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公司就,公司里的其他同事就跑来索要早已在网上聊天时说好的纪念品,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程橙到底在美国做什么,都以为是休假来着,所以都吵着程橙给他们买东西,程橙也乐于助人,统统都答应了,这不手中提着的两袋子纪念品很快就被同事瓜分干净,然后簇拥着程橙道要给她接风洗尘,地点就在公司隔壁的聚祥酒店,时间今日下班后。
同事们散去后,程橙来到老板办公室,轻轻敲了一下门,出乎意料的门就打开了,看来门本来就是掩着的。程橙正想把最后一份礼物拿去送给栽培自己多年的老板,却听见老板明显加重语气的声音,“老弟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忘了你刚从拘留所出来啦,你怎么还不死心呀!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人!”老板冷铁不成钢地扼腕气恼着。
手机话筒的声音很大,程橙站在门口都能清楚地听见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有很陌生,“今天她回来上班,帮我好好照看她,拜托啦!”程橙用手掩嘴生怕自己出声,不敢置信地屹立在门口,不能移动步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些事情每次都让别人来做,你说,你这是什么事儿呀!难不成你怕当面给她说,她说吃了你,如果你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你这么爱她!既然人家已经撤诉那么你就是无罪的,你又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包袱呢!”老板语重心长地劝道非 常(炫…书…网)不同意电话那头的做法,似乎自己也不大愿意出手。
“不,千万不能告诉她,如果那样,我就真的和她……我们……就真的缘尽了!你知道那不是我要的,所以大哥,请你帮帮我,如果大哥肯帮忙,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提高贵杂志的知名度,并且与各大商家协商让他们接收处采访并刊登广告,如果还不行,我会把我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转给你,如果,还不行,我……”
程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跨门而入,抢过老板手中的电话,怒道:“你要怎样?你想把命也转给我们杂志吗?”
电话那头似乎没料到程橙会突如其来的跑啦说这番话,沉寂了良久都没有声音,只有电流喳喳的声音。好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淡如游丝的声音,似乎经过了很久的酝酿才说出以下的话,“橙子,是你呀!好 久:炫:书:网:不见了,过得好吗?”
程橙瞥了一眼,此时已坐入椅子的老板,对电话那头道:“我很好!我现在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被拘留,还有你凭什么让老板为你做这做那!”这样的问话有些避重就轻,让电话那头不知怎么回答,不管怎么回答就不是自己想说的话。沉吟了半天,道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程橙看着已经恢复成桌面的手机屏,愣了很久,知道手机屏变成了黑色,才把手机还给老板,然后问道:“老板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和我有关吗?我不相信他进过拘留所!”
“哎真是的,我都搞不清楚你们两个想怎么样,一个叫我照顾好你,要我什么都不说;另一个呢又追着要我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你们以为真的是吃饱了就管你们这档子现实么!”气恼的老板起身,跨出办公室。
“老板,求你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程橙追了出来抓住老板的衣袖哀求道,虽然没有和萧安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不会这般刻意隐瞒。
“还有完没完啦,我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才没有发火,不要得寸进尺哦!”狠狠地甩掉程橙的手,无奈地朝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让他挡在自己身后,自己则快速的离开公司。
老板走后,不知情的秘书扶着程橙来到空旷的走道上。
“小石你拿到礼物了吗?”程橙喝着小石递上的问道,现在她要冷静一下,虽然很想此刻去找萧安问个明白,但是好像那样又太过鲁莽,何况他和自己毕竟什么都不是呀,还是静观其变吧。
“程橙姐,谢谢你,让你大老远的带礼物给我,”小石靠在充满阳光的玻璃窗前问,“不过程橙姐刚才和老板究竟怎么了?”
程橙沉吟一下还是问道:“我走这一年里,公司发生过什么事吗?”顿了一下,补充道:“和一个姓萧的老总有关吗?”
“没有,没什么事发生,我倒是希望有什么事发生,到时就不用这么无聊了!”小石耷拉着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看来你真的是闲得慌了,去帮我把这一年来的采访资料给我拿来吧!”程橙笑笑,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小石就抱了一大摞资料放到她的办公桌上。程橙点了下叫他出去。然后自己关好门,开始在着腿采访资料中搜索着。她相信,她能找到她所需要的。果然半个小时后,她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信息,然后拿着那份资料,瘫软在地上。
撕裂(二)
怎么办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还是前去兴师问罪,可是自己要以怎样的面目去与他相对呢?难道去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吗?还是替路帧觉得不值得为他去辩护呢?但是还是好想亲耳听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没有那么残暴,没有做丧尽天良的事,可是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却不得不让她清醒,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害他?难道就因为那个时侯他和自己在一起吗?程橙现在还记得萧安在说路帧这两字时狰狞的样子。
在办公室做了半天,她是在待不下去,便离开去了路帧家。可是哪里还有路帧的身影,他早已搬去和朱婷同住,离开这个低矮又潮湿的屋蓬。
在外面游荡,知道夜深才走回家。家人都睡去了,可自己的卧室却亮着灯。推开门一看原来是浩然在房间里。
轻轻关上门,来到已经熟睡的浩然身边,呆呆地望着他自语道:“浩然看来姐不应该回来呀,不回来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说真的格林斯堡是个好地方……不然我们去和外公外婆他们一块住吧……哎,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叹了口气,把浩然露在外面的手掖进被子里,然后来到书桌前,取出手提包里的采访报道资料。这是一篇没有发表的报道,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未能登上杂志,程橙看了看,内容是对已释放萧安的后续报道,还写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看法见解,多是贬义诋毁,说什么肯定是依仗权力地位和金钱威胁利诱原告以此让原告撤诉,说什么这是一种对司法公正的羞辱,同时也同情原告的弱小和愤恨被告的无耻。程橙的双眼在资料上搜寻萧安和路帧的四字,来来回回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四个字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一篇报道里。
一夜未眠,苍白的脸映照在台灯下,忧伤悲恸。浩然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程橙,唇齿紧咬,双手紧抓自己腿上的肉,淹没心痛。
次日程橙还是依旧去上班,表面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心中却乱成糟。因为她想了一晚还是没理出头绪,将来要怎么面对他们。中午还没到程橙就下了班,去了移民局,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永远也不再回来。
从移民局出来程橙很高兴,她似乎能够遇见在美国的生活,那是一种恬淡得连空气里都有花朵在飞舞的生活。可是望着回家的路,心情又沉重了下来,在美好的生活又怎样呢?注定只有自己看得见,没人分享没人陪伴那些美丽的幻境最多是安慰一下罢了。
想走走不了,想抹抹不掉,这丝丝透亮的情愫却在黎明的晨光中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