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两人,桌上的菜却占了半张桌子。
楚妱忍不住道:“这、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多吗?”萧栈看了她一眼:“这些不都是你想吃的?”
楚妱正准备反驳,突然想起了她好像真的在青团面前念叨过这些。
萧栈将筷子放到了她的面前,楚妱闭嘴了。
接下来两人开始用午食,萧栈时不时地用公筷给楚妱夹两道菜,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却将守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惊得不轻。
青团更是惊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侯爷和夫人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一旁的男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青团本来还处于主子带来的惊讶当中,听见这话顿时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
“你、你才是哑巴呢!”
……
桌上的菜说是多,可是分量却比较少。
楚妱本来还有些担心浪费,吃着吃着便放下了心。
她和萧栈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还算和谐,两人偶尔说两句。
正吃得起劲儿,隔壁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大,楚妱听见了内容,顿时皱起了眉,她看向萧栈,他更是一脸冷漠。
“肖公子,嘘,你小声点,千万别再说了!”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声点?我为什么要小声点!那个萧栈有本事当便宜爹,还不让人说了?”
“哎呀肖公子啊,你可别说这话了,大家都知道这是谣言!镇西侯怎么可能呢?”
那叫肖公子的人冷笑了一声:“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那萧栈指不定有什么隐疾呢,不然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他肯定有病!”
☆、040
因为只隔着一个屏风; 旁边传来的声音十分的清晰。
听着那些话,楚妱有些恼,又有些愧疚; 因为萧栈被人这么谈论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正准备说话; 结果身旁的萧栈看了她一眼,“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楚妱抿了抿唇; 不过一瞬,萧栈刚刚还冷漠如霜的表情便缓和了许多; 仿佛刚刚没有听见过那些难听的话一样。
两人退过婚的关系有些尴尬; 而且之前城中风言四起; 所以连成亲的时机都有些不对。
楚妱也想象过两人成婚后的情形,然而此时真的听见有人谈论,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她有些心疼他。
因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的眼神太过强烈; 萧栈读懂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和你没关系。”
整件事情终究是因为那个梦,谁都没错; 真的要怪谁的话,也只怪他忘不了她,一直惦记着她。
楚妱抿唇; 正准备说话,却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
……
肖明哲今年二十有余,是工部侍郎的二子,肖姓同萧; 然而境遇却大不相同。
因为他成天不务正业,父亲便总是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念叨,将他同萧栈比较,让他烦不胜烦。
一开始只是将他同萧栈比较,结果后面变本加厉,一边嫌弃他没有本事,还将他的月钱给扣了!
于是肖明哲便将萧栈嫉恨上了。
这会儿他喝了点小酒,当即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一旁随行的人却吓得不轻,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
“镇西侯如今如日中天,就连几位皇子都想得同他结交,前途不可估量,你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了!”
肖明哲一听这话就觉得不满到了极点,嘲讽地开口道:“不过是背后说一说,难道他还能听见了?”
已经开了口,他自然要将自己心中的嫉恨宣泄出来,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啊!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那忠勇侯府的三姑娘终究是名声有损,而且楚家当初还毁婚了,萧栈既然还愿意娶她,肯定有猫腻!”
“他上阵杀敌,指不定受伤不能人道,我看他娶楚家的姑娘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肖明哲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却是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隔壁人的耳中。
……
楚妱这会儿已经不敢说话了,她很心虚,因为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萧栈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发火!
不远处守着的两人同样是战战兢兢,青团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打哆嗦了。
而她身旁的男子,心颤的同时却默默地将那道声音记住了。
其实萧栈听过更难听的话,不过这些都不能将他击倒,只要心够坚韧,他便无所畏惧。
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见他面色变得平淡,就像是没有听见刚刚的那些话,楚妱打心底佩服他,随后小声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吧。”
萧栈点了点头。
“你和他们先下去,我去结账。”
楚妱一愣,心道是不是弄反了,哪里有他去结账的道理,不过心中疑惑,她到底没有问出来。
“孤烟,看好夫人。”
之前驾车的男子连忙应了一声,青团已经站在了楚妱的身旁,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原来叫孤烟啊。
“我马上就下来,等我。”
楚妱点了点头,同两人往楼下走去,心中好奇萧栈到底要做什么。
她下楼后,正好有小厮经过,萧栈还真的结了账,随后面色淡漠地绕过了屏风。
绕过屏风后还有一座小型假山,同另一边另是一番模样。
还说着话的两人背对着屏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到了身后。
肖明哲还在小声地抱怨着:“你说那个萧栈再牛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
另外一个男子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劝道:“我看你还是少喝一点酒吧,我知道世伯近些日子将你紧了些,可是镇西侯真的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你可千万别在其他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身取一旁条案上的东西,结果突然瞥到身后的人影,他看了过去,身子顿时僵住了。
镇、镇西侯?!
肖明哲见他的话突然停住,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然而身旁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动作,想到刚刚肖明哲说的那些话,他面如死灰。
这、这可是被抓到现行啊……
到了这个时候,肖明哲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巨变。
同他们比起来,萧栈的脸色反倒要好看许多,他打量了两人几眼,最后视线落在肖明哲的身上。
“原来是工部侍郎的二公子。”萧栈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会儿的肖明哲哪里还有之前说话时模样,他的脸色难看,嘴唇颤抖着。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甚至他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萧栈见他这个样子,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肖明哲:“你、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人面同样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肖明哲掐了掐自己,想着刚刚那人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
“他、他什么都没有表示,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吧。”肖明哲只能用这句话来劝自己。
而这边的萧栈没有耽搁,很快便下楼了。
孤烟守在马车旁边,见到他叫了一声:“侯爷。”
青团也埋着头叫了一声。
萧栈应了一句,随后小声地对孤烟说了几句话。
“侯爷,我知道了。”
见他明白,萧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楚妱听见了孤烟的那声侯爷便悄悄地掀开竹帘偷看,然而只看到他在对孤烟说话,却听不见内容。
萧栈话说完后,便往马车走来,楚妱连忙将竹帘放下,正襟危坐。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