下眼脸微叹。在这一系列的巧合下,她和萧曼很难恢复过往的亲密了。看来,叶明净和岳晶晶一样,注定没有朋友。
呷了口茶,她放下杯子:“京城最近的状况你也知道,来的人多了,想插手我们家事的人也就多了。我听说你哥哥看上了一个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只是那人的身份到底差了些,这里头还牵扯了……”
“你说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曼打断了,萧曼一脸惊愕,“大哥看上了一个女人?”
叶明净也惊讶了:“你不知道?那你来问什么?”
萧曼的脸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吐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连自个儿为什么要嫁给孙承和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他们的事!我这种女儿家,只管照父兄吩咐行事就好,其中原委,我哪儿配知道?”
叶明净了然:“萧炫叫你来这路上堵我?他什么内情都没告诉你。你以为我过河拆桥?喜新厌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曼愤愤咬牙:“罢了,在你面前我也不算丢脸。等我回去了,看不在大嫂面前狠狠下一次他的脸!你说清楚,他在外面看上谁了?”
叶明净笑道:“唐喜班的唐玉官。令兄经常去汀兰戏院捧她的场,你一打听便知。这汀兰戏院好像和永昌侯府一个什么胡姨娘有牵扯。”
萧曼顿时青了脸:“戏子?”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他看上了戏子?”之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胡姨娘?对了,谢妍的生母就是姓胡的。”
叶明净看似不经意的道:“你们家和谢家挺熟啊,咱们第一次在桃花坞见面时,你们可不就是和谢睦谢妍在一起么?”
萧曼咬牙切齿:“别提了!想到这事我就来气!要说我大哥这人,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太怜香惜玉了。凡是女子,只要长的美些,有几分才华。他立刻就心生怜意。说什么落花随水飘零,半点不由己。总算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把乱七八糟的人弄家里来。我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他这个脾气,所以非得我大嫂生了嫡长子,才立了他做世子。”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们刚来京城时,在几个勋贵家赴了几场宴。永昌侯家的庶女特别多,个个都精通一门才艺。谢妍擅舞,那天她跳了一曲《绿腰》。你别说,那小腰软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动人。我哥就来了兴致,给她吹笛伴奏了一曲。后来,谢睦就带着她邀请我们去桃花坞游玩。哼!当谁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呢,不就是想把庶妹嫁给我哥做妾么?”
叶明净奇道:“可我那天没见你哥对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萧曼冷笑:“那是当然的。这世间才艺相貌出色的女子多了,可惜能言之有物的却没几个。靠近后相处几次,我哥立刻就失望了。不然你以为靖海侯府为什么那么清净。大哥的眼光高着呢。”
叶明净无语。又要外在、又要内涵。要有共同语言,还得在艺术上有一技擅长。萧炫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这样说来,那唐玉官其实也不足为虑。距离产生美。估计真要到了一起,以唐玉官的内涵修养,萧炫很快就会乏味。
果然,萧曼气哼哼的道:“这谢家尽会走歪路。有本事生两个好儿子出来呀!眼睛总盯着人家的儿子,想捡现成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放心,我回家就告诉嫂嫂去,我大嫂对这类事最有经验了。保管让那小戏子折腾不了风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噎了一下,很想提醒她,不放心的人可不是她叶明净。
萧曼气势汹汹的走了,完全忘了婚事带来的郁闷。叶明净单手掣肘,左手轻敲棋子。女人哪,果然还是得有点事业才行。虽说不是百分百的有回报,但总归投入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比起感情投入要可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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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息观来了京城后,采取了和叶息聆完全不同的策略。他带着三个妹妹首先去拜访了福寿长公主。
由于大家都姓叶,福寿长公主也不好推脱,只得见了一面。给了三个女孩子见面礼。
叶息观话说的很诚恳:“观父母俱在,妻贤家安。实无它求。此次奉诏上京,深感圣恩。观有三个庶妹,才貌双全,品性贤德。康国公府地处小隅,观实不忍心置明珠于暗室。特带了她们进京,想请公主帮着照看一二。不求显贵之家,只需有才学之士便好。”
福寿公主态度模糊,没有把话说死。道:“年轻人,应该出来多走动走动。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出门,这京里有哪些青年才俊我也不知道。你还需自行打听留意些。若果真是天赐佳偶,我自然要尽些心意。”
叶息观见好就收,得了这个保证也还满意。又客气了几句才告辞。
客人走了后。景乡侯齐绩走进室内,对着夫人道:“能来先拜见你,这个还算知礼。”
福寿公主冷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家的算盘打的可响呢!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当人都是傻子吗?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好妹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绩坐到妻子身边,挥退了下人。低声问道:“皇上可有和你说什么?”
福寿公主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横竖这火烧不到你身上。”
齐绩讪讪而笑:“我这不是为你和靖儿操心么。这些人可不是你的亲侄子、亲侄女,隔着一层呢。得看清楚了。”
福寿公主似笑非笑:“你也知道隔着一层不亲,难道皇上就不知道这个理儿?”
齐绩神色一凛:“难道说这是真的?皇上真的有心……”他越发压低了声音,凑到妻子耳边:“传位给五公主?”
福寿公主推开他的脸:“少瞎想。揣摩上意,你讨的了好吗?我告诉你,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只知道一件事。这为人父母的,谁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齐绩眼睛一亮:“这么说,就是那位了?”
福寿公主白他一眼:“谁说的?乱讲!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会把净儿给安排稳妥了。我们只要不跟着添乱就行。”
齐绩干咳了两声,辩解道:“我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么。你我就靖儿这么一个独苗。过两年他也该说亲了,总得看清形势才好动作吧。”
福寿公主挑眉:“怎么?嫌儿子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绩连连摇手:“不,不,不!没有,没有。靖儿很好。他一个能顶人家十个。”
福寿公主唇角微勾:“你也不用哄我。我的儿子我知道,再怎么优秀也抵不了人家十个。不过,靖儿也不是那不着调的纨绔。日后支撑这景乡侯府是绰绰有余。”
齐绩笑着给她捏肩:“那是。公主教出来的孩子,哪里差得了。”
福寿公主拍了他手一下:“行了,别在这儿烦我了。我乏了,你快去吧。”
齐绩尴尬的笑笑:“我陪陪公主。”
福寿公主“噗——”的笑出声:“行了,行了!我牙都要酸掉了。今儿本来就是柳姨娘伺候你的日子。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齐绩又推辞了两下,福寿公主笑着推他出门。
等齐绩走远了,她收起脸上的笑容,面如寒霜。低声对身边的中年女子道:“柳姨娘身边有个丫头,这两天是她侍奉的侯爷。”
那女子面无表情的轻声回答:“奴婢已经动过手了。她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
福寿公主长出了口气:“那就好。”随后苦笑,“这种日子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就不能消停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年女子垂了眼帘:“侯爷是不相信公主。”
福寿公主冷笑:“不相信我是对的。可惜他没有证据。最近他还置外宅吗?”
中年女子道:“没有。那两个外宅已经被遣散了。人也卖了。”
福寿公主沉吟:“估计他还会再买新人,你多盯着点儿。”
中年女子应诺。
福寿公主看了看她,低声叹息:“这些年委屈你了,堂堂天波卫,学了一身本事,却总是做这些隐私事……”
“公主!”女子抬眼,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这是奴婢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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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曼的马车驶进靖海侯府的侧门,刚下车就看见了自家哥哥的笑脸:“曼儿回来了。”
萧曼“嗯”了一声,不声不响的往后院走。
萧炫看了看她的脸色,估计着应该是问出话来了。便讨好的笑道:“曼儿辛苦了,晚上可想吃些什么?”
萧曼看都没看他,径直往梁氏的院子方向走。
梁氏听说小姑子回来了,正想去看看。结果刚出正屋就看见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小姑子板着一张脸,自家夫君则是满脸无奈的跟在后面。
唉!自从孙萧两家的婚事被敲定。小姑子就没露过好脸色。
萧曼喝退了屋里服侍的人,肃着脸对梁氏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倒是开了眼界。不想咱们靖海侯府还有这样的风流佳话。”
梁氏心头一凉,下意识的看向萧炫。萧炫则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妹妹:“你说什么?”
萧曼吐出几个字:“汀兰戏院,唐喜班,唐玉官。”
梁氏几欲晕倒,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声音颤抖的问萧炫:“戏子?你包了戏子?”
萧炫懊恼的喝道:“胡说八道!我几时包了戏子了!不过是觉得她嗓音不错,就多听了几出戏。”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萧曼,“就为这事儿?”
萧曼听懂了他哑谜一般的询问,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汀兰戏院的后台是永昌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惊:“你说什么?你从哪儿听来的?”
萧曼轻勾嘴角:“我还能从哪里听来?自然是她告诉我的。那姓胡的老板是胡姨娘的家人,胡姨娘就是谢妍的生母。大哥,你真要想纳人。还不如纳谢妍呢?”
萧炫神色一变:“你确定吗?胡三真的是谢妍生母的娘家人?”
萧曼道:“难道她会骗我?这种事又有什么好骗的。”
萧炫脸色变了几变,快速做出反应:“这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和谁都别再提了。这很要紧。其他的,等过两天再说!”
他匆匆离去。
好一会儿,梁氏才回过神:“曼儿,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你大哥他真的,真的看上了个戏子?”
萧曼点点头。梁氏呆若木鸡的坐到椅子上。两眼无神。
萧曼安慰她:“大嫂,你别急。咱们是什么人家,哪能让一个戏子进门。那个唐玉官算不得什么东西。”
梁氏苦涩的一笑:“小妹,你不懂。嫡子承爵。我生了宝哥儿,怎么对那些女人都不为过。她们的确都算不得什么,这府里当然是我说了算。可是,每遇到一次这种事,我这心就像被针尖戳了一样的疼。一次又一次的疼。小妹,这种滋味,你还不懂。”
萧曼无语。
这一边,萧炫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心里突然就敞亮了起来。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全都一一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胡三是汀兰戏院老板的事,他知道。谢睦和胡三认识他也知道。事实上,正是通过谢睦,他才知道了胡三。而胡三是胡姨娘的家人这件事,谢睦和胡三却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口风。
唐玉官嗓音甜美,音域宽广,十分难得。他在汀兰戏院偶然中发现后,因为喜欢就多去看了几场。没过几天,他就在那里巧遇了谢睦。然后谢睦就说他也是常来看戏的,和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能请了唐玉官来单独唱两出。之后,很顺理成章的,他就认识了胡三。见到了唐喜班的班主和唐玉官。
唐玉官的长相就像她的戏一样,甜美清新。毫无那些名角的傲气。他一见之下就有几分欢喜。然后,他就很凑巧的知道了唐玉官的身世。再然后,谢睦就撺掇着他照顾美人。胡三也在喝多了酒时说唐玉官在戏班里遭人排挤。那时他就想着,索性置个宅子安置那小姑娘。也算做了件好事。谁知,一来二去的,那姑娘倒起了歪心思,想要进府做良妾。这个他自然不能答应。谢睦说,胡三已经托班主劝说那姑娘去了,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回心转意。
这种小波折,他只当是唐玉官有了贪念,没在意。她答应就办,不答应就算。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银子的事。
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人家了。这是给他设了局呢!
萧炫冷笑。算计到他头上来了。来的正好!他不让这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不是靖海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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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宫教学的日子很快又到了。萧炫见到叶明净,略带尴尬的把他认识唐玉官的过程说了一遍。
叶明净一声不响的听完,道:“这么说来,谢睦隐瞒了胡三和永昌侯府的关系?”
萧炫冷笑道:“我猜,他们也没打算着永远瞒下去。左右不过是想等唐玉官进了我府里,关系安定下来,他们再把这层关系抖落出来。到时,我生米成熟饭,甩也甩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道:“你能让她进府?”
萧炫冷然:“别说是美人计,就是她真的是一身清白,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戏子进府当姨娘,日后还有谁家的好儿郎愿意和靖海侯府结亲?”
叶明净沉吟道:“也许那唐玉官真的是清白的?毕竟是你先找上的她?”
萧炫又冷笑:“我捧的是戏,不是人。如果她真是清白的,为什么谢睦会恰到好处的过来撺掇,那胡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说了,我欣赏的是戏,是扮了戏的人。唐玉官若是真有气节,真心爱戏。就该求了我想法子入东苑梨园。周太祖设梨园一直传至我朝,歌、舞、乐、戏、皆有乐营将。虽然不如熙照女帝时代鼎盛,可到底那里才是正经去处。即使年华老去,也可在其中担任教席之职。可她到好,先是要进府,现在又答应了愿意在外宅。这些人从小学戏,半生唱戏。却只把戏曲当做寻求荣华富贵的梯子……”
他激愤的叙说着心中的愤慨。叶明净沉默的倾听。心里对萧炫又多了几分了解。
东苑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隶属于皇室,同样由李若棠创建,夏朝叶承祜接手。东苑有凌虚观,代表了道家学问研究的最高级别。有神匠营,聚集了这个时代的顶级匠人,可以建造最牢固华美的房子、制作最精巧的机关、打造最锋利的战刀、设计最复杂的弓弩。东苑的一个角落里,种有大片的梨花树,被称为梨园。梨园是夏朝皇家歌舞乐戏的培养基地,吸收最优秀的民间人才。正如萧炫所说,真正热爱艺术的人,进入梨园才是如鱼得水。
唐玉官算不得顶级艺人。这点萧炫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艺心不纯净。
叶明净轻声而笑。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是岳晶晶的时代,拜金的艺人还比比皆是呢。人生活在世上就免不了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艺术本身就需要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之上。无论是出生富贵的谢妍、还是出生贫寒的唐玉官,她们都不能单单的只靠跳舞和唱戏过一辈子。萧炫这样执拗,只怕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他心目中的艺术女神。
萧炫发泄了一番怒气后,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冷静的叙述自己的计划:“既然是美人计,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他们费尽心思安排了人到我身边,无非就那几个目的。探听靖海侯府的动向,探听我的动向。这样正好,我可以借机了解他们的行事,做到知己知彼。必要时,还可以传递虚假信息,探听他们的计划。”
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这个计划很好。只是,你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反是打草惊蛇。”
萧炫笑道:“公主,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她若是在我府中,那就很难说。人多口杂,很容易会被探出破绽和消息。可若是外宅,一切就简单了。首先,她不能轻易的出宅子。不然就是不守妇道。其次,守外宅的人我会亲自安排。这些人都不会是普通仆役。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就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只要她不是从小受训的探子,我这个计划就不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想了一会儿,道:“那就这么办吧。只是你要小心些,别真的中了美人计。”
萧炫冷然一笑:“我那是一时不备,被他们钻了空子。现今我有了准备,难道还真那么傻吗?”
当晚,萧炫回到府中。对着梁氏将事情说了一遍。
梁氏半天不出声,良久后才道:“夫君,这唐玉官竟是伙同了别人来骗你的,你还要同她周旋。得多加小心才是。她若是有了歹心,可怎么是好。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萧炫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然,我在京里也只能知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不得多大用处。”
梁氏强打笑容:“我就是担心。”
萧炫揽她入怀:“别担心。这又不是去战场,不会有危险的。”
梁氏埋首在丈夫怀里,不敢窥探自己的内心。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宁可萧炫去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愿他去唐玉官的脂粉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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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到一半睡着了,今天先连放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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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康国公府有三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姐,均是待嫁之龄。她们给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增色不少。又比如,如今在京城有名的戏班唐喜班,里面有一位花旦名叫唐玉官的,被贵人看中。离开戏班过好日子去了。临走时,唐喜班里不知为的什么原因大闹了一场。头牌青衣唐佳官隔日就病了。一连好多天都未曾挂牌演戏。
此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皇帝陛下身体不适,今年的秋狩宣布取消。
这真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历代夏朝皇帝,除非是遇上了战乱、灾荒。否则哪怕是到了晚年,也不曾取消过秋狩。秋狩不光是皇室成员和世家勋贵一同去打猎这么简单。秋狩实际上是皇帝对手下臣子骑射功夫的一种考察。和平年代,武将们想要出头,勋贵家的孩子们想要荫恩。全都必须在秋狩上崭露头角。
夏朝的官员有两种来历。第一种是正正经经的参加科考,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的考进最高殿堂,参加殿试。被皇帝授予官职。科考有文举和武举两类。
第二种,就是荫恩。首先,各位有爵位的爵爷们,皇帝会优先考虑,给安排一些职位。当然,这职位有实职、也有虚职。能排上什么号,端看各家各人的本事了。其次,就是各家勋贵的后代。这种授官,不同于科举有明确的制度,随意性很大。皇帝的看重和喜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起来。而怎么样才能在皇帝面前有个好印象呢?秋狩就是最好的展示舞台。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人。这一类人出生在有爵位的世家,身份上是世家公子。但他们不走荫恩路线,而是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考试。同寒门子弟和书香人家一样。凭自身实力竞争。
三种不同来历的官员,在政治格局上就很巧妙的形成了三个派别。清流、勋贵、中间派。中间派就是科举出生的世家子弟。他们往往是两派之间的润滑剂。有时候,同受两派欢迎。有时候,同被两派排斥。
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皇帝是不会停办秋狩的。
承庆帝的这一命令,如同在水中砸了一块巨石,掀起巨浪无数。
皇帝陛下的健康状况首先被引起了关注。陛下已经年近五十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陛下真的有了不测。十岁的五公主是怎么样也成不了事的。一时间,京城里各家各户的走动突然频繁了起来。
太医院成了最热闹的部门,京里生病的人突然增多。太医们天天出诊。
八位御医深居简出,谢绝了一切访客。出了皇宫就回家,两点一线。左右院判以及院使大人则长期留在了宫中,连他们的家人都见不到他们。
还在路上的凉郡王一家,加快了进京的步伐。
叶明净接到最新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她家父皇明明就是单纯的感冒好不好,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这个时代的感冒是很严重的病。是会死人的。不过,她不认为在全国最顶级的治疗环境下,她家父皇会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抵抗不了。
要知道,这是风凉型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
叶明净如今住到了宣明宫里。前前后后侍奉承庆帝汤药。
承庆帝半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奏折。房间的花架子上摆了一盆金桔,金色的果子硕果累累,清香阵阵。
叶明净端了一杯参茶,放到小桌上:“父皇,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歇一歇吧。”
承庆帝抿了口茶,问道:“有谁惹你了,怎么嘟着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气愤的道:“父皇,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京里竟然有传言说您年纪大了,要早做打算!”
承庆帝今年虚岁四十七,在叶明净的眼里是风华正茂的黄金中年男子。放在岳晶晶的时代,这个年纪的领导甚至可以称之为年轻。所以,当她听到有人认为她的父皇快不行了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在咒人,没安好心。
承庆帝笑了笑:“父皇的年纪是不小了。他们有些小心思也是难免。”
叶明净叫道:“胡说!父皇这么年轻,一点事都不会有!”
承庆帝失笑:“朕年轻?净儿,你这马屁拍的也太响了。朕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叶明净盯着承庆帝鬓角的白发,良久无语。半天后,她“哇”的一声扑到承庆帝的怀里,闷声道:“头发白又怎么了,染一染就黑了。人家七十岁的爷爷还嚼糖豆呢!”岳晶晶的外公七十多了,牙口特好。天天去公园打太极拳。
承庆帝摸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净儿,我们叶家,别说活到七十岁的皇帝,活过六十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你曾祖父成祖皇帝。朕虽然现在不会有事,但保不准将来。朕不会有成祖爷那个福气的。”
活不到六十,那岂不是连退休的日子都没有?叶明净心下大痛,死死的揪住承庆帝身上盖的被子。
承庆帝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们叶家的孩子可没有看不开生死的。父皇现在没事,快起来吧。”
叶明净坐直身体,擦擦眼睛:“父皇,您还生病呢,不能这么劳累。这些奏折等会儿再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会有新的送来,不批完就会越来越多。”
叶明净道:“不是有内阁么?怎么还送来了这么多?全国的事都要您一个人处理,哪里做的完?”
承庆帝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事事依靠下面的人,那些官员联合起来骗你,你又如何呢?内阁是可以批复奏折,可若是内阁伙同了六部,将重要的事情都瞒了下来,自行批复发了下去,出了岔子,又该如何?”
叶明净呆了呆:“内阁的批复不是要盖上您的玉玺才有效么?没有玉玺的批复,下面的人怎么敢执行?”
承庆帝点头:“所以,即使是内阁给出处理意见的奏折,朕也要看一遍才可以用印。这个程序是省不掉的。”
叶明净看了看桌上的笔砚和朱砂,撇嘴道:“您哪是看一遍,明明还要写好些批复在上面。从早写到晚,我都看见了!”
承庆帝不在意的道:“不是还有张奉英帮朕写么?朕也不是每一本都动手的。”
叶明净气结:“您还想每一本都动手?父皇!你就是长四只手也来不及写。”
承庆帝哑然失笑,随后又叹道:“净儿,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叶明净“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你需要休息。”她一把抱起桌上的奏折,打算换一个地方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半躺着,悠悠然的道:“你就是拿走也没用,这个东西总是要朕看的。今天不看完,明天就会更多。”
叶明净傻了眼。
承庆帝看着她苦苦思索的小脸,缓缓的道:“要不这样吧。你念给我听。我把处理意见告诉你,你写在纸上,然后再拿出去给张奉英誊写。”
叶明净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了。这样至少可以让父皇的眼睛和手休息一下不是?
她飞快的把奏折一本本理好,每本先翻看一下,随后摆放在一边。
看着她在那里忙活,承庆帝也不阻止。半阖了眼睛,渐渐昏昏欲睡……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小眯了一觉的承庆帝睁开眼:“怎么,还没弄好?”
叶明净满头大汗,愤愤的道:“父皇,您太吃亏了!花钱养了一帮连话都不会说的大臣。”
承庆帝睡了一会儿,精神颇好。兴味盎然的问:“哦?他们可都是进士出生,怎么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叶明净“啪”的抽出一本折子,狠狠的翻开:“这是什么?奏折是什么?是公文!公文的基本要素就是要让人一目了然。四五骈六的说那么些废话干什么?当着写散文呢!还有内阁也是,处理意见倒是写的规规矩矩。可你好歹夹个条子简单说明一下这本折子的主要内容呀?我也好快速的照章分类不是?一大通洋洋洒洒的意见,看了就头晕!还得让我重复劳动,真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奏折被分成了几小摞。每一个奏折中都夹了一片白色的纸片,露出半截纸头在外面。
“这是什么?”他问。
叶明净抱过最厚的一叠,道:“这里全是谢恩的折子。基本上都是为赏赐、儿子得了荫恩之类。重要内容我写在白纸条上了。”
之后又挪过一叠薄一点的:“这里是提要求的。要钱的、请封的、要求减税、免税的。白纸条上一样写了简单的具体事项。”
然后是第三叠:“这里是问处理意见的,好几个地方上发生的事。我按地点和事件分了一下。这里面有几件事还是重复的。大致问题我给写在纸上了。”
她一一给介绍完,问道:“父皇,您要先听哪一部分的?”
离他最近的一本奏折里夹着一张白纸条,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人员:蜀州布政使袁牧,事件:谢恩,缘由:受到御赐怀表一对。
承庆帝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异常明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慢慢上翘,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天佑我大夏!”笑到后来,他语声哽咽,“好孩子。朕终于等到了。净儿,你是父皇的好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今年的冬天来的异常的早。纷扰人心的消息是越来越多。
皇帝陛下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其中还缺了一次大朝会。身体状态很令人担忧。原本隔岸观火的朝臣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宫廷里传来的消息,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选对了,一步登天。选错了,万劫不复。
方敬作为内阁首辅,在这个多事之秋表露出了其强悍的心理素质。
当年殿试之时,他不是状元、也不是榜眼。他是探花郎。如今,他坐到了当朝首辅。什么状元、榜眼,江南名士,中原才子,蜀中俊杰。全都被他抛在了身后,只能远远的仰望他。为什么他能官居高位,位极人臣?学问?才干?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方敬每次都能在危机中把握住最正确的方向。
这才是他屹立朝堂不倒的秘密。
昨天晚上,黄庸行竟然上门去探他的口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今皇上是什么人?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勤政不断。又不是刚登基的毛头小子,几十年的皇帝做下来,会看不清臣子的那点儿小心思?真是笑话!这样的皇帝,会被臣子拿捏吗?五公主至今都没有封号,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方敬独自在心中发表着寂寞高手的感慨。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朝宣明宫走去。
宣明宫里,承庆帝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茶。五公主叶明净站在他身边。屋子的一角摆着一张大大的书案,翰林院的张奉英正不停的用笔墨伏案写着什么。
“臣方敬叩见皇上。”方敬行了礼。
夏朝的礼仪不像明清那样严苛,普通的接见不需要下跪磕头。方敬只是深深的弯腰作了一个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神色温和的道:“源慕来了啊!这几日朕身体不适,辛苦源慕了。”
方敬赶紧表态:“臣不辛苦,这是臣的本分。”
承庆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将茶盅交到叶明净手上,轻声道:“源慕啊,这几日朕病着,看折子有些吃力。就想了个偷懒的法子。你瞧瞧可成不?”
随着他的话,叶明净放好茶盏。从张奉英埋头忙碌的书案上拿了几本奏折,递给方敬。
方敬眼神闪了一下,微微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道了谢。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这几本都是内阁做过批录的奏折。现在每一本里都新夹了长纸条。纸条的一头露在外面,上面写了字。
方敬挑出第一本,纸条头上写的是:户部,秋收税务。
折子果然是户部的。时值冬日,秋粮均已入库。户部便将各地的税收统计完整,写成奏折报了上来。
方敬翻开奏折后,就看见了一张白色的便签。上面的字迹分作两行,一行是各省、府、州的名称,另一行是具体的税务数字。简单明了。
第二本的纸条头上写着:刑部,新年特赦犯人事宜。奏折里同样有一张便笺,上面没有任何叙述性文字。只中规中矩的写了特赦犯人的种类,特赦方法等等。也同样是对照排列。
第三本的纸条写着:兵部,粮饷发放。里面还是一张便签。把奏折里的重点寥寥几笔勾写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内阁首辅的脸色,问道:“源慕以为如何?”
方敬起身赞道:“陛下英明,如此一来的确一目了然。”
承庆帝慢悠悠的道:“你别夸朕,这个法子可不是朕想出来的。既然你觉得不错,内阁呈上来的折子以后就照此办理吧。”
方敬拱了拱手:“臣遵旨。还望陛下告知,是何人如此心巧,想出了此等妙法。”
承庆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嘛,朕可不能告诉你。你照此办理就是了。”
方敬闻言,心头一跳。
这个房间里,除了皇帝就只有五公主和张奉英。便签上的笔迹虽然是张奉英的,但这东西却绝不会是他想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他在皇上身边誊写都好些年了。要想,早就能想出来。况且以他的性子,就是想出来,也不会出这个头。
而皇上身边的太监们虽然也识字,受过一些教育。但承庆帝一向不喜太监多言,应该也不会是他们。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性,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五公主了。
方敬心头雪亮,深深的看了叶明净一眼。弯腰行礼:“陛下,老臣即刻着手办理此事。”
承庆帝含笑不语。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更何况,方敬是一个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首辅大人气定神闲的回到文渊阁,董学成迎了上来:“敬公,陛下可是有吩咐?”
方敬坐在椅子上,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学成眼睛一亮:“这么说,想出这主意的是……”
方敬含笑点头:“先不说这法子管不管用。光是陛下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我且放下心,由得那些人闹腾去。”
董学成先是心下大定,随后又迟疑道:“可那些人闹的也太欢了些,这万一收不了场……”
方敬放下茶杯,挑眉反问他:“你我在内阁的这些年,何时见陛下砸了场子收不起的?”
董学成想了想,哑然失笑:“果真是关心则乱,我竟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敬公提醒的好啊!”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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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一次的大朝会来临时,承庆帝终于出现在了太和殿的宝座上。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无论如何,一切看上去总算是恢复正常了。群臣们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郡王一支的四位公子们,在寒风渐起时,来到了京城。
这一次,叶明净没有出迎。
凉郡王是承庆帝的堂弟,这四位公子和他的血缘最为亲厚。于是,不同于叶息聆和叶息观。叶息慈一行人刚到京城就接到了圣旨,宣他们第二日进宫接见。
这种非同寻常的待遇,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四人中最年长的叶息正就有些扬扬自得起来。毕竟下面的三个都要叫他一声大哥的。
而在这个年代,长兄为父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哥哥对弟弟的权威,相当的大。
承庆帝的身体不怎么好,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叫退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薛皇后在昭阳宫召见了这四人。
虽然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但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如今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皇帝陛下最看重哪一位公子?
人人都想押宝,押对了就全家不愁。
想要押对宝,就需要好好观察观察这六位。而联络感情的途径也无非就那么几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时间,六位公子大小宴请不断。
叶明净隔几天就能收到一些新消息。真是寒冬也抵挡不住他们火一样的热情啊!
纸上的消息看了一段时日后,她开始觉得不够了。
亲眼看见的才够真实。
她去求承庆帝,说了自己的想法。
承庆帝沉思了片刻:“你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叶明净道:“太热闹的场合,我是不会去的。况且,我也不是要和他们面对面。当着面能知道什么?我想要知道的,不过是其他人眼中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承庆想了想,最终同意了:“上午在上书房读书,下午才可以出去。安全方便就交给计都。其他人就别带了。”
叶明净高兴的应诺。
很快,京城里的一些大小聚会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五公主四位伴读的身影。众人也不在意。伴读们不来才奇怪呢?五公主年纪虽然小了点,也好歹在上书房读了这些年的书。收集情报这种事当然会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人不甚在意。有重要的事,避开这齐靖他们就是了。当然,他们也没注意到,这四人出现时,或多或少身后都会跟着几个随从。
这一天是成国公顾府的赏梅宴。风头最健的六位叶姓公子自然是坐上宾。叶芫、叶茴、叶芸三人也在其中。不过,虽然都在梅林中,男宾和女宾的宴席却是分开的。隔着树木繁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影。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两个宴席中的客人可以互相换席交流。有些不怕冷的年轻人,还会相约了去园子里的其它地方看景致。年长的长辈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出格就好。
叶明净一身男装小厮打扮,跟在齐靖后面前来赴宴。她的脸被计都用一种草药汁涂抹了一番,黑了不少。又加粗了眉毛。只要不是熟人,就看不出她的身份。
齐靖在宴席上谈笑风生,叶明净垂着头站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人的惯性思维是可怕的。那几位叶公子明明都是见过她的。偏偏个个从齐靖身边走过时,愣是都没朝她看上一眼。
叶明净站了一会儿,就被齐靖借故要取东西给打发了。
这也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伴读在宴席上收集消息。叶明净在下人中探听情报。计都躲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探听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叶明净仗着年纪小,嘴甜。在小厮丫头堆里混的很吃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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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她的藏身处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果然是个熟人。那婷婷袅袅的身姿,那貌比花娇的脸蛋。不是谢妍又是谁?
她怎么是一个人?叶明净狐疑。要知道,真正的世家小姐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了一群丫鬟仆妇。就这么一个人在别人家的花园里走来荡去,可以说是非常失教养,绝无仅有。
她一下就起了戒心,悄悄的尾随在谢妍的身后。
谢妍脚下的路越走越偏僻。叶明净又要注意脚步声,又要隐藏身形。就跟的有些吃力,渐渐的和谢妍拉开了一些距离。结果谢妍在一处掉光了树叶的树林间,三转两转的就不见了。
叶明净十分着急。顾不得躲藏,四下找了起来。
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她不禁怀疑自己也许找错了方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前方的一颗老树后面转了出来。
叶明净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发现了。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镶了狐狸毛的锦袍,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披散下来的发丝光亮如墨。一双眼睛如湖水一般静谧。
还好,不是谢妍。叶明净松了一口气,以小厮的姿态垂首退到一边。让开路请他先行。
那少年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她身前,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小厮,鬼鬼祟祟的跟在小姐身后想做什么?”
叶明净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竟然知道她在跟踪谢妍。那就是说他也跟踪了她一段时间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叶明净心中大为警惕,能躲过她现在的感知,这少年绝对是练家子。
她下意识的就朝那人的手瞥了过去。不知道这人练的是拳脚、还是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双手一缩,袖口遮住了手。淡淡的道:“看来你不是新手。”
叶明净猛的回过神,立刻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公子饶命。小人确实是跟踪了那位姑娘。不过小人可没有歹心啊!小人是想,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园子里走?小人,小人也很好奇呢?想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处。”她边说边露出谄媚的笑容。
各家都会出些刁仆,打听了主人的隐私出卖换钱财。这小厮年纪幼小,想来也无力做那败坏姑娘名节的事。那少年听了解释后便有几分信了。况且他也是来做客的,这小厮既不是主家的也不是他家的倒也不好处罚。只是如此刁仆,实在可恶。还需得给他的主人提个醒才是。便问:“你是哪家的?跟着谁来的?”
叶明净一下垮了脸:“这位公子,您饶了小人吧。别告诉我家公子,小人再也不敢了。”
少年道:“既然知道害怕,又何必做下这等阴私之事。你且说……”
“啊!公子?”叶明净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少年立刻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连个影子也没有。暗叫不好!再转过脸来,果然那小厮已经跑了!
他从小长到大,何曾见过这等刁钻狡猾的下人。心下大怒,拔腿就追。
叶明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庆幸自己平时天天锻炼,在骑射场还特意训练过中长跑,现在果然用上了。不过,为什么她都跑了这么远了,那小子还紧紧的跟在后面啊!这什么人啊这是!
那少年也越跑越惊讶,这小厮的腿脚也太快了。要不是他五年如一日的天天在山间锻炼身体,还真就追丢了。想到这里,他越发坚定了要追上此人的念头。
成国公府的花园是在是很大。叶明净捡那偏僻的地段跑了半天,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了。见那少年还在后面苦苦相追,不由心下懊恼,这人怎么这么执拗呢!她毕竟只有十岁,跑到这里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总也甩不掉那人,便气喘吁吁的扶着假山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她边喘气便瞪那人。
少年也喘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道:“你,你是谁家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跑什么跑?”
叶明净眼珠一转,刚要开口。突然手臂一紧。那少年已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又想骗我!”他一脸怒容,“快老实交待!”
叶明净哪里肯依,拼命的要夺回自己的手臂,三两下一拉扯,那少年就抓住了她的手。当下就是一愣。
要说五公主殿下的手,那可不是一般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生长于皇宫中,吃的是燕窝鱼翅,用的是绫罗丝绸。那双手被养的柔滑细嫩,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本来被草药汁涂黑了,还能遮掩一二。结果这一摸,就被摸出底细了。
更要命的是,她还经常骑马拉弓。茧子生长的部位绝对瞒不了内行。
这少年明显就是一个内行。他的手,在同样的部位也有薄茧。君子习六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条件的都能舞个剑、骑个马、射个箭。整体素质相当高。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一把拉过她的手举到眼前。
这下暴露了。叶明净讪讪而笑。
“说吧,你是谁?”少年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掐着她不放。
叶明净垂头丧气的道:“我,我是……”话音未落,她抬起右脚,狠狠的朝那少年的小腿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一闪身躲过,手上就松懈了些。叶明净猛的抽回,一拳就朝那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少年躲闪开来,咬牙切齿:“小子太可恶,想来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叶明净双手用力,把八禽戏中的虎拳使的虎虎生风。
谁知那少年身手竟也不弱,三下两下便困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抵在假山石上:“说!你到底是谁?”
可恶!八禽戏到底只是强身健体,正经打斗果然不行。叶明净咬紧牙关,坚决不开口。
少年也急了,用力按住她的肩一抵。正在这时,叶明净突然觉得身后的石头有了一丝松动,叫道:“不好!”
“还想骗我!”少年气恼,用力一推,结果力道一空,两人一起跌了下去。
原来,那假山处的石块竟是松动的,这两人力道一大,石头就被移开了。叶明净和那少年一齐滚到了假山的腹中。齐齐倒在地上。少年刚好压在叶明净的身上。
“快闪开!重死了!”叶明净气的要命,连连用脚踢他。
少年神色一变,竟没有回斥,而是快手快脚的爬起来,一把将那被移开的石块推回了原处。
见到他的动作,叶明净大惊:“你干什么?”
假山的腹中很黑,只有几丝光亮从石孔缝隙处透进来,在少年的脸上投下道道光影。少年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把拽住叶明净的手,放在光线投射处,用力将袖口向上一撸。就着白色的光线,可以看见叶明净的手臂从手腕处开始,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上方的肌肤,如同初雪一般洁白。
叶明净哑口无言。这是第二次暴露了。在同一个人手上。
少年的目光灼灼明亮:“你是女子。”随后又皱眉,“你怎么没穿耳眼?”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直到两人贴在一起后才发现。
叶明净恨恨的抽回手,放下袖子:“那又怎么样?”
少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是女子的话,被他这般又扑又摸的,不是该哭闹起来了么?
“你是谁?”这是他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叶明净望了望被他堵住的唯一一条出路,只得道:“我姓岳。你又是谁?”
少年想了想:“今天来的宾客中没有姓岳的。你可是又骗我?”
叶明净没好气的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被邀请的客人吗?”
少年恍然大悟:“那你是跟着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又是谁?我刚刚在宴席上,可没看见你。”
少年笑道:“我只是来的晚了些。我姓陆。”
叶明净打量了他一番。镶了狐狸毛的锦袍,白玉发冠,气宇轩昂,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才是。这么一点点大的年纪,不可能是名士,那就只可能是世家子弟了。世家子弟身上有股深透骨髓的味道,隔的再远都能闻到。这少年的身上就有。世家子弟姓陆……她问道:“你和东阳侯府是什么关系?”
少年有些讶异:“你竟能想到东阳侯府,看来你果然有问题。没错,我正是东阳侯府的人。”
叶明净冷笑:“骗我呢吧!东阳侯府里的公子也出席过几场宴席的,我那时也去了,怎么就没见过你?”
少年坦然道:“我刚回京。这是我参加的第一场宴请。”
刚回京?东阳侯府?叶明净盯着那张俊俏的面孔看了看,依稀找到了几分眼熟。恍然低呼:“你是陆诏。”
少年惊愕:“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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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晚了,二更会更晚。大家明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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