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三楼了就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垃圾,我哭丧着脸
“我俩一会怎么进去啊。”我落钥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区那开锁的大爷都跟我混熟了,一到人门口,二话不说,提着家伙就赶前面走了,都不问我住哪。
“哦。”
“哦个PI啊。”
“这儿呢”扬了扬空着的那只手,原来攥着呢,还有我钥匙上可爱的粉红小兔子。
一阵暖流从心底里跟喷泉儿一样的冲上来,两眼水汪汪起来。多久没试过这么过日子了,啥都不用自己管,最后还不用收拾残局。
“走了。”看我不动,拍拍我肩膀就推着我往下走
到了夜市我就疯了,冲着那些地摊就扒拉起来,这个看看那个摸摸,捡了一大堆东西,娘|的,想当初俺也试过拿着东西等人付帐,付了钱就拍屁股走人的日子,后面不是有人帮提吗。要不是因为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恋了又失,失了又恋,到最后整得俺没情绪了,直接自己过日子,满中国到处疯,也不至于到自力更生这份儿上。今天算是过足干瘾了,虽然花的是自己的钱,但心里就是一个字,爽。
当然也没忘了做义工的,也不能真把他往地摊上的衣服上逛吧,那能穿吗。
进了服装商城,边逛边挑,他也不支声儿,光在后面跟着,我看上了就往他身上比,摇头,我就放下,点头,行,后面的付帐。赶上一次付钱的时候,人收银小姐说了句
“哟,俩兄弟一起出来逛街啊,感情真好。”
我二放没说话下东西。
“走人。”
我倒也不是怕人误认我跟他是兄弟,至少你说是姐弟也好吧。
但那蓝色马夹我确实觉得不错,说不准哪天我还能穿穿。
走没几步缝眼儿就赶上来了,淡淡笑着跟我后边啥也不说。
我想想,得,看看我穿着啥,晚上出来怕凉,外面挂了件毛领夹克出来的,牛仔裤,圆头皮鞋,还平跟的。这也怪不得人家。
回头,冲杀过去,付钱,拿着东西就走人,哼。
回到家里,舒舒坦坦就趴沙发上了,看着他提着大包小包往桌上放。
钱包放到我面前,我拿出来数数,3000多没了,我小脸刷刷就往下垮,少一半了。
你听过谁逛夜市花3000多的吗。
冷不丁的一盘刚买的鸭脖放到了面前,我二话不说就啃上了,火啊,嘴里那火跟心里的火一起往上冲。
“水”
递过来的是冰的?
“走之前冰箱里冻着的。”
看看,这待遇,整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嘛。
正叹息着,面前又递来一小本,记上了今儿个的开消,签上了少爷的大名。
“你看看,还少啥,我欠着,回头付。”
我抬抬眼,瞄了他两眼儿。
“不用,我叫逛的,我付。”
他没说话,把小本子收起来,往电视柜底下一搁,打开电视,开始看了起来。
我吃完了,把盘子往桌上一搁也看起来,嘿嘿,不出一分钟有人会自动来收拾,我前阵儿也提过,别住在我这就跟下人似的,不用那么勤快。
人一句话送回来差点没把我噎死。
“我见不得屋里乱。”
好吧,您有洁癖您就洁癖去吧,我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总不能跟着你让自己不痛快吧。
这以后,我也不愧疚了,人收拾归收拾,但半句话也没有,我也乐得自在。
电视里在放一韩剧,也不知道怎么滴,这韩剧和台湾剧就流行大江南北了,刚开始我还看几眼儿,但哥们儿实在受不了,这韩剧吧还勉勉强强对付过去了,这台湾剧整一脑残演给脑残看的,基本从头到尾我就只能恶心的份儿。不过缝眼儿爱看啊,每每这时候我就进里屋去上我的网了,看看小说看看电影什么的,啥都比这强啊。有一次从屋里出来,正看见那哥们儿赶那儿哭呢,吓我一跳,我问咋了,人抽抽泣泣的说:
“女主角太单纯了,被那男的骗得那么惨,还死心塌地的,好可怜。”
“操。”那片我头天儿也跟他看过一点儿,实在太虐了,不是说剧情虐,而是太虐我了,现在是重播,那不叫单纯,那叫白痴,那不叫惨,那叫找抽呢。
伴着沙发那边儿怨念的瞪眼,转身就进屋了。
又过一会儿我电影看完了,出来看他已经睡下了,哪儿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那垃圾桶里多了一堆纸巾。NND,这算什么事儿啊。
相处了快一个月,我多少看出来一点儿门道。这缝眼儿啊,其实有那么点儿女气,比如时不时红起的小脸儿,似有似无摆起的兰花指,看着台湾剧叭嗒叭嗒掉眼泪,等等等等。。。
以前这样的人儿,我是一定看不上眼的,见着能半天吃不下饭。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对这位就啥不良反应也没了,也许是因为每天早上不重样儿的早餐,也许是因为衣柜里齐齐整整的衣服,也许是因为从那天儿以后再没再乱过的屋子,也许是因为半夜赶活时送进来的宵夜。。。。。。。
总之,怎么看这小人儿怎么顺眼。。。。。呵呵。。。。。
其实话说回来,象我这样的男人婆也常让人歧视不是,总之,不是主流人群,难免的。。。。。谁叫咱生就这副性子,爱咋咋滴。
不是玻璃
“阳子,跟你商量个事儿……。”江哲在电话那头开口了。
“说”
“明儿个我相好的过生日,我想借你地方庆祝祝庆,你看成吗”
“你第几号相好啊,用得着这么隆重吗,你还那么上心的。”
“这不刚交上的热呼儿着吗,赶上这好事正好加加温。”
“否了,找个咖啡厅造造气氛,再晚点找个酒店要空调有空调,要暖气有暖气啥,多少度都有了。”别说我这小小客厅容不下那一堆堆的人儿,被那一堆堆一坨坨的赶我这一闹腾,我好不容易整齐起来的家请家政公司的来也不接我这生意。现在屋里不还有个缝眼儿吗,我也不好意思让人这么辛苦。
“我家里和他家里不都有家长在吗,在让我爹知道我相好的是个带把儿的,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江哲是我兼职另一装修公司的设计,坐班那种,要说人呢,那是没话说,直爽热情,整个人阳光得不行,就一样,不爱玫瑰花儿,偏爱富贵竹。还是那种逮谁追谁,追不到手就不放的主儿。我刚进那公司的时候,以为我是同性,还追过我小半个月,后来发现性别倒错的时候,那叫一个丧啊,泪流满面的摇着我的小肩膀就一句“我这半世英明啊,全毁你手上了……。”晃得我直翻白眼之际,我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我咋就那么寸呢。
打那以后人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哥们儿还照叫着,脸皮还照涎着,就是跟俺更铁了,真跟兄弟一样样儿的,你说吧,你跟个女的做兄弟,你还找那么多男的做老婆。我倒不是说这有啥不好,其实我是不怎么在意玻璃这事,但我受打击啊。
“行,我考虑考虑,一会给你电话。”
“成咧…”
电话挂上,走到客厅就坐缝眼儿身边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开口说
“明儿个有个朋友,想来我这玩儿,给他相好的过生日。”
“喔。”完全还沉浸在剧情里呢。
“那个…。。人多了你不怕闹腾吧…”
“没事。。”回头看我一眼,没见我那么墨迹过。
“那个,可能会很乱,难收拾些…。。”
“刚来那阵再乱我也见过了”
白眼,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那个……。。他相好的跟他一个性别……”
“………。。”回头。
半晌后,还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我摸了摸,好象没有。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