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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1 / 2)

>晖的丑事不去说,姻亲赵家砍头抄没,常家却置身事外,照样荣宠不断。

楚维琳按了按眉心,这是祸水东引。

老祖宗斜斜睨了柳氏一眼,让众人都散了,只留了柳氏下来。

柳氏知道老祖宗要问什么,她直言道:“不是我,我可是记着老祖宗您的话的,要把小皇子扶起来,把常家弄得焦头烂额,与小皇子无益。”

老祖宗没有说一句话,便让柳氏退出去了。

接下去的几日,府中气氛多少有些低沉,好不容易宫里待常府与赵家出事前没多少区别了,可人人都怕再次受些牵连。

宫里还没有就此传出话来,忠勇伯府那儿,就有些阴阳怪气的了。

柳氏气得仰倒,常郁曚也有些怔了。

“他们嫌弃起我来了?”她一只手有伤,另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双眼睛眨了眨,越想越是生气,“伯府了不起了?不过是祖上有些功绩,受了封而已,到了如今,除了一个封号,还剩下些什么?我常家再如何,老祖宗也是宗亲出身,我高祖母荣安公主可是太祖爷的亲姐姐!”

常郁曚性子孤傲,她是不喜欢嫁去忠勇伯府,可她受不了别人嫌弃她。

这事情因常郁晖而起,想起自打两年前常郁晖入大牢开始,常府就各种麻烦不断了,常郁曚越想越生气,不顾丫鬟婆子们劝阻,快步去寻了常郁晖。

她在园子里见到了常郁晖,常郁曚一肚子气没处撒,一股脑儿撒到了常郁晖身上,言辞激烈,根本没半句好话,亏得是兄妹置气,若是两姐妹吵成这样,只怕都要动起手来了。

老祖宗得了信,亦是气恼不已,各打五十大板,两个一道罚了。

元月里,天气依旧寒冷,不晓得是疲惫还是受寒,老祖宗这几日,隐隐有些头痛。

头痛时怕吵,老祖宗每日也不留几个孩子了,只一人在屋里休养,独独叫段嬷嬷陪着。

月末时,慈惠宫里来了人,请老祖宗进宫去。

太后有请,老祖宗推拒不得,她原本想让涂氏或者柳氏陪她入宫,可内侍却摇头,说太后只请老祖宗一人。

话说到了这份上,饶是心中不安忐忑,老祖宗也只好照办,只让常恒翰送她到了宫门外,孤身一人坐了软轿入宫。

常恒翰在宫门外等了两个时辰,里头传了话来,说是太后留老祖宗在宫中过夜,让他明日中午过后,再来接老祖宗回府。

老祖宗留在宫里,常府上下多少有些惴惴,圣心难测,这是要以示恩宠,还是……

不过,既然说了明日回府,总比什么话也没有强些。

第二日中午,常恒淼陪着常恒翰又去了宫门外,等到未时将尽,老祖宗的软轿才出现在宫道上。

常恒翰塞了些碎银子给宫人,扶了老祖宗上车,他想问一问情况,可见老祖宗神情疲倦,此处又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按捺住了。

知道老祖宗回府了,楚维琳便起身去了松龄院,却叫葛妈妈拦在了院外。

不仅仅是楚维琳,过来的人都被拦了,葛妈妈只说老祖宗已经歇下了,旁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常恒淼和常恒翰亦是心中无底,他们两个也没有从老祖宗口中听到只言片语。

只好耐心等着了。

常郁昀回府时,老祖宗还未起身,便径直回了霁锦苑。

等夫妻两人用了晚饭,正逗霖哥儿时,松龄院里来传了话,说老祖宗想诵经,请楚维琳过去。

楚维琳转头看常郁昀,常郁昀站起身来,让方妈妈照顾好霖哥儿,牵了楚维琳的手,道:“我陪你去。”

一路行至松龄院,厢房小佛堂里,灯火通明。

段嬷嬷引了他们夫妻进去,老祖宗跪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嘴里无声念诵着经文。

常郁昀与楚维琳一左一右在老祖宗身边跪下。

直到念完了回向文,老祖宗才睁开了眼睛,她没有站起身来,只是淡淡看了常郁昀一眼,叹道:“我陪着太后老人家念经,颇有些体会,她老人家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其实,老婆子自己也知道,我这把年纪了,离蹬腿儿也不远了。”

楚维琳诧异,老祖宗是个忌讳极多的人,怎么会自己说出天寿不长的话来?太后到底与老祖宗说了些什么?

老祖宗顿了顿,眸子一紧,沉声道:“可老婆子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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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牵连(二)

老祖宗的眼角布满了细纹,她的眼睛直直望着那白玉坐莲观音像,檀香袅袅,烟熏得眼睛有些发酸,可老祖宗并没有挪开目光,她一直望着观音手中的净瓶,以及净瓶中的柳枝。

人人都知道,这净瓶水有起死回生之效,妙手回春,便是枯死了的老树都能冒出新芽儿来。

老祖宗想求一求这圣水,盼着能洒在这常府之中,能叫这满门荣耀延续下去,如她最爱的回字纹一般,富贵不断头。

可这两年起起伏伏,饶是她如此坚持之人,都有些吃不准了。

只因,富贵荣宠是上位者给的,而圣心,永远都是难以琢磨的。

老祖宗有些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她想着太后与她秉烛夜谈时说的话。

慈惠宫中,不缺宫人,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太后总会屏退了大部分的宫女内侍,只留下一两个贴心人,或是礼佛,或是抄书,或是沉思。

太后的这个习惯,老祖宗是知道的,甚至有些时候,她自己也是如此的,可只有亲身经历了,只有坐在那空荡荡的慈惠宫大殿之中,才能体会到太后心中的那份孤寂,那绝非她这小小的松龄院可比的。

太后不喜好拿香料熏衣,可她礼佛多年,即便是不点香的时候,她的身上依旧是淡淡的檀香味,她老人家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毕竟已经是古稀之年,再是注重调养,身子骨也不能和年轻时相比了。

她说:“总想着都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万事都是一样的。可哀家是过来人,哀家自己知道,在心中依旧是有一些偏颇的。”

太后亲生了两个皇儿,一个是今上,另一个是谋反被诛的永王,而所有人都清楚,太后私心偏爱永王超过了今上。

老祖宗垂眸。她也清楚。自己是偏爱幼子超过了其他儿子,超过了要承继家业的长子。

太后没有停下来,她捻着佛珠。如回忆如倾诉:“哀家自十四岁起伺候先帝,从潜府后院走到这三千楼阁,从未宠冠六宫,却也不曾失了帝心。先帝在位时,前后三位皇后。又有几任四妃,底下嫔妃们窥视算计,彼此倾轧纠结,哀家夜深时想起。都是一身虚汗,能活下来已数幸运,可却是哀家最终越过了她们所有人。入主慈惠宫。人人都说,哀家是胜者。可哀家情愿不住这慈惠宫,学那昌荣太妃一般,含饴弄孙,也比看他们兄弟搏命要好。无论是否有偏心之处,总归都是我亲儿,我怀胎十月、鬼门关前走一遭换来的亲儿。”

不走到这一步,终是换不来大彻大悟。

太后如今的顿悟,却也是没有回头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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