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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倒是没有开动,她弯着和蔼的眼,注视着笙歌。见笙歌吃东西斯斯文文,心里又是感叹这孩子脾性好,又是担心他这样的速度和食量,能吃的饱么?
笙歌虽埋在头,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本是脸皮薄之人,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吃饭,还是有些尴尬。就算这人是自己的亲娘,也是一样的……
凤君末在旁,眼很明了。
笙歌就在自己的面前,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小口喝着粥。让凤君末在热气漫饶的气氛中,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笙歌时的情景。那时的笙歌黑白分明的墨色瞳孔,美得惊人的细致眉眼,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瓷娃娃,没有过多的表情,皮肤却透着柔嫩的光。
而此时的笙歌,细抿着嘴唇,努力压制着心里的害羞,却不知面上的红霞早已透露出了心事。像是个笨拙的孩童般,让人不得不喜欢。
凤君末想到这里,心里一窒:这样的笙歌,已经属于自己了……
林宣也注意到了凤君末的眼神一直时不时看向笙歌,心道:末儿和笙歌必定很合得来。心里不由欣慰了不少,心里暗示般地自动忽略了眼神中的异样。
林宣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问:“笙歌,你愿意跟着娘亲回宫吗?”笙歌还未回答,凤君末早就先一步帮他拒绝了,“笙歌并非父皇的亲子,如若遇见,都对笙歌不好。”凤君末被发丝挡住的额头沁出了一些汗,心道:我也只能赌赌了。母妃昨日未跟笙歌道明真相,那么今日应该也不会说……
目光移到笙歌那处,凤君末又是心疼不已:笙歌要知道陆仲不是他的生父,他会做何感想?
林宣听凤君末这样一说,也只能点头,表示不会再提此事。笙歌抬眼看向凤君末的眼神柔和又带有全般的信赖,林宣一惊。暗自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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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深埋在离谦的怀中,云纱这才感觉到了实感。但是这人却不会永远像这样,只留在自己身旁。云纱喘着气,就算离谦的眉头皱得多紧,也不打算放开。他害怕了,也后悔了。对于之前对笙歌所做的行为……
如果被离谦知道,那该会怎么办呢?云纱绝望地想。离谦是可怕之人,从他能面无表情地下令将自己的王兄流放到边疆那时起,就能够看的出来。离谦如凶兽般,会死死守住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土地,亦或者是人?
不能让陆笙歌和离谦在一起,陆笙歌也不能再表露出对离谦的一丝好。只是小小的柔情,离谦就有可能轻易地塌陷,而后用尽全力去掠夺。鼻息间是离谦身上带有的独特气味,最先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离谦对自己很好,几乎无微不至,所以云纱会认为这是一种安全感。而今,这股气息在他知道陆笙歌的存在后,猛然变质。
曾经以为找到的归宿,却也只是个温柔的幻境。
离谦只埋头说了一句话,就使得云纱冒着被处死的风险,还是依旧死死地抱住他。因为云纱知道,倘若这会儿放离谦走了,那么自己以后就真没有了归宿。
“别走……”云纱埋在离谦手肘处的头,轻摇着,“陆笙歌能给你的,我也同样能给!”云纱流出眼泪来,笑容却看着有些狰狞,“……我也能给你,他所不能给的。”
见离谦哑然,云纱口中酸涩:“他不能给你爱,他爱的是凤君末!”索性喊了出来。片刻,一个巴掌扇下去,云纱已经扑倒在地上。他却依旧没有放弃,似在叫嚣般地继续说着:“他不爱你!”
“来人。”离谦叫道。门外立刻进来了几个侍卫,他们见云纱躺在地上,心中已经明了了。这个被泠王宠幸多时的男宠,已经失宠。还没待离谦吩咐,他们已经将云纱架起。
“鞭笞五十。”离谦淡淡道,“准备马车,我要立刻出发。”
——
门外的雪花碌碌地下着,云纱穿着单薄的里衣,光着脚丫站在大殿外。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不难看见里面数不清的血痕。
远处渐行渐远的是一辆华美的马车,在这个下着大雪,还被浓重雾气包围的天气里。似不惧怕任何东西般,往着一个方向行驶。
云纱面无表情地在门沿边蹲坐下来,手臂触碰的是冰冻的雪花。雪盖了他一层,他又细细地拍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马车的方向,直至最终看不清马车的行径为止。
云纱这才起身,满面的淡然。
他成大字型仰躺到雪层之上,背部是彻骨的冷,云纱闭上眼,呼吸平稳地进行着,雪霜打满他的面颊。心里涌出一股胀痛之感,有些莫名,但是又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雪花落在鼻尖,云纱抽泣了一声,而后又迅速安静下来。
我想跟自己打个赌。云纱嘴角浮出一抹笑。
——倘若我在此睡着,永远都醒不来,我就认了。
——而,如果我还没死的话……那么以后。
……谁知道有没有以后呢。
天旋地转,云纱失去意识的前夕,似看到了那马车里,自己这世唯一所爱的男人凝着英挺的眉,也在思念着自己所爱之人。寒彻的感觉噙满全身,全身的肌肉也都似被冻住般丝毫不能动……
原来我是真的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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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谦往窗外望了望,一样的雪飞漫天。他把帘布一关,也没再在意了。
既然已经解决了内部的政事,接下来就是私事了。离谦沉默地想到笙歌面颊的柔粉,面对凤君末时的一分羞意。这种事像是已经预先知道结果了,却还要带着盔甲往前冲撞一般。总是让人抱有最后的机会,与最大的期盼。
而后便是云纱充满湿意的双眼——
立马停住,离谦想也没想就立刻将这人从脑海中排除掉。
马车行驶地很快,马车轻微地抖动着。离谦坐起身,掀开门帘,就一阵大风刮了进来。刀割般地疼痛,离谦低头想了想,随后便问到驾车的那侍卫:“云纱此时怎么样?”
架势马车的那人带着草帽挡住大风,低声回答:“如陛下吩咐,鞭笞五十,而后便将人送回了房。”离谦点点头,见雪依旧还在下,便关上帘子。
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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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内传出隐忍的闷哼声与肉。体的碰撞声。楠玉跪趴在床上,手被一条红色的布条捆绑在身。前。凤浅亲吻着他细小的耳垂,下半身持续律。动。楠玉死咬住下唇,就是誓死不发出一丝呻。吟。而凤浅却是誓死要楠玉叫出声来,于是这两人便对上了。
楠玉不知这凤浅的功夫那么好,居然就几下的功夫,就把自己制止在身下了。凤浅也不知这楠玉还真是倔,都这样了还能忍。他可是绝对坚持不住了,只是这样的一想,凤浅的动作便又大了起来。
楠玉默骂一声该死的,但是无反抗之力,还是只能睡在床上被这人欺辱。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楠玉咬得更重了,下嘴唇已毫无血色。凤浅这时将他翻了个身,见他这般楚楚可怜之势,也不禁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