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  小丽脸儿绯红,轻轻挨着我坐下,问我:“真的像吗?”

“像!”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混不清地说,“不过下次你要多带点饭来。”

小丽用她的小拳头捶了我一下,不说话了,坐在床边静静地发呆。

大头他们晚自习回来,拉开门,看到里边的阵势,大头站在门边一挡:“走走走,到其他宿舍玩去。”

我急了,我什么都没做,冤不冤啊!我上去一把扯住大头,说:“你们都进来。”

小贱一下从大头身侧蹦了进来,嘴里边嚷着:“我看看,我看看!”

他走到我们坐过的床边,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很失望地说:“什么都没发生。”

小丽站起来和他们打过招呼,说:“天晚了,我要走了。”

我说:“我送你吧。”

小丽已经回学校上课,她们学校离我们学校不远。我们并肩走在西安的大街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西安实在是一个不容易让人抒情的城市,不过夜风倒是柔柔的,很舒服。

走到她们宿舍楼下,我笑着说:“我走了。”

小丽低着头:“嗯!”

我转过身要走,小丽突然抱住我,说:“愚,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我激灵了一下,想了想,说:“你让我想想。”

53、

小丽又常常出没于我们宿舍,几乎每个周末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来宿舍会帮我把衣服洗了,有时也会帮其他几位壮士洗洗。我要做的事就是陪她到处逛逛,让她请我吃吃饭,然后晚上再把她送回去。

她每次来仍然会带着大包小包的吃的东西,有时也会带点啤酒。她不再禁止我喝酒,偶尔还会陪着我们喝一点。

几位壮士就这样被她收买了。每次吃饱喝足之后,他们都会腆着肚子对小丽歌功颂德,然后媚笑着说:“小丽MM,下次你要早点来啊!”

有时候小丽有事来不了,几位壮士就会慌不迭的打电话去催。电话接通了,他们拿腔捏调的对着电话筒说:“喂,小丽啊!”那神态跟当时那个风靡全国的电视广告一样,我嘲笑他们是“猥琐男之真人秀”。

如果我在什么地方不慎开罪了小丽,那更是捅了马蜂窝,轻则将我赶出宿舍,重则把我按在床上暴揍一顿,直到小丽轻启朱唇:“放过他吧!”他们才邀功似地把我放下,活生生的一副奴才嘴脸。

我曾经痛斥那几位壮士:“像你们这样,要是在战争年代,一瓶啤酒,你们肯定什么都招了。”

他们围过来:“招了又怎么的,就是看你不顺眼,我们是弃暗投明。”

小贱还气势汹汹地逼问:“你给我们洗过衣服吗?你给我们买过吃的喝的吗?就你那样儿的,能给我们带来美的享受吗?”

我不得不承认,小丽在我们宿舍的地位,确实比我的高多了。

54、

我一直认为大二在大学生活中,是一个分水岭,在这一年里,有的人上了天堂,有的人下了地狱,我呢,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车来车往。

这学期我吸取了上学期的教训,早早地来到学校,没料到小贱比我来得还早,我进门时,他正躺在床上咽口水。

他看到我,两眼发出绿油油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包。我把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厉声喝道:“你想干嘛?”

小贱一个人不敢抢我的包,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为什么不到外边去吃?”

“我老想着很快就有人来了,很快就有人来了,结果一直没人来。你是我的大救星!”

我在包里折腾了半天,找出两颗花生米:“就这些了,你拿去吃吧。”

他乞求的眼神令我不忍心再看,我闭上了眼睛。

我们开始依靠打劫为生,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和小贱就冲出去,站在走廊上,大声喝呼:“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吃的来。”

大部分都会乖乖交纳一些好吃的东西,也有少数顽固分子,这时我们就把他拖到宿舍去,用门狠狠地夹,然后抢过他的背包,掠走所有可以下肚的东西,连“泻俐停”都不放过。

开始那两天,来的人很少,我们都是在半饥半饱中度日,到第三天,才终于可以填饱肚子,第五天,我们的绿林生涯结束了,因为大部分人都去上课了。

其实这学期开局还算不错,我挂着英雄的头衔,在总评分中加了五分,把前边十几位兄弟拉下马来,陪坐奖学金榜中的末席,拿了两百块钱。

我们学校的奖学金暴低,阿纯是头名状元,也不过才一千块钱。

拿了奖学金就得请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五壮士中就我们两位拿了奖学金,所以大头他们叫我们合起来请,但他们开出来的价码令我恼怒不已:阿纯出一百,我出三百。

我说:“凭什么?”

大头说:“第一:阿纯是名至实归,你是滥竽充数;第二:阿纯每月生活费是三百,你是六百;第三:你是老三,阿纯是老五。每条一百,共三百,够了吧?还要不要我再说?”

我赶紧说:“够了够了!你一句话一百,我开销很大的。”

55、

英语老师叫我上去默写单词,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要是一个漂亮女人也好,可他偏偏是个男人,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男人,所以他叫我背单词我是绝对不背的。

他有一句话我很赞同:女人都是叉包(trouble)。每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香喷喷的叉烧包,他唯一能给我想象的就是这一点了。

其实他注意我已经很久了,上学期英语听力课上,在我连续做错了四十道题后,他很感慨地说:“现在的孩子真不简单,那么小的概率都能够全中。”

从此,他认为他找到了一个天才,每次上课他都要问:“吴愚同学有没有请假?没有请假的话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当然,他用的是英语,否则他不会那么客气。

幸好我有一双上好佳的眼睛,每次都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想关我的阴谋。

他叫我上去默写单词,写出来那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一动不动。

最后他屈服了,他说:“你随便写三个单词吧!”

他是老师,我得给他点台阶下。

我不会去写什么“fuck;shit;bitch”之类的,虽然我知道怎么写,但是太俗,不符合我的身份。我稍微思索一下,提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单词:am,is,are。简捷流畅,一气呵成,并且我还注上了汉语意思。

我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凯旋而归。

他把我大肆表扬了一番,我听不懂,问同桌,同桌告诉我他说的是你的英语是如此之差,以至于我不能相信你是一个大学生,用的是“so …… that”句型。

我在心里骂道:“Fuck you;once more;again and again。”

56、

“可可跟人好上了!”当小贱告诉我这个噩耗的时候,虽然我早已准备好了心痛,但痛还是无可扼制地蔓延开来,将我深深地掩埋。

我坐在校园的石凳上,看着头上一树的花开,十月份了,还异常的艳丽。我想,那是别人的欢喜,我的悲哀。

小丽找来了,阿纯在后面跟着。这小子又出卖我。

我对小丽说:“陪我走走。”

阿纯没说话,转身走了,瘦削的肩上挂着一个硕大的书包,书包的重量把他的身子拉得有些倾斜,有一种摇摇欲坠地感觉。

我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省体育馆,我说我累了,我想回去。

我们坐着公共汽车回到学校,在学校门口,我说:“我想看看他是谁,我不想连死在谁手里边都不知道。”

我们在小花园里找到他们。可可正亲密地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去喂他,那个男人双手环围住可可,张开嘴去咬那块巧克力。

“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喂,不知羞耻!”我对小丽说。

我拉起小丽的手,小丽轻轻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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