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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这位小姐找您!”服务员看到高御风,提高声音想引起他注意。
高御风顺着服务员的声音和手势,看到了站在一旁全身湿透的碧瑶,心刹那间翻腾起落。他箭步走到她面前,用从未有过的关心语气对她说:“碧瑶,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你怎么直到我在这?”但这些在她看来只是客套的问候,不具备一丝情感。她硬是牵动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没什么,看到你忘记带药了给你送过来而已。”马姗姗走过来,女性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和高御风的关系。她问:“这位小姐是谁啊?怎么全身都湿了?”
碧瑶看看这个站在他身边的高挑女子,眼神闪过丝丝落寞,自己极不协调站在他们之间,破坏了他们之间那种相配的气质。是啊,他们真的好相配!这个女子虽然打扮休闲却掩饰不了她高贵的气质,跟他真的很配。相反,看看现在的自己,全身上下没一处干的,裤腿上还满是污泥,站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都是碍眼的,不!她不要在这里接受他们狐疑的鄙视的眼光。她递上手上的药瓶,抑制夺眶而出的泪水,语气艰难的诺诺的说:“给你,下次别忘了!”
高御风心疼的接过那还在滴水的药瓶,心里有些许愤怒。她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下这么大雨还来送什么药,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他现在要让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这样会生病的。
“你全身都湿了还跑来送什么药?走,我带你去换衣服!”他拉起她,责备她说,这个女人永远不懂得照顾自己。
马姗姗站在旁边有些吃味,不过还是假装关心的说:“是啊,你全身都湿透了,你感冒了我和御风都很担心。”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碧瑶一听,心情逐渐被阴霾填满,她叫他‘御风’,他们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吧。她垂下镶着雨珠的睫毛,轻轻地摆脱他,口气低沉却很坚定。“不用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二位了。”然后一步步的向大门走去。
“碧瑶!”高御风突然大喊,她总是能轻易的激怒他,她莫明其妙的别扭让他微怒,他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过?
碧瑶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中涌起一丝欣喜,留下她,留下她,她在心中呐喊。然后优雅的转身,保持平稳的语气:“什么事?”
高御风走到门边,拿起一把伞递给她:“外面下雨了,拿着!”他不想跟她在这种地方解决两个人的事,他们都需要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好好的谈谈,但是此时不行,身边还有一个粘人的女人。
碧瑶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颤抖的接过他的‘关心’,开始自嘲自己的天真,情绪找不到宣泄之处而压抑得难受,但她却依然挺直脊梁,带着些许平静的说了句‘谢谢’径直朝大雨中走去。
高御风看着她忧郁的眼神使他内心泛起酸楚,直到已经看不见她发抖的背影才回过神,仍然绅士的邀请马姗姗,让人猜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滂沱的大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尘嚣,更是在冲洗她内心处的阴霾,她把自己暴露在强烈有力的风雨中,扔掉了他的伞,他的花,还能扔掉对他的爱吗?
她疯狂的在雨中跑着,摔倒了继续爬起来跑,不觉得累,不觉得疼,连雨都在为她流泪了。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播放着一天的画面,每播一次就会犹如一把刀在心里深深的刻下一刀刮痕,她怎么这么傻这么糊涂啊,怎么把他一束不具任何意义的花看成是他对她的情谊,对她的愧疚?他怎么可能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爱上她?也许老天爷就是要让她清醒一下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作自受,自讨没趣。悄无声息的等待却看不到结局,放弃吧,沈碧瑶,你只是一个别人买来的妻子,没有任何意义,你没有资格得到爱情,更没有资格去争取爱情,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以为自己是她的太太吗?哈哈哈哈,她疯狂的对着天大笑,小丑就应该这样啊,清醒一下吧,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还妄想去改变它吗?你比小丑还丑!
朦胧的在床上睡去,梦里依然是大雨滂沱,它仍然继续的用无形虅蔓纠缠着她的灵魂。
(二十五)
高御风站在碧瑶的房门口,突然后悔起这个阻隔他们距离的门。昨晚回来她已经睡了,想找她静静的聊聊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敲她的‘房门’,他一整晚都不知道马姗姗在说什么,心思早已随着她的离去而飘远,外面狂风暴雨她就这样走出去,她有没有安全到家?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把那身湿透的衣服换掉?有没有人照顾她?他整晚都在想这些以致于马姗姗问的问题他都是心不在焉,辞不达意的回答,确定她采访完,他急不可耐的奔回家,谁知道她房门紧锁,他也不好去打扰她,所以一早,他踌躇的站在她房门口,犹豫着是否要去敲门,几次抬起的手又因为他的迟疑而放下,就这样徘徊在门口半小时。
现在已经八点了,她怎么还不起?平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早餐出门了,难道是生病了?心一纠,他着急的敲门,等了半响没有得到回应,他轻推她的门,屋子空无一人,被褥整齐的铺在床上,已经没有温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她怎么可以那么无声的经过他的空间?
环视整个屋子,这是她住进里面后自己第一次参观它,空荡荡的,跟之前他把空间隔出来给她时是一样的,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缓缓的打开衣柜,她的衣服少得可怜,他甚至看不到她的行李,她是把自己整整一个人交到他手中,没有多一点的负赘。他觉得整个空间好空旷,整个屋子都好空旷,是因为没了她吗?他感觉不到她的温暖,她的气味,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他心一紧,回想起昨天一整天两人的事,她不会想不开出走了吧?这是第一个闯进他脑海的想法,他发疯的跑下楼,正好看到高宏生和赵妈,他冲到赵妈面前。
用一种近似于发疯的口吻问到:“碧瑶,碧瑶呢?你看到碧瑶了吗?”赵妈看着失控的他,突然心一抽,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少奶奶~少奶奶走了!”高御风眼睛都绿了,自己一定是紧张的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哪里了?你给我说清楚。”他不相信,现在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赵妈被他疯狂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的说:“少奶奶~去!去上班了,一早就走了,早餐也没吃。”看到他神情有些缓和,偷偷的吁了口气。
高御风紧张的心骤然放松下来,她还在,她没走,只是去上班!给自己几秒思考的时间,瞬间已经坐上了自己的车,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个目的地,就是去公司,去见她,没见到她之前,自己的心是平静不下来的。
高宏生看着高御风的表现,嘴角的笑容在扩大,眼睛里闪过一缕狡黠和胜利的光芒。
胡妹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碧瑶,这个小女人自从在门口碰见自己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坐在位置上,已经盯着那本报告,应该是那页报告有二十分钟时间了。她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平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已经是暗淡无光,不知怎地,胡妹儿觉得她今天特别憔悴,特别消瘦,脸颊有点凹陷,额头还微微的冒着汗珠,秋天的早晨有些凉意,不至于热到冒汗吧?胡妹儿就这样陪着她坐了二十分钟,最后忍无可忍。
“碧瑶,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吧!”有些许低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