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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1 / 2)

>四姨说:“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擦嘴?”

安安不动声色地去翻动放物箱,从中找出了一包手巾纸,是“心心相印”茉莉香型手巾纸。他用这纸去挖鼻孔,把废纸一团一团地扔在驾驶台上,堆放在四姨的前面。

四姨鄙夷地说:“你真恶心!”

安安轻轻地“哼”了一声,老子就是要恶心你!恶心死你!

他不敢把这话说出声,却说出另一番四姨听了高兴的话。他说:“其实呢,做人总得讲点良心。说实在话,我跟你四姨还真学了不少东西,你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四姨一听真的乐了。她高兴地说:“我还真喜欢听你这话,你这是在哄我,但我喜欢。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

安安性急地问:“你要送我回‘非常假日’?”

四姨向左轻轻拨了一下方向盘。“那是自己的地盘,不好玩!我们换一个地方,去新外滩。”

“黄金海岸”咖啡屋,四姨烹煮手磨咖啡。她拿起晶莹的象牙骨质瓷杯碟和虹吸式咖啡壶,看着沸腾的水向上流升,然后与上面杯中的咖啡粉渐渐融合。经过淬炼的咖啡缓缓流了回来,她倒出一杯给安安,又倒出一杯留给自己。

在咖啡馆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四姨研磨咖啡,啜饮咖啡,消磨了一个下午。泡咖啡馆的女人,用一把银勺缓缓搅动一杯浓稠的泡沫,把自己的心都给搅乱了。她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不是都说女人善变吗?她可以高傲得像一个女王,冷酷得像一个女巫,热情得像一个女妖,平静得像一个女人。而只有这个时候,安安才觉得四姨好像是那么一个女人。她选择操作繁复的土耳其咖啡,让经过磨难的自己从咖啡的缈缈飘香中临近对面的这个大男孩。看得出来,她满怀心事。但安安永远也体味不到她面前的那些泡沫破灭时,带给她的那些委屈和惆怅,所以,她只能让冰冷的感觉降低滚烫的痴情。

咖啡只是心情的媒介,似是而非的心事,融入到了一杯深褐色的液体里。在啜饮之际,还有哪位女人会去在乎昨天发生过的一切、又寄望明天再发生的一切呢?生活的咖啡,早已使她不觉个中滋味了。

安安喝完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对四姨说:“我不喜欢土耳其,我喜欢日本碳烧。”

四姨做了一个手势,侍应生上前听过她的吩咐。当一杯热气腾腾的日本碳烧咖啡被端上来之后,安安却不去动它。他把弄手中的银勺,不时抬头,偷偷地瞅瞅四姨。他在等四姨发话,只要四姨一发话,他就可以揣摸出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四姨慢吞吞地品了半天咖啡,却始终不肯说一句话,这倒让安安急不可耐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对四姨说:“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陪你喝咖啡吗?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啜饮咖啡(3)

四姨突然哈哈大笑。“既然你来了,就不可能走了!”

安安也哈哈大笑。“我倒!难道你要绑架我不成?你看看——”他掀起穿在身上的那件BALENO针织T恤,“我现在是街头的小流氓一个,也值得你四姨绑架?”

四姨看了一眼,T恤上有一小块他和保安部长打斗时留下的血迹。前天,他脱去西服后,就剩下现在这件单薄的T恤了。

四姨平静地说:“你真不值得我绑架!不过,我也请你看看——”她朝黄金海岸咖啡厅落地玻璃大门努努嘴。“你的顶头上司在那儿等着你!”

安安朝门口望去,那个彪形大汉的保安部长带着3个马仔,正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头。

安安半起身,探过桌面。他凑近四姨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很卑鄙!”

四姨用左手的两根雪白的指头,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不错!我是很卑鄙,你第一次见我,就应该知道我很卑鄙了。”

安安重新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从此,我就归顺你!”

四姨也喝了一口咖啡,她往前欠了欠身子。“有兴趣,说出来听听?”

安安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第一,你出钱给先旗做一张碟子,给艾米办一个画展;第二,你帮我把果果找回来,我只见她一面,就一面。”

四姨把身子往后一扬,掏出香烟点燃,然后朝安安的脸上一喷。“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发展?”

安安瞪着四姨,看见她的态度缓和下来,不觉一时性起,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恨恨地说:“想过! 自从我走进你的公司那天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比你四姨有钱!但是,我现在不想有钱,钱是什么东西?钱是害人精,就像你,一个毫无人性的母畜生!”

“是吗?”四姨含笑,轻轻鼓起掌来。“嗯,你说得好!钱,有时真的很害人,但没钱的滋味你比我更清楚。”

“先旗和艾米也没有钱,但他们活得比你更有人味。”安安有些激动,他加重语气,“他们那么年轻,懂得真正的生活,不像你!”

四姨继续笑,笑得那么平淡,那么自信。“现在不要说我,说你,你不是要我答应你两个条件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说完,她起身离座。转身,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不过,我还是决定——把‘非常假日’交给你。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赢亏自负!”

四姨一步一步地向门外的“法拉利”走去,在保安部长一群人的簇拥下,她上车启动了发动机,“法拉利”的自动玻璃门缓缓上升,银白色的太阳膜慢慢地遮挡了她的面部。这时,只见汽车向前一滑,车尾冒出一股青烟,迅速消失在了滚滚的车流之中,保安部长的车紧随其后。武汉新外滩,新建的酒吧一条街,“黄金海岸”咖啡屋,留下了满脸疑云的安安。

曲宁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除生理上的失败外,他还觉得有一只手,总是从心头探出,把他抓挠得体无完肤。那是一只胆怯而又不安分的手,是一只自己的大脑无法控制的手。曲宁不愿意去想这只手第一次伸出的情形,那是他从里到外龌龊的开始,也是他记忆中的图画暂时缺失的部分。有了第一次,未将就会有第2次。可是,为什么总是轻信别人,而不肯相信自己呢?曲宁恨死了刘加,再也不敢上他的那个店子去了。

从广州回武汉的路上,他又一次问起刘加的生意。刘加神秘地一笑,“这一回,咱哥们可要发大财啦!”

曲宁指了指货架上堆放的两个行李袋,那里面是他们这次购进的服装。他不屑地对刘加说:“就这么几件破衣服也能发大财?如果靠这个发财,武汉就没有穷人了。”

刘加说:“你不要问那么多,把衣服照看好了。”

刘加说过这话后,一天一夜的行程,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曲宁找遍了整列车厢,也没有见到刘加的人影子。车到武昌南站,曲宁在出站口拎着两只沉重的行李袋,东张西望地寻找刘加。这时,他发现刘加坐在一辆小货车的驾驶室里,朝他招了招手。他上车后,气恼地质问刘加:“你上哪去了?我一个人拎着两只大行李,简直快要累死了,我真想把它们扔了。”

刘加慌忙说:“那可使不得,使不得!”接着又补充道,“我在车上的乘警室,那趟列车的乘警是我认识的朋友,和他喝酒,喝高了,睡着了。”

把货物搬回店面,两人一清点,曲宁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衣服就价值好几万,这其中就有他从家里骗来的2万。想想2万块,看看一堆怪模怪样的衣服,曲宁觉得刘加骗了他,他很害怕,怎么向家里解释呢?又怎么向果果解释呢?

刘加从一堆衣服中,拿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鬼鬼祟祟地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曲宁大吃一惊。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是犯罪!”

刘加狡猾地一笑。“彼此彼此!东西是你携带的,我只不过是从犯,你才是主犯!”

曲宁恼怒了,他大声说:“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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