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有良黑店
第二天是周末,宋景行不用上班,两个人约好了九点钟一起去见孟道生。
孟道生此人相当传奇。不像白露他们,孟道生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羊都人,这些年家底来越来越丰厚,是羊都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羊都那块儿,用外地人的话来说“有点封建迷信”。孟道生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爷爷去问了个当地蛮有名的老道士该给这娃取个啥名,据他爷爷所说,老道长手那么一掐铜钱那么一抛,两个人就把他名字定了。
爷爷腹诽这名字听起来仙气十足,结果真养出来半个小道士。
十三四岁的时候孟道生就对继承家业就没什么兴趣,听说了自己名字由来后P颠P颠跑去找那老道士,扑通一跪说师傅我也想学。据孟道生本人说,“师傅说他在我爷爷找上门的时候就知道我俩有缘,他那时候算出来自己即将驾鹤西去,就倾囊相授把压箱底的全教我了。我现在还给他老人家常烧东西咧”。后来孟道生也去了平城读大学,学的西医,某天机缘巧合碰上了位坤道,过阵子就拜了师做了居士,读完大学跑去山里的道观呆了一阵子,出来后自己就开始做古董和餐饮生意,也帮人看看事看看风水啥的。
孟爷爷一开始气个半Si,后来看他确实有两下子便自己劝自己调理好了心态:家族里有个g这行的也挺好的——不愧是血统纯正的羊都人。
白露刚回国的时候恰好碰上孟爷爷大寿,孟道生带了老多稀罕玩意儿回去给他祝寿,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后才回了平城。他虽然在平城有个古董店,但实际上本人一个月在店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一般只有有人找他才过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即使他报价高、只接熟人介绍的生意,也有好多人上门找他。
他和白露没见过几面,上一次还是四五年前。虽然两个人有彼此的号码,但其实不怎么熟悉。但孟道生和纪寒、宋景行三个人是发小,家里长辈也互相认识,之前关系一直很好。白露失眠严重的那段时间就是找孟道生帮忙开了药方,喝了一段时间后,她的失眠就有所好转了。只是后来太忙加上味道实在太大,没能坚持喝下去。
这次回国白露特地给孟道生带了谢礼,很大很沉一盒,用一个红盒子装着,放在了宋景行车里的后备箱。
孟道生的店离故g0ngb宋景行家离得还近,隔了一条街的某个四合院就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宋景行刚回国的时候去过一次,和白露坦言不知道孟道生怎么想的,一个人买个那么大地方。
三个人这次约着见面的地方是在孟道生的店里,白露抱着礼盒跟在宋景行后面,在一楼看店的小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孟道生在三楼的茶室等他们。
两个人上了楼。三楼没有门,做的是开放式,在楼梯上就闻得到药香的味道。茶室装修得古sE古香,正中间坐着个撑着头翘着腿的男人,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铜钱。他穿着绣着绿竹的黑sE新中式,狼尾鲻鱼头因为天热在脑后扎了一半,听到声响笑眯眯地抬起头看向两人,对他们招了招手:“来啦?来坐来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虽然不认识那些名贵木头,也从雕工看出屏风和桌桌椅椅都价值不菲,心里庆幸自己选礼物的时候不是看价格选的。
“哎呀小白露,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孟道生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盈盈的,“这是带的礼物?也太客气。”
其实再见面之前,因为隔得时间太久,白露都有些忘记他具T长什么样了。但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对这双眼睛有很深的印象——很g人。
孟道生的漂亮和林昼的漂亮不是一种漂亮。后者的气质是g净、纯洁的,像是林中的鹿一般。而孟道生平时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好像没什么事值得他在意似的。但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那双看着你的眼睛会显得格外温柔多情,惹得人心跳加速想入非非。偏偏这个人眼边还有颗小痣,显得整张脸有几分风流的邪气,被他会看久了会觉得魂都被这只狐狸给g走了。
“正经点。”宋景行看他一眼。
“是是是,宋大队长。”孟道生举起手做投降状后给两人倒茶——他不喝茶叶,总是泡些甘草菊花、大麦或者一些别的中药材。
白露也坐下,接过茶后道了谢,把手中的礼物放到桌上推向他:“当时的事多谢你帮忙,这个是我机缘巧合找到的,希望对你有用。”
“又不是多大事儿。”孟道生手在礼盒上点了点,笑着看向白露,“不过既然你带都带来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大段带点黑的木头。宋景行也认出来这是雷击木。
“好东西,还是枣的。你有心了。”孟道生正sE,坐直了身T幽幽叹了口气,“这谢礼属于是报我以琼瑶了,就这么收着我怕良心不安。”
白露摇摇头:“留在我这边也没用,给你才算物尽其用。”
“那可不行,g这行就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有良黑店’的招牌。”孟道生转着手腕,上面盘着的一串珠子碰到一起,发出几声脆响,“我想想啊,我想想......等我回来你天天往我这儿来,来上个一年半载的,我把身T给你调好。听我的,包你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听懵了,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认真的!”
宋景行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头疼:“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刚回平城吗,又要去哪?”
“这不端午节又要来了,师父他们喊我回山上帮忙抢收艾草吗。唉,怕是命都要累掉半条。”孟道生摊了摊手,看白露有些不解遂主动解释,“艾草收下来Yg后可以做成艾灸用的艾条。端午节正中午yAn气最重,那时候收下来的艾草效果最好。”
白露不怎么了解道医,但发自内心肯定了一句:“听起来挺有意思。”
“要不要跟我上山去玩玩?”孟道生凑近了一点,对她挑了挑眉,“虽然没网,但观里条件还是不错的。而且,我师父和呆子师兄都挺有意思的。也就端午那一天忙,其余时候就坐院子里晒太yAn。你要想的话能一起去采采药材、学个站桩什么的。”
那其实不是又机会近距离围观道长们的日常!
白露被他说得很心动,好奇心全被g起来了:“会不会很麻烦你们?”
“有什么麻烦的。”孟道生心情很好。
“照顾好她,”宋景行看了眼孟道生,眉头微微皱着,“别把人给累坏了。”
“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孟道生给他添茶,“老宋你就是太AiC心。老妈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露露的家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又闲谈了几句,白露看宋景行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猜到他可能有事情想和孟道生说,很有眼力见地问孟道生:“我能去一楼看看吗?”
“没问题,看上啥直接拿。”孟道生点头。
“那我就下去看看了。”白露笑笑,和宋景行对视了一眼,“你们聊。”
nV孩的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孟道生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撑着脸把玩着绘着竹子的蓝白陶瓷茶杯,懒懒地看向宋景行。
“心里有事儿?她都看出来了。”
宋景行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孟道生看他还是不说话,自顾自说了一句:“小丫头长大了。”
“......你让我今年年内把她劝回国是做什么?”
“国外那不是乱嘛。”孟道生一边说一边放下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想想,什么寒cHa0病毒鼠灾抢劫枪击案之类的,把人放国内不是更放心?”
“老孟。”
孟道生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好好看着人,这两年别让她往外跑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的茶室内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宋景行松了松袖口,孟道生拉开cH0U屉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后,递了一根给宋景行:“喏。”
“戒了。”宋景行没接。
“你这是开始养生了?”
“她不喜欢。”
“啧,我真服了。”孟道生差点没忍住脏话,手一抖掉了点烟灰在身上,“我以前想过,你要真喜欢上谁了估计会是个恋Ai脑,没想到这么恋Ai脑。”
宋景行笑笑,没说什么,伸手去拿茶杯。孟道生看了眼他的手腕,挑眉:“哟,怎么把你爸高中送你的表换了?这款式......可别是买到山的了。”
“她送的。”宋景行活动手腕,“是她自己设计的,你当然没见过。”
“哼。”孟道生笑了一声,“那你不收起来供着?碰坏了你可没由头随地开屏了。”
宋景行沉默了一下,突然换了个话题:“她这次回国也带了礼物给纪寒。”
“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她家的时候看到盒子了。和送我俩的礼物放在一起。”宋景行有些心烦,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松松领口,“露露应该知道我看到了,特意把里面东西换了,和我说是送林萌萌的。”
“小丫头还学会骗人了。”孟道生乐了,“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东西换了的?”
“绑带打结的方式变了。”
“......不愧是g刑侦的。”孟道生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差点忘了宋景行那变态的观察力和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她估计是怕我想太多难受。”宋景行护短,“老孟,你别把人往坏了想。”
“又不是答应做你nV朋友了,你就这么急着护着。人家也没多喜欢你吧?”孟道生弹了弹烟灰,笑他,“再说,她真喜欢一个人什么样你不知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当时她和老纪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要我说,你就是把人追太紧了。要给人留点空间,让她自己先好好理理。”
“还挺了解她的,这么上心?”宋景行意味不明地笑笑,“还是说,是你谈得多,有经验。”
“你呛我做什么,我又没惹你。戳了你心窝子把你说毛了?”孟道生半垂着眼睛,细细m0着手里的铜钱的花纹,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宋景行看向好友,身T慢慢坐直了:“请人到山上去玩......你以前可没这么热心。”
听到他的话后,孟道生收敛了笑意,慢慢抬起眼和宋景行对视。总是漫不经心的男人收起那副刻意装出来的轻浮样子后,属于上位者的气质顷刻间显露无疑。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沉默地对峙着,茶室里的氛围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是发小,对彼此的X格自然知根知底。一个是人JiNg,一个天生敏锐,对视的几秒间就把对方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嚯。”孟道生轻笑一声,又给对面的人续了杯茶。
也好,他本来也没打算装多久。
大麦茶的渣在淡hsE的水Ye中打着旋缓缓落到杯底,孟道生将倒得满过了头的茶杯推向眼前人,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杯壁,悠哉悠哉地开口:
“那,老宋......
“你可得......把人看、紧、了,呀?”
宋景行没接茶,冷冷地看他一眼,直接站起了身:“走了。”
“不送。”
走之前宋景行回头看了一眼孟道生店的招牌——与门框同sE的牌匾上用是四个低调的黑sE大字:“有良黑店”。
很低调,与店主总是张扬不羁的做事风格不同。难怪他之前没注意到。
老宋:她骗我,她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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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道生师父他们所在的道观位于一座有些偏远的小山上,山路崎岖,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
因为他说在道观里大家都穿道袍,白露可以平时直接穿观里那些备用的,她就只带了些贴身衣物过去。从他店里回来的那天晚上,孟道生打电话问了她住哪个小区,白露报了地址后问了他给他师父师兄带什么礼物b较好,两个人闲聊一儿后约好隔天上午九点半见。
白露听孟道生的建议,买了些他师父师兄喜欢的糕点,放在了车后座。出发没多久就碰上一个红灯。等红灯时放在中央扶手箱的手机震动了下,两个人都下意识看了一眼,来消息的是白露的手机。
【林昼:白露姐姐,你下个周末有空吗?】
白露刚用微信,没设置收到通知时不显示消息内容,两个人都看到了内容。
“这不是林家那小孙子吗,你怎么有他微信?”
“嗯。我之前帮他堂姐一点忙,他也在现场,就认识了。”白露拿过手机解锁,“人还挺好的,我微信是他帮忙注册的。”
孟道生听到她说“人还挺好的”,脸上玩味的微笑一闪而过,想起来这人长什么样后嘴角迅速拉了下去。
“有个微信是挺方便的,我俩也加个?能发定位,找人要方便很多。”
“好啊,我现在还只有一个好友呢。是不是搜你电话号码就可以发好友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设置了不能通过电话号码加好友。”孟道生看了眼还剩很长时间的红灯,拿过手机把自己的好友码递给她,“来消息时可以不显示具T内容,在消息通知里可以设置。”
“我说呢,这样好不方便。那我设置一下,谢谢你告诉我。”
白露扫了他,发现他的头像也是只猫。她申请完好友一边去改设置,一边问:“这是你的猫吗?”
“是山上道观里的。你这次去了还能m0它,很亲人。”孟道生点了通过,看见她头像是只小布偶后笑了一下,“你很喜欢猫?”
“谈不上很喜欢,只是觉得可Ai。”白露摇摇头,看向孟道生,“你喜欢吗?”
“还行。”孟道生想起那小三花猫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样子,“我师父喜欢它。”
话头就此打开,两个人零零碎碎地从孟道生的师父聊到他拜师时候的事情。孟道生说他那位坤道师父是他在学校里认识的,姓苏,是他学校的一位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了。
“师父脾气很好,唯一一次发脾气是我以前上大学,十九二十来岁的时候。年少轻狂。g了错事,”孟道生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师父指着鼻子骂我,师兄在旁边劝。一顿给我骂醒,幸好悬崖勒马了。”
白露默默听着。虽然有点好奇他g了什么错事,但是还好意思没追问。
孟道生看穿了她的心思,g起了嘴角:“想知道是什么呀?我想想......得等时机成熟了才能告诉你。”
两个人说着话,等白露回过神来车窗外的风景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了。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没有网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山脚了。”孟道生把车停在树荫里,“车只能开到这了,还要爬一段台阶。”
白露伸手去解安全带,问他:“把车停在这里没事吗?”
孟道生下了车,靠在车门边看着她。听见她这么问笑得像个纨绔公子:“没事的啊。这片的山都是我的。”
“.......啊?”
有时候白露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有钱了,但随着接触到上流圈子,有时候真能被身边人风轻云淡无意流露出的财力给闪瞎双眼。
两个人从后备箱取了东西,听见脚步声回头,发现台阶上走下来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师兄。”孟道生和他打了个招呼,和白露介绍到,“我师兄,姓熊。你也喊他熊师兄就好。”
熊子琪走过来,朝他俩点点头:“师弟。师父在做饭呢,喊我下来帮你俩搬点东西。这姑娘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吧?”
“对,是她。”
“熊师兄好。”白露和他问好,“我叫白露。”
“你好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这次回来把白露送他的那段木头也带回来了,熊子琪抱着木头,孟道生拎着他带回来的东西,白露只用拿自己的包和带来的糕点。三个人爬了十几分钟台阶,山上海拔高,风也没有城里的燥意,即使是大夏天也没出什么汗。
道馆门口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看着很亲切的中年nV子,白露看到她的瞬间,本来有些不安的心竟然很神奇地放松下来了。
这应该就是孟道生和熊师兄的师父,那位苏道长。白露心想。
“你们来得正好,”苏道长笑呵呵地迎上来帮手里东西最多的孟道生拿了点东西,“斋饭刚做好,热乎的。”
白露恭恭敬敬和她打了声招呼,苏道长拍拍她的肩膀:“白露,你好。我一直想见见你。坐一上午车,有点累了吧?我先带你们去放东西。”
几个人走到住的地方,把东西放到大堂的桌上。孟道生打开装木头的盒子,朝着装糕点的盒子扬了扬下巴,给白露邀功:“这木头是块好料子吧?小露露送给我们的,她还带了糕点来,多贴心。”
“这料子确实好,枣的。”熊子琪m0了m0,对白露感激地笑了笑,“回头用这个做串珠子,叫师弟带给你。”
“买的都是我和他喜欢吃的,特地问了道生吧?白露,有心了。”苏道长也笑眯眯地夸她。
苏道长和熊师兄的热情都很真诚,白露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客气。孟道生带着她回观里本来就开心,看她这幅害羞的样子心情更好了。本来想逗逗她,话到嘴边却是在帮人解围:“先去吃饭先去吃饭,边聊边说。”
两个小辈跟在苏道长和熊子琪后边往吃饭的地方,白露偷偷看了孟道生,没想到两个人对视了。孟道生看着她,走近了几步,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观里平时都是素斋,今天吃的是豆角面和炖J蛋。很朴实的一顿,白露吃得挺开心——这是她小时候就习惯的伙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后,苏道长带着白露去房间。观里一共就五个能住人房间,其他地方都放了东西。孟道生本来和苏道长和熊子琪一起住楼下的,但他现在除了雷斋月基本只有逢年过节回来,以前那间房也被拿来放东西了,只能和白露一起住楼上。两间房分别在走廊的两头,中间除了楼梯还隔了个浴室和杂物间,离得挺远。
孟道生帮白露抱来了晒在院子里的被子和枕头,苏道长给白露拿来了统一的备用道袍,熊子琪给她拿了点自己做的驱蚊的香包。白露谢过几人后,躺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睡了二十分钟午觉,然后换了道袍出了房门。此时是下午一点半左右,院子里日光鼎盛,只有熊子琪一个人在那儿洗米。
白露走到他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熊师兄,这是在洗糯米准备包粽子吗?我来帮你。”
熊子琪憨厚一笑:“不用,你是客人,哪有叫你帮忙的道理。”
“那你和我一起去摘粽叶呗。”
白露闻声抬头看去,孟道生手撑在二楼的栅栏上,正往下看着他们。孟道生也换上了深蓝sE的大褂道袍,虽然人还是平时那副有些懒散的样子,但白露莫名觉得他看着正经了不少。
“好啊,现在去吗?”
“对,现在。我拿上东西,你在下面等等。”孟道生转过身去了杂物间,白露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于是在孟道生下来的时候小声问他:“孟道生,你没休息好吗?”
“想到回来当苦力昨晚就睡不着。”孟道生装模作样探口气,捏了捏她扎成丸子头的头发,“走吧。”
这会儿虽然是大中午,山上气温其实也就二十度出头,穿着长袖大褂也不怎么热。白露和跟着孟道生一起往道馆后面的山林走,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会儿看看松树一会儿瞧瞧地上的竹叶。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白露一回头发现都看不到道观了,有些怯生生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孟道生,你确定你知道哪儿有粽叶吗?”
“欸?小师妹,不是我在跟着你走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在哪儿呢。”孟道生故作惊讶地逗她,看她在短暂诧异后气得鼓起了脸又不好意思还嘴的样子笑出了声,“逗你的。再走两步,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话音刚落,一片长势很好的箬竹就映入眼帘。孟道生露出一脸“你看吧我就说在附近”的骄矜表情对着白露扬了扬下巴,放下背篓嘱咐她:“摘个四五十十片就行了,观里就熊师兄常住,做多了也吃不完。小心点,别划伤了手。”
“嗯嗯,你也是。”
两个人站在一起开始摘,挑叶片大且没有破损的掐下来,放进地上的背篓里。面前的摘得差不多了,白露将头顶一片看着不错的箬竹叶拉下来,一只小虫跳到她手背上,她吓了一跳,准备抬手打掉。
孟道生微微蹙眉,一把抓住她想要去打虫子的那只手的手背:“别动,青腰虫。”
白露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隐翅虫,以前在羊都的时候夏天还挺多的。她记得高中的时候一个同学手上飞了一只,下意识打了一下后得了皮炎。
“吹掉就好,不能打。”
白露第一次碰见这种虫,不敢动手,把脸凑过去吹,还没吹气呢,虫子突然飞到了她脸上。吓得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动。
“别怕!”孟道生把手里东西扔地上,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扶着她的右脸,“我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隐翅虫飞到了白露左边的眉毛上,孟道生朝那块儿吹了几口气,虫子就吓跑了。他松了一口气,发现小姑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他刚想安慰她说没事了,目光却落在她因为微微紧张轻轻抿着的唇上。
白露几乎贴在他怀里,两个人离得很近。那张他肖想了很多年的、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脸此刻就在他的手心,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去。他喉头滚了滚,努力克制着自己。
——还不是时候。
“孟道生......虫子飞走了吗?”
孟道生被她喊了一声名字,猛地惊醒过来,故意r0u了一把她的小脸强装镇定:“嗯,走了。”
白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睁开了眼睛。准备向孟道生道谢时,她看着他那种近在咫尺的脸,什么都能没说出来。孟道生本来长得好看,这会儿细碎的树影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格外温柔,生来多情的那双漂亮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些她不敢细想的情绪。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没有说话。
“怎么,被我迷住了?”孟道生凑得更近了点,笑道,“呆呆。”
白露心里一片慌乱,红着脸连忙从他怀里出来:“......就是吓到了,刚刚谢谢你。”
孟道生静静地看着她红红的耳朵,没再继续戏弄她,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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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摘完回去时,苏道长也从房间里出来,正在准备明天收艾草要用的工具。她看见提着背篓走过来的两个人,笑道一声辛苦了,把粽叶接过去倒在盆里。
“我来洗吧。”白露挽起袖子。
“我来。你歇着去,脸都晒红了。”孟道生拿了个刷子过来,“把你累坏了某人又该兴师问罪了。”
“今天日头也不大啊。”正在往柴房搬椅子准备包粽子的熊师兄叉着腰看了眼天,有些困惑。
白露的脸哪是晒红的,是被孟道生刚刚给逗羞的,一直没消下去。这会儿他这么一说,也明白孟道生又是在背地里偷偷戏弄自己。她想起刚刚他离自己那么近还叫自己呆呆,脸一下子更红了,悄悄掐了一下孟道生的胳膊。
刚刚出去时嘴都不敢还一句只敢偷偷鼓腮帮子自个郁闷的人,回来的时候就敢偷偷掐他胳膊了。两个人拉近了距离,孟道生这会儿狐狸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这会儿他心情好得紧,哪怕让他把山给挖平了,估计顶完两句嘴这家伙也就真扛着锄头下山开挖了。
大家都在g活,白露不g点什么总觉得自己像是吃白饭的,就帮着苏道长一起去外面打山泉水。山上没通自来水,平时都是人为打了水再倒进净水机里。
白露平时是个很认生的人,但苏道长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她待在一起时白露觉得很自在。她俩一起去打水的时候,苏道长问她:“之前道生说你失眠挺严重,现在好点了吗?”
白露老老实实回答:“b之前好点了,之前完全睡不着。现在是睡着要花点时间,容易醒。”
“失眠确实难受,”苏道长边走边说,“我当时是学的艾灸,也会点针灸,小熊懂些中药。你要是信得过我们的话,一会儿我和小熊给你看看。就是这是个长期调理身T的过程,得坚持下去。”
“信的信的,麻烦两位道长了。”白露忙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后苏道长把她带到屋里给她把脉,看了她的舌头舌底,还问了她一些平时手脚冷不冷、情绪怎么样、平时几点睡、平时吃不吃生冷这类的问题,想了会儿后拿了张纸写了很多东西给她。白露道了谢,接过看了眼,苏道长给她按一周七天一个循环排的,每天的x位都不同,一天三个小时。
“你这次带点我们自己做的艾条回去,放道生那儿,让他给你灸。大大小小的问题大概十几二十天能感觉到明显有改善。你要是后面没这么多时间,就按我在最下面写的那行字就行。你生活习惯挺好的,睡觉尽量再早点更好。”
“哼哼,那能不好吗?当时她在英国可是我细心嘱咐早睡早起不吃寒凉的。”
背后忽然传来的孟道生的声音,白露回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正倚在门边。
“失眠和便秘一样难治。小露露,你可得好好听我的。”
“道生,别吓唬人。”苏道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白露,你别担心。”
白露点点头,孟道生走过来撑着桌子俯下身看了一眼纸上写的,目光在某处停了一下,和苏道长对视一眼后也没说什么。
“开始之前你先问问,要是不愿意,你教人自己来就行。”苏道长说。
“啊?”白露没听明白,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
“和我说的。别啊了,现在和你说也说不清,到时候自然知道。”孟道生伸手理好她折了的衣服后领,“师父还有事,你和我包粽子去?”
“嗯嗯。”白露忙把纸收好,又谢了一次苏道长,站起身来跟着孟道生往厨房去。
厨房里熊师兄已经包好几个粽子了,观里一般情况下不吃荤,都是做蜜枣或者咸蛋h馅的,两种口味用不同绳子捆好。孟道生和白露说前几年熊师兄一直试图研发中药馅的粽子,要么用奇奇怪怪的东西当馅料要么用汤药泡糯米,把观里三个人都折磨得苦不堪言,今年坚决不让他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今年也准备做。”熊子琪憨厚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盆,“今年保守点,做山楂的,促进糯米消化,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难吃了。”
白露想象了一下味道,出言安慰:“感觉应该挺好吃的。”
“你别鼓励他。”孟道生赶忙阻止,“他最近没事就住煎药房,小心他感激得端奇怪的汤药给你喝。”
白露脑子里出现一个往坩埚扔人参枣核蝎尾然后坐板凳上拿个小蒲扇摇啊摇的魔男版熊师兄,低头忍笑。
“师弟,那怎么能说是奇怪的汤药呢!”熊子琪笑着解释,“那都是我早年云游的时候收集的民间偏方,正在测试改良版的药方。”
“师兄你明明研究毒药或是火神派更有天赋吧?”
三个人说笑着把粽子都包完了,晚饭后白露跟着他们去做晚课,听他们奏道乐、念经,念的速度太快,她脑子没跟上。她九点多开始睡觉的时候担心自己睡不着,可能因为忙活了一天,一觉睡到了五点,刚好和他们作息一样。
看她昨晚晚课有点难熬,熊子琪拿了本《清净经》给她。白露之前没看过,就在他们做早课的时候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看到“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的时候,他们刚好也念到那儿。白露盯着这几行经文思绪万千,越想越远,早课结束后吃了早饭去收艾草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孟道生有点汗流浃背,心想师兄这随手拿本经给人可别把人一下看得看破红尘想出家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想出家也行,直接拐过来奏表给祖师爷结婚,让那些盯着她的男人全都断了心思。
种艾草的地方离道观有点距离,要走二十分钟左右,有对信众夫妻专程赶过来帮忙。几个人从七点半开始,忙了一上午,终于在十二点前把好的艾叶全摘了送去Yg。忙活到快一点钟他们才吃饭,吃完那对夫妻就走了,白露冲了个澡午休了一会儿,坐在那儿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道长看她一个人坐着,拿着个放了几块点心的碟子坐到她旁边,问她吃不吃。白露摆摆手,苏道长就问她要不要和自己聊聊。
白露犹豫半天,开了口:“苏道长,人真的有命吗?b如真的有人天生‘丧门星’什么的。”
面目慈善的中年nV子呵呵一笑,问她:“你是怎么理解命的?”
“大概是......各种因果的集合?”
“我大概赞同你的观点,”苏道长说,“但我觉得,所谓‘丧门星’不是单单是那一个人的命。整个世界的因果构成相当复杂,又很简单。就像佛教里说的,因缘际会,缘起X空。”
“如果把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世界假设成大学的话,每个人学校不一样、年级不一样、专业不一样、选的课不一样,考试和作业的内容也就都不一样。这个期末周结束了,有的人大四,都考完了、因果散尽了,就六根清净走出考场,从大学毕业了;没考完的人就继续去下一个考场,挂科了就重修,直到都考完为止。”苏道长笑着补充一句,“不过这个大学人人都能上,还没法退学还非得拿到毕业证就是了。”
白露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似懂非懂的:“谢谢您......我可能还要想想,感觉被您捞了一把但是还是挂科了......”
苏道长被她逗笑了,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如果需要时间,那就给自己时间。让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别着急,也别逃避。”
孟道生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她俩在聊天,没有打扰,直接g活去了。g完活后坐在那儿的白露不见了,跑到师父的书房里想问问什么情况。刚踏进去一只脚,听到声音的苏道长就直接赶他:“年轻人的事自己折腾去,等她自己开口和你说。”
刚从药房拿了东西准备去熬药的熊子琪看见孟道生四处找人,把他喊住:“师弟,找白露呢?她之前和我说准备去后面山顶上看看。你找着人了就把她带回来,快吃晚饭了。”
道观历史悠久,从山下到道观的石台阶修缮过,从道观到山顶的台阶还修过,七扭八歪的。孟道生顺着台阶往山顶上爬,看到白露坐在亭子里看着夕yAn发呆,腿边还放着个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坐到她旁边,没话找话:“坐这儿这么久,不怕蚊子啊?”
“熊师兄给了驱虫的香包,挺管用的。”白露摊开手,给他看手心里的香包,“这夕yAn真漂亮。”
“是挺漂亮的。”孟道生沉默了一下后没忍住,还是问了,“你和师父聊完心情好点了吗?”
“嗯。”白露点点头,“我可能得自己再慢慢想想。”
两个人安静看了会儿夕yAn,白露突然开口:“道长们和我想象得挺不一样的。”
“哈,你想象里的是什么样,御剑飞行吗?”
“有点儿。”白露笑了,“感觉b我想象中更有......人情味儿。我以为会是那种对普通人不屑一顾的很高冷的样子。”
“你这叫刻板印象!我平时也不这样啊。”孟道生哼了一声,“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不像个正经的?我这明明就是大道自然,念头通达。”
白露点了点头,随即立马找补:“以前是,现在不这么觉得了。现在觉得你很靠谱。”
“......之前你印象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点吊儿郎当。”白露一本正经地回答,“大概还有点轻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吊儿郎当我认,”孟道生轻咳一声,放下正吊儿郎当翘着的腿,“但轻浮是怎么个事儿?”
白露犹犹豫豫地说:“......之前听人说你谈过一百零八个nV朋友。”
“危言耸听!老——我一个都没谈过!”孟道生炸毛了,差点说脏话,“谁说的?!”
孟道生哪能不知道是谁造的谣,心里悄悄给宋景行和纪寒都记了一笔,感情自己对她的好全打了水漂,还被人当成了轻浮。
看他平时戏弄自己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白露本来以为他是hUaxIN的那类人,前nV友没有一百零八个也得有个十八个,听到他说一个都没谈过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你什么表情,我很专一的好不好?”孟道生看他一脸不相信,手撑在她身后凑近了一点。
白露抬头,看到他夕yAn下映衬下那张漂亮的脸,总觉得有种狐狸的意味。太近了......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点。孟道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不像开玩笑:
“白露,你要不要和我谈恋Ai?”
白露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孟道生没等她回答,继续说:“我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你没找老纪,也一直没完全接受老宋,都是因为他们两个或多或少都和四年前的事有关吧?但我不一样啊,我和那件事完完全全没关系,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白露听到他提到“那件事”,呼x1瞬间急促起来,边用了点力气推他边站起来:“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虽然舍不得,但也心知自己得b她一把,话不说出来,她这道心门就永远闭着,背后的伤口也好不了。他起身把人往怀里拉了拉,缓和了语气安抚她:“我在这里。白露,看着我。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么多年你和老宋都闭口不言?告诉我,没事的。”
“我、我......那天......”白露情绪还是很激动,一只手的手指不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推着孟道生想从他怀里出来。
眼看着今天气氛不错,瞒了那么久的事就要松口说出来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孟道生哪能让人跑了,一边把人往怀里带一边轻声细语哄着:“没事的,我在。你说,别怕。”
远处传来熊子琪粗犷的一声:“小孟——小白——吃饭啦——”
两个人都愣在原地,孟道生在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先去吃饭吧。以后你想说再说,对不起。”
白露也冷静下来一点,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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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道生:“小露露,你和师父聊了什么?”
白露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大学。”
孟道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0睡一下怎么了
晚上,白露洗完了澡正往房间走,碰到了准备去浴室的孟道生。两个人四目相对,白露又想起他问自己要不要和他谈恋Ai,一时间有些尴尬,挪开目光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和他擦肩而过。
孟道生嘴上说自己专一,却在不喜欢她的情况下找她谈恋Ai。那他说没谈过,要么是骗她,要么就是纯粹是因为之前太忙没时间。
白露心想:这个人果然还是很轻浮。
她心不在焉地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坐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感觉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白露定睛一看,墙角的衣柜上,一只蛇正朝着她的方向凌空探出小半个身子。
白露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大脑宕机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跑出房间,猛地把门关上。孟道生正准备进浴室洗澡,看她状态不对,忙走过来问:“怎么了?
“有、有蛇......”白露声音都在颤,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虽然道观在深山老林里,但孟道生除了来这的第一年打水的时候碰了一次外,也没再见过蛇。他皱皱眉,房间安了纱窗,平时白天门也紧闭着,按理说是不会有蛇的。他揽着白露的肩膀把人带到自己身后,拿过靠在栏杆上的扫帚,问她:“有看清是什么样的蛇吗?”
白露摇摇头:“没怎么看清,但是不是很大,头上有点白sE的。”
孟道生点点头:“你站远点,我来处理。”
“孟道生......你小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开了门,只见刚刚还在衣柜上的蛇现在正盘在地上,听到开门的响动后扭过头来,冲着二人吐了吐信子。孟道生见只没毒的h脊游蛇,心里有了数,用扫把头把它摁住后直接上手抓了起来。熊子琪听见楼上的响动,这时也急匆匆地赶来过来,看见孟道生手里捏了条蛇立马说:“等等,先别扔!熟人熟人。”
“你俩很熟?”孟道生没好气。
“挺熟的。”熊子琪从他手里把蛇接过去,“去年我养这屋的,本来想拿来入药的,养出感情舍不得了。”
“......意思是我昨晚和它一起睡了一晚?”白露目瞪口呆。
“它不咬人的,很温顺。”熊子琪把蛇盘手上,“它还挺喜欢你的。你看,还挺可Ai的吧?”
白露不知道该说什么,壮起胆子看了一眼,牵强地笑了一笑:“......眼睛是挺大的。”
“......你俩看点好的吧。”孟道生捏了捏眉心,被这两个脱线的家伙气得头疼,“师兄,我也是服了你了。你在这养蛇,知道有人来住都不拿出来?看给人吓得,脸都白了。”
白露脸白倒不是吓的,是天生肤sE白,但熊子琪是个傻的,把孟道生的话当了真,连连道歉:“抱歉抱歉,真忘了。”
“她可是我带回来但贵客,口头道歉哪够啊。”孟道生捂住白露想说没关系的嘴,继续敲诈自家师兄,“师兄你可得拿点好东西来补偿一下,万一人家生你的气以后不肯跟我过来玩了怎么办?”
熊子琪明白过来孟道生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准备敲一笔,又看白露本人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连忙乐呵呵地答应下来:“我的错我的错,明天给你们准备点好东西,你俩睡了午觉差不多就能好,喝了再回去。”
第二天上午其余四人一起把观里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熊子琪一直在熬药的房间进进出出的,一会儿拿点水进去一会又出来抓点药。白露路过时从窗户看了一眼,柴火炉上的锅里煎着东西,一旁还架着个小泥罐在烧,熊师兄还真拿着个破破烂烂的小蒲扇坐在那儿摇啊摇的,中午出来吃了口饭又钻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睡完午觉,见熊子琪还没出来还有点担心,怕人在里面热晕过去了。已经换回自己来时穿的衣服的孟道生双手cHa兜慢悠悠走到她身边,说:“别担心。师兄他先天炼药圣T,进了这屋就自带炎热抗X,之前四十度那会儿都没事呢。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会儿我俩会不会被药Sib较实际。”
“熊师兄应该挺靠谱的吧。”白露小声说,“他和我说你之前快考试的时候去掏蜂窝被蛰了,是他给你用草药敷好的。”
“......他连这都和你说?”
又过了一个小时,熊子琪端着两碗绿黑绿黑的汤药走出来:“来来,刚好放凉了点。你俩急着走先盛给你们,一会儿我和师父再喝。”
白露没好意思问,孟道生也早就当药人当麻了,两个人道了谢就接下了,都没问里面是什么就喝了。见白露苦得悄悄吐了吐舌头,孟道生给她塞了粒蜂蜜糖。两个人跟苏道长道了别,熊子琪就送他俩下山去了。
熊子琪往后备箱放艾条的时候,孟道生看了一眼,问:“师兄,这是我刚来那年摘的艾做的?”
“是啊,五年前摘的。那会儿你刚上大二吧,十岁。”熊子琪点头,“怎么了?”
孟道生笑笑:“没什么,挺巧的。”
他那年收艾的因为自己算的一卦魂不守舍的,把手给割伤了。而现在,让他魂不守舍、那时候以为和她永远不会有交集的罪魁祸首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用她那双平时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他。
孟道生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上车吧,我们回去了。
车刚开出那片山没多久就有了网络,白露的手机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是昨天的,因为没有网现在才收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姐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啊。自己当时忘记回林昼消息了……白露连忙打字道歉。
【白露:抱歉!之前去山上了,没有信号。我周末有空的,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很快回复了,连着弹来三条消息。
【林昼:原来是这样呀[委屈]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我打扰到你生气了。】
【林昼:不是有事,就是我之前约了室友一起周末去Sh地公园,但是他突然和我说那天要陪nV朋友去不了。那边睡莲、绣球、月季什么的都在花期,还挺漂亮的。我看姐姐很喜欢拍照,就想问问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因为付过钱了,票也没法退,不去的话就浪费了。】
【林昼:[图片]】
白露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打字真快,还没仔细看他发来的信息,目光就被他发来的照片x1引住了。平城的这个Sh地公园面积非常大,除了一些提供给游客的基础公共设施和附近JiNg心布置的各种树木花卉外,基本都很自然,没有什么人工痕迹。照片上的种了白掌的草地中间有一块开满了紫sE睡莲的池塘,石板路边是蓝白双sE的绣球花,不远处的栅栏上爬满了白sE的月季花,sE彩丰富,但又不显得乱。
孟道生看她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哪能不知道是谁,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看什么呢?玩手机也不怕晕车。”
“Sh地公园,挺漂亮的。”白露给他看了看那张照片,“我之前想去来着,一直没抢到票。林昼说他有多余的,问我要不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听到前半句准备说的“是挺好的,要不要一起去”在她说完后半句后变成了“最近升温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等凉快点再去”。
“后面估计就没什么时间了。”白露有点苦恼,“手头还有篇稿子。之前帮我在国内出版书的编辑后来辞职去当了私立高中的语文老师,预产期估得有点问题,她带的高三八月开学,她那个时间还在坐月子,和学校商量后找我帮她上半个月的课。高三呢,我得先准备准备。”
“私立高中,光中吗?”孟道生想了一下,看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除去那些国际高中,光中算是平城数一数二的私立高中了吧,那群小鬼家里都非富即贵的,除了保送的,考不上好大学的基本都出国了。”
白露点点头:“不然也不会找我代课,说是特聘教师什么的。”
孟道生笑了一声:“看你这两年得了奖名声鹊起,找你来镀镀金的。”
“互相成就。”白露也开玩笑。
她本人不喜欢抛头露面,读者几乎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那时间她上学忙又在国外,这位编辑在国内帮她忙前忙后的,她理应要还这个人情。
两个人说话间,孟道生挂在后台的导航突然提醒“前方发生车祸,道路拥堵”。他在等红灯的时候拿起来看了一眼,把手机递过来问白露:“连环追尾。好像是你小区门口那条路。”
白露看了一眼,还真是。连环追尾加晚高峰,有得堵了。
孟道生家离道观近一点,他送白露并不顺路。走回去是够呛的,但白露也怕耽误他时间,说:“要不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我就一个包,先到处逛逛,到时候等路通了我再打个车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我家等吧。”孟道生开口,“我到时候送你,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白露刚想开口拒绝,孟道生就诓她:“车要没油了,我的车只用我自己买的油,外面加油站的汽油档次太低,它喝不惯。”
虽然有驾照,但白露开车少,对车没有多少了解,一时之间被骗得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想起之前孟道生在山下风轻云淡说“这片山都是我的”还有个面积惊人四合院,白露心情微妙,想着“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默默闭上了嘴。
当她看到孟道生开车把自己带到了看起来像电影里皇亲国戚的住的地方,还有两个大热天穿着管家制服的人给他开门的时候,这种微妙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扮演少爷的癖好。”孟道生解释,“家太大了,还放了好多古董,C起心来太麻烦,就找了专门g这个的公司帮忙打理。制服可和我没关系,是他们公司的要求,感觉他们老板有中二病。”
没有扮演少爷的癖好是因为本身就是少爷吧……
下车时白露注意到院子里种着许多竹子和栀子花,正值花期,香味浓郁。吩咐了跟上来的两个管家车后备箱里的东西放到哪儿后,孟道生领着她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他平时住的地方,两个人上了二楼,孟道生看她好像因为看手机有点晕车,就让她在自己隔壁的房间先休息一会儿,还说一会儿有厨师做晚饭,她正好可以吃了再走。白露站在房间里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自己到底算不算穷之后果断放弃,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上午g活g得太累又坐了很久的车,也可能是孟道生家这床实在太舒服了,白露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身上开始有点热了。她感觉自己身上出了点汗,将被子从身上掀开,去房间内的浴室洗了个脸清醒下,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赶紧背起包想要回家,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回到客厅的孟道生。
“醒了?叫你吃饭,没听见你答应,就猜你是累睡着了。”孟道生面前放着个JiNg致的白汤盅,“尝尝,冬瓜排骨汤。”
白露摇摇头:“谢谢,我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才发现她背着包,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你家那边还在封路,你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酒店不g不净的,你要不就在我这儿歇一晚,明早我送你——嗯?你脸怎么有点红?”
白露刚睡醒,加上有些不舒服,有些懵懵的,听了他的话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发现这次孟道生确实没在骗她。
“着凉发烧了?”孟道生走到她面前,探了探她的额头,“......也没有啊。你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感觉吗?”
白露摇摇头:“就是感觉身上有点热。”
孟道生给她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喝了后把人送进房间里,叫她先别锁门,一会儿晚点他再来看看。白露也没再拒绝了,身上越来越热,这幅样子一个人去酒店也不安全。她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想再睡一会儿。
身T里面像有火在烧。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种热不是发烧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虚弱感,更像是那种......燥热。
这边白露浑身难受,那边正在自己房间洗澡的孟道生也没好受到哪去。淅淅沥沥的水声中,他单手撑着墙看着自己莫名其妙y起来的下T,头都想破了也没明白他看得紧紧的人是怎么突然病了的,更没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m0了下她的额头就感觉一GU火往下腹冲,y成了这样。两个人在观里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和平时也没啥区别,除了熊子琪熬的那锅药——等等。那锅药?
孟道生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到电话那头的师兄说出“新鲜鹿血鹿茸”、“还放了点别”、“补肾yAn”的时候差点背过气去。他们几个平时又练功又调理的,底子好,喝了没太大反应。白露本来就虚,突然喝了点大补的,自然反应得厉害。
他没敢耽搁,草草擦g身上穿上衣服就去隔壁找人。小姑娘闭着眼靠在床头,眼睛红红的喘着气,一开口声音还有点哑。
“孟道生......好奇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本来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人怎么样的,看到她这幅样子,一下子变了神sE。他坐到白露旁边,手指轻轻掰过她的脸:“是因为师兄的药。你身T弱,吃不消,所以反应大。不想办法会难受一整晚。”
“......什么办法?”
“可以针灸,但我不会。你也可以找个人和你做,这样会让你好受点。”孟道生看着她,“白露。要和我做吗?”
起了yUwaNg的二人像是无法抗拒x1力的磁铁般,不知不觉凑得很近。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两个人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T温。白露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出于对男X荷尔蒙的渴望迷茫地朝他抬起脸。在昏暗的hsE灯光下她那副任人摆布的姿态有种不自知的g人,孟道生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伸手贴上她的颈侧,吻上她的嘴唇。
他吻技很好,轻轻吻了几下她的嘴唇后,舌尖探进了她的唇间。白露被他侵略X极强的吻亲得迷迷糊糊,顺从地被他扣着后脑吮吻着小舌。深吻持续了好久,分开时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唾Ye还拉出一条短短的暧昧水线。
孟道生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抚上她的脸寻求她的回答:“白露,要不要和我做?”
被他触碰到的nV孩喘着气眨了下眼,好像因为他灼热的手心突然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后又别开头SiSi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有感觉。”孟道生被气笑了,掐住她的下巴:“因为你还喜欢纪寒?要为他守身如玉?”
听到这个名字白露瞬间炸毛,瞪了他一眼后刚想钻进被子里,却被孟道生拽着手腕拉了回去。
“你喜欢他,又不代表你不能和我睡。”他附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声线引诱,“况且你们分手都四年了,你怎么知道他没喜欢上别人也没和别人上过床?他身边想上位的nV的可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以来担心的事被挑到明面,白露因为难过清醒了一些,红着眼睛推开他:“我不要!”
“.......克星。”孟道生看自己给人说哭了,连忙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按着哄:“现在他在国外留学,我和他也一年多没见过了。但是上次在羊都见他,他不像不喜欢你了的样子。满意了?”
孟道生从没这么憋屈过。虽然他确实有点少爷脾气,但这些年做生意多多少少学会了圆滑些。本人经商的天赋在那儿,雄厚的家底和势力也摆在那儿,有小心思的人最多在暗地里偷偷m0m0捞点油水,没人真敢让他吃亏。现在倒好,喜欢上一个人四年没见到不说,还要哄着她给情敌说好话。不是他的克星是什么。
气得牙痒痒,但白露别过脸小声掉眼泪的样子又实在让人不忍心。
孟道生掐她的脸:“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清朝人?我认识的像你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就算男朋友没换十几个,找男模和小明星开的趴都换了好几轮人了。也就你这个小封建余孽还想着学贞洁烈nV。”
白露控制情绪没再哭了,反驳他:“我才不像你,乱Ga0男nV关系。”
“什么叫我乱Ga0男nV关系?都是单身,男未婚nV未嫁,睡一下怎么了?”孟道生没打算解释,被她气得心情烦躁地拍拍她的腿侧,“腿张开,乱Ga0男nV关系的人要1了。”
“不要!”白露听了他的话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来。她身上因为热没有什么力气,孟道生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腿,她根本动弹不了。
孟道生被她这番乱动蹭得y得发痛。
本来就是生气了,也没想真强迫她。他叹口气,看到白露一副快哭的样子,火气又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放松。”孟道生松开按着她腿的手,安抚X地轻拍着她的背,“你太紧绷了。Ai和X不是一种过错,你要学会享受它们。”
白露不明白。在她长大的那个小小村落,nV人只能永远忠于一个男人。男人有了新的nV人大家习以为常,但nV人不管是出轨还是丧夫,只要和一个新的男人结合,所有人都会耻笑她的不忠。虽然被送回家后她从那个闭塞而封闭的环境中脱出,长大后也出国见识过更加开放的环境,但这种对Ai与X耻辱被无形铭刻在她潜意识中。
她对于某些事是迟钝,但不是真的傻。不管是凭借直觉还是以前的思考,她隐隐约约明白孟道生说的是对的。她被禁锢在原地,别人走不进来,她自己也走不出去。
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半遮住她漆黑的瞳仁。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明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道生解开自己的衣带,柔软的布料覆上她的眼睛。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你只需要享受今晚。”
孟道生吻她的耳朵,轻声说:“交给我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11你只能被我C到ga0cHa0孟道生h
视觉被剥夺后,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孟道生坐在床沿,白露他被放在腿上。男人从身后抱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m0,解开了她的x衣。他伸手握住一侧rr0U,将rUjiaNg夹在两指之间,顺着r0Un1E的动作轻轻扯了一下。
“嗯——”白露抖了抖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孟道生收回手,把她抱在怀里。扯过床头的酒JiNgSh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这么敏感。”孟道生Ai怜地亲亲她的脸,“我点个外送。”
在他用一只手点外送的时间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而是顺着她的小腹往下m0,探入隐秘之地——那里已经很Sh了。孟道生没做扩张,只是按着什么地方。他手指按着那处动起来的瞬间,白露抓住他的手背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孟道生——”
孟道生吻了吻她,白露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笑了一声:“没被人玩过这里?”
和纪寒的第一次,两个人都很青涩,她因为生理心理的各种原因,纪寒做前戏的时候她没现在这么舒服。宋景行——连x都不会m0的人,怎么可能会m0这儿。
白露手撑着孟道生的大腿,根本抵挡不住被频繁r0u那处凸起的快感。孟道生点完外送将手机放到一边,低下头亲她的后颈,空出来的那只手脱掉她的衣服后转而Ai抚她的x。
全身最敏感的几个地方被男人同时玩弄着,背后是他因为情动而起伏的温暖x膛。白露JIa0YIn着,下意识收紧双腿,感觉自己快要到顶点时孟道生忽然停下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以。”耳垂被他hAnzHU,孟道生说,“你只能被我C到ga0cHa0。”
白露难受得紧,yu求不满地扯着他的衣袖,被他用虎口抬起下巴亲吻。
“回应我。”孟道生m0她的嘴唇,“乖宝,把舌头伸出来。”
nV孩子被蛊惑着吐出的粉sE舌尖被他吃进嘴里,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光线昏h的房间里全是接吻的水声。绵长的吻结束,白露感觉被亲得大脑缺氧,靠在他怀里喘气。孟道生握住她的手背,从她分开而坐的双腿间探进去,隔着K子按在自己的完全B0起的、正抵在她腿心的那玩意上。
“m0m0我。”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它因为你y得好难受。”
颤抖的指尖在碰到他的X器的的时候缩了缩,被男人抓着手按回去。即使被蒙着眼睛,白露还是羞耻地闭上眼抿起了嘴唇,红着脸m0了一下。
“呃。”孟道生在她耳边喘了一声。
好X感......白露脸更红了。
仿佛受到某种鼓励,她手上的动作大了点。掌心贴着它的头部轻轻抚几下,孟道生喘得更厉害了,扣着她的腰用X器隔着衣服顶了她几下,开始给人做扩张。
“乖宝,你水好多。”孟道生送了一根手指进去,见她吃得顺利,没cHa几下就放进去第二根。
“孟道生——我想要......”手指加到三根后,白露被磨得理智全无,本来就热的身T这会儿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只想要被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怎么可能不想要她,看她这幅媚态这会儿要是有套能把床都给g塌。奈何没有,只能拿出X器隔着她的内K蹭她。两个人都忍耐着yUwaNg,彼此的喘息混杂在交缠的吻中。
床单上的手机震动着,孟道生松开她的唇,平复下呼x1接起。
“黑sE的包装袋?对,是我的外送,不用打开。麻烦送到我房间门口,不用敲门。”
挂了电话后,孟道生吻吻白露绯红的脸颊:“再忍一下。”
两个yu火焚身的人又吻到一起,直到走廊外管家的脚步声走近又远去。孟道生把白露放在床上,等管家走远后,草草整理了下上衣,去隔壁自己的房间门口拿来了送来的东西。
打开外包装后,里面是一盒安全套。孟道生使了坏心眼,买了凸点螺旋纹和超薄款的组合装。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戴好安全套,把床上的人也剥得gg净净。扩张得很充分,孟道生没再犹豫,直接挺腰全部送入。顶端抵上去的时候白露因为与平时不同的触感吓了一跳,话还没问出口就被cHa进来的东西给顶了回去。
刚刚m0的时候虽然就感觉分量不小,但这会儿他真的进来的时候,b被填满的满足感还要先T会到的是胀胀的感觉.......
“放松点。”孟道生r0u着她的T瓣顶了几下,嘴里冒荤话,“夹断了以后可没得吃了。”
见她适应了,孟道生抬起她两条腿架到自己肩上,不再克制自己,大开大合地挺腰。
“太、太快了......”白露哭喊着抓住他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服吗?”孟道生轻笑一声,“和我做是不是很爽?”
白露被快感冲昏了头,根本没法说话——孟道生觉得以她那么容易害羞的X子也不会回应自己就是了。
戴着设计特殊安全套的X器在刮过甬道的时候能更好地刺激敏感点,cH0U出来的时候带出的TYe还未来得及流出来又被狠狠撞回去。她本来白皙的皮肤此时泛着粉sE,被孟道生C得娇滴滴地哼了几声,听见他在笑后羞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忍着SHeNY1N。
“叫出来,羞什么。”孟道生挪开她捂着嘴的手背,伸了根手指进去搅她的舌头,胯下的动作不减,握着她的腰直直顶到g0ng口。
“嗯——!!”
白露闷闷地叫了一声,双手抓着身下的被褥,难耐地仰起了脖子。甬道剧烈收缩,软r0U一圈圈绞紧孟道生的东西,他差点没忍住JiNg关,停下动作粗喘。他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cHa几下眼前的少nV就ga0cHa0了,恶劣地开口:“露露就是只y猫,我一cHa进来就到了。”
她眼上的衣带本来就系得松松的,这会儿在床上乱动,不知不觉间就散开了。长长的睫毛此时因为生理X的泪Sh漉漉的,更衬得她情动时的双眼诱人。孟道生心里微微一动,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嘴唇。
“既然都松了,那就好好看着。”
孟道生cH0U出X器,拿过枕头让她垫着靠坐在床头后又抬起她的腿重新入了进去。他一手扶着白露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两个人结合的地方。
“看你下面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
形状和颜sE都很漂亮的X器带着亮晶晶的水Ye又顶了进去,底下的囊袋重重拍在她下T,“啪”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明显。白露赶紧别开眼睛,看到孟道生形状分明的腹肌和漂亮的人鱼线。再往上,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他那双桃花眼和她对视着,微张的薄唇间溢出许多低低的喘息。白露知道他嘴里肯定说不出好话,在他没开口之前率先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g了g嘴角,T1aN了T1aN她捂着自己嘴的手心,看着她受惊了收回自己手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捏她下巴的手,转而握住了床头,撞得更快。
床吱吱呀呀的,他cHa得又深又快,白露忍不住SHeNY1N,搭着他因为用力而肌r0U突起的手臂呜咽。孟道生被她叫得yUwaNg更甚,把人放平在床上一顿狠cHa。黏腻的水声弥漫在房间,混杂着两个人不再克制的喘息,仿佛空气中都是JiAoHe时的ymI气味。孟道生伸手去拨按她的Y蒂,凑近了去T1aN她嘴角因为接吻而流出的口水,白露实在受不了了,尖叫着再次ga0cHa0。孟道生也没再忍,深深埋在她T内的X器抖了几下后就压着她低喘一声S了JiNg。
回过神后,孟道生起身给将套打结扔掉,在房间内的净水机接了杯温水,把人抱在怀里喂。喂着喂着又开始亲她,随后再一次y了起来。他这次用了超薄的套,进入她身T的时候又是完全没有T验过的新感觉——太紧太热了。他认识的那群富家弟子里有不少人玩得花,男人脑袋和下T是连着的,有时候一起吃饭他们喝嗨聊嗨了,知道孟道生身边没nV人之后还问他要不要帮忙介绍,然后开始交流哪个小网红床技好会夹啊、哪个模特下面做过缩Y手术和去毛美白啊、哪个艺校的校花还是个处最近在试图找金主之类的。孟道生没和别的人上过床,这会儿被她下面x1得紧紧的,额头的血管都爽得跳了跳,这会忽然无端想起他们说的话,脑子里冒出来一句“全都不如白露一根”。
孟道生笑她为别人守身如玉,结果自己像是戴了个JiNg神贞C锁。别说和别人ShAnG了,不想着她撸都撸不出来。她倒好,心里装着一个纪寒,身边跟着个宋景行,手机里藏了林昼,下面还正吃着他孟道生的东西。
他恨恨地顶了几下身下的人,听到她不自觉喊他的名字撒娇求饶后心情又好了很多。
算了,来日方长,能赶走几个是几个。人看得见m0得着,安安稳稳呆在国内就行。
S出来后孟道生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几个未接电话让他没再要白露第三次。给她喂了点水后抱着人去房间内的浴室一起清理,叫人来给她换了g净的床单。白露睡得迷迷糊糊间,嘴里还叫着什么人的名字。孟道生低下头想辨别出她到底是在喊谁,听清楚那个名字后,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用指尖轻轻m0m0她安静的睡脸后,孟道生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
宋景行正靠在对门沙发上cH0U烟,见孟道生出来弹弹烟灰坐直了身子。
“聊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12栀子
碰上大案子,宋景行下班已经快十点。他看了眼手机,瞳孔在看到在数个小时推送的某条熟悉的路“发生连环追尾有多人重伤”的新闻时微微放大。
那个时间点,她应该刚回来到家。
宋景行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忧,立马拨通了白露的电话。他在不断重复的嘟声中逐渐变得焦躁,又给孟道生打去了一个电话——同样是没人接听。
他心急如焚。白露家封着路,他立马开车往孟道生家里赶。宋景行之前来过几次他家,负责开门的管家知道宋景行是自家业主的老熟人,更知道宋景行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在打电话给孟道生未果后,只能把人请了进来,说:“孟先生确实在屋内,但是吩咐了我们不要靠近不要打扰”。
宋景行在看到孟道生停在院内的车后心里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没理会管家的阻拦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时,听到了nV孩细碎的哭声和SHeNY1N声。
他准备敲门的手微微一顿,心碎yu裂。
最终他只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孟道生的烟和火机,宋景行cH0U出一根,点燃,他没怎么cH0U,只是叼着烟安静地思考着。
在孟道生出来前,他cH0U了三根烟,全都想明白了。所以他只是看着和走出门来的、和他同样平静的孟道生,说,聊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道生没急着回答他,点了根烟坐到沙发的另一边:“b你俩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刚刚没生气,这会儿声音却有了怒意:“孟道生,她那个时候还很小。”
“我那时候也没做什么。”孟道生理不直气也壮,反问宋景行,“别装正人君子,你敢说那时候你陪她去英国真对她一点喜欢的心思都没有?”
宋景行没说话了——他很清楚自己问心有愧。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孟道生第一次见到白露是她高二的最后几天。以往孟道生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宋景行和纪寒口中单薄的一个名字——宋景行第一个案子里被他救下来的小nV孩、在纪寒上大学时坚持不懈给他写信的小鬼。
那年他十八岁,在平大的医学部读大一,和在同样平大读大二的纪寒一起回羊都过端午。那个学期课都不算多,满打满算有四天半的假,两个人决定回去觉得得晚,因此没买到飞机票,坐火车回去的。孟道生在火车上没有睡好,将背包斜挎在肩上,一手cHa着口袋一手拉行李箱,和纪寒并肩走出火车站。
羊都的夏天,日光b平城毒辣不少。火车站所在的那条街种了许多栀子花,六月正是花期,花香浓郁。
两个人都没麻烦家里人来接,家住得近,就一起打车回去。孟道生额头有汗,因为天气太热心情很不爽。出站走了几步,孟道生刚想和纪寒发点羊都太热的牢SaO,却发现纪寒拿着手机在回消息。
他猜到纪寒在回谁的消息。两个人是相差一岁、年龄相近的挚友,平时经常在一起,从纪寒的表情和语气里,他很清楚纪寒对那个小姑娘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有了转变。
孟道生对此很不屑,甚至调侃过纪寒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动了心。
即使他、纪寒、宋景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所有人眼中的天才,但其实心高气傲的孟道生从未把他们两个人当作过竞争对手。他自认为他们两个身上人味都太重,活得太俗世。宋景行到了年纪会找个温和安静的贤内助结婚生子,纪寒最终会为了事业和门当户对的人Ga0联姻,而他,十八岁的孟道生坚信自己不会Ai上任何人——所谓的男nV之Ai,在他看来只是大脑为了繁衍分泌的化学物质带来的错觉。被大脑欺骗也好、沉溺于男欢nVAi的yUwaNg也罢,都太不理X,纯属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没说什么,看了眼周围,准备叫辆出租。
他在那时候看见白露。
街对面的篱笆上爬满了橘红的凌霄花,日光透过花与叶的间隙,在站在花荫底下的nV孩的脸上投下一小片Y影。穿着白裙子、留着刘海的nV孩乌发刚刚过肩,皮肤在日光照S之下似乎白到发光。她正俯下身,小心翼翼地m0着绿化带里一朵栀子花的花瓣。恬静、美好。
似乎是感觉到别人的注视,她边抬起低着的头边将头发捋到耳后。看到站在对面的人后,那双古井无波的黑sE眼睛在短暂错愕后因为笑容微微弯起,瞬间有了光亮,让她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蝉声似乎一瞬间远去了,只有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孟道生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动作,x腔中好像有朵栀子花猛烈开放。
平生第一次,孟道生坠入Ai河。
自那天初次见面后他一整天都魂牵梦绕,白天想她,晚上梦到她。一想到她是自己兄弟的准nV友,孟道生就烦躁到在羊都待不下去,又连夜回了平城。那时候他不信邪,从来不给自己算命的人破天荒给自己摇了一卦,看着散落在桌上一正一反的两枚古铜钱道心破碎。
他还是不信。那时候他身边围绕着不少nV的——甚至还有男的。有的看上孟家雄厚的财力渴求利益,有的图他顶着那张漂亮的脸把自己C一顿。孟道生以前不屑一顾,但回平城的那天遇到用x贴他胳膊、问能不能去他酒店房间的妖YAnnV人时,孟道生冷笑一声,但没拒绝。脸是微调过的,谁来看了都不会说丑。身材也无可挑剔。浑身几近ch11u0的nV人跪在他腿间准备解他扣子的时候,孟道生又想起那朵栀子花。
“行了。”孟道生突然没了兴致,“滚吧。”
nV人走后他看着自己软着的那玩意点了根烟。他在想,是不是得找个清纯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心不在焉,端午节当天回道观收艾草的时候他割伤了手。孟道生看着自己手上蜿蜒而下的血Ye,又想到她。
孟道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是当穿着白裙子化着伪素颜妆、素来被叫高岭之花的某个小明星红着脸踮着脚要吻他的时候,白露那双黑sE的、明亮的眼睛又出现在他脑海里。孟道生猛地别过了脸,推开了她。
孟道生受不了了。那半年,什么样的类型他都接触过了。两个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纪寒似乎是听到某些流言,语气淡淡的:“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没兴趣。”
那一刻孟道生无法停止对纪寒的妒忌——凭什么他可以得到她那样热烈的、真心的Ai?孟道生不愿接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更不愿接受如果自己渴望得到她就要和好友相争,最不愿接受的还是白露只有在看向纪寒时会有那种恋Ai中少nV的眼神。
孟道生的反常,苏道长也意识到了。苏道长本身就是平大刚退休的教授,有不少学生都很喜欢她,常和她联系。作为学校大红人的孟道生的八卦,在那一年的年底自然而然传到了她这里。了解前因后果后苏道长没打他,只是指着孟道生的鼻子骂:“你凭什么心气这么高?今晚跪在大殿好好思过吧。”
那是师父唯一一次对他说重话。后来孟道生想起来时,常常觉得感激。如果那时候不是苏道长给他骂醒了,他估计真会在心魔中越陷越深,通过真的和贴上来的人ShAnG来证明自己不是非白露不可。
冷静下来后他又开始拒人千里之外,圈内的好友都问他是不是玩腻了。后来流言越传越离谱,有说孟道生是玩太花得了X病的,还有人说孟道生有yAn痿其实一个都没睡。后来寒假回家的时候,纪寒还好心问他一句要不要自己帮他介绍个医生。孟道生瞪他一眼,看到纪寒手腕上明显不是他风格的深蓝sE手编手链时,嫉妒到什么都没解释。
那一年年关,孟道生第二次见到白露。纪寒带她来见自己的两个发小。她穿着黑sE毛衣从纪寒身后不好意思地探出一个头来。她头发长了一点,黑sE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纪寒。
孟道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阔别半年,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得还是很快。但纪寒既然带她来见宋景行和自己,就已经说明了他对她的态度——纪寒已经把她规划成自己未来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把她送走后,宋景行对纪寒说:“白露还是未成年。她不懂分寸,但你要懂。”
纪寒神sE如常,风轻云淡地说:“我知道。”
再后来,暑假,白露毕业,一高考完就跑到平城找纪寒。孟道生默默看着他们拥抱,看白露欢喜地搂着自己好友的脖子说我对完答案啦我觉得我可以做你学妹。
孟道生心中酸涩,但努力着面上维持漫不经心的样子。他那时候忍不住想:也许他们会分手。他尤其擅长术数,但他那时候不敢算,怕再得到一个他不想看到的答案。
纪寒陪着白露在平城玩了三天后就把人送回了羊都,和孟道生泡在图书馆准备期末周。高考出成绩的第二天,两个人听纪寒妈妈说昨天下午白露的生母抱着她弟弟跳楼自杀了,两个人连忙打电话给当时在羊都刑侦大队的宋景行询问具T的情况。电话两头的三个人都在cH0U烟,宋景行说具T原因还在调查,他会负责陪着白露。白露似乎恰好在宋景行身边,她说让纪寒好好考试,不许回来找她。
“你好好准备考试,不要担心我。你要是跑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那时候白露说。
孟道生看得出那一周纪寒有多煎熬。那人虽然还是那副面瘫脸,但是偶尔的心不在焉和考完就直接买最快的飞机回羊都的行为出卖了他的急切。孟道生要b他晚几天才能回去,心里着急,但只能装作关心从打给纪寒的电话里套白露的近况。纪寒说,她看起来很平静。孟道生听到他说“平静”时,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这种违和感在半个月后得到了印证——白露准备一个人出国。
三个男人聚在纪寒家的院子里,又一起cH0U烟。
“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纪寒问宋景行,“她不肯告诉我,我总觉得事情没她说得那么简单。”
“她不希望我说。”宋景行x1一口烟,“你不如想想她和你呆在一起的那几天有没有异常。在那之前人还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cH0U烟,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都捂着自己知道的部分不肯说,嘴一个b一个严实,夹着烟猛cH0U。孟道生晚回家几天,听得云里雾里,不管是顾及气氛还是怕引起怀疑都不好问,只能心里暗骂这两个谜语人:拍电影呢?不装b又不是会Si。
“准备辞职了?”纪寒问。
宋景行“嗯”了一声,开口:“是我对不起她,我没资格再做刑警。”
孟道生听得瞳孔地震,看了眼纪寒。纪寒除了有些懊悔外面sE如常,似乎并不对宋景行的话感到惊讶。
“你确实有错。”纪寒沉默半响,“宋景行。她状态不对,一个人去国外我不放心。”
“嗯。我会申她一个学校。”
后来对于孟道生来说,是白露在他的世界里杳无音信、销声匿迹的四年。无法克制思念、只能用忙碌麻痹自己的四年里,唯二与她相关的,一是宋景行打电话让他帮白露治治越来越严重的失眠;第二件事发生在白露走后的第二个春节,孟道生和纪寒在羊城碰到,两个人一起吃了顿饭。提起宋景行的时候孟道生见纪寒脸sE不好,便问他发生了什么。
“打了一架。”
孟道生愣住:“......他人不是在英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坐飞机专程去打的。”纪寒神sE冷淡,点烟的动作出卖了他的心烦。
“......哈?”孟道生心里一紧,紧接着又忍不住猜测纪寒有没有顺便去见白露,这两个人是不是重归于好了,“什么事儿,至于吗。”
“宋景行睡了我老婆。”纪寒睨他一眼,“还和我说自己Ai她。你要替他说话?”
孟道生手一抖,心里瞬间五味杂陈,半晌才回:“老宋这......”
他没憋出下句。但好在纪寒没察觉到异常。
自己虽然借了家里的力,但好歹也是一路m0爬滚打亲手创了业,说好听了叫总能让利益最大化,说难听了叫已经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JiNg。但即使过了好些年,一碰到和白露相关的事情,孟道生还是容易乱了分寸,原形毕露。
没见到她的这些年,他偶尔会想:如果当时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候能好好直面自己的心意,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但他又忍不住怀疑,就算当时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和纪寒争,又能有几分胜算。孟道生笑自己不够洒脱,笑自己隔了四年也忘不掉她安静的侧脸,笑自己无条件为一个只存在在自己记忆里的人沦陷。他想,如果老天把她送回他身边,那这一次,哪怕要和两个最亲近的朋友相争,他也绝不退缩。
当听到宋景行决定回来的消息时间,以为两个人会在异国他乡呆很多年的孟道生时隔了三年再为她算了一卦。他看着结果暗下决定,这次他要站在她这边,和对她过于残忍的命运作对。
白露回国的第三天,他坐在燃着香的店铺三楼茶室,看着从楼梯慢慢走上来的白露,发现自己依旧为她心跳如擂鼓。于是那天,那朵栀子花旖旎不改,重新开回了孟道生的心尖。刚好时隔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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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四年前的宋景行,也许会在发现孟道生把白露拐ShAnG的时候把他拎房间揍一顿。
但现在的宋景行觉得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不是不生气,只是那个瞬间,b起怒意,他在乎得更多的是:如果他进门了,白露会不会因为被他发现而觉得很痛苦。
“你不能让白露知道你今晚来过。”一片昏暗中,孟道生打破沉默,“她知道了,我们两个都再也别想见到她。”
“不需要你提醒。”宋景行半垂着眼,眸sE深沉,“倒是你,就算是真的喜欢她也太心急,别强迫她。”
孟道生听明白了。他本以为宋景行也多多少少因为他那来者不拒、自甘堕落的半年怀疑他和白露ShAnG只是为了玩玩,没想到从打电话到现在只隔了这么一会儿,宋景行就明白了个大概。宋景行开口问他,不是在兴师问罪,只是在试探他这么快就出手的原由。他要确认孟道生的行为不会伤害到白露。
“老宋,我有我的理由。”孟道生想明白后,不知为何有些心烦,“你X格闷,她也闷。有时候我觉得你太护着她了,这样下去解决不了她的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
即使两个人算是情敌,孟道生也不得不承认宋景行和白露X格很像。两个人都内敛、话少,道德感又都高得不行,呆在一起活像监护人带着年少老成的小孩。以宋景行的敏锐,不会察觉不到白露那个不肯说出口的心结还在困扰着她。
“因为舍不得。”宋景行靠在沙发背上阖了阖眼,cH0U了口烟转头看向他,“我舍不得看她难过,所以总想把最好的给她。也许你理由的是合理的,也许你真的很喜欢她。但孟道生,你不够Ai她。”
孟道生没反驳:“你怎么敢确认你对她不是愧疚和保护yu,而是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用质疑我。我确实对她有保护yu,也有愧疚,但我不至于分不清什么是Ai。你认识她认识得太晚了,纪寒也许懂一点,但你不会明白这种心情。”宋景行想起白露,又掐了烟,“因为你没见过......那时候的白露。”
“......什么?”
那是宋景行当刑警的第一年。那年他年仅十七岁,但因为小时候跳过级,已经读到大三。
受到父母的影响,加上天生就富有责任感和正义感,身为羊城理科状元的宋景行在许多名校伸来橄榄枝后,选择了去平城人民公安大学。他读书一直很刻苦,除了锻炼外几乎没有任何课余活动,因此大三的上学期就修完了犯罪学和侦查学两个学位的全部的学分。
大三下学期的六月,他开始准备实习,犹豫了一下后没有留在平城,而是回了羊都。他的父母其实都是平城人,在宋景行四五岁的时候,他们被下放调任历练,一家人搬去了羊都生活。算算时间,再过几年他父母应该就能调回平城了。
羊都的刑侦总队很欢迎这个严谨又有天赋的年轻人,那时候作为局长的刑国安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局里的老家伙们开玩笑:“小宋现在都不b我们差,等他再过几年有了点经验,我们就都可以下岗了。”
“是好。”老刑侦队长也欣慰地笑着,“就是有时候没有人情味,太一根筋。作为刑警是个不错的优点,但有时候也可能因此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
宋景行刑警生涯的第一个案子就很棘手,是“3·27特大拐卖人口案”——省内这几年最恶劣的一起拐卖案件。数年前,随着三位成员陆陆续续被抓到,绝大部分被拐儿童都被解救了。案件已经接近尾声,只有主犯彭家辉带着三个被拐儿童潜逃多年,还未落网。宋景行进队的前一阵子恰好有人提供了关于彭家辉的新线索,于是刑侦一队的工作中心再度集中到了这个案子身上。宋景行拿着资料看了好几天,拿起地图圈起隔壁省的一块山地。
“乌家村?”一位富有经验的前辈有些为难,“不太可能。虽然在我们推测的潜逃路线上,但乌家村在深山窝窝里,山里至今都只有土路,彭家辉当时手里还有三个孩子,不大可能带着他们走这么崎岖的山路。”
“不能排除他把那几个孩子都丢了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宋,彭家辉学历其实不低,是个狡猾又谨慎得要Si的家伙,那附近偶尔有登山客,尸T被发现的可能X很大。加上我们了解到乌家村的人b较排外,村里人口这些年没有变动过,彭家辉在那儿的可能Xb较小,因此去实地调查的优先度是b较低的。”
宋景行当时年轻气盛,没得到队里前辈们的支持就一个人跑到了乌家村附近。那时候是八月,他骑着摩托车到山脚下,顺着山路走了整个下午,累出一身汗才到了乌家村,坐在村口一颗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休息。他听到树上穿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抬头看去,一个皮肤很白的小nV孩正坐在树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她估计才十一二岁,生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着短袖短K,手里还抓着一只黑漆漆的鸟。
闷热的傍晚,天空传来隐隐几声雷鸣。风雨yu来。
小nV孩被雷声和他的回看吓了一跳,一个没坐稳摔下了树。宋景行连忙起身,但还是没接住她。她手里的鸟趁她松手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宋景行看她摔得七荤八素的,把她拉了起来,问她:“疼吗?”
“还好。”小nV孩拍拍身上的灰,“你是来做客的吗?村里没见过你。”
“嗯。我是山下镇子里来的,平时喜欢爬山。”宋景行注意到她瞳孔b一般人要黑。
“你是警察吗?”小nV孩问。
“为什么这么觉得?”宋景行愣了一下。
“感觉。”小nV孩说,“所以你是不是呀?”
“不是。我还在上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是陌生人,书上说,不能和警察以外的陌生人说话。”
天空又响起几声闷雷,大片浓稠的黑sE云朵正从对面的山头快速压过来。
“要下雨了。”小nV孩说,“我得回去了。”
“你家住在哪?”宋景行问。
小nV孩指了指不远处一户相对b较新的瓦房:“那——不对,我不能告诉你。”
“能去避避雨吗?”宋景行问,“我一时下不了山,等雨停了就走。”
“......要问爸爸。”小nV孩盯了他一会儿,犹豫着,“你先跟我来吧。”
两个人一路往她家走。
“小朋友,你多大了?”
“下个月就十一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周四,你不上学吗?”
“哥哥你个大学生不也没上学吗?”那小nV孩被他问毛了,没好气地反问。
宋景行被一个十岁的小nV孩呛得说不出话,只能闭上嘴跟在她身后。小nV孩走到瓦房前,推开木门,宋景行往里面看了一眼。屋子虽然看起来很新,但墙壁已经泛cHa0,有一GU霉味儿。屋子里面很暗,只有从木房顶吊下来的一个老式电灯泡发着光。电灯泡下放着一张塑料的餐桌,一个有几分书卷气看着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往上面摆着菜,听见响动也没回头,只是说了声“丫丫回来了,吃饭”。
宋景行看到男人的脸,不动声sE,故意C着平城口音开口打招呼:“您好。抱歉,打扰了。我是在附近读书的大学生,平时喜欢爬山,今天爬到这儿来了。这会儿要下雨了,能不能在您这儿躲下雨?雨小点就走。”
“哦,没事。”男人转过头,和善地笑笑,不动声sE地打量着他,“你是平城人?多大了。”
“十七。刚上大一。”宋景行给他看了眼自己的身份证,“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人接过看了一眼,放下了点戒心:“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提防你。村子里平时几年都不见一个外来的,以前也闹过人贩子,大家都挺戒备的。”
说到“人贩子”时,他抬起眼看宋景行的反应。
“理解的。”宋景行回了他一个微笑,显得对他的话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男人邀他一起吃饭,宋景行坐下来,但没动筷子,被问了就实诚地说和平时吃得不太一样,没什么胃口。男人见他一副没心眼的富家少爷样,彻底放松下来,和他聊了几句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叫乌山,这个村子里的唯二的小学老师,什么都教。刚刚宋景行碰到的小nV孩就是她nV儿,小名乌丫。宋景行故意很没情商地问了一句她妈妈去哪了,乌山笑了笑,说自己以前是附近镇子里的老师,后来碰到下山看病的乌丫妈妈,两个人结了婚,村里正好缺小学老师,他便就此搬进了乌家村。没想到结婚没几年,乌丫妈妈就得病去世了。
听到乌山说到自己的妈妈,小nV孩垂下眼睛,戳了戳碗里的饭。
灯泡闪烁了几下,几人看去,是一只飞蛾在上面扑腾。宋景行伸手把它打掉了。
吃完饭雨就停了,天虽然黑了下来,但宋景行有手电,坚持下山不肯留宿。乌山认定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睡不惯农村的床,也没再挽留,叫小nV孩送送他,自己转身洗碗筷去了。
宋景行心里已有判断,就没再问小nV孩什么问题。两个人走到村口,小nV孩给他指了指下山的路,然后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是警察。”她开口说,很笃定。
宋景行没否认,问她:“你要跟我走吗?”
小nV孩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恳求问他:“你可以不要回来了吗?”
“......抱歉。”
宋景行下山后给队里汇报了情况,老刑侦队长训了他一顿后拍了板,两天后就开始了抓捕行动。化名乌山的彭家辉终于落网,至于他谎称是自己nV儿的乌丫,是六七年前被拐的白家小nV孩——也就是后来的白露。后来宋景行总是想起彭家辉被抓的那天,白露没什么反应,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冲进来的警察把她喊了好久爸爸的人按在地上。宋景行有些不忍,捂住了她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看。”他说。
虽然被训了一顿自作主张,但宋景行因为这个案子被颁了个人二等功。由于案情重大,3·27特大拐卖人口案里被拐卖的儿童,警局、政府、社区,在他们16岁前每年都会去探望一次,看看回归家庭的被拐儿童们适应得怎么样。警局这边,宋景行主动申请了成为探望人员,每年都会去看白露。宋景行看着她个子一点点拔高,X格越来越稳重,却始终与这个家格格不入。她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表情,话也很少。虽然不管问什么她都说“挺好的”。宋景行却觉得她的神情一直很像那种刚被接到家里很不安的、充满警惕的猫。
白露被送回家的第四年,因为涉案人员众多、地域时间跨度大,收集了多年证据的3·27特大拐卖人口案终于开庭。宋景行再去看她时,看戴淑云怀里抱着的男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下班后留在警局,找同事要来了彭家辉的口供,将儿童被拐的地点按时间连起来。
“小宋,还没下班?”老队长走过来,身上挂着的钥匙串叮叮作响,“怎么还在看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们管了。”
“队长,我觉得不对。”宋景行指着接近“3”形的线,“彭家辉侵占职务出狱后,在羊都南边打了几个月工,然后开始拐卖儿童,一路往北边,边拐边卖。”
他指指那个凹进去的部分,微微皱起了眉:“被拐卖的小孩都是外城区的孩子,唯独他拐白家那个孩子的时候进了市中心。口供里,他说是溜进小区拐走的她。那个孩子家和我一个小区,小区安保很严格,住户没有怎么变动,保安认识每一户人家。那天虽然有台风登陆g扰了巡逻,但如果戴淑云没有在时间上撒谎,那么按照保安的口供,大门处没有陌生人进出。就算彭家辉从围墙翻过去了,但白露当时已经不是婴儿,她难道不会呼救或是反抗吗?小区里没有一个人听到!而且彭家辉学历很高,入狱前和这个孩子的妈妈戴淑云在同一家公司的不同部门工作过。我怀疑......是合谋。”
老队长沉默良久,说:“小宋,你的怀疑有道理,但暂时别查了。且不说台风g扰下时隔多年的人证会有多少记忆误差,如果这是真相的话,对那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可是——”
“她爸爸今年查出来心衰,妈妈刚生完孩子又得了骨癌,都没几年好活了。她才刚回家还不到四年,你这时候再查这个,她压根没法接受。小宋,我话就说到这儿了。”
升到了副队长的宋景行没听进去他的劝,他那时候一根筋,总觉得只要是犯罪就得查,一天到晚脑子里只围着案子转。把白露接到了警局后,先问了几个她无关痛痒的问题。他话峰一转问起戴淑云对她好不好,白露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带着宋景行那时没能明白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队,你可以不查吗?”
“......抱歉。”
那天白露走的时候,路过宋景行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问他:“宋队,乌山——不,彭家辉,前天是不是判了Si刑?”
“嗯,因为还牵扯到数起杀人案,被判了立即执行。”
“......你能帮我问问他吗?”白露低着头,“为什么当时那三个孩子里,他那时候为什么留下了我。”
宋景行顿了一下,答应了:“嗯。”
第二天他走探监流程,到监狱找彭家辉,带了只录音笔。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几天可活,彭家辉JiNg神已经有点不正常,承认是戴淑云主动联系他让他拐走白露时没像以前一样打太极。宋景行关了录音笔,又以私人问题的名义问他,为什么三个孩子里选择留下白露。
彭家辉本来还算清秀的面容在监狱里瘦得皮包骨头,JiNg神也变得有些不正常。在听到宋景行的问题后,他笑得露出这几年变得破破烂烂的牙齿:“因为她长得最漂亮,长大了又能给我生小孩。”
宋景行没等他说完就一拳打在他脸上。
白露是他职业生涯中救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对象,他看着她长大,对她自然有特别的保护yu。他不知道白露为什么想问彭家辉唯独留下她,但宋景行知道,白露对拐走了自己却又抚养自己长大的彭家辉多多少少是有些复杂的感情的。宋景行下定决心:哪怕白露怨他、恨他,宋景行也绝不让她知道那个令人厌恶的理由。他想守护好,她脆弱的、仅剩的、不合时宜的虚幻“亲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不知道怎么给白露答复,所以当过了几个月他又去探望白露,而她追着他跑出来,小声问那时候他有没有问过彭家辉她的问题的时候,宋景行只能无力地回一句,对不起我忘记了。
她黑sE的眼睛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好像窥破了那个他藏起来的回复。十四五岁的白露看着他,摇摇头,难过地笑笑:“谢谢你,宋队。”
宋景行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意识到也许她也许并非柔弱到需要他保护,她也不需要自己自以为是的同情。
几个月前他开始暗地里查戴淑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警局碎嘴的人给注意到然后说了出去。虽然戴淑云没被传唤,但谣言不胫而走,在富人圈子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白家本质属于暴发户,虽然钱多,但压根不受圈子待见。因为骨癌开始化疗的戴淑云JiNg神状态在知道流言后变得更差了,宋景行听说她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建业担心戴淑云留在这个小区状态会更差,更怕她影响还没多大的儿子,给她和儿子买了隔壁小区的单元楼的七楼,让戴淑云和儿子单独搬过去住,还雇了两个保姆照顾她和儿子。
宋景行那天见完白露后又回到了警局,将录音笔和其他材料都封进档案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cH0U屉深处。他决定暂时不查下去了。
后来,戴淑云抱着那个小孩跳楼了。两个人都当场Si亡。
白露受到惊吓晕厥过去,住了院。好在各项检查都正常,她没在医院呆太久,做完了笔录就出了院,是宋景行开车送她回家的。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话,心事相同又不同。等红灯的时候,宋景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宋队,你别自责。”
宋景行强装的镇定丝丝gUi裂,诧异地看向突然开口的白露。他这段时间一直非常愧疚,他觉得是自己毁掉了白露本就摇摇yu坠的家庭,也是他间接bSi了戴淑云。
白露握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接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宋队,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是“别想太多”“没关系”这类话,被宋景行认定为自己错误判断的受害者的白露否定了他的痛苦本身。对于那时对自己坚持的正义产生了动摇的宋景行而言,她的话语是他最好的宽慰,也是让他自己开始抛却自我怀疑、解开心结的开端。没有她的这些话,宋景行后来无法走出心魔。
和自己b起来,她个子显得小小的,却对痛苦有着超常的忍受力和闸值。像是忍耐着冬天等春回的植物,或是SiSi蜷缩在被窝里扛着风雪冬眠的小兽。
宋景行回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觉得,也许她b自己更坚强。
但他对白露的愧疚更甚。
对于后来的宋景行来说,辞职并和白露一起去英国,除了出于责任感外,也是为了赎罪和弥补。诚然,那时候他也已意识到了自己对于白露的情感不仅仅是纯粹的保护yu。在宋景行警告纪寒白露只有十七岁的时候,何尝不是也在警告他自己。宋景行b白露大六岁,道德感又太高,只觉得自己对她有这种心思太龌龊,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反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一星半点对她的好感,只要守在她身边偿还他欠下的就好。
但那天看着她把自己关在房间独自熬过PTSD后脸sE苍白地从楼梯走下来的模样,宋景行觉得,自己做不到。他无法忍受只能看着她独自一人痛苦地熬过艰难的日子,他舍不得。
能为她做点什么都好。
宋景行是那种不会看片甚至不自渎的人,他习惯克制自己的yUwaNg。因此两个人的第一次很生涩。没有多少拥抱,安抚X的、细碎的吻也只发生在宋景行进入她身T的时候——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甚至没有吻她的嘴唇,只是将吻落在她的耳畔和侧脸。
他那时候想,也许这场x1Ngsh1也许对于白露来说只是走投无路的尝试,但对于自宋景行而言,是他藏着私情的别有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情难自抑,在她ga0cHa0时伏在她身上SJiNg,贴在她柔软的身T上平复自己的粗喘。
无法停止自我厌恶。他不仅毁掉了她的家,现在明知她有喜欢的人还诱导她为了缓解PTSD发作和自己ShAnG。他想起白露那两次问他能不能不要再查,但自己都只是说了一句抱歉。也许那时候听她的会更好.......宋景行不由自主地想到:是不是他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她会过得更幸福?
敏锐的nV孩再一次窥破他的心事。白露轻轻抱住他的肩膀,说。
“宋队,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
她没说完。但挂在宋景行心头、一直压着他下坠的沉重心锁,在她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斑驳碎落。
宋景行想起彭家辉对她那个问题的回答。他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怕,如果那时候彭家辉选择留下的孩子不是白露、如果宋景行没有提前去乌家村调查、再或者宋景行行动时不够谨慎引起了彭家辉的怀疑——白露会怎么样?
他紧紧回抱住白露,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救赎。
他明白,两个人的关系里始终是自己需要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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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行当然没有把这些全都告诉孟道生,他只说了自己和白露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孟道生有一会儿没能说出话:“太反常了。”
“露露有时候迟钝,但是她的敏锐不b任何一个人差。”宋景行嘴边有些淡淡的笑意,“我相信她,相信她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何尝不想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来。我没有办法。”
“你急着b她一把的原因和你让我劝她回国的原因......是一样的么?”
烟在孟道生指间默默燃烧,他点了点头:“嗯。”
宋景行不懂术数,但知道孟道生在这方面很在行。按规矩,孟道生能算却不能说。
宋景行心里有了些猜测,他看向白露安睡着的房间,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老孟,我希望她健康快乐地好好活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希望。”孟道生说,“我也不想失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浅尝辄止。两个人各有心事,沉默再次降临在黑暗中。
宋景行心里因为对孟道生算出来的结果的有了猜测,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他对命理一窍不通,但从共同好友口中、从孟道生以前的无意流露中,他知道孟道生算出来的没失手过。虽然知道孟道生已经采取手段规避,但宋景行还是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宋景行那句“你不够Ai她”让孟道生非常在意。两个人谈话时宋景行流露出的对白露的信任和了解,以及那似乎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隐秘而紧密相连的过去让孟道生有些心酸。也许参与了她过去的宋景行会让白露联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但对她过去几乎一无所知的孟道生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给白露更好的Ai?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她那过于强烈的情感从何而来——一见钟情,又或者是Ai而不得的执念?
过往孟道生其实一直是凭自己那套逻辑做事的人。他随X而为,因为喜欢不确定X,也不像有些Ga0术数的没事就给自己Ga0个今日运势。做了什么或者碰上什么事后,他很少像宋景行和纪寒一样细致地分析前因后果。
但孟道生觉得在这件事上他需要好好地斟酌。他不想伤害白露。
孟道生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和被掐灭没cH0U完的两根烟,忽然问宋景行:“老宋,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以前碰巧看到的。有人在她旁边cH0U烟时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怎么了?”
“没什么。”
应该是她高三的时候发现的。宋景行本身就是那种看到陌生人走过来会主动把烟熄了的类型。在发现白露对烟味很敏感之后,除了两个人第一次ShAnG那夜,也没再让白露看见他cH0U烟。他烟瘾不重,刚开始做刑侦那几年压力太大,队里前辈说香烟里的尼古丁可以舒缓神经,他偶尔案子不顺的时候就会点一根。当时纪寒和孟道生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偶然看宋景行cH0U烟还说老宋好装。后来他俩去念大学后,再见面时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个人一起cH0U了。
宋景行想起往事,突然有些好笑,心想:他们俩cH0U烟该不会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戒烟对他没什么影响。对他来说,白露是更好的镇静剂。所以后来他没有再cH0U烟。在雷暴再次来临的傍晚,身在国外的两个人第二次坐到同一张床上时,宋景行抱住她颤抖的身T,为她献上自己g净的、充满Ai怜的初吻。
明明白露就在离他不远的房间内安静地睡着,宋景行却忽然很想她。他有点呆不下去了,起身准备告辞。
沉思许久没有说话的孟道生看着宋景行站起身来,开了口:“我不会放手的。”
宋景行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孟道生:“一切看露露的决定。”
潜台词是她未必会选你。
很有宋景行风格的回复——给足表面上的T面,T面之下则是他不甘示弱的决心。宋景行虽然已经过了毛头小子一生气就挥拳相向的年纪,但他也是气血方刚的男人,对白露有独占yu。孟道生和纪寒,两个人都是他重要的朋友,也是b他小几岁的弟弟。宋景行作为年长的哥哥,对他们两个人可以说一直有底线地纵容着,但这不代表现在的宋景行会把白露拱手相让。
宋景行离开时也觉得有些遗憾。他们三个人怕是没有再坐在一起好好聊天的可能了。
醒过来时,白露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睡得迷迷糊糊间还感觉到有人抱着她——不是孟道生还能是谁。
幸亏孟道生已经起床了,不然和他面对面白露能尴尬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到手机上昨晚宋景行的未接电话,突然感觉有种被抓J的堂皇感。白露连忙打了回去,说因为家那边车祸封路,昨晚在孟道生家借宿。宋景行说他就是下班时看到了车祸的新闻后有些担心所以打了电话,解释完又问她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的。两位道长人都很好,我还拍到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宋队,我有微信了,我回去加你好友发给你看!”
宋景行应下,声音带着笑意:“嗯,你搜我的电话号码就可以找到我。我很期待你的照片。”
白露怕耽误他上班,祝他工作顺利后就挂了电话。她r0u了头发,刚刚那种无措的尴尬感缓和了不少。
双肩包里有她在道观时洗g净的换洗衣物。她冲了个澡,换上g净的衣服出了门。孟道生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往茶壶里加水,看见她来冲她点点头:“我也刚起,一起去吃个早茶?”
白露还挺讶异的。她本以为孟道生会显得更......亲昵一些?昨晚荤话不断的人这会儿正经起来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好像他是酒店老板而她是个来住宿的。难道昨晚是她做了个春梦吗......
吃早茶的时候,白露又开始怀疑孟道生是不是有心事。他反常到一句调侃自己的话都没说,让她留下来艾灸完再走的时候也一本正经的。正式开始按苏道长给的x位灸之前,要先灸一天中脘一天关元。两个人在艾灸房呆了一个半小时,灸的x位还都是肚子上的。孟道生看着她露出来的小腹面sE如常,反倒显得是白露扭捏了。
“孟道生,你手不酸吗?我大概知道在哪儿了,要不你去忙吧,我怕耽误你时间。”
“不酸,这是基本功。我闲着没事也是想事情,这会儿想也是一样。你不用担心。”
白露看着他沉思的侧脸,心里也揣测着他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冷淡其实让她有点失落。是睡了她之后就没兴趣了吗,还是怕白露要他负责故意冷落她?白露在心里自嘲,自己明知孟道生有点轻浮,还是对他心存幻想——幻想他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说那些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忽然想起早上客厅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头,还有两根剩了一大半没cH0U完的烟。随即又联想到宋景行只打了一个电话,并没有发短信给她。虽然可能是宋景行怕打扰到她睡觉,但还是有什么从白露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她没能抓住,也不愿意去细想那个可能。
孟道生这会儿也是思绪万千。
其实他早上五点就起了。白露还没起来,他就在侧边的小院子做晨功,出来时正好碰上在打扫院子的某个管家。孟道生想了想他的名字,把人叫住,问他:“你是小周对吧,你谈过恋Ai没有?”
管家小周魂飞魄散。孟道生不是那种会刁难别人的业主,甚至对他们都很大方。但有一说一,接触下来会发现孟道生距离感很强——除了打扫,孟道生自己住的那栋楼,除了他家人,其实目前只有白露和宋景行两个人进去过。小周大脑急速运转:他刚和上夜班的同事换班,最近没做错什么,也没和孟道生有啥接触啊——
难道是......孟道生看上他了?想问他是不是个雏?
虽然公司规定不能讨论业主yingsi,但小周其实和上夜班的那位管家偷偷讨八卦过孟道生的私生活。他们这帮给这群有钱人当狗的其实见惯了一些富二代们混乱的私生活,孟道生买下这儿一年,除了他亲戚,还没有其他的nVX来过。当时宋景行回国来孟道生家找他的时候,小周还有点恍然大悟:难道孟道生......是个同?
而且小周一直觉得自己老板长得挺好看的,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好看。虽然脸漂亮,但孟道生并不是柔柔弱弱那挂,他个子少说一米八五,平时还锻炼,正经起来的时候威压强大得不行,小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老板是要自己当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算了!人又帅又年轻又有钱,私生活还检点,我卖下P眼讨下生活不丢人!
脑子里想了十万八千里,小周嘴上老实地回答到:“谈、谈过的。”
“你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g这行最重要的是脑子灵光,小周猛地想起交班的时候,上夜班的同事说昨天下午来了个很漂亮的nV孩子,一直没走。然后晚上的时候,之前那个来找过老板的周正帅哥也面sE不善地进去了,他瞬间明白了情况——老板要么是个双,昨晚换换口味找了个nV孩子被抓包了;要么就是老板和那个周正帅哥是情敌,他们都喜欢上了那个nV孩子!
而且看时间线和那个周正帅哥一身正气的模样,Ga0不好自己老板还是撬了自己朋友墙角的那个......
所以面对老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问题,他该怎么回啊?像霸总里说“总裁从没笑得这么开心过”然后被扣一个月工资的管家一样,说“老板你从来没问过我们这种问题,所以你这么反常肯定是Ai上她了”吗......
小周颤颤巍巍地回答了句烂话:“就是,看见她笑心就砰砰跳,她一哭就心疼,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喜欢的话大概是这样......”
孟道生确信自己是喜欢白露的。但昨天宋景行说他没有那么Ai白露的时候,孟道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反驳他。孟道生没有Ai过谁,想知道Ai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像宋景行那样?宋景行事事把白露放在自己之前,八成和他那种自我奉献型的人格有关......但他孟道生这么g就是有点T1aN了吧?
孟道生不觉得所有人Ai一个人都得是宋景行那样。
“哦。那你有没有Ai过谁——”
他话刚问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找理由证明自己对白露的感情不b宋景行少,证明他孟道生有资格和宋景行争。孟道生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满盘皆输了,说了句“没事了”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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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起水泡,看来你Sh气不重,挺好的。”
孟道生看了眼白露的小腹,中脘处除了有些发红外没有起水泡。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白露拉下衣服,显得有些犹豫,“......孟道生,你有什么心事吗,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了?”
如梦初醒的孟道生差点一下子没控制住表情:“是有人来找我说了点事,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早上看到了烟灰缸。”白露摇头,“我没听到什么,你放心吧。”
孟道生庆幸自己昨晚听到宋景行说她很敏锐后没选择说谎骗她,以白露的缜密,如果发现自己没有说真话,估计日后会把他和宋景行难以掩饰的异常联系到这件事上。
“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要是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的。”白露认真地说,“不耽误你时间了,这边打车方便,我自己回去就好。”
孟道生没拦着她。他还没想清楚,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送走白露后,他去放古董的库房里转了一圈。以前宝贝得紧的东西今天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他心里烦躁,跑去看书,没翻两页就“啪”地一声合上了。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思虑良久,拨通了苏道长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什么样叫Ai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苏道长欣慰地叹口气,心想自己这个自视甚高的徒弟可算是碰到能治他的人了:“道生啊,你未必不知道。你只是和以前一样,还是心气太高。”
孟道生不说话了。他承认自己心高气傲,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他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所以十八岁那时候,孟道生特别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了白露。但孟道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喜欢白露,想要得到她,也想要她只喜欢自己。
但他没有做好说Ai的准备。对孟道生来说,如果Ai上一个人,就等于心甘情愿向她低下自己的高昂着的头颅,等于屈服于他过去所不屑的世俗的yUwaNg。现在的孟道生还做不到完全放下自己的骄傲,他决定顺其自然。
身上都是艾的清香味,白露有些不习惯,因此回到家后又冲了个澡,换上了家居服。
洗衣机嗡嗡运转着,白露倒了杯温水坐到书房的电脑桌前,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百度完“怎么把电脑照片发送到手机微信后”,白露在电脑上下载了微信客户端,添加了宋景行的好友。那边迟迟没有通过,应该是在忙。
宋景行的头像和他的手机壁纸一样,是白露之前在国外时拍的一颗榕树。她就是随手一拍,但宋景行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喜欢。
白露顺手清理了一下相机的内存,发现里面还有之前去帮林萌萌忙时拍下的林昼的照片。其实白露也算是个风景佬,她基本不怎么拍人像,加上用的是主打一个目中无人的尼康,对于拍人的经验屈指可数:以前拍了几张纪寒的照片,在国外拍过几张宋景行的侧脸和背影。
大多数人在镜头前会显得僵y,白露也不太懂怎么指导别人。但白露镜头下的林昼笑得很自然,身上那种属于少年的g净气息更加明显。林萌萌的视频用不上静态图片,白露又觉得就这么删了挺可惜的,就发了条消息问林昼需不需要,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林昼:我可以看看吗?谢谢姐姐,麻烦你了。】
还发过来一个可Ai的萨摩耶表情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说了句不客气,就把照片压缩好都发给他了。
那边发来一个谢谢的表情包,似乎解压缩看照片去了,过了一会儿后发来了新的消息。
【林昼:姐姐拍照也太专业了!我可以用这张发朋友圈吗?】
他发来一张大头照。唇红齿白的少年温柔地看着镜头,眼中笑意潋滟。这也是白露觉得拍得最好看的一张。白露被夸了会拍照自然很开心,就和他客气了一下。
【白露:谢谢你。是你长得好看,所以拍出来也很好看。照片拍的是你,你想怎么使用都没问题的。】
【林昼:谢谢姐姐!】
【林昼:姐姐之前说去山上玩了,玩得开心吗?姐姐如果拍到了自己喜欢的照片也可以发朋友圈呀,我会第一个冲过来给你点赞的,嘿嘿。】
【白露:谢谢你的建议,那我一会儿尝试一下。】
俗话说,不分享照片的风景佬不是好风景佬。每个风景佬对于拍到的照片都有分享yu,白露也不例外。在国外她用ins,版本没更新前一次只能发一张图片,她习惯了只有拍到人生照片级别的了才发一张出去。她试了下微信朋友圈,发现能发个九g0ng格,不用滑动就能看九张,还挺方便的。
挑了九张最喜欢的,她也没配个字就点击了发送,心想微信列表里也没几个人,权当写照片版日记了。
发完朋友圈后,微信自动下滑刷新了好友的动态。白露看见林昼发了那张大头照,还配了字: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感谢我的摄影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息通知栏显示有人点赞了她刚发的朋友圈,是林昼。白露没管,过了半个小时出门吃午饭的时候,白露用微信扫码支付完,发现朋友圈处有红点。她点开,发现孟道生也给她点了个赞,然后林昼又给她评论了一条。
【林昼:好巧妙的构图~不愧是你!好期待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出门。】
好热情,不能让刚认识的人热脸贴了冷PGU啊!白露出于礼貌也回他:谢谢。我也很期待。
全然不知这两行通知里那两个男的进行了怎样一番g心斗角。
刚忙完的孟道生看到手机有几条通知,是朋友在微信上问他要不要自己最近淘到的一个有些年头的玉制品。孟道生看了眼,是他不感兴趣的题材,就回绝了。他顺手点开朋友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却看到白露和林昼一前一后发了动态。
他点开白露的照片看了看,有张是她从山顶拍的道观。深山老林里年代久远的建筑被她拍出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孟道生笑了笑,保存进了手机里。
看到林昼的点赞,孟道生不由得挑了挑眉。白露不清楚这小鬼是什么货sE,孟道生可清楚得很。又是帮她下微信,又是加她好友,还想方设法叫她出去玩,算盘珠子都崩到孟道生脸上了。
本来他对观摩别人的朋友圈没什么兴趣,但发觉了林昼对白露心思的孟道生看到林昼的配文时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点开那张大头照细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照片中林昼的眼睛黎反S出一个拿着相机的人,不是白露还能是谁?
想起之前两个人在车上的时候白露无意提过一嘴当时只有林昼一个好友,孟道生冷哼了声,明白林昼那点相当白露唯一好友的心思,当即决定给林昼找点不痛快。
于是孟道生破天荒地给白露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就是为了林昼收到共友点赞的通知,让林昼知道——你不再是她唯一的好友了。
林昼发现后也明白了孟道生的用意,气得正在和室友吃午饭的他差点脸上没挂住笑。他又惹孟道生,而且从来懒得给别人点赞的孟道生唯独给了白露这个特殊待遇,不就是也对白露有意思,所以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后想借机给个下马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疵瑕必报,也不是个好惹的。
你用共友通知是吧,那我也用。
于是林昼立马给白露又评论了一条“好期待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出门”。他怕孟道生截胡,还特地没把时间地点给说出来。
羡慕吗?我和她两个人单独约会,气Si你。
两个人加起来一千八百个心眼子,心理年龄加起来却不超过十岁。
之前因为没有线索搁置下来的案子有了新进展,队里几个人轮流换班看监控。宋景行从早上上班一直盯到下午一点多才休息。他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的同事帮忙带来的午餐已经有些凉掉了。宋景行不怎么在意这些,直接就这么打开了包装。想起早上开车来上班的时候接到白露的电话后,宋景行就把手机解锁了。
有几个人给他发了消息,看到“孟道生”时,宋景行愣了一下,但还是先点开了好友申请,加上了白露。这个点白露一般刚午休完,看着她头像上正在打哈欠的猫猫,宋景行嘴边有了些笑意。
【白露:宋队,你这会儿才刚忙完吗?】
宋景行停下吃饭的动作,回她消息。
【宋景行:嗯。你呢,吃午饭了吗?】
【白露:吃了的,刚午休完。工作辛苦了,宋队,你记得休息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见她。
过往的三年多里他每天都能见到白露,两个人中午在学校一起吃食堂,偶尔没课的时候晚上还会一起做饭。两个人熟起来后,吃饭的时候白露偶尔还会和他分享自己拍到的照片和遇到的有趣的事,宋景行就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安静地微笑着听她说完。变得熟悉后他们经常一起逛超市,偶尔还会到附近出游,说实话,很像是恋人的相处模式。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宋景行很不习惯。即使偶尔会和她打电话,但宋景行还是无法控制地想念她。看到某个美的瞬间会想象出她拿着相机的样子,工作有压力的时候会想听听她的声音,平城雷电轰鸣的时候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得好不好。宋景行不敢打扰,只能用忙碌填满自己的闲暇时光,平时主动加班不说,周末偶尔都跑去上班,差点没把队员都卷Si。白露刚回国的那几天两个人还见了几面,但自从她被孟道生连蒙带骗带去了山上后,宋景行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心里想念得紧。
他犹豫着,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有些紧张地等她的回复。
【宋景行:露露,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是之前同事告诉我的店,你可能会喜欢。】
看到对面发来“好呀,我请客”的消息后,宋景行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还有四个小时就能见到她了。
回完白露的消息,宋景行才退出界面看了其他人发来的信息,把孟道生放在了最后一个回。
【孟道生:有空了告诉我一声。】
【宋景行:刚忙完,怎么了。】
孟道生的忙属于薛定谔的忙,有时候跑自己店里一个人在楼上待一天,有时候他去办事又大半天找不着人。这次他倒回得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周末有空吧,一起去Sh地公园。】
孟道生还发来一张图片,是林昼在白露朋友圈下面的评论。虽然白露和男X单独出去让宋景行有些在意,但他还是希望白露能多交朋友多出门散散心的。宋景行没明白孟道生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凭他对孟道生的了解,虽然这人有点吊儿郎当,但还不至于是个控制狂。
【宋景行:露露和朋友出去玩很正常,别g涉她正常社交。】
【孟道生:朋友?他喜欢白露。】
【孟道生:你不认识这个小鬼,不知道有多难Ga0。nV鬼缠上白露我还能处理,被这玩意儿缠上了白露怕是想跑都跑不掉。】
宋景行知道追求白露的人一直挺多的。在国外的时候,即使两个人走在一起,都会有人大着胆子凑过来找她要联系方式。
【宋景行:露露未必会喜欢他。】
【孟道生:不见得。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孟道生又发来一张照片,似乎是个人。宋景行看到模糊的缩略图的时候瞬间身T紧绷,坐直了身子。
很像纪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现在呢,去不去?】
下班前宋景行找同事要了饭店老板娘的电话号码,提前预定好了位置。白露没让他接,按他发的定位自己坐地铁过去了。
饭店就是个蝇头小馆,但是味道很好,加上离大学城近,很多学生下课了就来吃,生意特别红火。b起高档餐厅,两个人都更习惯这种小餐馆的自然氛围。
宋景行看到她的时候,有个大学生样貌的男孩子正在和她说话,白露有些为难地笑着,对那个学生摆了摆手。宋景行快步走到白露身边,手虚虚环住白露的腰,问:“抱歉,我来晚了。露露,怎么了?”
亲昵的称呼、带着宣誓主权意味的动作,来要白露微信的男生知趣地道了个歉离开了。宋景行把手收回去,眼尖的白露发现他小臂上有道新添的伤口,轻轻握住他的手臂。
“是工作的时候受的伤吗?”
她今天穿了件圆领的齐膝长裙,显得人更可Ai了。宋景行心里一动,m0m0她的头:“嗯。没事的,快好了。”
白露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工作会b以前安全点......”
宋景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背,安慰到:“是b以前安全了。”
至少明面上。以前他在羊都刑侦总队的时候,身上隔三差五就添点伤,现在身上还有不少伤疤。年初来到平城后,宋景行虽然受得伤少了,但因为工作涉及到了国家安全层面,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更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进了店里的小包间。宋景行熟悉她的口味,提前点了些菜,坐下没多久就上了。
宋景行给她盛了碗J蛋火腿菌汤,白露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好鲜。”白露眼睛笑得弯弯的,“还是小馆子好吃的多。宋队,你也尝尝。”
事实证明宋景行确实很懂她。这顿很对白露的胃口,他注意到她吃得要b平时要多点。饭后两个人散了会儿步消食,白露和她说起自己高中的时候在网上连载,被网站编辑请吃饭的事情。当时去的是羊城当地蛮有名的一家高档海鲜店,自动旋转桌上是被片成片后摆得很JiNg致的东星斑、松叶蟹之类的。当时白露上了高三,没时间加上不知道怎么写结局,索X就摆烂不更新了。没想到忽然火了,网站发邮件来想找她谈签约和后续更新等事宜。白露没多想,校服都没换下来就去了,网站方来的几个编辑没想到她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推开门的瞬间还以为是哪家小孩走错了包厢。那时候才十六岁的白露和几个三十多岁油头满面的男人坐在一起,浑身不自在,表情和摆盘用的石斑鱼头一样呆滞。尴尬的互相奉承后,她答应网站高考完后给书一个结局,但没答应签约。
“后来就再也不想参与那种场合了。”白露想到那一晚还是脚趾扣地,“幸亏后来实T书的出版社和我对接的编辑是个姐姐。”
宋景行看着路灯下她的染上橘h的侧脸,眸sE不自觉变得温柔:“是请你去光中帮她代课的那位吗?”
“是她。”白露想起自己很喜欢的编辑姐姐,脸上有了微笑,“当时她才硕士毕业刚上班呢,现在都结婚了,宝宝都快出生啦。给我发邮件的时候还发了她的结婚照,看起来她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好羡慕。”
【白露,我占有yu很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你可别后悔,等你满二十岁我就把你抓去结婚。】
白露的脚步一顿,故作轻松地将手背在身后,看向自己的鞋尖。她还是能很清楚地记起那个人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依旧很Ai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看着她抿起的唇,心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结婚的。
宋景行真的很认真地考虑过,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在白露身边。清晨起来可以吻她的脸,给她做早餐,抱她去洗漱,看睡眼惺忪的她帮自己整理领口。傍晚回家后能被她抱着亲亲脸颊,说欢迎回来。入夜的时候他会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一起进入梦乡。白露想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她想写作也好,想读书也没问题,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宋景行目前的积蓄也可以养她十辈子。
只是她大概不愿意吧。白露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连收到他的礼物都会回礼一个更值钱的。
宋景行看着她的侧颜,期待着她对自己敞开心的那天。
露露,多信任也多依赖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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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去孟道生家的时候,孟道生又恢复了以前那副样子。白露还是觉得麻烦了他,给他带了点自己做的小蛋糕表示谢意,孟道生夸她手艺不错,她想着后面也要麻烦他一阵子,留下来给孟道生做了顿午饭。
俗话说羊都人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老火靓汤。作为土生土长的羊都人,孟道生也对汤很执着,根据节气和心情几乎每天都换着花样喝。今天备好的材料里恰好有蒸过的红枣,孟道生挑出一颗最漂亮的,去了核送进正在切菜的白露嘴里,然后靠在洗手台边看着白露做饭。
“小露露刀工挺不错的呀。”
“我小时候就经常帮着做饭了,在国外那两年也学了好多。”白露边切边说。
其实她没有什么烹饪天赋,甚至可以说有点笨手笨脚,现在切到手的频率大幅减少纯属熟能生巧。
孟道生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宋景行之前说她小时候被拐走的事情。孟大少爷那是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存在,想象起白露小时候,脑子里画面是彭家辉靠在椅子上,指使还没到他腰那么高的白露去做饭:灰头土脸的小nV孩拿着个大铲子子锅里搅啊搅的,旁边还有只村里的狗帮忙添柴烧火。
逆天的联想不影响孟道生对她的心疼,他正经了些,走到白露身后轻轻按住她的手:“行了,你去歇着,我来吧。”
白露被突然凑过来的孟道生吓得一缩,背贴上他的x膛,还没来得及挪开就被孟道生圈着腰搂进怀里。
“怎、怎么了,我没切好吗?”
“先亲会儿。”
孟道生把人转过来,抬着她的下巴亲她,总觉得她唇间还有刚刚那颗红枣的味道,亲起来甜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怀里的白露没想明白为什么做饭做得好好孟道生突然就发情了,推了推他的x口。孟道生没理会她,把人压在桌子边缘继续亲。
“别,我生理期......”白露努力别开脸。
“我没想做什么,就亲亲。”
孟道生也怕自己忍不住,亲了几下就把人放开了。两个人一起做了顿午饭,气氛总算没有昨天那么僵y了。
第二天白露早晨准时到了他家,又带了芋泥卷。隔天过来的时候又带了自己烤的饼g给孟道生,孟道生都觉得她再这样天天换着花样做,往自己这儿来上半个月就能出去开家面包房了。
“你花那么多心思在甜点上g嘛?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
白露坐在艾灸床上小声嘟囔:“还是花甜点上吧......”
孟道生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看了眼今天要灸的地方,忽然顿了一下:“今天的x位有个在x口。”
“......啊?”
她之前为了方便灸肚子都是穿的短袖上衣,今天也不例外。她x部饱满,如果要灸x口的话,可能上衣和内衣都没法穿了。
“那我自己来吧。”袒xLuOrU一个多小时也太不好意思了......
“我给你拿件我的衬衫,你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回到自己房间给白露拿来了一件自己的白sE长袖衬衫,背过身叫她穿上后别扣扣子。
再转身的时候,跪坐在艾灸床上的nV孩子穿着他的衬衣,用从过于宽大的袖口中露出来的一小节葱白的指尖捂着x口。孟道生走过去,拉下她的手,按了按她x口某个地方。
“膻中在这,一个半小时,你害羞就自己来。”孟道生说,“位置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露又捂上了。
“那一个半小时后我再来提醒你。”
刚刚那几秒看得他下身有了抬头的迹象,孟道生没敢耽误,立刻走出了房间。他站到外面的院子里,下意识想m0了m0cH0U根烟,扁扁的口袋让他想起自己前天已经把没cH0U完的那盒扔掉并决定戒烟了。他轻轻啧了一声,打开手机定了个闹钟,回了书房欣赏自己收藏的石头和木头。
他静不下心来,闹钟还差几分钟才响的时候就回了艾灸室前敲了敲门,和白露说时间到了。里面的nV孩子慌里忙张地回了句“稍等”,半晌后又怯生生地说:“孟道生,好像起水泡了。”
孟道生两眼一黑:“你别动,我来看看。”
他确定周围没有路过的人后敲了敲门,随即快速推门进去。白露有些不安地用手遮着x口,看到他来后犹豫了下,把手放下了。
baiNENgnEnG的x口上有个半个小拇指盖那么大的水泡,不算大。孟道生松了口气,从手边的柜子里取了针,烧了一下消毒。
“正常的排毒反应。这个不大,我帮你挑掉。涂个药,几天就好了。”孟道生坐到她旁边,“不疼,别怕。”
孟道生挑破了水泡后cH0U了张纸帮她擦擦流出来的YeT,抬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x。两个人愣了一下,随即都默契地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药膏给你,你自己来吧。这支你带回去。”孟道生把药膏递给她。
白露说了句谢谢,接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孟道生一眼,发现他的耳朵有点红。
好稀奇......他这是害羞了吗?孟道生居然也会害羞啊......
孟道生被她发现,恼羞成怒,一把把人拽过来:“过来让我亲一下。”
白露没想到他说的亲亲是指亲x,被他掀开的遮着x的衬衫的时候立刻捂住了脸。孟道生知道她脸皮薄,没再说什么调戏她,俯身hAnzHU她一侧T1aN着,伸手去r0u另外一侧。她的x部饱满,m0起来软软的,皮肤也很滑,孟道生Ai不释手,把人欺负得眼睛红红的才收手。
“你做什么呀。”白露不好意思得紧,小声怪他。
孟道生又亲她一下:“喜欢你呗。”
白露心里乱得很,和孟道生睡过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的JiNg神微妙地崩坏了。和宋景行ShAnG还能找借口说是由于失眠和PTSD的折磨,但和孟道生又发生关系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她没想明白,但又觉得自己欠了孟道生的,所以他对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主动又不拒绝。
孟道生能不清楚她吗。这会儿要是问白露喜不喜欢自己她肯定摇头,接着问她为什么不拒绝她就会小声说“不是你主动的吗”——小时候没被人好好对待过是这样的。别人对她好她就拒绝,要是拒绝不了明明千百倍还了还是对那个人心怀愧疚。要是碰上个对她好、喜欢她又脸皮厚的,她就当缩头乌gUi装Si开摆了。孟道生这个脸皮厚的就是吃准了这点,他要白露在不拒绝里慢慢习惯他的亲昵,让他变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是没那么喜欢他,也能接受他的存在。
也是因为这点他才那么烦林昼。那小子JiNg得很,还长着一张和白露初恋有几分相像的脸,白露要是被林昼吃了怕是连根骨头都不剩。真叫人心里着急。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白露全程装睡,孟道生也没戳破她。要不是碰上她生理期,今天她不被按着做几次就别想离开他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走后,孟道生趁着还有一会儿才吃午饭,先去洗了个澡。他拿着白露穿过的那件自己的衬衫走进浴室,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沾满艾草的清香的衣服都扔进脏衣篓。
温热的水淋下来,自男人锻炼得当的上身流下来,流到微微抬起头的什么东西上。
该Si。
他居然看到白露穿过的衣服就又y了。
孟道生不是那种克制自己yUwaNg的人,他挤了点沐浴露在手上,握住了自己的。
他想起白露穿着自己衣服的样子,若隐若现的x部反而更能g起人的yUwaNg。雪白的x口。衬衣下微微凸起来的两点。从侧面能看到的姣好的x型。握住的时候,他掌心里带着点凉意的软软一团。
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的第一次。哪里都是红sE的。露出罕见表情的脸颊、被吻过的嘴唇,留下印记的x口,还有更下面——
这点红从孟道生的眼中一直烧到他的心上,激起他压抑已久的危险yu念。他想要白露非自己不可。他能推出来她的八字,只要他愿意,他不是不能用非常规手段。如果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把她变成看到自己就会乖乖张开腿送上嘴唇的YINwA娃,每天都把她做得神志不清,身上S满自己的——
“呃!”孟道生想到那个画面,T0NgbU肌r0U绷紧,喘息着撑住了墙壁。从浴室的墙壁上缓缓流下来些粘稠的东西,水声里,孟道生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轻声说:
“孟道生,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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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和林昼越好去Sh地公园的那天,两个人约好了在生态公园附近一起吃个午饭。
孟道生今天上午脸很臭,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碰上什么事了。白露没敢多问,艾灸完就立刻跑路,打车去了Sh地公园附近。
车里开了空调,师傅的汗味让白露有些晕车,于是她降下了出租车的窗户想透透气。她在车子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看到了安静站在那的林昼。他今天穿得清清爽爽的,白sE的短袖,黑sE的短K,像是学校跑出来的男大学生。
哦,他本来就是。
林昼也心灵感应似的,忽然抬起头来和白露四目相对,冲着她招招手,笑得温柔:“姐姐!”
车停稳的时候少年已经跑了过来,他帮白露打开了车门,伸出一只手让她搭着,另一只手则贴心地放在车顶防止她撞到头。白露怕他尴尬,没好意思拒绝,手虚虚搭上了他的,从车内钻了出来。林昼一直看着她,开心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还握着她的手晃了晃才松开。
“姐姐饿了吗,想吃什么?”
“等很久了吗?抱歉。”
两个人同时开口。
林昼语气很认真:“没有多久的。和你见面的话,等多久我都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饿不饿?”白露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我不怎么挑,吃什么都可以。你选你喜欢的就好。”
林昼想了想,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店:“那家香港茶餐厅可以吗?”
“好啊。”
以前白露高中半个月放一次大假,偶尔会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香港茶餐厅吃饭,她尤其喜欢港式N茶。
想起自己正在生理期和坚决制止她吃一切生冷的孟道生,点单时白露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菜单上的“港式N茶冰”,忍痛合上了菜单。
“姐姐怎么不点?”林昼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忍着笑意问。
白露也不能说自己生理期来了,于是解释到:“有个道医朋友在帮我治失眠,要忌口。”
“这样啊。”林昼善解人意地一笑,“那姐姐看看点这些可以吗?有没有其他想吃的呀。”
白露随便看了一眼,摆摆手:“够了的,就这样吧。”
林昼点点头,脸上笑意温和,叫来了服务生。他和服务生说话时语气也非常礼貌,“您好,我们这桌点单。我想请您帮忙确认下,这些菜里含有花生吗?我对花生过敏。”
服务生看了一眼,回答他说没有。林昼说了句谢谢后,把菜单双手递还给他,又小声和他说了句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看着,心想林昼可能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有教养的那个了,又礼貌又温柔,不管是谁在他面前都会感觉如沐春风。白露自己虽然也属于那种会为了让对方感觉舒服而进行让步的类型,但是对于“跟不熟悉的人社交”这种事,她向来是能躲就躲。
她其实挺想知道林昼累不累的,白露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一直有种直觉,总觉得他在伪装。但是看林萌萌和其他人似乎都觉得他表里如一,是个温柔开朗的人,因此白露也只是觉得,要么是自己想多了,要么是那种从政家庭出来的孩子多少有点掩饰自己内心的习惯。
林昼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姐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什么。”白露笑了笑。她和林昼还没熟到能把有些话说出口的地步。
菜上到一半时,服务生端上来一杯港N。
“刚刚看你好像很想喝,我就问他们他们可不可以做一杯热的。”林昼微微一笑,“姐姐尝尝看。”
“谢谢!”白露这声谢谢的确发自肺腑,“你不喝一杯吗?”
林昼其实不怎么喜欢甜食,但没把话说满:“我点了柠檬茶啦,姐姐喝吧。”
白露没客气了,咬着x1管喝了一口。林昼看着她唇间含着的x1管,眼眸暗了暗。他低头半垂着眼搅拌了下自己的饮料,再抬头时神sE已经恢复如初。
美滋滋喝饮料的白露压根没注意到:“好喝欸。和我高中门口那家味道一样,好怀念。”
“这样吗,姐姐高中是在哪个学校读的?”林昼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算是羊都人吧,在羊都读的高中。”白露想起以前的事情,脸上有了笑意,“那时候半个月才有一个周末,学校食堂嘛,你懂的,几个同学经常拉着我一起去学校对门的香港茶餐厅改善伙食。我那时候的同桌看了《食神》后每次去都点黯然xia0huN饭,配套送的港N就给我喝。”
林昼看着她,笑意温和地接话,让她说了更多过去的事情。
他远b白露想象的了解她。他知道她口中那个同桌在毕业后高调给白露表过白,也知道白露几乎每次逢大休都去茶餐厅旁边的邮局给纪寒寄信。甚至他b白露还清楚一起去茶餐厅的几个同学里,最开始造谣纪白露被老男人包养的到底是哪一个。
但林昼始终带着强烈的渴望听白露说着他烂熟于心的她的过去。
不是私家侦探的转述里可怜、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是邮件中的文件里始终占据着年纪前十的苍白的优等生,也不是高中毕业照上疏离淡笑的少nV。
在他面前的是鲜活的白露。他渴望了三年,用尽手段才让自己理所当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白露。
谁知道他在听说堂姐认识白露的时候有多惊喜,对林昼毫不设防的林萌萌被他不留痕迹地诱导——
堂姐要参加这个b赛吗,也许能让简历更加漂亮。啊?拍什么题材吗。既然是纯粹b拼播放量的话用网络文学也很好吧,堂姐之前不是和我说过自己有本很喜欢的言情吗?叫什么《栖息地》吧。男X摄影师,会不会无法迎合nV孩子的审美,要不要再找个会摄影的nVX朋友帮忙把把关?之前堂姐你好像提过在英国的时候交到了一个很会拍照的作家朋友。嗯?我不认识呀,虽然喜欢看书,但是国内的作家都不太对我的口味呢......不用谢,不客气呀,作为堂弟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可以尽管告诉我,我平时就在平大,帮堂姐当当群众演员和苦力我都可以的。
啊,要我演男主角吗?
回复着信息的少年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有时间了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再JiNg心策划一场偶遇,就这么名正言顺地,进入你的生活。
你现在心里的是谁呢,姐姐。你以前喜欢了很多年的初恋纪寒?那个难Ga0的神棍孟道生?还是那天送你去平大还在车上吻你的宋景行?
——啊。谁都不要紧,我会成为你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男主角。
坐在对面的白露虽然觉得林昼没有展露出真实的自己,但她其实对林昼没怎么设防。她压根就没觉得林昼会对自己做什么——她没什么身份地位,手里那点钱以林昼的家世他也看不上。上高中的时候她也是看了点言情,知道有“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这种说法的。她看林昼一口一个甜甜的“姐姐”,压根没猜到林昼是图她的人,以为别人心地善良单纯看她喜欢拍照所以邀请了她。
心思不重,甚至可以说天真,能活到现在全凭直觉和运气。
被白露认定为“心地善良”的人开口:“姐姐,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好吃的。”白露吃得开心,“我们运气挺好的,明明只是随便来了家店。”
提前三天就在点评软件上把附近所有吃饭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却装作随手一指的林昼笑眯眯点了点头:“是呀,和你在一起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幸运。”
“公园的门票是你出了,这顿饭由我来请吧,我有固定收入了,你还是学生。”
“好呀,那晚上我再请姐姐吃饭。”林昼拍拍自己的背包,“我还做了三明治,姐姐下午觉得逛饿了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找个地方吃。清凉喷雾和防虫喷雾我也准备了呢。”
好细心。和他b一起白露忽然觉得自己也活得太毛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做了点饼g带过来。是核桃和杏仁的,这两个你过敏吗?”
“没问题的,我只对花生过敏。”林昼一脸期待,“姐姐还会做甜点,我现在就想尝尝了。”
白露反手就准备从包里掏饼g出来。林昼笑了笑:“还是等到下午吧,我要保持这份期待,嘿嘿。”
对自己手艺没什么自信的白露不知道他是客气还真期待,有点心虚地回想了下昨晚自己有没有放太多糖。直到两个人从Sh地公园的北入口处走进去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昨天尝了一块,所以应该没有甜过头。
两个人付了押金在入口处租借了望远镜,没逛多久就遇到了几只叫声动听的红尾伯劳,两个人站在树荫里看了好一会儿。
“唔......像是戴个了蝙蝠侠的眼罩。”林昼一本正经。
“确实。”白露很佩服他的想象力。
林昼很会照顾气氛,两个人边走边聊,说得挺开心的。又看到了些麻雀柳莺之类的鸟儿,白露还拍到了一只白鹡鸰站在睡莲上的画面。平城六月中旬的午间,气温已经不低,他们没走多久就坐到了被白蔷薇包围的欧式亭子里休息,默默看着一群扛着长枪短跑的观鸟人顶着大中午的太yAn兴冲冲地往同一个地方跑。
白露从包里拿出片装Sh纸巾递给林昼。林昼接过他的Sh纸巾时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姐姐”,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呀。天这么热我还约你一个nV孩子出来,害你出了很多汗。”
“没有没有,”白露忙摆手,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少年白皙的皮肤,“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大热天带着你满园看花看鸟,辛苦你了。你要是累了或者太热的话我们出园就好,我都怕把你晒黑了。”
“我是男生,没事的。”林昼摇头,“我没怎么和nV孩子接触过。听那个交了nV朋友的室友说,很多nV孩子都很在意自己的肤sE。姐姐b我白好多,还是nV孩子,应该b我更在意这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好,平时不怎么注意防晒。肤sE白就是天生的。”
“姐姐平时貌似也不化妆。”
“是......嫌麻烦,感觉没什么必要。”
“确实没有必要,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林昼双眼弯弯,语气却很真诚,“姐姐人也很温柔,和你一起出来玩真的很开心。”
明明是夸人的话,可能因为语气很认真,被林昼说出来时没有那种故意撩人的油腻感。白露客套地回复了一句“和你出来玩我也很开心”后,就盯着白蔷薇丛边的一只乌鸦发呆。
“你很喜欢鸟吗?”林昼对她很好奇。
“b起喜欢,更多的是羡慕吧。”白露说,“还挺想变成鸟的。很自由,而且随遇而安。人的家说没了就没了,但是对于鸟儿来说,不管落到哪里,筑巢后就有家了。”
“也是呢。但是也许它们也会有自己的烦恼,”林昼思索了下,“b如说今天吃的草籽有点苦,一觉醒来很多观鸟的人围着自己拍照什么的。”
“第二个听起来有点惊悚。”白露开了个玩笑,“也许每天听无知的人类说要想变成鸟也是它们的烦恼之一。”
两个人相视一笑。又坐了一会儿后就起身继续去逛Sh地公园了。
下午两点,日光毒辣,他们在树荫下一条只能供两个人并排的小路边走边聊。两个人从鸟聊到猫,又从猫聊到狗。林昼说自己是狗派,家里有一只四个月大的萨摩耶,名字叫雪莉。还说自己在平大偶尔去蹭文学院的课,正好上过白露研究生导师的选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郝老师人和他的姓一样,都特别好,是位很有趣的老先生。上课他还给学生带自己家树上的橘子。我也有幸吃过一个,就是有点酸。”林昼的味蕾仿佛回想起那个味道,说到这儿时苦笑了一下,吐了吐舌尖。
“我看过他写的,觉得很有意思。在网络上检索了一下,发现有师姐说郝老师鼓励学生逃课去赏花,就发邮件带着我的简历和研究方向联系了他,问他还收不收研究生。”白露笑笑,“他说我来得巧,他快退休了,正好缺个关门弟子。”
后方传来孩童的笑声,一对年纪不大的小孩打闹着互相追逐,眼看就要撞到白露身上了。林昼眼疾手快,揽着白露的肩膀让她靠向自己这边,这才险险避开。他人看着瘦,但揽着自己的手臂却很有力。白露贴着他的x膛,抬头看见他皱着眉时略显凌冽的侧脸线条。
她有点恍惚,心跳快了几拍,差点把他认成另外一个人。
林昼低下头和她对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松开揽着她肩膀的手:“不好意思!我怕你被那两个孩子撞到。”
“没有没有,刚刚谢谢你。”白露克制着自己的心跳,拿起相机装作拍照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根本没想好拍哪儿,镜头乱移,直到隔着镜头和绿荫下的林昼对视,少年柔和下来的好看眉眼和风中扬起的短袖上衣看上去很清爽,让她想到夏日g净无云的蔚蓝天空。看到喜欢的画面按下快门抓拍已经是肌r0U记忆,等白露反应过来,屏幕上那一瞬的林昼已经被定格下来。
“姐姐,你是在拍我吗?”林昼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脸对白露的诱惑力真的很大,所以她g脆认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开始拍林昼。
镜头下的少年很自然,被记录下的每一帧里,温润如玉的面容像是盛日下叶脉清晰可见的浅绿的树叶,通透而纯粹,却又暗含着某种脆弱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逛累了,一起坐在洒满夕yAn的草坪上边休息边看照片,林昼耳朵红红的,白露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没看多久就收起了相机。
白露从包里拿出饼g,拆开放在两人中间的草地上:“你尝尝,味道应该不算坏......”
林昼拿起一块杏仁味的尝了尝:“姐姐手艺好好,我很喜欢这个。”
饼g没有很甜,烘焙的香味很足,正好对上他不怎么Ai吃太甜的东西的胃口。
“姐姐,尝尝我亲手做的三明治!”林昼拉开背包,拿出包好的三明治递过来。
白露接过的时候,感觉他的指尖无意滑过了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缩了缩手指。林昼好像是无心的,只是眼眸亮亮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夸奖。白露张嘴,小小咬了一口,柔软且有N香的面包和蔬菜清爽的口感让她稍微缓解了些疲劳。
“你做得很好吃。”
少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夸奖,好看的眼睛又笑成两弯月牙:“姐姐喜欢就好。”
白露拿过背包,准备再拿点片装Sh巾用来擦手,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忙着找东西,没有理会。
林昼看白露还是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有些在意:“姐姐,好像有电话。是不是你男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闹钟,用来提醒自己准备出门吃晚饭的。”白露解释,“不是男朋友。”
看来宋景行和孟道生都没混到个名分,林昼喝了口水掩饰自己扬起的嘴角:“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姐姐有男朋友。”
“为什么?”白露不解。
“因为姐姐长得很漂亮,X格也好。”林昼,“而且我们刚认识那天,在清吧有人找你要微信,你也说自己男朋友会介意。”
“啊,那时候啊。只是单纯不想给联系方式。”白露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儿。在国外的时候有不少男人和铁T要她联系方式,有的想追她,有的直接问她约不约,后来白露被烦麻了就直接撒谎说自己男朋友介意。
“你是独身主义者吗?”
“不。”白露摇摇头,也没瞒着他,“因为我有在意的人。”
“啊......这样。”林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吗?”
“挺复杂的,我的问题吧。”白露心情有些低落,撕开一包Sh巾慢慢擦着手。
两个人都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最近才有了b较在意的人。可能我的想法对姐姐来说显得过于幼稚而简单了吧。”林昼垂着眼睛,“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应该是在想起对方的时候会觉得开心。但姐姐提起他的时候好像很难过。我不太明白,既然他让姐姐那么难过的话,为什么姐姐还要喜欢他呢?”
喜欢一个人,所以想到他就会很开心吗......以前中学喜欢纪寒的时候白露确实是这样的,即使最开始的那几年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但她还是执拗地缠着他。白露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撑在草地上的手腕有些疼,她抿抿唇,心不在焉地把手往旁边挪了一些。
指尖碰到了什么,白露低头,看到自己和林昼的指尖叠在了一起。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却忽然看到他手腕上的一颗痣。
林昼手腕上那颗位置和纪寒一模一样的痣。
她恍惚地去看林昼的脸,他不笑时的侧脸真的......和纪寒很像。
世界上真的存在两个长得像,而且手腕上痣的位置也一样的人吗?白露一时怀疑起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她甚至想到,是不是纪寒为了报复她四年都不来找自己,和林萌萌还有孟道生一起演了场戏,装成另外一个人故意接近她。
即使这一切都是林昼JiNg心算计,但在看到白露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看到她眼中难以掩饰的思念时,他心中酸涩,嫉妒到喉头发紧。他凑近了她的脸,放轻了声音:“姐姐,其实我在意的人就是——”
“白露,你可真行啊。拿我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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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昼听这声音哪能不知道是谁,他回头,没给坏了他好事的孟道生好脸sE。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秒,电光火石之间用眼神对对方进行了亲切的问候,又一同在白露回过神来之前整理好了神sE。
白露看向来人,正朝着她和林昼走过来的是脸上皮笑r0U不笑的孟道生和神sE有些无奈的宋景行。她站起来身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姐姐,这两位都是你朋友吗?你喜欢的人不会是他们其中之一吧。”林昼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
看到白露摇了摇头后,他似乎为白露松了口气,这次没压着声音:“这就好。总感觉两个男X朋友不会一起逛公园,我还担心姐姐被骗了。”
白露也明白过来林昼这是误会孟道生和宋景行是男同X恋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你想多了。”
“确实,姐姐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肯定b我更了解。”林昼略带歉意地一笑。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走近的两个人听到,给截胡他和白露约会的两个人添堵。
白露g巴巴一笑。她不仅了解,她还和这两个人都睡过......
孟道生这会儿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看了眼地上的饼g:“原来你这几天连着来我家的时候都带了甜点,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狐狸的反击。直接开口讽刺林昼有意说出口的误会很掉价,一句“这几天连着来我家”让林昼瞬间心情急转直下,还对并不知情的宋景行造成了AOE伤害。
“没有拿你试毒。”白露没察觉到他话语里隐蔽的亲昵,有点委屈,“这个是坚果的,今天早上给你的是焦糖味的。”
心里舒坦不少,但顾及到宋景行和林昼在场,孟道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其他两个人都有白露专门做的饼g,宋景行其实有点吃味。看着林昼那张和纪寒有几分相像的脸,他的危机感更甚。但宋景行神sE如常,只是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握了握。
这次白露注意到了。
“宋队的我也做了的,是巧克力味的。”白露走到宋景行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
巧克力算是宋景行最喜欢的口味,他学生时代就习惯在需要大量脑力活动前吃一块黑巧克力,这能让他注意力更加集中。后来在英国的时候白露注意到这点,就经常带巧克力口味的东西给他。宋景行m0m0她的头,还没开口,孟道生倒是接话了。
“和老宋约在附近谈了点事,想起上次你在车上和我说这里景sE不错,就一起来看看。”宋景行在白露面前从不说谎,孟道生怕他直接说他俩是来截胡的,连忙开口替宋景行回答。
林昼皮笑r0U不笑:“可这里的门票不是要预约的吗。”
“一般人当然要预约。”孟道生也冲林昼一笑,“但这个Sh地公园是孟家中标后建的。”
“......还是孟家财大气粗,我这种普通人自然b不了。”林昼笑意不改,“那还真是挺巧的,Sh地公园这么大,居然能刚好碰上。我还以为是像电影里一样,是我和姐姐被人跟踪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外的意思是,你孟道生背后的孟家就是有些钱但没权的暴发户罢了。
孟家发家挺久的,虽然多少有些成员是从政的,但和林昼的身份b起来还是显得不够看。
白露心眼子没那么多,但多少察觉出林昼和孟道生有点不对付,连忙否认:“不可能的。宋队不是那样的人。”
宋景行轻轻咳了一声,沉默地别过头去。孟道生心想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林昼则因为自己没有控制住X子差点崩了温和有礼的人设有些懊悔。
这场彼此心知肚明但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三个男人没一个是赢家。
孟道生怎么可能让林昼和白露单独一起去吃晚饭。在他眼里,刚刚在Sh地公园的时候白露就被林昼耍心机迷得七荤八素的,要不是他按耐不住出声阻止,白露就算没被亲也会被林昼骗着m0个小手。
于是四个人诡异地一起坐在某家餐厅里吃晚饭。
白露有点尴尬。她看着这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林昼那张和纪寒有点相似的脸,让她回想起以前纪寒带她去见孟道生和宋景行的场景。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纪寒两个最好的朋友上了床,纪寒知道了肯定——
“小露露的皮肤都晒红了。”孟道生打量了心事重重的白露一眼,“太幼稚的还是不懂照顾人,男朋友还是得找b自己年纪大的。”
“姐姐,你晒伤了吗?对不起......”林昼顺着孟道生的话向白露卖可怜,语气里半是委屈半是抱歉,“我们两个人年龄相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和我兴趣Ai好这么相似的,正好约到了票,室友没空就想着和你一起出来。你还会愿意和我一起出门吗?我下次约你一定考虑细致一些。”
内涵是你们两个老东西别掺和兴趣相投的年轻人谈恋Ai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可以的啊。”白露有点懵。她刚刚心里想着事,压根没听到孟道生和林昼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听见林昼问自己下次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
孟道生虽然因为她说还会和林昼出来而觉得不爽,但看到林昼那番绿茶发言白露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后,不禁又因为林昼吃瘪有些幸灾乐祸。
头疼。宋景行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着孟道生g出这么荒唐的事。跟着白露去Sh地公园也就算了,现在还和两个情敌坐一张桌子上吃饭。超高的道德标准让他此刻如坐针毡。以他的观察力自然看出孟道生和那个在白露面前装乖的林昼不对付,这两人虽然都不是明面上会撕破脸的类型,但他不放心让老好人的白露和这话里话外一直暗自较劲的两个人呆在一起。
另一方面,宋景行也想知道白露对这个长得有些像纪寒的人是什么态度——他想知道如今纪寒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这会儿看白露似乎没有多喜欢林昼,他也稍微放下了点心。
孟道生要演戏中戏,整个人累得要命。为了气林昼,也为了不被白露察觉异样,他必须保持那副轻浮的样子时不时对白露说点暧昧的话,但又得避免自己话里流露出太多的亲昵和占有yu。白露不知道她和孟道生发生关系的那晚宋景行就在门外,既然她还没有做好被宋景行知道的准备,他和宋景行就只能一起演戏。一个装作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和好朋友已经睡过了,一个演和林昼不对付且暗戳戳对朋友喜欢的人也有点兴趣的轻浮男。
林昼那也是多年的殿堂级表演艺术家,自然察觉了孟道生的异样。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与之前对孟道生几乎一无所知的白露不同,林昼可是对孟道生有几分了解的。孟道生既然故意气他,那其实已经说明孟道生对白露的感情不仅仅是“感兴趣”或者“有好感”的程度了。孟道生之所以没选择藏着掖着,就是知道林昼能意识到“白露对孟道生来说是不同的”,然后知趣点滚得离白露远些。
笑话,孟道生未必有他Ai白露。林昼凭什么顺他的意。
b起孟道生,林昼反而更在意那个叫宋景行的,白露无意中展现出来的对宋景行的依赖和在意让林昼觉得有些不妙。
四个人的饭局里,三个看穿了彼此的男人都在为了那个唯一的真·傻狍子而演戏。
不知道为什么越坐越尴尬的白露说自己吃好了,然后借口去洗手间想趁机把单买了,这三个男的中无论一个请另外两个吃饭场景在她眼里都是地域绘图。她到了前台,却发现宋景行已经在那儿了。
白露离开后,他们都懒得装了,林昼和孟道生没再说话,宋景行就直接起身去结了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这时也看到了白露,对她笑了笑:“露露,我捎你回去。”
两个人家离得很近,宋景行送白露回去还真是顺路。白露这会儿肚子有点不舒服,说了声谢谢就接受了。
“姐姐。”
白露回头,孟道生和林昼两个人都朝餐厅的出口走了过来,恨不得离彼此八百米远。听到宋景行要送白露回家,另外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林昼没回家开车,从学校骑自己的自行车来的,送不了白露。他也得顾及到白露和自己还不是很熟,这时表现出对她的占有yu会让白露觉得反常。虽然很想和白露单独相处一会儿,但此时宋景行和白露都在场,孟道生这会儿又不得不开始装了。此时他知道自己应该顺着她的刻板印象,装成个“对白露有点兴趣但不多的吊儿郎当富N代”,按这个人设,他是不会给自己找事儿和宋景行抢着送她回家的。
四个人互相点头告别,白露跟着宋景行走了,孟道生和林昼终于可以敞开天窗说话。
“看不出来林公子还有逛公园观鸟的Ai好。”孟道生瞥了林昼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去学戏剧表演真是可惜了,我倒觉得你天生就是这块料。”
“彼此彼此。”林昼微微一笑,“她玩得开心我就跟着开心。何况还能看到孟少这么憋屈的样子,我实在说不上亏。”
“毕竟是她的愿望,有些人连被她提要求的机会都没有。”孟道生反唇相讥,“下次想展示茶艺记得换个人,冷水可泡不开绿茶。”
“倒也未必。孟少不懂茶。绿茶冷泡风味更佳,只是需要多点耐心和时间罢了。”
“的确,说起茶你确实b我更在行,”孟道生挑眉,“只可惜白露可听我的了,为了身T健康从来不喝茶,也向来不感兴趣。”
“看来你不了解她。”林昼不甘示弱,面上依旧温温柔柔地笑了笑,“白露中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说很喜欢喝我专门点给她的热港N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再理谁。
“露露,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你脸sE不是很好。”车到了白露小区门口,宋景行有些担心地问白露。
“嗯。肚子有点疼。”白露看他发现了,索X自暴自弃地捂上小腹。她感觉这会儿越来越痛了。
“是因为......生理期吗?”宋景行看她捂着肚子,坚持到,“再坚持下。我停个车,送你上去。”
“别动,我来抱你。”
宋景行抱着白露回了她家,把人放在沙发上后,轻车熟路地去给她煮生姜红糖水,看着白露喝了后,又给她倒了热水冷着。从她手里接过杯子的时候,宋景行发现白露这会儿手有点凉,于是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给她r0u下腹。
宋景行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热意从相触的地方涌进身T,暖乎乎的。之前两个人ShAnG的时候她就发现宋景行手上有茧,大概是常年保持训练和做刑警握枪导致的。
白露靠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后,就感觉肚子没那么不舒服了。
“宋队,我不疼了,谢谢你。”白露说,“我看你晚上好像没什么胃口,要不我帮你下一碗面吧?”
“没事,你休息就好。”宋景行m0m0她的头发,收回了手。
“要的,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在这里等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白露坚持,宋景行就没再推拒,进了厨房帮她打下手,两个人一起做了r0U酱面,还煎了J蛋放进去。
像之前一起住的时候一样,碗筷也是两个人一起洗的。
宋景行怕打扰她休息,没有多待,说要离开。白露送他到电梯口,递给他一包饼g。
“宋队,这个给你带回去。”白露说,“巧克力味的。我是真的做了的,不是骗你。”
饼g包得很JiNg致,像是一份礼物。宋景行接过,没忍住自己的心动,牵起她的手吻了吻。
“嗯,我知道的,露露不会骗我。”
两个人互道了晚安,白露回到家中,洗漱完才发现手机有好几条消息。
19:06【孟道生:你是不是肚子疼?你需要我过来的话就和物业说声,叫他们放行。】
19:07【林昼:姐姐,你到家了吗?你刚刚是不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19:23【林昼:是不是中暑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姐姐要我陪你去医院的话打电话给我就好,我立刻来接你。】
19:42【孟道生:宋景行还在你家吧,那我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的消息已经是快半个小时之前的事了。白露先简单回了几句林昼,说自己没事就是走累了,现在已经好了,安慰他不用自责。
回孟道生的时候她有点犹豫,孟道生来帮忙看过房子,也来接过她,是知道她住哪儿的。但小区安保严格,业主没有提前打过招呼的话外人都是进不来的。
看他这条短信,刚刚不会是一直在她小区门口等她回复吧......白露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
总之先道歉肯定是没错的。
【白露:对不起。】
她这边还在编辑下一条,孟道生那边秒回了。
【孟道生:道什么歉。】
孟道生弹过来一个视频电话,白露吓得手抖了下,还是接了。
屏幕里的冷着俊脸的男人略长的头发还是Sh漉漉的,露出来的光lU0的肩膀上也有水珠。
“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白露捂着脸,孟道生语气戏谑:“你又不是没见过。为了回你消息,我可是澡洗了一半就停下了。”
“你赶紧擦擦穿上衣服吧,一、一会儿着凉了。”
“这么关心我?”孟道生挑了挑眉,又说回正事,“你好点没?”
“好多了。”白露说,“谢谢你。”
“你八成是生理期和那小鬼一起出去玩被热到又逛得累过头了。”孟道生撑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中午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冷的或者含牛N和茶的东西?”
“是喝了杯港N,但是是热的啊。”白露心虚。
“牛N、茶、西瓜,这三样都少吃,之前你在国外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你现在失眠,还调理身T,少吃为好。”孟道生将滴水的前发捋到脑后,露出额头,语气忽然变得凶巴巴的,“尤其是绿茶,沾上那种东西,一辈子就完了!”
“啊?那我以后注意......”白露不知道他在夸张。
她那副又乖又呆的样子看得孟道生消了气:“行了,我挂了。记得把头发吹g,半Sh不Sh的,小心着凉。”
“好,再见,你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挂了电话,看见林昼也给她打了语音电话,于是纳闷地回拨了过去。通话几乎立刻就被接通了,满脸担忧的林昼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听白露说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之后,电话那头的少年小小松了口气。两个人再聊了几句,林昼就说怕打扰她休息,和她道别后挂断了电话。
林昼坐在桌前,看着和白露的聊天界面笑了笑。他m0上手腕处那颗特意点上去的痣,想到那句被孟道生和宋景行打断的试探,面sE渐冷。
他就是要借着这张和纪寒相似的脸和位置几乎一模一样的痣,让白露产生短暂的恍惚。林昼了解白露,他在她面前装得那么懂事那么纯情,只要在晃神的刹那松动了一下,任由林昼吻了她,她就会出于道德感要求她自己承担后果——尽管白露可能只是不拒绝他的接近,但那对林昼来说就已经够了。
林昼当然不准备真的做纪寒的替代品。用白露Ai好接近她,在这张脸引诱她产生动摇的同时,他会用与纪寒截然相反的X格提醒白露:林昼和纪寒完全是两个人。然后利用她的愧疚,蚕食她对纪寒的感情,让自己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至于宋景行和孟道生......他有的是手段和耐心让他们主动退出。林昼gg嘴角,看着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舒展开来的茶叶。
冷水泡不开绿茶......?
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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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站在那家常去的那家位于小区门口早餐店门前,看着上锁玻璃门和上面贴着的“旺铺招租”陷入沉思。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马回老家娶媳妇咯。”路过的大爷C着地道的平城口音说,“没吃呢?丫头,后面那个公园有不少早餐店,你去那儿看看呗。”
“这样啊,谢谢您。”
白露拿出手机导了个航,发现小区后面是有个叫太虚园的小公园,再后边就是各种胡同包围着的光中。白露思索了一下,光中离她家还挺近的,后面骑自行车去上班估计也就花个十几分钟,挺省事的。
太虚园靠光中的那边确实有不少早餐店,现在是早上六点多,有很多穿着夏季校服的学生都在那块吃早餐。白露随便挑了一家早餐店进去,点了一碗馄饨。
在等馄饨的时候,走过来一个长相清秀的男高中生。他环视了下坐满了人的店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问她:“同学,可不可以拼一下桌?一会儿还有个人,但店里其他位置都坐满了。”
“可以的。”白露也没解释自己大学都毕业了。不知道是因为从不化妆的习惯、有几分孩子气的长相还是穿衣风格,她回国后经常被认成高中生,连猜她是大学生的都没有。关于这点白露一开始有点不情不愿的,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被小孩子叫阿姨。
“谢谢。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坐她对面的男生问。
白露想了下编辑姐姐和她说自己带的是哪个班,回到:“......应该是一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我也是一班的,但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文质彬彬的男生被逗笑了,“这么说你是转学生了。”
白露没想到这么巧:“差不多。我下学期才来光中,先熟悉下环境。”
她说得含糊,心想转学生和就来半个月的代课老师应该也差不了很多吧......
“我叫梅原,梅花的梅,原野的原。是一班的班长,下个学期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梅原对她友善地笑了笑。他身上有顾书卷气,像是那种书香世家养出来的知书达理的孩子。看他的气质,白露有点怀疑他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十岁就能出口成章什么的。
白露没拒绝他的善意,点了点头:“谢谢。”
“黎朔,这儿!”梅原对她身后的什么人招了招手。他们这桌是贴着墙角的,梅原坐的那边放了几个啤酒箱,只能坐下他一个,梅原的同学可能要坐在白露旁边了。白露没回头,默默往靠墙的地方挪了挪。
“今天人挺多。”被叫做黎朔的人边坐下来边有些不自在地说。他声音很好听,让人想起那种yAn光下剔透的冰棱。他打量了一眼白露,问梅原:“这是你朋友?怎么不穿校服。”
“是下学期来我们班的转学生。”梅原看白露正在吃馄饨就替她开了口。
“哦。”
白露回看了黎朔一眼,被yAn光晃了下眼睛后,两个人正好对视上了。虽然都是身高腿长的大帅哥,但坐在她身边的少年气质与梅原截然不同,他额发略长,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五官是浓颜系,像是在网上搜那什么“#清冷#氛围感#酷哥”头像会出来的长相。
“你前两天那个事怎么样了?”梅原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怎么样,学校会站在我这边不成。”黎朔忽然变得有些烦,停顿了一下“要是被开除了我就再去打老李头一顿。”
开除?打人?白露手抖了下,馄饨差点从勺里掉出来。
是她存在感太弱了吗?这是她能吃的瓜吗......
“你太冲动了。”年少老成的梅原叹口气,“你要不按赵主任说的给他道个歉。你成绩那么好,家里也......学校不可能真把你开除的,最多记过。虽然保送不了,但是真参加高考不一定b保送结果差。”
“道歉?不可能,我没做错什么!”少年抱起手臂,满脸倔强。
白露默默吃馄饨,秉持不看不问装作没听见的原则。但她心里忍不住圣母病发作,不由得担心坐在旁边的叫黎朔的孩子。她自己也是读过高三每天秉烛夜读的人,知道这个时期心态容易受影响,可能受到影响就那几分,但那差的几分可能就让你去一个完全不同的大学。
“喂,转学生。”黎朔看了一眼白露,“你转过来后记得离那个教数学的李桦远点。”
“啊?哦,好。”白露也不问,就是点了点头。
“......”黎朔看她有点呆呆的样子,心想:她真的听明白了吗?
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想法的白露怕自己又摊上什么秘辛赶紧火速吃完跑路,黎朔看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觉得她很像老师最喜欢的那种乖乖的书呆子,别人给她递情书她看完说你有语法错误的那种。
——实际上这事白露还真g过,高中那会儿班上有个男生给她递了一张小纸条,写了一些很幼稚的情话。后来对方看白露没有什么反应,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把人拦在食堂里问她有什么感觉,白露说你要练字了,字太丑文综会扣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呆子是这样的。
第二天白露又来这附近吃早餐。虽然又碰见了那两个男生,但是这次没坐到同一张桌子了。白露这次不急,慢吞吞地把粥吃完了,起身离开时他俩已经走了。
白露最近忙着给手上的两篇稿子收尾,她没什么灵感,可能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家,一坐下感觉什么都写不出来。
蝉鸣渐盛,平城已至七月上旬。
林萌萌去西藏旅游了。林昼好像还是觉得是自己把白露累病了,除了偶尔的问候,没有再联系过她。宋景行和孟道生都很忙,一个因为案子出差了,一个神龙不见尾不知所踪。除了他们白露在平城没有别的朋友了。白露在孟道生那里艾灸了两周后,坚决不肯继续麻烦他。孟道生确认她认识了那些x位后就给了她艾条由着她自己来了。每天艾灸完她就一个人出门散散步,踩着一地槐花在各个胡同里乱晃、拍照。
天有点热,白露进了一家书吧休息。可能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书店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几乎都是来蹭空调写作业的学生。她看了会儿书,坐在书吧二楼的露天yAn台看着云发呆。挂在门上的风铃响了响,白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男生,白露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
似乎是出来接电话的,看见白露也在后,对方也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在发脾气的样子。白露收回目光,继续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打完电话的少年朝她走了过来。
“喂。”他似乎有些费解,“你呆这不热?”
“还好。”白露有点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话。
“......你这表情,是忘记我是谁了吗。”少年面露无奈,“之前在太虚园的早餐店见过几次的。我叫黎朔,黎明的黎,朔是朔日那个朔。”
白露“哦”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不解:“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白露。节气的那个白露。”
“和我刚写的理解的作者名字一样。”男生掏出一本资料,翻到他正在写的理解,开了个玩笑,“你写的?”
白露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是她写的。她只能g巴巴地笑了笑,装作被他逗笑了。
有种在全班面前被朗读作文的羞耻感。
“开玩笑的。”黎朔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一道题上,上面被他用红笔划掉了原本的答案,“所以这题你知道为什么作者想表达的是C不是A吗。答案我理解不了。”
看完题后的白露有些汗流浃背:“我觉得,也许这四个选项都不是作者想表达的。也许她就是随便写写糊弄下稿子的DDL呢。”
黎朔沉默了一下:“......从外表看不出来,你还挺叛逆的。”
两个人没有很熟,黎朔把资料收好,对她点了点头:“先走了,我去兼职。”
“再见。”白露也学着他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有些奇怪,光中的学生家里条件一般都很好,黎朔为什么要去兼职呢?
可能是T验生活或者为了履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书吧一直待到了近晚饭时分,她没什么胃口,又回了太虚园散步。h昏的天幕呈现出一种温柔的粉sE,胡同低矮的石墙上开着许多凌霄花,柳条被夏日傍晚的微风拂起,在园内的湖水上荡开涟漪。
许多蜻蜓在湖边飞舞,看得人有点眼花。白露r0ur0u眼睛,发现有很多人在篮球场打球。上至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下至略显青涩的中学生,都穿着短袖或者光lU0着上身挥汗如雨。
她又看见黎朔了,他站在白露前面的椅子边是休息,正掀起上衣擦额头上的汗,露出腰间一小块腹肌。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少年回过头来,发现白露后有些惊讶。
“你?还挺巧的。”
“我家住附近的小区,我没有故意跟踪你。”白露怕他误会,自己先解释了。
“脑回路挺清奇的,我又没说你跟踪我。”少年拧开自己放在椅子上的矿泉水猛喝了几口,脸上的汗顺着喉结一路淌进衣领里,“你吃了没?”
国人常见的问候语,多见于饭前饭后四处散步的老头老太太之间。白露诚实地回答了一句没吃,给黎朔递了一张Sh巾。
黎朔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走到白露身边问她:“一起去吃包子?”
“算、算了吧。”白露摆手。
“那我走了,再见。”黎朔挥了挥手,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白露又在太虚园乱逛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饿了。这时突然闻到一GU包子的香味,忽然有了食yu。她四处找了找,发现了那家传来香气的包子店。她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欸,店里人还挺多的,味道应该不会坏吧!
才刚踏进店门,白露就和黎朔四目相对。
“......你真的没有跟踪我吗。”黎朔盯着她。
嘴上这么说,但黎朔看了眼小店内坐得满满的其他桌,还是默默给她挪了个位置。
“呃......路过觉得挺香的。”白露挠挠脸。
白露点了一个粉丝包,坐在位置上等在店主阿姨给她拿。店主阿姨看她年纪不大的样子,问她:“小丫头,怎么不回家吃晚饭啊?”
“我刚搬来,一个人住。”
阿姨听出她口音不是平城人,边把包子递给她边问:“哦,这样啊,你之前是在哪?”
“羊都。”白露怕被继续问,没敢说英国。
“挺远的。”阿姨说,不知道她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联想,目光里忽然有些同情,“你第一次来,又是小黎的朋友,阿姨送你一碗豆浆,记得常来照顾照顾阿姨生意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没好意思拒绝,心想大不了最近多来几次还了这人情。
黎朔这会儿想得也挺远的,在他心里白露大概就是家里条件还行但父母都不怎么关心她那种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到平城来读高三。他语气软了些:“你就一个人住,平时不觉得无聊?”
“还好。看看书,散散步什么的。”
“这是老年人的生活吧。”黎朔有点不可思议,“你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吗?”
话音刚落黎朔就后悔了,白露刚来平城,肯定没什么朋友,自己这么问就等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于是他还没等白露说话就快速说了一句找补:“忘了你才刚来了。我做家教正好被学生家长送了两张海洋票......要、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厨房里端出来几笼新蒸出来的包子,胖乎乎的阿姨脸上洋溢着笑容,吆喝着“快来吃快来吃”,食客们也应和着她。在蒸腾的白汽弥漫的小饭店中,白露看着耳尖有点红的黎朔,忽然感觉心底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她在黎朔身上感觉到“活着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感觉到的。不管是是乌家村、羊都、英国还是北平,白露都没有什么“活着”的感觉。她独自一人,在乌家村看着哄着婴儿的母亲,在学校门口香港茶餐厅看着一起吃饭的一家人,在l敦看着一起过圣诞节的同学,好像只有她一直当着局外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是独自处在一个图层。
此刻白露眼眶酸涩,她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很孤独。
“好啊。”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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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露接到了孟道生的电话。失联了好一阵子的他似乎刚忙完,声音隐隐约约透露出疲惫。
“小露露,我生日可是下周六,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他们最近才熟悉起来,要是他不说白露还真不知道他的生日快到了。
她直接坦白:“我之前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开始准备。”
“哼。我哪会真的向你要什么礼物。”孟道生哼了一声,装作在考虑停顿了一下,“倒是,你会编手链吗?”
“啊?会啊,你就要这个?”
“这个就够了。”孟道生笑了一声,“我又不缺什么。”
白露只能买了材料给他编手链,她准备编个黑金sE的给孟道生。虽然孟道生是说只要这个,但她当然会准备点别的,不仅是送孟道生,还要送苏道长和熊师兄。
她一直琢磨着这事儿,晚上做梦就梦到自己不小心把孟道生店里的那些宝贝不小心碰碎了。醒来后,她看见孟道生发来和她说早安的信息时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于是就和他说了昨晚自己的梦。
【孟道生:又不值什么钱,碎了就碎了呗。你想试试什么感觉就过来,挑几个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想起当时看到晴雯撕扇子时那种只看文字就觉得r0U痛的感觉。孟道生要真是个治国有方君主,这么惯着她也八成会暴露昏君本质。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变成妺喜趴在孟道生怀里一边听人家撕布一边娇笑着说大王再撕一匹......太恐怖了!白露赶紧把糟糕的联想从自己脑海中晃出去。
【白露:不用不用,我就是觉得这个梦很......奇妙?】
【孟道生:那帮你解个梦。】
【孟道生:嗯......说明你想我了。】
白露面红耳赤地回了句“你学艺不JiNg”过去,没再理他了。孟道生看着她的回复,知道她是害羞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孟道生确实想她,以前他和白露每天见面,至少一起呆三个小时。现在孟道生都快半个月没见着她人影了,他不习惯见不到白露的日子。他也觉得自己真是奇怪,以前觉得一个人悠然自得自由自在的,明明现在只是回到了之前的生活而已,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
白露和黎朔约好一起去水族馆是今天下午,两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他和白露说自己在场馆门口的饮料店那儿等她。
少年站在那儿,不管是外表和身高都很优越,白露一眼就看到了他。黎朔的X格和外表其实还有点反差,他的脸看起来有种又拽又孤僻的感觉,但X格——本人其实挺有礼貌的,笑起来还有小虎牙,颇有几分反差萌。
“黎朔,下午好。”白露小跑着赶过去,“久等了。”
“我也刚到。”黎朔和白露对视一眼,立刻红着脸别开了视线,“外面怪热的,先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看他脸红,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今天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连衣裙,睡完午觉梳梳头,把头发扎起来就直接出门了。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呀......
是挺正常的。但对于纯情男高中生黎朔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和nV孩子单独出门,白露就算穿个羽绒服来他都会脸红的。白露本身就长得漂亮,黑sE的衣服衬得她皮肤很白,头发扎起来后她漂亮纤细的后颈也露了出来,有种自然而清纯的美感。黎朔都不敢多看一眼,心里连忙警告自己不能盯着人家看,不然也太冒犯了。
水族馆里有中央空调,b外面凉快许多,白露刚进来的时候居然觉得有点冷。国内的水族馆很Ai用莫名其妙的蓝光,两个人站在玻璃前,看着鱼群自昏暗里游过。黎朔偷偷看了一眼白露,一片波动的幽蓝映照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显得她......不像活物。
这也是黎朔对她的最初的印象。那天在早餐店里遇到她,她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最角落的那张桌子,黎朔进门时只看到了白露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像一片单薄且边角锐利黑sE的陨铁。明明梅原和他打了招呼,白露却像是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一样,连头都没有回。约束黎朔对她产生了好奇,坐下来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白露终于慢腾腾地回看了一眼,两个人对视了。
黎朔发现她的眼睛很黑。她似乎对他和梅原的谈话不感兴趣,一张漂亮的脸没有情绪,眸子沉静地半垂着,睫毛纤长。黎朔游戏玩得不少,他那时候怀疑白露是什么仿生人之类的——“无机质”这个词很适配她。
后来偶然碰见过几次,她都是这样。对周遭的一切兴趣寥寥的冷淡模样,但是和她说起话来会发现她脑回路很奇特。包子店遇到的那一晚后,现在是一个人住、平时也没有朋友的白露展现出的疏离感,让黎朔心里觉得她根本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对黎朔来说白露仿佛天外来物,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聚焦于她。黎朔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想要让她因为自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黎朔之前有听说过水族馆是情侣约会圣地什么的。今天是周五,场馆里几乎除了带孩子来玩的家长就是年轻的情侣。他突然有点想知道白露以前有没有和别人一起来过水族馆。
“你之前来过这种地方吗?”
“在英国的时候和朋友去过一次。”白露收回看着鱼群的目光,“在羊都的时候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英国?”
“在那读过书。”白露没打算瞒着,“其实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转学生。”
“......哦,大概明白了。”
可能是她长得太显小,黎朔根本没把她往特聘老师的方面想。很多富裕的家庭都会把孩子往国外送,光中里面也有一些人小时候在什么英美日澳匈牙利之类的地方上过学。黎朔猜测她后来回国可能是出于父母工作变动或者家里遇上情况负担不起了之类的,就想了点办法把孩子塞到高考相对没那么卷的平城。
他以为自己又戳到了白露痛处,心里默默给自己记了一笔。
想到白露说和别人一起来过水族馆,黎朔心里又有点不开心。他自己之前可是从没来过呢。
黎朔在学校其实还蛮受nV孩子欢迎的,经常会有隔壁班的nV生找别人要了他QQ之后加他,也有路上直接拦下他表白的。黎朔独狼一个,虽然也会对漂亮的异X有懵懵懂懂的好感,但都没有到“喜欢”的地步。
黎朔收回偷看白露的目光,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
啊?难道自己喜欢白露吗?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从昨天晚上回去开始就一直期待今天下午和她见面,出门前还很纠结地挑了半天衣服。
急X子的少年决定打直球。黎朔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nV孩,不由自主地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
“怎么了?”白露转过身去。
“我好像喜欢你。”
“啊?”
白露其实有点懵,她还是第一次被认识的人约出来后当着面告白。她手足无措,又不能像以前一样跑路或者装Si,只能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要、要不你再想想......你看你自己都说好像。”
黎朔居然认真思考了她的建议,想了一下后说:“也是。”
偷偷松了口气的白露还没缓过神来,却又听见黎朔问她:“那你是怎么想我的?”
感觉像那个小时候的阿拉斯加犬。白露心想,看着清冷甚至有几分拽的长相,但是内里有点憨憨。
但白露没说,直接搬出一句经典的“你人挺好的。”
“那你要不要做我nV朋友?”黎朔说,“你真的不喜欢我的话再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是小孩子的思维啊。不用考虑对方的经济条件还有沉没成本什么的,连对方的具T情况都不知道,单纯有感觉了就谈,不喜欢了就分。
“不要。”白露后退了一步,“我根本不了解你,而且也不合适。”
脑袋好使的黎朔抓到她话里的漏洞:“你不了解我怎么不知道不合适?”
眼前的nV孩子直接捂住耳朵转身就要走,黎朔连忙仗着腿长的优势跨了几步把人拦住,见她又要从自己身边绕过去,只能拉住她的手腕。
“不说了,你别走。”
看粗线条的黎朔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白露心里叹了口气,把他当成那种不懂事又心思单纯的弟弟看待后,她也没那么在意他刚刚突如其来的表白了,甚至多了几分哄小孩子的耐心。由于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两个人逛完水族馆后主动她提出请黎朔吃晚饭。
两个人去了吃一家自助餐,黎朔怕白露反感,没给她夹菜,只是戴着手套默默剥好了一盘虾给她。
“怎么了?”白露诧异地问,还以为是这家店的虾有什么问题。
“给你吃。”
“不用的。”白露连忙把盘子放回他面前,“你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
少年受到了打击,活像只求夸不成沮丧地耷拉下尾巴的大型犬。白露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她把黎朔的好感认定为青春期那种来也快去也快的短暂好感,很希望通过保持距离的方式让黎朔对自己的兴趣快点消散。为了不让气氛再次凝固,白露只能找些不痛不痒的话和他随便聊了聊。
八点钟太虚园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只有些在湖边消暑聊八卦或者下象棋的老年人。白露和黎朔道了别,转身离开。她一个人在安静的湖边走了几分钟,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露回头,看见气喘吁吁的少年在她面前站定。
你知道那种......类似于急吼吼的小动物一样的感觉吗?白露眼里黎朔就有点这样,直来直去的,情绪一上来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事。
“白露!”黎朔试探着伸出手握住白露食指的第一个指节,语气急切,“别讨厌我。”
白露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接人待物还做不到事事兼顾,也许她刻意的疏离真的伤到了这个男孩子的心。她犹豫着,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
“我没讨厌你。”
黎朔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可以继续追你吗?”
“......现在讨厌了。”
白露狠下心cH0U回了手,飞速往家走去。黎朔立马跟上来在她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下次约你去游乐园,你还会答应吗?”
白露保持沉默,低头快速走路装Si。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黎朔掏出手机,“我要买票了。”
白露斩钉截铁:“不去!我接下来整个暑假都没有空。”
“好吧。”黎朔这次倒没有情绪低落,站在原地对她笑了一下,“那开学见!”
洗完澡后白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觉得黎朔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最什么?她找不出形容词。白露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像是那种打游戏地域难度失败了几百次,但总是能快速打起JiNg神再次读档,直到打出想要的结局的类型。黎朔缠着她,但白露却没办法讨厌他,他好像搅动了她一潭Si水般的生活和内心,让她也沾染上那种充满生机的sE彩。
但是白露很清楚自己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她是个大学毕业的成年人,不可能和一个高中生谈恋Ai,这样有违她的道德准则。而且估计开学后,如果光中那边通过了她的试讲的话,她估计还会成为黎朔的老师。
白露忽然又想到,也许纪寒那时候对她也有过类似的心情。两个人是在白露高考完后正式在一起的,纪寒特地cH0U出时间在最后一堂考试结束时在考场门口接她,次日凌晨赶红眼航班回平城上第二天的课。处于热恋期的白露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对完答案发现自己考得不错后立刻也坐飞机去了平城,在平大门口给纪寒发信息说自己到了他学校门口。
纪寒刚好下了课,看见她的消息连忙抢了在同一栋教学楼的孟道生的自行车往学校门口赶。两个人在平大门口拥抱着甜蜜蜜地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情况姗姗来迟的孟道生当时脸sE很不好看,说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不成T统,叫他们两个正常一点。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白露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惜两个人没正式谈多久恋Ai,白露家就出了事。当时白露决定出国的时候和纪寒说“我想要自己呆一阵子,等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会主动联系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英国时,白露换掉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等白露主动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四年都没联系过。
有时候白露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当时没有和纪寒说分手,纪寒也没有联系她和她说要分开的事情,两个人也许还能说是男nV朋友。但转念一想,谁谈恋Ai四年不和对方说一句话呀......孟道生说纪寒在国外读书,肯定是流连在国外金发碧眼的奔放大x妹中,早把她忘了。
不过以白露对纪寒的了解,和nV朋友四年都不联系这种事,她觉得纪寒其实真能g得出来就是了。
纪寒,长着一张冷漠又贵气的脸,智商也高到离谱,但其实对一些与感情相关事情意外缺乏常识。b方说他读大学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家人会想念自己,因此在他爸妈没和他说放假了要多回家之前,纪寒大一差点准备留在平城过年。
白露没和他谈恋Ai之前,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就像个机器人,和他名字一样,对人都冷冰冰的。谈恋Ai后倒是有点感情外露了,没事就Ai牵着她的手,单独相处的时候拥抱也很多。
心头微微一动,白露拿起手机试着在微信搜索他的电话号码——没搜到。
也是,按照纪寒公私分明、拒人千里之外的X子,肯定设置了不可搜索。
虽然搜到了她也不会去添加,但白露还是有些沮丧。那种被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觉,时隔多年卷土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21舞
孟道生在自己生日的前一天把白露约了出来。身份放在这,平时不掺和生意上的事就算了,生日当天终归是要应酬下的。本来他也打算邀请白露,但料想到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加上孟道生也有希望能和她单独待着的私心,就把人提前约出来。
约她的时候孟道生还问她会不会跳舞。白露在英国是学过交际舞的,就回了句会一点。孟道生听她这么回答,就又问她想不想去参加一个慈善募捐舞会:没有媒T,参加的人也不多,都是一些明星或者b较年轻的富二代。
毕竟是给孟道生过生日,白露肯定顺着他的意思。孟道生有点意外,还叫她不要勉强。白露g脆说被邀请的男星里有她小时候很喜欢的男演员,所以她才答应了。孟道生在电话里“哦”了一声,酸溜溜地说自己下午早些来接她去挑礼服。
还要挑礼服做造型啊......白露哪经历过这么大阵仗,一时之间都想找孟道生说她后悔不想去了。
“是我朋友的店。”孟道生边帮她开车门边说,“不用紧张,她是个nV孩子,人很好。”
白露点点头乖乖说了句好,孟道生见她还是有点紧绷,直接牵住了她的手。白露确实不习惯和他有亲密行为,但她希望孟道生今天能开心一些,就没有躲开。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装修奢华的店里。店里坐着一个身姿妖YAn、妆容JiNg致的nV人,看到孟道生和白露进了店,露出爽朗的微笑站起身来。
“哟,孟少,难得见你来呀。”nV人看着他牵着白露的手,笑得很暧昧,“还带了个漂亮妹妹来。”
她的声音有些粗,有点像娇滴滴的男人的声线。白露看到她x前露出的白晃晃的一对大x,连忙否决了她是个异装癖的男人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来。”孟道生没搭理她,“g0ng睿,你这会儿闲着吧?帮她做个造型,你亲自来。”
“哎呦,还要我亲自来呀?”g0ng睿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白露,“这个妹妹好看,我喜欢。”
“用得着你喜欢?让她自己挑,喜欢什么是什么,别强迫她。”
“知道了知道了。”
“露露,你跟着她去。有什么就直接和她说,不用不好意思。”孟道生和白露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让对面的g0ng睿都惊了。
g0ng睿瞪大了眼睛:“孟少这是找到真Ai收心了?”
孟道生头疼:“......什么叫收心?少瞎说。”
“别秀了别秀了。”g0ng睿翻了个白眼,牵起白露的另外一只手,被孟道生瞪了一眼,她捂着嘴娇笑,“孟少,nV人的醋你也吃呀?”
“我在这里等你。”孟道生低下头亲亲白露的头发,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去吧,露露。”
白露看着孟道生点点头,随后被自来熟的g0ng睿拉着手进了二楼一间香喷喷的屋子。g0ng睿拉着她在镜子面前坐下,一边翻着东西一边开始了八卦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露。”
“好秀气的名字。我叫g0ng睿,皇g0ng的g0ng,睿智的睿,你喊我睿睿姐就好。”g0ng睿手撑着桌子俯下身来,“你先挑挑裙子,挑好了我再给你做配套的造型。”
“好,谢谢睿睿姐。”白露怯生生的。
g0ng睿打开了房间里的一扇门,搂着白露的肩膀进去了。门后的房间b化妆间大上好几倍,陈列着几十件各式各样的裙子。一般来说,这种高定服装都要提前预定,然后按照买家的尺寸修改的。但白露身材还挺符合模特标准,当场略微调整下就行。
“很豪华吧,一般人我可不带来这间。”g0ng睿得意洋洋地撩了撩头发,“妹妹你随便挑,孟少不让我推荐,那我就不搀和了。”
话虽如此,g0ng睿还是在白露手伸向一件保守的黑sE礼裙后轻轻咳嗽了下:“咳,露露啊,你们是去今天那个慈善舞会吧。以孟少的身份,去那个场合算是屈尊哦。他是特意陪你去玩的吧?咱也不能辜负他这番好意,是不是?”
“睿睿姐说的有道理。”白露因为自己刚刚的选择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缩回了手。
最后她选了一条白sE的裙子。裙子x部是镂空的花状蕾丝和薄薄的半透明轻纱,x前一大块V字型的区域若隐若现,后背也几乎没什么布料,只有数条细细的背链。裙子下身属于偏修身的设计,半透明的轻纱上绣着许多JiNg致的立T小花,白露直到换上后才发现左侧还有侧开,走动的时候会若隐若现地露出那边大腿。
她很想打退堂鼓再换条保守的,g0ng睿这边兴奋地两眼放光猛夸了一番:“选得好啊,很衬你气质!别当孟少的nV朋友了,来做我nV朋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臊得不行:“我和孟道生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朋友......”
“就算你没和他在一起,孟少也喜欢你喜欢得要发疯了。”g0ng睿拉开她的手,把她按到化妆镜前的凳子上,“他可是亲你还带来我店里欸,以前谁有过这待遇啊。”
......以前?孟道生自己说没有谈过恋Ai,甚至连nV人的手都没碰过,但是g0ng睿和纪寒的话里都隐晦地表现出孟道生以前貌似混迹花丛。他和白露做的时候技术好到离谱,时间也b别人第一次长了几乎一倍,确实不像是没有过X经验的样子。啊......难道——他以前是找床伴只接吻ShAnG?所以他说没有谈过恋Ai也不和人牵手。
“你吃醋啦?你看,你明明也喜欢他的嘛。”g0ng睿笑着说,“孟道生,孟大少爷呢,以前是有大概半年左右吧,那段时间他怎么不拒绝倒贴上来的人。我和他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男的。”
男的?
白露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g0ng睿边帮白露梳头边说:“不过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nV人了。以前和酒吧里认识的男人去酒店后亲着亲着掏出来b他们还大,他们骂我变态,都说我有病,明明是男的却老是打扮成nV人去泡男人。只有孟少没这么说我,那天我一走到他旁边,他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的情况了。孟少说你明明很擅长帮人打扮,但是却非想着靠男人过上优渥的生活,难道你自己靠自己就做不到吗?我当时被他说得恼羞成怒,说你就是说得好听,普通人谁一开始就有钱g这行。后来呀,后来就有了这家店。孟少属于是投资了这家店,我几年前从他那儿借的钱,现在已经连本带利还完了,厉害吧?”
“厉害。”白露点了点头。
“我后来才知道,除了我,他还帮了很多人。孟少就是看着不靠谱,有时候还嘴y,但是人其实很善良的。”g0ng睿轻轻拢起白露的头发,“你可要小心点,盯着他的不少,可别被抢走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g0ng睿这里听到她所不了解的孟道生的另一面后,白露心情变得很微妙。她很清楚自己内心对孟道生的看法有了转变。白露很早就知道孟道生是个很好的人,她其实一直都是信任孟道生的,不仅是因为他是纪寒和宋景行信赖的朋友,也因为白露在和他相处的时候产生的那种直觉。
“开玩笑的啦,孟少的心可是十八级大台风都吹不进去。不过b起你自己猜他的心思,也许直接问他本人b较好哦?毕竟有句话叫G0u通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g0ng睿看出她有心事,把手机递给白露,“先不说这个了,你看看,这款盘发怎么样?”
孟道生坐在店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回复着店里其他人的搭话。
他嫌热,一开始去接白露的时候穿了自己的常服,这会儿为了后面方便,提前把银灰sE的西装换上了。穿上西装后他少了几分随X,坐在那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大少爷,看得店里好几个人都脸红心跳的。
“孟少孟少,你过来你过来!”
孟道生闻声抬头,只见g0ng睿站在楼梯上探出小半个身子冲他招手。楼梯是L字型,转角的地方有个小平台。由于设置了不透明的扶手,从一楼时没办法看到平台和第二段楼梯上的情况的。他以为是白露有什么事,立刻站起身来往楼梯上走。走到中间那个小平台的时候,孟道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站在了原地。
化着淡妆的白露站在b他高几节台阶的地方,她的头发被编好盘了起来,露出的小巧耳垂上戴了对月光石耳夹。身上穿着的白sE纱裙露出了JiNg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x口。丰满的x部和又细又直的大腿在蕾丝与半透明的轻纱掩盖下若隐若现,反而显得更g人。
其实很符合孟道生对白露的印象,她外表像一朵纯洁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百合花,有时她无心的举动却带着引诱的意味,能把人魂都给g走。
b如现在,她看着孟道生的那双黑眸因为羞涩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含怯问他:“孟道生,是不是不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能是不好看呀,我都要看弯了!”g0ng睿乐了,打趣,“孟少这是看呆了。”
以白露的X子怎么可能主动选这种裙子,肯定是g0ng睿怂恿的。不过孟道生这时候心思全在白露身上,没有时间找g0ng睿算账。
“你一边去。”孟道生浑身血Ye都往头上冲,看都没看g0ng睿一眼,径直往上走了两步牵上白露的手。
“好嘞。”g0ng睿怎么可能不清楚孟道生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很有眼力见地转身就走,“孟少你收着点啊,妆和发型很费时间的。”
g0ng睿的背影还没完全消失呢,白露忽然被站在低自己两层台阶孟道生搂住了腰。他的掌心覆在她不着寸缕的后背上,属于他的温度让白露心里更乱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孟道生又向上走了一步,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另一手抬起她的脸就亲。
她原本淡粉sE的唇在涂了口红后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诱惑力太大,孟道生实在忍不住。白露被他充满yUwaNg的吻亲得气喘吁吁,唇瓣和舌尖都被他吮麻了。孟道生没打算放过她,把人抵在墙壁上,嘴唇在她锁骨和颈脖处轻轻吻过,一手抚着她光滑的背脊,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探。白露忙按住他想从裙子侧开处m0她腿的那只手,小声说:“不行!”
男人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不做什么,就抱一会。”
孟道生一看到她就起了反应,要不是在外面这会儿他早就把白露扒光了直接办了。考虑到两个人一会儿还要去舞会,他连亲脖子都不敢亲太用力,生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抱着白露他是彻底静不下心了,人在自己怀里,过了好几分他还是有反应。孟道生只能把她松开,和她说会儿话。
“要不我们不去了。”孟道生伸手m0着她鬓角细碎的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yu,“不想给别人看。”
“不至于吧......你不是说还有很多明星吗,别人不一定会注意到我。”白露觉得他说得太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都没有你好看。”孟道生侧过脸亲亲她的脸颊。
白露显然低估了孟道生的影响力,两个人后来进舞会大厅的时候,居然有九成的人都往门边看了一眼。白露有点被吓到,但是为了不丢人,她努力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孟道生知道她不怎么习惯这种场合,直接搂着白露的腰和她一起去了角落里。
宴会的主办方来和孟道生打了个招呼,看着他一副护着白露的姿态,没说几句就知趣地离开了。
音乐声里,孟道生和白露两个人凑近对方的耳朵说悄悄话。
“你说你喜欢的那个男演员在那儿。”孟道生朝右边扬了扬下巴,“明明也没多好看,你品味不行啊。”
“可能是吧。”白露这下也明白过来孟道生因为她说喜欢那个男演员而有些不开心,也学着他平时哄自己的样子哄他开心,“你今天是这里最好看的。”
“说明你认识我后审美提升了。”孟道生臭P地捏了捏她的手,“所以你要多看我,有利于眼睛健康和培养高尚情C。”
白露被他的自恋气到,脸颊鼓了一下,看得孟道生唇边的笑意都止不住。
很可Ai。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过来和孟道生说话,在那堆人里有两个人颜值高得格外显眼——一个穿着高开叉红裙子、长相明YAn的nV孩子挽着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英俊男人朝白露和孟道生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小声和白露介绍他俩:“男的叫江延年,是一个音乐软件的CEO。他身边那个是俞怀瑾,他旗下的艺人。”
“孟总。”“孟少。”两个人走过来了,和孟道生打招呼。
“江总,俞小姐。”孟道生冲他俩点了点头,“这是白露,我以后的nV伴。”
江延年听到孟道生的介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白露也礼貌地和他们两个人打了招呼。俞怀瑾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白露后眼睛忽然就亮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个nV孩子好漂亮呀。”那两个人离开后,白露想了一下,“我好像对她的脸有印象,以前貌似特别出名来着。”
她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白露十五六岁那会儿俞怀瑾真的特别火,好多人头像都是她,大街小巷都是她的广告、店里放着她的歌、电视上也总有她的身影,白露想不记得她的脸都难。
“不清楚,没怎么关注过。”孟道生耸耸肩,对白露伸出一只手,“来跳舞吗?露露。”
白露搭上他的手,将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有点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跳华尔兹,你可别笑话我呀。”
孟道生搂上白露的腰,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笑了笑:“不会的。”
她今天真的很漂亮,肤白若雪,整个人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恬静美好,转圈的时候裙子上的轻纱散开,背链轻轻晃动,在舒缓的乐曲如同一朵白sE的花在盛放。即使两个人呆在角落里,孟道生也敢保证全场偷偷盯着白露的男人也绝对不少。他故意引导着她换了下身位,用自己的背影挡住那些看向白露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少占有yu这么强。”江延年对面的王总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这是孟总的nV人,别想了。”江延年推了推眼镜,“之前他从来不参与这种场合的,这次来估计就是为了带这个小姑娘来玩。”
“确实很漂亮啊。”俞怀瑾喝了口黑加仑汁,没忍住cHa了两句嘴,“换我我也这么宝贝。”
“小俞也漂亮。叫什么,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王总笑眯眯的,看向江延年。
江延年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对着俞怀瑾扬了扬下巴:“小瑾,这不请王总跳支舞表示下感谢。”
“那肯定。”俞怀瑾捏了杯子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面上却是笑着的,“王总愿意赏个脸吗?”
孟道生和白露连着跳了三支舞,白露跳完后摆摆手,说自己要去下洗手间。她洗了下被握了太久有些Sh漉漉的手心,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离开时正好碰上俞怀瑾。
见对方盯着自己不动,白露有些困惑地问了一句:“俞小姐,怎么了吗?”
“你长得好漂亮!”俞怀瑾双眼放光,“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一般在魔都,有空一起出来玩啊。”
不是蓄意接近,也不是虚情假意的赞扬,白露能感觉到她表情和语气的真诚,犹豫了下就和她加了好友。看到俞怀瑾头像的时候她愣了下——居然是只猛犸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有意思的人。
“我先走啦,一会孟道生该着急了。”白露和她道别。
“孟少对你真好呀。”俞怀瑾捧着脸,有些羡慕地说,“要是——算了,没什么。”
“啊......江先生对你不好吗?”
“他们这种有钱人能有什么真心。”俞怀瑾将手背在身后,用脚尖点了点地后学着什么人的语气说,“各取所需,利益交换。”
白露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你会碰到真心对待你的人的。”
俞怀瑾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大概是直觉?”白露思考了一下。
俞怀瑾的脸明明是妩媚的类型,此时笑起来却显得很可Ai:“呀!那借你吉言啦!”
两个人刚见面、X格也大相庭径的nV孩子意外很合得来。俞怀瑾笑着轻轻戳了一下白露:“快走吧,我怕再耽误你一会孟少就要提刀来取我小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确实等得急,他生怕白露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缠住,好在人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白露和他解释说自己是碰到了俞怀瑾,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孟道生以前碰到过不少借着和他朋友谈恋Ai的方式试图g搭自己的,下意识还以为这个小明星是想从白露那儿下手来牵上他的线。但孟道生转念一想,白露其实很敏锐,应该不会察觉不到对方真实意图。这个叫俞怀瑾的刚刚就目光灼灼,快把白露盯出个洞了,确实可能只是单纯想和她交个朋友。
“快放烟火了,想去露台看看吗?”
孟道生牵着白露的手,见白露点了点头,就带她去了二楼的露台。
两个人站在只有月sE的露台边,孟道生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白露的后背lU0着,能感觉到他昂贵西装的面料。贴得太近,她有点热,于是在孟道生怀里微微动了动,没想到被他掐着下巴威胁:“别乱扭,不然把你就地正法了。”
嘴上这么说,孟道生还是往后退了一小步,没有再紧紧贴着白露的背。白露还以为他终于知道收敛了,没想到随即身后的人温热的呼x1就落在她的后颈。孟道生的吻零零星星分布在她敏感的肩颈处,白露又羞又恼推了推他,孟道生就改去用嘴唇蹭她的耳朵。
“孟道生,会被看到的......”
白露侧过身去看了一眼孟道生,烟花声乍起,把她大半张脸照得亮亮的,眼角处被他欺负狠了闪着细细碎碎的泪光。孟道生喉头发紧,把白露紧紧圈在怀里,低下头吻她。
要不是白露是全程看着g0ng睿给她打扮的,她都要怀疑g0ng睿是不是给自己身上喷了什么cUIq1NG的东西了。孟道生今天一整晚都一直黏在她身边,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就是又亲又m0又抱的,像是在什么发情期一样。
“呜......不看了!”白露别过脸从孟道生钻出来,孟道生赶紧一把把人捞回来哄。
“好了好了,我错了乖宝,我不弄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怕真把人给惹急了导致晚上吃不到,安安分分地环抱着她没再动手动脚的。两个人一起看了会儿烟花——其实主要是白露在看,孟道生负责看她。虽然今天在七月里算是凉快的了,但白露还是怕汗把裙子给弄脏,就拉拉他的袖子说想回去。
两个人准备回一楼去,路过某个房间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JiA0g0u声。可能是没想到二楼还有其他的人,nV人的SHeNY1N和男人的荤话都没有藏着掖着,混合着撞击声在一片安静的昏暗中
“王总好bAng,再深一点——”
“佩佩,再夹紧点!爽不爽!”
声音很熟悉,他俩都反应过来里面的人是谁。之前来和孟道生打招呼的某个老总和另外一个人的nV伴Ga0在了一起,两个人背着自己的舞伴在这里偷情。
白露愣了一下,连忙拉着孟道生放轻脚步走了。孟道生看着她因为撞破别人情事而红彤彤的脸颊,觉得自己无法再忍下去了,反手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回家吧,不去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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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孟道生约她出来的时候,白露就知道两个人肯定会以ShAnG作为今天结尾。从g0ng睿那里得知孟道生有段时间不拒绝别人后,白露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她将自己认定成孟道生时隔多年后找的一个新床伴,孟道生对她格外好则是因为宋景行和纪寒的缘故——或许也因为他对她的喜欢确实要b以前那些X伴侣多一点。
g0ng睿说让白露自己去问孟道生,但白露看着抱着她往自己卧室走的孟道生忽然没有了开口的勇气。她忽然发现:不管孟道生对她的感情是之前被他刻意掩藏起来的真心实意,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都不是她愿意听他亲口说出的答案。前者白露觉得自己无法回应,后者......她觉得自己会因此难过。
何况白露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孟道生的回答,所以想要逃避。
孟道生看穿她的心思,两个人一起陷进柔软的床铺的时候,他用拇指抚m0着她的下眼睑,轻声说:“把今晚也当成一个梦就好。”
“孟道生......”
“我不要你做决定。”孟道生吻了吻她的嘴唇,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但是今天你要主动一点,白露。”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身下的人搂住,她温凉而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他的——这对孟道生来说就够了。
孟道生咬着她的唇瓣,一只手从白露身上礼裙的侧开处Ai抚着她光滑的大腿。
“别,会弄坏的。”白露想坐起来脱掉衣服。她知道身上这裙子不管是从牌子还是做工来看估计都不止六位数,要是弄坏了她得花好多钱赔呢。
“怕什么,又不用还,早就是你的了。”孟道生笑了一下,把她按回床上,“弄坏了就再定一条送给你。”
白露下身的裙摆被孟道生拂起层层堆叠到腰间,露出她又白又细的一双腿。孟道生亲着她的腿根,g起探入的手指搅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里,他问:“我下午在楼梯上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想要?”
......确实不假。
和孟道生的那一夜虽然荒唐,但是他在这方面的技术是真的厉害,白露想起那晚印象最深的还是“好舒服”。
倒也不是纪寒和宋景行不行。和纪寒的初次是白露强求的,纪寒压根没专门去了解这种事要怎么做。白露状态太紧绷,又急着想要他,导致初经人事的两个人一开始都有点疼。过了一会儿他第二次进入的时候两个人才找到感觉。但当时总归是对初尝禁果的恋人,青涩地探索着彼此的身T,说不上什么有技术。与外表和尺寸不符,宋景行在床事上其实很温柔。他会耐心做好准备防止白露感觉不舒服,也会考虑到她的T力只做一次。除去最开始没经验又太敏感的那几次,他每次都能做很久,要不是怕白露受不了还能更久,做的时候总是用传统的男上nV下的T位紧紧抱着她。那种被完全填满、被他Ai着与呵护着的感觉,让在情事里格外脆弱、渴求安全感的白露总是觉得很安心。
“想什么呢?”孟道生眯眯眼睛,手指用力刺激得她缩了缩身子,“在我床上还想别人。”
白露有点心虚,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居然把他们三个做对b。要是被知道就完了。
孟道生哪能不知道她在想谁,cH0U出她里面的三根手指,将沾着的TYe抹在了她的腿心。他拉过白露的手,非要她亲自帮他解开。在白露磨磨蹭蹭的功夫,孟道生撑着身子拉开床头柜,拿出了上次买的没用完的安全套准备好,欣赏了一下她因为不好意思地捂住脸的可Ai模样后进入了她。
你记得一样菜很好吃和你真把那道菜又吃进嘴里是两码事。孟道生没犹豫,压下腰开始慢悠悠地动,把白露弄得因为yu求不满而眼泪汪汪地求他:“我错了......孟道生......你别欺负我了......”
“我可舍不得。”孟道生亲亲她粉扑扑的脸蛋,“想要我怎么做?说出来。”
“想要你......快一点嘛......”
nV孩子软糯糯的撒娇让孟道生满意极了,挺腰深深顶了她两下,r0u着她的Y蒂问她:“具T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想要你动快一点,深一点。”
孟道生轻笑一声,把人戏弄够了后握着她的腿弯把人往自己下身提了提,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次次深入到g0ng口的撞击只持续了十几下就因为身下的nV孩子ga0cHa0而被迫中止,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T瓣:“就这么舒服?又是这么快就到了。”
“唔......”白露红着脸推了推他。
等她缓过来后,孟道生隔着衣服玩着她的rUjiaNg,X器浅浅cHa着,偶尔有意无意刮着她的甬道内凸起的那处。白露实在受不了了,又倔着X子不肯开口找孟道生要,就收缩下身报复X地夹了孟道生一下。孟道生没料到,被白露夹得喘了一声,扶着她的腿狠狠入了她几下缓解自己的q1NgyU。白露一下子流了好多TYe,浸Sh了一小块床单。
“你今天好敏感,乖宝。”孟道生握着她的腰肢,不疾不徐地与她JiAoHe着,“想到什么了?”
nV孩子呜咽了几声,偏过头不肯说。孟道生亲了她一下,诱哄着她:“告诉我。告诉我我就给你。”
她不说孟道生真就耐着X子只进去那么一截。X器硕大的顶端在她敏感点磨了好一会儿,对快感的渴求像是自内瘙痒的羽毛。白露哭着抓住孟道生的衣袖,老实交代:“想到刚刚碰到的那两个人了......”
孟道生抬腰整根没入,自己也舒服地低叹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边cHa边问:“然后呢?”
白露被填得满满的,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话都说不完整:“就是......就是觉得、啊......好像,嗯——好像也是在和你......”
她没把话说话,但是孟道生懂了她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和孟道生像是在偷情。
孟道生垂眸看着白露,因为她别过了脸,眼泪侧着流淌下来,鼻尖上还挂着一滴亮晶晶的泪珠。她身下雪白的裙摆被撩起,露出的殷红的xr0U正吃着他青筋盘虬的X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在楼梯上看到白露的那个瞬间,孟道生在脑子想的是:如果这是婚纱,而白露是他的新娘子就好了。但是孟道生心里清楚,现在的白露如果要结婚,她选择的对象可能是纪寒,也可能是宋景行,但唯独不会是他。
想到这,孟道生无法控制自己的妒火,他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在白露心里的分量低于他以前从来不屑于b的两个人。他咬了咬牙,开口:“是呀。露露像是个结婚仪式开始前跑到我家里找我偷情的Y1NgdAng小新娘。怎么,你的正牌老公满足不了你?”
听到这番话的白露瞪大了眼睛,随即立刻羞耻地低下了头。
“说话!”孟道生打了一下她的腿根,伸手挑逗她的hUaxIN的小珠,“露露下面最喜欢吃我的,和我做最舒服,是不是?在婚礼场地的厕所里也翘着小PGU找我要,宣誓的时候肚子里都是我sHEj1N去的JiNgYe,是不是刺激得晚上和自己老公过完新婚夜又会跑来我家——躺在我的床上流着水对着我张开腿,嗯?”
见白露还是不说话,孟道生变本加厉,下身cH0U送得飞快。他得不到白露的心,就让她的身T离不开自己,让她沉迷于只有他能给的快感。万一她做了别人的nV朋友孟道生也要诱骗她每周都来找自己偷偷ShAnG,用自己的冠状G0u把别人的东西刮出来,再用自己的将她灌得满满的。
孟道生说的时候白露脑子里居然真的出现了她穿着婚纱找他偷偷见面的场景,两个人在洗手间里锁着门,西装革履的伴郎孟道生让她撑着洗手台从后面抱着她......现在不也差不多吗?纪寒是她前男友,宋景行一直把她当自己nV朋友对待,但是她背着他俩在他们的好朋友孟道生身下ga0cHa0不断......那种背德感在带来羞耻与痛苦的同时,也带来某种隐秘的兴奋,白露抱着孟道生的脖子流着眼泪到达了巅峰。孟道生也没忍着,用力撞了几下后,压着她也S了出来。
“别哭了。”孟道生抱起白露,脱掉了白露的裙子和x衣,安抚地m0着她的背脊,“我开玩笑的,以后不这样了。”
“......可是你绝对g得出来。”
“我确实g得出来。”孟道生抬起她的脸亲她,“所以你别和其他人在一起。”
白露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见孟道生神sE不像是在开玩笑,白露默默别开了视线,轻声问他:“孟道生,为什么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知道。”
也许是刚结束激烈的的亲密x1Ngsh1让孟道生短暂卸下了心防,也许是他其实一直都很渴望由她主动来问、自己则借机对她表白真心。孟道生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闭上眼睛享受他等待了很久的与她的亲昵:“但白露,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啊。
她不敢知道孟道生的这份喜欢的分量有多重,就如同她不敢问孟道生对她的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他是不是真的在那半年有过很多X伴侣。白露不愿意承认自己开始在意他,她无法接受自己同时喜欢上了好几个人。
孟道生见她沉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抱起她往浴室走。浴缸开着保温,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孟道生戴好套坐进去,让白露坐在自己腿上,分开她的双腿入了进去。他双手r0u着她的x,白露被顶得几乎坐不稳,抓着浴缸边缘的指节因为快感用力到发白。
“白露,我不急着要你回应。”孟道生亲着她的肩膀,下身被她绞得紧紧的,“这样就好。”
“瞒不住的。”白露低着头,“迟早会被知道的。”
“那你是想和我断了吗?”孟道生语气忽然变了,身下没再动了,搂着她的腰等她回答。
他本以为白露会在犹豫后点点头。但在她沉默了半天后,孟道生得到的回答是预料之外的“我不知道”。
他本以为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孟道生轻笑:“你也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白露没有反驳,孟道生搂着她腰动得更激烈,水随着他的动作都往浴缸外洒出去不少。白露总觉得有水在他ch0UcHaa间被带进了自己下面,难受得反手推着他有力的小腹。孟道生故意假装会错意,按着她手m0自己的腹肌,问她是更喜欢他这儿还是更喜欢他下面。
在浴室做完一次后白露半条命都累没了,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两个人都洗得gg净净,孟道生把她压在身下亲了一会儿后就没再折腾她,抱着她一起睡了。
第二天孟道生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白露也r0ur0u眼睛强打着JiNg神坐起身来,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呀,孟道生”。
孟道生确实心情挺好的,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就是她可Ai的睡脸,第一句生日祝福也是来自她的。于是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瓣,让她再睡一会儿。
白露又眯了半个多小时就自己起来了,洗漱完后去孟道生车上拿了自己的帆布包,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孟道生。编织手链是黑金双sE的,孟道生觉得b那时候她送纪寒那条还要JiNg致许多,心里那叫一个舒坦,顺手就直接戴上了。
她准备的第二份礼物是一把扇子。之前她看过他店里的东西,来孟道生家的时候也见过他的收藏。她发现他似乎更喜欢花草的题材,家有不少某位擅长画竹的大师的作品。于是她试着找之前认识的编辑要到了那位老先生的联系方式,老人家本来已经封笔了,白露P颠P颠带着礼物跑去他家拜访了一次。老先生认识孟道生,又觉得两个人聊得投缘,就留了白露在自己家吃饭,还介绍了自己孙子给她认识。下午白露离开前他就进书房再画了把扇子送给白露,帮了她这个忙。
孟道生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花这么多心思,昨晚因为她心里有别人的那点不甘全都烟消云散了,也不管院子里还有管家就把白露亲得小脸通红,要不是白露吃完早饭就说有事要回家,孟道生还得把人按着做一次。
管家小周换了班扫院子的时候被喂了一嘴狗粮,看自己家老板这热恋中四处开屏的雄孔雀模样,连忙低下头装不存在。
小周心想,这么大的四合院,是不是快有位nV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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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渐高,看着几天后即将到来的四十度高温,白露把欠的稿子写完后当即找了个民宿,准备去山上待上一个月。俞怀瑾人在魔都,但林萌萌已经旅游回来了,白露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玩几天。林萌萌立马答应了,说到时候和自己男朋友一起去。
这时候白露忽然想起来,林萌萌的堂弟——林昼,好像还是有点消沉来着......
于是她也发了条消息给林昼,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和林萌萌他们一起来。林昼那边似乎对她突然的邀请感到很意外,然后说“姐姐还愿意邀请我,那我肯定会来的”“这次一定会照顾好姐姐”之类的。
林昼怎么可能真的意外,他故意不联系她就是要等白露为了缓解他的愧疚主动邀请他一起出门。要不然他单方面主动的话,白露迟早会起疑。
白露提前过去,林昼第二天就开车过来了,林萌萌要过几天等她男朋友石有为结束手头上的事情后才能来。
头两天一直下着小雨,民宿里两个人都很忙,白露要看高三的课本和导师给的参考书,林昼作为指导学长在带准大二的学生做暑期实践,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脸上都是略显疲惫的苦笑。
民宿的老板娘下了J蛋青菜面,还炒了几个小菜给他们,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你开学就大四了吧,是不是要准备实习了?”
“是的。”林昼温和一笑,说了个单位的名字,“应该是在这。”
白露被那个单位名字惊了一下,林昼平时谦逊又低调,有时候她不知不觉就忘了他背景。之前林萌萌提过一嘴自己这个堂弟绩点在系里排第一,估计林昼保研本校也不离十了。平大本硕出生的公务员......白露感觉自己在陪将来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吃饭,不自觉地坐直了点身子。
次日雨终于停了,早饭时民宿的男老板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采蘑菇。白露正好想放松放松大脑,林昼看了一眼她,弯着眸子说他也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山里,刚下完雨的山路有些泥泞,天生就缺少运动细胞的白露差点跌了一跤,幸亏林昼伸手扶了她一下。
“今天路不好走,姐姐,牵着我的手吧。”林昼将手套取下来,戴在靠近她的那只手上面,“隔着手套,没关系的。”
白露有点犹豫地伸出手,没想到林昼主动握上了她的,还对着她笑了笑。
两个人互相扶着艰难地走完最崎岖的那段,健谈的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他俩牵着的手,打趣他俩:“小情侣恩恩a1A1就是好呀,人生也是这样,最难的路就要靠彼此互相帮助,想当年我和我老婆......”
可能有故事并且能说是每个民宿老板必备的技能,他说了一长串,压根没给林昼和白露cHa嘴的机会。他们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朝对方笑了一下,放弃了解释。
几个人去得早,找到了不少能吃的蘑菇,中午餐桌上就多了炒蘑菇啊炸蘑菇啊蘑菇汤什么的,男老板热情地请林昼和白露喝自己酿的药酒。白露好奇,浅浅尝了一口味道,林昼难却盛情喝了几杯。只不过他酒量似乎不太好,没过一会儿耳朵就红了。
吃完饭后他们都回去午休,白露刚躺下眯了一会,忽然听见有人敲自己的门。
门外站着林昼,他扶着额头,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姐姐,打扰你了,请问你这里有晕车药吗?”
晕车药?
白露没反应过来,看他这幅样子,想了下后才明白他想要的应该是醒酒药。
看来林昼他人确实有点醉了,白露担心地让他坐到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解酒药或蜂蜜之类的,你等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喝得b林昼还多,但除了变得更加外向之外似乎什么异样。听到林昼喝醉了后,哈哈大笑着带着白露去找附近的养蜂人要了点蜂蜜。白露泡了杯蜂蜜水回到房间的时候,林昼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俯下身子轻轻叫了声林昼的名字。
林昼没有反应,白露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林昼闭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雪莉......别闹。”
......感情被当成他家的狗狗了。
白露又拍了一下他:“林昼,你要不要起来喝杯蜂蜜水?”
少年抓住她的手腕,闭着眼无意识地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他人看着清瘦,但力气一点也不小,白露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本来想用膝盖支撑一下,但是怕自己跪到他身上,只能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了他身上。
白露手撑着他的x膛,抬起头是看到男孩子近在咫尺的JiNg致脸庞。她挣扎了下想要起身,林昼搂着她的腰翻了个身,白露只能跟着一起动,被他从背后抱住侧躺在沙发上。
他身上有很淡的草木香味,本来就习惯在这个点午睡的白露忽然有点困。她用了点力气推了推林昼的胳膊,却因为反作用力往他怀里又靠紧了些,背后的人有些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白露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她的腿根,她不知道男X醉酒后不会B0起,但白露紧张得要命,生怕再刺激到林昼,只能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
天啊......千万不能发生点什么......会被他家里人杀掉的吧!这种位高权重的家族,也不知道手段有多可怕......是不是真像里那样能让她毫无声息地消失?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眼皮子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怀中的nV孩呼x1变得均匀时,林昼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姐姐,我要忍不住了。”林昼用嘴唇蹭了蹭她的发丝,声音很轻,“求求你,快成为我的吧......”
白露睡了快四十分钟,时间过长的午休让她有些头疼。她低下头一看,少年桎梏着她腰的双手已经因为熟睡而松开了。白露连忙轻轻将他的手挪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蜂蜜水已经凉透了,白露又重新倒了一杯,回到房间时林昼已经单手撑着沙发坐起了身,正r0u着自己的太yAnx。少年宽松的T恤的领口随着身子的倾斜露出了大片的锁骨,腰间卷起的下摆能看见JiNg瘦小腹上隐隐约约的腹肌。
他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有肌r0U的那一挂。
白露连忙移开目光。
“姐姐,不好意思。”林昼注意到了进门的白露,“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抱着自己在沙发上睡了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当然不能说,白露略去了这段会使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小cHa曲,只和林昼说了其他的部分。林昼有些不好意思地m0了m0脖子,称自己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太好,然后满脸抱歉地说今晚给白露做自己擅长的菜赔罪。
两位老板今天晚上都有事不在,晚餐只有林昼和白露两个人一起吃。林昼的刀功倒是意外地很好,手脚不协调的白露眼巴巴地凑过去请教,林昼就耐心地教了她。
他站在她身后一步,手也没有碰到她的,俨然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白露心里那点似有似无的怪异感瞬间消失了,甚至生出来几分愧疚。
林昼怎么可能装醉,他明明就是个很有礼貌很懂分寸的乖小孩!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萌萌和石有为来了后,四个人一起去高山草甸徒步、露营,两个小情侣睡一个帐篷,林昼和白露两个人各自一个帐篷。饭后他们散步的时候正好碰上同样在这边露营的某个大学的户外运动社团,被他们邀请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白露坐到林萌萌和林昼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只想安静装Si。几轮后瓶口还是对准了她,她在眼睁睁看着上一个选大冒险的男生站在山上大喊“我是傻X”之后果断选了真心话。
“喜欢什么样的人?”坐在白露对面的男生问。
其实白露还真没想过,提到“喜欢”这个词她下意识就会想到纪寒。她对纪寒的感情太深,以至于好像在那几年就花光了自己人生的所有热烈。
“我不确定是什么类型。”白露犹豫了下,“大概是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那种吧。”
林萌萌只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听她这么说本来还想八卦一下的,看白露像是想起了往事一般黯然神伤的表情又连忙合上了嘴。
下一轮转到了石有为,他选了大冒险,要打电话给上一个通话对象说“我讨厌你”。石有为连忙摆手:“这个真使不得,这是我老板的老板,我会被开除的。”
于是众人都让他打给上上个通话对象,响了几声后对面接通了,是个活泼的男声:“有为哥啥事儿啊,你不和嫂子出去玩儿了吗?我们都在乖乖训练呢。”
“咳,我讨厌你。”
“啊?”对面愣住了,“因为我夏季赛的时候那个撞墙的闪现吗?你都骂了好多次了!好吧,那把要不是言爹救回来了我确实该切腹谢罪。”
“鹏啊,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石有为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社团的成员低声交流了几句话,忽然有些激动地问石有为:“我靠,你是RIP的老板吗?”
见石有为点了点头,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言爹我的超人”“要给LPL再拿个时隔多年的冠军”“AD真该换了”什么的。后来回去听林萌萌解释,白露才知道RIP是个游戏战队的名字,而石有为是战队的老板。他本人是英雄联盟的狂热粉丝,就在三年前拉到投资自己组了个战队,因为他太没文化,想着游戏皇族寓意很好,给战队取了个RoyalInPy的英文名字时完全没考虑到简称是RIP。由于队服是白sE的,打得好的时候观众就说“X感牧师,在线超度”“安息吧对手”之类的,打得不好就被喷“皇家马戏团”。
前两年RIP确实成绩稀碎,今年不知道从哪招了个叫Era的打野后直接被带飞。Era真名里有个言字,春季赛被对面拿到赛点的时候掏出来自己本命英雄破败之王,靠个堪称神来之笔的E技能成功翻了盘,因此被人叫“言爹”或者“E神”。Era来了后整个队伍状态都很好,很多观众都看好他们,觉得今年RIP能在世界赛打出点成绩。但是AD年纪太大了,偶尔反应跟不上,今年准备退役了。石有为之所以晚来了几天,就是面试刚物sE到的AD去了。
白露是连消消乐都不玩的人,那时候哪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有些无措地看了身边的林昼一眼。林昼也苦笑着摇摇头,小声说他也听不懂。
他们说完关于电竞的话题后瓶子又转了几轮,这次停在了林昼面前。林昼微笑了一下,也选了真心话。
“你对露露是什么感觉?”林萌萌眼尖,刚刚看到了林昼和白露说悄悄话。
林昼看了眼白露,又迅速别开目光,像是在不好意思:“她很好,对我来说很特别。”
一片起哄声里连林萌萌都懵了,她确实有点怀疑堂弟对白露有好感,没想到自己向来有分寸的林昼会突然当众说出这种像是表白一样的话。
尴尬的白露有点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一眼他。林昼什么都没解释,脸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笑意,但白露总感觉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回去的时候林萌萌故意拉着男朋友石有为走得快了点,留了点空间给白露和林昼。
两个人一路无话,林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快走到露营台的时候白露叫了声他的名字,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他了?”林昼向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我好嫉妒。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的形容像是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昭示着林昼甚至无法成为纪寒的替代品。林昼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可以去将自己的脸整得和纪寒一模一样,可以学习纪寒的穿衣打扮行事风格,哪怕白露对着他喊纪寒的名字他都可以忍受——只要白露肯像Ai纪寒一样Ai他。
拜托了......没有你的Ai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些疯狂的yu念在他眼底涌动,林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使心有城府,他也过太年轻,站在他深深眷恋着的人面前,几乎要无法再克制自己对她宣泄Ai意的冲动。
一只手轻轻m0上了他的额头,林昼听到她关切的声音:“林昼,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昼看向白露,此刻她真情实感担忧着他眼睛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他笑了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cH0U走了,松松环上她的腰肢,将头无力地靠在了她颈间。
“白露,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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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以伪装示人,长大后的林昼觉得自己的内里空空如也,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
旁人YAn羡他位高权重的家庭。所谓“血缘”维系的关系之间有多少暗流涌动的算计,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推杯换盏之间的暗讽与攀b,让林昼过早学会了察言观sE。赞美之词背后的蓄意接近,也教会了他人心复杂的道理。看到利益尽散后所谓“朋友”作鸟兽散后,他不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
初中二年级的林昼,在某次回家路过父母房间时,看到床上父亲的下半身往一个陌生nV人身上撞。那时早慧的他只是放轻步子离开,加倍地对母亲好。直到林昼站在窗帘的Y影之后,看到母亲与另一个男人在自家别墅的院子里亲吻,两个人说说笑笑,牵着手一起上了车。
表面相敬如宾的父母,同床异梦,各有新欢。从幼时就一直害怕被抛弃的他,那时脑子里只有“我必须做得更好才能得到他们的喜欢”。林昼一直都知道别人希望他怎么做,于是放弃了所有的“自我”,完全听从家人的安排。父母和爷爷都夸奖他,说他完全不像别的青春期的孩子,乖巧、努力、上进。
是呀。我就是一个乖孩子。在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上写“昨天和同学出门看到爸爸车上有一个漂亮阿姨”“害怕爸爸妈妈不要我,我一定会更努力的”,然后无意在洗手时露出有自伤痕迹的手腕,怎么可能是我故意的呢?
父母商讨后都和自己的情人断了关系,花了更多时间陪伴他。林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快乐。林昼很清楚父母因为他展现出来的乖巧与顺从对他心怀愧疚,他们并非那么Ai他。
所谓亲情,像是一场交易。他做一个能满足父母虚荣心的完美继承人,父母回报给他一个表面完整的“模范家庭”。
高中后的林昼,再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笑容。某年年夜饭的时候,爷爷问他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林昼垂着眼眸,笑得乖乖巧巧,说我听爷爷的。
其实他对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相当厌恶自己父亲那种守着底线摆弄权势的人。但他忍不住自嘲:像自己这种擅长伪装、玩弄人心的人,不是正适合做这个吗?在朋友面前林昼是温文尔雅的高官子nV,在老师眼里他是谦虚好学的优等生,在亲人面前他是乖巧听话让人省心的完美后代。以千面对千人,他太懂别人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话了。
但林昼装得好累,当他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如同一场他不喜欢的戏剧,而他只是个不可以拥有自我的演员时,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兴趣寥寥。他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愿,但他在等待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三的春天,疲惫的他在周日的下午去了一家书店买文具。离高考只有两三个月,学校和家人都希望他争一争状元,他身上压力很大,经常神经X头疼。
结账的时候他注意到新书区的一本书,封面是一只飞翔在蓝天上的鸟儿,在春日午后晃眼的yAn光下,它的身姿被照得如此自由。林昼无法控制地伸出手,取下那本叫做《白鸟非鸟》的散文集。
作者的名字是白露。
对文学的热Ai让他在了大量书籍后成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林昼始终渴望某种如同“奇迹”一般完美无瑕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天林昼等到了。
与书同名的那篇散文里,作者写:“我感到自己没有归处,一次又一次的迁徙像是诅咒,让我注定孤立无依。公孙龙说白马非马,也许白露也非白鹭,做不成展翅高飞的鸟儿,只能随着清晨的第一缕yAn光变成水汽,又变成雨落到下一个暂居地。”
那是白露某种意义上的处nV作,林昼着迷于她青涩而真诚的文笔、字里行间流露出关于世界的思考以及那些偶尔穿cHa着诙谐生动的玩笑话。白纸黑字承载着的感情,让林昼恍惚间似乎看到她的面容,与她感同身受。
她写到自己参加了某个社团后,因为社长偷偷拿学校拨的活动经费去泡妞于是揭竿而起联合其他社员把他踢下了台。“不知道会不会像是里那样被老外拽到厕所欺凌,但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喜欢什么,那我就要去改变它,而不是只坐着指责。好吧,主要这样显得我很酷!”
林昼看到这里的时候笑出声来。“去改变它,而不是只坐着指责”,这句话让他心里微微一动。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发现自己对于从政的厌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实在不算是一个尽职尽责、心系天下的人。保送专业必须被确定的倒数第二天,他去拜访了爷爷,和他爷爷聊了很多,最后将专业定为“政治学”的时候,林昼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
他本以为一切会向好的地方发展,但学习自己不那么感兴趣的专业终归是痛苦的。那段时间最疼Ai林昼的NN去世了,他没过多久又发现父母找了新的情人。他那一刻疲惫到无法呼x1,他意识到自己过往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他还是被抛弃了。没有归处,孤立无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白露成为了林昼的JiNg神支柱,他几乎每天都反复她的书。她那三年陆陆续续又写了三本书,林昼每一本都读过了,他发现他们真的很像,白露对于人心与感情的敏锐、她身上孤独感和她的那些想法,都让林昼觉得白露与自己就是一个y币的两面,是被分割成两半的同一个灵魂。
如果是白露的话,一定能窥探到他内心的痛苦。林昼这么想着,对她的Ai意与日俱增,甚至请来私家侦探去调查她。小时候被拐卖、一直以为人贩子是自己的父亲、生母跳楼、生父心衰已经时日无多。当她的被过去展现在林昼的面前,林昼才明白她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林昼那时候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保护她。
他后来的野心皆为此而生。
彼时,少年天真地下定决心要为了白露成为那个无所不能、权势滔天的人,给她一个能敌过海枯石烂的居所,然后安静地等在她的身边,祈求她温柔地抚m0他只坦诚给她的伤口。
私家侦探后来查到她以前写过一本叫做《栖息地》的网络,林昼看完后如临大敌。“白露”的文字是平淡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未霜”笔下的Ai毫不遮掩,感情热烈到如果不是文风确实相似林昼会怀疑私家侦探认错了人的地步。那个时候林昼才真正意识到作为她初恋的纪寒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纪寒对白露的意义就像是白露对于林昼的意义,是那份类似于“救赎”的JiNg神支柱。
即使宋景行与她形影不离快四年,也还是没有得到白露完完整整的心。林昼看着纪寒的照片,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讽刺一笑。
他一开始也不想模仿纪寒,林昼想要白露Ai上真正的自己。
但林昼不敢赌,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太早舍弃了自我,他内里空洞,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自己才是充盈的。习惯以不同面具示人的人偶,不再是硅胶制成的空心皮囊,白露被他抱在怀里时,林昼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心脏、自己的骨架、自己的血r0U。
是他唯一的填充物。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求你,白露。看到我、垂怜我、拯救我。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告诉我这丑恶与空虚的“林昼”不是我的过错。
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成为“纪寒”。
白露总觉得林昼变得奇怪了。
那天林昼抱着她说自己不舒服后,白露以为他发烧了,m0了m0他的头发安慰他,扶着他回了民宿,给他找了退烧药。
第二天,林昼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虽然气质还是温和的,但他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清浅笑意消失了。白露一开始以为他不舒服,关心了他一句。林昼嘴角弯了弯,说自己没事。
没什么表情的林昼看着更像纪寒了。白露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林昼就是林昼,把他当成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林萌萌和石有为有事,呆了三天就走了,因为山上凉快安静,林昼在这儿住了一周后才离开。白露总觉得他好像和自己有了些疏离感,不知道是怕她因为他那晚游戏时说的真心话产生什么误会,还是因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好感而决定放弃这份好感。
他离开后,白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把这归于独自一人住在山里。
宋景行和孟道生偶尔会打电话给她,林昼和黎朔也会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林萌萌和俞怀瑾也都发过信息给白露。剩下的大半个月里,她一个人读书、写作,偶尔出门去森林或草甸散散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自一人的时候,时间的流淌仿佛变得慢。雨断断续续,晴时云卷云舒,白露总是觉得孤独。
在上大学以前,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乌家村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大人们不允许自己的小孩和白露玩,乌山没什么空理她,不上学的日子里白露就一个人从村头玩到村尾。回白家后,她明显感觉到戴淑云不怎么喜欢她,白建业不着家,她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者看窗外。进入寄宿制高中后,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吃饭的时候她为了省时间给纪寒写信,她常常扒拉几口饭就跑,都不怎么和同学一起。
明明记忆里她总是形单影只。
白露靠在民宿的窗前,m0向自己的心口,感觉很困惑。
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孤独呢?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她的心变得软弱了吗?
绝对不要这样,白露心想。
毕竟每一次她想依赖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25脑子不好
从山上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快到和光中那边约定好面试的日子了,白露挑了身看着成熟些的衣服,购置了一辆自行车方便未来出行。
她备课备得很认真,看了教辅资料和公开课作为参考。面试那天,热情的语文教研组老师和学校领导们在试讲结束后肯定了她的能力,并且给了她几条有用的建议。一番友好交流后不知道怎么又约起了晚饭。白露想起多年前和网站编辑们的那顿饭心里不由得发怵,但面上还是礼貌地答应了他们。
餐桌上就白露和另外一位教研组的老师是nVX。其实白露一直觉得nV孩子细腻的感情会让她们在语文上更有天赋,但光中的语文老师居然大多数是男X,这让她有些纳闷。
男人们推杯换盏,客客气气地又是拍白露马P又是敬酒。白露赶紧把马P拍回去,说自己喝不了酒,喝了双倍的水赔罪。
席间还有打听白露感情状况的:
“白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又漂亮,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白露一时嘴快回了句没有,然后反应过来她这种年轻的代课老师和学生接触本来就需要避嫌,还有可能被学校里人追求或者介绍相亲,于是她赶紧y生生地补了句“有喜欢的人了,正在和对方多接触增加了解”。
很折磨的一晚。
在等待光中和平大开学的那几天,林昼转发给她一场歌剧的演出信息,问白露感不感兴趣。
这是那个英国歌剧团首次来华,白露在英国的时候就抢不到票,只在购物网站上买了光碟看了他们的几场表演,这次他们演出歌剧又恰好改编自她很喜欢的某篇,白露当然有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白露蹲点抢票,网卡了一下后,回到售票界面时发现不管哪个区都已经售罄了。本来满心期待的白露心都凉了半截,脑子里都在犹豫买二手票h牛票啥的了。这时林昼发来消息,说自己抢到了两张票,问她有没有抢到。
钩直饵咸,但白露就是个碰上喜欢的文学作品就变傻的书呆子,怎么可能不上钩。都不用林昼装模作样解释几句票是怎么来的,白露就感激涕零地答应了,给林昼转票钱的时候还多给了一些。
林昼当然没收,默默等着白露下文。那边过了几分钟果不其然发来一句“那一起吃个饭吧,我来请客”。得逞的少年眉眼弯弯,发过去一句“好呀”。
歌剧的时间在九月初,光中的高三开学一周后。编辑姐姐的宝宝已经顺利出生了,b一开始推测的时间晚了一周,原定的两周代课时间需要延长。
白露看着越来越近的日期突然开始忐忑——不会像里那样,私立高中都是些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吧......脚翘在课桌上上课还拽着nV主角逃课什么的。
她越想越紧张,于是那天提前点到了学校,见学校给她安排的办公室里都是男老师,白露不怎么想在那等,恰好学校方发来的课表里第一节刚好是语文,她就直接去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班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个学生,见进来一张生面孔,都盯着她的脸看。白露大囧,虽然面上强撑着保持淡定的表情,但踏进去的脚步默默缩了回来。
“是你?”
白露回了头,看见有个斯斯文文的男生站在自己身后。黎朔留给她的深刻记忆,让她想起这是之前在早餐店和黎朔的男生,名字叫梅原。
“你好。”白露和他打了个招呼,从旁边走了几步让他进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期待:“你有看到新来的语文老师吗?是最近很出名的作家白露,应该是个很年轻的nV孩子。”
“......其实,我就是白露。”
男生的瞳孔收缩了下,白露很想知道他沉默的那两秒脑子里有多JiNg彩,也许是不错的素材什么的......
“抱歉,老师。”梅原m0着脖子,耳朵都红透了,“我之前不知道......”
“你们在做什么?”
黎朔单肩背着书包,手cHa在校服的口袋里,皱着眉看向堵在班门口的两个人。自己号称妇nV之友、在nV生面前面不改sE的朋友此时却红着脸站在自己喜欢的nV生面前,主要两个人外貌还挺相配的,黎朔觉得这幅画面又诡异又扎眼。
白露一看到黎朔就想起他的告白,立刻头皮发麻,怕自己连累编辑姐姐把她的饭碗给Ga0丢了,于是赶紧找个理由跑路,狼狈地逃回了办公室。
“白露!”
黎朔本来还想拉住她问她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就跑,结果被梅原抓住了后衣领拽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梅原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没什么心眼,把后来遇见她几次还和她表了白的事情直接和梅原说了。梅原当即听得浑身汗毛直立,也不知道怎么和黎朔解释白露其实是他们新来的代课语文老师。黎朔一头雾水,直到昏昏yu睡地听教导主任介绍完来代课的语文老师是什么“XX奖最年轻的得主”“广受好评的青年作家”“G5大学本科毕业现在回国在平大读研”后看到白露走上了讲台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感情“差不多”和“不是你想的那种转学生”是这个意思啊!
黎朔快被气到昏厥,但又忍不住看着她。
她是上课的老师,凭什么不能看?他看她光明正大、天经地义!
上完第一节课说完下课后白露脚下生风,立刻跑路。但速度还是敌不过身高腿长的黎朔,被他一把拽着手腕拉到了那层楼的T育器材室。幸亏他们两个跑得快,没有什么人目睹到一个学生拽着老师进门的诡异画面。
“黎朔你冷静一点!”白露连忙挣脱,“刚刚走廊有人,被看到就完了!”
“是你骗我在先!”黎朔一步步把白露b到墙边,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就觉得老是碰到你实在是巧过头了,是不是黎莲让你跟着我的?”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白露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护在身前,“我没骗你。我那时候没面试,也不确定学校会不会让我来代课。”
黎朔臭着脸,白露连忙安抚了他几句,说:“黎朔,不能被人看到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你先回教室。你有事一会儿再在手机上说,别再这样了。”
她这副有意撇开关系的模样让黎朔更生气了,二话不说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了。白露回去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心里有点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大课间黎朔没再追出来找她,白露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同办公室的李老师问她前两节课感觉怎么样,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去上自己的课了。编辑姐姐是班主任,来代她课的白露就算没课了也只能在办公室g坐。白露心里正想着黎朔虽然幼稚了点但好在还算听话的时候,面sE有些为难的梅原敲了敲门问她可不可以进来。
“呃,白老师,黎朔他......逃课了。”梅原犹豫,“您能把他找回来吗?一会儿十一点的高三动员大会他要发言的,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学校开除的。”
白露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黎朔人去哪儿了?”
“学校附近的网吧里,可能。”
“行,我去看看。”
让梅原回去上课后,白露一边往学校门口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编辑姐姐,问了问黎朔的情况。
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哭声:“这孩子确实聪明,也确实闹心。他偏科偏得严重,数理化生经常满分,在竞赛里也拿了不少奖。但是语文英语他是一点也不学,上课就睡,考个三位数都属于他心情好肯做题。”
路过高二期末前十榜时白露的脚步顿了一下。六边形战士梅原的名字高高挂在最顶端,黎朔带着堪堪达到110的语文英语和接近满分的其他几门和另外一个同学并列第十。
“他之前是被处分过吗?”白露收回目光,继续问。
“你知道了啊?”编辑姐姐叹了口气,“上个学期不知道怎么的,黎朔忽然把班上教数学的李老师打了。李老师国外名校毕业,可是学校好不容易才挖来的。黎朔呢,也是个家里有钱有势惹不了的。本来我和和稀泥让这孩子给李老师道个歉这事就算解决了,也不用记过,但是他就是Si活不肯。前阵子我和他姑姑都说了他好久,虽然他没道歉,但是也承诺了以后不会再和李老师起冲突,学校这边给了李老师赔偿后大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又惹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人已经到了网吧门口,糊弄了一下,没把他又逃课的事说出来。
出示了光中的教师卡后,网管给白露指了个位置。没来过网吧的白露小心翼翼地绕过边cH0U烟边打游戏的几个人往那个方向走去,看到黎朔嘴里叼着根烟皱着个眉在那儿打游戏。白露走近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很像之前林萌萌给她介绍什么是英雄联盟的时候看到的图片。少年的手快速C作着键盘和鼠标,她什么都看不懂,只看见屏幕上出现一行“Thorn正在大杀特杀”的字样。
“黎朔。”白露走到他身边,“快回去!”
少年因为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而受惊,摘下耳机回过头来,看到是白露后把嘴里咬着的东西拿了下来。白露这才发现他嘴里是吃着根巧克力bAng,不是在cH0U烟。
“你怎么——”
“来喊你回去。你要发言的,动员会。”
“不去。”黎朔脸又臭了起来,又别过脸去,只留个白露一个侧脸。
白露叹了口气,深知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吃软不吃y,于是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耐心地问:“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跑出来上网。”
“不想看到姓李的。”
“他的课只有一节。”白露说,“而且你不是说好了不和他起冲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说你就是黎莲派来叫我服软的!我为了和你一起上学才同意回学校,结果你是老师!骗子!”黎朔突然炸毛,“你还在办公室里和那个姓李的说说笑笑,我明明都说了你要离他远点的!”
白露被他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自己也生了气:“随便你!你Ai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你被开除也不关我的事。”
“喂,白露!”
黎朔在后面喊她,但白露没理他,直接往光中校门走。
她走了一两分钟,从网吧赶出来的黎朔跑到她面前拦住她:“别走。”
“你不上学当然可以不回去。”白露绕过他继续走,“但我要上班。”
少年不依不饶地紧紧跟在她身边,甚至还想去牵她的手:“你生气了吗?”
“你注意点。”白露说,把双手抱在x前,“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黎朔愣了一下:“你说反了。”
反应过来的白露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晨光给看向她的少年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笑时露出两粒小虎牙让他看起来乖巧了许多。白露消了点气,态度缓和了一些:“黎朔,你别那么任X,做事得考虑后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换别人这么念叨他,黎朔早就不耐烦了。奈何面前的是白露,他移开目光,敷衍地说了一句:“我脑子不好,行了吧。”
......脑子不好的人理科可考不了满分。白露腹诽。
“你太冲动了。”白露又叹了口气,“不过你到底为什么对李老师有那么大意见?”
黎朔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说:“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白露看了他一眼,从他的反常中感觉到了什么,但也没再继续追问。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学校的大礼堂,刚好赶上时间。梅原深知黎朔X格有多倔,没想到白露真能把他带回来,看白露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
黎朔也没再耍小X子,乖乖拿着稿子上去做个没有感情的捧读机器。他长相偏冷,认真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白露站在侧边看着这闹心孩子难得有几分靠谱的样子,仿佛看到一只在外面知道得装成阿拉斯加犬的二哈。
结束了讲话的黎朔只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下午的课也他没再翘掉了。白露也没什么事情,就坐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写自己的稿子。李桦上完自己的课后回到办公室,看到白露在那儿就和她搭了几句话。明明就是很正常地问她是不是开车来上班的、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但白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可能是多多少少受了点黎朔的影响吧。
光中没有晚自习,下午上完四节课就放学了。白露被教导主任留了一会说了点事儿,出来时学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的手刚m0上自己的自行车,黎朔和梅原就从她身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白露。”“白老师。”
“......你们怎么还没走?”白露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打完球。”腋下夹着个篮球的黎朔额发都汗Sh了。梅原则说自己留下来自习了一会儿。
黎朔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露:“要一起吃晚饭吗?三个人一起就不奇怪了。”
三个人更奇怪了好吗!白露感觉今天叹的气都能让她少活一天了,她心里隐隐担忧明天早上的一二节数学课黎朔会不会又和黎朔起冲突,拒绝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不了,我有事。黎朔,你明天数学课要好好上啊。”
黎朔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小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后又问她是和谁有约。
梅原向他使了个眼sE:“白老师的私生活和我们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我喜欢她啊。”
少年语出惊人。黎朔根本没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本来想装不知情的梅原只能移开目光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白露深受震撼,一脸生无可恋:“黎朔,你脑子难道是真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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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今天数学课黎朔没再逃了,但是全程要么低头要么睡觉。数学老师李桦没和他计较,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忧心忡忡的白露还宽慰了她一句“反正黎朔听不听都能考满分”。
被白露和梅原各教训了一通,明白自己的行为可能招致什么后果的黎朔也没再私底下找白露了。欣慰之余,白露觉得:要是他上语文课的时候那种望眼yu穿的神情和放学后时不时发来的信息也能收敛一下就更好了。
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白露感觉这五天班上得她命都没了半条,上一节课说的话b她一个月说的话都多。
好在这周五下班就可以去看她心心念念的歌剧了。傍晚时天气很热,白露特意把头发盘了起来,到剧院的时候看着穿着长袖衬衫的林昼心里不禁有些同情。看歌剧的时候几乎都会选稍微正式点的穿搭,nV孩子还可以穿点凉快的裙子,但男生最正式的就是西装和衬衫了。像林昼这种家教很严的人,怕是天凉快个几度的话还会穿个西装外套。
两个人碰面的时候,林昼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姐姐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今天也很帅气。”白露客气回应,小声对林昼补上一句,“辛苦了,里面有空调,我们进去吧。”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谈论了刚刚看的歌剧,话题从那本延伸到那位作家身上。白露和林昼对于文学的偏好非常相似,两个人聊得尽兴。
“姐姐之前说这周要去光中做代课老师,这周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林昼微微歪着头,眼神关切,“今天如果能让姐姐觉得放松了一点,那就太好了。”
以前还不觉得,但认识了黎朔后,对b之下白露发自内心觉得林昼真是又懂事又贴心。两个人关系拉近了点后,她之前对“林昼一直保持这种社交状态会感觉累”的担忧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
“那你呢?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问了,你一直在照顾别人的感受,但是也要多关心自己的感受呀,别太累了。”
作为“温柔”的既得利益者,很少有人关心给出温柔的那个人的感受,甚至会将这种温柔逐渐当做理所当然。虽然随着和她关系的拉近,林昼预料到过白露会说这种类似的关心,但当她一边用那双明亮的黑眸专注地看着他一边说出这些话时,林昼还是感觉那些他藏起来的沉重疲惫突然有了依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从第一次开始吗......林昼眸sE闪了闪——他越来越期待白露点破他伪装的那天了。
但他突然胆怯地不敢与白露对视。如果她发现真实的自己后落荒而逃了怎么办?
“你发现了啊。有时候确实很累,但是应该所有人都希望我保持这样吧。”林昼苦笑了一下,“但是和姐姐出来我是真的很开心。”
白露没想到林昼会承认。他卸下一点伪装后展露出的那点脆弱,让白露突然觉得好像这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让她对自己产生怜惜的同时,林昼故意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了他和白露的心理距离。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白露果不其然安慰了他:“可能确实如此。但是你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那我要忍不住经常约你出来了。”林昼歪着头,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叫名字太生疏了,姐姐叫我小昼就好,堂姐她也是这么叫我的。”
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别人,白露有点结结巴巴:“小、小昼?也好。”
过于相似的Ai好,只属于彼此的秘密,变得亲昵的称呼。当这些你习以为常之后,就会在心里划分出一块独属于“林昼”的部分。
一旦开始有了据点,接下来就是攻城掠地。想办法展现出我可靠的一面,也提醒你——我是一个对你有Ai恋之心的男人。
少年纤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那双看着别人时总显得单纯无辜的鹿眼中的万千思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薄唇边慢慢有了点真心的笑意。
因为天已经黑了,林昼送她到了小区门口。白露回家后接到了宋景行的电话,问她这周在学校感觉怎么样。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就互相道了晚安。她退出通话,才发现刚刚孟道生和黎朔都来找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占线。又在和你的好宋队打电话?】
【孟道生:睡了,别找我。】
【黎朔:明天要一起出门吗?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连刚刚才和她见过面的林昼也发来信息问她明天有没有空,说是有一个花卉展想邀请她一起去看。
白露纳闷地看了眼日期,才发现明天是七夕节。大家是想在这天找认识的人结个伴,免得显得形单影只的吧。
回了孟道生一句“你真睡了吗”后,对方别别扭扭地秒回了句“正准备睡”,活像只在人面前走来走去面上装得蛮不在意但心里渴望被哄几下的猫科动物。不熟的时候孟道生看着像是那种机关算尽的可疑神秘人士,但现在在白露面前就是个有几分孩子气的幼稚鬼。他的靠近虽然有几分胡搅蛮缠的味道,白露发现时她已经和孟道生变得很亲密。
她犹豫了下,还是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孟道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关心了下她这几天上班上得怎么样,又拐弯抹角的问她明天有没有安排。
“不想有任何安排。”白露诚实地说,“被工作x1空了JiNg气,只想躺着过完这个周末。”
“说得像你在学校里有个小情人似的。不会有哪个学生在追你吧?”电话那头的孟道生笑了一声,虽没约上白露但是想到别人也约不到他心里就舒坦了,“想私会了记得找我。”
白露被他说得浑身僵y,找个借口赶紧把电话挂了。
她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林昼和黎朔的邀约,躺在床上看了眼下周光中高三开学考的安排就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T进入了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着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绝对不找班上,我要啃一辈子版税的老。
白露忽略了一个问题:黎朔和她第一次就是在早餐店碰见的。
所以第二天吃完早饭后被黎朔在店门口抓住的时候,白露面如Si灰,心想早知道在家里煮面条吃不出门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懒。她忏悔。
“你看这个。”黎朔从包里拿出一张草稿纸。
白露接过的瞬间还以为他是来问自己数学题的。A4纸上写了一整页字和公式,甚至还画了个矩阵。白露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是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后也看懂了黎朔是在极力证明白露答应他一起出门才是最优选择。
但她决定装傻:“我看不懂。”
“你骗人,你读书时成绩明明很好。”少年眼睛都瞪大了,“而且你表情就说明你看懂了。”
“......你也知道我表情不好啊。”白露扶额。
“行。那我不缠着你了。”黎朔把手上那一大束橙sE的多头玫瑰递给她,“这个送给你,我去兼职了。”
黑sE包装纸裹着的明YAn而张扬的花朵香气却很温和,白露突然因为自己对他过于抗拒的态度有点过意不去,问他:“你缺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不给我学费,想让我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你和家人吵架了吗?”
没什么心眼的少年挠了挠脸:“算是吧。我生父去世了,生母改嫁了。只有姑姑管我,她很讨厌我养父,不希望我还和他有接触。”
白露注意到他用的词是“生父”和“生母”。
她低下头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开口:“你想去哪儿?我上午有空,下午我要休息。”
少年面上喜笑颜开,把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白露头晕目眩的,连忙拍黎朔的肩膀叫他把自己放下来。
黎朔带着她来到太虚园最边角的某处。从石桥底下穿过去,一颗有些年头的水杉正好长在桥与高高的栅栏中间,靠近水的地方还长着几株粉sE的美丽月见草。由于草地是倾斜的,水杉繁茂的枝叶会挡住从桥上和栅栏另外一边看过来的视线,形成一片隐蔽的狭小空间。
“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黎朔要是有尾巴这会儿都摇成螺旋桨了,“只带你来。”
“好隐蔽的位置。”白露赞叹,“适合冬天来睡午觉。”
黎朔不解:“夏天这儿也很凉快。”
白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胳膊上打了一下,将掌心摊开在他面前:“因为别的季节有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看着她已经泛红的雪白小臂,试探着问:“那我现在换个地方还来得及吗?”
白露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想起刚认识黎朔时他的样子。他那张脸看着就像话少还容易不耐烦的学霸,熟了一点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但看着没那么聪明了,有时候还有点可Ai。他把没见过几次面的白露领到自己“秘密基地”的行为,在白露眼里就像路边随便咬着人K腿就往自己窝里带的犬类,一点都不设防。
但白露全然不知除了喜欢她之外,黎朔对她不设防的另一个原因是黎朔觉得白露有点呆。即使知道白露不是转学生后,黎朔也没有把白露当老师看待过,甚至还老觉得她b自己年龄还小,要像对妹妹一样对她。
两个人脑回路清奇的人都觉得对方不是正常人。
“你画矩阵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这点呢。”白露笑了,“这儿就挺好的,不用换。”
水杉旁边的空地正好能一左一右坐下两个成年人。白露才刚坐下黎朔就挨了过来,她只能往旁边又挪了挪,小半个背都贴在了石桥上。
“离得太近了。”白露又缩了下肩膀,和他说起正事,“你家里是怎么回事?”
黎朔听她这么问,忽然反应过来了,语气带了点不爽:“你这是把我当学生,准备给我做心理疏导?”
“你听我说。”白露劝到,“光中是私立高中,学费很贵,你高三了,这样兼职下去我怕耽误你备考的时间。”
青春期的黎朔哪听得了这话:“你再代半个月课就走,我上什么大学和你也没关系吧。”
“是我圣母,喜欢多管闲事,你满意了吗?”白露回呛他,站起身来,“确实没关系,现在我也完全没必要坐在这里。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得离她很近的黎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倔强的少年看着她,但就是冷着张脸一个字都不肯说。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着,白露叹了口气,准备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的时候,没想到黎朔先开了口。
“你们没办法理解的。”他看着水面,神sEY郁,“好像是因为什么商业上的恶X竞争吧,我小时候被拐过,初中才回家。不理会有钱有势还占理的亲姑姑,反而和从人贩子手里买我的买家住在一起,你们都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但是对我来说,前十四年我都认为自己的爸爸就是这个朝夕相处的人。我知道他做得不对,但感情又不是知道他做得不对后就能凭空消失的。”
白露在听到黎朔说自己小时候被拐过的时候就看向了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