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廖太傅激动的结束了讲解。《诗经》里每一篇诗作讲解的同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享受。
下面的四位伴读,有的害羞,有的专注。无一例外听的都很认真。连最调皮的孙承和都不自觉的面带微笑。
只有一个人例外。
叶明净面色冷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讥笑。
廖其珍吃惊的瞪大了眼,再仔细一看,已经没有了。只余一片清明。
难道真是他花了眼?
“公主殿下。”他问叶明净,“对这首《关雎》可有见解?”
叶明净想了想,问:“荇菜好吃吗?”
四位伴读同时傻眼。
廖其珍开始觉得承庆帝有些不靠谱。六岁的小女孩能懂什么《诗经》?
然后就讲到《卷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里面有两句“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齐靖和薛凝之想到了听闻六皇子死讯时他俩的心情,就心有戚戚。
叶明净一脸无所谓:“骑马喝酒很危险的。”
廖其珍气的脸都要变形了。用力合上书:“今天就到这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教室。
四位伴读互相看看,第一次觉得太傅可怜。
孙承和回头对着江涵小声嘀咕:“廖太傅讲的还不错,我觉得比《论语》有意思。”
叶明净当做没听见。微笑着翻开书,平静的挽起袖子磨墨。
唯以不永怀,唯以不永伤。
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就这么醉死掉,不然酒醒后,会更加痛彻心扉。
她和白鸿喝光了那房子里所有的酒。该来的依然要来,该走的还是会走。什么改变都没有。
她才不要借酒消愁,永远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太傅再次找到承庆帝,汇报《诗经》感化任务失败。
承庆帝便在晚饭后的谈心时间里问叶明净:“上书房的课目中,净儿最喜欢哪一科?”
叶明净道:“女儿最喜欢林学士讲的《史记》。”
承庆帝沉吟片刻:“林珂讲到哪里了?”
叶明净道:“讲到尧禅让了帝位给舜。父皇,尧真的是心甘情愿禅让的吗?如果禅让才是顺应天意,那么,为什么禹没有禅让,而是将帝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呢?这样一来,尧和舜的后代,不是世世代代都是禹后代的臣子了么?而禹的后代也没有遭到上天的惩罚呀?”
承庆帝很欣慰,摸摸她的脑袋:“净儿会自己想问题了,这很好。这个问题,你问过林珂吗?”
叶明净摇头:“净儿没有问任何人。他们又不是皇帝,怎么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承庆帝非常高兴,感叹道:“净儿真的长大了。没错,有些问题,不是书本上讲的就是正确的。父皇就和你说一说禅让到底是什么。你要记住,父皇和你说的话,你只能记在心底,不能说出去。”他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说出去就会大祸临头,记住了没有!”
叶明净神色严肃,用力的点头:“我绝不说出去。”
承庆帝看了她一会儿,确认了她很认真后。缓缓的开讲:“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之道。平衡一旦被打破,皇权就不再稳固。禅让,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之事,成王败寇,胜利者可以任意书写历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那天起,承庆帝会隔三差五的和叶明净讲一些帝王之术。
天气渐渐转暖,水边的柳树已经层层叠叠的垂下了绿叶。
孙承和好似受了明媚春光的影响,最近几天上课总是心不在焉。
他在前面扭来扭去,后面的江涵实在是受不了了,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别扭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孙承和愁眉苦脸的转过身,双手搭在江涵的书桌上:“江涵,诏大哥要走了。定好了三月二十八出行。”
“哦。”江涵不疼不痒的道,“还有五天了。”
孙承和叹了口气:“是啊!我想去送送他,可我娘不答应。”
江涵瞥他一眼:“那就不送呗。”
“这怎么行?”孙承和怪叫,“我可是在陆信那小子面前夸了口的,这要是去不了,那小子还不得笑死我。谨表姐也会失望的。”
江涵头也不抬的继续写课业:“那你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扯他的纸,不让他写:“不是都说了嘛,我娘不同意。”
“那就不去!”江涵实在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放下笔:“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承和鬼鬼祟祟的道:“江涵,你说我逃课,偷偷跟着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涵的脸都要青了。
“噗——”齐靖放肆的嗤笑。
孙承和立刻涨红了脸,“你笑什么?”
齐靖嘴角轻勾,调侃道:“我笑有人白长了这么些岁数,出了事只会找娘亲。”
“你——”孙承和刚要发怒,江涵却眼睛一亮,拉住了他:“小和,齐靖说的有道理。”
孙承和一愣:“你说什么?”
薛凝之清咳一声,插话道:“承和,阿靖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该去求你的母亲。你应该去求你的父亲,说不定就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也附和:“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母亲是妇道人家,难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胆小的很。自然会拦着你。你爹就不一样了,他和你大伯本来就对陆诏的事很上心。你再多说点好听的,多求一求,指不定就成了。”
孙承和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找妇道人家说和,的确没用。”
“咳咳!”薛凝之用力的咳嗽。
“你着风寒啦?”孙承和问他。
薛凝之气结,面色通红。眼神不停的往叶明净那边睨。
孙承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突然大叫:“啊!公主。”他醒悟过来,慌了神,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不是说你是妇道人家。不,你是妇道人家,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双手乱摇,急得满脸通红。
叶明净叹了口气,正色道:“孙承和,你是打算今天回去就和你父亲说要送行的事吗?”
“啊?”孙承和愣了愣,道:“是啊。”
叶明净道:“这件事,你之前已经和你母亲说了。你母亲说不准就已经告诉了你父亲,你现在再去求你父亲就难了。”
薛凝之赞同:“是这个道理。没有特别的理由,父亲一般不会轻易反驳掉母亲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嘲笑他:“现在知道错在哪儿了吧。一开始你就求错人了。”
孙承和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薛凝之转头笑问:“公主可有办法?”
叶明净也是一笑:“当然有办法。”
学生守则告诉我们:有问题,找老师。
她胸有成竹的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想去送陆诏,是为了朋友间的情谊和亲戚间的情分。这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之为。况且送人这件事并没有危险,你母亲为什么反对?”
孙承和道:“她说我每天都要来上书房读书,请假的话会荒废学业。”
叶明净腹诽,上书房的学习日和上朝日一样,除了过年的十几天,还有清明、中秋、重阳、冬至几个节日外,全年无休。孙承和只请一天假哪里就能耽误学业了。只怕是孙母认为犯不着为这种事请假罢了。
她道:“所以,你就应该将你的问题去请教太傅。问一问太傅,你想去送朋友到底合不合情理?”
江涵也明白了,他补充:“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太傅,你已经和你母亲请求过了。只是就事论事的问他,为了送陆诏,请半天假合适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不是傻子,到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对对对!用太傅的话回我母亲,太对了!”
“还有!”叶明净提醒他,“你不能直接回去找你母亲反驳,得去找你父亲。”
孙承和早已乐开了嘴,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傻了。”
叶明净看他那个癫狂的样子觉得还是不保险,想了想又道:“找完廖太傅后,你再去找林学士。问问他,你回家后应该怎么说才最有把握。”
孙承和问:“为什么?”
叶明净道:“林学士和你父亲年纪相近,更了解他们的想法。咱们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准备了,就要准备周全。”
齐靖道:“那样也可以找张学士呀,张学士和孙大人年龄更相近。”
孙承和习惯性的反驳他:“张奉英那张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古板的人,不知变通。我才不找他呢。就找林珂。”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尤其是孙承和找完了林珂后,笑的那是一脸灿烂。从骑射场下学时,冲他们四人挥了挥拳头:“明天等我好消息。一定马到成功!”
第二天,他笑嘻嘻的来上学。洋洋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看见了没,小爷说成功就会成功。这是我爹亲笔写的请假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冷言讽刺:“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孙承和出乎意料的没有回辩,而是拱手作揖,用飞快的语速说:“那个,齐靖兄,昨天多谢了。”
齐靖立刻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你吃错药啦!”
“你才吃错药了!”孙承和直着嗓子喊了回去。
齐靖拍拍胸口:“还好,还是原来的人。”
孙承和悻悻的道:“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事能办成,大家都出了力。我孙承和拿得起,放得下。你提醒了我,我就谢你。又怎么不可以了。”
薛凝之立刻道:“可以,当然可以。君子处事,理当如此。承和有担当。”然后就推了推齐靖。
齐靖也悻悻的拱了拱手:“这话是别人教你说的吧。”
孙承和嘿嘿一笑:“昨天我把事都说了,诏大哥听了后就教训了我。他说,皇上行事必有其道理。他一定是有不合格的地方才落选的,他很喜欢去衡阳读书。可以看遍山水。叫我不必懊恼。”
齐靖哼了一声:“陆诏的确比你有见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插话道:“其实,父皇告诉过我选伴读的标准。陆诏落选一点儿也不奇怪。”
“哦!”这下,四个人都好奇的盯着她:“是什么?”
叶明净笑了笑:“父皇说,伴读主要是陪我读书。凝之和齐哥哥是自己亲戚,有你们在,我就不会认生。江涵的年龄和我最接近,课业上可以有个伴儿。承和性子活泼,喜欢骑射。可以在骑射课上照料我。陆诏的才学很好,跟着我这刚启蒙的一同上课,反而是耽误了。所以才没有选他。”
孙承和长舒了口气:“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心头的最后一点儿疙瘩也放下了。
江涵也笑道:“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下说开了,你日后也不用和齐靖兄整天红脸了。”
“是啊!”叶明净道,“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这件事后,不知道薛凝之和江涵在背地里又做了什么工作,总之齐靖和孙承和之间是风平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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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不过可能会晚些。谢谢‘爱上海豚的猫’童鞋的打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承庆二十年的春天,绿柳抽芽,暖风拂面。十岁的叶明净坐在国史书库二楼的窗户前,翻看着一本手札。这本手札很特殊,上面写的,不是繁体汉字、简体汉字,不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文字。而是由拉丁字母组成的汉语拼音。这本手札,是周太祖李若棠的亲笔日记之一。
这是她无意中翻看到的。国史书库里藏有周夏两朝的全部文史档案,叶明净八岁后就磨着承庆帝得到了能随时来这里看书的特权。
了解一个民族最好的方法就是解读它的历史。想要知道应该怎么做皇帝,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别的皇帝是怎么做的。
叶明净最喜欢在国史书库里翻看前朝的奏折。臣子的上书,皇帝的朱批。一问一答间,一幅幅山河社稷的画卷就这么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仿佛有无数的帝王在用行动告诫她。各式各样的奏折,有的耿直、有的圆滑、有的看似忠心。而这些臣子的下场也各不相同。有的位极人臣,有的是封疆大吏,还有的,家破人亡,全族诛灭。
阳光下,尘埃浮动。历史的秘密在这里悄然揭开。
叶明净最大的惊喜,就是在这里找到了李若棠的日记。厚厚的数十本,全部用汉语拼音写成。就这么当而皇之的放在书架的最高处,落满灰尘。
想来是因为没有人看的懂吧。竟然就这么一直没有人过问。倒是便宜了叶明净。
从日记上看,李若棠也是被白鸿带来的。在现代消失的年代却只比岳晶晶早了五六年。不过,李若棠的运气比她要好。因为是出生在乱世,白鸿给她作了个弊。将她手提电脑里的资料全都贮存在了她大脑的一个空间处。李若棠本人是工科博士生,电脑里有很多论文资料。本人平时也爱看玄幻小说。故而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比叶明净强多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若棠有专业知识,不连网电脑一台,资料齐备。
她两手空空。
李若棠的身体被白鸿直接改造过,各项指标达到了人类所能到达的顶点。聪明绝顶、过目不忘。武功天下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辛辛苦苦的呼吸打坐,练‘八禽戏’改造身体。五年日一日,目前刚刚达到智力良好、体力良好、武力值中等的水平。
这简直就是一个是亲妈生的,一个后妈生的!叶明净第N次的诅咒白鸿。
时间不早了,她合上书,藏在怀里带下楼。
她每次都只拿一本,看完了再回来换。因为不确定再过个一两百年,还会不会有第三位穿越者。总得给后人留下点什么。
回到上书房时,正赶上午休结束。齐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缂丝长衫,长身玉立的站在台阶上,笑着问她:“又去国史书库了?”
叶明净哀叹。齐靖同学由于长时间坚持锻炼身体(天天上体育课),个头蹿的很快。十四岁的他已经有一米七零左右了。一身白衣看着也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潇洒。可惜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他的变声期到了,沙哑的公鸭嗓子十分难听。
不过很奇怪的是,齐靖最近反而特别喜欢找她说话。走到哪儿都很容易看见他的身影。
“是。”叶明净笑着回应,“到开课时间了吗?”
“还有一会儿。”齐靖尽量柔和了声音问她,“还有两天就到休沐日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过?”
叶明净愣了愣。上书房全年少休的学习日程,只维持了一年就被承庆帝自己打破了。原因是他的小女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书呆子。第二年开始,就定下了每旬的最后一天为休沐日。给孩子们放一天假。这样算来,他们每个月就有了三天休息。
虽说有了休息日。但对叶明净来说,无非是把看书的地方从上书房换到了芳菲殿而已。她又不能出宫,齐靖怎么会问这个?
她正想着,孙承和猛的从后面跳了出来:“嘿!说什么好玩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道:“正说马上要到休沐日了。”
孙承和立刻兴奋道:“是这事啊!我刚刚也和江涵说着呢。前两天,三月初六不是他过生辰么。咱们没去吃寿酒。这个休沐日,不如让他请我们补吃寿酒如何?”
叶明净笑道:“这可别问我,我又出不去,喝酒也轮不着。你只替我多喝两杯就是。”
孙承和就泄气:“我到把这茬儿给忘了。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能出来了?总关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叶明净瞪他一眼:“光发牢骚有什么用?有得玩儿你就去吧,别来勾我。”
这时,薛凝之和江涵也都走了过来。听了她的话,薛凝之道:“公主殿下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按照惯例,只要有成年兄长带着,还是可以出宫逛逛的。”
叶明净就笑:“你见我有成年兄长吗?”
孙承和突然一拍大腿:“有啊!齐靖!齐靖不是你的表兄么?他可以带你出去啊!”
齐靖朝孙承和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缓声道:“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我家中的海棠开的大好,正想趁着这个休沐日,请表妹去观赏游玩。也算是散散心。”
孙承和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齐靖,你家的海棠花先放一放。公主难得出宫一趟。这三月呀,就得去桃花坞里看桃花。那可是周太祖亲手设计的人间仙境。桃花庵的桃花酒天下闻名。咱们去那里喝酒吧,就让江涵做东。收了我们的寿礼,怎么能不请酒呢?”
桃花坞,桃花庵,桃花酒?叶明净就觉得有些耳熟:“这地方真的很美吗?”
薛凝之微笑道:“真的,桃花盛开时,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周太祖戎马一生,不善诗词,文采也略有欠缺。却偏偏建了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这桃花庵是几座精舍,只卖一种酒。就是桃花酒。桃花坞在周朝的时候是皇家的别苑行宫。不过也择期对民间开放就是了。我朝后来也是一样接管。说起来,这产业应该是内务府在打理。你真要去的话,倒是比去别的地方要方便些。和陛下说起来也较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叶明净终于想起了她什么地方耳熟了。唐寅不是有一首著名的诗,说的就是桃花坞里桃花庵么?可惜她文科不好,记不清全诗了。便问:“桃花坞里有题诗吗?”
江涵道:“当然有。好多文人墨客在那里留有墨宝。周朝的时候,还出过一本《桃花庵诗集》。里面就记录了大部分诗作。”
叶明净又问:“周太祖呢?她没题诗吗?”
齐靖终于抢到了发言的机会:“周太祖不善诗词。”
怎么可能?叶明净相信李若棠不善诗词。但她不相信李若棠会不记得唐寅的那首诗。若不是喜爱之极,怎么会人工造出一个桃花坞来?
不管怎么说。叶明净对桃花坞的起了十分的兴趣。当天晚上,她就向承庆帝打听了。
承庆帝摸了摸胡子:“桃花坞?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说起来,朕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去那里。尤其是春天桃花盛开的时节,真的是美丽非常啊!”
“父皇,我想去。”叶明净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企图打动父亲大人。
承庆帝笑道:“净儿长大了。是该出去见识见识了。也罢,父皇就封林一天,让净儿去瞧瞧。”
“封林?”叶明净一愣,“那不是什么游人都没有了?”
承庆帝道:“那里本来就不是给人游玩的地方。周太祖李若棠在世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对民众开放过。只是她死后,骨灰撒在了那片桃林里。说是怕寂寞。才让后代子孙对游人开放。那里的几所房子建的虽然漂亮,却住不了多少人。后代的李氏皇帝也就废弃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大惊:“什么?骨灰撒在那里?”
不怪她吃惊。不到这个朝代不知道,土葬对这里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火葬,撒骨灰。那就是传说中的挫骨扬灰啊!不共戴天的仇人才这么干呢!
“小声点儿。”承庆帝拍拍她的手,“这是皇家机密。周太祖的陵寝里是空棺。随葬品也没有。她生前留话,说她是天女托生,只有这样才能回归天庭。她的儿子就照办了。”
“真的吗?”叶明净做出好奇的样子。
承庆帝道:“也许是真的。毕竟她做的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些奇思妙想,说是天人也不为过。”
叶明净就回到刚刚的问题:“父皇,儿臣想休沐日的时候,和薛凝之他们一起去桃花坞游玩。您封了林就没意思了。再说,现在春光大好,正是满山桃花盛开的时候。您要是封了林让我一个人游玩,难免会让人说我娇宠蛮横。”
承庆帝问她:“那你就不怕危险?”
叶明净正色的道:“李青瑶倒是一辈子没出过皇宫,一生都安全的很。结果又怎么样呢?父皇,女儿不想做笼中之鸟,井底之蛙。”
承庆帝心中一动。内心几番交战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也罢。笼子里的老虎斗不过野生的豺豹。你就去吧。只是不要泄露了身份。还有,要多带些人。”
“是!”叶明净兴奋的应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叶明净想了两个晚上,终于想起了这首诗的前几句。待来到这漫山遍野桃花盛开之处时,更觉得此诗贴切。李若棠一定是照着唐寅的诗修建的这里。
青山相间的深处,有一个开满桃花的山坳。桃花掩映间,可见几处精致的房舍宅院。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春游胜地,桃花坞和桃花庵。
齐靖和薛凝之以前应该都来过这里,孙承和是今年刚知道这个好地方。只有江涵和叶明净是初到此处。
这里离京城有些远,百里之外就是西山大营。治安到还是不错的。
一般的平民,不会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闲情跑这大老远的来看桃花。来这里的,不是有着浪漫情怀的文人骚客,就是附庸风雅的富家子弟。
叶明净今天出行的阵容非常豪华。两匹骏马拉的豪华四轮马车是她的车驾,外带五十人的护卫队。身边伺候的人除了桔子和冯立外,还多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是讨喜。
这位名叫计都的少年是由承庆帝在她十岁生日后,亲手交给她的。父皇大人当时的语气很郑重,他说:“净儿,你十岁了。从今天起,你将会有属于自己的贴身护卫。这是计都。他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叶明净从父皇的语气判断,计都应该很不简单。
果然。计都自从到了芳菲殿后,一直深居简出。叶明净几乎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每次呼喊他的名字时,他又会出现。实在是很神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计都到底没有达到传说中能完全隐藏身形的隐形人地步。很多时候,还是可以看见他的。只不过,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忽略掉。
像今天的出行就是这样。五十位护卫化妆成了普通家丁护院。和齐靖四人带着的人马混杂在一起,彪悍的气势怎么都隐藏不掉,只能算勉强不突兀。桔子和冯立穿着普通的丫鬟小厮装,怎么看怎么都气势逼人。唯有计都,一身灰色常服,默默的走在队伍中,不显眼之极。
叶明净现在的体质,在常人中已经是非常好了。临近西郊时,她弃车骑马而行,一路欣赏春光。
等进了桃花坞后,在外围停泊车马的院落,发现了一些马车和家丁护卫。显然,今天的来客,不止他们。
孙承和惊喜的指着其中的一辆马车道:“这是东阳侯府的车。那个谁?谁是东阳侯府的下人?”
众家丁护卫们都在院子里休息,听见有人叫唤,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跑了出来。见到孙承和立刻脸露笑容:“原来是孙家表少爷啊!小人是东阳侯府的车夫。这可真是巧了,今儿是三老爷带着大小姐和二少爷在坞里游玩。二少爷要是看见表少爷,不定有多高兴呢!要不要小的给您去报信?”
孙承和点点头:“不用了。我们也是来玩儿的。这里就这么大,迟早能碰上。”
说话间,护卫们利落的停好了车马,领头的队长过来禀告:“小姐,车马已经停好了。”
叶明净犯了难。这五十人一起冲进去,阵仗也太大了。不去吧,他们只怕不肯。
计都过来道:“选六个人跟着我们进去。其余的人各自散开,分头行事。”
领队的队长应道:“是!”安排下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咋舌的看着计都,回头问叶明净:“你有天波卫了?”
叶明净笑而不答。四个伴读互相对看了一眼,很默契的绕过了这个话题。
其实,叶明净也是故作高深。她不知道天波卫是什么。不过,她决定今天晚上去拷问亲爱的父皇。
五个人结伴而行。齐靖紧跟在叶明净的身边,给她介绍这里的景致。
薛凝之道:“你们慢走,我先去前面的桃花庵订席位。这里地方小、游客多,若不事先订下,只怕到中午就没地方了。”
孙承和奇道:“这里不是公……那个晶晶,家的产业么?怎么她来了还会没吃饭的地方?”
有鉴于不愿扰民的初衷,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不过叶明净还是嘱咐众人对她改了称呼。下人一律称她为小姐。四位伴读因为都年长于她,她便让他们唤她的化名,晶晶。
薛凝之、齐靖、江涵听到孙承和语调奇怪的‘晶晶’两个字,不由同时皱了皱眉,都感到有些别扭。
江涵道:“咱们今天不是微服出游么?自然不能报……晶晶……家的名号。凝之说的对,还是去订个席位的好。”
孙承和自告奋勇的和薛凝之先行一步。江涵和齐靖就一左一右的陪着叶明净慢慢欣赏美景。
“这里有一眼山泉,泉水甘甜醇美。据说桃花酒的味道好,就是因为用了这泉里的水。”齐靖用公鸭嗓子给她介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努力忍住笑,点头附和:“真的吗?那一定要去看看。”
三人越过潺潺流水的桃花涧,来到那座名叫‘仙人’的泉眼边。清澈的泉水汩汩的冒着气泡,顺着汉白玉石砌成的栏杆,缓缓的流向桃花涧。
仙人泉边,已经有了三位游客。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个刚显婀娜身形的少女,还有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打扮皆是不凡。远处站着一群家丁仆妇。
那小男孩显然认识江涵,远远的就喊了起来:“江哥哥,你也来游玩啊?怎么不见我表哥?”
江涵对着叶明净低声道:“说话的是承和姑姑家的表弟,东阳侯的嫡长子,陆信。”
叶明净则再次对两位伴读声明:“记住我的身份,齐家的远亲。姓岳名晶晶。祖籍江南,刚到京城不久。”
齐靖很高兴的道:“那我还是叫你表妹。”
叶明净懒得理他,翻了翻眼,问江涵:“那个男人是谁?”
江涵摇头:“我不认识。那车夫不是说是什么三爷么?估计就是说他。”
三人走到泉边后,陆信就对江涵说:“这是我家三叔。你没见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男人自报姓名:“在下陆霄。”
叶明净努力回想京城各个世家的名单。终于想了起来。东阳侯陆震除了有一位死去的哥哥陆云外,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陆霄。应该就是眼前这人。至于那个女孩,想来就是陆震十三岁的嫡长女陆谨。
叶明净记得陆霄的原因是对他的映像比较好。陆霄此人,先前曾娶过一位妻子。生孩子时难产死了。陆霄悲痛之下一直未曾再娶,他没有通房、小妾。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本人性向正常,不好男色。就冲这一点,叶明净偷偷的给了他满分。
这次见到真人,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不怎么帅气英俊,却有一种岁月沉淀下的坚韧。举止间对侄儿侄女颇多爱护。
江涵在那里介绍她和齐靖的身份。齐靖的母亲福寿公主是承庆帝唯一的妹妹,世家勋贵们多少都会给他几分尊重。故而,陆家的三人对他们很是客气。陆谨落落大方的给齐靖福身,目光柔柔的随着他的举止转动。
叶明净望天,春天果然是个好季节。
正感慨着,突然发现有一双探究的目光盯住了她。
是陆霄。他盯着她的耳朵,眉头微皱。
叶明净想了起来,她没有耳洞。
而陆信已经迫不及待的和江涵攀谈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地方还是我告诉和表哥的,早就约了他休沐时一块儿来玩。他支支吾吾的推脱了我。不想是和你们约好了。真是的!难道约了我就不能再约你们吗?大家又不是不认识!都在一个京城里住着,就算以前没见过,难道连听也没听过?真不够朋友。我就知道,他嫌弃我不如大哥懂的多。以前大哥在时,他下了学,哪怕天黑了都要遛到我们家逛一逛的。大哥一走,几个月我都见不到他一面。”陆信不满的唠叨。
江涵只得干笑:“主要是齐靖兄带了岳姑娘,她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怕她认生,就没想多请人。”
陆谨闻言便问:“岳妹妹刚来京城吗?老家是哪里人?”
叶明净也很大方的道:“我祖籍江南,我们总是搬家,到底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总是搬家?”陆信耳朵尖,立刻丢下江涵,问她:“那你去过很多地方啰?”
齐靖和江涵暗暗叫苦,这个身世本来就编的经不起推敲。公主竟然还雪上加霜,这下可要露陷了?
叶明净不慌不忙的道:“我也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有几年,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出了门就是青石板铺的巷子。墙角下方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春天的时候,会下很细很细的雨,眼睛都看不见,可只要在外面走一圈,衣服就会沾上一层水珠。快到夏天的时候,雨会下的很大,大的把视线都模糊了。这样的雨要下好多天。被子总是阴湿着,妈妈……们就用汤婆子给我捂,会有细细的白烟冒出来,然后那块被子就干了……”
岳晶晶的大学就在江南,她的讲述无懈可击。
陆霄面带回忆:“岳姑娘说的没错,江南就是这样的。飞花似梦,烟雨如愁。”
陆谨好奇的问:“三叔,咱们老家也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霄笑道:“广陵老宅的房子,沿着墙角一溜儿,全都是青苔。一泼儿水浇到墙面,不一会儿就能泛绿。”
“真的?”陆信无限憧憬,“三叔,下次回乡的时候。你也带我去吧?”
陆霄失笑:“你这是听着好听。其实广陵哪有京城舒适繁华。别的不说,就是那气候,你就受不了。”
叶明净心有戚戚的附和:“对呀!雨一下就是三四天。衣服穿上身全是冰冷的,要用体温捂半天呢。还是京城好。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都没来过。”
她精致红润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和信赖的表情。陆信和陆谨立刻就争先恐后的介绍起京城的名胜来,忘记了刚刚的话题。
齐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江涵则纳闷的看着他们,五公主刚刚讲的也太身临其境了,尤其是那些细节,就好像真的在江南住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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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舅舅过寿,某瞳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酒席。回来后就拉肚子了。拉的两腿发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几个人游览过了仙人泉,决定再去留墨崖看看。留墨崖那里有一片裸露的崖壁,历代不少名家在崖壁上留下了墨宝石刻。那里也是桃花坞里一个有名的景点。
在半路上,遇见了薛凝之和孙承和。
看见了他们,陆霄的眼睛就闪了闪。心头浮起一个诡异的念头,怎么刚好是四位伴读。难道那个女子是……
想想他又觉得不妥。刚刚对江南的一番叙述,明显是只有住过那里的人才能知道的。而且,看齐靖和江涵的表情,也都是很惊讶。不像是串通好的样子。
算了。是不是那一位,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庶子。
孙承和听到要去留墨崖,就有些不高兴:“看那些光秃秃的字有什么意思。咱们去舞剑台吧,人家都说,到了桃花坞,不在桃花树下舞剑就是白来一趟。现在花开的正好,舞起剑来,落英缤纷,一定很棒!”
陆信道:“舞剑台自然是要去的,我姐姐把琴都带来了。不过咱们还是先去留墨崖吧,舞完剑累了,正好可以直接去吃饭。”
几人就来到了留墨崖。日头渐高,这里的游客也多了一些。到达留墨崖时,那里已经有几个文士打扮的人在观摩谈天了。
叶明净这一行人,虽然穿的富贵。但全都是半大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过来游玩的。陆霄不想惹事,便假装没有看见那些人。四个伴读也都是同样的心思。陆信正和孙承和聊的起劲。陆谨的一双眼睛全留在了齐靖的身上。
这就是不愿结交的意思。在叶明净看来,很正常。你去公园玩时,难道会和每一个游客打招呼吗?还不是各玩各的。
可惜,这个时代的规则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几个文人见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好似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般,有一个人气愤的甩了甩袖子:“国之蛀虫!”
叶明净觉得能把袖子用力甩出“啪”的一声很有趣,可惜自己穿的是箭袖。便央求唯一穿了广袖的陆谨:“陆姐姐,你也甩一甩,看看有没有响儿。”
那文人一时间大怒。
陆谨一脸尴尬:“晶晶妹妹,那人是生气了。”
叶明净问:“他为什么要生气呀?”
陆谨含糊的道:“也许是觉得我们没有礼貌吧。”
叶明净道:“可是爹爹说了,外面有很多拐骗小孩的坏人。让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陆谨:“……”
那几个文人听了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到也冷静了下来。就有人对那个甩袖子的人道:“原兄何必和孩子置气。”
另一人道:“没错。不过是几个勋贵家的孩子。你我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那个原兄就问:“子愚兄刚刚说的可是真的,黄尚书真的已经上了奏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子愚兄就道:“是真的。我有个远房表兄,和黄尚书的侄子同在青崖书院读书。他说黄尚书的奏折大意是,当今天子已经年近五十,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这皇嗣眼看就要断了。为了江山社稷的传承,理当从宗亲中过继子嗣。”
又有一人道:“可我听说,圣上有意在天年之后,让五公主继位。文华殿大学士廖其珍是她的太傅呢。还有晋国公府、庆国公府、景乡侯府、思康伯府,都派了嫡亲的公子去给她当伴读。这不是明摆着的意思么?”
那个原兄就斥责:“笑话!女子怎能为帝?前朝的女帝肃宗,不就是在她手上丢了江山么?由五公主继承大宝,我大夏江山危已。”
有人道:“可周太祖就是女帝啊,她可是结束了百年战乱,开创一代盛世的人。皇上只要尽心培养五公主,料想不至于像周肃宗一样。”
那原兄冷笑道:“仲德兄言之差矣。想那周太祖乃是天女下凡,幼年即有不凡之资,方能开宗建庙。五公主不过一平凡稚女,哪里能承担这天下重任。大好河山,千万百姓。怎能如此托大。我西林书院已有百名学子联名请愿,为黄尚书奏折造势。望陛下能拨乱反正,早日过继宗族子嗣,以平天下百姓之担忧。”
听到这里,薛凝之和江涵面面相觑。他们刚想有所动作,叶明净一把拦住。
“我们走。”她冷静的道。
江涵试探的问:“我们可以去打个招呼的。”也好顺便探听情报。
叶明净摇摇头,目光投向身后的计都。她相信,那几个文士的话,他一定也都听到了。
计都走到她身边,叶明净嘴唇微动:“想办法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能办到吗?”
计都微微颔首:“公主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转过头,换上笑脸对同伴们:“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舞剑台吧。”
和陆信聊的正欢的孙承和举双手赞成。在另一边欣赏书法的陆谨和齐靖也没有意见。陆霄更是随他们的意。
一行人向舞剑台走去,陆谨吩咐一个中年妇人抱好她的琴。对齐靖道:“齐公子,待会儿小妹可要献丑了。”
齐靖用公鸭嗓子回应:“哪里,哪里。有琴声相和,实乃靖之幸矣。”
叶明净慢慢的走着,脑海中冒出了大学宿舍里曾经有过的一次熄灯夜谈。
历史系的室友道:“武则天说过,对待敌人就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
汉语言系学姐反对,她最近刚好在修社会心理学:“我觉得,从信仰和内心打倒他们,才是真正的胜利。比如,方孝孺都被腰斩了,还是认定朱棣篡位。清朝的汉族文人们呢?剃头的剃头,喊主子的喊主子。有的,还巴望着抬旗给人当奴才。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历史系室友道:“也有坚贞不屈的。清人刚入关时,到处是反抗。只是后来都被杀光了。所以,还是要从肉体上消灭。”
汉语言系学姐:“不是人人都能坚持信仰的。即使能一时坚持,也很难做到一世。大部分人都有私心,有私心就有弱点。还是应该针对弱点来收服。杀来杀去,仇恨就深了。”
这两人一直在争,哲学系老大最后拍案总结:“行了!顽固不化的,就从肉体上消灭他。有私心的,就从信仰上崩溃他。现在全都给我睡觉!老娘明天还要考试呢!”
音乐系的岳晶晶,那个时候蜷在温暖的被窝里,全当听天书。听了老大发言后,乖乖闭眼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段场景神奇的回现在叶明净的脑海。
她眼中寒光一闪。想到了历史系室友的另一句话:“争皇位失败的,其结局一般来说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那几个文人,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想让她死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敌人。对待敌人,就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敌人的数量太多,那就从信仰上崩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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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剑台并没有高台。那里有几个石凳和石架,号称琴台。有一个放剑的汉白玉架子,号称剑台。再加上桃花林中的一片空地。合起来就是舞剑台。
陆谨净手焚香,危襟正坐。七弦古琴的桐木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淙淙的琴声如流水般响起,齐靖长身玉立,持剑舞动。桃花瓣随着剑气落英缤纷。端的是世外仙境。
薛凝之随后也舞了一套剑法,可惜他身量不如齐靖高,视觉效果就差了一点。至于舞的最虎虎有生气的孙承和,除了几个懂行的在喝彩外,陆信和陆谨压根就没看出什么名堂。反而觉得他动作不优美。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宛转悠扬。如同云雀在山中嬉戏。叶明净猛的抬头,眨也不眨眼的屏气聆听。
这是一首“D”调的曲子。高音、滑音、行板。声色优美,技巧流畅,气息绵长。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完美的表现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如痴如醉的听完,兴致勃勃的道:“我们上山去,看看是谁在吹奏?”
薛凝之为难的道:“快到午时正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若是去迟了,订好的位子……”
陆霄也道:“薛公子说的有理,桃花庵的席位一向供不应求,若是去迟了,弄不好真的会被人占了去。那位吹笛人也是要吃饭的,即使是自带酒食,也只会在附近靠近水源处饮用。我们守在桃花庵,总能见到的。”
叶明净一听有理,也就不再坚持。
几人来到桃花庵,小二收拾干净了座位,将他们迎进来。
桃花庵的吃饭席位,别具一格。在室外错落着十几顶大大小小的茅草亭子,亭子里面有汉白玉的石凳石桌。客人们就是在此处饮酒吃饭。这十几顶茅草亭就是桃花庵的特级包厢。
叶明净这里有八个人,包的是一个大亭子。不远处就是桃花涧,和煦的春风夹杂着泉水的清气,令人心旷神怡。
八人只留下了几个贴身仆妇,其余的,就打发他们去大厅吃饭。
小二送了桃花酒来,孙承和嚷着大家要轮流敬江涵一杯才行。
陆信问原因。然后就知道了,原来今天是补喝江涵的生辰酒。连呼应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无奈,只得应了。
陆霄是长辈,第一个敬了他一杯。然后是陆谨和陆信。
伴读们就按照年龄顺序,轮流敬。于是,最后一个人就成了叶明净。
她端起酒杯,对江涵道:“江涵兄,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一口干掉。
江涵连忙道:“多谢。”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动作幅度比前几次的都要大。
几个人吃喝了一会儿。远处,走来了四个人,坐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另一个草亭。
那四人是两男两女,身后也跟着仆妇。包的是个小亭子。叶明净眼尖的看见其中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状的盒子。长度刚好可以摆放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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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姓三名八叫阿花”童鞋的打赏。今天是某瞳娘亲大人的舅舅过八十大寿。某瞳要拖着虚软的双脚再次去吃酒宴。希望我的肚子能撑的住。先放一章。回来后要是不拉肚子,就再上一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同于叶明净草亭里的圆桌,那两男两女的草亭内是一张方桌,四人分坐在桌子的四角。言谈举止间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是一男一女间比较亲近。
没想到在古代还能看见自由恋爱的。叶明净看的津津有味。
很快,事实证明,这里不是《诗经》的时代,两对情侣出外游玩是不可能的。
先是齐靖惊叫:“咦,那不是永昌侯家的谢睦么?他竟然偷偷带了小星出来游玩。”
陆谨道:“别胡说,那女子我见过。是他的庶妹谢妍。”
齐靖“哦”了一声:“我说呢?他刚得了嫡子,哪能这么大胆的打媳妇的脸。”
叶明净问:“这个谢睦会吹笛子吗?”
江涵道:“不会。永昌侯嫡长子谢睦,是有名的音律盲。听琴能听的睡着了。”
叶明净想了起来。谢睦作为永昌侯的嫡长子,她也是知道一些的。这人自诩风流,最喜欢流连青楼楚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招惹风尘女子进家门。几个侍妾都是由丫鬟升上来的,连良家子都没有。不过,他和他爹永昌侯一样,都喜好绝色美女。家里收藏了不少莺莺燕燕。
齐靖道:“我和谢睦认识,得过去打个招呼。
齐靖的父亲是景乡侯,母亲是福寿长公主。身份尊贵,谢睦和另一个男子很快的就和他攀谈开来。那两个女子,一个较年幼,举止落落大方。另一个就是谢妍,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齐靖一副羞答答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谨看着就“哼”了一声:“瞧那小家子气。光是生的好有什么用?提不上台面!”
在座的男士们却不这么想。除了陆霄目不斜视外,包括陆信在内,都对着那谢妍看呆了眼。
原因很简单。谢妍长的太漂亮了。举手投足间含羞带怯,很是勾男人的魂儿。
陆谨快要气晕了。只见那谢妍微垂着头和齐靖说着什么,绛红色衣缘领口下可以看见小半截柔嫩的脖子,让人忍不住想扯开那衣服,看看内里的肌肤是怎样细腻柔滑。
她愤愤的道:“狐狸精!怪不得人说永昌侯府养了一窝子狐狸精,惯会生小狐狸来勾搭人的。”
陆霄咳了一声:“谨儿,无需动气。她只是个庶女,嫁不得高门做正妻的。”
陆谨微红了眼:“话是这么说。可这永昌侯府的庶女做了妾,一家子还有的安生吗?晶晶,你以后可得小心着这些。”
陆霄笑道:“你这可是杞人忧天。以岳姑娘的颜色,何须担心这些!”
陆谨惆怅的道:“也是。晶晶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用怕夫婿被狐狸精勾走。”
几个男孩都没注意到她们的谈话。孙承和朝着那边看了半天,对江涵道:“哎,那谢妍长的真漂亮,你猜她多大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好不好?”
江涵犹豫道:“不好吧。我们又不认识。再说,那边的桌子也坐不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在一边猜测:“和谢睦在一起的男子会是谁呢?”
叶明净感叹。古人真是早熟。摆在现代,这里全是小学生和初中生。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闹起了异性相吸。唯一的大人陆霄还推波助澜。想当年,她在这个年纪,老实跟葱头一样。班主任和家长比警犬还要嗅觉灵敏,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扼杀在萌芽状态。真是不能比啊!
齐靖回来了。兴奋的喝了一口茶润嗓子:“你们猜都猜不到另一个人是谁?那人是靖海侯世子,萧炫。”
“啊!”薛凝之惊呼,“原来是他!是了,靖海侯长年戍边海疆。这世子是刚封的。”
江涵也恍然大悟:“没错。靖海侯世子,按照惯例得在京城常住。靖海侯拖了这些年,到也真是拖不下去了。”
齐靖道:“可不是。萧炫的妻儿都跟着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他的胞妹,靖海侯的小女儿。”
陆谨一听,立刻道:“这事我也知道。靖海侯想给女儿在京城找个婆家。近来最热闹的话题就是这个了。”
孙承和奇道:“那小丫头看着不大呀?有没有及笄呀,都要找婆家了!”
陆谨道:“萧曼今年十四,明年及笄。现在准备着,也是正好。”
陆信叹道:“十四了呀!再小点儿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桌子人闻言,全都面色古怪。陆霄忍笑道:“信哥儿,你现在就操心自个儿的婚事,也未免早了点。”
陆信跺脚:“三叔!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在替大哥着想。大哥今年不是在考秀才么,过了院试就会回京。要是这萧家姑娘再小一岁,和大哥站在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大哥有了岳家帮衬,日后,日后……”
陆霄一怔,面色复杂。良久后叹道:“信哥儿有心了。”
陆谨听明白后,也可惜:“真是的呢,大哥今年十三,就差一岁。好可惜。”
孙承和道:“是说诏大哥吗?差一岁怎么了。差一岁就不能娶了吗?”
薛凝之道:“一般来说,大一岁是没什么。可陆诏不同。他年幼丧父,由寡母带大。又不能承爵。这条件,在疼爱女儿的人家眼里,就有些差了。”
齐靖清了清嗓子:“我到觉得没什么。陆诏那小子不是长的挺俊俏么,要是这萧小姐自己看上了……”他含蓄的收住了下半截话。
孙承和和陆家姐弟两眼俱是一亮,异口同声:“有道理。”
然后,几个人就嘿嘿的相视而笑。
那一边的草亭。萧曼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萧炫担心的道:“山里风大,曼儿可是着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午饭结束后,小二上了新茶。谢睦那边四人就并了过来,一同喝茶聊天。
陆谨和陆信存了心思,刻意的拉着萧曼嘀嘀咕咕的说些京城见闻。陆谨笑道:“正巧,晶晶也是刚到京城,改天我下个帖子,请你们来我家玩儿。”
萧曼大方的道:“那就谢谢陆妹妹了。我刚到京城,还没交上几个朋友。正愁闷在家里没意思呢。对了,岳妹妹是哪里人?我听你官话说的真好,和陆妹妹都没两样。”
叶明净微笑:“家父是做生意的,和南来北往的客人交流,总还是官话来的方便些。所以,我从小就是学的官话。”
听说她是商家女,谢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萧曼不依不饶:“那你总该会说两句吧。我从小见的人也多,你只要说两句,我就知道你是哪里人?”
叶明净只得将岳晶晶的家乡话说了几句。萧曼拍手而笑:“原来你是姑苏人。我说怎么长的这么水灵呢。”
萧炫听得妹妹的笑声,就转过头:“谁是姑苏人?那可是离我们家近了。”
萧曼指着叶明净笑道:“可不就是这位岳妹妹。我一看就知道,只有姑苏水乡,才养的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位伴读顿时傻了眼。薛凝之拼命回想,安妃老家是在哪里。
萧炫温和的打量了一番叶明净,对着众人解释:“……家母祖籍姑苏……”
那边,萧曼恨不得拉着叶明净大谈特谈。叶明净深感疲惫。果然只要说了一个谎言,就需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
薛凝之见她要招架不住了。赶紧问:“对了。今早,我们在舞剑台时。听的山上有人吹的好笛子。你们听见没有?”
谢睦笑道:“这可是巧了。昱之也是听见舞剑台那边有琴声。这才来了兴致,吹奏了一曲。”
叶明净惊喜交加:“那曲笛子,是你吹的?”
萧炫点点头:“见笑了。”
叶明净用力摇头:“你吹的非常好。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才能有这样的技巧和表现力。”
萧炫一愣,多了几分认真:“岳姑娘也会吹笛?”
叶明净叹气:“我年纪小,中气不足。就没有学。”又问,“我能看看你的笛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犹豫了几分。谢妍冷哼道:“萧世子的笛音,乃是江南一绝。他的笛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四位伴读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齐靖眼看着就要暴怒。
叶明净咳嗽了一声。微微一笑,轻轻哼起先前的笛声。然后又问:“若是换个调子,你怎么吹呢?”她哼了一段G调的‘梦里水乡’。
萧炫越听越惊讶,挥手让小厮把木盒递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是一支琥珀色的竹笛。
萧炫道:“先前我吹的那首,是小宫调。”他站起身,横笛于唇,悠扬的吹奏了一段叶明净哼的‘梦里水乡’。道:“这首是正宫调。全筒音作商音即可。”复又赞叹:“真是好曲子。不知岳姑娘从哪里听来?”
叶明净则叹了口气。西洋乐理换算成民乐乐理,简直是一部庞大的算术课题。这也是她一直都没有学乐器的原因。
“我偶尔听到的。记得也不怎么熟。”她闭了闭眼,露出落寞的神色。
萧炫道:“岳姑娘若是有心。炫虽不才。教姑娘吹笛还是能胜任的。”
萧曼吃了一惊。谢妍的眼神更可怕,似乎要将叶明净吃了一般。
叶明净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微笑:“岳姑娘对音律很有天份。说起来,还是炫占了便宜。”
叶明净露齿一笑:“那好。我回去就和爹爹说。到时候,再去找你。”
萧炫欣然一笑:“那我就在家等候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约定好。孙承和等人看的张大了嘴巴。
齐靖皱着眉头,问谢睦:“萧世子是带着妻儿上京的吧。”
谢睦瞥了他一眼:“当然。”
薛凝之低声轻叹,喃喃自语:“靖海侯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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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瞳平安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晚饭前回到宫中,叶明净向承庆帝汇报一天的见闻。她重点突出了萧炫要教她音律的事。
承庆帝挑了挑眉:“净儿喜欢音律?怎么以前没和父皇说过?”
叶明净咬字很重的强调:“父皇,那是靖海侯世子。”
承庆帝摸摸胡子:“唔……萧炫的世子是朕亲封的。说起来,昱之这孩子是音律高手,的确风流俊雅。”
叶明净哭笑不得,只得提醒重点:“父皇,靖海侯!”
承庆帝又挑了挑眉,颇有些诧异:“你还知道靖海侯?林珂已经讲到海上贸易了吗?”
负责历史和地理的林珂还没有讲到海贸。只简单提到过靖海侯萧家。他家原先是周朝靖海公家的手下。李青瑶为帝的时候,国祚动荡,当时的靖海公家族已经腐败不堪。萧家先祖和叶承祜联手,灭掉了靖海公一族,全面接手海上贸易。萧家在叶承祜登基后,被封为大夏朝的靖海侯。
而叶明净关注到靖海侯,主要是因为李若棠的日记。
李若棠十六岁时嫁入当时的宇文世家,和丈夫过着还算美满的生活。不料在她身怀有孕后,夫家为丈夫安排了两个通房小妾。那位宇文公子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李若棠提出抗议,结果娘家和夫家人都劝她想开些。说这是古往今来就有的事,天经地义。李若棠和宇文公子为这事吵的不欢而散。
若是普通女子,大约也就认命了。厉害点儿的,就下狠手收拾小妾。可李若棠没有。李若棠在一天半夜时分,悄然走进宇文公子和小妾的房间,制住了三人。当着两个小妾的面,废掉了赤身裸?体的宇文公子全身的经脉,震碎了他脊椎柱上的一根脊梁骨。宇文公子终身瘫痪。两个小妾吓的昏死过去,后来据说是疯了。
李若棠写了一封和离书,抓着宇文公子的手按了手印。连夜赶往当地官府。天亮后,用了一些手段。正式备案,和宇文公子脱离了夫妻关系。然后,就是千里逃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家发出声明,将她逐出家门。宇文家千金悬赏,要捉她归案。李若棠惊险交加的离开中原,逃到了东南沿海,最后一直逃到海盗窝。凭着一身武艺和不凡的见解,收服了一小撮海盗。她生下实际上的长子后,将其过继给当时海盗团伙的二把手夫妇。那对夫妇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李若棠统一了当地所有的海盗,当上了幕后大头目。
接着,她开了一家商行。一边做海贸生意。一边蒙上黑脸巾,打劫其他大型商行的货船。迅速累积了大量的财富,并建立了第一支属于她的私人武装。被过继的那位长子,就是周朝的第一代靖海公。
所以,当叶明净知道萧炫的身份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承庆帝似笑非笑:“这么说,净儿是看上了昱之的世子身份。”
叶明净强调:“是靖海侯的世子。”
承庆帝哈哈大笑:“好!净儿既然喜欢音律,父皇怎能不帮忙?朕明天就宣萧炫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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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炫接到进宫的旨意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塞了一张银票给宣口谕的太监:“这位公公,可知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靖海侯家就是有钱啊!宣旨太监满意的收好银票,笑嘻嘻的道:“世子不必惊慌。陛下今天的心情很好。对了,陛下说了,请萧世子带上笛子。”
萧炫更加莫名。只得先将太监请到厅堂喝茶,他转身到内室去换衣服。
妻子梁氏替他系上玉佩,荷包。装好打赏的碎银和银票。担忧的道:“突然叫你进宫,也不知是什么事。真叫人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替她将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道:“我问过传话的公公了,说陛下今天心情很好。又让我带了笛子,想必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吹奏助兴。”
梁氏鼻头一酸:“你堂堂世子,南方文士中素有贤名的雅士。竟然要给人当杂耍助兴的,这,这……”说着说着,她语气就哽咽起来。
萧炫叹道:“我萧家多年独镇一方海域,皇上怎能不猜忌。姑姑在时还好些。若姑姑一去,我们在皇上身边就没了说话的人。所以父亲才急匆匆的送我和小妹进京。为的就是安皇上的心。”
梁氏道:“贤妃娘娘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萧炫摇头:“我是外臣,即便是亲侄子,也不好进内宫的。你且等等吧,**总会有召见你的旨意下来的。你到时再问问娘娘对小妹的婚事有什么打算。我们在京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多听听她的意见的好。”
梁氏低声道:“若是贤妃娘娘有意让曼儿进宫呢?”
萧炫沉吟:“应该不会。后?宫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嫔妃有孕了,只怕是陛下到了年限。我听说,礼部尚书黄庸行,已经上了奏折,请求皇上过继宗族男孩以做嗣子。皇上只批了个‘知道了’,就又给发还了。三大书院中,青崖书院和衡山书院都没有动静。偏偏是我江南地辖的西林书院,出了学子联名上书请愿,要求过继嗣子的事。这里面……唉,还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梁氏替他整好衣服,纤纤素手留恋的抚上他的胸膛。艰难的道:“黄尚书奏折的事,是永昌侯家谢公子和你说的吧。他的那个妹子,我瞧着也不错。你要是有意,不妨,不妨……”她强颜欢笑,一双眼睛早已泛红。
萧炫捧上她的脸,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角:“别胡说。那谢家的姑娘,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永昌侯家看着热闹,满京城的勋贵都有他们家的女儿。其实这样的人家是最危险的。一来,到处嫁庶女,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在亲戚相处时反而落了下乘。二来,他家如此钻营,皇上心里会怎么想?你见宫里头可有一位姓谢的娘娘没有?谢家的姑娘进了门,那才真的是给我们家招了祸害。”
梁氏又喜又忧:“这样一来,曼儿的婚事就得慎重了。”
萧炫点点头:“横竖曼儿还没有及笄,你多带她外出走动走动,先打听着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萧炫进宫后,正逢上散朝。他赶紧避在偏僻的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目。带路的太监笑了笑,顺水推舟的遮住他的身形,从小路走到南书房。
在屋檐下等了一会儿,承庆帝过来了。见着他点了点头,受完礼后道:“你跟朕来。”抬脚就往上书房走。
萧炫走进书斋,见到五位学生后,所有的疑虑顷刻间全部恍然。
承庆帝道:“这是朕的五公主和几个伴读,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
萧炫连忙躬身行礼:“臣萧炫参见五公主。”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叶明净微笑:“萧世子免礼。世子可是来当我的老师,教我音律的?”
萧炫连声“不敢”。
承庆帝道:“昱之不用客气。朕这个女儿,向来只埋头读书。突然间说对音律有兴趣,朕高兴的很那。你即教了她,就能当得她的老师。”
萧炫还是称不敢。
叶明净道:“父皇,萧世子不是贤妃娘娘的侄子么,也算是净儿的表兄了。不如净儿就以兄长称呼,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微笑:“自然可以。”
叶明净就脆脆的叫了一声:“炫哥哥。”
萧炫脸一红,无奈的应了。
然后就商讨了一下上课时间。叶明净现在的功课已经没有前几年那样紧了。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四书五经什么的,她如今已经牢记脑海。廖其珍认为,五公主现下所缺的,是融会贯通和阅历。这个是需要时间的来奠定的。所以,她现在有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学习下棋、画画、音律等等。这也是作为一个古代标准文人,所必备的基本素质。
最后,定下了每隔五天授课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萧炫从今天开始,以后将每隔五天进宫一次。脸熟好办事。这个课程对他来说,无意是极为有利。他谢恩谢的真心诚意。
萧炫将需要准备的物品开了一张清单,之后就退下了。临走时承庆帝告诉他,下午**就会有召见的旨意到他家,让他回去后做做准备。他意有所指:“听说你有个妹妹也进京了。都是一家人。不妨一起带进来给贤妃瞧瞧。”
承庆帝和廖太傅都离开后。书斋里立刻炸了锅。
孙承和第一个跳起来,很委屈的道:“公主!你竟然叫他炫哥哥。”
齐靖也愤愤:“你都没叫过我靖哥哥。”
江涵颇为哀怨:“好歹你们还有别的称呼。公主一直都连名带姓的叫我江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挽了薛凝之的胳膊,义正言辞的道:“总之!我们今天要统一一件大事。就是称呼问题。公主,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和哥哥的。”
“我呸!”齐靖立刻敲了他一个脑门,“你是哪门子的哥哥?我才是!”
孙承和捂着脑袋,满房间的乱躲。同时不甘的叫道:“要说表哥,凝之也是公主的表哥啊!又不是只有你。”
叶明净不解的问:“你们都想当哥哥吗?”
孙承和立刻挺起了胸脯:“当然!”
薛凝之脸露微笑,连江涵都是一脸向往。唯独齐靖,他已经是哥哥了。努力要把领头的‘齐’给换成‘靖’。
这四个男孩五年来,天天早出晚归。和叶明净相处的时间比家中任何一位姐妹都要多。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男孩子天性就喜欢在女孩子面前显摆,在萧炫的刺激下,他们一致认为,自己也是应该当哥哥的。
最后,叶明净妥协了一部分。齐靖是靖表哥,薛凝之是凝之表哥。孙承和是小和,江涵是小涵。
江涵和孙承和强烈不满。无奈叶明净得到了齐靖和薛凝之的拥戴。三票对两票,这两人完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中午,叶明净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吩咐身边的人退下后。喊了计都过来。问:“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计都道:“查到一些。其中三个文士有功名在身,是为着明年的春闱来的京城。那个甩袖子的人叫原青,字子少。出身西林书院。那个有远房表兄和黄尚书侄子是同窗的,叫陈智,字子愚。还有一个叫蒋灿,字仲德。除了这三人是举人外,其他的都是秀才。具体的资料在这里。”他递过一张纸给叶明净。
叶明净看了后,取出一个装订好的蓝皮书册。拿过一支鹅毛笔沾了墨水,用汉语拼音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几个人的资料和桃花坞中发生的事。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记忆力。但曾经身为普通的人的她还是习惯于将事情记录下来。俗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么。原先是因为怕不保险,才一直没有尝试。直到李若棠的日记给了她灵感。汉语拼音在这个时代,比什么密码都保险。
写完后,她又特意加了注明:敌人。然后放心的烧掉了那一张纸。
计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一番动作。叶明净吩咐他没事了后,径自退到宫殿阴影深处。
下午回到上书房,叶明净问四个伴读:“礼部尚书黄庸行上奏折的事,你们谁知道?”
齐靖冷哼一声:“那个老家伙,动不动就满口礼法规矩。依我看,就是哗众取宠!”
孙承和洋洋得意的一笑:“这回你们的消息可没我灵通了。告诉你们,黄尚书的奏折,皇上只批了个‘知道了’。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江涵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后,也问过我父亲。父亲让我少管闲事,只认真读书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挺起了精瘦的小胸脯:“你忘了我二姐夫是谁了?”
薛凝之恍然:“是了。我怎么给忘了。你二姐夫是董学士的儿子,在礼部任职来着。”
孙承和得意的道:“是礼部仪制司的主事。别看只有六品,我二姐夫人缘可好了。这事,他早就让我姐回来和家里说过了。他怕我心慌,特意嘱咐我要稳住心神。过继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办成的。”
叶明净又问薛凝之:“你家里人又是怎么和你说的?”
薛凝之迟疑道:“也是让我好好读书。”
齐靖插话:“你们都算不错了。我娘可是劈头训了我一顿,说我不该撺掇着净儿表妹去荒郊野岭的地方。听些不三不四的话。”
叶明净叹了口气。四个伴读到底还是孩子。这次的过继皇嗣事件,家里的主事人对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隐瞒的态度。在这边看来是得不到什么好情报了。
下午的课,她根本没心思上。好容易混到骑射时间,孙承和第一个飞奔出去。齐靖等人见她还在写写画画,打了声招呼,也就先行了。
叶明净坐在书斋里托腮沉思。
一个高个子的阴影笼罩住了光线,一双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的手,抽出了她桌上的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抬眼一看,是林珂。
林珂一眼扫过纸页,蹲下身子,微微一笑:“凉郡王家虽然只有一个嫡子,不过,他胞弟家却是枝繁叶茂,正室夫人生了三个儿子。”
叶明净凝视他片刻,轻声道:“林学士。我自幼生长在这宫里,连家里有哪些亲戚都不知道。他们共分了几支旁系,有多少男孩、多少女孩。现在在哪里。生活过的怎么样,平时有什么爱好。我全都不知道。”
林珂轻声低语,如同呢喃:“公主想知道这些,也不难。”
叶明净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信任的看着他:“那就麻烦林大人了。”
林珂嘴唇微动,低声轻言:“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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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来到骑射场时,心情好了许多。
两个宫女领着一个小姑娘正站在一边,见她来了,两眼一亮。直接跑了过来。
叶明净笑道:“你怎么进宫了,什么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曼嘟着嘴,假装生气:“我不进宫怎么知道自己被骗了?你装得可真像!商家女,姑苏人,竟然连我大哥都给骗了。大哥回来和我说,我还以为他在逗我呢!谁能想到是堂堂公主在捉弄人?”
叶明净搀了她的手:“好姐姐,我也是不得已。你不知道,昨儿个,可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出宫门游玩呢!你就别生气了。我给你挑匹好马,你骑回去,当作我的赔礼,好不好?”
萧曼甩了手:“可不敢生公主的气。公主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叶明净道:“那你是不要马了?”
萧曼眼一斜,“扑哧”笑出声来:“要!干嘛不要。我要挑最好的,心疼死你!”
孙承和骑着马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啰嗦,快上马!这回我们的人数可是双数了,三人一组,比一比骑射怎么样?哎,那个萧曼,你会骑射吧?”
萧曼不屑的瞥他一眼:“我还会打马球呢!你要不要比比?”
孙承和一惊:“真的!”随后满脸羡慕,“父亲说,我年满十四岁,才能正式上场……”然后,他又振作起来:“既然你骑射好,那咱们就来比一比。等我十四岁后,再一起打马球。”
萧曼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下午。
和嫂嫂一起回到家后,萧炫担心的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氏满脸喜悦:“曼儿投了五公主的缘,骑了一下午的马,还比了射箭。”
萧炫一脸惊讶:“骑射?公主和你?”
萧曼点头,俏脸上健康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去:“是呀。公主的骑射功夫很好的。她还会拳脚,和几个伴读能斗半天呢。跑的也特别快。父亲还说我野,真应该让他来见见这公主。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还是很有规矩的。对了,她还送我一匹小马,可精神呢!她让我好好练。说今年秋狩的时候,要和我一块儿试试身手。”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一直找不到什么玩伴。好容易有了一个和她有同样心性的朋友,萧曼恨不得能天天在一块儿玩。
萧炫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小妹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和军营里一帮半大小子从小野到大。而能让小妹佩服的……
“公主每天都练骑射?”他问。
“对呀!”萧曼满是羡慕,“上书房的课程就是这么安排的。每天都有。”可以公然玩乐,多好!
“你跟我来。”萧炫一脸深思的将小妹带进书房,屏退左右,“今天你们是怎么玩的,都说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萧曼喝了杯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萧炫沉思:“曼儿,你有没有发觉公主对你特别亲近?比如说,她送了你一匹小马。那可是进贡的西域良驹,是御马。你们不过见了两次面,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
萧曼笑道:“我也这么问的。她说,她是有事求你帮忙,这才送马来贿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愣:“找我帮忙?”
萧曼看他满脸警惕的样子就笑了起来:“看你紧张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听一些消息。公主说了,她在深宫出不去,什么朋友都没有。家里的亲戚也都没见过。想让你帮她打听一下,他们叶氏皇族,还有几支旁系,家里孩子多不多,平时都玩些什么,有没有和她一样天天读书。就这些,简单吧?”
萧炫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色唰白。好半天后才苦笑:“是很简单。曼儿,这事毕竟事关皇族。大哥自有主张。你出了门就将这问话给忘了。谁都不要提,可明白?”
萧曼嘴一撇:“又不是什么大事。”
萧炫大怒,厉声喝道:“什么叫不是大事!探听皇家隐私,这还不算大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
萧曼吓了一跳:“你,你……你凶我……”她眼眶立刻泛红,眼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萧炫叹了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曼儿,京城和咱们海疆不同。这里的人,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你是靖海侯家的嫡女,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萧家。你要听大哥的话,大哥不会害你的。”
萧曼抽噎了一会儿:“你是说,公主和我好,是想利用你?”
萧炫怔了怔,叹道:“也不能这么说,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我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城府。她对你到不至于有什么坏心,只是她这心眼……唉!大哥是怕你吃亏。”
萧曼擦了擦眼睛:“大哥,公主对我好,不是装的。这我能分的出来。家里的姨娘们对着我笑,我知道那笑是假的。今天公主也对我笑。那笑,一点儿都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揉了揉额头:“也许吧。她毕竟只有十岁,总还是需要玩伴的。那四个伴读,都是男孩子……罢了,你自己多注意些。宫里的话,记得别往外传就行。”
萧曼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梁氏敲门进来,叫他们去吃饭。嗔怪的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妹妹累了一天,还要关进书房训话。我可不依。饭菜都要凉了,什么要紧的话非要赶在这个时候说!”
她招过抱着儿子的奶娘:“来,宝哥儿。和爹爹姑姑笑笑,咱们一起吃饭去。”
一岁多的小男孩儿咯咯的裂开嘴,露出四个小米牙,冲着父亲傻笑。
萧炫的心顿时变的酥软。接过儿子抱在手上:“喂过宝哥儿了吗?”
梁氏拉过小姑子,递给她一条手帕。白了丈夫一眼:“等你来问,人都要饿傻了。宝哥儿自然是吃过了。可你呢?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你呢,你可不许糟践自己的身体。”
萧炫勾了勾嘴角,抱着儿子走出书房。
是啊!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他呢。还有远在南方的父母弟妹。他需要好好的谋划谋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萧炫再一次来到宫中,开始正式教授叶明净音律的时候,他如沐春风的表达了对五公主的善意和愿意竭力帮忙的心愿。同时,他又强调,公主要的消息,想要打听的详细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叶明净表示理解,为了给盟友一点儿信心,她褪去了孩童的伪装,郑重的道:“炫哥哥能帮我,净儿感激不尽。我知道,过继之事一旦成功,我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萧炫惊愕。他原本以为这位公主很早熟,没想到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竟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
叶明净冷笑:“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死。”
萧炫凭添了几丝信心。公主如此聪慧,只要心性不坏,再加以有人辅佐。胜算还是很大的。
一个时辰之后,授课结束。叶明净带着萧炫来到书斋。
由于齐靖和薛凝之都快要到十五岁了,需要增加一些社交活动。廖其珍给他们的功课就比较灵活机动。一篇课业布置下去,三五天之后再交即可。每日的习字也是如此。而叶明净也需要他们替她探听京城勋贵间的动向。所以,这两个人现在并不是天天都在上书房。
书斋里只有孙承和和江涵。叶明净示意他们取出从南书房借来的地图。铺陈在早已拼好的课桌上。
“这是我大夏朝的疆域图。是最完整的一幅,囊括了西域丝绸之路、西南蛮荒小国,北边寒带山林,还有大片的海域、海岛。”叶明净的声音中有一种自豪,“父皇借给我使用十天。我打算复制下来,日后用着也方便。”
萧炫按住心底的吃惊。皇上竟然就这么将地图借给了公主,看来心中也不是没有打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继续道:“既然炫哥哥来了,我们正好请教一下。”她用食指点出澜江入海口,“靖海侯的府邸应该就是在这里吧,海军基地是不是也在附近?商船的航线是哪几条,最远到达的地方是哪里?”
萧炫将能讲的问题都细细的讲解了一遍。叶明净听得很认真。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由世代镇守海疆的靖海侯世子讲解,还是可以发现很多新视角的。
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造不出远洋航海的大船。能携带的海上补给也有限。所以,夏朝的海上贸易并不像叶明净原先设想的那样,由南方海域向南洋岛国进军。而是从东南沿海出发,沿着海岸线在外海航行。那些贸易交易的地点和国家,从陆路走的话,实际上也是可以到达的。但山路难走,沿途的小国纷争繁多,远不如从海上运货来得方便快捷,安全性也高。
而和现代地理位置相似的南方海域,受航海技术的影响,并不怎么繁华。这里更像一个矿场。李若棠改革了海盐技术。夏朝百分之八十的盐都来自这里。还有珍珠、珊瑚、玳瑁的开采等等。以及一些海产品的养殖业。南方海疆采取军事封闭化管理。琼州,是夏朝著名的流放地。盐场和珍珠采集场的苦工都是重囚犯。对着茫茫大海,跑也跑不了,生不如死。
还真是科技水平决定了社会进化的速度。叶明净感慨。一旦远洋大船诞生,这块夏朝人眼中的蛮荒之地,就会变成繁华的港口。又有多少人能想到呢?她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李若棠坚持写日记的原因。在这里,通晓历史进程的她们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寂寞。
萧炫出宫回到京中的靖海侯府,信心百倍、踌躇满志。
内室里,梁氏拿过常服替他换上,柔声问:“今天去宫里,很顺利?”
萧炫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公主聪明,笛子学的很快。”
梁氏娇嗔着打掉他的手:“多大的人了,还闹!也不怕人笑话。”
萧炫趁势一把搂住她的腰,暧昧的道:“哪个敢笑话世子夫人?可不得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一边说,手一边向下移,一直摸到了梁氏丰满的臀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氏满脸通红,用手捶他:“这是白天!”
萧炫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是是!白天的确不行,要到晚上……”他凑在妻子耳边低语几句,“到时候,我可要……”
梁氏啐了他一口,脸红的似要滴血。扭头跑进了暖阁。
萧炫满面春风的来到外院书房。写了一封信,密封好。吩咐管家:“去请雷师父过来。我有封急信要送回靖海。”
****************
五天之后,叶明净收到了两份资料。一份,是林珂交给她的。另一份,是萧炫送来的。外带一份礼部尚书黄庸行的奏折副本。
叶氏皇族从高祖叶承祜时代起,子嗣就异常艰难。尤其是李青瑶死后,皇家的孩子就像被收割的稻谷一样,一茬一茬的往下倒。而活过十岁之后,又基本上都能有惊无险的长大成人了。所以,皇室会给每一位年满十岁的皇子配备一个天波卫。当然,长大成人后的皇子们还是会有恶斗和损耗。毕竟,那把最高位的椅子,只有一张。所以,当新皇登基后,原本就不多的兄弟更是变的只有小猫三两只。
不过,这对百姓来说,倒是件好事。皇亲国戚越少,他们的负担就越低。
叶明净的曾祖父,成祖皇帝登基后。有三个弟弟活了下来。分别封了豫王、睿王和康王。传到承庆帝这一辈时,已降成了豫国公、睿国公、康国公。
叶明净的祖父,太宗皇帝就差一点了。他登基后,只有一个弟弟活着成年。被封为凉王。儿子凉郡王就是承庆帝的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于承庆帝,他只有一个妹妹福寿公主还在人世。比起父亲和祖父,差的就更远了。
很奇怪的是,这四位皇子在远离了京城后,就像吃了激素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猛生儿子。嫡子庶子一大堆。枝繁叶茂的让人羡慕不已。叶明净的曾祖父,成祖皇帝。在暮年的时候,就很羡慕自己的三个弟弟。想着自己时日不多了,便招了弟弟们带着儿子来京城聚聚。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的风水和叶家有冲撞。豫王、睿王、康王,带来的几个儿子们无一例外都得了重病。
三人大吃一惊。聪明的,比如睿王,连忙上奏成祖,说儿子水土不服,快马加鞭的拖家带口赶回封地。保住了嫡子的性命。不怎么机灵的,如豫王和康王。留在京城看遍名医,最后,带来的儿子们死的七七八八。活着回去的,也都病病歪歪,难成气候。
民间暗地里有传言,周朝的末代女帝曾给叶氏皇族下过诅咒,后代子息凋零,直至断子绝孙。
传言加上事实。旁系皇亲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会轻易进京的。
黄庸行的奏折上,从血缘亲厚的角度出发,拟定了两个过继人选。一个是凉郡王的嫡次子叶息善,今年十二岁。另一个是凉郡王胞弟的幼子,叶息齐,今年十三岁。
而在叶明净的两份资料,凉郡王还有一位嫡长子:叶息慈,今年十五岁。叶息齐则有两个同母哥哥,十七岁的叶息正和十五岁的叶息仁。
黄庸行排除叶息慈的原因很简单,人家是嫡长子,要继承爵位和香火的。叶息正同样也是嫡长子,虽然没有爵位可继承,不过年纪太大了,养不熟,也被黄庸行排除了。至于十五岁的叶息仁,黄尚书也说了,年纪还是大了些,唯恐和陛下不亲厚。很是全心全意的为皇帝着想。
年纪大了些?叶明净冷笑。骗鬼去吧!真要过继的话,孩子的年龄应该是越小越好。凉郡王家没有适龄的嫡子。豫国公、睿国公、康国公这三支之下的男孩,却是从一岁至十岁,各个年龄段都有。什么人挑不到!
黄庸行打的主意真当她看不出来吗?十二三岁的孩子,已到了明事知礼之龄。他们会牢牢记得黄尚书的从龙之功。哼!说的好听,事实上,还不是有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私心就好。怕的就是你没有私心!没私心的敌人,只能杀掉了事。
叶明净满意的合上资料。她暂时还不想沾上鲜血。
又过了一段时日,西林书院学子联名上书的事终于传了开来。衡山书院和青崖书院虽然没有仿效,不过其学子文士们,到也争相发表言论。就过继承嗣一事,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辩论。一时间,黄庸行的上奏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承庆帝一直在观察着女儿的表现。当他得知林珂和萧炫各送了两份资料进宫时,微微笑了笑。对谭启道:“小小年纪,到也懂得借势。”
不过,叶明净拿到资料后,竟没了动静。一连两个月,民间都已闹的风风雨雨了,她竟然还不动如山。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吓傻了,没了主张。第二,她胸有成竹,后发制人。
前者,承庆帝本能不想相信。好容易逆天命留下来的孩子被吓傻了,这怎么行?再说,就算她傻了,那林珂和萧炫也不是傻的不是?他们会不给她出主意?
第二个可能,承庆帝不敢相信。十岁的孩子能如此镇定、老练,那长大了还得了?
也罢,事情总还在他掌握之中,他要好好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六月的时候,皇家女眷们再次转移至西苑避暑。上书房的上课地点同样也转移了过来。承庆帝在蓬莱仙岛拨了一处半封闭水榭给他们当书斋。
这一天,孙承和兴匆匆的向大家宣布:他姑姑家的大表兄,陆诏考上秀才了。马上就要回京城。
齐靖和薛凝之恭喜他的同时,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齐靖今年十四,薛凝之十三,至今还在陪公主读书。家族中虽然锦衣华服的供应着他们,可一遇到正事,立刻就把他们撇除在外。十分令人沮丧。
陆诏考上了秀才,在成人眼中就有了话语权。不会再被当成孩童对待。这让齐靖和薛凝之的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微妙的酸意。
叶明净把他们不自然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小孩子还真是奇怪。看这样子是妒忌了。也不想想,那陆诏死了爹、死了祖父。跟着寡母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加劲努力能行吗?人呐!被逼到了绝路上,就会爆发出搏命的潜力。这些道理,她那四位生活安逸的伴读是不会懂的。
夏朝的夏天,并不像现代那么闷热。也许是因为环境没有被破坏,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总之,这里没有能晒化柏油马路那样的高温,失去了空调的叶明净倒也可以忍受。
水榭建在湖心岛上,周围遍植垂柳,和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廖其珍今天要考他们对对子。为作诗打下基本功。
廖太傅出题:“湖边垂柳绿。”
叶明净生怕别人抢了容易对的词,第一个抢答:“山上杜鹃红。”
廖其珍皱眉头:“还算工整,只是用词太过粗糙。”这位公主其它方面都好,唯有诗词一途,实在是粗劣不堪。令人头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笑着瞥了叶明净一眼,对道:“湖边垂柳绿,垄间稚麦青。”
廖其珍微笑点头。
叶明净愤愤的扭头。薛凝之忍住笑,对道:“湖边垂柳绿,陌上桑叶新。”
廖太傅捋须而笑,还好、还好,还是有几个争气的。
江涵歉意的看了叶明净一眼,对道:“湖边垂柳绿,堤上飞絮盈。”
叶明净气的要跺脚。
最后轮到孙承和,他抓耳挠腮了一番,支支吾吾道:“湖边垂柳绿,那个,那个……水里鲤鱼肥。”
齐靖“噗——”的一声,捂住了嘴。肩膀抖动不已。廖其珍气的胡子都吹飞了起来。
叶明净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她知道亲爱的父皇是多么有远见了。只要有孙承和在,诗词这一科,她就永远不会垫底。
廖其珍思前想后,觉得从五公主读书上的聪明劲来看,诗词一道,不应该如此之差。他找来找去,找了一个原因。公主殿下应该是见识不够广,才造成了语言匮乏。比如齐靖对的“垄间稚麦青”。公主殿下见过麦子吗?没有。又比如薛凝之的“陌上桑叶新”。公主殿下见过桑树吗?还是没有。所以说,原因就在这里啊!
于是,太傅大人宣布,今天暂时不在室内上课了。他要带着大家在蓬莱仙岛附近走走,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以便更好的陶冶情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六个人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的走着,廖太傅一边不停的擦头上的汗水,一边用心教导叶明净,如何对景生情,从细微之处发觉佳句。
叶明净十分歉然。不善诗词一道其实是从岳晶晶身上带下来的现代人通病。她如果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也许还可以有所发展。可惜,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皆已定型。只能尽力对出用词工整的句子。要想把她培养成善诗词的雅士,除非换成李清照来投胎上身,不然,绝无可能。
看着鬓发泛白的老太傅顶着骄阳,认认真真的在教导。她心中五味陈杂。这位太傅,是个完美主义者,五年前刚来教导她时,曾颇有怨言。可经过了五年的相处,现在对她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所以,对她在诗词上的欠缺,恨铁不成钢到愁白了头。
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回禀道:“廖太傅,皇上请太傅大人和公主以及四位公子去凉亭回话。”
廖其珍一愣,随即看到不远处的凉亭边站满了侍卫太监,凉亭里面有三四个人,坐在正中位置的,正是穿了常服的承庆帝。
“惭愧,惭愧!”他掏出手绢擦汗,“臣竟没有看见陛下在那里。”
叶明净道:“太傅,既是父皇有旨,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大家也好喝口水,坐下来歇歇不是?
凉亭里很凉快,原因在于旁边有一辆大水车,两三个壮汉踩着轱辘,将水运到凉亭顶上,再顺势流淌下来回到河中。如同下雨一般。所以,人一走进那里,就可以感觉到温度的下降。
承庆帝看着廖其珍被晒红的脸,稀奇的问:“廖卿怎么突然有了游园的兴致?”
廖其珍喏诺的支吾。西苑的景致确实不错,游赏一番也无可厚非。不过人家都是在黄昏,太阳下山以后才行动。这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的,除了宫女、太监、侍卫。就他们六个了。若要直言公主在诗词上有欠缺,他又是万万不肯的。
承庆帝见白发的太傅一脸窘迫,也就不再多问。赐了他一杯茶水润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六个人一口就把杯中水全喝干了,小太监们连忙再满上。
承庆帝见他们喝的差不多了,便对身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看着很精神的中年男子道:“则道啊,你还没有见过五公主吧。今天正好见见。”
那男子起身行礼:“臣,黄庸行见过五公主。”
叶明净瞪大了眼,原来这就是黄庸行啊!她目前的头号大敌。
廖其珍冷冷的转过头,好似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孙承和对着三个同伴挤眉弄眼,示意他们:看见了没?就是这个人。
叶明净汗颜。皇上还在呢,这几个就这么嚣张。在敌人面前好歹拿出点架势,稳重一点好不好?后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惹的黄庸行看低他们也不错。
黄庸行则是不动声色,毕恭毕敬,举止间没有一丝不规范。不愧是礼部尚书。
承庆帝把几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好似聊天一般的开口:“净儿,刚刚则道还在和朕谈论,说这宫里子嗣不丰,大夏传承难继。净儿以为呢?”
叶明净刚想回答,这时,凉亭外又走来了两位大臣。对着承庆帝行礼:“臣,董学成(方敬)参见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你们来的也巧,都见见吧。这是朕的五公主。”
那两人微微一吃惊,复又给叶明净行礼。
朝堂上的事,叶明净虽然不清楚。不过几个重要的大臣她还是知道的。董学成和方敬和廖其珍一样,都是内阁大学士。夏朝没有丞相。内阁大学士实际上行驶的就是丞相的职责。而方敬,正是内阁首辅大臣,兼任吏部尚书。
承庆帝又道:“你们来的正好,则道又在朕的耳朵边唠叨了,还是过继宗嗣那件事儿。你们怎么看?”
皇帝话音刚落,廖其珍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位同僚。方敬和董学成苦笑。今天来的还真不巧。
董学成的儿子董康虽然在黄庸行手下任职,但他娶了孙承和的二姐孙皎为妻。两家是姻亲。于是董学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反正他不是首辅。
方敬想了想,道:“宗嗣之事,的确事关重大。不过皇上正值壮年,膝下又有五公主,此时言之过继,为时尚早。”说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又一转:“不过,宫中只有五公主一个孩子也确实少了些。民间有压子之说。臣以为,不妨招些宗族男孩上京居住。家里男孩子多些,说不定主母就会身怀有孕,产下麟儿。这些事,在民间时常有之。陛下不妨仿效一二。”
老狐狸!叶明净感叹。这才是政治高手啊!和稀泥的能匠。瞧这话说的,谁都不得罪,又给后续留下了无限操作的可能性。难怪人家能当首辅呢。
黄庸行目光闪了闪,他也没想能一步到位。方敬能表露这番态度,已经很可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宗族男孩一旦进了京,后面的事还不好办么?
董学成附和:“臣以为,方大人说的有理。压子带子一说,民间确实盛行。”他想的是,皇上又不是不近女色,说不定真的就又有宫人怀上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退一步了。毕竟民意还是要兼顾的。
承庆帝目光转向女儿:“净儿有什么看法?”
叶明净眨眨眼睛:“父皇,净儿听的有些糊涂。好像黄大人是说,要找亲戚家的孩子给父皇做儿子。为什么?父皇不是有净儿么?为什么还要抢别人家的孩子?”她转过脸,定定的看着黄庸行:“黄大人,抢别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
黄庸行一愣,随即道:“公主此言差矣,皇室没有皇子,就断了宗庙香火。这是大事,不是抢……咳咳……叶氏宗族中,男孩子甚多。臣等自然不会去挑人家的独子。公主多虑了。”
叶明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黄大人的意思是:第一,皇家宗庙没有人供奉香火。可是净儿还在呀。净儿可以去宗庙供奉香火的。净儿若是不在了,净儿的孩子也可以继续供奉。”
黄庸行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李若棠的时代开始,民间招上门女婿传承家业的,并不少见。他也不能决然的说,五公主的后代不可以姓叶,不能进宗庙供奉香火。
叶明净又甜甜的道:“至于黄大人话里的第二个意思,净儿就更不明白了。亲戚家男孩子多,就可以抢一个过来。是不是就是说,什么东西,只要别人家多了,我就可以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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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亲说双更,这个……某瞳也很想,无奈力不从心。不过,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加的。明天周末,就有双更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她一口一个“抢”字。黄庸行听的头皮发麻,辩驳道:“公主,这是过继,不是抢。”
叶明净道:“咦?把孩子从亲生父母的身边带走,从此就不再还给人家了,不叫抢啊?哦——!”她点点头,“原来换一个说法就不是抢了。孙承和,你不是新得了一柄好弓么,把它过继给我吧。”
“噗——”承庆帝一口茶全喷在了身上。板着脸训斥:“怎么说话呢?”
孙承和膛目结舌,好似不认识叶明净一般。另外三个伴读全都低下头,不停的抖动双肩。
黄庸行险些气炸了肺,青着脸道:“殿下!香火延续,乃是传承大事。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叶明净依旧用清脆的声音的道:“我知道啊!香火要断绝了,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会忍痛夺走别人的孩子。父皇,难道您已经到了香火断绝的地步了吗?那净儿是什么?莫非净儿不是您亲生的。所以黄大人认为,在您百年之后,净儿不可以给您祭祀。一定要抢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来祭拜您?”
这话一说,众人脸色齐变。黄庸行立刻跪下了。磕头请罪,连呼“臣不敢”。
方敬意外的看向这位公主,脑袋飞速的运转。拥立之功,谁都想要。只不过,高明的棋手从来不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目标。对黄庸行的汲汲进取,他是不屑的。私心摆的这么明显,当人都是傻子呢?皇上身体康健,只需采取观望的中立之态即可。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小公主倒是有些意思。
叶明净此时,万分感激李若棠前辈。要是没有她,黄庸行今天就可以大声的反驳,女人不可以进宗庙祭拜!而正是有了李若棠这样一个旷古烁今的女帝,她今天才可以义正言辞的斥责礼部尚书。女人也可以进宗庙传承祭祀!
前辈!我不再妒忌你有电脑存储资料了,也不妒忌你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了。泽被后人,说的就是您啊!我一万个感激您当了开路先锋。回头,我一定年年去桃花坞祭拜你。
承庆帝面无表情的让黄庸行起身:“则道起来吧。净儿年幼,说话难免有误。”言语里是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不过皇帝陛下的那语气和脸色,谁都能看出来是恼了。
也难怪,被质疑戴了绿帽子,哪个能高兴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谁都以为叶明净已经大获全胜的时候,她突然又笑了笑,道:“不过,方首辅刚刚说的请亲戚家的孩子来京城玩玩,净儿倒是觉得很好。父皇,我们家是冷清了一些。族里好多哥哥姐姐净儿都不认识呢。说起来也确实很不应该。”
廖其珍一惊,顿时大急:“公主!”
现在形势正一片大好,怎么能自毁长城?
四个伴读也是大急,不过他们不敢在这种场合插话。
方敬却目光一闪,仔细的盯着叶明净看了几眼。换成是他,他也会招这些宗族男孩进京的。过继事件,在朝堂和民间已有了一定的反响,不是几句话就能打消的。退步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只是,这位十岁的五公主难道也是这么想的?他心神一凛。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
不急,不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方敬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向黄庸行。难得看见礼部尚书大人一脸青黄的样子呢。
承庆帝眼波转向女儿:“净儿真的这么想?”
叶明净开开心心的笑道:“对呀!人多热闹么。”
她在赌,赌的是承庆帝的决断。她的优势在于,她是由白鸿送来的,她知道皇家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而承庆帝也同样知道。她不相信,在自己女儿可以继承帝位,传承叶氏血脉的时候。承庆帝会舍得把皇位让给远亲的孩子。
那些孩子们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曾经是争皇位的失败者。真的让他们上了位,对他承庆帝有什么好处?毕竟,只有叶明净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只要父皇心思坚定,其它的,她就不怕。聚到一起好啊,聚到一起才方便宰杀么。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十足安全的路可走。正面出击就是最有效的防守。她是个女子,如果连眼前小小的立储风波都应付不了。将来真的当了女帝,又如何去对决满朝的大臣和世家勋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必须趁着这次事件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同时也需要拉拢一些势力。
承庆帝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睛,心头很是欣慰。这就是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啊!胸有成竹、进退得宜。也许,她真的可以像李若棠一样,指点万里河山。
众人散去后,五个学生回到水榭。齐靖迫不及待的就道:“净儿,你刚刚说错话了!”
薛凝之也急道:“对呀,怎么能让那些人进京呢?他们可是要来抢夺皇上的宠爱的呀!”
叶明净不在意的道:“放心吧,他们抢不走的。那可是我的父皇。”
薛凝之大急:“殿下!你可知道,陛下除了是你的父亲外,他还是一个皇上!是皇上,就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儿女私情是要放在一边的。”
“是吗?”叶明净皱起了眉头。这点她到没有想到。岳晶晶那一代人,大多都是独生子女。在她看来,岳爸爸和岳妈妈的全部家私将来都是她的。这也是她那一代人长大后,社会上的普遍现象。家家都是一个孩子,孩子要啥就给啥?
所以,叶明净理所当然的认为,承庆帝的皇位将来就是她的。
“原来,认了兄弟姐妹,就要被分家产了啊……”她托着腮喃喃自语。
四个伴读面面相觑,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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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和董学成一路离开西苑。方敬问董学成:“介问,你看五公主如何?”
董学成笑笑,答非所问:“敬公,你我可是难得看到黄尚书失了仪态。竟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吹胡子瞪眼。真真是丢了我辈的风范。”
方敬心领神会,道:“那个孙伴读,就是你家公子的妻弟吧。看着挺结实的。”
董学成苦笑:“敬公,你是知道我的。你我同为进士出生,凭着为君分忧、替百姓办事坐到了高位。在皇上和天下人眼里,我们清流最不该的就是勋贵有牵扯。无奈小儿心眼实在,和那庆国公的嫡女看对了眼。死活非她不娶。我这做父亲的,也是早些年汲汲忙碌,疏忽了对他的教导。那孩子生生就变成了个做死学问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若在嫁娶上再不得他的意,实在是不忍心。我也只得咬牙应了。”他知道自家儿子和孙家的关系容易引人注目,便索性把事情都摊开来说。
方敬见他如此,也只好安慰他:“介问的清名天下有目共睹,断不会因为一桩姻亲就毁誉。说来,庆国公家在勋贵里,是那有名的不出头。比之景乡侯、永昌侯、晋国公家要稳妥的多。”
董学成摇头:“敬公,你也不必安慰我。若是孙承和没有当这个伴读,庆国公家是不算什么。现在这情形……有很多事,我就不便开口了。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方敬得到了答案,微微一笑。既然连董学成这个占了极大便宜的姻亲都按兵不动,他也就先隔岸观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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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帝很快发了旨意,给豫、睿、康三家国公和凉郡王。说是年纪大了,自家亲戚们见的面少,趁着现在风调雨顺、天下太平。想招几个孩子进京来见见。当然,旨意中特别强调了,皇帝陛下不强求,各家随意,想派哪个孩子进京就派哪个,想派多少就派多少。但是,只能是孩子进京。孩子的家长们年纪都大了,还是在封地待着颐养天年吧。
收到旨意的几家人心情各不相同。凉郡王沉思了片刻,找了胞弟一家过来商量。
凉郡王的胞弟从小习惯了听母亲和哥哥的话,成人分家后,秉承了这一优良传统,凡事必和自家媳妇商量。听了大哥阐述旨意的话后,他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郡王的弟媳是个活络人,早就听闻了过继宗嗣一说,她看着自家的三个儿子,是越看越觉得有出息。人多胜算大。于是便道:“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正哥儿年纪最大,又是哥哥,少不得要带着弟弟们沿途打点。仁儿和齐儿年纪也不小了,跟着出去见识见识也好。”话里的意思,竟是要把三个嫡子全都送去京城。
凉郡王一口水喝在嘴里,还来不及咽下去。听了她的话,差点儿没呛着。
真是无知妇人!不要把鸡蛋全摆在一个篮子里,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都不懂?
他刚想劝解,凉郡王妃用力的咳嗽了一声。眼睛朝他一瞥。
于是凉郡王道:“也罢,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就好。我这里,就是慈儿去。王妃身体不好,善儿留在家里照顾他母亲。”
两家定下了进京的人员后,剩下的就是安排随行家人。之后,将人员名单夹在谢恩折子里,送进了京城。
这一份名单很快就摆到了叶明净的面前。同样的名单,还有三份。分别是豫、睿、康三位国公写来的。
承庆帝把它们一起摆到了女儿的桌前:“你看看,这些应该就是进京的最后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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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办,先发一章。今天还有一更,时间上可能会晚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先看凉郡王家的,一看吃了一惊:“什么?叶息正三个兄弟全要来?”
承庆帝笑了笑:“凉郡王的这个弟弟,朕是知道的。当年,老亲王怕他们兄弟俩会为了爵位有罅隙,就刻意的把小儿子养成了没主见的性子。后来,又怕他分家后日子不好过,就替他娶了一个会理家的能干媳妇。日子过的到也不错。只是,这小儿媳出生低,见识就少。过过小日子,理家算账还行,遇到大事就有些看不清了。”
叶明净翻了翻名单,道:“她看不清,有些人还是看的挺清的。这不,豫国公、睿国公和康国公家派的都是成年的嫡子。”
真的是成年,尤其是睿国公家的叶息矜,二十四岁的翩翩公子,家里都有两个儿子了。人家愣是老婆儿子都没带,光棍一条的上京。明摆着一副“我已经有后了,不怕和你们扯皮”的态度。
豫国公家的叶息聆,二十二岁,家中有一嫡子。康国公家的叶息观,二十岁,家中妻子怀有五月身孕。
瞧瞧!都是聪明人啊!这三位看上去还真就像只是来京城见识的。
叶明净不敢大意。成年人远比未成年人要难对付的多。世间之事,千变万化,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胜利者。
相比之下,凉郡王的嫡长子叶息慈,看着就要单薄许多。但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
叶明净合上名单,呼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有些杯弓蛇影了,看着谁都像敌人。左也要防备,右也要防备。真是累!
承庆帝不动声色的饮着茶水。
这是必经的阶段。没有人能帮她,她必须自己学会拨开迷雾,找到事件的关键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看着女儿紧锁的眉头,悠然抿了口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那时候,先皇也一定是在乐悠悠的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直到做了几十年皇位后,他才明白,当年他以为的那些了不得的大事,在先皇的眼里,不过是随手就能处置的小问题,不值一提。是特意给他练手的。现在想想,先皇当日应该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吧。
回到芳菲殿后,叶明净怎么都睡不着。第一次打破了天黑不读书的习惯,就着烛火,看起了李若棠的日记。没有人能分享她现在迷惘的心情,只能在书中寻着前辈的足迹以求安慰。
日记中提到了天波卫。天波卫的前身是李若棠创建的一个情报组织。当上皇帝后就改编成了密探团体,兼任皇室保镖。
叶明净放下书,对着烛火发愣。夏朝的天波卫无论是从周朝接手的,还是后来新建的。都不会只满足于简单的保镖工作。它的特务身份,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舍得丢弃。也就是说,承庆帝的手中,有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
“计都,你在吗?”她轻声呼唤。伺候她的人都知道,五公主夜间不喜有人值夜,所以,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就只有睡在床上的她,和在暗中值夜的计都。
“殿下,我在。”年轻的护卫出现在帐外,等候她的吩咐。
叶明净久久的凝视他。李若棠日记里写道,她的贴身天波护卫,代号罗睺。她的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的护卫,代号计都。
“没事了,你去吧。”叶明净收回了目光。罗睺和计都都可以控制天波卫,但前提是,他们护卫的那个主上,是皇帝。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动用天波卫的情报系统。上次那几个文士的资料,应该是计都凭着自己的力量打探出来的。
计都的身影再次隐藏于黑暗中。
叶明净重重的合上帐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若棠终身没有立皇后。太子的父亲,就是第一代罗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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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帝同意了几位皇亲的上京人员名单,派出了四支由礼部官员和御林军组成的队伍去接他们。
一来一去闹腾之下,等到四支队伍进京时,已是金秋时节,凉风习习了。
第一个到达京都的队伍,是豫国公家。叶明净领了迎接的任务,一大早就出了宫门,直奔城中的豫国公宅邸。
说到这宅子,那又是一个悲剧。这个府邸,原先是豫王府,享有亲王级别的标准,建设的豪华气派。等降成豫郡王的时候,房屋被修缮了一番,好些逾制之物就去除了。结果等到变成豫国公时,问题又来了。宅邸的建筑面积超标,国公家的房子怎么能和王爷家一样大呢?于是,豫国公家生生的被隔出去了一块。睿、康两家也是一样。这三家想着,等再次降爵的时候,房子的面积不是又超标了么?反正也没指望在京城住,干脆就不修缮了,省点儿钱,把家里的小日子过过好得了。
这次进京之前,承庆帝特意从东苑借调了一批工匠,替这几家把房子都修缮了一番。叶明净来到宅邸门口时,还能闻到墙壁的新粉味儿。
豫国公府留守的家丁,慌忙请她入内休息。叶明净摇了摇手:“这是豫国公府,不请自来已是失礼。怎可主人还未至,就先行入内。”
她执意坐在自己那辆四匹马拉的豪华四轮大马车里,在府邸门口等候。眼看着时间还早,就招呼骑着马来看热闹的孙承和和江涵,一起到车厢里喝口热茶。
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孙承和从善如流,携着江涵钻进马车。车厢里的面积很大,收拾的和一个小房间差不多。四面车厢墙上钉着米黄色的绵绸,座几上铺了厚厚的羽缎。角落里的红泥炉上热着茶水。跪坐在一边的宫女小桃倒了热茶递给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舒服的坐下,拿了一个靠枕塞在后背,捧着热茶啜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唔——,还是这里面舒服。”
江涵靠着他坐下,端了杯热茶捂手,问道:“你们猜,这个叶息聆会是个什么样子?”
孙承和打了个呵欠:“都有儿子的人了,能是什么样子?我猜,和我二哥差不多。”
他口中的二哥,指的是庆国公世子孙思嘉,今年二十五。已育有嫡子。为人稳重老成。
江涵道:“有儿子的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个个都像你二哥那么不苟言笑。炫大哥也有儿子。他和你二哥就不一样。”
孙承和撇了撇嘴:“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是什么人?哪能跟炫大哥比。”
叶明净抿嘴微笑。萧炫如今就是这四个伴读的偶像,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有了萧炫做榜样,这四个伴读变的沉稳了不少。尤其是孙承和,萧炫说他一句,抵得上别人说他十句。
冯立敲了敲车厢壁:“公主,人来了。”
孙承和和江涵精神一振,立刻掀帘子跃下马车,朝路中央望去。果然,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队的是礼部主客司郎中陈瑞。
陈瑞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豪华的马车,他自然认识那是谁的。这会儿又看见了孙承和和江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着身边的叶息聆说了声:“公主在前面。”就连忙翻身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整整衣服走下马车,两位伴读自动站在她身后两边。三个人一齐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年轻男子身上。
叶息聆穿着紫色团花锦袍,外罩一件宝蓝色织锦缎面的斗篷。头上束发紫金冠,体态修长,身段风流。
他满面笑容的加快脚步,走到叶明净身边,亲热的道:“是净儿妹妹吧,我是你息聆哥哥。”
叶明净欢欣的笑道:“我一见就知道是哥哥。息聆哥哥长的和父皇有些相像呢。哥哥一路跋涉辛苦了。”
叶息聆笑道:“陛下圣恩,息聆有幸进京聆听圣言,感激还来不及,哪里就辛苦了。倒是妹妹怎么在这门口等着,可是家人无礼?”
叶明净道:“息聆哥哥,这可是错怪他们了。虽说都是自家亲戚。可这里到底是哥哥的家,主人还未归,净儿怎好自行入内。”
叶息聆呵呵一笑:“不防事,这豫国公府,咱们的曾祖父可是亲兄弟。净儿妹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哥哥在不在都是一样。来,来!咱们进去说话。”
叶明净正色道,“虽是哥哥不在意,净儿可不能无礼。息聆哥哥一路辛苦,净儿今天就不打搅了。改日等哥哥收拾好了,净儿再来拜访。”
叶息聆笑了笑:“也好。我今天刚到,确实是乱糟糟的,改日收拾妥当了,一定请妹妹过来玩儿。”
叶明净露出欢喜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她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哥哥不知道,净儿整天被关在宫里,可闷了。我还没去别人家做过客呢!若是息聆哥哥请我,父皇一定会准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聆道:“那是。都是一家人,妹妹只管来。”
叶明净转身告辞,在一旁当了半天木头桩子的陈瑞躬身行礼:“殿下慢走。”
豪华的马车缓缓离开。豫国公家的车队里,一辆马车的窗帘掀起一角,一个小丫鬟惊叹的道:“这就是公主的马车啊?真漂亮!夫人你看。”
一张娇美的面孔张望了一下远去的马车,斥责小丫鬟:“还不快放下帘子,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小丫鬟喏诺的放下帘子,回身端坐。另一个年纪大点的丫鬟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是贪玩。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京城。到处是权贵人家,一个弄不好就会给夫人惹祸的。”
小丫鬟有些不服气:“姐姐说的也太严重了。京城贵人虽多,可咱们家公子也不是无名之辈。公子可是正经的皇亲。高祖皇帝的重曾孙,尊贵的很呢。这位公主不过才十岁,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急巴巴的叫了亲戚过来。咱们公子好意来帮忙,难道还要看人脸色不成。”
车厢里的夫人咳了一声,声音柔和的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我们刚到京城,还不太了解事态,不可给公子添乱。要知道,来帮衬的兄弟可不止公子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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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先补上一章,这算是昨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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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女子悄然靠近,替他解开斗篷,柔声道:“公子,正屋已经收拾出来了,先歇歇脚吧。”
叶息聆摆摆手:“不急。非嫣,你说,十岁大的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些什么?”
非嫣嫣然一笑:“公子说的是五公主吧。奴家虽然没有见过,不过想来那皇家女儿也是人生肉长的,十来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叶息聆点头:“不错,我正有此意。要请她过府好好玩乐一番。如今,那三家的人都还没来,我们占了先到的便宜。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和五公主亲近起来才好。我想着,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的。她一个人在深宫中,听说天天要去上书房读书。休沐日也没有兄长带着出宫,想来应该是少了玩乐。我请她过府游玩,固然可以增加感情……只是,这玩些什么却得好好斟酌斟酌。毕竟,这是要汇报给皇上同意的。还有安全方面……”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
非嫣笑道:“在府里玩乐,无非就是那几样。赏花、游戏、听曲。公主平时可有喜好?”
叶息聆叹气:“当今陛下把这个女儿藏的深的很,除了上书房的三位老师和四个伴读,其他的人几乎都没有接触过。我一路打听了半天,也探听不出这位公主有什么喜好。”
非嫣问:“那她功课如何?”
叶息聆见她问这个就有掩不住的笑意:“毕竟是女孩子,读书差了些。听说到现在也只能勉强对个对子。诗是一首也做不出来。廖太傅都急得愁白了头。我今天看她那个样子,一团孩子气,只怕平日里是被拘狠了。”
非嫣想了想:“既这么着,就听戏吧。也别唱那依依呀呀的文戏,小孩子家听不懂。咱们沧州的飞燕班论起杂耍可是一绝,正好我听说他们就在京城附近,不如请了他们来府里。给公主瞧个新鲜?”
叶息聆眼前一亮。他还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看飞燕班杂耍时的情景。三四个大汉垒成人墙,大汉身上又站着两个女子,两个女子的背上是一个妙龄少女,身若无骨,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错!”他赞道,“京中人士只知戏曲优雅,阳春白雪。却不知,其实这民间俚戏才更讨小孩欢喜。行!就叫飞燕班,我这就去准备。府里的其它事情,你多费些心,务必要办的尽善尽美。”
非嫣笑着应“是”。
叶息聆走了后,身边的大丫鬟接过她手上的披风,恭喜道:“夫人,公子爷越发倚重您了。等得了公主的欢心,日后府里还不是得您说了算。大夫人就算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
非嫣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你不知道,这嫡子,男人可是看中的很的。我再得宠,生的儿子也不是嫡子。日后爵位也落不到他身上。”
那大丫鬟看了看四周,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夫人,嫡子承爵,那是勋贵人家的说法。这天下,有一个地方,可是不管嫡子、庶子,只要你有本事就能继承亲爹的位置的。”她边说边悄悄的朝皇宫方向瞥了一眼。
非嫣目光闪动,口中却斥责:“好了!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着三不着四的。话不能乱说,小心惹祸。”
丫鬟越发压低了声音:“夫人,我听说民间的学子们都联名上书了呢,皇上正是拗不过他们,这才招了四家的公子们上京。老公爷有那么多儿子,怎么偏偏就挑中了咱们公子?还不是因为公子一向能干……”
非嫣低声喝止:“行了!我知道你忠心。事得一步步来,先把府里的这场宴请办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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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回到宫中时,桔子禀报,今天是萧炫的授课日,萧世子已经在上书房的偏室等候多时了。
锦袍玉带的萧炫还是那么风度翩翩,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叶息聆虽然也打扮的一表人才,可惜气韵上远远不及萧炫来得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一见他,就问:“炫大哥,曼姐姐近来可好?最近怎么不见她进宫来了?”
萧炫嘴角微抽,这孙承和每次见到他都要问曼儿的近况。如果不是他年纪尚幼、眼神清明,他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看上他家小妹了。
“曼儿很好,只是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甚少出门。”
孙承和一听就急了。他家大表哥可是已经回来了,萧曼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生病?
“可是生病了,有没有看太医?”叶明净也很关心这个朋友,“我让江院判去瞧瞧吧。”
萧炫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曼儿已经看过太医了,没什么大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叶明净立刻起了疑心,怎么看着像是有隐情啊?她想了想:“这样啊,要不我派苗御医去你府上看看吧。苗御医擅长食疗。我和父皇日常的膳食都是由苗御医制定的食谱,吃着效果很好呢。曼儿姐姐可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行。身体是一切之本,想干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
萧炫红了脸。转念一想,萧曼现在的状况,加上食疗也许会好些。便谢着接受了。
这边叶明净也不耽搁,立刻就让冯立去传话。请苗御医有空时,去一趟靖海侯府。
后面授课时间开始,孙承和和江涵就先去了书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笛子教学告一段落后,萧炫一边保养竹笛一边问:“听说你今天去豫国公府接人了?”
叶明净用丝帕擦着自己的竹笛,漫不经心的道:“是啊。那位叶息聆,还真是个人才呢。上来就赶着我叫妹妹,亲热的很。我透露了一点儿在宫里很寂寞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后面会有什么动静。”
萧炫笑了笑:“能是什么动静?你都说了闷了,他还不请你出去玩么?只是这玩什么却是大有讲究的。叶息聆此人,风流善玩的名声在沧州是有名的。到不知他这次要拿什么来讨好你。”
叶明净淡淡的笑道:“讨好也就罢了,就怕他打的是引诱的主意。我要是弄出个坏名声,对他们可有利的多。”
萧炫皱了皱眉:“他不会这么急吧。你要是在他府上名声落了瑕疵。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那可就成了为别人做嫁衣了。”
叶明净一脸无奈:“谁知道呢?有时候,对手就是这么眼界低。豫国公家派他来,本身就很有问题。要是有心掺和吧,应该派个厉害点的。要是想隔岸观火吧,就该派个淡薄的。这位虽然有几分才智,却不是豫国公那支的栋梁。看着,到更像是来投石问路的?我也是不得不防啊!只希望他不会如此眼界吧。”
对手不按牌理出牌,反而容易搅局。萧炫想了想:“他那天想必不会只请你一个人。到时候,多带着人注意些吧。我在外面先打听着,他刚到京城,想要有所准备,总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叶明净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没有情报系统还真不方便,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势力啊!
下午的时候,苗御医过来回复,他已经去靖海侯府看过诊了。
叶明净问:“萧小姐可是生了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苗御医看了看两个竖着耳朵的男伴读,颇有些为难。
叶明净一怔,难道萧曼真的有事?连忙赶了孙承和和江涵出去。
孙承和刚出门,就眼珠转了两转,抓着江涵遛到窗户根下偷听。
只听苗御医道:“……萧小姐夏日贪凉,生冷之物吃的太多。体内虚寒。葵水初至,就不免腹痛难忍。臣已经先施了针,也开了食疗之方。日后需多加调养……”
孙承和发现,大多数话他都听的懂,意思就是萧曼体寒,肚子很疼。要好好调养。可这体寒和肚子疼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葵水初至,葵水是什么?
他问江涵。十一岁的江涵也不知道。两人都很纳闷。
等到苗御医走了。他就不客气的问了叶明净:“你听得懂那御医的话?萧曼得的什么病?”
叶明净支支吾吾:“也不是什么大病,体质有些虚寒,调养调养就好了。”
孙承和“哼”了一声:“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还瞒我!我都听见了,苗御医说她‘葵水初至,不免腹痛难忍’。什么是葵水?”
叶明净手一抖,险些打翻砚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片刻后,她叹气道:“小和,其实苗御医说的很多词我也听不懂。只知道萧曼体质虚寒、需要调养。这不就行了么,难道家里人看太医,你都能听明白太医的每一句话吗?”
孙承和想了想,言之有理。太医们每一说到病情就掉书袋子,什么五脏之气,肝火虚生。他也都是听不懂的。
按说这件事原本也就完了。谁知孙承和同学太过于担心自己未来大表嫂的身体。虽然萧曼目前和陆诏一点关系还都没有,但孙承和已经认定她会成为自家的表嫂了。便难得好学了一次,跑着去问了老师。
偏偏不巧的是,那天林珂不当值。孙承和就直愣愣的去问了廖太傅。
鬓发斑白的廖太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问什么?”
“我问您,什么是葵水?”孙承和大声复述。
廖太傅脸涨得通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的两手发抖,认定孙承和已经学坏了。拿起戒尺对着他的手心就噼噼啪啪的狠打。孙承和一开始还忍了两下。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便满房间的乱窜。将上书房闹的个人仰马翻后,红肿着一双手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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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更。谢谢“草莓喜”同学的打赏,谢谢“若为平生2008”同学的打赏。话说某瞳看着那一排打赏真的是被震惊了。还有“mobai”同学问的双更问题。我今天试试看吧。亲们可以明早起来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孙承和挨打事件的后续发展是很严重的。他那双红肿的手立刻就被家里人发现了。他的母亲魏氏第一个得知,急急忙忙跑到儿子房里。孙承和正在偷偷的让丫鬟给上药,想瞒着母亲。却不想想,内宅之中,他有什么事能瞒的住?
魏夫人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孙承和是她的小儿子,心肝宝贝疙瘩。何时吃过这样的苦。恍惚间想起,似乎在上书房,皇子公主们犯了错,都是要由身边的伴读替着挨打的。言语间就埋怨起来,逼问儿子是替谁受了过。
孙承和正支吾着,又有一群丫鬟婆子拥簇着两个妇人进来了。一位是他的大伯母,庆国公夫人吴氏,另一个是他的大嫂子,世子夫人杨氏。
吴夫人进门就道:“快别擦那药膏,我这儿有太医院配的上好化瘀膏,用这个,消了肿就好了。”
杨氏指挥着小丫头们端水净手,亲自将那化瘀膏给年幼的小叔子抹上。边抹边红了眼:“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下了这么狠的手。肿成这个样子,只怕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魏夫人心疼的几乎要晕过去。杨夫人道:“弟妹,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家的孩子,可是那绫罗绸缎堆里养出来的精细人儿,哪能吃这么大的亏。再说了,这上书房的事,可不是和哥儿一个人的事。得问清了,到底是个怎么说法。”
魏夫人恍然,连忙问儿子:“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孙承和却把脖子一扭,憋着气不啃声。他自从五年前被齐靖笑话过后,越发觉得凡事都不能和后宅的女人讲。针尖大的事都会被她们无限放大。虽然今天这事是廖太傅不对,可怎么着也得是父亲或者大伯去和太傅交涉吧。若是在他这里变成了母亲和大伯母出头,那还不被其他三个人笑死。不行,他坚决不能说。
魏夫人见儿子不愿说,越发认定他受了大委屈。一口一个我的儿的哭了起来。吴夫人和杨氏一个劝大的,一个劝小的。屋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孙承和就觉得很烦。怎么女人总是这么哭哭啼啼,喋喋不休的。从主子到丫头无一例外。公主也是女的,为什么人家就从来没这么烦过。对了,还有萧曼,那丫头也是个直爽脾气。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怨怼。萧曼啊,萧曼!你可知道,我今天这一顿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关心你的病情才讨的。
他不由琢磨开来,要不要等萧曼病好了,去邀个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闹腾间,一个小厮过来通禀:“夫人,二夫人,大少夫人。国公爷让五少爷去书房回话。”
吴夫人立刻问:“可是老爷知道和哥儿的事了?”
小厮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二老爷,世子爷和三少爷都已经在书房了。”
这个意思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了。魏夫人擦了擦眼泪,搀了小儿子的胳膊出门:“好,你不愿和我说。就去和你老子说吧。总要说个明白,我的儿子不是给人糟践去的……”
到了书房,孙承和跟着小厮进去。女人们去了太夫人的正房等候结果。天色渐晚,谁都没有心思吃晚饭。
书房里,庆国公孙显打量了一下侄子,见他没有郁郁的神情,就先放了一半的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承和看了一下自家大伯。大伯一向对他很亲,反倒是他爹孙晟总是对他板着一张臭脸。于是他很委屈的对着大伯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问了个问题,太傅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挥起戒尺就打我。大伯,太傅是不是疯了?”
世子孙承嘉用力的憋住笑,孙承和的亲哥哥孙成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弟弟一眼。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找骂吗?
果然,孙晟大喝一声:“胡言乱语!定是你顽劣不堪,才惹得廖太傅生气。”
廖其珍是什么人,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他能平白无故的在上书房体罚学生吗?不可能。所以,孙晟本能的认为是自己儿子犯了错。
孙承和大声道:“我没犯错!”声音中隐含着激愤。
“二弟,先别发怒。”孙显安抚弟弟,“和儿虽然调皮,却是个实性子。何时有过藏奸耍滑?他说没有就一定是没有。也许这里面另有隐情。”他对着侄子露出安抚的笑容,“小五啊,你问了廖太傅什么问题。可是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他想来,也许是孙承和学业太差,被廖其珍给怒其不争的教训了。这个倒是有很大可能的。
孙承和闷闷的道:“我也不明白呢。我就是问了他句葵水是什么,他二话不说,拿了戒尺就打我。”
“扑哧——”孙承嘉再也忍不住了,死命捂着嘴笑。
庆国公孙显膛目结舌,手里的一杯茶全都倒扣在了自己身上了,滴滴答答在大腿上浸湿了一大片。
孙晟则满脸铁青,从大瓶子里抽出鸡毛掸子就要抽孙承和。
孙承思原本一手捂着嘴,一手揉着肚子发笑。见状赶紧拦住父亲:“父亲息怒,五弟还小呢,他懂个什么呀。还是先问问原委再说。”
孙晟气得浑身发抖:“……还用问什么?定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书不好好读,一天到晚动些花花肠子……”
孙承和委屈的不行,躲到孙承嘉的身后大叫:“明明是苗御医说的话,怎么到你们这儿就成不好的了,个个都要打我……”
孙承嘉也帮着上前去拦:“二叔,五弟说了,他是从苗御医那儿听来的!还是问详细了好。”
孙晟可以踢开儿子孙承思,却不能踢开即是侄儿又是世子的孙承嘉。只得停了手,喝道:“你老实说!是怎么从苗御医那儿听来的?”
孙承和这时才隐隐发觉,这个“葵水”貌似是个很不好、很严重的东西。再联想到苗御医的支吾和萧炫颇有些怪异的神情,便以为萧曼真的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忙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说完后。书房里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孙承嘉和孙承思暗暗的朝他飞了两个刀眼。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这么点大就知道招惹小姑娘了。回头要好好和他谈谈心。
孙显连身上湿淋淋的长衫都忘了,想了半天后问:“你说的萧曼,可是靖海侯家的小女儿?”
“是啊。”孙承和纳闷的答道,“大伯,她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
孙显老脸一红。含含糊糊的道:“有苗御医在,你怕什么。我问你,你今儿个在上书房被挨打的事,可是很多人知道了?”
孙承和颇为气愤:“当然,他们全都看见了。非但不帮忙,还都笑我!”
孙显清了清嗓子:“既然都闹出去了,我们家也得担负起责任。你虽是好意,却不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二弟啊,我看就由你和弟媳去廖太傅家走一遭,拎着小五去赔罪。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一事不烦二主,廖大人和这事也算有缘,你们就顺道请他保媒……对了,礼物要带的诚心些。我这里有一副字,是前朝大家白石的真迹,你带了去……”
他说的起劲。孙承和却越听越糊涂,等他说完后,小心的问道:“大伯,你让父亲母亲给谁提亲呢?”
孙晟瞪了他一眼。
孙承嘉笑道:“五弟,自然是给你向靖海侯家提亲。你可喜欢?”
孙承和吓了一跳:“不行!绝对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晟就又青了脸:“你又闹什么?你都毁了人家姑娘的闺誉了,还不提亲,想糟践人家女孩儿吗?”
孙承和大叫:“我什么时候毁了萧曼的闺誉了?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我一直当她是大表嫂的。怎么能去提亲?父亲,真的不行!”
孙显愣了愣:“表嫂?哪家的表嫂?这萧姑娘有心仪的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有作风问题了。提亲的事还得考虑。
孙承和哪里能想那么多,就把在桃花坞第一次见面,他们几个伴读想着要把萧曼配给陆诏的事说了。其中特别强调,正是因为存了这个心思,他才多方面关照萧曼。
谁知书房里的四个男人都不关心这个。他们只关心一点,萧曼有没有私情。当得知没有时,个个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孙显和孙晟直接嘀咕起去廖其珍家的事。孙承嘉和孙承思拖着小弟就往外走,边走边笑:“如今五弟也大了,很是该知道一些人事了。来,哥哥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而等孙承和终于知道了“葵水”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上烧起一片红霞,比那天边的晚霞还要艳丽夺目。
他没有吃晚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作为封建朝代长大的世家公子,在知道了萧曼的真正病因后,他就明白了。这桩婚事,他是接受定了。萧曼也一样,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早知道,就不嚷嚷出去了。
他沮丧的叹气。果然秘密是不能偷听的,即使偷听了也不能说出去。不然就会有大麻烦。一如他现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孙承和被打的当天,承庆帝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很容易的就判断出孙承和是偷听了女儿和苗御医的对话。当天晚上便趁势给叶明净上了一堂“如何保证谈话隐蔽性”的课程。讲完后,他在女儿面前很有内涵的做了个预言:“看来,庆国公府好事将近了!只是孙承和这小子八成要吃些苦头。”
果然,第二天,孙承和没有来上书房。紧接着,京城里就有了最新新闻:廖太傅和其夫人去靖海侯府为孙家提亲,靖海侯世子萧炫答应了亲事,回头却狠狠的暴打了一顿未来妹夫孙承和。
上书房里的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齐靖直笑到肚子疼,道:“这小子竟轮到这等好事,咱们该去他家恭贺恭贺才是。”
江涵浑身直冒冷汗,连呼好险。果然祖父说的‘万言不如一默’很有道理。瞧!要是当时多嘴的是他,现在被暴打的不也成了他了么。他可不要娶一个比自己大的媳妇。而且萧曼太凶了。他江涵的媳妇一定要很温柔才行。
薛凝之止不住嘴角的上翘,表示赞同:“是该去庆贺一番。”
叶明净也凑热闹,添了几分私心道:“咱们别去庆国公府,那是他家,能闹出个什么?我看,我们不如让他请客,去酒楼吃一顿。”
薛凝之笑道:“及是,及是。净妹妹去了庆国公府,哪里还闹的起来。到不如去酒楼喝个痛快。”
齐靖微微皱眉:“酒楼那种地方,表妹怎么去得?”
叶明净早有准备:“我可以穿男装呀,保证看不出来的。”
夏朝的贵公子们,都是百年富贵、几代基因融合进化出来的。大多数都皮肤白皙、细腻。二次发育以前,基本都长的唇红齿白。不少相貌俊俏的,穿上女装就和女孩没有二样。有好些美男子,甚至被称赞为‘静若好女’。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陆云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以叶明净十岁的年龄,穿上男装确实可以蒙混过关。她没有穿耳洞,也没有接受过这个时代的淑女教育。平时都是和一帮男孩子混在一起,行动举止间毫无扭捏之气。她这么一说,三个伴读都觉得有趣。等她把男装一穿,一个世家贵公子就立刻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休沐日这天。年仅十岁的岳公子,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早的从东华门离开了皇宫。到转角口,叶明净从马车上跳下来,骑上一匹棕红色的小马。二十来岁的冯立穿着灰蓝色的长衫,打扮成长随。十五岁的计都身着短衫,束腰窄袖。装扮成小厮。二十岁的小桃因为长的面嫩,就充当了贴身大丫鬟一职。
当然,还有十几个天波卫化妆成普通百姓,掩耳盗铃的跟在后面。
齐靖和薛凝之早已等在那里。皆是骑马,身后也跟了一群人。只是没有丫鬟。一个小桃就凸显了出来。
叶明净道:“小桃,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你瞧,大家都没有带丫鬟的。”
小桃大惊,赶紧舌灿莲花:“公子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在外头,总要歇脚的吧。到了那些地方,端茶倒水的,不还是得奴婢来伺候么。冯立哪有奴婢做事心细。别的不说,您多少总要更衣的吧,那时候,除了奴婢,还能让谁来伺候?”
更衣就是上厕所。叶明净想到这里,脸色一白。你XX的,竟把这茬儿给忘了。只得挥手:“那你可不许叫苦,这次可没得车坐。”
小桃赶紧表态:“奴婢不怕走路。”
齐靖和薛凝之身后的仆役家丁们,都不知道叶明净的身份。闻言个个面面相觑。心想,这到底是哪家的宝贝疙瘩?更衣还非得要丫鬟伺候。太香艳了。
叶明净兴高采烈的骑着小马,感觉空气都好似变的特别新鲜。齐靖跟在她身边,薛凝之稍稍落后一个身位。
很快到了庆国公府,齐靖身边的一个长随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给门房递了一张帖子。
那门房也是机灵的,一看这架势,立刻就禀报总管。庆国公府的总管自然认识这三位公子,赶紧将人迎了进了正厅,送上茶水。一边让小厮去内宅通知五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还没来。他的亲哥哥,排行第三的孙承思就先来了正厅,招待贵客。
孙承思今年十七岁,已经订了亲,还没有成婚。他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说自家弟弟身体不适。
齐靖道:“三公子,你也别替他说好话。我们还不知道他?这小子一定是羞的没脸见我们,躲起来了。是不是?”
孙承思讪讪而笑,突然很讶异的看向叶明净:“这位是……”
见他转移话题,齐靖暗自翻了个白眼。规规矩矩的介绍:“这是我家一个远亲。姓岳。”
孙承思立刻称赞:“真是一表人才,岳兄弟府上何处?”
齐靖不耐烦的打断他:“都说了是远亲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别想打岔,孙承和呢?他今天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正说着,外头有人道:“五少爷……”然后孙承和就走了进来。
他的嘴角还有些淤青,走路的姿势也不太流畅。看来萧炫是下了狠手。
孙承思叹了口气:“五弟,齐公子、薛公子他们看你来了。”
孙承和却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叶明净:“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朝他挤挤眼,压着嗓子道:“孙兄,小弟听说你大喜,特地拜托了表哥来府上拜访。你不会不欢迎吧?”
孙承思问道:“五弟,你们认识?”
孙承和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秘密是不能说的,说了就会有大麻烦。于是他怪笑着对兄长道:“三哥,他是齐靖的表弟,我们以前见过。”
江涵低头忍笑,看来这小子吃过苦头后变机灵了。
薛凝之则趁机把来意说了:“三公子。我们几个今天休沐,特意来找承和出去逛逛。就不打扰你了。”
孙承思一愣,问弟弟:“你要出去?”都伤成这样了还出去?
孙承和头点的像小鸡吃米:“去,去。当然出去。”不出去,难道把公主殿下留在他家吗?万一秘密暴露了,倒霉的还不又是他。
于是,五个人在孙承思不解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由于孙承和带着伤,几个人也没在街上多逛,直接去了京里有名的望福楼,要了个上好的包间。点了茶点。多出来的随从就在楼下开了几桌。
小二把茶水点心送来后,叶明净就命两个侍卫守住门口,然后朝齐靖使了个眼色。齐靖会意。趁着不注意,和薛凝之两人一头一脚的将孙承和按在了包间的榻上。
孙承和嗷嗷直叫:“你们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慢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小和啊,听说你受伤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不亲眼看看总不踏实。”
孙承和大窘,涨红了脸:“你,你要看什么?”
叶明净撇了撇嘴:“放心吧。你现在是萧曼的人了,我不会乱看的。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盒子,“这是五毒化瘀膏,别看名字难听。疗效好的很呢。是贡品。计都,你帮他涂一涂。顺便把淤青揉开。”
计都接过膏药,挽了袖子。叶明净避嫌的退出包厢,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嗷嗷的闷哼声。几个店小二路过时,都露出暧昧的眼神。
等里面消停下来后,叶明净推门而入。孙承和正在系衣服带子,见她进来了,顿时满脸绯红。
叶明净装作没看见,问齐靖:“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齐靖笑道:“问问店小二就知道了。”
冯立唤了店小二进来,那小二接了赏银,笑嘻嘻的道:“各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您几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咱们京城最近还真有件新鲜事。几位可听说过沧州的杂耍班子?”
薛凝之道:“略知一二,沧州杂耍班,也算是天下排的上名号的了。不过终是民俗俚戏,登不得大雅之堂。”
小二笑道:“嘿嘿!咱们老百姓,可不像您几位饱读诗书,学问一定很好。咱们平日看戏就爱看个热闹,那杂耍班里人人身若无骨,耍起架势来,热闹的紧。咱们爱看的很。”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说来也巧,沧州杂耍班最出名的是一个叫飞燕班的。他们前天刚刚进京,落脚在汀兰戏院。每天上演两场。听说昨天的两场都是爆满。”
齐靖用手指敲了敲茶杯,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闲闲的道:“你哄谁呢?汀兰戏院是什么地方?全京城最贵、最好的戏院,在这里面上戏的,都是长生班、唐喜班之类一流的戏班。飞燕班是什么玩意儿,竟能在那里上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二连声喊冤:“公子爷,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呀。真的是在汀兰戏院。这是有缘故的。这豫国公家的聆公子不是进京了么,听说是聆公子资助了飞燕班,他们这才在汀兰戏院落脚。”
薛凝之颔首:“豫国公家确实是在沧州。叶息聆照顾一下同乡也无可厚非。”
齐靖“哼”了一声:“如今倒是什么乱七八糟玩意的都能进好地方了。汀兰戏院开业至今,只怕还是第一次给杂耍班上戏吧。”
叶明净突然问那小二:“汀兰戏院是全京城最好的戏院?”
“当然。”小二见问话的是个年幼的小公子,长得粉雕玉琢。便知道一定是权贵家的,挺着胸脯答道:“小人可以一百个保证。”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能做到全京城最好,一定很有后台吧。这汀兰戏院的后台老板就不管吗?”
小二心里嘀咕:乖乖,这小孩看着年纪小,心眼还真不少。面上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叶明净笑着看向冯立。冯立又递过一块碎银。
那小二小嘻嘻的接过,伶俐的道:“小人也是随便说说。几位爷听过就算,可别说是小人说的。说起来,这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那汀兰戏院的幕后老板是京城里有名的胡三爷,这位胡三爷有个姐姐嫁给了永昌侯做了姨娘。生了位花容月貌的小姐。那小姐长的可美了,据说连靖海侯世子都对她倾心不已。这汀兰戏院里就有这位胡姨娘的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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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之沉吟:“遇见人就不好了。”
齐靖冷哼:“你也太看的起他们了。一个杂耍班子,能有多少人去看?依我看,只怕一个熟人都不会碰上。”
叶明净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飞燕班这种档次,属于下里巴人。不会有贵族去看戏,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认出他们。
“那就去看看吧。”叶明净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小心翼翼的学习各项技能,还没享受过什么娱乐。小小放松一下也无不可。
一行人就弃了酒楼来到汀兰戏院。
飞燕班刚刚公演不到三天,票卖的确实火爆。不过那都是普通坐席。高级包厢由于价钱昂贵,还是空着几间的。
先行出发的小厮早就订好了位置。由于是白天,戏台就是露天的。普通席位的外围围着几座小楼,一楼是雅座,二楼就是包厢。齐靖为了安全考虑,包下了一整栋楼。
略等了片刻后,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响起。杂耍戏开场了。
不同于戏曲,杂技表演一般都需要报幕员。这飞燕班就找了两个小丑,好似说相声般先抖了几个笑料包袱,一开场就活跃了气氛。
底下普通茶座的人就哈哈大笑。那是真正的欢笑,十分有感染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道:“看来杂耍班的确更受百姓们欢迎一些。”
齐靖很毒舌的评论:“能不喜欢么,票价只有长生班的一半。”
江涵道:“照这么说来,飞燕班根本就不应该在汀兰戏院上戏。鸿源、天祥这些二流戏院才是它该去的。看来,这永昌侯府还真的是卖了个人情给叶息聆。”
孙承和冷不丁的随口道:“我听说,时常也有楼子里请了这里面的柔骨姑娘去表演助兴的。”
话音一落,叶明净立刻诧异的盯住他:“你还知道楼子里头的事?”
这个楼子,自然是青楼。
孙承和脸上一红,喃喃道:“那个,二哥和三哥说,我不能再这么混不知事。就给我讲了些。”
齐靖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愤然道:“你还真是混不知事!这话也能在女孩子面前说的吗?”看来萧炫打他还是打轻了。
叶明净摇摇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说了就说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知。小和说的很好。”
她需要全面了解民生民态。这些下九流的场所见闻,自然不能一无所知。
她这一说,齐靖的脸也红了。只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试探的问道:“净妹妹知道楼子是指哪里?”
“请叫我岳公子或者岳兄弟。”叶明净先纠正他的称谓,之后一本正经的道:“楼子就是青楼。妓者所在之地。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她表情严肃。就如同在上书房解释“《论语》是记录孔子和其弟子言行的著作”一般,语气平静。
除了江涵,其余三人一齐在心中打鼓。互相对望了几眼后,各自下了定论。公主只有十岁,想必不知道“寻欢作乐”的真正含义。
叶明净则暗自盘算,好容易到古代一趟,又有了个占便宜的身份。不如趁着年纪小,找机会穿了男装去青楼看看。要知道,长大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楼下的戏台上已经演到了最精彩的叠人绝技。男子在最底层、女子在中层、最高层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头、手、脚,共顶着五个瓷碗,做出各式柔若无骨的动作。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不时的叫着好。
之后的表演也很卖座,如一个男子,全身上下飞舞着好几个彩球,皆不落地。
孙承和看的眉飞色舞:“这家伙一定是蹴鞠好手。“
还有什么吞了一连串长针入腹,再又吐出来。口中喷火。掌心无中生有的变出绢花等等。
和乡下赶庙会里耍把式的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到这里,齐靖的脸就黑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容易,戏台上的表演结束了。不少客人们三三两两往外走。有的却纹丝不动。
齐家的长随解释:“这下面就是唐喜班的戏。今儿上演的是《玉楼春》,唐喜班的台柱子,唐佳官挂牌主演。公子是看戏还是去别处逛逛?”
齐靖的目光就转向叶明净。叶明净笑道:“你喜欢唐喜班的戏?还是喜欢演戏的人?”
齐靖微红了脸,咳了两声道:“这唐佳官唱腔和做派都很好。”
叶明净问其他人:“你们看呢?”
薛凝之没意见,江涵可有可无。孙承和虽然不情愿,不过没人征求他的意见。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因时近中午,薛凝之就吩咐几个家人去望福楼定了酒菜送过来。
戏台上,很快就又开戏了。
唐喜班的戏和昆曲差不多,唱的依依呀呀。叶明净一句都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已然陶醉其中。薛凝之就笑着给三个小的讲这出戏的内容。
《玉楼春》说的是一个官家小姐,父亲得罪了奸臣,被斩于市。母亲上吊身亡。哥哥发配琼州,本人被发卖成官妓。由于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出色,在青楼里就做了花魁。有一天,她在路边救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两人一见钟情,之后便资助他去赶考。秀才走后,又有好色的恶霸看中了她,强行霸占娶走。那秀才后来高中了,回到此处找人,自然是找不到的。其间,恶霸家又出了人命官司。闹的正乱时碰上了已是官员的秀才。总之一番风雨纠葛后,坏人都死了。好人都得救了。小姐父亲的案子得了昭雪,哥哥又回来了。当了官的秀才娶了意中人做如夫人。皆大欢喜。
江涵和孙承和听的津津有味。叶明净听的呵欠连天。心中十分懊恼。
早知道是这种狗血剧目,打死她她也不留下来。
百无聊赖间,往楼下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萧炫一身天青色缂丝直缀,带着两个家人从隔壁的楼上走了出来。
那戏院里的管事应该是认识他,跟在他后面点头哈腰的不停的说着什么。
叶明净招过冯立,吩咐了几句。冯立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叶明净假意更衣,出门后和冯立碰头。冯立道:“萧世子最近常来戏院,听说是看上了唐喜班的一个叫唐玉官的。”
叶明净用疑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冯立会意,又道:“戏院里的小厮们也奇怪着呢。今儿萧世子怎么早早走了?对了,听说萧世子已经在和唐喜班的老板商量了,要买了唐玉官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沉吟:“哪个是唐玉官?”
冯立道:“就是演那小姐贴身丫鬟的。”
叶明净仔细看了看,这贴身丫鬟属于女二号。唐玉官脸上画了浓重的舞台妆,看不出什么面貌。不过脸型和身段都是上佳。一口嗓子听着清脆、纯净。把个小丫鬟演的入木三分。
叶明净进房间后问齐靖:“戏班子里的戏子都是从哪儿来的?可以买回家去吗?”
齐靖正看得出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净儿,你可不能买个戏子回去!”
叶明净轻描淡写:“我又不爱听戏。不过是见你喜欢,觉着奇怪。你何不买了他们家去天天听?”
齐靖这才松了口气,道:“哪能把这些人弄家去?他们走南闯北的,心眼儿活,手段多。脾气也不好。买回去那是遭罪呢!想听戏过来听就是了。再不过瘾,请回家听也是行的。何必费那个事!再说,这些旦角,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五六年。这五六年一过,立刻就又有新人冒尖儿了。若是都买回去,家里不成戏园子了?”
叶明净似不经意的道:“我刚听见有下面人嘀咕,说是可以买回去做小。”
齐靖的脸就忸怩了一下。薛凝之道:“那是不着调的人家才做的事。正经人家没有买戏子回去做小的。”
叶明净想了想:“要是有人非常喜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涨红了脸,大声道:“谁非常喜欢了!不看了,不看了!这就回去好了!”
孙承和鬼笑道:“这我知道。我二哥说了,也有那种人的。遇上了喜欢又不能讨回家的,就在外头置了宅子做外室。听说永昌侯世子就有外室。”
齐靖恨不得撕了孙承和的嘴。薛凝之就在当中调解。谁都没有发现,计都悄悄的离开了包厢楼。
闹了一会儿,众人觉得看戏也没意思了。便离开了戏院,在街上逛了起来。什么古董店、书斋、绸缎铺子、零食点心铺子,逛了个不亦乐乎。等到下晚时分往宫里赶的时候,计都又出现在了队伍里。
叶明净招了他单独上马车。小桃嘟囔着嘴,不情不愿的骑上小红马。计都可不像冯立是个太监,那低沉的嗓音和嘴唇上细细的绒毛,无不显示了他是个完整的男子。就这么和公主同乘一辆马车,像什么样子?
计都在车厢里低声汇报:“鸿源戏院和天祥戏院的幕后老板都是胡三爷。此人称自己是戏篓子,凡是来京城的戏班都要拜他的码头。萧世子后来去了一处小院。是永昌侯世子谢睦的外宅。没耽搁多久,只一个时辰左右就出来了。我又在那宅子处等了一会儿,那里的家丁除了有永昌侯府的人外,还有几个看着就像是混混。谈话间称他们的主子叫‘胡爷’。”
叶明净思索:“也就是说,今天那宅子里至少有四个人,谢睦、萧炫、胡三,还有住在外宅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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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昨天米更。这个算是昨天的。今天的,某瞳再去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回到宫中,照例是在宣明宫和承庆帝吃晚饭、谈天。
之后,她带着冯立、桔子回到昭阳宫,给薛皇后道晚安。
薛皇后面色慈祥的问了她些话,得知薛凝之陪了她一整天后,微微笑着点头:“凝之和齐靖到底大几岁,有他们照应着就好。”
叶明净离开后。云洁替薛皇后除掉发簪,解散头发后细细的梳理。
薛皇后叹了口气:“皇上又有半个月没来了吧。”
云洁的手一顿,之后便劝慰:“娘娘,陛下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还是一样过来的。”
薛皇后看看镜中不再年轻的容貌,闭上了眼睛:“你就别安慰我了。以前,除了初一、十五的晚上,他多少还过来看看。自从五公主在这里常住,他是不到那两天,根本就不踏进昭阳宫一步。就算是初一、十五来了,也是……他这是在警告我。”
云洁大惊失色:“娘娘!”
薛皇后悠悠的叹息:“我把他唯一的女儿拘到身边养着,把侄子送去陪着。他就天天把净儿叫去宣明宫。他去看安妃、去看贤妃、去看瑾妃……他就是不来这里……呵呵!”她嗤笑,“他是想把净儿给弄走。我又为什么要答应?嫡母养孩子,天经地义。我这后半辈子,不指着孩子还能指着谁?芳菲殿最近有什么消息?”
云洁喏诺道:“五公主每天不是去上书房就是去文史书库看书。在芳菲殿也是写字做课业,并没有什么事。她连花雕都避着,到没有远着素洁。
薛皇后嘲讽的讥笑:“傻瓜!安妃是她亲娘,就是有事不知道又有何妨?你几时见过女儿害亲娘的?我问你,冯立是皇上的人暂且不谈。那小桃和桔子可还听你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云洁怔了怔,强笑道:“桔子到还听话……”
薛皇后冷笑:“你被哄了!桔子那丫头,看着老实,其实却是最精明的。你瞧她天天只在宫里、人眼皮子底下晃悠,连上书房都去的少。她知道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你问她,她自然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你可见她上杆子去争当那心腹?她这是明哲保身呢!至于小桃……”她面上一冷,“几次出宫都是这丫头跟着的吧,你问出什么了?”
云洁无语。
薛皇后眼中闪着冷光:“有些人,该敲打敲打了。天波卫和谭启的干儿子我问不得,昭阳宫里的宫女难道我也问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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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回到芳菲殿,素洁早已替她打点好热水,花雕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叶明净让桔子帮着洗了澡,换好衣服,用布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两个小宫女和小太监收拾了残水、打扫干净浴室。素洁替她用铜碳炉将头发哄的半干,又铺了床,看着她睡下了才离开。
叶明净的寝室照例不留人,值夜的都在外间。大约有半个小时后,她唤道:“计都。”
计都出现在帐外:“我在。”
叶明净微微一笑:“可洗过澡了?”
计都的声音微有些起伏:“……洗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在逗他,吩咐道:“把我的东西拿来吧。”
计都的身影就一闪,人凭空跃上了房梁。很快,他又出现在帐子前,这回手里多了两个本子。
叶明净掀开帐子:“还不进来?”
计都身体一震,然后就僵硬着钻进了帐子,进入了拔步床的空间。这种命令,无论他执行了多少次,都依然会紧张。
偏偏叶明净还在不停的低声唠叨:“你身上没沾上灰吧?快把鞋脱了,我这可是床!”没办法,外面值夜的人太机灵。只有这样才能安全的说话。自从看了李若棠的日记,她就知道,如果必须要相信身边的一个人,计都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拔步床里的柜子和百宝箱没什么区别。什么东西都能找到。叶明净取出鹅毛笔,沾了墨水一笔一划的用汉语拼音写下今天的见闻和疑点。
在桃花坞时,萧炫和谢睦就是认识的。两人的交好程度为问号。
谢睦的外宅中同时出现了胡三和萧炫,结合戏院里的见闻。也许是和戏子,比如唐玉官之类有关。
最后,叶息聆和谢睦应该已经搭上了线,具体交往程度也是问号。
叶明净皱着眉用鹅毛笔慢慢的涂画。计都尽量将自己的身体靠近角落。洗过澡后特有的馨香味充满了封闭的空闲。他默默的背诵内功口诀,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身边的人。
估计历代天波卫中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辛苦了。他宁可睡在房梁上守夜,也不愿待在这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记好日记后,递给计都,又从他手上拿过李若棠的日记,翻到折页处慢慢看了起来。
计都叹了口气,将本子收入怀中。盘腿在床内侧,调息打坐。
半个多时辰后,叶明净看完了今天的段落:“好了,该睡了。”
计都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折磨终于结束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子,飞快的将两本书藏上房梁,然后消失在殿中。
叶明净笑着摇头。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一直生活在薛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至于连一个安全的地方都找不到。出此下策虽是不得已,不过她今年才十岁好不好?计都有必要被吓成这样吗?
在芳菲殿里,五公主叶明净的一切作为都是向薛皇后敞开的。所以,她要特别小心。
她必须忍到离开昭阳宫的时候。
刚刚倒是看到一段有用的秘密。
这所皇宫是李若棠当政时建造的。她在日记中记载了皇宫里的几个密室和密道。那是除了她就只有工匠知道的秘密。后来她告诉了太子,只是这秘密有没有流传到夏朝,叶明净就不知道了。
后宫只有一个地方有密室和密道,那就是东宫。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入住。
外宫廷同样也只有一处地方,就是李若棠当年的寝宫,外廷西北角靠近玉带河的梧桐宫。李若棠从来就没住进过玉带河之后的后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梧桐宫有唯一一条通往宫外以及城外的密道。密道的最尽头,就是西郊的桃花坞。而在桃花坞,则有另一条密道通往西山大营。
李若棠在日记里记到:“这是一条逃命和反攻的生路。”
桃花坞是一个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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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明净刚安排了值夜人睡下时,小桃欢快的在外隔间拉住桔子聊天:“……我今儿个可是长大见识了!那忘福楼有几道拿手的时鲜名菜,在宫里都没见过!我们还去看戏了,是京城最大最好的汀兰戏院,飞燕班的杂耍可真精彩……之后又逛了街,街上的人可多了,店铺里的伙计热情的不得了,什么事都知道……”她兴奋的说着,激动的满脸红晕。她是从小被采买的人买进宫的,家里父母早就没了音讯。十几年没出过宫门。上次去豫国公府也就是在马车里坐了一圈,连车帘子都不能掀。自然什么都没看到。这次可不一样,她可是实打实的在宫外玩了一整天。
桔子静静的听着,直等她说完了,才道:“你多少也收敛着些。这里到底还是昭阳宫。出了事,只怕公主保不住你。”
小桃不以为意:“我又没干什么阴私的事。公主今天出宫,是皇上同意了的。”
桔子顿了顿,问道:“我听说,云洁姑姑找过你几次,要收你做干女儿是不是?”
小桃撇撇嘴:“她到会捡便宜。想当初咱们在她手底下时,她何曾正眼看过我们?娘娘脾气不好,砸碎了皇上赐的白玉杯,她偏说是我们玩耍时碰坏的。罚了我们一群人在大太阳底下跪着,石榴姐姐都中暑晕倒了。她再假惺惺的劝娘娘大发慈悲,在皇上面前留了个贤德宽厚的好印象。那时她怎么没想着要认我们中的谁做干女儿?现在不过是见我在公主面前得宠了,想占个现成的好处。我呸!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桔子叹了口气:“你真以为皇上不知道那白玉杯是谁打碎的吗?要是宫女打碎的,我们几个哪里还有命在?当宫女的,谁没做过主子的出气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桃两眼放光:“公主就没有!公主从来不为难我们,公主读书聪明,做事说一不二。我跟着公主挺好,干嘛要掺和进皇后娘娘的事?再有五年我就到出宫的年龄了。何必掺这浑水?”
桔子欲言又止,望了望她,半晌后道:“你还是想出宫?”
小桃道:“当然。别看我们现在风光,这宫里的事难说的很呢。我不如你聪明,这几年幸亏是跟了好主子,才平平安安过来了。等到了年纪,我就出宫去,找个老实的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舒心日子。你说,我是留在城里好呢,还是去乡下?我得好好想想,不过反正京城我是不留了,这里勋贵老爷太多……”
她美美的描绘着自己的未来,没注意到桔子看她的凄然眼神。
傻丫头!正因为跟了这个主子。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皇宫了。
你没见着公主除了素洁、花雕、你、我,从来不让第五个宫女插手她身边的事吗?很多时候,她宁可用太监也不用宫女。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会这样?就是因为她知道,和她亲近的人将永远留在这座皇宫,所以才拒绝了其他的宫女。她是在给她们留一条生路啊!
而正因为给她们留了生路,你我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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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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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叶氏血亲,承庆帝接见的地点就设在了宣明宫正殿。薛皇后和叶明净都在场。内阁首辅兼礼部尚书方敬、内阁次辅董学成、太子太傅廖其珍、礼部尚书黄庸行随侍陪同。
叶息聆年方22岁,长眉入鬓,相貌堂堂。谈吐举止间彬彬有礼,把只有十岁的叶明净对照的缩在角落里都嫌不好意思。
黄庸行眼底有隐隐的得意。十岁的小女孩能成什么气候?这不,一照面就输的一败涂地。
承庆帝问了叶息聆几句话后,频频点头:“书读的倒是不错。听说你还擅诗词?”
叶息聆看似谦虚,实则骄傲的道:“侄儿不才,只平时涂抹几句,皆是游戏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承庆帝听了后就说他太谦虚了:“……登不登的大雅之堂,只拿来瞧瞧便知。廖太傅、方首辅可都是一甲登科,你把诗背个几首,让他们给你评评。”
叶息聆又假意推辞了几句,方敬很合作的配合他道:“不妨事,你只管背来。”
最后,叶息聆背了几首得意之作。方敬实事求是的评价:“确有才学。”
这几人说的非常热闹,叶明净缩在角落里几乎被人遗忘。廖其珍愤愤不平,出言道:“陛下,五公主近日诗词也大有长进。”
承庆惊讶的望向她:“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差点要吐血,太傅!您这是要逼死我呀!无奈的看向她亲爹:“父皇,儿臣比不得息聆哥哥,儿臣实不擅诗词。”
承庆帝看了一眼廖其珍,道:“人各有所长,净儿不擅其道也就不用勉强了。”
廖其珍大急,道:“公主年仅十岁,虽比不得聆公子,但在同龄之中也是上佳。”
这时,黄庸行出来帮腔:“既然五公主诗词大有长进,不妨就此赋诗一首。陛下也可评判一二。“
廖其珍道:“那是自然。”然后就一脸“我给你争取了机会,你要好好表现”的看向叶明净。
叶明净膛目结舌。这可是无妄之灾!要她做诗,杀了她吧。她又不是汉语言专业毕业的,想剽窃都剽窃不了。
承庆帝知道自己女儿有几斤几两,本来今天的接见就是一场政治作秀。叶息聆是主角,捧的就是他。无奈廖其珍此人才学是有,政治敏感度却太差。这也是他以堂堂状元之才,却屈居于方敬之下的原因。
幸好上书房里还有个林珂。他暗自庆幸自己早有远见,不然只怕女儿也会被教成一个理想化的书呆。
承庆帝不欲为难女儿,并不怎么期待的道:“那就以秋为题,做个五言绝句吧。韵随你用。”
叶明净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太傅,愁眉苦脸想了半天,憋了四句:“秋节气高爽,鸿雁北飞忙,田间农人汗,稻谷金满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廖其珍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承庆帝已抢先评价:“寓意尚可,韵脚也算工整。廖卿果然教导有方。”
叶息聆暗自撇撇嘴,这种诗和大白话有什么区别,就是写一百首也不出奇。
方敬心中暗叹,廖其珍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这样的人怎么能辅佐皇嗣?
叶息聆就趁着场面尴尬之时,向承庆帝提出邀请五公主去豫国公府玩乐。
“……侄儿请了最近在京城颇有名声的飞燕班,就在府里演几场他们的拿手杂艺,公主妹妹整日读书辛苦,侄儿想请她去府上松快松快。”
承庆帝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叶息聆回府后,光明正大的准备起来。而他被皇帝接见时的场景在京城开始流传开来。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聆公子诗词大好,得到了皇上和首辅大人的称赞。同时,五公主叶明净的那首绝句也被流传了出来。
凭良心说,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写出寓意鲜明、韵脚工整的绝句,在文人心中就算是达到淑女标准了。可惜叶明净此时身份敏感,大家对她的期望也就不一样。这首绝句让很多人失望不已。一些原本态度模糊的文人士大夫,开始渐渐倾向于过继皇嗣这一主张。
计都晚上在帐子里时,呼吸杂乱、欲言又止。
叶明净正认真的看着日记,寂静的空间中,杂乱的呼吸尤为突出。现在已经非常耳聪目明的叶明净很快就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不舒服?”她问。
计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最近京城的风向不怎么好。叶息聆的声望很高。你……有什么打算?”
叶明净诧异的看向他:“你还会关心这个?”不怪她奇怪,计都向来是只执行命令,从不多问。今天的确很反常。
她很快想到了“计都”所代表的含义,认定他是担心,便安慰道:“放心吧,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只要军队在掌握中就行。”
计都呼吸一滞,神色复杂。
叶明净笑笑。这计都到底只有十五岁,遇到大事还是会紧张啊。她笑道:“你放心,就我现在这细胳膊细腿的,想统领军队也统领不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这种事情的决断在父皇那里。夏朝的文人其实很好糊弄,到时候弄几场表演就好了。相反的,农业、经济、军事,这些方方面面的关系才是真正难吃透的。会做两首诗算什么?只要出点丑闻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承庆帝很快知道了女儿的话,他看向谭启:“罗睺啊,这一回朕没让你徒弟跟错人吧?”
谭启跪在地上,脊梁挺的笔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对承庆帝道:“陛下,计都那孩子此番虽是听了我的命令去试探公主,但到底是违背了天波卫的规矩。还请陛下以后不要再让臣做此为难之事。”
承庆帝叹了口气:“朕知道天波卫的规矩。只忠于一个主子。可袁国师当日的话你也知道。朕这一辈子只会有净儿这一个血脉。朕是不放心那孩子呀!”
谭启磕了几个头:“陛下如今已知公主非常人,当可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摇头:“好了,天波卫的规矩不能在朕这里坏了。朕答应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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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国公府的宴会,除了邀请五公主叶明净外,叶息聆还邀请了一些勋贵和知名雅士。
文人们很给面子,凡是被邀请的都来了。世家勋贵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接收了请帖,却个个都说自己公务繁忙,只派出了家里的小辈来应酬。
叶明净觉得,出于政治需要,她可以在某些场合让叶息聆出风头。比如上次承庆帝召见时。但有的场合却决不能让叶息聆太风光。比如这次宴请。
这次宴请来的人如此之多,实际上都有着将她和叶息聆对比的意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要是在这里退让了,会对她的名声很不利。
于是,就在豫国公府的客人都已到齐,太阳升的老高之时,最重要的客人,五公主叶明净还没有出现。
飞燕班的众人上好了妆,只等开演。
众人等的心焦,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一些客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坐在花园的宴席处,纹丝不动。心中却上下忐忑。最近几次进宫,公主都是规规矩矩的学习音律,其它的内容什么都没谈。事情有些不对劲。
坐在他身边的谢睦问道:“怎么还不来?不是说皇上已经答应了么?”
萧炫不吱声。
谢睦笑笑:“好,我不问。你也别不理我。我知道你心头的怨。可那唐喜班的班主实在是太倔了,我也很难办的。唐玉官原就是清白人家的女孩,爹娘养不活了才送了来学艺。没有卖身契约就正经的民籍,我总不能逼着人家入奴籍吧?人家要的是正正经经的做良妾。你一个外宅就想打发,她自然不肯。”
萧炫冷声道:“不行就算了。我不是非她不可。”
谢睦倒了杯酒,自饮了一口:“你也别这么说。要我说,你家的夫人也太着紧了。她嫡子都生了,你纳个妾又怎么了?谁家没个妾?你还是世子呢,总不能就守着她一个人吧。”
萧炫端了一杯酒在手中慢悠悠的转动:“你要我纳戏子做妾?”
谢睦一涩,干笑道:“我都说了,她是民籍。父母都在乡下种田。说她是农家女也是说的通的。”
萧炫冷然放下酒杯:“我不过是见她有几分才华,这才起了怜意。她不愿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谢睦不再言语,默默的喝了酒。干巴巴的转移话题:“这公主怎么还没到?别是不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些人说话,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谢睦就充当了一次乌鸦嘴。他话音刚落,下人来通禀叶息聆:“公子!齐、齐公子来了。”
叶息聆一惊,急匆匆的往前厅赶。身后跟了一群关心和看热闹的人。
齐靖锦袍玉带,面如霜雪的站在正厅外面。身后是一群侍卫和太监。
他目光缓缓的巡视众人,在萧炫的身上微微停留片刻。神色肃然的道:“安妃娘娘身体不适,五公主至纯至孝,留在宫中侍奉汤药。不能赴聆公子之约,深表歉意。公主命我送来宫中佳酿,特意嘱咐诸位无需挂怀,望不扫雅兴,继续欢宴。”
他拍拍手,身后的几个太监抬出四五坛酒。每个酒坛子上都有明黄色的御封。
“聆公子。”齐靖似笑非笑的道,“为人子女者,首当尽孝。公主不能来,实是抱歉了。”
叶息聆心中一凛:“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不知安妃娘娘身体究竟如何?聆从家中带有一些药材,还望能尽绵薄之力。”
齐靖看了他两眼,半天后才道:“聆公子。你到底是没在京城住过,不知道规矩。这吃食和药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宫里带的。话已传到,我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告辞!”
他拂袖而去。太监和侍卫鱼贯跟随,如潮水一般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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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妃今晨早起后略感不适,强打着精神去薛皇后那里参加了每天的请安,之后就请假早退了。这在后宫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谁知今天却有了不同的后续。
先是她的女儿,五公主叶明净神色忧郁的扶着她离开昭阳宫,之后竟然就这么留下来了,说要侍奉她汤药。安妃吓了一跳,她也知道今天是女儿去豫国公府参加宴请的日子。忙劝女儿,说自己没什么事。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这是后宫常见的富贵病,身子乏力、食欲不振。其实更多的是不想和那群女人凑在一起,生病就是夸大了的借口。薛皇后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她可不愿因为这个耽误了女儿的正事。
叶明净却很固执,非要陪她回去。由于要顾及薛皇后的心情,她和安妃平日里的交集就不多。现在有了天赐良机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薛皇后的政治嗅觉很灵敏,自然能理解她留在长春宫的用意。
上午时分,各宫的妃嫔们得到公主没去豫国公府赴宴的消息后,都纷纷或是本人、或是派遣了身边的掌事宫女前来长春宫慰问。薛皇后也过来坐了片刻,亲切的表示了对安妃病情的关心。
太医院右院判江图被唤了来请脉。他也是个妙人,噼里啪啦的背了一通医书,听的人头晕眼花,好像安妃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病一般。掉完书袋后,他开了一张药方退下。叶明净看了看,全是温和滋补的药材。
下午,承庆帝亲自来看安妃,同时还带来了苗御医。苗御医请了脉,看了江图的药方后,给安妃开了一张食疗菜谱,一板一眼的指导掌事宫女该怎么做。
安妃诚惶诚恐。她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天,此时慌乱的下地谢恩:“陛下,臣妾,臣妾只是小毛病。这怎么当的起?”
承庆帝扶起她,温和的道:“虽是小病,可也不能忽视了。大病都是从小病开始的,现在正是调养的时候。等真生了大病再治,就晚了。”
之后他问了问安妃平日的起居,叶明净知趣的表示要亲自为母妃煎药,去了长春宫的煎药房。
她退下后。安妃不安的低头道:“陛下,今天……臣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还没说完,她就听见衣袖“沙沙”的摩擦声,承庆帝坐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
“今天的事,你不用担心。”皇帝陛下道,“你本来就生病了。女儿留下来照顾你是至孝之举,你只管享用。”
安妃还是不安,小声道:“皇后娘娘也曾偶感不适,净儿并没有这样侍奉过她。”
承庆帝点了点头:“今天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你放心,皇后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会说什么的。”
安妃低声称“是”。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承庆帝往椅背上靠了靠,露出疲倦的神色。安妃悄声问:“陛下可是累了?要不,去那罗汉床上歪一歪?”
承庆帝点点头。由于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了,安妃就亲自在罗汉床上铺了垫褥,摆了大靠枕,服侍承庆帝躺了上去。又用热水给他擦了手脸。之后便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做针线。
承庆帝眯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些。睁开眼看见在绣荷包的安妃,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性子,以后可怎么当太后。薛怡处事老练圆滑,又一心向着晋国公府。两宫太后,势必会很不平衡。
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窗外。看见叶明净正端着放了汤药的托盘稳稳走在秋日的阳光下。
罢了,这些事就留给她操心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豫国公府的宴请结束后,京城又开始有新的流言。公主为了侍奉生病的生母而放弃玩乐,名声有所回转。相比之下,叶息聆的大摆筵席、宾客如云就显得浅薄了。
聆公子的翩翩风采被刮下了少许亮色。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则从里面嗅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京城新闻众多,很快,叶息聆的新闻就过时了。取而代之的,是康国公家的叶息观公子即将进京。
和叶息聆的携妾而行不同。叶息观没带妻子和小妾,而是带了他的三个妹妹来到京城。
叶明净一视同仁,在康国公府门外等候迎接。这次随行的是齐靖和薛凝之。
客人远道而来,一路风尘,这时的第一眼印象往往最为真实。
叶息观穿的也很华丽,宝蓝色的团花织锦缎袍服,腰间系着五福临门的玉佩。他一脸祥和的笑容,给叶明净介绍他的三个庶妹。
十六岁的叶芫,柳眉凤眼,如同从仕女图中走出来一般。十五岁的叶茴有着冰雪一样晶莹的肌肤。同是十五岁、月份要小些的叶芸长着一双乌溜溜的杏仁眼,好奇的对着叶明净打量。
叶明净笑的欢畅:“几位姐姐都是美人。”
叶息观笑着打量齐靖:“这位就是齐靖表弟吧。久仰表弟为人风雅,恨不得一见。今日方遂如愿,幸甚、幸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冷冷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道:“我不是你表弟。”言毕,他转头对着陈瑞,“陈大人,观公子初来京城,有些规矩想必不懂。大人还需多多费心才是。”
叶息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叶芸吃惊的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大哥何时不懂规矩了?”
叶明净笑了笑,转开话题:“息观哥哥一路辛苦,净儿就不打扰了。”遂告辞离去。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搭叶芸的腔。
送走了礼部的人,叶氏三姐妹立刻就义愤填膺的对着叶息观道:“大哥,那些人太无礼了,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
叶息观心里正憋屈,皱着眉头喝道:“都给我安静!刚才是什么场合?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你们还当是在家里?以后全都给我小心点。那个齐靖,无论他说话多难听,你们都不许恼。他是福寿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你们几个想要嫁的满意,就得好好的讨长公主的欢心。都明白了吗?”
他拂袖而去。这几个庶妹,除了叶茴是他的亲妹妹外,其余几个都是堂妹。见识少、心气大。日后还不知要操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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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坐在马车上,一行人往回走。走到半道时突然冯立来报:“殿下,前面有一辆马车过来了,应该是萧世子家的。”
齐靖骑着马,在车窗外附和:“还真是。那车停下来了,有个小丫头从车上下了来。咦?她过来了。”
不一会儿,车窗外便响起了少女清脆的声音:“我家小姐是靖海侯府萧世子之妹,小姐让我来问问,这车上的可是相熟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车外,齐靖笑道:“你家小姐眼睛到尖,是熟人又怎么样?”
那丫鬟道:“小姐说了,既是熟人,难得偶遇,还请一叙。”
齐靖又笑:“我们这里可没有那位孙公子,她不会失望吧。”
丫鬟脆生生的道:“公子说笑了,几位既是小姐的朋友,小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失望?”
这时,外面响起了薛凝之的声音:“好了,你别闹了。欺负一个丫头有什么意思?”他敲了敲车厢墙壁,“表妹,你看……”
小桃掀了车帘,钻出半个身子对着齐靖喊道:“齐公子!小姐说,麻烦公子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公子是想等着人家姑娘扔木瓜呢还是怎么的?”
齐靖笑骂:“好丫头,你倒是仗了势。竟调笑起我来。”
薛凝之无奈的摇头:“你就少说两句吧。赶紧找地方是正经。”又对那丫鬟道,“叫你们的车夫跟上就行了。”
小丫鬟得了话,向二人福了福身子,走回了萧家的马车。
齐靖拐七拐八的带了几段路,钻进一个幽静的巷子里,在一家棋社门口停了下来。对着薛凝之夸耀:“这地方你可来过?”
薛凝之紧张的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还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门口站着的小厮:“我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吗?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竟连这里都不曾听说。你且和我进去,看看我有没有拐了你?”
薛凝之也下了马,另一个小厮接过缰绳,抿嘴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公子只管放心,我们这里是正经的棋社。在京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叶明净下了马车,看见的是一方清清静静的院子。走入内里,却又别有洞天。院子里种着几丛郁郁葱葱的青竹,怪石嶙峋的太湖石砌成假山四处散落。一方方青石桌和青石凳错落有致的在院中摆放着。其中两张石桌上有人在下棋,周围围着几个看棋的人。院子的一角竖着半人高的石头,光滑石面上写着“木狐棋社”。
薛凝之“啊”的轻呼一声:“原来这里就是木狐棋社!”
齐靖用眼斜他:“这下你放心了吧。”
薛凝之笑道:“廖太傅都对这里赞不绝口,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明净闻言也笑了。廖其珍自从立志要开阔她的眼界后,上课就不像以前那样尽是背书、默书、做文章了。他不时的会穿插讲解一些地域人文和杂学。在教几个学生下棋时,就提到了“木狐棋社”。这里是文人闲谈下棋、消磨时光的一个沙龙性质场所。属于“在圈内很有名”。一般人不一定会知晓。齐靖竟然能找到这里,看来是特意打听过。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曼迈着文雅的步子走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晶晶妹妹,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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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曼姐姐,好久不见。”
其实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也不过两个多月,并不算很久。只是此刻再见时,心境大不一样了而已。
萧曼好似成熟了许多,行动间难以再见往日的洒脱,多了几分郁郁之气。
齐靖和薛凝之不自觉的收起了笑闹,肃着脸问小厮可还有空的静室。
小厮带着四人来到一间布置雅致的静室,花架上种着一盆兰草,窗户下摆放着棋坪。待小厮送上了茶点后,齐靖和薛凝之便借故想看看别人下棋,离开房间去了院子。
冯立等也退了出去,静室内就只有叶明净和萧曼相对而坐。茶盏中碧汤清澈,袅袅的白烟氤氲而生。
“孙承和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的?”萧曼问出第一个问题。
叶明净微微蹙眉,这件事确实是她大意了。男子在情爱一事上,原本就比女子开窍要晚。十二岁的孙承和根本还是个大孩子,加之还未曾二次发育,萧曼看的上他才叫有鬼。
“这件事,只能说是太不巧了。”她缓缓的解释,“……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躲在窗户下偷听,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随嘴问了廖太傅……这才闹开了。”说道这里,叶明净万分痛恨自己,干嘛要把“有问题,找老师”这种理念灌输给孙承和。又或者遇见的林珂也还好。她痛恨这万恶的封建制度。想当年岳晶晶上中学时,有专门的生理卫生课,为男女生们解读异性身体的秘密。那才是科学。
萧曼嘴角微动,眼里有说不出的凄凉:“千思量,万憧憬。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人。早知道,我就不该来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知该怎么劝她。萧曼比孙承和大了两岁。等孙承和风华正茂时,她早已不复盛颜。而在她最美的昭华年代,以孙承和的晚熟,又不见得懂的欣赏。这真是一个悲剧。
萧曼苦笑了一会儿,整了脸色。问出第二个问题:“我哥哥可是有哪里惹得你不满了?”
叶明净挑眉,不置可否:“为什么这么说?”
萧曼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轻慢的笑:“我靖海侯府还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看在我们以前相处的还不错的份上,就别绕弯子了,直说吧。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叶明净端起茶杯,垂下眼脸微叹。在这一系列的巧合下,她和萧曼很难恢复过往的亲密了。看来,叶明净和岳晶晶一样,注定没有朋友。
呷了口茶,她放下杯子:“京城最近的状况你也知道,来的人多了,想插手我们家事的人也就多了。我听说你哥哥看上了一个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只是那人的身份到底差了些,这里头还牵扯了……”
“你说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曼打断了,萧曼一脸惊愕,“大哥看上了一个女人?”
叶明净也惊讶了:“你不知道?那你来问什么?”
萧曼的脸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吐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连自个儿为什么要嫁给孙承和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他们的事!我这种女儿家,只管照父兄吩咐行事就好,其中原委,我哪儿配知道?”
叶明净了然:“萧炫叫你来这路上堵我?他什么内情都没告诉你。你以为我过河拆桥?喜新厌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曼愤愤咬牙:“罢了,在你面前我也不算丢脸。等我回去了,看不在大嫂面前狠狠下一次他的脸!你说清楚,他在外面看上谁了?”
叶明净笑道:“唐喜班的唐玉官。令兄经常去汀兰戏院捧她的场,你一打听便知。这汀兰戏院好像和永昌侯府一个什么胡姨娘有牵扯。”
萧曼顿时青了脸:“戏子?”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他看上了戏子?”之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胡姨娘?对了,谢妍的生母就是姓胡的。”
叶明净看似不经意的道:“你们家和谢家挺熟啊,咱们第一次在桃花坞见面时,你们可不就是和谢睦谢妍在一起么?”
萧曼咬牙切齿:“别提了!想到这事我就来气!要说我大哥这人,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太怜香惜玉了。凡是女子,只要长的美些,有几分才华。他立刻就心生怜意。说什么落花随水飘零,半点不由己。总算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把乱七八糟的人弄家里来。我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他这个脾气,所以非得我大嫂生了嫡长子,才立了他做世子。”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们刚来京城时,在几个勋贵家赴了几场宴。永昌侯家的庶女特别多,个个都精通一门才艺。谢妍擅舞,那天她跳了一曲《绿腰》。你别说,那小腰软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动人。我哥就来了兴致,给她吹笛伴奏了一曲。后来,谢睦就带着她邀请我们去桃花坞游玩。哼!当谁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呢,不就是想把庶妹嫁给我哥做妾么?”
叶明净奇道:“可我那天没见你哥对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萧曼冷笑:“那是当然的。这世间才艺相貌出色的女子多了,可惜能言之有物的却没几个。靠近后相处几次,我哥立刻就失望了。不然你以为靖海侯府为什么那么清净。大哥的眼光高着呢。”
叶明净无语。又要外在、又要内涵。要有共同语言,还得在艺术上有一技擅长。萧炫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这样说来,那唐玉官其实也不足为虑。距离产生美。估计真要到了一起,以唐玉官的内涵修养,萧炫很快就会乏味。
果然,萧曼气哼哼的道:“这谢家尽会走歪路。有本事生两个好儿子出来呀!眼睛总盯着人家的儿子,想捡现成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放心,我回家就告诉嫂嫂去,我大嫂对这类事最有经验了。保管让那小戏子折腾不了风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噎了一下,很想提醒她,不放心的人可不是她叶明净。
萧曼气势汹汹的走了,完全忘了婚事带来的郁闷。叶明净单手掣肘,左手轻敲棋子。女人哪,果然还是得有点事业才行。虽说不是百分百的有回报,但总归投入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比起感情投入要可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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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息观来了京城后,采取了和叶息聆完全不同的策略。他带着三个妹妹首先去拜访了福寿长公主。
由于大家都姓叶,福寿长公主也不好推脱,只得见了一面。给了三个女孩子见面礼。
叶息观话说的很诚恳:“观父母俱在,妻贤家安。实无它求。此次奉诏上京,深感圣恩。观有三个庶妹,才貌双全,品性贤德。康国公府地处小隅,观实不忍心置明珠于暗室。特带了她们进京,想请公主帮着照看一二。不求显贵之家,只需有才学之士便好。”
福寿公主态度模糊,没有把话说死。道:“年轻人,应该出来多走动走动。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出门,这京里有哪些青年才俊我也不知道。你还需自行打听留意些。若果真是天赐佳偶,我自然要尽些心意。”
叶息观见好就收,得了这个保证也还满意。又客气了几句才告辞。
客人走了后。景乡侯齐绩走进室内,对着夫人道:“能来先拜见你,这个还算知礼。”
福寿公主冷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家的算盘打的可响呢!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当人都是傻子吗?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好妹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绩坐到妻子身边,挥退了下人。低声问道:“皇上可有和你说什么?”
福寿公主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横竖这火烧不到你身上。”
齐绩讪讪而笑:“我这不是为你和靖儿操心么。这些人可不是你的亲侄子、亲侄女,隔着一层呢。得看清楚了。”
福寿公主似笑非笑:“你也知道隔着一层不亲,难道皇上就不知道这个理儿?”
齐绩神色一凛:“难道说这是真的?皇上真的有心……”他越发压低了声音,凑到妻子耳边:“传位给五公主?”
福寿公主推开他的脸:“少瞎想。揣摩上意,你讨的了好吗?我告诉你,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只知道一件事。这为人父母的,谁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齐绩眼睛一亮:“这么说,就是那位了?”
福寿公主白他一眼:“谁说的?乱讲!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会把净儿给安排稳妥了。我们只要不跟着添乱就行。”
齐绩干咳了两声,辩解道:“我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么。你我就靖儿这么一个独苗。过两年他也该说亲了,总得看清形势才好动作吧。”
福寿公主挑眉:“怎么?嫌儿子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绩连连摇手:“不,不,不!没有,没有。靖儿很好。他一个能顶人家十个。”
福寿公主唇角微勾:“你也不用哄我。我的儿子我知道,再怎么优秀也抵不了人家十个。不过,靖儿也不是那不着调的纨绔。日后支撑这景乡侯府是绰绰有余。”
齐绩笑着给她捏肩:“那是。公主教出来的孩子,哪里差得了。”
福寿公主拍了他手一下:“行了,别在这儿烦我了。我乏了,你快去吧。”
齐绩尴尬的笑笑:“我陪陪公主。”
福寿公主“噗——”的笑出声:“行了,行了!我牙都要酸掉了。今儿本来就是柳姨娘伺候你的日子。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齐绩又推辞了两下,福寿公主笑着推他出门。
等齐绩走远了,她收起脸上的笑容,面如寒霜。低声对身边的中年女子道:“柳姨娘身边有个丫头,这两天是她侍奉的侯爷。”
那女子面无表情的轻声回答:“奴婢已经动过手了。她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
福寿公主长出了口气:“那就好。”随后苦笑,“这种日子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就不能消停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年女子垂了眼帘:“侯爷是不相信公主。”
福寿公主冷笑:“不相信我是对的。可惜他没有证据。最近他还置外宅吗?”
中年女子道:“没有。那两个外宅已经被遣散了。人也卖了。”
福寿公主沉吟:“估计他还会再买新人,你多盯着点儿。”
中年女子应诺。
福寿公主看了看她,低声叹息:“这些年委屈你了,堂堂天波卫,学了一身本事,却总是做这些隐私事……”
“公主!”女子抬眼,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这是奴婢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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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曼“嗯”了一声,不声不响的往后院走。
萧炫看了看她的脸色,估计着应该是问出话来了。便讨好的笑道:“曼儿辛苦了,晚上可想吃些什么?”
萧曼看都没看他,径直往梁氏的院子方向走。
梁氏听说小姑子回来了,正想去看看。结果刚出正屋就看见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小姑子板着一张脸,自家夫君则是满脸无奈的跟在后面。
唉!自从孙萧两家的婚事被敲定。小姑子就没露过好脸色。
萧曼喝退了屋里服侍的人,肃着脸对梁氏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倒是开了眼界。不想咱们靖海侯府还有这样的风流佳话。”
梁氏心头一凉,下意识的看向萧炫。萧炫则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妹妹:“你说什么?”
萧曼吐出几个字:“汀兰戏院,唐喜班,唐玉官。”
梁氏几欲晕倒,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声音颤抖的问萧炫:“戏子?你包了戏子?”
萧炫懊恼的喝道:“胡说八道!我几时包了戏子了!不过是觉得她嗓音不错,就多听了几出戏。”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萧曼,“就为这事儿?”
萧曼听懂了他哑谜一般的询问,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汀兰戏院的后台是永昌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惊:“你说什么?你从哪儿听来的?”
萧曼轻勾嘴角:“我还能从哪里听来?自然是她告诉我的。那姓胡的老板是胡姨娘的家人,胡姨娘就是谢妍的生母。大哥,你真要想纳人。还不如纳谢妍呢?”
萧炫神色一变:“你确定吗?胡三真的是谢妍生母的娘家人?”
萧曼道:“难道她会骗我?这种事又有什么好骗的。”
萧炫脸色变了几变,快速做出反应:“这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和谁都别再提了。这很要紧。其他的,等过两天再说!”
他匆匆离去。
好一会儿,梁氏才回过神:“曼儿,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你大哥他真的,真的看上了个戏子?”
萧曼点点头。梁氏呆若木鸡的坐到椅子上。两眼无神。
萧曼安慰她:“大嫂,你别急。咱们是什么人家,哪能让一个戏子进门。那个唐玉官算不得什么东西。”
梁氏苦涩的一笑:“小妹,你不懂。嫡子承爵。我生了宝哥儿,怎么对那些女人都不为过。她们的确都算不得什么,这府里当然是我说了算。可是,每遇到一次这种事,我这心就像被针尖戳了一样的疼。一次又一次的疼。小妹,这种滋味,你还不懂。”
萧曼无语。
这一边,萧炫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心里突然就敞亮了起来。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全都一一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胡三是汀兰戏院老板的事,他知道。谢睦和胡三认识他也知道。事实上,正是通过谢睦,他才知道了胡三。而胡三是胡姨娘的家人这件事,谢睦和胡三却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口风。
唐玉官嗓音甜美,音域宽广,十分难得。他在汀兰戏院偶然中发现后,因为喜欢就多去看了几场。没过几天,他就在那里巧遇了谢睦。然后谢睦就说他也是常来看戏的,和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能请了唐玉官来单独唱两出。之后,很顺理成章的,他就认识了胡三。见到了唐喜班的班主和唐玉官。
唐玉官的长相就像她的戏一样,甜美清新。毫无那些名角的傲气。他一见之下就有几分欢喜。然后,他就很凑巧的知道了唐玉官的身世。再然后,谢睦就撺掇着他照顾美人。胡三也在喝多了酒时说唐玉官在戏班里遭人排挤。那时他就想着,索性置个宅子安置那小姑娘。也算做了件好事。谁知,一来二去的,那姑娘倒起了歪心思,想要进府做良妾。这个他自然不能答应。谢睦说,胡三已经托班主劝说那姑娘去了,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回心转意。
这种小波折,他只当是唐玉官有了贪念,没在意。她答应就办,不答应就算。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银子的事。
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人家了。这是给他设了局呢!
萧炫冷笑。算计到他头上来了。来的正好!他不让这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不是靖海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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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宫教学的日子很快又到了。萧炫见到叶明净,略带尴尬的把他认识唐玉官的过程说了一遍。
叶明净一声不响的听完,道:“这么说来,谢睦隐瞒了胡三和永昌侯府的关系?”
萧炫冷笑道:“我猜,他们也没打算着永远瞒下去。左右不过是想等唐玉官进了我府里,关系安定下来,他们再把这层关系抖落出来。到时,我生米成熟饭,甩也甩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道:“你能让她进府?”
萧炫冷然:“别说是美人计,就是她真的是一身清白,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戏子进府当姨娘,日后还有谁家的好儿郎愿意和靖海侯府结亲?”
叶明净沉吟道:“也许那唐玉官真的是清白的?毕竟是你先找上的她?”
萧炫又冷笑:“我捧的是戏,不是人。如果她真是清白的,为什么谢睦会恰到好处的过来撺掇,那胡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说了,我欣赏的是戏,是扮了戏的人。唐玉官若是真有气节,真心爱戏。就该求了我想法子入东苑梨园。周太祖设梨园一直传至我朝,歌、舞、乐、戏、皆有乐营将。虽然不如熙照女帝时代鼎盛,可到底那里才是正经去处。即使年华老去,也可在其中担任教席之职。可她到好,先是要进府,现在又答应了愿意在外宅。这些人从小学戏,半生唱戏。却只把戏曲当做寻求荣华富贵的梯子……”
他激愤的叙说着心中的愤慨。叶明净沉默的倾听。心里对萧炫又多了几分了解。
东苑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隶属于皇室,同样由李若棠创建,夏朝叶承祜接手。东苑有凌虚观,代表了道家学问研究的最高级别。有神匠营,聚集了这个时代的顶级匠人,可以建造最牢固华美的房子、制作最精巧的机关、打造最锋利的战刀、设计最复杂的弓弩。东苑的一个角落里,种有大片的梨花树,被称为梨园。梨园是夏朝皇家歌舞乐戏的培养基地,吸收最优秀的民间人才。正如萧炫所说,真正热爱艺术的人,进入梨园才是如鱼得水。
唐玉官算不得顶级艺人。这点萧炫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艺心不纯净。
叶明净轻声而笑。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是岳晶晶的时代,拜金的艺人还比比皆是呢。人生活在世上就免不了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艺术本身就需要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之上。无论是出生富贵的谢妍、还是出生贫寒的唐玉官,她们都不能单单的只靠跳舞和唱戏过一辈子。萧炫这样执拗,只怕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他心目中的艺术女神。
萧炫发泄了一番怒气后,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冷静的叙述自己的计划:“既然是美人计,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他们费尽心思安排了人到我身边,无非就那几个目的。探听靖海侯府的动向,探听我的动向。这样正好,我可以借机了解他们的行事,做到知己知彼。必要时,还可以传递虚假信息,探听他们的计划。”
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这个计划很好。只是,你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反是打草惊蛇。”
萧炫笑道:“公主,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她若是在我府中,那就很难说。人多口杂,很容易会被探出破绽和消息。可若是外宅,一切就简单了。首先,她不能轻易的出宅子。不然就是不守妇道。其次,守外宅的人我会亲自安排。这些人都不会是普通仆役。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就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只要她不是从小受训的探子,我这个计划就不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想了一会儿,道:“那就这么办吧。只是你要小心些,别真的中了美人计。”
萧炫冷然一笑:“我那是一时不备,被他们钻了空子。现今我有了准备,难道还真那么傻吗?”
当晚,萧炫回到府中。对着梁氏将事情说了一遍。
梁氏半天不出声,良久后才道:“夫君,这唐玉官竟是伙同了别人来骗你的,你还要同她周旋。得多加小心才是。她若是有了歹心,可怎么是好。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萧炫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然,我在京里也只能知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不得多大用处。”
梁氏强打笑容:“我就是担心。”
萧炫揽她入怀:“别担心。这又不是去战场,不会有危险的。”
梁氏埋首在丈夫怀里,不敢窥探自己的内心。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宁可萧炫去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愿他去唐玉官的脂粉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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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到一半睡着了,今天先连放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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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康国公府有三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姐,均是待嫁之龄。她们给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增色不少。又比如,如今在京城有名的戏班唐喜班,里面有一位花旦名叫唐玉官的,被贵人看中。离开戏班过好日子去了。临走时,唐喜班里不知为的什么原因大闹了一场。头牌青衣唐佳官隔日就病了。一连好多天都未曾挂牌演戏。
此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皇帝陛下身体不适,今年的秋狩宣布取消。
这真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历代夏朝皇帝,除非是遇上了战乱、灾荒。否则哪怕是到了晚年,也不曾取消过秋狩。秋狩不光是皇室成员和世家勋贵一同去打猎这么简单。秋狩实际上是皇帝对手下臣子骑射功夫的一种考察。和平年代,武将们想要出头,勋贵家的孩子们想要荫恩。全都必须在秋狩上崭露头角。
夏朝的官员有两种来历。第一种是正正经经的参加科考,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的考进最高殿堂,参加殿试。被皇帝授予官职。科考有文举和武举两类。
第二种,就是荫恩。首先,各位有爵位的爵爷们,皇帝会优先考虑,给安排一些职位。当然,这职位有实职、也有虚职。能排上什么号,端看各家各人的本事了。其次,就是各家勋贵的后代。这种授官,不同于科举有明确的制度,随意性很大。皇帝的看重和喜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起来。而怎么样才能在皇帝面前有个好印象呢?秋狩就是最好的展示舞台。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人。这一类人出生在有爵位的世家,身份上是世家公子。但他们不走荫恩路线,而是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考试。同寒门子弟和书香人家一样。凭自身实力竞争。
三种不同来历的官员,在政治格局上就很巧妙的形成了三个派别。清流、勋贵、中间派。中间派就是科举出生的世家子弟。他们往往是两派之间的润滑剂。有时候,同受两派欢迎。有时候,同被两派排斥。
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皇帝是不会停办秋狩的。
承庆帝的这一命令,如同在水中砸了一块巨石,掀起巨浪无数。
皇帝陛下的健康状况首先被引起了关注。陛下已经年近五十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陛下真的有了不测。十岁的五公主是怎么样也成不了事的。一时间,京城里各家各户的走动突然频繁了起来。
太医院成了最热闹的部门,京里生病的人突然增多。太医们天天出诊。
八位御医深居简出,谢绝了一切访客。出了皇宫就回家,两点一线。左右院判以及院使大人则长期留在了宫中,连他们的家人都见不到他们。
还在路上的凉郡王一家,加快了进京的步伐。
叶明净接到最新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她家父皇明明就是单纯的感冒好不好,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这个时代的感冒是很严重的病。是会死人的。不过,她不认为在全国最顶级的治疗环境下,她家父皇会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抵抗不了。
要知道,这是风凉型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
叶明净如今住到了宣明宫里。前前后后侍奉承庆帝汤药。
承庆帝半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奏折。房间的花架子上摆了一盆金桔,金色的果子硕果累累,清香阵阵。
叶明净端了一杯参茶,放到小桌上:“父皇,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歇一歇吧。”
承庆帝抿了口茶,问道:“有谁惹你了,怎么嘟着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气愤的道:“父皇,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京里竟然有传言说您年纪大了,要早做打算!”
承庆帝今年虚岁四十七,在叶明净的眼里是风华正茂的黄金中年男子。放在岳晶晶的时代,这个年纪的领导甚至可以称之为年轻。所以,当她听到有人认为她的父皇快不行了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在咒人,没安好心。
承庆帝笑了笑:“父皇的年纪是不小了。他们有些小心思也是难免。”
叶明净叫道:“胡说!父皇这么年轻,一点事都不会有!”
承庆帝失笑:“朕年轻?净儿,你这马屁拍的也太响了。朕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叶明净盯着承庆帝鬓角的白发,良久无语。半天后,她“哇”的一声扑到承庆帝的怀里,闷声道:“头发白又怎么了,染一染就黑了。人家七十岁的爷爷还嚼糖豆呢!”岳晶晶的外公七十多了,牙口特好。天天去公园打太极拳。
承庆帝摸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净儿,我们叶家,别说活到七十岁的皇帝,活过六十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你曾祖父成祖皇帝。朕虽然现在不会有事,但保不准将来。朕不会有成祖爷那个福气的。”
活不到六十,那岂不是连退休的日子都没有?叶明净心下大痛,死死的揪住承庆帝身上盖的被子。
承庆帝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们叶家的孩子可没有看不开生死的。父皇现在没事,快起来吧。”
叶明净坐直身体,擦擦眼睛:“父皇,您还生病呢,不能这么劳累。这些奏折等会儿再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会有新的送来,不批完就会越来越多。”
叶明净道:“不是有内阁么?怎么还送来了这么多?全国的事都要您一个人处理,哪里做的完?”
承庆帝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事事依靠下面的人,那些官员联合起来骗你,你又如何呢?内阁是可以批复奏折,可若是内阁伙同了六部,将重要的事情都瞒了下来,自行批复发了下去,出了岔子,又该如何?”
叶明净呆了呆:“内阁的批复不是要盖上您的玉玺才有效么?没有玉玺的批复,下面的人怎么敢执行?”
承庆帝点头:“所以,即使是内阁给出处理意见的奏折,朕也要看一遍才可以用印。这个程序是省不掉的。”
叶明净看了看桌上的笔砚和朱砂,撇嘴道:“您哪是看一遍,明明还要写好些批复在上面。从早写到晚,我都看见了!”
承庆帝不在意的道:“不是还有张奉英帮朕写么?朕也不是每一本都动手的。”
叶明净气结:“您还想每一本都动手?父皇!你就是长四只手也来不及写。”
承庆帝哑然失笑,随后又叹道:“净儿,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叶明净“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你需要休息。”她一把抱起桌上的奏折,打算换一个地方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半躺着,悠悠然的道:“你就是拿走也没用,这个东西总是要朕看的。今天不看完,明天就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