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 ')(' 第八十四章 晚饭 (第2/2页)
苏士华说:“是不是我不再管你叫妈,你就答应我每天下班都可以来了?”
谷玉兰说:“是。不过,下雪下雨你别来。”
苏士华心想:“嘴上不叫妈,心里当你是妈也一样。”
因此问:“我管你叫姐行吗?”
谷玉兰说:“行。”
苏士华说:“那我就管你叫兰姐。”
谷玉兰说:“叫谷姐吧!”
苏士华说:“就叫兰姐。”
谷玉兰不让苏士华再管她叫妈既不是有意做作,也不是矫情,而是真觉得不妥。
吃完饭,苏士华从棉大衣兜里掏出一个户口本递给谷玉兰,说:“妈,这是……”
谷玉兰说:“士华,你咋又叫……”
苏士华说:“已经叫习惯了,你得给我点儿时间。”
谷玉兰问:“这是我的户口本?”
苏士华说:“是。”
谷玉兰问:“红丽的户口迁出来以后是不是落在这上了?”
苏士华说:“是。这几天忙,我忘了给你了。”
谷玉兰把户口本接过来放进了抽屉。
知道苏士华每天下班都会来,谷玉兰从周二开始总是上午就计划好晚上要做的饭菜,中午出去把要用的食材买回来。
周五,因为下班以后没耽搁,再加上从研究所大门一出来就坐上了出租车,苏士华到谷家时刚5点。
谷玉兰还没回来,他在院门外等着。谷玉兰是5点15分到家的,看见苏士华问:“士华,冷了吧?”
苏士华说:“不冷。”
接过自行车。谷玉兰掏出钥匙开门。
谷玉兰的手脚是真麻利,不到5分钟,炉子里的火已经呼呼响了。
苏士华说:“兰姐,你不用这么着急。”
几天过去,他叫兰姐已经叫得很顺口了。谷玉兰把小炕桌儿放上,把小棉被儿铺好,说:“我这就烧炕,你坐下看书吧!”
自从周二开始,苏士华一到谷家就或看书或写字,谷玉兰则悄悄地忙。
苏士华说:“今天是周五,我得歇歇,不着忙看书。”
谷玉兰说:“饭一会儿就好。”
苏士华问:“这几天……组里的人没欺负你吧?”
谷玉兰说:“没有。”
其实,不但有,而且甚。每天都不止一个人或含沙射影,或旁敲侧击地拿话敲打她,挖苦她,讥讽她。
眼见谷玉兰要往炉子上坐蒸锅,苏士华把上面的水壶拿下来。
谷玉兰说:“士华,你歇着,不用你。”
忙完里屋,谷玉兰又去外屋把炕炉子引着了。
6点半饭菜都上了桌儿;饭是大米和小苞米碴子放在一起蒸的,白的洁白,黄的金黄;菜是油煎小白鱼,烧茄子,炒土豆丝,老醋拌菠菜。苏士华还坐炕里。
谷玉兰在炕沿儿上刚坐下,又站起来,说:“士华,你等等,我忘了。”
说完起身去了外屋,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竹叶青。苏士华说:“兰姐,你买酒了?”
谷玉兰说:“今天才买回来。”
苏士华说:“我一看你做的菜,还真的想喝点儿。”
谷玉兰取来高脚杯,给苏士华倒了大半下。
苏士华问:“兰姐,你呢?”
谷玉兰说:“我不喝。”
苏士华说:“你也少喝点儿。”
谷玉兰说:“我……”
眼见苏士华正等着,谷玉兰只得又取一只杯,苏士华给她倒了小半下。
苏士华说:“兰姐,你天天总这么做饭做菜不烦吗?”
谷玉兰说:“咋会烦呢?人活着其实就是做饭做菜。”
苏士华说:“你做的煎小鱼又酥又香,太好吃了。”
谷玉兰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儿,补钙,也补脑。”
苏士华说:“兰姐,有件事我还得求你。”
谷玉兰说:“别……别说求,只要是我能做的。”
苏士华说:“慧仁路的屋子已经快一周没打扫了,我想请你每周去一次,帮我收拾收拾。”
谷玉兰停住筷子,看着酒杯没说话。
苏士华说:“兰姐,我知道这太麻烦了,好不容易休两天,还得……”
谷玉兰说:“我……我不是怕麻烦。士华,找钟点工不行吗?”
苏士华说:“不行,我信不过外人。”
苏士华提出让谷玉兰去家里帮忙打扫卫生是经过认真考虑的。虽然这几天从表面上看谷玉兰很平静,可他知道红丽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在单位还要受别人的嘲笑和讥讽,这样下去,她就算不生病也会远离人和社会。他不能眼看着她陷入孤独和走进封闭而无动于衷。他必须得让她振作起来,因此才想到了这个以收拾屋子为名,让她重新走进苏家的法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