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文钱一匹啊,一匹布也就能做两身衣服,还不算手工和线钱就要八文,做好一身衣服怎么也要花十文钱,这就是不好意思让自己破费的主意,她到是打得好算盘。
“是啊,方大婶,我也见过你有匹布,给金珠妹妹做身衣服刚好,那布的颜色也鲜艳,金珠妹妹穿着一定好看。反正方大婶现在也不急着做衣服,就先给金珠妹妹做了吧,等以后货郎来了,方大婶再买一匹就好了。”赵永平曾经见过方姚氏拿出那匹布来看,听金珠这么一说就想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布的贵贱,但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也舍不得买贵的穿,所以才很好心对方姚氏提建议。
方姚氏现在开始咬嘴唇了,她要怎么说啊,说她的布是很值钱的,做一身衣服要花十文钱,可人家金珠刚才不是说了她的衣服可是值十几文钱的,要自己一身值十文钱的衣服还算是亏了。说金珠娘做的衣服不值钱?还是算了吧,这众怒可是不好犯,现在只是被几个孩子围着,远处已经有大人开始朝自己这里伸头看了,再把金珠弄哭这场面可不好收拾了,要怎么办呢?
方姚氏眼睛滴沥咕噜的乱转,迟迟没有开口说话,金珠就知道到了火候了,忙小心翼翼的问:“方大娘的那匹布难道是留着有用?”
“对对对,大娘的那匹布是留着有用,金珠啊,要不大娘…”方姚氏眼睛一亮,忙顺着金珠的话说。
“如果大娘的那匹布有用,那金珠就不麻烦大娘了,我知道其他大婶也有布带进口子里来,要不大娘给我十几文钱,我找其他大婶买布然后做身衣服好吗?”
好什么好,当然不好了,十几文钱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好点,方姚氏的眼睛瞪得象牛,可自己又不给布又不给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说不过去,“金珠,你看大娘这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那有十几文钱给你啊,要不…”
方姚氏的话让赵永康不乐意了,他本就不喜欢方家的这些人,刚才看见金珠哭他就想插嘴说话,可被自己大哥给拦住了,说人家的事情不知道的少开口,可听到现在事情的大概已经都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哥哥刚才也劝了几句,自己现在说上几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方大婶,你这话就没意思了,你家二宝把人家死去娘亲做的衣服给撕破了,你又不赔衣服又不赔钱,这世上那有这样便宜的事,你今天这样做,那以后我们兄弟把大宝二宝的衣服也不小心给撕破了,是不是也不用赔了呢?”
赵永康的话让方姚氏眉毛一跳,这小孩子的事情可不像大人,今天如果自己不把金珠的事情给处理好,那自己儿子以后出门可就只能光着屁股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赵家几兄弟给下黑手撕破了,那可都是钱啊,现在自己要怎么办,怎么办?
“方大娘,如果你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那你就给十二文钱吧,应该能凑合着做身衣服的了。”金珠满脸不忍的看着方姚氏,这表情让方姚氏看着更窝火,十二文难道不是十几文吗,还凑合着做身衣服,做四五身都够了。
金珠看着方姚氏不停抖动的嘴角,又小心翼翼的道:“还是没有吗,那十一文呢?”
“那十文呢,方大娘,这可真的不能再少了,要不我的衣服可就做不出来了。”
十文钱做不出一身衣服,去骗鬼还差不多,这个该死的金珠,还可真是比生生割了自己的肉还狠啊,不行,不能给十文,怎么着老娘也要把这钱压到最低。
最终,在方姚氏的巧嘴辩解和死皮赖脸的态度下,伴着金珠差一点又大哭的过程中,在四周怒目瞪圆的众多孩子们的见证下,方姚氏爽快的掏出了六文钱,硬塞进了不想接的金珠手中。
金珠看着手心里躺着的六文钱,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可眼神还是那么的不甘心和委屈,“大娘,你能给我块碎布吗,我想把这几个钱包起来,我没有荷包装。”
没荷包装你不会别要吗,方姚氏心里虽然有些痛快,毕竟把赔的钱压到了六文钱,可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躺着的钱,现在却放在了金珠的手心里,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转身在自己的针线包中一阵翻找,拿出一小块碎布递给金珠。
金珠小心的把六文钱包了起来,捏在手心里看着方姚氏的脸一阵得意,六文钱的袖子补偿已经超额完成,虽然这块碎布真的很碎,但它毕竟是额外的收获,好了,接下来就要好好计划下,能从方家这两个送上门的苦力身上能赚到多少钱。
第二十一章 治理真言
金珠心里高兴,脸上却还带着委屈的模样向方姚氏道了谢,一步三回头极不情愿的走出了方姚氏的视线。
赵家兄弟和满仓嬉笑着告了别,又安慰了金珠几句就忙朝家里赶去,三兄弟走出不远,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永健脚下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走远的金珠,眼角带笑的嘀咕了句:“不过是撕坏了一只袖子,却能讨到六文钱的赔偿,这个金珠,有点意思,呵呵!”。
“大婶,你能帮我个忙吗?”金珠和赵家兄弟告别后,跟着满仓兄弟转身跑去找秦王氏。
“金珠,是要大婶帮你做身衣服吗,可是大婶这里没有布啊,要不大婶帮你跟其他婶婶们问问去?”
这口子里是个没人住的荒地,田间地头还有山上都不时的有野兽出没,所以来开荒的十二户人家,选择盖房子的地都相距不远,金珠一路跑去找方姚氏要银子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只是手里面都有事,又远远的见方家两宝被罚在外面跪着,也就没上前来围观,但他们的说话声还是不时的传进了大家的耳朵里,秦王氏见金珠手里紧握着跑来找自己,就以为金珠是想找自己做衣服。
“秦大婶,我不是来找你做衣服的,我只想请你帮我把这六文钱缝在这块布上,然后能让我随身带着就好了,我不会针线,大婶,你能帮我对不对?”
金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用这六文钱来做衣服,对于她来说,这六文钱并不是钱而是六个字,“童养媳、穷疯了”,正是这六个字让她清醒了过来,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也无论是长得胖还是瘦,“没什么都不能没钱”,这句话绝对是古今通用,和胖瘦无关的治理真言。
上辈子为校草而死的事,金珠总结为自己当初还只有点小钱,要是自己有个几千万上亿,别说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就是全国的总校草,只要自己胖手指勾一勾,还不是乖乖的自己送上门来;至于这一世的那个画皮小正太,现在仔细想想好象长得也不怎么样,如果让满仓也穿上他那么一身衣服,估计比他还要帅上几分,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没钱惹的祸。
金珠让秦王氏把六文钱用布缝了起来,然后挂在脖子上,作为自己能日日夜夜都能得到警醒的警示物,然后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从今天起,赚钱、赚很多钱就是自己的第一要务,等有了钱,看谁还能用家穷为借口,把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接去做童养媳,哼!
“金珠姐,你叫我们来地里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