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聂抒墨缓缓吐出两个字,“不──错。”
聂子莺觉得眼睛发酸,抽出配剑,手握剑柄,剑在空中挥舞着,招式却凌乱无比。寂静。只剩风,在耳边肆意地撕扯,数叶,在风中沙哑地呻吟。
风,轻轻吹来,拂过聂抒墨的脸,他不明白聂子莺那眼神包含的种种意思。这习剑就这般令他不喜欢吗?望着聂子莺的脸,聂抒墨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有种想叫聂子莺收手停下来欲望。
“抒墨。休息一会吧。”如画端着盘糕点,朝聂子莺与聂抒墨走来。走到院中,将糕点放在桌上,“瞧瞧,你们都练了一下午了。”拿起杯子,斟满,“喝口茶,歇息会。”
“恩。”面对可人的妻子,聂抒墨淡淡应了一声,坐了一下来。
将茶递给聂抒墨后,如画的目光朝还正在舞剑的聂子莺看去,“子莺,别练了,来吃点心吧。”
聂子莺从小就对如画没有好感,虽是母子相称,感情却是生疏的很。“我不饿。”
“不饿,那就坐下来休息会。”面对儿子的冷淡。如画早已习惯,不过终究是母子,看到聂子莺满头的汗水,不禁心疼了一下,如画拿倒了杯茶水,走近聂子莺,“子莺先喝口茶,再练。”
对走近的如画,聂子莺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沉默的练习着聂抒墨所教导的剑法。
“子莺!停下来!”聂抒墨带着不容质疑的口气,“你没听见娘在叫你吗?”
看到聂抒墨紧绷着脸,口气也不悦,忘了如画还在身边,发狠似的凌空朝一旁的树刺去,剑气震落满地的树叶。
茶杯摔落到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溅洒了一地。如画被震倒在一旁,一声闷哼,喉间冲出一阵腥红。
“子莺,你怎么回事?”聂抒墨彻底黑了脸,生气地重重拍了一下桌。
“我……”聂子莺忿忿的看了眼受伤的如画,咬唇,垂头不语,谁叫她靠近自己的,是她自己不好。
“没关系的,抒墨。”勉强支起身子,拿出帕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干咳了几声。“咳……咳……”
聂子莺先前那抹忿忿的眼神没有逃过聂抒墨的眼睛,聂抒墨眉头皱的更紧,明明就是母子,却搞的像仇人似的,他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小就不亲近,但是再生疏也从没像今天这般动手伤了如画的。
“子莺,把头抬起来。”聂抒墨冷声命令,“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做错事只要低头不说话就可以解决的吗?”
闻声,聂子莺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聂抒墨,眼里带着一抹倔意。他没错。
聂抒墨的眼神生冷,让人看了觉得害怕,“子莺!向你娘道歉,然后扶你娘回房休息。”
聂子莺看了眼如画,她的长发纠结在风里,慢慢的吐出一个“不”字。
“子莺,不要考验你爹的耐心。”说着,聂抒墨走到如画身侧,“我扶你回去休息。”
聂子莺站在原地,神色黯然,看着聂抒墨扶上如画的那只手,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只求他的一个来世,只一世啊……
在离去前,聂抒墨回头道,“从明天开始,你给我闭门思过,直到你认错为止。”
聂子莺眼眸里那隐忍的痛楚,聂抒墨从不曾见过他如此悲怆的样子。
“如画,该吃药了。”聂抒墨从桌上端起药碗。
如画接过药,“恩。”她干涩的开口,“别怪子莺。”
聂抒墨没有答话,只是示意她快喝药。
“其实,最近我好多了。”如画苍白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回想起咱们以前相遇的地方。”
“身子觉得好多了就好。”表面上顺着如画的话应着,聂抒墨心里是明白的,她的病丝毫没因为药力而出现好转。
窗外,聂子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发酸。
看着聂抒墨的侧面,聂子莺曾经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一天天地度过,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即使聂抒墨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不会带着聂子莺想要的那种炽热,永远的,似乎只有浓浓的亲情。
不愿再看,聂子莺心里泛酸的转身,跑回房,重重的将门一砰。
抒墨,你怎么可以去喜欢她?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聂子莺抱着膀子,他该怎么办?不敢想,不愿想。
心里一直颤抖着犹豫着,他想要霸占聂抒墨。
聂子莺突然自私的想,要想不受到伤害,就只能选择去伤害别人。
抒墨,你是我的!
聂子莺在心里发誓。
“小双,小双!”聂子莺突然站起身,叫唤道。
一个看起来和聂子莺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闻声而入,“少爷,怎么了?”
“小双,帮我把好门。”心情不好的聂子莺决定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心情。“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小双支支吾吾道,“可是……庄主有令,要少爷闭门思过。”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双的声音越来越小。
聂子莺哼了声,“小双,从小你就跟着我,你知道的,我说要出去就一定要出去。”
知道聂子莺的倔脾气,小双硬着头皮道,“那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我会顶不住啊。万一被庄主他发现了……”
“这个么就是你的事了。”聂子莺跨出房门,“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少爷……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难题丢给我啊……”
无视身后的抱怨声,来到院中,使出轻功,跃墙而出。
聂子莺骑着马在林中急速奔驰,一想到聂抒墨三个字,聂子莺的心就狂乱不止,重重的挥了一下马鞭,马儿跑的更急。
呼啸的风迎面吹来,聂子莺又重挥了一下马鞭,像是发泄般,一下又一下,奔驰的速度也越来越加剧。
终于激怒了马儿,马背上的聂子莺突的感到一阵颠簸,马长啸了一声。
“啊……”聂子莺眼前一阵晕眩,从马背从摔了下来。聂子莺滚向小道一边的草丛,“啊,好疼。”聂子莺撑起身,摸了摸被摔疼的地方。再看周围时,马早已跑的不知去向。
聂子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无目的走到了林子中深处。林荫凉爽,并带着微微的蝉鸣。
手腕上忽的被一阵力道缠上,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被人抵在树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眼前人凤眸一挑,一手抵在树上,一手扣住聂子莺的手腕。
聂子莺的神情变的戒备起来,另一只被有受控的手,下意识的摸向随身所带的配剑。
探了探聂子莺的脉息,他嗤之以鼻的哼了声,“底子真薄,这么点内力,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的内力深不深厚,不需要你来评价。”聂子莺抽出剑,朝他刺去。
一个闪身,很轻松的就躲过了聂子莺的那一剑。风佛过他身上的白衣,脸上冷冷淡淡,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剑法软绵绵的,你这是在学女子绣花么?”
“你!”受到嘲讽,聂子莺气红了脸,不甘心的又与那人打斗了起来。
聂子莺剑一挥,已急速的刺向他的咽喉,然而,他也不闪躲,就在剑刺进他喉咙的那一霎那,他的两指只轻轻地一夹,便把剑牢牢夹在两指之间。
聂子莺想抽回剑,却是发现,那剑像是根生地固在他两指间一般,不管花了多大力气,也抽不出。
“小鬼,玩够了,就要开始办正事了。”话落,那人微动两指,剑身在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