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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你们到底有何苦衷?”

“不妨对你说,林智学与林智科争产已呈白热化,他正请律师质疑统元先生遗嘱真实性,并提出证据,林智科不能胜任工作。”

“什么证据?”

“智科曾两度进戒酒所。”

“可是不成功?”

“正是,众所周知,智科一到下午三时,就开始喝酒。”

“许多艺术家都有这种习惯。”

“统元先生注明倘若承继人不能清醒工作,会永久取消他身份。”

“那么,让林智学继承大业好了,他们原是兄弟,有什么不同,那原是他们父亲的江山。”

“智学喜欢做偏门生意,曾涉嫌洗黑钱案件,况且,我们做臣子的不能害伍福怡一生。”

子山愕然,“关伍小姐何事?”

“统元承继人可娶伍福怡为妻。”

子山怪叫起来:“你可是在说人话?这是廿一世纪,一个人安排他自己命运,双脚走自己的路,凭什么伍福怡一定要嫁林氏兄弟其中一人?”

罗祖答:“因为这是条件。”

子山:“什么不平等条款,这不等於卖人口?伍福怡应立刻知会警方。”

罗祖微微笑,“子山兄你君子坦荡荡。”

子山像是急痛攻心,“告诉我,伍福怡怎么会顺从这种盲婚?”

“这不是盲婚,他们三人自幼认识,他们是表兄妹。”

“表兄妹在北美洲法律下不能结婚。”

“他们只是远亲,一表三千里,并无血缘。”

“她怎么会答应,林氏难兄难弟——”子山忽然噤声,人家口口声声称他君子,他怎好肆意批评林氏,人家不争气不管他事。

罗祖斟出冰冻啤酒给子山,“我们都爱护福怡,她有一种叫人自然生出爱惜她的魅力。”

子山心想,嫁他们两兄弟,怎么会有幸福。

智科是好人,但是糊里糊涂,他的终身理想是美女美酒美食加一觉好睡,智学则野心勃勃,只想利用家族生意去满足个人权欲,更加可怕。

不过,他朱子山又是什么?一个长期失业演员,身无长物,贫无立锥之地。

罗祖罗佳又怎样?他们甘做林家随从,事事为主子打算,也不是一流人物。

子山想,幸亏他没有女儿,否则,不知嫁什么人才好,所有追求者怕都通不过他这一关。

他只能说:“我希望伍福怡反抗。”

“福怡一向与他们兄弟友爱。”

子山不出声。

“今晚我们有一个宴会,盼望你参加。”

“我不擅应酬。”

“智科也是,你只管吃喝就可以。”

林智科恐怕就是这样吃喝得五脏衰竭,这班老臣害了他。

“子山兄,一天还没有过去,你的工作尚未完毕。”

这时电话响起。

罗祖听手提电话,“呵,福怡问几时接她。”

这一家像是生活在十九世纪家春秋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拥抱着说不出的表情,子山觉得他像在舞台上,客串着林家故事中一个角色,他已拒演,可是他们不让他下台。

兄弟上了车子去医院。

福怡一转头,已经不见了他。

珍珠在一旁冷笑,“还以为阿科转性,原来灵光闪现,片刻即逝,我们送你吧。”

福怡一贯温婉,“谢谢,我自己有车。”

珍珠又问:“你外婆好吗?”

“很好,谢谢,我要走了。”

她转身离去。

林智学走近,“你跟福怡说什么?”

“就你可以与她说话,我不行?她是女神?怕我伤害她?”

林智学其实是个英俊年轻人,可是因为脸色阴沉,极小讨人喜欢,他说:“你看这两天那三只忠心耿耿的黄狗好似有急事在身,坐立不安,他们又密谋什么?”

珍珠答:“我肯定福怡不知内情。”

林智学说:“福怡一向不管闲事,这才得人痛惜。”

珍珠冷笑:“那个木美人在你心中十全十美。”

“老周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也不过是为自己,老周在统元已是幕后主子,人人都得看他面色,阿科胡胡混混做人,百分百依赖他,你若上台,他们会有好日子过?这才不遗余力保护主子。”

“可是老周这人多阴沉,看见我仍然笑容满面,一字不提官司,老奸巨滑。”

那边,在车上,子山一言不发。

罗佳刚才在子山身边说的是:“林智科手术后昏迷不醒。”

一到地下室便见邓医生迎出,与主诊医生一起见他们。

“病人暂时无生命危险,情况稳定。”

子山噗一声吐出一口大气。(原文即是如此)

“人类的头骨坚固,是保护脑部最佳天然工具,可是,手术后瘀肿未消,头骨又变成凶器,紧紧箍住脑子,细胞无法抒缓,导致死亡,故此我们只得暂时打开部分头骨,待脑自然消肿,而在此期间,故意用药物叫病人陷入昏睡,以便治疗。”

周老问:“有无后遗症?”

“言之过早,见一步走一步,医疗队已经尽力。"

子山问:“可以见一见林智科吗?”

“他在深切治疗室。”

邓医生带他们到房间外边,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林智科躺在病床上,头部系着纱布,像顶巨大圆顶帽,身上搭满管子,陷入昏睡。

子山听到周老叹息声。

子山发觉林智科虽已失去知觉,但是表情复杂,他的脑部并没有停止活动,他一时微笑,似想起过去美好时光,一时皱眉,嘴角下垂,像有极大烦恼。

这个可怜单纯的人,不知怎地,独拥数十亿遗产,像一个孩子穿金戴银逃难,要多危险就多危险。

周老问看护:“他怕冷,室温几度?”

“医生有吩咐,请你放心。”

周老又与医生商议一会,才无奈告辞。

“回去休息吧,大家都不是铁打的。”

子山说:“我回自己的家。”

子山住在富利河一支般屋上,狭窄兼破旧,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这边罗佳听手提电话,他对子山说:“明日一早,你约好福怡去探访外婆,她请你上午九时去接她。”

子山吞一口涎沫。

罗佳微笑,“子山,你会喜欢外婆,她十分健谈,年轻时留学英国。”

周老问:“还不回去休息?唉年轻真好,等闲三昼三夜不眠。”他可吃不消了。

罗佳拍拍子山肩膀,“明日一早派司机接你。”

子山身不由已点点头,他渴望单独与福怡见面。

子山回到公寓,发觉背囊与旧衣物已洗净送回,放在桌头。他剥下白丝西装,踢到一角,急急淋浴,洗脱可怕的浓俗香水,然后累极入睡。

朱子山看不见自己,否则,他也会吃惊,为什么熟睡的人会有如此多表情:一忽皱眉,一会咬齿,刹那间又嘻笑起来。

他睡得很熟,直至天亮,电话铃把他吵醒,是罗祖精神奕奕声音:“早,子山,司机已在楼下等候。”

子山喊一声惭愧,“我十分钟就好。”

罗氏两兄弟精力充沛,办事能力高超,胆大心细,与林氏兄弟刚刚相反。

富豪的第二代,只有少数能够青出于蓝,余数的资质,有目共睹。

子山再次努力洗刷身上残余香喷水,然后换上他自己的旧衬衫卡其裤,他重重喘口气。

不过,虽然已除下戏服,还不能松懈,在伍福怡眼中,他始终是林智科。

司机接他往山上驶去,终于停在一幢小小独立屋前,立刻有女佣挽着水果糕点出来交给司机。

子山下车,女佣请他进屋子。

有人叫他:“是智科?”

他转过头去,看到秀丽的福怡站在他身后,不置信地说:“我的愿望这么快成真了,白衬衫,卡其裤,混身清新,只剩胡须未剃。”

子山享受,她的清脆语音,是,一切都值得。

“智科,你这样做是为着我吗?”

子山轻轻回答:“不,是为着米妮老鼠。”

福怡笑:“见到外婆,可别多话。”

今日她穿一袭浅蓝裙子,身型纤秀得叫人心疼。

子山看着她,“福怡,你怎么会答应嫁给林智科?”

福怡微笑,“我尚未接受那枚指环。”

子山大胆地说:“快逃,越远越好,不要再接触林氏兄弟,林氏不是好人。”

福怡微笑,“我何尝没有想过。”

“什么?”

“智科,你不是坏人,是环境宠坏了你,老爷子生前说:福怡,交给你了,你慢慢改变智科,他本性善良,只是性格疲懒。”

子山脱口问:“你为何要担起那么大责任?改变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明白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但外婆说,我们伍家欠林家甚多,你是知道的。”

子山恻然,上一代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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