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几个人游览过了仙人泉,决定再去留墨崖看看。留墨崖那里有一片裸露的崖壁,历代不少名家在崖壁上留下了墨宝石刻。那里也是桃花坞里一个有名的景点。
在半路上,遇见了薛凝之和孙承和。
看见了他们,陆霄的眼睛就闪了闪。心头浮起一个诡异的念头,怎么刚好是四位伴读。难道那个女子是……
想想他又觉得不妥。刚刚对江南的一番叙述,明显是只有住过那里的人才能知道的。而且,看齐靖和江涵的表情,也都是很惊讶。不像是串通好的样子。
算了。是不是那一位,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庶子。
孙承和听到要去留墨崖,就有些不高兴:“看那些光秃秃的字有什么意思。咱们去舞剑台吧,人家都说,到了桃花坞,不在桃花树下舞剑就是白来一趟。现在花开的正好,舞起剑来,落英缤纷,一定很棒!”
陆信道:“舞剑台自然是要去的,我姐姐把琴都带来了。不过咱们还是先去留墨崖吧,舞完剑累了,正好可以直接去吃饭。”
几人就来到了留墨崖。日头渐高,这里的游客也多了一些。到达留墨崖时,那里已经有几个文士打扮的人在观摩谈天了。
叶明净这一行人,虽然穿的富贵。但全都是半大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过来游玩的。陆霄不想惹事,便假装没有看见那些人。四个伴读也都是同样的心思。陆信正和孙承和聊的起劲。陆谨的一双眼睛全留在了齐靖的身上。
这就是不愿结交的意思。在叶明净看来,很正常。你去公园玩时,难道会和每一个游客打招呼吗?还不是各玩各的。
可惜,这个时代的规则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几个文人见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好似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般,有一个人气愤的甩了甩袖子:“国之蛀虫!”
叶明净觉得能把袖子用力甩出“啪”的一声很有趣,可惜自己穿的是箭袖。便央求唯一穿了广袖的陆谨:“陆姐姐,你也甩一甩,看看有没有响儿。”
那文人一时间大怒。
陆谨一脸尴尬:“晶晶妹妹,那人是生气了。”
叶明净问:“他为什么要生气呀?”
陆谨含糊的道:“也许是觉得我们没有礼貌吧。”
叶明净道:“可是爹爹说了,外面有很多拐骗小孩的坏人。让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陆谨:“……”
那几个文人听了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到也冷静了下来。就有人对那个甩袖子的人道:“原兄何必和孩子置气。”
另一人道:“没错。不过是几个勋贵家的孩子。你我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那个原兄就问:“子愚兄刚刚说的可是真的,黄尚书真的已经上了奏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子愚兄就道:“是真的。我有个远房表兄,和黄尚书的侄子同在青崖书院读书。他说黄尚书的奏折大意是,当今天子已经年近五十,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这皇嗣眼看就要断了。为了江山社稷的传承,理当从宗亲中过继子嗣。”
又有一人道:“可我听说,圣上有意在天年之后,让五公主继位。文华殿大学士廖其珍是她的太傅呢。还有晋国公府、庆国公府、景乡侯府、思康伯府,都派了嫡亲的公子去给她当伴读。这不是明摆着的意思么?”
那个原兄就斥责:“笑话!女子怎能为帝?前朝的女帝肃宗,不就是在她手上丢了江山么?由五公主继承大宝,我大夏江山危已。”
有人道:“可周太祖就是女帝啊,她可是结束了百年战乱,开创一代盛世的人。皇上只要尽心培养五公主,料想不至于像周肃宗一样。”
那原兄冷笑道:“仲德兄言之差矣。想那周太祖乃是天女下凡,幼年即有不凡之资,方能开宗建庙。五公主不过一平凡稚女,哪里能承担这天下重任。大好河山,千万百姓。怎能如此托大。我西林书院已有百名学子联名请愿,为黄尚书奏折造势。望陛下能拨乱反正,早日过继宗族子嗣,以平天下百姓之担忧。”
听到这里,薛凝之和江涵面面相觑。他们刚想有所动作,叶明净一把拦住。
“我们走。”她冷静的道。
江涵试探的问:“我们可以去打个招呼的。”也好顺便探听情报。
叶明净摇摇头,目光投向身后的计都。她相信,那几个文士的话,他一定也都听到了。
计都走到她身边,叶明净嘴唇微动:“想办法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能办到吗?”
计都微微颔首:“公主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转过头,换上笑脸对同伴们:“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舞剑台吧。”
和陆信聊的正欢的孙承和举双手赞成。在另一边欣赏书法的陆谨和齐靖也没有意见。陆霄更是随他们的意。
一行人向舞剑台走去,陆谨吩咐一个中年妇人抱好她的琴。对齐靖道:“齐公子,待会儿小妹可要献丑了。”
齐靖用公鸭嗓子回应:“哪里,哪里。有琴声相和,实乃靖之幸矣。”
叶明净慢慢的走着,脑海中冒出了大学宿舍里曾经有过的一次熄灯夜谈。
历史系的室友道:“武则天说过,对待敌人就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
汉语言系学姐反对,她最近刚好在修社会心理学:“我觉得,从信仰和内心打倒他们,才是真正的胜利。比如,方孝孺都被腰斩了,还是认定朱棣篡位。清朝的汉族文人们呢?剃头的剃头,喊主子的喊主子。有的,还巴望着抬旗给人当奴才。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历史系室友道:“也有坚贞不屈的。清人刚入关时,到处是反抗。只是后来都被杀光了。所以,还是要从肉体上消灭。”
汉语言系学姐:“不是人人都能坚持信仰的。即使能一时坚持,也很难做到一世。大部分人都有私心,有私心就有弱点。还是应该针对弱点来收服。杀来杀去,仇恨就深了。”
这两人一直在争,哲学系老大最后拍案总结:“行了!顽固不化的,就从肉体上消灭他。有私心的,就从信仰上崩溃他。现在全都给我睡觉!老娘明天还要考试呢!”
音乐系的岳晶晶,那个时候蜷在温暖的被窝里,全当听天书。听了老大发言后,乖乖闭眼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段场景神奇的回现在叶明净的脑海。
她眼中寒光一闪。想到了历史系室友的另一句话:“争皇位失败的,其结局一般来说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那几个文人,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想让她死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敌人。对待敌人,就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敌人的数量太多,那就从信仰上崩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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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剑台并没有高台。那里有几个石凳和石架,号称琴台。有一个放剑的汉白玉架子,号称剑台。再加上桃花林中的一片空地。合起来就是舞剑台。
陆谨净手焚香,危襟正坐。七弦古琴的桐木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淙淙的琴声如流水般响起,齐靖长身玉立,持剑舞动。桃花瓣随着剑气落英缤纷。端的是世外仙境。
薛凝之随后也舞了一套剑法,可惜他身量不如齐靖高,视觉效果就差了一点。至于舞的最虎虎有生气的孙承和,除了几个懂行的在喝彩外,陆信和陆谨压根就没看出什么名堂。反而觉得他动作不优美。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宛转悠扬。如同云雀在山中嬉戏。叶明净猛的抬头,眨也不眨眼的屏气聆听。
这是一首“D”调的曲子。高音、滑音、行板。声色优美,技巧流畅,气息绵长。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完美的表现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如痴如醉的听完,兴致勃勃的道:“我们上山去,看看是谁在吹奏?”
薛凝之为难的道:“快到午时正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若是去迟了,订好的位子……”
陆霄也道:“薛公子说的有理,桃花庵的席位一向供不应求,若是去迟了,弄不好真的会被人占了去。那位吹笛人也是要吃饭的,即使是自带酒食,也只会在附近靠近水源处饮用。我们守在桃花庵,总能见到的。”
叶明净一听有理,也就不再坚持。
几人来到桃花庵,小二收拾干净了座位,将他们迎进来。
桃花庵的吃饭席位,别具一格。在室外错落着十几顶大大小小的茅草亭子,亭子里面有汉白玉的石凳石桌。客人们就是在此处饮酒吃饭。这十几顶茅草亭就是桃花庵的特级包厢。
叶明净这里有八个人,包的是一个大亭子。不远处就是桃花涧,和煦的春风夹杂着泉水的清气,令人心旷神怡。
八人只留下了几个贴身仆妇,其余的,就打发他们去大厅吃饭。
小二送了桃花酒来,孙承和嚷着大家要轮流敬江涵一杯才行。
陆信问原因。然后就知道了,原来今天是补喝江涵的生辰酒。连呼应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无奈,只得应了。
陆霄是长辈,第一个敬了他一杯。然后是陆谨和陆信。
伴读们就按照年龄顺序,轮流敬。于是,最后一个人就成了叶明净。
她端起酒杯,对江涵道:“江涵兄,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一口干掉。
江涵连忙道:“多谢。”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动作幅度比前几次的都要大。
几个人吃喝了一会儿。远处,走来了四个人,坐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另一个草亭。
那四人是两男两女,身后也跟着仆妇。包的是个小亭子。叶明净眼尖的看见其中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状的盒子。长度刚好可以摆放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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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姓三名八叫阿花”童鞋的打赏。今天是某瞳娘亲大人的舅舅过八十大寿。某瞳要拖着虚软的双脚再次去吃酒宴。希望我的肚子能撑的住。先放一章。回来后要是不拉肚子,就再上一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同于叶明净草亭里的圆桌,那两男两女的草亭内是一张方桌,四人分坐在桌子的四角。言谈举止间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是一男一女间比较亲近。
没想到在古代还能看见自由恋爱的。叶明净看的津津有味。
很快,事实证明,这里不是《诗经》的时代,两对情侣出外游玩是不可能的。
先是齐靖惊叫:“咦,那不是永昌侯家的谢睦么?他竟然偷偷带了小星出来游玩。”
陆谨道:“别胡说,那女子我见过。是他的庶妹谢妍。”
齐靖“哦”了一声:“我说呢?他刚得了嫡子,哪能这么大胆的打媳妇的脸。”
叶明净问:“这个谢睦会吹笛子吗?”
江涵道:“不会。永昌侯嫡长子谢睦,是有名的音律盲。听琴能听的睡着了。”
叶明净想了起来。谢睦作为永昌侯的嫡长子,她也是知道一些的。这人自诩风流,最喜欢流连青楼楚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招惹风尘女子进家门。几个侍妾都是由丫鬟升上来的,连良家子都没有。不过,他和他爹永昌侯一样,都喜好绝色美女。家里收藏了不少莺莺燕燕。
齐靖道:“我和谢睦认识,得过去打个招呼。
齐靖的父亲是景乡侯,母亲是福寿长公主。身份尊贵,谢睦和另一个男子很快的就和他攀谈开来。那两个女子,一个较年幼,举止落落大方。另一个就是谢妍,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齐靖一副羞答答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谨看着就“哼”了一声:“瞧那小家子气。光是生的好有什么用?提不上台面!”
在座的男士们却不这么想。除了陆霄目不斜视外,包括陆信在内,都对着那谢妍看呆了眼。
原因很简单。谢妍长的太漂亮了。举手投足间含羞带怯,很是勾男人的魂儿。
陆谨快要气晕了。只见那谢妍微垂着头和齐靖说着什么,绛红色衣缘领口下可以看见小半截柔嫩的脖子,让人忍不住想扯开那衣服,看看内里的肌肤是怎样细腻柔滑。
她愤愤的道:“狐狸精!怪不得人说永昌侯府养了一窝子狐狸精,惯会生小狐狸来勾搭人的。”
陆霄咳了一声:“谨儿,无需动气。她只是个庶女,嫁不得高门做正妻的。”
陆谨微红了眼:“话是这么说。可这永昌侯府的庶女做了妾,一家子还有的安生吗?晶晶,你以后可得小心着这些。”
陆霄笑道:“你这可是杞人忧天。以岳姑娘的颜色,何须担心这些!”
陆谨惆怅的道:“也是。晶晶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用怕夫婿被狐狸精勾走。”
几个男孩都没注意到她们的谈话。孙承和朝着那边看了半天,对江涵道:“哎,那谢妍长的真漂亮,你猜她多大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好不好?”
江涵犹豫道:“不好吧。我们又不认识。再说,那边的桌子也坐不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在一边猜测:“和谢睦在一起的男子会是谁呢?”
叶明净感叹。古人真是早熟。摆在现代,这里全是小学生和初中生。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闹起了异性相吸。唯一的大人陆霄还推波助澜。想当年,她在这个年纪,老实跟葱头一样。班主任和家长比警犬还要嗅觉灵敏,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扼杀在萌芽状态。真是不能比啊!
齐靖回来了。兴奋的喝了一口茶润嗓子:“你们猜都猜不到另一个人是谁?那人是靖海侯世子,萧炫。”
“啊!”薛凝之惊呼,“原来是他!是了,靖海侯长年戍边海疆。这世子是刚封的。”
江涵也恍然大悟:“没错。靖海侯世子,按照惯例得在京城常住。靖海侯拖了这些年,到也真是拖不下去了。”
齐靖道:“可不是。萧炫的妻儿都跟着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他的胞妹,靖海侯的小女儿。”
陆谨一听,立刻道:“这事我也知道。靖海侯想给女儿在京城找个婆家。近来最热闹的话题就是这个了。”
孙承和奇道:“那小丫头看着不大呀?有没有及笄呀,都要找婆家了!”
陆谨道:“萧曼今年十四,明年及笄。现在准备着,也是正好。”
陆信叹道:“十四了呀!再小点儿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桌子人闻言,全都面色古怪。陆霄忍笑道:“信哥儿,你现在就操心自个儿的婚事,也未免早了点。”
陆信跺脚:“三叔!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在替大哥着想。大哥今年不是在考秀才么,过了院试就会回京。要是这萧家姑娘再小一岁,和大哥站在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大哥有了岳家帮衬,日后,日后……”
陆霄一怔,面色复杂。良久后叹道:“信哥儿有心了。”
陆谨听明白后,也可惜:“真是的呢,大哥今年十三,就差一岁。好可惜。”
孙承和道:“是说诏大哥吗?差一岁怎么了。差一岁就不能娶了吗?”
薛凝之道:“一般来说,大一岁是没什么。可陆诏不同。他年幼丧父,由寡母带大。又不能承爵。这条件,在疼爱女儿的人家眼里,就有些差了。”
齐靖清了清嗓子:“我到觉得没什么。陆诏那小子不是长的挺俊俏么,要是这萧小姐自己看上了……”他含蓄的收住了下半截话。
孙承和和陆家姐弟两眼俱是一亮,异口同声:“有道理。”
然后,几个人就嘿嘿的相视而笑。
那一边的草亭。萧曼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萧炫担心的道:“山里风大,曼儿可是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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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结束后,小二上了新茶。谢睦那边四人就并了过来,一同喝茶聊天。
陆谨和陆信存了心思,刻意的拉着萧曼嘀嘀咕咕的说些京城见闻。陆谨笑道:“正巧,晶晶也是刚到京城,改天我下个帖子,请你们来我家玩儿。”
萧曼大方的道:“那就谢谢陆妹妹了。我刚到京城,还没交上几个朋友。正愁闷在家里没意思呢。对了,岳妹妹是哪里人?我听你官话说的真好,和陆妹妹都没两样。”
叶明净微笑:“家父是做生意的,和南来北往的客人交流,总还是官话来的方便些。所以,我从小就是学的官话。”
听说她是商家女,谢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萧曼不依不饶:“那你总该会说两句吧。我从小见的人也多,你只要说两句,我就知道你是哪里人?”
叶明净只得将岳晶晶的家乡话说了几句。萧曼拍手而笑:“原来你是姑苏人。我说怎么长的这么水灵呢。”
萧炫听得妹妹的笑声,就转过头:“谁是姑苏人?那可是离我们家近了。”
萧曼指着叶明净笑道:“可不就是这位岳妹妹。我一看就知道,只有姑苏水乡,才养的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位伴读顿时傻了眼。薛凝之拼命回想,安妃老家是在哪里。
萧炫温和的打量了一番叶明净,对着众人解释:“……家母祖籍姑苏……”
那边,萧曼恨不得拉着叶明净大谈特谈。叶明净深感疲惫。果然只要说了一个谎言,就需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
薛凝之见她要招架不住了。赶紧问:“对了。今早,我们在舞剑台时。听的山上有人吹的好笛子。你们听见没有?”
谢睦笑道:“这可是巧了。昱之也是听见舞剑台那边有琴声。这才来了兴致,吹奏了一曲。”
叶明净惊喜交加:“那曲笛子,是你吹的?”
萧炫点点头:“见笑了。”
叶明净用力摇头:“你吹的非常好。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才能有这样的技巧和表现力。”
萧炫一愣,多了几分认真:“岳姑娘也会吹笛?”
叶明净叹气:“我年纪小,中气不足。就没有学。”又问,“我能看看你的笛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犹豫了几分。谢妍冷哼道:“萧世子的笛音,乃是江南一绝。他的笛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四位伴读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齐靖眼看着就要暴怒。
叶明净咳嗽了一声。微微一笑,轻轻哼起先前的笛声。然后又问:“若是换个调子,你怎么吹呢?”她哼了一段G调的‘梦里水乡’。
萧炫越听越惊讶,挥手让小厮把木盒递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是一支琥珀色的竹笛。
萧炫道:“先前我吹的那首,是小宫调。”他站起身,横笛于唇,悠扬的吹奏了一段叶明净哼的‘梦里水乡’。道:“这首是正宫调。全筒音作商音即可。”复又赞叹:“真是好曲子。不知岳姑娘从哪里听来?”
叶明净则叹了口气。西洋乐理换算成民乐乐理,简直是一部庞大的算术课题。这也是她一直都没有学乐器的原因。
“我偶尔听到的。记得也不怎么熟。”她闭了闭眼,露出落寞的神色。
萧炫道:“岳姑娘若是有心。炫虽不才。教姑娘吹笛还是能胜任的。”
萧曼吃了一惊。谢妍的眼神更可怕,似乎要将叶明净吃了一般。
叶明净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微笑:“岳姑娘对音律很有天份。说起来,还是炫占了便宜。”
叶明净露齿一笑:“那好。我回去就和爹爹说。到时候,再去找你。”
萧炫欣然一笑:“那我就在家等候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约定好。孙承和等人看的张大了嘴巴。
齐靖皱着眉头,问谢睦:“萧世子是带着妻儿上京的吧。”
谢睦瞥了他一眼:“当然。”
薛凝之低声轻叹,喃喃自语:“靖海侯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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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瞳平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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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帝挑了挑眉:“净儿喜欢音律?怎么以前没和父皇说过?”
叶明净咬字很重的强调:“父皇,那是靖海侯世子。”
承庆帝摸摸胡子:“唔……萧炫的世子是朕亲封的。说起来,昱之这孩子是音律高手,的确风流俊雅。”
叶明净哭笑不得,只得提醒重点:“父皇,靖海侯!”
承庆帝又挑了挑眉,颇有些诧异:“你还知道靖海侯?林珂已经讲到海上贸易了吗?”
负责历史和地理的林珂还没有讲到海贸。只简单提到过靖海侯萧家。他家原先是周朝靖海公家的手下。李青瑶为帝的时候,国祚动荡,当时的靖海公家族已经腐败不堪。萧家先祖和叶承祜联手,灭掉了靖海公一族,全面接手海上贸易。萧家在叶承祜登基后,被封为大夏朝的靖海侯。
而叶明净关注到靖海侯,主要是因为李若棠的日记。
李若棠十六岁时嫁入当时的宇文世家,和丈夫过着还算美满的生活。不料在她身怀有孕后,夫家为丈夫安排了两个通房小妾。那位宇文公子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李若棠提出抗议,结果娘家和夫家人都劝她想开些。说这是古往今来就有的事,天经地义。李若棠和宇文公子为这事吵的不欢而散。
若是普通女子,大约也就认命了。厉害点儿的,就下狠手收拾小妾。可李若棠没有。李若棠在一天半夜时分,悄然走进宇文公子和小妾的房间,制住了三人。当着两个小妾的面,废掉了赤身裸?体的宇文公子全身的经脉,震碎了他脊椎柱上的一根脊梁骨。宇文公子终身瘫痪。两个小妾吓的昏死过去,后来据说是疯了。
李若棠写了一封和离书,抓着宇文公子的手按了手印。连夜赶往当地官府。天亮后,用了一些手段。正式备案,和宇文公子脱离了夫妻关系。然后,就是千里逃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家发出声明,将她逐出家门。宇文家千金悬赏,要捉她归案。李若棠惊险交加的离开中原,逃到了东南沿海,最后一直逃到海盗窝。凭着一身武艺和不凡的见解,收服了一小撮海盗。她生下实际上的长子后,将其过继给当时海盗团伙的二把手夫妇。那对夫妇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李若棠统一了当地所有的海盗,当上了幕后大头目。
接着,她开了一家商行。一边做海贸生意。一边蒙上黑脸巾,打劫其他大型商行的货船。迅速累积了大量的财富,并建立了第一支属于她的私人武装。被过继的那位长子,就是周朝的第一代靖海公。
所以,当叶明净知道萧炫的身份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承庆帝似笑非笑:“这么说,净儿是看上了昱之的世子身份。”
叶明净强调:“是靖海侯的世子。”
承庆帝哈哈大笑:“好!净儿既然喜欢音律,父皇怎能不帮忙?朕明天就宣萧炫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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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炫接到进宫的旨意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塞了一张银票给宣口谕的太监:“这位公公,可知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靖海侯家就是有钱啊!宣旨太监满意的收好银票,笑嘻嘻的道:“世子不必惊慌。陛下今天的心情很好。对了,陛下说了,请萧世子带上笛子。”
萧炫更加莫名。只得先将太监请到厅堂喝茶,他转身到内室去换衣服。
妻子梁氏替他系上玉佩,荷包。装好打赏的碎银和银票。担忧的道:“突然叫你进宫,也不知是什么事。真叫人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替她将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道:“我问过传话的公公了,说陛下今天心情很好。又让我带了笛子,想必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吹奏助兴。”
梁氏鼻头一酸:“你堂堂世子,南方文士中素有贤名的雅士。竟然要给人当杂耍助兴的,这,这……”说着说着,她语气就哽咽起来。
萧炫叹道:“我萧家多年独镇一方海域,皇上怎能不猜忌。姑姑在时还好些。若姑姑一去,我们在皇上身边就没了说话的人。所以父亲才急匆匆的送我和小妹进京。为的就是安皇上的心。”
梁氏道:“贤妃娘娘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萧炫摇头:“我是外臣,即便是亲侄子,也不好进内宫的。你且等等吧,**总会有召见你的旨意下来的。你到时再问问娘娘对小妹的婚事有什么打算。我们在京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多听听她的意见的好。”
梁氏低声道:“若是贤妃娘娘有意让曼儿进宫呢?”
萧炫沉吟:“应该不会。后?宫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嫔妃有孕了,只怕是陛下到了年限。我听说,礼部尚书黄庸行,已经上了奏折,请求皇上过继宗族男孩以做嗣子。皇上只批了个‘知道了’,就又给发还了。三大书院中,青崖书院和衡山书院都没有动静。偏偏是我江南地辖的西林书院,出了学子联名上书请愿,要求过继嗣子的事。这里面……唉,还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梁氏替他整好衣服,纤纤素手留恋的抚上他的胸膛。艰难的道:“黄尚书奏折的事,是永昌侯家谢公子和你说的吧。他的那个妹子,我瞧着也不错。你要是有意,不妨,不妨……”她强颜欢笑,一双眼睛早已泛红。
萧炫捧上她的脸,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角:“别胡说。那谢家的姑娘,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永昌侯家看着热闹,满京城的勋贵都有他们家的女儿。其实这样的人家是最危险的。一来,到处嫁庶女,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在亲戚相处时反而落了下乘。二来,他家如此钻营,皇上心里会怎么想?你见宫里头可有一位姓谢的娘娘没有?谢家的姑娘进了门,那才真的是给我们家招了祸害。”
梁氏又喜又忧:“这样一来,曼儿的婚事就得慎重了。”
萧炫点点头:“横竖曼儿还没有及笄,你多带她外出走动走动,先打听着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萧炫进宫后,正逢上散朝。他赶紧避在偏僻的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目。带路的太监笑了笑,顺水推舟的遮住他的身形,从小路走到南书房。
在屋檐下等了一会儿,承庆帝过来了。见着他点了点头,受完礼后道:“你跟朕来。”抬脚就往上书房走。
萧炫走进书斋,见到五位学生后,所有的疑虑顷刻间全部恍然。
承庆帝道:“这是朕的五公主和几个伴读,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
萧炫连忙躬身行礼:“臣萧炫参见五公主。”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叶明净微笑:“萧世子免礼。世子可是来当我的老师,教我音律的?”
萧炫连声“不敢”。
承庆帝道:“昱之不用客气。朕这个女儿,向来只埋头读书。突然间说对音律有兴趣,朕高兴的很那。你即教了她,就能当得她的老师。”
萧炫还是称不敢。
叶明净道:“父皇,萧世子不是贤妃娘娘的侄子么,也算是净儿的表兄了。不如净儿就以兄长称呼,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微笑:“自然可以。”
叶明净就脆脆的叫了一声:“炫哥哥。”
萧炫脸一红,无奈的应了。
然后就商讨了一下上课时间。叶明净现在的功课已经没有前几年那样紧了。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四书五经什么的,她如今已经牢记脑海。廖其珍认为,五公主现下所缺的,是融会贯通和阅历。这个是需要时间的来奠定的。所以,她现在有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学习下棋、画画、音律等等。这也是作为一个古代标准文人,所必备的基本素质。
最后,定下了每隔五天授课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萧炫从今天开始,以后将每隔五天进宫一次。脸熟好办事。这个课程对他来说,无意是极为有利。他谢恩谢的真心诚意。
萧炫将需要准备的物品开了一张清单,之后就退下了。临走时承庆帝告诉他,下午**就会有召见的旨意到他家,让他回去后做做准备。他意有所指:“听说你有个妹妹也进京了。都是一家人。不妨一起带进来给贤妃瞧瞧。”
承庆帝和廖太傅都离开后。书斋里立刻炸了锅。
孙承和第一个跳起来,很委屈的道:“公主!你竟然叫他炫哥哥。”
齐靖也愤愤:“你都没叫过我靖哥哥。”
江涵颇为哀怨:“好歹你们还有别的称呼。公主一直都连名带姓的叫我江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挽了薛凝之的胳膊,义正言辞的道:“总之!我们今天要统一一件大事。就是称呼问题。公主,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和哥哥的。”
“我呸!”齐靖立刻敲了他一个脑门,“你是哪门子的哥哥?我才是!”
孙承和捂着脑袋,满房间的乱躲。同时不甘的叫道:“要说表哥,凝之也是公主的表哥啊!又不是只有你。”
叶明净不解的问:“你们都想当哥哥吗?”
孙承和立刻挺起了胸脯:“当然!”
薛凝之脸露微笑,连江涵都是一脸向往。唯独齐靖,他已经是哥哥了。努力要把领头的‘齐’给换成‘靖’。
这四个男孩五年来,天天早出晚归。和叶明净相处的时间比家中任何一位姐妹都要多。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男孩子天性就喜欢在女孩子面前显摆,在萧炫的刺激下,他们一致认为,自己也是应该当哥哥的。
最后,叶明净妥协了一部分。齐靖是靖表哥,薛凝之是凝之表哥。孙承和是小和,江涵是小涵。
江涵和孙承和强烈不满。无奈叶明净得到了齐靖和薛凝之的拥戴。三票对两票,这两人完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中午,叶明净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吩咐身边的人退下后。喊了计都过来。问:“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计都道:“查到一些。其中三个文士有功名在身,是为着明年的春闱来的京城。那个甩袖子的人叫原青,字子少。出身西林书院。那个有远房表兄和黄尚书侄子是同窗的,叫陈智,字子愚。还有一个叫蒋灿,字仲德。除了这三人是举人外,其他的都是秀才。具体的资料在这里。”他递过一张纸给叶明净。
叶明净看了后,取出一个装订好的蓝皮书册。拿过一支鹅毛笔沾了墨水,用汉语拼音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几个人的资料和桃花坞中发生的事。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记忆力。但曾经身为普通的人的她还是习惯于将事情记录下来。俗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么。原先是因为怕不保险,才一直没有尝试。直到李若棠的日记给了她灵感。汉语拼音在这个时代,比什么密码都保险。
写完后,她又特意加了注明:敌人。然后放心的烧掉了那一张纸。
计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一番动作。叶明净吩咐他没事了后,径自退到宫殿阴影深处。
下午回到上书房,叶明净问四个伴读:“礼部尚书黄庸行上奏折的事,你们谁知道?”
齐靖冷哼一声:“那个老家伙,动不动就满口礼法规矩。依我看,就是哗众取宠!”
孙承和洋洋得意的一笑:“这回你们的消息可没我灵通了。告诉你们,黄尚书的奏折,皇上只批了个‘知道了’。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江涵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后,也问过我父亲。父亲让我少管闲事,只认真读书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挺起了精瘦的小胸脯:“你忘了我二姐夫是谁了?”
薛凝之恍然:“是了。我怎么给忘了。你二姐夫是董学士的儿子,在礼部任职来着。”
孙承和得意的道:“是礼部仪制司的主事。别看只有六品,我二姐夫人缘可好了。这事,他早就让我姐回来和家里说过了。他怕我心慌,特意嘱咐我要稳住心神。过继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办成的。”
叶明净又问薛凝之:“你家里人又是怎么和你说的?”
薛凝之迟疑道:“也是让我好好读书。”
齐靖插话:“你们都算不错了。我娘可是劈头训了我一顿,说我不该撺掇着净儿表妹去荒郊野岭的地方。听些不三不四的话。”
叶明净叹了口气。四个伴读到底还是孩子。这次的过继皇嗣事件,家里的主事人对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隐瞒的态度。在这边看来是得不到什么好情报了。
下午的课,她根本没心思上。好容易混到骑射时间,孙承和第一个飞奔出去。齐靖等人见她还在写写画画,打了声招呼,也就先行了。
叶明净坐在书斋里托腮沉思。
一个高个子的阴影笼罩住了光线,一双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的手,抽出了她桌上的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抬眼一看,是林珂。
林珂一眼扫过纸页,蹲下身子,微微一笑:“凉郡王家虽然只有一个嫡子,不过,他胞弟家却是枝繁叶茂,正室夫人生了三个儿子。”
叶明净凝视他片刻,轻声道:“林学士。我自幼生长在这宫里,连家里有哪些亲戚都不知道。他们共分了几支旁系,有多少男孩、多少女孩。现在在哪里。生活过的怎么样,平时有什么爱好。我全都不知道。”
林珂轻声低语,如同呢喃:“公主想知道这些,也不难。”
叶明净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信任的看着他:“那就麻烦林大人了。”
林珂嘴唇微动,低声轻言:“臣遵旨。”
***********
叶明净来到骑射场时,心情好了许多。
两个宫女领着一个小姑娘正站在一边,见她来了,两眼一亮。直接跑了过来。
叶明净笑道:“你怎么进宫了,什么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曼嘟着嘴,假装生气:“我不进宫怎么知道自己被骗了?你装得可真像!商家女,姑苏人,竟然连我大哥都给骗了。大哥回来和我说,我还以为他在逗我呢!谁能想到是堂堂公主在捉弄人?”
叶明净搀了她的手:“好姐姐,我也是不得已。你不知道,昨儿个,可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出宫门游玩呢!你就别生气了。我给你挑匹好马,你骑回去,当作我的赔礼,好不好?”
萧曼甩了手:“可不敢生公主的气。公主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叶明净道:“那你是不要马了?”
萧曼眼一斜,“扑哧”笑出声来:“要!干嘛不要。我要挑最好的,心疼死你!”
孙承和骑着马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啰嗦,快上马!这回我们的人数可是双数了,三人一组,比一比骑射怎么样?哎,那个萧曼,你会骑射吧?”
萧曼不屑的瞥他一眼:“我还会打马球呢!你要不要比比?”
孙承和一惊:“真的!”随后满脸羡慕,“父亲说,我年满十四岁,才能正式上场……”然后,他又振作起来:“既然你骑射好,那咱们就来比一比。等我十四岁后,再一起打马球。”
萧曼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下午。
和嫂嫂一起回到家后,萧炫担心的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氏满脸喜悦:“曼儿投了五公主的缘,骑了一下午的马,还比了射箭。”
萧炫一脸惊讶:“骑射?公主和你?”
萧曼点头,俏脸上健康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去:“是呀。公主的骑射功夫很好的。她还会拳脚,和几个伴读能斗半天呢。跑的也特别快。父亲还说我野,真应该让他来见见这公主。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还是很有规矩的。对了,她还送我一匹小马,可精神呢!她让我好好练。说今年秋狩的时候,要和我一块儿试试身手。”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一直找不到什么玩伴。好容易有了一个和她有同样心性的朋友,萧曼恨不得能天天在一块儿玩。
萧炫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小妹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和军营里一帮半大小子从小野到大。而能让小妹佩服的……
“公主每天都练骑射?”他问。
“对呀!”萧曼满是羡慕,“上书房的课程就是这么安排的。每天都有。”可以公然玩乐,多好!
“你跟我来。”萧炫一脸深思的将小妹带进书房,屏退左右,“今天你们是怎么玩的,都说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萧曼喝了杯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萧炫沉思:“曼儿,你有没有发觉公主对你特别亲近?比如说,她送了你一匹小马。那可是进贡的西域良驹,是御马。你们不过见了两次面,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
萧曼笑道:“我也这么问的。她说,她是有事求你帮忙,这才送马来贿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愣:“找我帮忙?”
萧曼看他满脸警惕的样子就笑了起来:“看你紧张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听一些消息。公主说了,她在深宫出不去,什么朋友都没有。家里的亲戚也都没见过。想让你帮她打听一下,他们叶氏皇族,还有几支旁系,家里孩子多不多,平时都玩些什么,有没有和她一样天天读书。就这些,简单吧?”
萧炫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色唰白。好半天后才苦笑:“是很简单。曼儿,这事毕竟事关皇族。大哥自有主张。你出了门就将这问话给忘了。谁都不要提,可明白?”
萧曼嘴一撇:“又不是什么大事。”
萧炫大怒,厉声喝道:“什么叫不是大事!探听皇家隐私,这还不算大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
萧曼吓了一跳:“你,你……你凶我……”她眼眶立刻泛红,眼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萧炫叹了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曼儿,京城和咱们海疆不同。这里的人,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你是靖海侯家的嫡女,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萧家。你要听大哥的话,大哥不会害你的。”
萧曼抽噎了一会儿:“你是说,公主和我好,是想利用你?”
萧炫怔了怔,叹道:“也不能这么说,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我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城府。她对你到不至于有什么坏心,只是她这心眼……唉!大哥是怕你吃亏。”
萧曼擦了擦眼睛:“大哥,公主对我好,不是装的。这我能分的出来。家里的姨娘们对着我笑,我知道那笑是假的。今天公主也对我笑。那笑,一点儿都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揉了揉额头:“也许吧。她毕竟只有十岁,总还是需要玩伴的。那四个伴读,都是男孩子……罢了,你自己多注意些。宫里的话,记得别往外传就行。”
萧曼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梁氏敲门进来,叫他们去吃饭。嗔怪的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妹妹累了一天,还要关进书房训话。我可不依。饭菜都要凉了,什么要紧的话非要赶在这个时候说!”
她招过抱着儿子的奶娘:“来,宝哥儿。和爹爹姑姑笑笑,咱们一起吃饭去。”
一岁多的小男孩儿咯咯的裂开嘴,露出四个小米牙,冲着父亲傻笑。
萧炫的心顿时变的酥软。接过儿子抱在手上:“喂过宝哥儿了吗?”
梁氏拉过小姑子,递给她一条手帕。白了丈夫一眼:“等你来问,人都要饿傻了。宝哥儿自然是吃过了。可你呢?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你呢,你可不许糟践自己的身体。”
萧炫勾了勾嘴角,抱着儿子走出书房。
是啊!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他呢。还有远在南方的父母弟妹。他需要好好的谋划谋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萧炫再一次来到宫中,开始正式教授叶明净音律的时候,他如沐春风的表达了对五公主的善意和愿意竭力帮忙的心愿。同时,他又强调,公主要的消息,想要打听的详细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叶明净表示理解,为了给盟友一点儿信心,她褪去了孩童的伪装,郑重的道:“炫哥哥能帮我,净儿感激不尽。我知道,过继之事一旦成功,我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萧炫惊愕。他原本以为这位公主很早熟,没想到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竟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
叶明净冷笑:“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死。”
萧炫凭添了几丝信心。公主如此聪慧,只要心性不坏,再加以有人辅佐。胜算还是很大的。
一个时辰之后,授课结束。叶明净带着萧炫来到书斋。
由于齐靖和薛凝之都快要到十五岁了,需要增加一些社交活动。廖其珍给他们的功课就比较灵活机动。一篇课业布置下去,三五天之后再交即可。每日的习字也是如此。而叶明净也需要他们替她探听京城勋贵间的动向。所以,这两个人现在并不是天天都在上书房。
书斋里只有孙承和和江涵。叶明净示意他们取出从南书房借来的地图。铺陈在早已拼好的课桌上。
“这是我大夏朝的疆域图。是最完整的一幅,囊括了西域丝绸之路、西南蛮荒小国,北边寒带山林,还有大片的海域、海岛。”叶明净的声音中有一种自豪,“父皇借给我使用十天。我打算复制下来,日后用着也方便。”
萧炫按住心底的吃惊。皇上竟然就这么将地图借给了公主,看来心中也不是没有打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继续道:“既然炫哥哥来了,我们正好请教一下。”她用食指点出澜江入海口,“靖海侯的府邸应该就是在这里吧,海军基地是不是也在附近?商船的航线是哪几条,最远到达的地方是哪里?”
萧炫将能讲的问题都细细的讲解了一遍。叶明净听得很认真。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由世代镇守海疆的靖海侯世子讲解,还是可以发现很多新视角的。
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造不出远洋航海的大船。能携带的海上补给也有限。所以,夏朝的海上贸易并不像叶明净原先设想的那样,由南方海域向南洋岛国进军。而是从东南沿海出发,沿着海岸线在外海航行。那些贸易交易的地点和国家,从陆路走的话,实际上也是可以到达的。但山路难走,沿途的小国纷争繁多,远不如从海上运货来得方便快捷,安全性也高。
而和现代地理位置相似的南方海域,受航海技术的影响,并不怎么繁华。这里更像一个矿场。李若棠改革了海盐技术。夏朝百分之八十的盐都来自这里。还有珍珠、珊瑚、玳瑁的开采等等。以及一些海产品的养殖业。南方海疆采取军事封闭化管理。琼州,是夏朝著名的流放地。盐场和珍珠采集场的苦工都是重囚犯。对着茫茫大海,跑也跑不了,生不如死。
还真是科技水平决定了社会进化的速度。叶明净感慨。一旦远洋大船诞生,这块夏朝人眼中的蛮荒之地,就会变成繁华的港口。又有多少人能想到呢?她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李若棠坚持写日记的原因。在这里,通晓历史进程的她们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寂寞。
萧炫出宫回到京中的靖海侯府,信心百倍、踌躇满志。
内室里,梁氏拿过常服替他换上,柔声问:“今天去宫里,很顺利?”
萧炫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公主聪明,笛子学的很快。”
梁氏娇嗔着打掉他的手:“多大的人了,还闹!也不怕人笑话。”
萧炫趁势一把搂住她的腰,暧昧的道:“哪个敢笑话世子夫人?可不得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一边说,手一边向下移,一直摸到了梁氏丰满的臀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氏满脸通红,用手捶他:“这是白天!”
萧炫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是是!白天的确不行,要到晚上……”他凑在妻子耳边低语几句,“到时候,我可要……”
梁氏啐了他一口,脸红的似要滴血。扭头跑进了暖阁。
萧炫满面春风的来到外院书房。写了一封信,密封好。吩咐管家:“去请雷师父过来。我有封急信要送回靖海。”
****************
五天之后,叶明净收到了两份资料。一份,是林珂交给她的。另一份,是萧炫送来的。外带一份礼部尚书黄庸行的奏折副本。
叶氏皇族从高祖叶承祜时代起,子嗣就异常艰难。尤其是李青瑶死后,皇家的孩子就像被收割的稻谷一样,一茬一茬的往下倒。而活过十岁之后,又基本上都能有惊无险的长大成人了。所以,皇室会给每一位年满十岁的皇子配备一个天波卫。当然,长大成人后的皇子们还是会有恶斗和损耗。毕竟,那把最高位的椅子,只有一张。所以,当新皇登基后,原本就不多的兄弟更是变的只有小猫三两只。
不过,这对百姓来说,倒是件好事。皇亲国戚越少,他们的负担就越低。
叶明净的曾祖父,成祖皇帝登基后。有三个弟弟活了下来。分别封了豫王、睿王和康王。传到承庆帝这一辈时,已降成了豫国公、睿国公、康国公。
叶明净的祖父,太宗皇帝就差一点了。他登基后,只有一个弟弟活着成年。被封为凉王。儿子凉郡王就是承庆帝的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于承庆帝,他只有一个妹妹福寿公主还在人世。比起父亲和祖父,差的就更远了。
很奇怪的是,这四位皇子在远离了京城后,就像吃了激素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猛生儿子。嫡子庶子一大堆。枝繁叶茂的让人羡慕不已。叶明净的曾祖父,成祖皇帝。在暮年的时候,就很羡慕自己的三个弟弟。想着自己时日不多了,便招了弟弟们带着儿子来京城聚聚。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的风水和叶家有冲撞。豫王、睿王、康王,带来的几个儿子们无一例外都得了重病。
三人大吃一惊。聪明的,比如睿王,连忙上奏成祖,说儿子水土不服,快马加鞭的拖家带口赶回封地。保住了嫡子的性命。不怎么机灵的,如豫王和康王。留在京城看遍名医,最后,带来的儿子们死的七七八八。活着回去的,也都病病歪歪,难成气候。
民间暗地里有传言,周朝的末代女帝曾给叶氏皇族下过诅咒,后代子息凋零,直至断子绝孙。
传言加上事实。旁系皇亲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会轻易进京的。
黄庸行的奏折上,从血缘亲厚的角度出发,拟定了两个过继人选。一个是凉郡王的嫡次子叶息善,今年十二岁。另一个是凉郡王胞弟的幼子,叶息齐,今年十三岁。
而在叶明净的两份资料,凉郡王还有一位嫡长子:叶息慈,今年十五岁。叶息齐则有两个同母哥哥,十七岁的叶息正和十五岁的叶息仁。
黄庸行排除叶息慈的原因很简单,人家是嫡长子,要继承爵位和香火的。叶息正同样也是嫡长子,虽然没有爵位可继承,不过年纪太大了,养不熟,也被黄庸行排除了。至于十五岁的叶息仁,黄尚书也说了,年纪还是大了些,唯恐和陛下不亲厚。很是全心全意的为皇帝着想。
年纪大了些?叶明净冷笑。骗鬼去吧!真要过继的话,孩子的年龄应该是越小越好。凉郡王家没有适龄的嫡子。豫国公、睿国公、康国公这三支之下的男孩,却是从一岁至十岁,各个年龄段都有。什么人挑不到!
黄庸行打的主意真当她看不出来吗?十二三岁的孩子,已到了明事知礼之龄。他们会牢牢记得黄尚书的从龙之功。哼!说的好听,事实上,还不是有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私心就好。怕的就是你没有私心!没私心的敌人,只能杀掉了事。
叶明净满意的合上资料。她暂时还不想沾上鲜血。
又过了一段时日,西林书院学子联名上书的事终于传了开来。衡山书院和青崖书院虽然没有仿效,不过其学子文士们,到也争相发表言论。就过继承嗣一事,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辩论。一时间,黄庸行的上奏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承庆帝一直在观察着女儿的表现。当他得知林珂和萧炫各送了两份资料进宫时,微微笑了笑。对谭启道:“小小年纪,到也懂得借势。”
不过,叶明净拿到资料后,竟没了动静。一连两个月,民间都已闹的风风雨雨了,她竟然还不动如山。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吓傻了,没了主张。第二,她胸有成竹,后发制人。
前者,承庆帝本能不想相信。好容易逆天命留下来的孩子被吓傻了,这怎么行?再说,就算她傻了,那林珂和萧炫也不是傻的不是?他们会不给她出主意?
第二个可能,承庆帝不敢相信。十岁的孩子能如此镇定、老练,那长大了还得了?
也罢,事情总还在他掌握之中,他要好好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六月的时候,皇家女眷们再次转移至西苑避暑。上书房的上课地点同样也转移了过来。承庆帝在蓬莱仙岛拨了一处半封闭水榭给他们当书斋。
这一天,孙承和兴匆匆的向大家宣布:他姑姑家的大表兄,陆诏考上秀才了。马上就要回京城。
齐靖和薛凝之恭喜他的同时,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齐靖今年十四,薛凝之十三,至今还在陪公主读书。家族中虽然锦衣华服的供应着他们,可一遇到正事,立刻就把他们撇除在外。十分令人沮丧。
陆诏考上了秀才,在成人眼中就有了话语权。不会再被当成孩童对待。这让齐靖和薛凝之的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微妙的酸意。
叶明净把他们不自然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小孩子还真是奇怪。看这样子是妒忌了。也不想想,那陆诏死了爹、死了祖父。跟着寡母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加劲努力能行吗?人呐!被逼到了绝路上,就会爆发出搏命的潜力。这些道理,她那四位生活安逸的伴读是不会懂的。
夏朝的夏天,并不像现代那么闷热。也许是因为环境没有被破坏,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总之,这里没有能晒化柏油马路那样的高温,失去了空调的叶明净倒也可以忍受。
水榭建在湖心岛上,周围遍植垂柳,和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廖其珍今天要考他们对对子。为作诗打下基本功。
廖太傅出题:“湖边垂柳绿。”
叶明净生怕别人抢了容易对的词,第一个抢答:“山上杜鹃红。”
廖其珍皱眉头:“还算工整,只是用词太过粗糙。”这位公主其它方面都好,唯有诗词一途,实在是粗劣不堪。令人头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笑着瞥了叶明净一眼,对道:“湖边垂柳绿,垄间稚麦青。”
廖其珍微笑点头。
叶明净愤愤的扭头。薛凝之忍住笑,对道:“湖边垂柳绿,陌上桑叶新。”
廖太傅捋须而笑,还好、还好,还是有几个争气的。
江涵歉意的看了叶明净一眼,对道:“湖边垂柳绿,堤上飞絮盈。”
叶明净气的要跺脚。
最后轮到孙承和,他抓耳挠腮了一番,支支吾吾道:“湖边垂柳绿,那个,那个……水里鲤鱼肥。”
齐靖“噗——”的一声,捂住了嘴。肩膀抖动不已。廖其珍气的胡子都吹飞了起来。
叶明净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她知道亲爱的父皇是多么有远见了。只要有孙承和在,诗词这一科,她就永远不会垫底。
廖其珍思前想后,觉得从五公主读书上的聪明劲来看,诗词一道,不应该如此之差。他找来找去,找了一个原因。公主殿下应该是见识不够广,才造成了语言匮乏。比如齐靖对的“垄间稚麦青”。公主殿下见过麦子吗?没有。又比如薛凝之的“陌上桑叶新”。公主殿下见过桑树吗?还是没有。所以说,原因就在这里啊!
于是,太傅大人宣布,今天暂时不在室内上课了。他要带着大家在蓬莱仙岛附近走走,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以便更好的陶冶情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六个人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的走着,廖太傅一边不停的擦头上的汗水,一边用心教导叶明净,如何对景生情,从细微之处发觉佳句。
叶明净十分歉然。不善诗词一道其实是从岳晶晶身上带下来的现代人通病。她如果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也许还可以有所发展。可惜,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皆已定型。只能尽力对出用词工整的句子。要想把她培养成善诗词的雅士,除非换成李清照来投胎上身,不然,绝无可能。
看着鬓发泛白的老太傅顶着骄阳,认认真真的在教导。她心中五味陈杂。这位太傅,是个完美主义者,五年前刚来教导她时,曾颇有怨言。可经过了五年的相处,现在对她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所以,对她在诗词上的欠缺,恨铁不成钢到愁白了头。
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回禀道:“廖太傅,皇上请太傅大人和公主以及四位公子去凉亭回话。”
廖其珍一愣,随即看到不远处的凉亭边站满了侍卫太监,凉亭里面有三四个人,坐在正中位置的,正是穿了常服的承庆帝。
“惭愧,惭愧!”他掏出手绢擦汗,“臣竟没有看见陛下在那里。”
叶明净道:“太傅,既是父皇有旨,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大家也好喝口水,坐下来歇歇不是?
凉亭里很凉快,原因在于旁边有一辆大水车,两三个壮汉踩着轱辘,将水运到凉亭顶上,再顺势流淌下来回到河中。如同下雨一般。所以,人一走进那里,就可以感觉到温度的下降。
承庆帝看着廖其珍被晒红的脸,稀奇的问:“廖卿怎么突然有了游园的兴致?”
廖其珍喏诺的支吾。西苑的景致确实不错,游赏一番也无可厚非。不过人家都是在黄昏,太阳下山以后才行动。这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的,除了宫女、太监、侍卫。就他们六个了。若要直言公主在诗词上有欠缺,他又是万万不肯的。
承庆帝见白发的太傅一脸窘迫,也就不再多问。赐了他一杯茶水润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六个人一口就把杯中水全喝干了,小太监们连忙再满上。
承庆帝见他们喝的差不多了,便对身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看着很精神的中年男子道:“则道啊,你还没有见过五公主吧。今天正好见见。”
那男子起身行礼:“臣,黄庸行见过五公主。”
叶明净瞪大了眼,原来这就是黄庸行啊!她目前的头号大敌。
廖其珍冷冷的转过头,好似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孙承和对着三个同伴挤眉弄眼,示意他们:看见了没?就是这个人。
叶明净汗颜。皇上还在呢,这几个就这么嚣张。在敌人面前好歹拿出点架势,稳重一点好不好?后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惹的黄庸行看低他们也不错。
黄庸行则是不动声色,毕恭毕敬,举止间没有一丝不规范。不愧是礼部尚书。
承庆帝把几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好似聊天一般的开口:“净儿,刚刚则道还在和朕谈论,说这宫里子嗣不丰,大夏传承难继。净儿以为呢?”
叶明净刚想回答,这时,凉亭外又走来了两位大臣。对着承庆帝行礼:“臣,董学成(方敬)参见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你们来的也巧,都见见吧。这是朕的五公主。”
那两人微微一吃惊,复又给叶明净行礼。
朝堂上的事,叶明净虽然不清楚。不过几个重要的大臣她还是知道的。董学成和方敬和廖其珍一样,都是内阁大学士。夏朝没有丞相。内阁大学士实际上行驶的就是丞相的职责。而方敬,正是内阁首辅大臣,兼任吏部尚书。
承庆帝又道:“你们来的正好,则道又在朕的耳朵边唠叨了,还是过继宗嗣那件事儿。你们怎么看?”
皇帝话音刚落,廖其珍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位同僚。方敬和董学成苦笑。今天来的还真不巧。
董学成的儿子董康虽然在黄庸行手下任职,但他娶了孙承和的二姐孙皎为妻。两家是姻亲。于是董学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反正他不是首辅。
方敬想了想,道:“宗嗣之事,的确事关重大。不过皇上正值壮年,膝下又有五公主,此时言之过继,为时尚早。”说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又一转:“不过,宫中只有五公主一个孩子也确实少了些。民间有压子之说。臣以为,不妨招些宗族男孩上京居住。家里男孩子多些,说不定主母就会身怀有孕,产下麟儿。这些事,在民间时常有之。陛下不妨仿效一二。”
老狐狸!叶明净感叹。这才是政治高手啊!和稀泥的能匠。瞧这话说的,谁都不得罪,又给后续留下了无限操作的可能性。难怪人家能当首辅呢。
黄庸行目光闪了闪,他也没想能一步到位。方敬能表露这番态度,已经很可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宗族男孩一旦进了京,后面的事还不好办么?
董学成附和:“臣以为,方大人说的有理。压子带子一说,民间确实盛行。”他想的是,皇上又不是不近女色,说不定真的就又有宫人怀上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退一步了。毕竟民意还是要兼顾的。
承庆帝目光转向女儿:“净儿有什么看法?”
叶明净眨眨眼睛:“父皇,净儿听的有些糊涂。好像黄大人是说,要找亲戚家的孩子给父皇做儿子。为什么?父皇不是有净儿么?为什么还要抢别人家的孩子?”她转过脸,定定的看着黄庸行:“黄大人,抢别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
黄庸行一愣,随即道:“公主此言差矣,皇室没有皇子,就断了宗庙香火。这是大事,不是抢……咳咳……叶氏宗族中,男孩子甚多。臣等自然不会去挑人家的独子。公主多虑了。”
叶明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黄大人的意思是:第一,皇家宗庙没有人供奉香火。可是净儿还在呀。净儿可以去宗庙供奉香火的。净儿若是不在了,净儿的孩子也可以继续供奉。”
黄庸行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李若棠的时代开始,民间招上门女婿传承家业的,并不少见。他也不能决然的说,五公主的后代不可以姓叶,不能进宗庙供奉香火。
叶明净又甜甜的道:“至于黄大人话里的第二个意思,净儿就更不明白了。亲戚家男孩子多,就可以抢一个过来。是不是就是说,什么东西,只要别人家多了,我就可以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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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亲说双更,这个……某瞳也很想,无奈力不从心。不过,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加的。明天周末,就有双更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她一口一个“抢”字。黄庸行听的头皮发麻,辩驳道:“公主,这是过继,不是抢。”
叶明净道:“咦?把孩子从亲生父母的身边带走,从此就不再还给人家了,不叫抢啊?哦——!”她点点头,“原来换一个说法就不是抢了。孙承和,你不是新得了一柄好弓么,把它过继给我吧。”
“噗——”承庆帝一口茶全喷在了身上。板着脸训斥:“怎么说话呢?”
孙承和膛目结舌,好似不认识叶明净一般。另外三个伴读全都低下头,不停的抖动双肩。
黄庸行险些气炸了肺,青着脸道:“殿下!香火延续,乃是传承大事。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叶明净依旧用清脆的声音的道:“我知道啊!香火要断绝了,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会忍痛夺走别人的孩子。父皇,难道您已经到了香火断绝的地步了吗?那净儿是什么?莫非净儿不是您亲生的。所以黄大人认为,在您百年之后,净儿不可以给您祭祀。一定要抢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来祭拜您?”
这话一说,众人脸色齐变。黄庸行立刻跪下了。磕头请罪,连呼“臣不敢”。
方敬意外的看向这位公主,脑袋飞速的运转。拥立之功,谁都想要。只不过,高明的棋手从来不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目标。对黄庸行的汲汲进取,他是不屑的。私心摆的这么明显,当人都是傻子呢?皇上身体康健,只需采取观望的中立之态即可。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小公主倒是有些意思。
叶明净此时,万分感激李若棠前辈。要是没有她,黄庸行今天就可以大声的反驳,女人不可以进宗庙祭拜!而正是有了李若棠这样一个旷古烁今的女帝,她今天才可以义正言辞的斥责礼部尚书。女人也可以进宗庙传承祭祀!
前辈!我不再妒忌你有电脑存储资料了,也不妒忌你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了。泽被后人,说的就是您啊!我一万个感激您当了开路先锋。回头,我一定年年去桃花坞祭拜你。
承庆帝面无表情的让黄庸行起身:“则道起来吧。净儿年幼,说话难免有误。”言语里是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不过皇帝陛下的那语气和脸色,谁都能看出来是恼了。
也难怪,被质疑戴了绿帽子,哪个能高兴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谁都以为叶明净已经大获全胜的时候,她突然又笑了笑,道:“不过,方首辅刚刚说的请亲戚家的孩子来京城玩玩,净儿倒是觉得很好。父皇,我们家是冷清了一些。族里好多哥哥姐姐净儿都不认识呢。说起来也确实很不应该。”
廖其珍一惊,顿时大急:“公主!”
现在形势正一片大好,怎么能自毁长城?
四个伴读也是大急,不过他们不敢在这种场合插话。
方敬却目光一闪,仔细的盯着叶明净看了几眼。换成是他,他也会招这些宗族男孩进京的。过继事件,在朝堂和民间已有了一定的反响,不是几句话就能打消的。退步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只是,这位十岁的五公主难道也是这么想的?他心神一凛。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
不急,不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方敬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向黄庸行。难得看见礼部尚书大人一脸青黄的样子呢。
承庆帝眼波转向女儿:“净儿真的这么想?”
叶明净开开心心的笑道:“对呀!人多热闹么。”
她在赌,赌的是承庆帝的决断。她的优势在于,她是由白鸿送来的,她知道皇家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而承庆帝也同样知道。她不相信,在自己女儿可以继承帝位,传承叶氏血脉的时候。承庆帝会舍得把皇位让给远亲的孩子。
那些孩子们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曾经是争皇位的失败者。真的让他们上了位,对他承庆帝有什么好处?毕竟,只有叶明净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只要父皇心思坚定,其它的,她就不怕。聚到一起好啊,聚到一起才方便宰杀么。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十足安全的路可走。正面出击就是最有效的防守。她是个女子,如果连眼前小小的立储风波都应付不了。将来真的当了女帝,又如何去对决满朝的大臣和世家勋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必须趁着这次事件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同时也需要拉拢一些势力。
承庆帝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睛,心头很是欣慰。这就是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啊!胸有成竹、进退得宜。也许,她真的可以像李若棠一样,指点万里河山。
众人散去后,五个学生回到水榭。齐靖迫不及待的就道:“净儿,你刚刚说错话了!”
薛凝之也急道:“对呀,怎么能让那些人进京呢?他们可是要来抢夺皇上的宠爱的呀!”
叶明净不在意的道:“放心吧,他们抢不走的。那可是我的父皇。”
薛凝之大急:“殿下!你可知道,陛下除了是你的父亲外,他还是一个皇上!是皇上,就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儿女私情是要放在一边的。”
“是吗?”叶明净皱起了眉头。这点她到没有想到。岳晶晶那一代人,大多都是独生子女。在她看来,岳爸爸和岳妈妈的全部家私将来都是她的。这也是她那一代人长大后,社会上的普遍现象。家家都是一个孩子,孩子要啥就给啥?
所以,叶明净理所当然的认为,承庆帝的皇位将来就是她的。
“原来,认了兄弟姐妹,就要被分家产了啊……”她托着腮喃喃自语。
四个伴读面面相觑,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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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和董学成一路离开西苑。方敬问董学成:“介问,你看五公主如何?”
董学成笑笑,答非所问:“敬公,你我可是难得看到黄尚书失了仪态。竟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吹胡子瞪眼。真真是丢了我辈的风范。”
方敬心领神会,道:“那个孙伴读,就是你家公子的妻弟吧。看着挺结实的。”
董学成苦笑:“敬公,你是知道我的。你我同为进士出生,凭着为君分忧、替百姓办事坐到了高位。在皇上和天下人眼里,我们清流最不该的就是勋贵有牵扯。无奈小儿心眼实在,和那庆国公的嫡女看对了眼。死活非她不娶。我这做父亲的,也是早些年汲汲忙碌,疏忽了对他的教导。那孩子生生就变成了个做死学问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若在嫁娶上再不得他的意,实在是不忍心。我也只得咬牙应了。”他知道自家儿子和孙家的关系容易引人注目,便索性把事情都摊开来说。
方敬见他如此,也只好安慰他:“介问的清名天下有目共睹,断不会因为一桩姻亲就毁誉。说来,庆国公家在勋贵里,是那有名的不出头。比之景乡侯、永昌侯、晋国公家要稳妥的多。”
董学成摇头:“敬公,你也不必安慰我。若是孙承和没有当这个伴读,庆国公家是不算什么。现在这情形……有很多事,我就不便开口了。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方敬得到了答案,微微一笑。既然连董学成这个占了极大便宜的姻亲都按兵不动,他也就先隔岸观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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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帝很快发了旨意,给豫、睿、康三家国公和凉郡王。说是年纪大了,自家亲戚们见的面少,趁着现在风调雨顺、天下太平。想招几个孩子进京来见见。当然,旨意中特别强调了,皇帝陛下不强求,各家随意,想派哪个孩子进京就派哪个,想派多少就派多少。但是,只能是孩子进京。孩子的家长们年纪都大了,还是在封地待着颐养天年吧。
收到旨意的几家人心情各不相同。凉郡王沉思了片刻,找了胞弟一家过来商量。
凉郡王的胞弟从小习惯了听母亲和哥哥的话,成人分家后,秉承了这一优良传统,凡事必和自家媳妇商量。听了大哥阐述旨意的话后,他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郡王的弟媳是个活络人,早就听闻了过继宗嗣一说,她看着自家的三个儿子,是越看越觉得有出息。人多胜算大。于是便道:“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正哥儿年纪最大,又是哥哥,少不得要带着弟弟们沿途打点。仁儿和齐儿年纪也不小了,跟着出去见识见识也好。”话里的意思,竟是要把三个嫡子全都送去京城。
凉郡王一口水喝在嘴里,还来不及咽下去。听了她的话,差点儿没呛着。
真是无知妇人!不要把鸡蛋全摆在一个篮子里,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都不懂?
他刚想劝解,凉郡王妃用力的咳嗽了一声。眼睛朝他一瞥。
于是凉郡王道:“也罢,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就好。我这里,就是慈儿去。王妃身体不好,善儿留在家里照顾他母亲。”
两家定下了进京的人员后,剩下的就是安排随行家人。之后,将人员名单夹在谢恩折子里,送进了京城。
这一份名单很快就摆到了叶明净的面前。同样的名单,还有三份。分别是豫、睿、康三位国公写来的。
承庆帝把它们一起摆到了女儿的桌前:“你看看,这些应该就是进京的最后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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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办,先发一章。今天还有一更,时间上可能会晚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先看凉郡王家的,一看吃了一惊:“什么?叶息正三个兄弟全要来?”
承庆帝笑了笑:“凉郡王的这个弟弟,朕是知道的。当年,老亲王怕他们兄弟俩会为了爵位有罅隙,就刻意的把小儿子养成了没主见的性子。后来,又怕他分家后日子不好过,就替他娶了一个会理家的能干媳妇。日子过的到也不错。只是,这小儿媳出生低,见识就少。过过小日子,理家算账还行,遇到大事就有些看不清了。”
叶明净翻了翻名单,道:“她看不清,有些人还是看的挺清的。这不,豫国公、睿国公和康国公家派的都是成年的嫡子。”
真的是成年,尤其是睿国公家的叶息矜,二十四岁的翩翩公子,家里都有两个儿子了。人家愣是老婆儿子都没带,光棍一条的上京。明摆着一副“我已经有后了,不怕和你们扯皮”的态度。
豫国公家的叶息聆,二十二岁,家中有一嫡子。康国公家的叶息观,二十岁,家中妻子怀有五月身孕。
瞧瞧!都是聪明人啊!这三位看上去还真就像只是来京城见识的。
叶明净不敢大意。成年人远比未成年人要难对付的多。世间之事,千变万化,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胜利者。
相比之下,凉郡王的嫡长子叶息慈,看着就要单薄许多。但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
叶明净合上名单,呼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有些杯弓蛇影了,看着谁都像敌人。左也要防备,右也要防备。真是累!
承庆帝不动声色的饮着茶水。
这是必经的阶段。没有人能帮她,她必须自己学会拨开迷雾,找到事件的关键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看着女儿紧锁的眉头,悠然抿了口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那时候,先皇也一定是在乐悠悠的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直到做了几十年皇位后,他才明白,当年他以为的那些了不得的大事,在先皇的眼里,不过是随手就能处置的小问题,不值一提。是特意给他练手的。现在想想,先皇当日应该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吧。
回到芳菲殿后,叶明净怎么都睡不着。第一次打破了天黑不读书的习惯,就着烛火,看起了李若棠的日记。没有人能分享她现在迷惘的心情,只能在书中寻着前辈的足迹以求安慰。
日记中提到了天波卫。天波卫的前身是李若棠创建的一个情报组织。当上皇帝后就改编成了密探团体,兼任皇室保镖。
叶明净放下书,对着烛火发愣。夏朝的天波卫无论是从周朝接手的,还是后来新建的。都不会只满足于简单的保镖工作。它的特务身份,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舍得丢弃。也就是说,承庆帝的手中,有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
“计都,你在吗?”她轻声呼唤。伺候她的人都知道,五公主夜间不喜有人值夜,所以,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就只有睡在床上的她,和在暗中值夜的计都。
“殿下,我在。”年轻的护卫出现在帐外,等候她的吩咐。
叶明净久久的凝视他。李若棠日记里写道,她的贴身天波护卫,代号罗睺。她的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的护卫,代号计都。
“没事了,你去吧。”叶明净收回了目光。罗睺和计都都可以控制天波卫,但前提是,他们护卫的那个主上,是皇帝。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动用天波卫的情报系统。上次那几个文士的资料,应该是计都凭着自己的力量打探出来的。
计都的身影再次隐藏于黑暗中。
叶明净重重的合上帐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若棠终身没有立皇后。太子的父亲,就是第一代罗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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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帝同意了几位皇亲的上京人员名单,派出了四支由礼部官员和御林军组成的队伍去接他们。
一来一去闹腾之下,等到四支队伍进京时,已是金秋时节,凉风习习了。
第一个到达京都的队伍,是豫国公家。叶明净领了迎接的任务,一大早就出了宫门,直奔城中的豫国公宅邸。
说到这宅子,那又是一个悲剧。这个府邸,原先是豫王府,享有亲王级别的标准,建设的豪华气派。等降成豫郡王的时候,房屋被修缮了一番,好些逾制之物就去除了。结果等到变成豫国公时,问题又来了。宅邸的建筑面积超标,国公家的房子怎么能和王爷家一样大呢?于是,豫国公家生生的被隔出去了一块。睿、康两家也是一样。这三家想着,等再次降爵的时候,房子的面积不是又超标了么?反正也没指望在京城住,干脆就不修缮了,省点儿钱,把家里的小日子过过好得了。
这次进京之前,承庆帝特意从东苑借调了一批工匠,替这几家把房子都修缮了一番。叶明净来到宅邸门口时,还能闻到墙壁的新粉味儿。
豫国公府留守的家丁,慌忙请她入内休息。叶明净摇了摇手:“这是豫国公府,不请自来已是失礼。怎可主人还未至,就先行入内。”
她执意坐在自己那辆四匹马拉的豪华四轮大马车里,在府邸门口等候。眼看着时间还早,就招呼骑着马来看热闹的孙承和和江涵,一起到车厢里喝口热茶。
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孙承和从善如流,携着江涵钻进马车。车厢里的面积很大,收拾的和一个小房间差不多。四面车厢墙上钉着米黄色的绵绸,座几上铺了厚厚的羽缎。角落里的红泥炉上热着茶水。跪坐在一边的宫女小桃倒了热茶递给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舒服的坐下,拿了一个靠枕塞在后背,捧着热茶啜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唔——,还是这里面舒服。”
江涵靠着他坐下,端了杯热茶捂手,问道:“你们猜,这个叶息聆会是个什么样子?”
孙承和打了个呵欠:“都有儿子的人了,能是什么样子?我猜,和我二哥差不多。”
他口中的二哥,指的是庆国公世子孙思嘉,今年二十五。已育有嫡子。为人稳重老成。
江涵道:“有儿子的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个个都像你二哥那么不苟言笑。炫大哥也有儿子。他和你二哥就不一样。”
孙承和撇了撇嘴:“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是什么人?哪能跟炫大哥比。”
叶明净抿嘴微笑。萧炫如今就是这四个伴读的偶像,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有了萧炫做榜样,这四个伴读变的沉稳了不少。尤其是孙承和,萧炫说他一句,抵得上别人说他十句。
冯立敲了敲车厢壁:“公主,人来了。”
孙承和和江涵精神一振,立刻掀帘子跃下马车,朝路中央望去。果然,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队的是礼部主客司郎中陈瑞。
陈瑞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豪华的马车,他自然认识那是谁的。这会儿又看见了孙承和和江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着身边的叶息聆说了声:“公主在前面。”就连忙翻身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整整衣服走下马车,两位伴读自动站在她身后两边。三个人一齐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年轻男子身上。
叶息聆穿着紫色团花锦袍,外罩一件宝蓝色织锦缎面的斗篷。头上束发紫金冠,体态修长,身段风流。
他满面笑容的加快脚步,走到叶明净身边,亲热的道:“是净儿妹妹吧,我是你息聆哥哥。”
叶明净欢欣的笑道:“我一见就知道是哥哥。息聆哥哥长的和父皇有些相像呢。哥哥一路跋涉辛苦了。”
叶息聆笑道:“陛下圣恩,息聆有幸进京聆听圣言,感激还来不及,哪里就辛苦了。倒是妹妹怎么在这门口等着,可是家人无礼?”
叶明净道:“息聆哥哥,这可是错怪他们了。虽说都是自家亲戚。可这里到底是哥哥的家,主人还未归,净儿怎好自行入内。”
叶息聆呵呵一笑:“不防事,这豫国公府,咱们的曾祖父可是亲兄弟。净儿妹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哥哥在不在都是一样。来,来!咱们进去说话。”
叶明净正色道,“虽是哥哥不在意,净儿可不能无礼。息聆哥哥一路辛苦,净儿今天就不打搅了。改日等哥哥收拾好了,净儿再来拜访。”
叶息聆笑了笑:“也好。我今天刚到,确实是乱糟糟的,改日收拾妥当了,一定请妹妹过来玩儿。”
叶明净露出欢喜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她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哥哥不知道,净儿整天被关在宫里,可闷了。我还没去别人家做过客呢!若是息聆哥哥请我,父皇一定会准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聆道:“那是。都是一家人,妹妹只管来。”
叶明净转身告辞,在一旁当了半天木头桩子的陈瑞躬身行礼:“殿下慢走。”
豪华的马车缓缓离开。豫国公家的车队里,一辆马车的窗帘掀起一角,一个小丫鬟惊叹的道:“这就是公主的马车啊?真漂亮!夫人你看。”
一张娇美的面孔张望了一下远去的马车,斥责小丫鬟:“还不快放下帘子,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小丫鬟喏诺的放下帘子,回身端坐。另一个年纪大点的丫鬟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是贪玩。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京城。到处是权贵人家,一个弄不好就会给夫人惹祸的。”
小丫鬟有些不服气:“姐姐说的也太严重了。京城贵人虽多,可咱们家公子也不是无名之辈。公子可是正经的皇亲。高祖皇帝的重曾孙,尊贵的很呢。这位公主不过才十岁,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急巴巴的叫了亲戚过来。咱们公子好意来帮忙,难道还要看人脸色不成。”
车厢里的夫人咳了一声,声音柔和的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我们刚到京城,还不太了解事态,不可给公子添乱。要知道,来帮衬的兄弟可不止公子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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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先补上一章,这算是昨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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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女子悄然靠近,替他解开斗篷,柔声道:“公子,正屋已经收拾出来了,先歇歇脚吧。”
叶息聆摆摆手:“不急。非嫣,你说,十岁大的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些什么?”
非嫣嫣然一笑:“公子说的是五公主吧。奴家虽然没有见过,不过想来那皇家女儿也是人生肉长的,十来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叶息聆点头:“不错,我正有此意。要请她过府好好玩乐一番。如今,那三家的人都还没来,我们占了先到的便宜。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和五公主亲近起来才好。我想着,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的。她一个人在深宫中,听说天天要去上书房读书。休沐日也没有兄长带着出宫,想来应该是少了玩乐。我请她过府游玩,固然可以增加感情……只是,这玩些什么却得好好斟酌斟酌。毕竟,这是要汇报给皇上同意的。还有安全方面……”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
非嫣笑道:“在府里玩乐,无非就是那几样。赏花、游戏、听曲。公主平时可有喜好?”
叶息聆叹气:“当今陛下把这个女儿藏的深的很,除了上书房的三位老师和四个伴读,其他的人几乎都没有接触过。我一路打听了半天,也探听不出这位公主有什么喜好。”
非嫣问:“那她功课如何?”
叶息聆见她问这个就有掩不住的笑意:“毕竟是女孩子,读书差了些。听说到现在也只能勉强对个对子。诗是一首也做不出来。廖太傅都急得愁白了头。我今天看她那个样子,一团孩子气,只怕平日里是被拘狠了。”
非嫣想了想:“既这么着,就听戏吧。也别唱那依依呀呀的文戏,小孩子家听不懂。咱们沧州的飞燕班论起杂耍可是一绝,正好我听说他们就在京城附近,不如请了他们来府里。给公主瞧个新鲜?”
叶息聆眼前一亮。他还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看飞燕班杂耍时的情景。三四个大汉垒成人墙,大汉身上又站着两个女子,两个女子的背上是一个妙龄少女,身若无骨,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错!”他赞道,“京中人士只知戏曲优雅,阳春白雪。却不知,其实这民间俚戏才更讨小孩欢喜。行!就叫飞燕班,我这就去准备。府里的其它事情,你多费些心,务必要办的尽善尽美。”
非嫣笑着应“是”。
叶息聆走了后,身边的大丫鬟接过她手上的披风,恭喜道:“夫人,公子爷越发倚重您了。等得了公主的欢心,日后府里还不是得您说了算。大夫人就算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
非嫣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你不知道,这嫡子,男人可是看中的很的。我再得宠,生的儿子也不是嫡子。日后爵位也落不到他身上。”
那大丫鬟看了看四周,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夫人,嫡子承爵,那是勋贵人家的说法。这天下,有一个地方,可是不管嫡子、庶子,只要你有本事就能继承亲爹的位置的。”她边说边悄悄的朝皇宫方向瞥了一眼。
非嫣目光闪动,口中却斥责:“好了!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着三不着四的。话不能乱说,小心惹祸。”
丫鬟越发压低了声音:“夫人,我听说民间的学子们都联名上书了呢,皇上正是拗不过他们,这才招了四家的公子们上京。老公爷有那么多儿子,怎么偏偏就挑中了咱们公子?还不是因为公子一向能干……”
非嫣低声喝止:“行了!我知道你忠心。事得一步步来,先把府里的这场宴请办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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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回到宫中时,桔子禀报,今天是萧炫的授课日,萧世子已经在上书房的偏室等候多时了。
锦袍玉带的萧炫还是那么风度翩翩,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叶息聆虽然也打扮的一表人才,可惜气韵上远远不及萧炫来得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一见他,就问:“炫大哥,曼姐姐近来可好?最近怎么不见她进宫来了?”
萧炫嘴角微抽,这孙承和每次见到他都要问曼儿的近况。如果不是他年纪尚幼、眼神清明,他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看上他家小妹了。
“曼儿很好,只是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甚少出门。”
孙承和一听就急了。他家大表哥可是已经回来了,萧曼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生病?
“可是生病了,有没有看太医?”叶明净也很关心这个朋友,“我让江院判去瞧瞧吧。”
萧炫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曼儿已经看过太医了,没什么大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叶明净立刻起了疑心,怎么看着像是有隐情啊?她想了想:“这样啊,要不我派苗御医去你府上看看吧。苗御医擅长食疗。我和父皇日常的膳食都是由苗御医制定的食谱,吃着效果很好呢。曼儿姐姐可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行。身体是一切之本,想干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
萧炫红了脸。转念一想,萧曼现在的状况,加上食疗也许会好些。便谢着接受了。
这边叶明净也不耽搁,立刻就让冯立去传话。请苗御医有空时,去一趟靖海侯府。
后面授课时间开始,孙承和和江涵就先去了书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笛子教学告一段落后,萧炫一边保养竹笛一边问:“听说你今天去豫国公府接人了?”
叶明净用丝帕擦着自己的竹笛,漫不经心的道:“是啊。那位叶息聆,还真是个人才呢。上来就赶着我叫妹妹,亲热的很。我透露了一点儿在宫里很寂寞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后面会有什么动静。”
萧炫笑了笑:“能是什么动静?你都说了闷了,他还不请你出去玩么?只是这玩什么却是大有讲究的。叶息聆此人,风流善玩的名声在沧州是有名的。到不知他这次要拿什么来讨好你。”
叶明净淡淡的笑道:“讨好也就罢了,就怕他打的是引诱的主意。我要是弄出个坏名声,对他们可有利的多。”
萧炫皱了皱眉:“他不会这么急吧。你要是在他府上名声落了瑕疵。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那可就成了为别人做嫁衣了。”
叶明净一脸无奈:“谁知道呢?有时候,对手就是这么眼界低。豫国公家派他来,本身就很有问题。要是有心掺和吧,应该派个厉害点的。要是想隔岸观火吧,就该派个淡薄的。这位虽然有几分才智,却不是豫国公那支的栋梁。看着,到更像是来投石问路的?我也是不得不防啊!只希望他不会如此眼界吧。”
对手不按牌理出牌,反而容易搅局。萧炫想了想:“他那天想必不会只请你一个人。到时候,多带着人注意些吧。我在外面先打听着,他刚到京城,想要有所准备,总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叶明净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没有情报系统还真不方便,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势力啊!
下午的时候,苗御医过来回复,他已经去靖海侯府看过诊了。
叶明净问:“萧小姐可是生了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苗御医看了看两个竖着耳朵的男伴读,颇有些为难。
叶明净一怔,难道萧曼真的有事?连忙赶了孙承和和江涵出去。
孙承和刚出门,就眼珠转了两转,抓着江涵遛到窗户根下偷听。
只听苗御医道:“……萧小姐夏日贪凉,生冷之物吃的太多。体内虚寒。葵水初至,就不免腹痛难忍。臣已经先施了针,也开了食疗之方。日后需多加调养……”
孙承和发现,大多数话他都听的懂,意思就是萧曼体寒,肚子很疼。要好好调养。可这体寒和肚子疼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葵水初至,葵水是什么?
他问江涵。十一岁的江涵也不知道。两人都很纳闷。
等到苗御医走了。他就不客气的问了叶明净:“你听得懂那御医的话?萧曼得的什么病?”
叶明净支支吾吾:“也不是什么大病,体质有些虚寒,调养调养就好了。”
孙承和“哼”了一声:“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还瞒我!我都听见了,苗御医说她‘葵水初至,不免腹痛难忍’。什么是葵水?”
叶明净手一抖,险些打翻砚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片刻后,她叹气道:“小和,其实苗御医说的很多词我也听不懂。只知道萧曼体质虚寒、需要调养。这不就行了么,难道家里人看太医,你都能听明白太医的每一句话吗?”
孙承和想了想,言之有理。太医们每一说到病情就掉书袋子,什么五脏之气,肝火虚生。他也都是听不懂的。
按说这件事原本也就完了。谁知孙承和同学太过于担心自己未来大表嫂的身体。虽然萧曼目前和陆诏一点关系还都没有,但孙承和已经认定她会成为自家的表嫂了。便难得好学了一次,跑着去问了老师。
偏偏不巧的是,那天林珂不当值。孙承和就直愣愣的去问了廖太傅。
鬓发斑白的廖太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问什么?”
“我问您,什么是葵水?”孙承和大声复述。
廖太傅脸涨得通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的两手发抖,认定孙承和已经学坏了。拿起戒尺对着他的手心就噼噼啪啪的狠打。孙承和一开始还忍了两下。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便满房间的乱窜。将上书房闹的个人仰马翻后,红肿着一双手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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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更。谢谢“草莓喜”同学的打赏,谢谢“若为平生2008”同学的打赏。话说某瞳看着那一排打赏真的是被震惊了。还有“mobai”同学问的双更问题。我今天试试看吧。亲们可以明早起来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孙承和挨打事件的后续发展是很严重的。他那双红肿的手立刻就被家里人发现了。他的母亲魏氏第一个得知,急急忙忙跑到儿子房里。孙承和正在偷偷的让丫鬟给上药,想瞒着母亲。却不想想,内宅之中,他有什么事能瞒的住?
魏夫人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孙承和是她的小儿子,心肝宝贝疙瘩。何时吃过这样的苦。恍惚间想起,似乎在上书房,皇子公主们犯了错,都是要由身边的伴读替着挨打的。言语间就埋怨起来,逼问儿子是替谁受了过。
孙承和正支吾着,又有一群丫鬟婆子拥簇着两个妇人进来了。一位是他的大伯母,庆国公夫人吴氏,另一个是他的大嫂子,世子夫人杨氏。
吴夫人进门就道:“快别擦那药膏,我这儿有太医院配的上好化瘀膏,用这个,消了肿就好了。”
杨氏指挥着小丫头们端水净手,亲自将那化瘀膏给年幼的小叔子抹上。边抹边红了眼:“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下了这么狠的手。肿成这个样子,只怕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魏夫人心疼的几乎要晕过去。杨夫人道:“弟妹,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家的孩子,可是那绫罗绸缎堆里养出来的精细人儿,哪能吃这么大的亏。再说了,这上书房的事,可不是和哥儿一个人的事。得问清了,到底是个怎么说法。”
魏夫人恍然,连忙问儿子:“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孙承和却把脖子一扭,憋着气不啃声。他自从五年前被齐靖笑话过后,越发觉得凡事都不能和后宅的女人讲。针尖大的事都会被她们无限放大。虽然今天这事是廖太傅不对,可怎么着也得是父亲或者大伯去和太傅交涉吧。若是在他这里变成了母亲和大伯母出头,那还不被其他三个人笑死。不行,他坚决不能说。
魏夫人见儿子不愿说,越发认定他受了大委屈。一口一个我的儿的哭了起来。吴夫人和杨氏一个劝大的,一个劝小的。屋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孙承和就觉得很烦。怎么女人总是这么哭哭啼啼,喋喋不休的。从主子到丫头无一例外。公主也是女的,为什么人家就从来没这么烦过。对了,还有萧曼,那丫头也是个直爽脾气。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怨怼。萧曼啊,萧曼!你可知道,我今天这一顿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关心你的病情才讨的。
他不由琢磨开来,要不要等萧曼病好了,去邀个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闹腾间,一个小厮过来通禀:“夫人,二夫人,大少夫人。国公爷让五少爷去书房回话。”
吴夫人立刻问:“可是老爷知道和哥儿的事了?”
小厮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二老爷,世子爷和三少爷都已经在书房了。”
这个意思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了。魏夫人擦了擦眼泪,搀了小儿子的胳膊出门:“好,你不愿和我说。就去和你老子说吧。总要说个明白,我的儿子不是给人糟践去的……”
到了书房,孙承和跟着小厮进去。女人们去了太夫人的正房等候结果。天色渐晚,谁都没有心思吃晚饭。
书房里,庆国公孙显打量了一下侄子,见他没有郁郁的神情,就先放了一半的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承和看了一下自家大伯。大伯一向对他很亲,反倒是他爹孙晟总是对他板着一张臭脸。于是他很委屈的对着大伯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问了个问题,太傅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挥起戒尺就打我。大伯,太傅是不是疯了?”
世子孙承嘉用力的憋住笑,孙承和的亲哥哥孙成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弟弟一眼。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找骂吗?
果然,孙晟大喝一声:“胡言乱语!定是你顽劣不堪,才惹得廖太傅生气。”
廖其珍是什么人,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他能平白无故的在上书房体罚学生吗?不可能。所以,孙晟本能的认为是自己儿子犯了错。
孙承和大声道:“我没犯错!”声音中隐含着激愤。
“二弟,先别发怒。”孙显安抚弟弟,“和儿虽然调皮,却是个实性子。何时有过藏奸耍滑?他说没有就一定是没有。也许这里面另有隐情。”他对着侄子露出安抚的笑容,“小五啊,你问了廖太傅什么问题。可是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他想来,也许是孙承和学业太差,被廖其珍给怒其不争的教训了。这个倒是有很大可能的。
孙承和闷闷的道:“我也不明白呢。我就是问了他句葵水是什么,他二话不说,拿了戒尺就打我。”
“扑哧——”孙承嘉再也忍不住了,死命捂着嘴笑。
庆国公孙显膛目结舌,手里的一杯茶全都倒扣在了自己身上了,滴滴答答在大腿上浸湿了一大片。
孙晟则满脸铁青,从大瓶子里抽出鸡毛掸子就要抽孙承和。
孙承思原本一手捂着嘴,一手揉着肚子发笑。见状赶紧拦住父亲:“父亲息怒,五弟还小呢,他懂个什么呀。还是先问问原委再说。”
孙晟气得浑身发抖:“……还用问什么?定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书不好好读,一天到晚动些花花肠子……”
孙承和委屈的不行,躲到孙承嘉的身后大叫:“明明是苗御医说的话,怎么到你们这儿就成不好的了,个个都要打我……”
孙承嘉也帮着上前去拦:“二叔,五弟说了,他是从苗御医那儿听来的!还是问详细了好。”
孙晟可以踢开儿子孙承思,却不能踢开即是侄儿又是世子的孙承嘉。只得停了手,喝道:“你老实说!是怎么从苗御医那儿听来的?”
孙承和这时才隐隐发觉,这个“葵水”貌似是个很不好、很严重的东西。再联想到苗御医的支吾和萧炫颇有些怪异的神情,便以为萧曼真的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忙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说完后。书房里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孙承嘉和孙承思暗暗的朝他飞了两个刀眼。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这么点大就知道招惹小姑娘了。回头要好好和他谈谈心。
孙显连身上湿淋淋的长衫都忘了,想了半天后问:“你说的萧曼,可是靖海侯家的小女儿?”
“是啊。”孙承和纳闷的答道,“大伯,她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
孙显老脸一红。含含糊糊的道:“有苗御医在,你怕什么。我问你,你今儿个在上书房被挨打的事,可是很多人知道了?”
孙承和颇为气愤:“当然,他们全都看见了。非但不帮忙,还都笑我!”
孙显清了清嗓子:“既然都闹出去了,我们家也得担负起责任。你虽是好意,却不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二弟啊,我看就由你和弟媳去廖太傅家走一遭,拎着小五去赔罪。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一事不烦二主,廖大人和这事也算有缘,你们就顺道请他保媒……对了,礼物要带的诚心些。我这里有一副字,是前朝大家白石的真迹,你带了去……”
他说的起劲。孙承和却越听越糊涂,等他说完后,小心的问道:“大伯,你让父亲母亲给谁提亲呢?”
孙晟瞪了他一眼。
孙承嘉笑道:“五弟,自然是给你向靖海侯家提亲。你可喜欢?”
孙承和吓了一跳:“不行!绝对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晟就又青了脸:“你又闹什么?你都毁了人家姑娘的闺誉了,还不提亲,想糟践人家女孩儿吗?”
孙承和大叫:“我什么时候毁了萧曼的闺誉了?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我一直当她是大表嫂的。怎么能去提亲?父亲,真的不行!”
孙显愣了愣:“表嫂?哪家的表嫂?这萧姑娘有心仪的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有作风问题了。提亲的事还得考虑。
孙承和哪里能想那么多,就把在桃花坞第一次见面,他们几个伴读想着要把萧曼配给陆诏的事说了。其中特别强调,正是因为存了这个心思,他才多方面关照萧曼。
谁知书房里的四个男人都不关心这个。他们只关心一点,萧曼有没有私情。当得知没有时,个个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孙显和孙晟直接嘀咕起去廖其珍家的事。孙承嘉和孙承思拖着小弟就往外走,边走边笑:“如今五弟也大了,很是该知道一些人事了。来,哥哥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而等孙承和终于知道了“葵水”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上烧起一片红霞,比那天边的晚霞还要艳丽夺目。
他没有吃晚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作为封建朝代长大的世家公子,在知道了萧曼的真正病因后,他就明白了。这桩婚事,他是接受定了。萧曼也一样,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早知道,就不嚷嚷出去了。
他沮丧的叹气。果然秘密是不能偷听的,即使偷听了也不能说出去。不然就会有大麻烦。一如他现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孙承和被打的当天,承庆帝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很容易的就判断出孙承和是偷听了女儿和苗御医的对话。当天晚上便趁势给叶明净上了一堂“如何保证谈话隐蔽性”的课程。讲完后,他在女儿面前很有内涵的做了个预言:“看来,庆国公府好事将近了!只是孙承和这小子八成要吃些苦头。”
果然,第二天,孙承和没有来上书房。紧接着,京城里就有了最新新闻:廖太傅和其夫人去靖海侯府为孙家提亲,靖海侯世子萧炫答应了亲事,回头却狠狠的暴打了一顿未来妹夫孙承和。
上书房里的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齐靖直笑到肚子疼,道:“这小子竟轮到这等好事,咱们该去他家恭贺恭贺才是。”
江涵浑身直冒冷汗,连呼好险。果然祖父说的‘万言不如一默’很有道理。瞧!要是当时多嘴的是他,现在被暴打的不也成了他了么。他可不要娶一个比自己大的媳妇。而且萧曼太凶了。他江涵的媳妇一定要很温柔才行。
薛凝之止不住嘴角的上翘,表示赞同:“是该去庆贺一番。”
叶明净也凑热闹,添了几分私心道:“咱们别去庆国公府,那是他家,能闹出个什么?我看,我们不如让他请客,去酒楼吃一顿。”
薛凝之笑道:“及是,及是。净妹妹去了庆国公府,哪里还闹的起来。到不如去酒楼喝个痛快。”
齐靖微微皱眉:“酒楼那种地方,表妹怎么去得?”
叶明净早有准备:“我可以穿男装呀,保证看不出来的。”
夏朝的贵公子们,都是百年富贵、几代基因融合进化出来的。大多数都皮肤白皙、细腻。二次发育以前,基本都长的唇红齿白。不少相貌俊俏的,穿上女装就和女孩没有二样。有好些美男子,甚至被称赞为‘静若好女’。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陆云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以叶明净十岁的年龄,穿上男装确实可以蒙混过关。她没有穿耳洞,也没有接受过这个时代的淑女教育。平时都是和一帮男孩子混在一起,行动举止间毫无扭捏之气。她这么一说,三个伴读都觉得有趣。等她把男装一穿,一个世家贵公子就立刻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休沐日这天。年仅十岁的岳公子,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早的从东华门离开了皇宫。到转角口,叶明净从马车上跳下来,骑上一匹棕红色的小马。二十来岁的冯立穿着灰蓝色的长衫,打扮成长随。十五岁的计都身着短衫,束腰窄袖。装扮成小厮。二十岁的小桃因为长的面嫩,就充当了贴身大丫鬟一职。
当然,还有十几个天波卫化妆成普通百姓,掩耳盗铃的跟在后面。
齐靖和薛凝之早已等在那里。皆是骑马,身后也跟了一群人。只是没有丫鬟。一个小桃就凸显了出来。
叶明净道:“小桃,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你瞧,大家都没有带丫鬟的。”
小桃大惊,赶紧舌灿莲花:“公子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在外头,总要歇脚的吧。到了那些地方,端茶倒水的,不还是得奴婢来伺候么。冯立哪有奴婢做事心细。别的不说,您多少总要更衣的吧,那时候,除了奴婢,还能让谁来伺候?”
更衣就是上厕所。叶明净想到这里,脸色一白。你XX的,竟把这茬儿给忘了。只得挥手:“那你可不许叫苦,这次可没得车坐。”
小桃赶紧表态:“奴婢不怕走路。”
齐靖和薛凝之身后的仆役家丁们,都不知道叶明净的身份。闻言个个面面相觑。心想,这到底是哪家的宝贝疙瘩?更衣还非得要丫鬟伺候。太香艳了。
叶明净兴高采烈的骑着小马,感觉空气都好似变的特别新鲜。齐靖跟在她身边,薛凝之稍稍落后一个身位。
很快到了庆国公府,齐靖身边的一个长随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给门房递了一张帖子。
那门房也是机灵的,一看这架势,立刻就禀报总管。庆国公府的总管自然认识这三位公子,赶紧将人迎了进了正厅,送上茶水。一边让小厮去内宅通知五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还没来。他的亲哥哥,排行第三的孙承思就先来了正厅,招待贵客。
孙承思今年十七岁,已经订了亲,还没有成婚。他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说自家弟弟身体不适。
齐靖道:“三公子,你也别替他说好话。我们还不知道他?这小子一定是羞的没脸见我们,躲起来了。是不是?”
孙承思讪讪而笑,突然很讶异的看向叶明净:“这位是……”
见他转移话题,齐靖暗自翻了个白眼。规规矩矩的介绍:“这是我家一个远亲。姓岳。”
孙承思立刻称赞:“真是一表人才,岳兄弟府上何处?”
齐靖不耐烦的打断他:“都说了是远亲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别想打岔,孙承和呢?他今天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正说着,外头有人道:“五少爷……”然后孙承和就走了进来。
他的嘴角还有些淤青,走路的姿势也不太流畅。看来萧炫是下了狠手。
孙承思叹了口气:“五弟,齐公子、薛公子他们看你来了。”
孙承和却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叶明净:“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朝他挤挤眼,压着嗓子道:“孙兄,小弟听说你大喜,特地拜托了表哥来府上拜访。你不会不欢迎吧?”
孙承思问道:“五弟,你们认识?”
孙承和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秘密是不能说的,说了就会有大麻烦。于是他怪笑着对兄长道:“三哥,他是齐靖的表弟,我们以前见过。”
江涵低头忍笑,看来这小子吃过苦头后变机灵了。
薛凝之则趁机把来意说了:“三公子。我们几个今天休沐,特意来找承和出去逛逛。就不打扰你了。”
孙承思一愣,问弟弟:“你要出去?”都伤成这样了还出去?
孙承和头点的像小鸡吃米:“去,去。当然出去。”不出去,难道把公主殿下留在他家吗?万一秘密暴露了,倒霉的还不又是他。
于是,五个人在孙承思不解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由于孙承和带着伤,几个人也没在街上多逛,直接去了京里有名的望福楼,要了个上好的包间。点了茶点。多出来的随从就在楼下开了几桌。
小二把茶水点心送来后,叶明净就命两个侍卫守住门口,然后朝齐靖使了个眼色。齐靖会意。趁着不注意,和薛凝之两人一头一脚的将孙承和按在了包间的榻上。
孙承和嗷嗷直叫:“你们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慢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小和啊,听说你受伤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不亲眼看看总不踏实。”
孙承和大窘,涨红了脸:“你,你要看什么?”
叶明净撇了撇嘴:“放心吧。你现在是萧曼的人了,我不会乱看的。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盒子,“这是五毒化瘀膏,别看名字难听。疗效好的很呢。是贡品。计都,你帮他涂一涂。顺便把淤青揉开。”
计都接过膏药,挽了袖子。叶明净避嫌的退出包厢,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嗷嗷的闷哼声。几个店小二路过时,都露出暧昧的眼神。
等里面消停下来后,叶明净推门而入。孙承和正在系衣服带子,见她进来了,顿时满脸绯红。
叶明净装作没看见,问齐靖:“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齐靖笑道:“问问店小二就知道了。”
冯立唤了店小二进来,那小二接了赏银,笑嘻嘻的道:“各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您几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咱们京城最近还真有件新鲜事。几位可听说过沧州的杂耍班子?”
薛凝之道:“略知一二,沧州杂耍班,也算是天下排的上名号的了。不过终是民俗俚戏,登不得大雅之堂。”
小二笑道:“嘿嘿!咱们老百姓,可不像您几位饱读诗书,学问一定很好。咱们平日看戏就爱看个热闹,那杂耍班里人人身若无骨,耍起架势来,热闹的紧。咱们爱看的很。”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说来也巧,沧州杂耍班最出名的是一个叫飞燕班的。他们前天刚刚进京,落脚在汀兰戏院。每天上演两场。听说昨天的两场都是爆满。”
齐靖用手指敲了敲茶杯,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闲闲的道:“你哄谁呢?汀兰戏院是什么地方?全京城最贵、最好的戏院,在这里面上戏的,都是长生班、唐喜班之类一流的戏班。飞燕班是什么玩意儿,竟能在那里上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二连声喊冤:“公子爷,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呀。真的是在汀兰戏院。这是有缘故的。这豫国公家的聆公子不是进京了么,听说是聆公子资助了飞燕班,他们这才在汀兰戏院落脚。”
薛凝之颔首:“豫国公家确实是在沧州。叶息聆照顾一下同乡也无可厚非。”
齐靖“哼”了一声:“如今倒是什么乱七八糟玩意的都能进好地方了。汀兰戏院开业至今,只怕还是第一次给杂耍班上戏吧。”
叶明净突然问那小二:“汀兰戏院是全京城最好的戏院?”
“当然。”小二见问话的是个年幼的小公子,长得粉雕玉琢。便知道一定是权贵家的,挺着胸脯答道:“小人可以一百个保证。”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能做到全京城最好,一定很有后台吧。这汀兰戏院的后台老板就不管吗?”
小二心里嘀咕:乖乖,这小孩看着年纪小,心眼还真不少。面上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叶明净笑着看向冯立。冯立又递过一块碎银。
那小二小嘻嘻的接过,伶俐的道:“小人也是随便说说。几位爷听过就算,可别说是小人说的。说起来,这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那汀兰戏院的幕后老板是京城里有名的胡三爷,这位胡三爷有个姐姐嫁给了永昌侯做了姨娘。生了位花容月貌的小姐。那小姐长的可美了,据说连靖海侯世子都对她倾心不已。这汀兰戏院里就有这位胡姨娘的股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小二离开后,叶明净问同伴:“要不要去汀兰戏院看戏?”
薛凝之沉吟:“遇见人就不好了。”
齐靖冷哼:“你也太看的起他们了。一个杂耍班子,能有多少人去看?依我看,只怕一个熟人都不会碰上。”
叶明净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飞燕班这种档次,属于下里巴人。不会有贵族去看戏,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认出他们。
“那就去看看吧。”叶明净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小心翼翼的学习各项技能,还没享受过什么娱乐。小小放松一下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