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人家是在报恩,我是恩人;TMD恩人。
债主的觉悟
从那天起,缝眼儿和我没在同一个屋子里出现过,我不在出现在他可能会到的地方,他的生活规律我很清楚,早上他上班,我回来睡觉,晚上他下班,我去酒吧帮忙。我是越来越沮丧,他的脾气越来越大,因为地位不同了吧,他也不现会成为首先放弃战争的人。他是看着我总夜不归宿,越来越颓丧,正中了他老爸的那些话而失望。
有时他会打电话过来,但每每我考虑要不要接时,他已经做了决定,挂了电话。
今天我照旧早上回来,趴在床上睡觉时发现门外有动静,我吓了一跳,随手拿着挂在墙上做装饰用的藏刀轻轻往外走。到门边时门开了,我举着刀准备往对方脖子上架。门全开时,我楞了,他站在门外,一手还把钥匙插在门上。
我赶紧把刀放下,拍着脑袋走回卧室。晕头晕脑的看了下手机,操,忘了今天星期天了。吵架之后他一直住在楼上,我没想到他会下楼。
我拿起干净衣服,装进袋子里,准备出门。现在这状况跟他呆一屋里太奇怪了。
“去哪。”他刚往卧室走。
“公司。”我往外走。
“今天星期天。”
“我加班。”
“你有那么忙吗。”
“用不着你管。”
“你整天这么不着家,干吗不直接搬出去算了。”
“这是我家,要搬也是你搬。要不我搬楼上,你搬楼下把楼上让回给我,还有你那些高档货,小爷用不起。”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跟你那些混混就好谈。”
“他在开酒吧,包括我,我也有份,他要是混混我也是,你要见不得就别看。”我直接冲出门外。
往楼下走时我听到他沮丧的说,我们干吗一定要这样呢,不是说好要结婚了吗,我们为什么在吵架。
我心里象一根根针在不停的扎,听到那段对话之前,我真的相信了,我们是相爱的,虽然有悬殊,但至少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们的感情是对等的,我真的很想跟缝眼儿在一起。但是他说我是他的恩人,他要记我一辈子。天啊,这就是他所谓的感情吗,为了报恩而付出的感情,他在身体力行着他的知恩图报,那谁来为我不知不觉奉出去的心买单。一段段往事就象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映出来。
“姑奶奶我天生神力,不行啊,这是即定现实了,你敢赖帐,丫儿的抽死你。”
“你。。。。。。你。。。。。。。”小脸蹭一下红了。
“你说你那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以为你五星红旗呢,还印风飘扬是不是。”
他曾坐在饭桌对面对我说:“看你吃饭,真让人有食欲。”
“你抽烟挺猛的。”
“嗯,常开夜车,抽两口提神儿。”
“抽那么猛对身体不好。”
我曾要他在帐单上签名。
“拿,住我这成,这是我前几天被你撞,侍候你,再加上这几天以及以后这段时间搁我这住的清单,价码还没填,以后得看你身价多少再算数。签了。”
他二话没说,描了一眼,签了,递给我。
他一直那么大方。
我曾不依不绕的向他勒索爱。
……我告诉你,以后你这双眼珠子不许瞪给别人看,只能让我看见知道不,没事生那么双勾魂眼,没事还在人面前瞪,想勾谁呢……”
“你倒是说说,有还是没有?”
“。。。。。。。。。。”
“不说是吧”我真来气儿,转身就想撤,还没等离开呢,腰又被人从背后死死抱住了,脸就埋在我背上。
“有。。。。。。有。。。。。。。”他焦急的低喃着。
那时原来他是那么的不情不愿。
想起我骗他偷小黄的时候被拆穿,他无奈,拍着我的背,委屈的说:“你就会折腾我。”
想起我们第一次激情过后他心疼的在我耳边低喃:“你太乱来了。。。。。。。。太乱来了。。。。。。”
“她再好,她也来晚了,我跑出去那年,阳阳一直都在照顾我,她对我有恩,我记这事儿一辈子。我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人,她再好也没她空房间了。”
原来她只是来晚了一步,因为恩人把原来属于她的房间给霸占了。
他从来没认真跟我生过气,总是忍让,总是委曲求全,总是把我摆在优先考虑,我一直以来,以为这就是爱了,我觉得他在爱我。所以我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他爱我,所以我任性的让自己象个小孩子一样对着他撒娇,使性子。
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这TMD全是我自以为是的一相情愿,原来人家是在报恩,原来忍让是因为欠我的,委屈求全不是自愿,把我摆在优先是因为要报达。我心一点都不痛,我的手没有发抖的攥紧,我,我也没有在害怕,害怕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那个讨债的债主,而他一直无声无息的在为他亲手一笔笔记上的那个该死的小帐本买单。我TM真龌龊,他TM真伟大。是吗?是这样吗?我停下来,看着天,太阳照得刺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过嘴角,流到脖子里,留到胸口跳动着的那个地方,好痛,真的好痛。
我没去公司,我太累了,我一夜没睡,这几天一直在酗酒,我头很晕。我需要休息,在小区周围找了个旅社开了房间,蜷缩在床上后抱着隐隐做痛的头,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这样白天晚上颠倒着过对身体实在是一种摧残。我还是去了酒吧,没打算喝什么,得跟哲子谈些事。
进门后我就直接往后台去找哲子,眼角余光却扫到最暗的脚落哲子在跟人聊天,走近看时原来是缝眼儿。
“思盟,你说你跟阳子这是怎么了,她这一星期都在这一个人喝闷酒,我都见她吐好几回,你来了你也这样,一个人喝闷酒,也跟她一样一句话不说。两人之间有啥矛盾犯得着这样儿吗,要不你跟我说说,回头我帮你好好劝劝她”
缝眼儿不说话,我上去就把话截了“你什么时候成了知音姐姐了,赶明儿给你这挂个牌做心理咨询算了。”
缝眼儿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阳子你过来了,正好思盟也在,你俩有啥事就开门见山的说,这么躲去躲来的有意思没意思。”
“我俩的事你别管,你跟我过来,有事跟你说。”
“成,思盟你坐会,一会我们谈完事了就把阳子还你。”哲子后面跟着我。
我们到了后面休息室,我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